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阴冷的走廊,迈下更阴冷的楼梯,又进入走廊,到处充满阴森森的气息。
文祺坐在这里,感觉心情不是很好,这个地方就算是不上锁,她也不想待下去,
她不声不响地一头栽在了硬梆梆的床头,这里的床和被子给人感觉都是湿哒哒的,气味很难闻,一瞬间她感觉鼻尖一酸。
房间里面很黑,但是她已经十分疲倦,什么也顾不得,只能倒头就睡。
但是,没有过多久,她听见了脚步声。
门传来解锁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了,面前出现的是一张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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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多久,文祺逃狱的消息一下子传到了看守所的搜索小队上面。
东部看守所的人里面开始布下搜索网,开始在各个地方找人,顿时,东部的各处无线都响起了声音。
“有犯人逃狱了!”
“犯人应该还没有走远!赶紧追回来!”
“蠢货!给我打什么电话,你们赶快去找人啊!”李庚成忍不住咆哮起来。
“是!”听着李庚成的呵斥声,终端另一头的人应了一声。
“等等……”但正在终端那头的人准备挂断通讯的时候,李庚成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来过看守所?”
对面的人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老实回答:“是,孔上校为了押送犯人来了。”
“……‘孔上校’?”听着对面说的话,李庚成已经神色大变,“你是说…孔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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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祐希和文祺慢慢地走在看守所走廊之中,她的手慢慢摸索,摸到了一道暗门。
站在她身后的文祺都不禁愣了一下,她喉咙里面发出不可思议的吞咽声。
孔祐希瞟了一眼文祺,沉声命令道:“不要浪费时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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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轻秋从西部回到了北部之后,就给孔祐希打了一个电话,
“十年前,我从东部看守所里面出去的时候,闭路电视里面是没有影像的。”
“是这样。”孔祐希不知道她提这件事干什么。
“我听说东部看守所从以前起就有一些莫名其妙消失的逃犯,像是什么打开上锁的房间,罪犯从房间里面人间蒸发之类的……”
孔祐希听着终端里面的声音,慢慢地翻开以前的档案,“说重点,我不喜欢听故事。”
“我在想这些消失的情况,存在一定的契机、一定的原因,”任轻秋沉默了几秒,接着道:“我想要你去查查,这数十年来,东部看守所里面有没有除我以外的,曾经想要翻案或者不认罪的人?”
“这些事情和你说的那个叫文祺的学生有什么关联吗?”孔祐希念着走向了资料室调出了一些案件记录。
过了许久,她似乎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立马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对着任轻秋道:
“815
年5月宋昭的少校谋杀案,817年7月丰九彰的毒气事件,818年3月梁起淮的枪支走火事件……”
念着念着,孔祐希垂下了眼睫,“824年12月黎北的爆炸案件,这些有什么联系吗?”
调查出这一份份的记录后,任轻秋在终端那头轻声问道:“你查得到,这些人的房间当时都被安排在什么地方了吗?”
听着任轻秋的声音,孔祐希心里面浮现起了一个想法,她瞪大了眼睛,忽然感觉寒毛耸立,她看着取证记录,发现这些人的房间都聚集在一个地方!
孔祐希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资料,捏紧了手里的笔,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当时我出去的道路,不是东部看守所正确的道路,这里应该存在一个暗道。”
任轻秋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这个暗道可以把犯人带出看守所,长期地执行私刑……”
“放肆!”
听到这个结论,孔祐希拍案而起。
“冷静一下,”任轻秋听着终端那头桌子上面东西倒下的声音,立刻安抚道,“我只是在说一个推论。”
孔祐希扶着自己的额头,最后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根据呢?这里可是国家监狱!”
“但我就是从这个国家监狱被带出去的。”
“……”孔祐希一瞬间沉默。
任轻秋看她不说话了,接着道:“东部看守所的建立时期是在七十年前,但是这里曾经翻修过一次,翻修时间是三十年前,也就是说,三十年前翻修这个看守所的人,一直在策划着什么。”
“是谁……”
“我想是李庚成背后的人,毕竟策划这个的人不可能是李庚成,三十年前他还在玩泥巴呢。”
任轻秋声音淡淡的。
“不过,我想这人为了能像是处决我一样,随意地执行私刑,重修了这个看守所。”
孔祐希一瞬间皱起眉,“无法无天!”
如果是这样,到底有多少无辜的人在这里丧命?
任轻秋看向了窗外北部的大雪,
“总之,我们都知道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不多。”
对话迎来一阵沉默,孔祐希的声音沉沉地,“还有什么?”
任轻秋也是沉默了许久,
“不管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但我想让你利用这个暗道,把这个学生带出去,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她大概也会被放在靠近这个暗道的地方。”
孔祐希沉默了许久,“这个学生名义上是刺杀了少将的,你是要我背上叛国的罪名吗?”
“那就当你在救当初的我吧。”
任轻秋的口气还是那样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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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庚成不停地在房间里面踱步,一股焦躁不安慢慢侵蚀了他。
孔祐希这个人,他一直也看不惯。
而他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看不惯孔祐希,不
仅仅因为孔祐希年纪比他更年轻,却更接近准将的位置,更因为她以前还是黎北的朋友。
不过让他开心的是,孔祐希应该和黎北翻脸了,在黎北害死了她的哥哥后,她就应该恨上黎北了……
只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恰巧地到了东部看守所?
