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玺带兵去边境,花涣那里叶宥宸另安排了人在那。
“苏殷,你带兵去边境,我去花涣看看。”
“啊?”
“花涣那边虽然陛下派了人,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秦远客在那里。”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肯定早去早回。”
苏殷不信,当初在花涣的时候,正跟沈念卿胶着,结果他一下蹿到了净水去找叶宥宸,想一出是一出。
“那好吧。”
段玺在半路跟苏殷分开,前往花涣。
南阳没有撤秦远客,还放任秦远客在花涣肆意。君上没了忧心的人,也默许了秦远客的行为。
叶宥宸在花涣安排的是祁含亲信,战斗力不低,只是秦远客那里像是犯病一般,动不动就来个突袭,找找存在感。
“段将军。”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
“是。”虽是这么说,但他们也不能真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段玺闲的没事就到处溜达,在花涣待了没两天就走了,好不容易不用带兵,他得玩够再回去。
他拉着弓瞄准正在吃草的兔子。
“啊啊啊!”手上的箭一松,射到了旁边的树上,兔子受了惊吓一下蹿到草丛里没了踪影。
段玺去寻那声响处,原来是一个白痴被土匪混混围住了。
这荒郊野岭的,有土匪也不稀奇。
段玺盯着那白痴看,越看越眼熟。
嘶--那不是楚将暮吗!
他也不急,干脆直接坐在那里看起来。
那土匪头头可能是看着楚将暮一个小白脸好欺负,就寻思抢点钱。
但楚将暮是谁啊,能从他手里弄出钱来才怪。
“各位大哥,我真的没有钱啊!”
“看你白白净净,你说没钱?谁信?”
楚将暮把自己的草药包翻给他们看:“这里都是一些草药,真没有钱!”
“没钱?”土匪头头摸摸下巴,“没钱你也能卖不少钱。”
那人拿着大刀逼近楚将暮,后者攥紧自己的草药包,在那人逼近的时候撒出一把什么,转身就跑。
傻子!
段玺在心里默默吐槽楚将暮。这么多人就撒一个,不会找机会每人撒一把吗?
楚将暮这个小身板哪能跑得过那几个土匪,一个土匪伸手就要抓住楚将暮了,一个石子“嗖”一声击中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骂了一句脏话。
段玺趁机一把薅住楚将暮护在自己身后。
“你他妈谁啊?敢坏老子好事?”
段玺还没回话就听身后的的楚将暮叨叨:“几位大哥,他有钱,你们放我走吧。”
“我哪来的钱!”
“没钱都得把命留下!”几个土匪最烦逼逼赖赖的人了,直接提刀冲了回来。
楚将暮把脑袋往段玺身后一缩:“救我!”
“你把我推出来还指望我救你?”虽嘴上是这样说,但还是把他护在身后。
那几个土匪的身手不容小觑,段玺一边拉着楚将暮走位,一边抵挡对方的攻势。
对方人多,招数也是野路子,段玺落不了下风,也是个平手。
一人的刀擦着段玺的胳膊挥过。
“你你你……你流血了!”
“知道,闭嘴。”
段玺攥着他的手攥得紧,楚将暮单手掏包有些不太舒服。
感受到楚将暮的挣扎,段玺抽空看了一眼他:“你干什么!”
“小心!”段玺揽着楚将暮的腰把他捞到前面,自己撞在后面的树上。
“诶,你别死啊!”楚将暮掏着包,他可是制毒的,怎么会不随身带着毒呢?
楚将暮掏出来,看了一眼,一狠心全都丢了出去。
他捂着两人的口鼻开溜。
那毒老贵了!楚将暮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都怪段玺,一定别死啊,还得给我钱呢!
他在不远处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段玺挪上床。
那刀口不深,楚将暮简单的给他处理了一下包扎起来。
应该没有撞很严重吧?他听着对方的心跳。
他捏住段玺的鼻子:“喂,你不会在装吧?”
段玺握着他的手拿开:“在捏就真的死了。”
“你有这么脆弱?”
“我一直很脆弱。”
楚将暮看了他一眼,明显不信,然后起身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吧。”
“我好饿啊楚大夫,你有没有吃的?”
“我一贫如洗哪来的吃的。”楚将暮翻出之前挖的野菜,“就只有这些。”
“我要吃肉!”
“我还没肉吃呢,你就要吃肉!”
