席延有一瞬间想过睡着也挺好的。
宁静的夜晚,细碎的吻从耳垂落到下巴,再留恋于他的薄唇,勾得他心尖过分酥痒,却不能睁眼看上一秒。
他压根一动不敢动。
当看不见周遭,感官的敏感度被无限放大,凭借构思的画面,如同亲眼窥见他的o在做些什么,呼吸声随即变得粗重,快要藏不住装睡的状态。
在席延紧闭着眼的间隙。
他能感受到玩得差不多了的o伴侣,重新躺回身边,只是玩腻了不太可能,诱人的气息,喷薄在他脸上,引起蝴蝶效应。
他艰难地压抑着身体,尽可能不表现出过大的反应,像是当真在睡梦中那般。
沈季钰手指微顿,紧接着,低低地默念了声:“今晚怎么不太行?”
席延:“……”
哪个alpha会愿意被老婆说自己不行。
可不等他做出回应,沈季钰有了昨天晚上的肆意妄为,没被发现,更藏不住玩心,自以为安全感系数过高,又想出了别的法子。
他踱着拖鞋,走出了卧室,过了会儿,席延的身边没再有任何动静,睁开眼来,面露无奈,不知该怎么处理身体的状况。
他的手……算了还是别管了。
内心不过挣扎半分钟。
商界高冷的精英总裁,身着长款睡袍,露出纤白的脚踝,走回了卧室里。
他手上晃动着高脚杯,蔓延着淡淡的红酒香味,轻手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快步往前,见着窗外的月光映在睡眠中alpha的脸庞上。
沈季钰心想,全都是这张脸蛊惑的他,而后,仰头含着红酒,躺回床边,还不小心挤了席延一下,好在后者压根没有半分反应。
看来睡得可真够沉的。
沈季钰侧过脸,抬手轻捏席延的下半张脸,嘴唇汹涌地堵上去,送入红酒,期间也没发觉伴侣有苏醒的迹象。
只是这酒好像怎么都咽不下去?
沈季钰急了眼,不自觉默念出声,清冷的嗓音如同命令:“听话。”
而后,睡梦中的席延仿佛能听懂他的话,隐约可见凸起的喉结滑动两下,吓得凤眸瞪成了圆溜溜的形状。
“……?”
应该没有睡醒吧。
沈季钰下意识伸手进薄被,摸到光溜溜的大腿,被他褪到膝盖的家居裤没穿上呢,怎么可能是醒着的。
他松了口气,继续依葫芦画瓢地喂红酒,期间的席延格外听话,薄红的醉意浮现在脸颊,一副任由他摆布的状态。
“乖了。”
沈季钰闭上眼,手在乱摸,嘴也在乱亲,全程没偷瞄一眼他的alpha,放肆地耍起了流氓。
席延硬生生撑了十来分钟,被亲得厉害,脑袋晕乎乎的,像在玩过山车。
大概是脑子糊涂了,不知怎地伸出手,抓住了乱动的手腕,无声地劝说他别再玩了。
沈季钰:“……?!”
借着微弱的月光,心如擂鼓的o,不敢再轻举妄动,被攥住的手腕,力度很小,如同睡梦中的人无意识的举动。
应该……
只是在梦里被摆弄做出的下意识举动?!
沈季钰咽了咽喉结,身子软绵绵地靠近席延,不知自己成了上钩的鱼。
他借着力,起身坐在alpha不着寸缕的腹肌上,大着肚子,心想这样要是还不醒,今晚应当怎么都醒不来才对。
下一秒。
身子的晃动遮住了虚弱光源,在他坐稳的瞬间,光线掠过肩膀,对上了双熟悉的眸子,深邃乌黑,藏着深不见底的沼泽。
沈季钰:“……”
席延:“……”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他俩看似冷静地维持姿势,一动不动,目光交织相黏,织成了网,攀上了暧昧到极致的酒气。
——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社死心情。
席延呼出气息,带着醉人的酒味,嘴唇微麻:“睡觉了好吗?”