李庚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他感觉一定是孔祐希把那个学生带了出去,但孔祐希又是怎么带出去的?如果她是从暗道带出去的,那么她又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他和他上面的人知道。
到底是谁告诉的她,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庚成犹豫再三,焦急地走到了房间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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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孔祐希叹出了一口气,
“问题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把这个学生带出去又能怎么样?敌人还会察觉你和他用了一样的手段!而且,这个学生的犯罪记录还在,以后她能活在太阳底下吗?你要她一辈子这样不清不楚地活着?”
“我们就是要让他察觉,”
任轻秋语气十分平静,“让这个学生远离被敌人带出去的危险是我们的目的之一,但同时,我们也要揪出李庚成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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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
李庚成咬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没事的,这件事我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对自己不断地说着,但文祺的消失还是让他心慌意乱,他不了解敌人到底掌握了多少他的信息,也不知道对方已经渗透到了什么地方……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在西部!
这个远离东部的距离让他无法将局面把握在手中,现在这个让他疑神疑鬼的时候,任何一个步骤不在他的手里,他都无法放心,但他无法接近东部看守所,不知道现场情况,无法做出补救,这个局面已经让他失去了方寸……
而心急如焚的李庚成还不知道,任轻秋要的就是他失去冷静,李庚成现在所有的通讯设备,他的话语,乃至他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井卓的监视之下。
她料定变得焦急的李庚成一定会急于想要去抓住一根稻草,届时,他一定会与上面的人取得联络,而一旦这个人有着试图联络外界的迹象,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也不知道,现在他就算只有一点动静也会留下痕迹!
产生这个痕迹的对象是谁,谁就是他上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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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很大,距离发现嫌疑人逃走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一个a级精神力学生的脚程,很难说她逃到了什么地方。
而且,这个学生没有一点痕迹,这也让看守所的搜索陷入了僵局。
转眼已是十点钟,监区长和管教还是来到了司令部,请求孔祐希这边派出一点支援。
东部看守所里面出了逃犯,这就是监区长和管教的渎职,找不到这个人一天,他们面对的惩罚也就越大。
他们知道,孔
上校对于十年前的案子一直都很关心。
以前一出现什么消息,孔上校就会过来帮他们东部看守所,所以他们想着这次也请上校派出几支队伍帮忙搜索。
但是,孔祐希的副官把这个消息传达了之后,孔祐希只是应了一声,“我有事,让他们先等着吧。”
说完她拿起办公室里面的资料批阅了起来。
副官知道孔上校现在批阅的资料并不急,但是还是按照原话转达给了门口的两人。
门外的两个人知道只有孔上校的队伍有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抓到罪犯,现在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于是坐在门口,等着孔祐希把事情办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门口的两人脸色慢慢地变得难看。
从进来的时间算起,两人已经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在这样的黄金时间里面,没有去抓人,反而一直坐在这里,让他们内心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孔上校,看守所那边的人等了一个半小时了,您要见一下吗?”看着这两人这幅样子,孔祐希的副官又向她请示了一句。
孔祐希看也没看副官一眼,只是翻阅着面前的资料,“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他们爱等就等,不能等,就走!”
这样的交流进行了三次后,时间终于到了上午十二点半。
监区长已经不耐烦了,
“孔上校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吗?”
“上校说还没有,要不然你们二位先请回吧?”副官毕恭毕敬地道。
监区长面露难色。
他们怎么可能回去,今天非要把孔祐希等出来不可,于是想着又坐在了门口。
恰好这时,孔祐希终于走了出来,她扫了二人一眼,直接往外走去。
“孔上校!”监区长打了一个招呼。
孔祐希瞥了他们一眼,好像根本听不见一样往外走。
监区长连忙追了上去,“上校!您现在是要去做什么?”
“吃饭。”孔祐希的声音很冷淡。
吃饭?
监区长脑子仿佛断线了一样,一时之间都没话说了。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孔祐希也没有露面,现在出来了,竟然不是来见他们的!
他回过神,接着就质问一样地道:
“上校,您今天上午都在忙些什么?”
孔祐希鼻子里面笑了一声出来,“我司令部忙的事情需要和你们透露?”
看着她的眼神,监区长立刻后退了一步,
“不……我没有僭越的意思。”
孔祐希看着他的样子哼笑了一声,“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监区长听着心里面,顿时又有了希望,连忙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孔祐希听了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
监区长安心地吐出一口气,正当他以为孔祐希会帮自己派出人马的时候,孔祐希看向监区长,“可是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监区长被这句话听得一愣。
“你们那边一百多号人,是连一个犯人都抓不住吗?”孔祐希看向他的眼睛。
监区长面露尴尬,他擦了一下汗,虽然只有一个犯人,但是调动了所有的力量确实就是找不到啊,他能怎么办?
“告诉你,我不打赢不了的仗,”孔祐希低头看向他,视线带着威胁,“这边是司令部不是应急处,这里没时间管这种小事,你们请回吧。”
她说着就带着副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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