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女主她不太对劲 > 98、第 98 章
    “轰——!!!”


    激烈的战斗损伤了地面的建筑物,数十米的高楼摇摇欲坠,轰的一声撞上旁边的建筑,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周槽的建筑接二连三地倒塌。


    元朝青脚下的高楼也同样遭受撞击,他慌乱了一瞬,也顾不得思考苏钰臣究竟使用了什么异能,赶紧拿起对讲机叫直升机过来。


    直升机就停在十公里外的地方,是他提前为自己留的后路。


    保镖们尽职尽责地保护着他撤退,但失去理智的怪物同样发现了他们,正顺着墙面爬上来。


    每攀一分,建筑物便倾倒一寸。


    元朝青躲在了最后面,他以为自己很安全,却听一声娇喝响起:


    “下去吧你!”


    巨大的力道将他踹飞,直直往下滚去,少女再次掂足一跃,轻巧的身子从他面前划过,下一瞬就在半空中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被卷发的佣兵稳稳当当地接住。


    保镖赶紧把自家老板扶了起来,他们手中有毒药使怪物立刻毙命,这才勉强制住了怪物的进攻。


    他晃了晃脑袋,视线重新聚焦,女孩正趴在佣兵的肩头,冲他比着挑衅的手势。


    “想看戏,没那么容易!”


    嚣张的态度令元朝青捏紧拳头,青筋暴起,然而眼下却不是处理她的时机,这群疯狂的怪物可不会在乎谁是它们的主人。


    但是很快,他的双眼逐渐被慌乱取代。


    怪物竟然在短短的十分钟里,就对这种毒药免疫了!


    可怜的保镖接连身亡,他握紧了对讲机,失控大喊:“赶紧啊!快点你们这群蠢货!”


    恐惧,颤抖……眼睁睁看着一手造就的怪物即将取走自己的性命,荒诞又合理。


    或许是他的祈祷奏效,直升机及时飞了过来。


    可是——


    “想走?”终黎冷嗤道。


    大掌一抬,直升机在磁场干扰下直接失灵,一个接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火光四起。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你们……你们……”怒火灼烧了全身,理智尽数绷断,他目眦欲裂:


    “你们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


    苏钰臣也好,苏洛洛也好,全世界都在阻拦他!为什么!


    商人,追名逐利有什么错!


    啪嗒一声,黑箱打开,呈在中央的注射剂泛着绿芒。


    元朝青骗了苏钰臣,a3-27是佃东呕心沥血才培养出的新型毒株,本是想制服苏钰臣之后,用在他身上的。


    寄主越强大,病毒发挥的力量就越可观。


    现在……


    “老板,你在做什么!”


    还围聚在一起的保镖,顿时像是看见了什么恶魔,作鸟兽散。


    “啊——!!!”


    元朝青捂着脖子上的针孔,痛苦地哭喊。病毒在他体内吞噬扩散,以恐怖的速度腐蚀内脏,他的双眼逐渐攀爬上细细密密的血丝,视线被猩红覆盖。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愣着做什么,快杀了他!”


    少女毫不留情地连开三枪,子弹击穿了元朝青的脑颅和心脏。


    青筋密布的皮肤看不出丝毫属于人类的痕迹,他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可□□却还在暴涨,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鼓动,令人作呕。


    反应过来的保镖也赶忙补刀,各种异能都朝这具躯体招呼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从病毒接触到寄主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连贪狼也在尝试以精神系异能杀死他,但半晌,他睁开眼,面色奇差:“已经脑死亡了,我的异能没有用。”


    “来不及了,都后退!”


    楚琛话音刚落,只见元朝青,不,现在应该是“它”,它以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赫赫声。


    它继承了元朝青的愤怒,承载着摧毁一切的意志。


    血红脑袋如同嘴一样张开,四根血淋淋的触手唰地冒出来,狠狠地贯穿了异能者的身体。


    老三率先攻向它,却被直接掀倒在地。他啐了口血,敏捷翻身躲开触手的攻击,旋即被楚琛转移位置。


    众人轮番攻击,但它的再生能力太过强大,所有人束手无策。


    虚空中一道残影闪过,它的头颅直接落在了地上,可下一秒脖颈却又以惊人的速度愈合,长出新组织。


    见此,青年没有停顿,又是连劈几刀,刀刀直击要害,粘稠的组织液在空中划落,恶心地蠕动着。


    它的行动慢了下来,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楚琛一脚将它击退,旋身落地,起伏的胸膛汗水滚落,双眸尽是不耐:


    “啧,难办。”


    哪怕异能把它碾成肉泥,都能再长回来,除了把这玩意扔到外太空,他想不到别的办法。


    耗战了整整一个小时,连在场的上千只怪物都快要处理干净,它却越杀越强,壮硕的躯体足足长到了三米高,触手越来越多,表皮逐渐生长了鳞片,愈发坚硬难以刺穿。


    另一边,少女正扣着怪物的脖颈,比腰还粗的机枪抵住花瓣状口器,随着急促的闷响,脚下的怪物彻底没了动静。


    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眼发黑,足足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靠着自愈力恢复过来。


    最后一只,她麻木地想。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尘土气息和浅浅的冷香,肆无忌惮地笼罩了她。


    温润的嗓音落在耳边,如潺潺溪流初春融化,裹挟着凛冬的最后一丝清寒。


    “洛洛……”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挣扎,本以为他不会放开,却不料轻松挣脱了。


    “还要逃吗?”