沈季钰:“……”
刚醒还是没睡?!
脑袋当机了几秒,沈季钰假意晕倒,一边想找个地窖钻进去,一边说服自己,应当是刚刚被他闹腾醒的。
他的身子背对月光,铺下一层阴影,就连气息也被他的alpha牢牢圈在怀里。
席延轻车熟路,温热的掌心朝上,搭在腰侧,强抑着过分的举动,只是捂着额头稍微冷静了一会儿。
“下来睡觉吧?”
“……”
沈季钰始终没吭声,甜得腻人的桂花味信息素,从腺体淌入空气,目的性极强地宣示着主动地位。
席延:“……?!”
“我应该被你勾出发热期了。”沈季钰理直气壮,“不知怎么就坐上来了。”
席延:“…………”
他被那股o的专属信息素,攻占了鼻腔,额头到高挺鼻梁,瞬间冒出了热汗。
“我没打抑制剂,”席延的指尖在抖,想摸他的脸颊,却不小心偏向耳垂的红宝石,像在调戏,“别勾引我了。”
沈季钰的瞳孔如同宝石耳钉闪烁了异样的光泽。
没……打抑制剂?
这么说来席延压根就没睡着过?!
沈季钰的呼吸逐渐加重,脑袋实在混乱,哪里还敢招惹席延,可当他跨回了长腿,重新躺下,背对着席延,想要装作无数发生:“睡觉吧。”
身后传来的灼烫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欺负他的腺体。
沈季钰绝望地闭上眼,捂住脸,用清冷的嗓音求饶:“知道错了。”
席延的胸膛抵住了他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不否认他的说辞:“嗯。”
沈季钰:“……”
席延维持着表面的绅士,手上却很霸道,并住双膝,长腿也拢得紧实,嘴上还得装出询问的意味:“不负责吗?
”
沈季钰:“…………”
他勾出来的火肯定是要负责灭的,想也没想,点头小声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席延用低沉嗓音应道:“好。”
他的薄唇微干涩,平日不习惯涂唇膏的缘故,贴上发热的腺体,轻啄一下,传递如同碾压的感知。
“我轻轻的。”
席延深呼出气息,将手探到凸起的肚皮,安抚道,“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崽崽。”
这一夜。
沈季钰从调戏伴侣的家伙,变成了恨不得晕过去的那个,天色初亮,睁眼醒来,压根没好意思跟席延对视上,更别提由席延陪同他一起去医院中心进行普通检查。
近来的外祖母很是不放心自家乖孙,总要跟着去,她换了身端庄的打扮,坐在餐桌吃早餐,不经意多看了两个小辈几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
老太太总觉着,跟席延彻夜浅谈了会儿,稳重靠谱的孙婿,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令她近日状态不佳的乖孙面色红润,状态好上许多。
外婆握着刀叉,主动开了口:“昨晚是聊开了不少话吧?”
席延:“……”
沈季钰:“……”
他俩都想装成没事人,吃着餐盘里的早餐,外祖母不是很懂年轻人,珍珠项链流转着芒光,搁下刀叉,放慢语速地说着话。
“你们俩还小,以后要走的路还长,遇到什么都要好好沟通,别像我和你们外祖父以前,闲来没事儿就闹冷战!”
外祖母说着,伸出两只手掌,不由分说地拉过他俩的,紧紧牵住了,互相搭在一起,像哄着两个闹脾气的小朋友。
“钰钰和延延都要乖,”外祖母露出由衷的笑容,眼尾的皱纹也那般慈祥,轻声细语地说,“不能像小朋友过家家,以后好好在一起,知道吗?”
两个小辈心中有鬼,嘴上应允说好,心想两个人已经足够社死了,就他俩那干柴烈火的劲儿——
外祖母还不如真当他俩在过家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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