“这附近有河,去抓点鱼吧。”
虽然楚将暮很不想承认,但要是他能抓到鱼,他就不至于可怜到吃野菜了。“你去抓?”
段玺抬抬胳膊,笑道:“我可是伤者,你忍心让自己的病人去抓鱼吗?”
“抓到什么吃什么,抓不到就吃野菜,听到没有?”
段玺笑眯眯的看着他点头。
楚将暮背着背篓出去了。这样的好戏不去看简直太可惜了。
段玺跟在他身后出去。这些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这严重百倍的伤他都受过,更别提这点小伤了。
他只是想逗逗他罢了。
他靠在树上看着楚将暮挽起袖子和裤子下到还有些凉的水里,笨手笨脚的在河里瞎摸。
段玺有些想笑,这个人怎么笨得可爱。
当楚将暮站起来,看着他冻红的手臂,他就不想笑了。
他把背篓背在肩上,下到水里把楚将暮弄上来。
“干嘛?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吃了。”
“嘶--”楚将暮叉着腰,“你这人事怎么这么多?”
段玺看着他冻红的胳膊和腿,把他按在石头上坐下。“我去抓,你先休息吧。”
“你不是还受着伤吗?”
“受着伤也比你强。”
不得不说,楚将暮真的很想跳起来给他一拳。
“是,你最厉害。”
结果楚将暮声音刚落,就看就段玺把削尖的竹竿上的鱼丢进背篓里。
楚将暮撇撇嘴:“切,也就那样吧。”
晚上两人喝了热乎的鱼汤。
吃饱喝足,楚将暮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把毒,都是钱啊!
“我救你撒的那把毒用很多种珍贵的材料才制出来的,可贵了!”
段玺瞥了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这顿鱼汤不能算表示?”
“这鱼汤怎么能跟我的毒比呢?况且我之前给你的毒你还没付完钱呢!”
被楚将暮一提段玺倒是想起来了,摸出那小瓶塞到楚将暮手里:“还给你。”
“诶!”楚将暮又把这小瓶丢回段玺怀里,“卖出去的东西哪有退货的道理,赶紧的!”
段玺站到楚将暮面前,张开双手:“我这次真的是什么都没带,不信你搜。”
让他搜他就真的自己动手了,在段玺身上摸了一遍,除了得出身材不错之外,好像确实找到其他东西。
段玺毫不客气的坐在楚将暮简易的床上:“我就说吧,你还不信。”
楚将暮站起身来,向他走去:“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凳子绊了一下,直直向段玺载去。
完了完了完了!楚将暮在内心叫嚣。
“嘶--”
听到段玺的痛呼,楚将暮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等一下,你的手压到伤口了。”
“抱歉抱歉!”楚将暮看着段玺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恨不得把那个凳子丢出去。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段玺看着楚将暮,发现这人长得有点……好看?
楚将暮最后打了个结:“好了。”一抬头对上段玺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好看。”
“我好看我能不知道?”楚将暮叉着腰,“话说你什么时候走?”
“我受伤了!”
“又不重。”
“还撞树上了,可能撞出内伤来了。”
“我检查过了,没有内伤。”
“内伤都是慢慢显现出来的,楚大夫不要断言啊。”
“……”
楚将暮看着面前的人带着似有似无的痞笑,右眼不合时宜的跳了一下。
“随便你吧。”
这几天就是楚将暮制毒,段玺看着。
“你这是弄药?”
“制毒。”
“制毒干什么?又没人害你。”
“卖钱。”
“卖毒不会招人打吗?”
楚将暮看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楚将暮上山采药,段玺跟着。
“诶,楚大夫,我说真的,现在予凉和平一片,你可以来予凉啊。”
“……”
“现在南阳的事一件接一件的,自己都快分不清敌我了,小心被别人当枪使。”
“诶!”楚将暮把走在前面的段玺推了一把,段玺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干什么?”
“你差点踩到我的药!”
段玺看着专心致志在地上挖药的人,苦口婆心:“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
“听见了。”
“所以你怎么想的?”
楚将暮把药丢进背篓里:“段玺,你一直让我去予凉,为什么?”
为什么?段玺也不知道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好心关心你还不行?”
“我不需要你好心关心我。”楚将暮走到前面,“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谁都不行。”
他一直以为楚将暮傻,缺心眼似的,但他错了,楚将暮一点都不傻,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是什么,他活的潇洒又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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