    苏钰臣没有阻拦,不徐不缓地开口:“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逼迫自己强硬起来,对上他的眼:


    “不,我只是讨厌你触碰而已。”


    男人笑了声,视线越过她,望着已经异化的元朝青:


    “如果我说,我知道怎么处理它呢?”


    她愣住了。


    他转头看向她,唇边弧度清浅:“愿意做个交易吗?”


    ……


    苏洛洛怎么也想不到,解决“元朝青”的关键,是她的血液。


    更准确地说,是她身体里流淌的抗性因子。


    她是唯一一位注射了imt的人,她的身体就是所有病毒的克星。元氏研发的病毒都是由零代母本进化而来,而这个珍贵的病毒母本,来源于开发imt的蔷薇实验室。


    见证了“元朝青”的死亡,幸存下来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一战付出了太多,而这一战之后,元氏的丑恶真面目也将被揭开,元氏的走狗终将被复仇之火吞没,一切都可以交给时间。


    在场也不乏有些人贪婪地想要索取少女的血液,但看眼她身边那一溜大佬们,只能把这些小心思往肚里咽。


    一架直升机落在废墟上降落,机身喷涂的蔷薇图案正是北区的标志。


    男人理了理西装,优雅地伸出手:


    “洛洛,你该履行承诺了。”


    “不用你提醒。”


    少女昂了昂首,凌乱的衣衫并无损她的昳丽,熏红的朝阳下,少女的周身落满了朦胧的暖晕,如同拉斐尔的油画。


    绸缎般的发丝划过悠扬的弧度,她走向直升机,意有所指:“我不像某些人,我从不食言。”


    中枪的某些人抬头望天,嗯,今天天气真好。


    “别去。”


    终黎拦住了她,鹰隼般盯着要带她离开的男人:


    “她是轶名的。”


    “?”


    突然被决定了归属权的少女正想发言,却见苏钰臣彻底冷了脸。


    龙有逆鳞。


    “是吗,看来你们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


    这句话苏洛洛倒是认同,但是——


    嘭!!!


    两个拳头倏然相撞,无形的能量波刹那间炸开,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楚琛打横抱起迅速退远。


    双脚离地相当没有安全感,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喘息微微紊乱,落在颈窝,令她浑身僵直。


    白嫩的肌肤,馥郁的甜香,她像是一块草莓蛋糕,让他忍不住一口吞下去。


    男人喉结微动,饥渴难耐,猩红的舌尖舔舐着女孩脆弱的脖颈,缓缓向下,嗓音甜腻而压抑:


    “看打架多无聊,不如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好不容易能有个甩开兄弟的机会,错过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两个男人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每一击都是在要对方的命,异能的碰撞掀起层叠的尘浪,同样凶狠的眼对视时,杀意毕现。


    短短瞬息间,已经过了几十招。


    正打得激烈的二人哪能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腰间的手掌越收越紧,对危机的警觉令少女浑身一颤:


    “不不不,我就喜欢看打架!”


    就在这时,原本还不分胜负的对决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钰臣竟连连败退,而后扑哧一声,腰腹被径直贯穿,霎时,鲜血四溅。


    这个意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趁这个功夫,她挣脱了楚琛。


    “苏钰臣!”


    眸中的猩红褪去,终黎怕误伤她,收了手。


    男人想说些什么,而少女和他擦肩而过,扶起狼狈倒地的败者。


    染红的西装触目惊心,她想止血,却又不敢碰,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


    她因担忧而害怕得哭出声,手忙脚乱地用衣服捂住伤处,可终黎却分明看见,苏钰臣冲他扬起一个笑,无声道:


    我赢了。


    心脏,霎时跌落谷底。


    ……


    淅淅沥沥的雨点拍打着足有十六米高的坚固城墙,汇聚的雨水如瀑布般流淌,城门外,身着白色防护服的守卫正将一根根的黑色细柱插入泥土之中。


    天边,直升机的轰鸣愈发清晰。


    守卫挤着眼瞅了好一会儿,勉强辨认出来:“好像是接首长的飞机回来了。”


    直升机降落在指挥中心的停机坪上,很快,负伤的苏钰臣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少女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坠落的雨滴。


    “去洗个澡吧。”


    温和的女声传来。


    她转过身,一位衣着干练的女士站在她身后,见她回神,说:“我是苏先生的秘书,boss已经一直为你留着房间,去看看吗?”


