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 > 17、第 17 章
    相府三少爷的生辰轰轰烈烈地过了,也由此,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名字,何平安。


    季容妗事后得知那倒霉小孩名字,也感叹了一声:“难怪要取名叫平安,毕竟他现在确实很不平安。”


    彼时,她蹭在沈竹绾书房说出这么一句话,成功令书案上的女人低眸看了她一眼:“卷宗看完了?”


    季容妗:“……没有。”


    沈竹绾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今日的看不完,明日的只会更多。”


    季容妗顿感压力深重:“造孽啊。”


    从前两日两人在湖边说过话后,关系又逐步恢复了正常。而季容妗之所以会出现在沈竹绾的书房,主要还是因为大理寺的这份差事。


    从前她招猫逗狗修生养息时,没有考虑到历史遗留的问题,眼下这些卷宗全数堆在她面前,季容妗便傻眼了。


    她在自己的书房努力挣扎,而后在睡梦中沉沦,最后面对的是越来越多的卷宗。


    其实这些,还是在大理寺少卿的帮助下残留下来的,比起认真负责的大理寺少卿左青,她这个大理寺卿相当不负责。


    后来,沈竹绾不知从哪知晓了这件事,一声令下,季容妗便搬到沈竹绾的书房与她共事,效果显著。


    季容妗深吸一口气,埋头进了卷宗。


    期间偶尔抬头看向沈竹绾的方向,见她也与自己一样埋首伏笔后,复又激励自己低下头,认真看完。


    夜逐渐深了。


    季容妗趴在桌上,揉了揉有些花的眼,看向书案上的女人。


    依旧是执笔认真写着什么的模样,仿佛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季容妗忍不住开口:“殿下,夜深了。”


    沈竹绾抬头,便见下边的少女使劲眨巴着眼睛,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她轻轻点头:“驸马辛苦了,便先回去吧。”


    季容妗如蒙大赦,喜滋滋地抱着卷宗准备离去,没走两步,忽然顿下脚步,回首道:“公主殿下也早些歇息,别累着自己,我先歇息了。”


    沈竹绾抬眸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一刻钟后,书房内悄然多了一道人影。


    沈竹绾头也没抬:“驸马又出府了?”


    影二点头:“是,而且今日还带了她的丫鬟?”


    “还带了丫鬟?”沈竹绾眸中露出些思索的神色,道:“跟着。”


    眼下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了,回想起少女那句让她早些休息的话。那分明不是担心她,是怕她点灯坏了她的好事。


    只是……沈竹绾放下纸笔,细细思衬起来,每日去湖边捉虫子到底是想传达什么呢?


    .


    另一边,季容妗三两下换好衣裳,带着冬梅一起出了府。


    其实原本她是不准备带的,只是冬梅这丫头太过敏锐,季容妗怕她哪天说漏嘴坏事,便索性带着她一起了,刚好多一个人照料,也方便些。


    季容妗熟练地抄着近道去了湖边,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到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硕大的明月落在湖底,漾开阵阵波纹。


    湖边的草丛窸窸窣窣,忽然冒出个人头来,抱怨道:“你可算来了!我都要被虫子吃了!”


    冬梅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来,忍着砰砰跳的心,瞪大眼睛看向了季容妗。


    季容妗倒很是熟练,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两日天天看卷宗,我都快变成卷宗了,等我看完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饭。”


    江楠语恶狠狠道:“那是当然,这是我应得的。”


    天色太黑,季容妗看不清冬梅,只能见到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季容妗“嘿”了一声,提醒:“别愣着啊,来帮个忙。”


    冬梅动了动,忽然伏下身子,声音中满是哽咽不敢置信:“原来驸马半夜出来是幽会来了。”


    季容妗:“……谁家约会一起来捉虫子?”


    冬梅止住哽咽:“好像也是。”


    “别乱想了,快来帮忙。”


    “……”


    月影重重,湖边人忙碌不已,不知不觉夜色更为深重,两拨人互相拜别鬼鬼祟祟离开了。


    回府后,季容妗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东西,与身边的人道:“这东西可要精细些,雌雄分开养,记得塞点叶子,没事放两只蜗牛给它们吃。”


    冬梅全数记下,而后小心翼翼道:“驸马,这是拿来做什么的?”


    季容妗但笑不语:“秘密。”


    次日,季容妗带着她的秘密和逐渐变深的黑眼圈起床了。


    今日本是休沐的日子,但那一堆卷宗在那,季容妗休沐不得,只好继续加班。但好在,沈竹绾今日也休沐,于是两人用完早膳后,心照不宣地到了书房。


    在季容妗打了第二十五个呵欠时,沈竹绾开口了:“驸马昨夜没睡好?”