    “我……我想在这里等着。”


    女孩颤巍巍的羽睫上还挂着泪珠,脆弱得让人心疼。


    “放心,我们的医疗科技非常先进,boss不会有事的,我想,你可以先去休息休息。”


    “……谢谢。”


    这是苏洛洛第一次来到无数人向往的北区。


    民安物阜,风不鸣条,如果回家计划成功了,应当也是这副模样吧。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身上的白裙来自那个房间的衣柜——非常合身。那个和衣服一样量身定做的房间一直在等待它的女主人,但对于苏洛洛来说,这样的安排让她窒息。


    所以她跑到了外面。


    和地下城不一样,在这里,没有人用肮脏的眼神盯着她。


    少女深深的吸了口气。


    真好啊。


    “洛洛?”


    有谁叫住了她。


    “洛洛,是你吗?”


    少女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面容鲜明而熟悉,让那双乌眸盈满惊喜:


    “芸姐!”


    两位女士久别重逢,双眼里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最后却只是相视而笑。


    足以抵过千言万语。


    风芸带着她四处逛逛,一路上不少人同她打招呼。


    “你这是在北区定居了?”


    “是啊,感觉这里挺适合我的,你呢,会留下来吗?”


    她这样问时,故作轻松,却不自觉地屏息等待。


    “不了,我还是想想到处走走。”


    “这样啊……挺好的。”


    女人难掩失望,却并不意外。


    大概……她们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吧。


    这时,路过的执法者看见了她们,打了个招呼:“中午好啊,女士们。”


    “中午好,今天情况怎么样?”


    “老样子,对了芸姐,你上次托我找的人,我们一直没有见到过,你放心,我们会继续找的。”


    “谢谢你们了。”


    “说啥谢啊,你们继续逛,我走了啊。”


    目送执法者离开,少女问:“芸姐,你在找谁呀?”


    “余婷婷。”


    风芸简单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说:“连执法队都没有碰见过她,那她要么根本不在北区,要么……”


    “要么,在一个执法队没法接触到的地方。”


    “我更好奇的是,余婷婷身上有什么东西。”风芸说。


    从之前脱队,到现在失踪,无不昭示着她的神秘。


    少女但笑不语,余婷婷自己可能没什么东西,但她有系统啊,只要肯花积分,商城里的宝贝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元氏,毕竟余婷婷到了元氏之后,就出现了不少进化版病毒,苏钰臣恐怕是看中了这一点,想要靠她研发出疫苗。


    说到疫苗……


    “芸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


    敞亮的病房,窗帘轻轻飘动,光影流转。


    咔哒。


    门轻轻推开。


    苏洛洛进来的时候,病床上的男人正在看书,脑部连接着电极片。


    眉宇舒展,英朗面颊泛着苍白的病态,这样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虚弱的,安全的。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他也没有勉强,温和地找了个话题:


    “听秘书说你出去转了转,喜欢这里吗?”


    她没有直接回应:“这里很好。”


    “我现在只是个病人,为什么不坐近点呢?”


    他合上了书,放到一边。


    少女依言靠近,却被他拉住了手腕,猝不及防倒在男人身上。


    距离瞬间拉近,那双墨眸仿佛藏着深海,而她只能窥见表面的平静:


    “洛洛,我很想你。”


    他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从前,她能从这双眼睛里窥见占有和野望,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凝视深渊的令人战栗且胆怯,但她不会,她同样凝视着他,说:


    “恰恰相反,我恨你。”


    他的背叛永远是她的伤疤,提醒着她这个男人背负着她至交好友的性命,和她刻骨铭心的苦痛。


    哪怕是过了九十八章又如何,她不再以恨意折磨自己,但同样不可能忘记。


    “既然如此……”


    狭长眼尾微微敛起,薄唇暧昧地靠近,循循善诱: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激起少女的愠怒。


    “包括杀了你?”


    她不知道早在她进来时,男人就发现了她藏在身上的刀。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好。”


    心脏尖锐地疼痛,刀锋没入的感觉如此清晰,猩红的血湿透病服。


    他抱住她,让匕首刺得更深。


    泪珠落在了他怀中。


    一滴,两滴。


    碧水融化,星河倾倒,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紧握着刀柄刺入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颤抖。


    是泪吗?


    为什么要流泪?


    仿佛有一部分从灵魂抽离,一刹那如释重负,她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生命尚在流逝,视线逐渐失焦,男人为她拂去眼泪,仿若对待珍宝。


    他餍足喟叹:


    “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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