    季容妗刚要说话,便又打了个呵欠,道:“没。”


    毕竟每天她白日里不是上朝工作就是看卷宗,晚上还要出去干大事。原以为穿越成驸马,可以心安理得地当个小白脸,被公主养,可谁想到,小白脸也要被迫奋起。


    正胡思乱想间,桌旁忽然多了一只香囊。


    季容妗顿住,顺着那纤细的指节看去,便是沈竹绾略显关切的脸。


    “这是?”季容妗问出声。


    “香囊。”沈竹绾收回手:“里边是些安神药材。”


    季容妗一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下。


    沈竹绾瞧见她动作,眼里沾染些好笑的意味,意味深长:“挺明显的。”


    季容妗:“……”


    她幽怨地收下了香囊,口中叫嚷着:“今夜有了公主的香囊,我一定能睡得很好。”


    沈竹绾本来是要走的,但听她这话后,眸光流转道:“我观驸马在本宫房里睡得那几日倒是精神饱满,不如……”


    “不必了公主殿下。”季容妗忽然提起精神:“这几日要看卷宗,有时夜里偶尔想起来些细节还会点灯,怕因此叨扰殿下,这个安神香囊便够了。”


    “这样。”沈竹绾垂了垂眸,转身离开。


    屋内静了下来,仿佛先前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驸马明日可有时间?”


    一片寂静中,沈竹绾的话令季容妗心下一紧,她抬眸,紧张地盯向女子:“怎么了殿下?明日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她记得的,明日是沈竹绾的生辰。


    “没什么事。”沈竹绾顿了顿:“只是一齐去将军府上用膳。”


    “嗯?”季容妗疑惑抬头:“去将军府上用膳?”


    “是。”沈竹绾不紧不慢道:“明日是本宫生辰,将军府发来邀约。”


    季容妗适时露出些惊讶:“明日是公主生辰?”


    沈竹绾点头,看了她一眼道:“若是驸马不愿去,本宫也不勉强。”


    毕竟她与林长存之间的关系,确实糟糕。


    季容妗在心底默默补充,面上却道:“无碍,毕竟是夫人的生辰,我会一同参加,只是不知公主喜欢什么,我好准备准备。”


    沈竹绾温声:“不必备礼,只是简单地用个膳罢了。”


    季容妗面上应了下来。


    心底却有些无力。


    林长存那厮明日肯定又要作妖,使劲在她面前讨好沈竹绾,生怕她这个名义上的“驸马”看不出来。


    真是烦死了。


    季容妗倒不是觉得他抢了自己的人,只是觉得他那副缺心眼的样子太令人无语。思来想去,决定明日给那厮一个暴击。


    .


    第二日午时前,季容妗如愿解决了那些卷宗,美美地睡了一觉后,起床开始整理自己。


    “公主今日穿的什么颜色衣裙?”季容妗看着镜子中精神焕发的自己,问了冬梅一句。


    “公主今日穿的是青色流烟裙。”


    季容妗点点头:“给我也拿件青色的衣袍过来。”


    冬梅有些诧异,却还是如言拿了过来。


    季容妗很快换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过身问冬梅:“冬梅,这身与公主今日穿的相衬吗?”


    冬梅细细瞧去,只见青色长袍衬得她面如瓷玉,腰处系着的一根黑金色腰带勾出细瘦的腰肢,双腿迈动期间,袍摆处绣着淡青色云纹也如流水般徐徐而动,整个人像一支脆生生的竹子,好看的紧。


    冬梅点了点头:“驸马今日确实好看,与公主也十分相衬。”


    季容妗满意了,春风得意地站在府门口。


    不多时,沈竹绾也款款而来。同样的淡青色衣裙,穿在沈竹绾身上却多了几分神秘端庄的美。


    “公主殿下。”季容妗站在马车旁,朝沈竹绾伸出了手。


    金喜在一边满脸问号,这不是她的工作吗?怎么驸马今日还和她抢工作呢?


    沈竹绾目色轻淡地瞥她一眼,还是将手搭在了少女的手上,进了马车。


    季容妗紧随其后,跟着坐了上去。


    马车悠悠行走,沈竹绾坐在马车内,看向身边略微紧绷的少女,悠悠出声道:“驸马这般紧张作甚?”


    季容妗:“我不是紧张,我只是兴奋。”


    季容妗正沉浸自己的计划中,没有注意到沈竹绾略有些怪异的目光。


    马匹传来一阵嘶鸣,马车应声而停,季容妗知道,他们这是到了。


    车帘掀开,外边的光束照了进来。


    季容妗走出马车,果不其然看见了将军府门口等待着的一众人,林长存呲着个大牙赫然在列。


    只是在瞧见她后,那大牙便收了回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季容妗扬扬眉,走下马车。


    青色身影很快出现,季容妗伸出了手:“公主小心些。”


    她背对着将军府众人,自然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色,可沈竹绾能看清,不仅能看清,还能猜出季容妗心中所想。


    眸中露出几缕兴味,在林长存咬牙切齿的目光中,沈竹绾的手中终究放在了季容妗的掌心中,又被她握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沈竹绾感觉自己被握住的手,似乎微不可闻地朝着某个方向扬了扬。


    她不动声色,借着眼前人的手下了马车。


    季容妗走在她身侧笑容满面,一一招呼着:“林将军,林夫人,林公子——”


    在目光扫过林长存时,她的眉尖不自觉扬了扬,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炫耀意味明显。


    沈竹绾目光又落在她今日与自己一样颜色的衣袍上,片刻后哑然失笑。


    她倒是幼稚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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