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先是去了百花楼瞅了一眼,小楼空空如也。
再去陆小凤平日常去的倚红院问了老妈妈, 老妈妈捏着银子、甩着手帕说陆公子去酒巷买新出的金菊酒去了。
于是司空摘星转头直奔永宁街的老酒巷子, 去了推出新酒的酒铺,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使了一点银子才从消息灵通的酒铺老板娘那儿打听到陆小凤的去向。
陆小凤近日去百花楼去得最为勤快了,这是老板娘的原话。
司空摘星:?不是,你们搁这儿遛狗呢?!
刷了一圈步数的司空摘星再次回到百花楼,一翻上二楼就看到本来冷清的大厅里整整齐齐坐着二个人。
原本空荡荡的桌面也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锅子,锅子的周围还有好几盘下酒的卤菜。
二个人都背对着他,坐成了一个凹字型。
在听到他落地的脚步声后,二人齐刷刷回头,何湫湫与陆小凤两人都是同样一副手捧碗筷,嘴含半截青菜的小傻子模样。
只有花满楼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从容的放下碗筷,用热毛巾擦干净手,热情地为司空摘星添置了一副碗筷。
“好啊!陆小凤你居然给我玩儿阴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开这蛊毒,你以后吃喝拉撒我都得黏着你!”
司空摘星一边对陆小凤进来着严厉的谴责,放着狠话,一边坐下猴急地去捞菌汤锅子中的菌菇。
“饿死我了……略略略,好烫!”
司空摘星从滚开的菌汤锅子中夹出一颗鲜美的菌菇,爽快地丢进自己的嘴里,鲜嫩美味的滋味让他即使被烫到说不出话也不舍得吐出来。
滚烫的菇他在嘴里囫囵滚了几圈后被他吞咽下肚。
余光瞥见陆小凤和花满楼、何湫湫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司空摘星略微收敛了几分狼吞虎咽的吃相。
他一边不停往嘴里塞菌菇,一边抽空招呼其他二人,“都看着我干嘛?吃啊!”
陆小凤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十指交叉放在鼻子下方,他一脸深沉地说道:“你猜我们为什么只吃菜不吃菌子?”
司空摘星:“为什么?”吧唧吧唧jpg.
司空摘星:“是因为不喜欢吗?”吧唧吧唧jpg.
“因为菌子还没煮熟。”
花满楼露出无奈但期待的笑容。
老实说他还挺想看看菌子中毒到底是种什么状态呢。
司空摘星嘴里的菌子一下就不香了。
他咀嚼的动作愈来愈慢,司空摘星不确定地求证道:“菌子没熟应该吃不死人的吧?对吧?”
这锅菌菇是何湫湫在逛街回来时顺路买的,这段时间正值梅雨季节,各种山林的菌菇正是生长旺盛的时刻。
街上还有不少卖菌菇的人,何湫湫见菌菇新鲜肥美便买了一小篮子回去。
本来和花满楼两人吃是刚好够吃的,却不想半途陆小凤登门了,两个成年男子饭量都不小,那点菌菇也就够塞个牙缝。
于是何湫湫用从系统商城买了一点凑起来弄了一个菌菇锅子,里面都是满满的菌菇和一些羊肉。
何湫湫在街上买的菌菇基本可以确定百分百安全,生吃也没事的那种,但系统商城买的她就不敢保证了。
毕竟商城商品的备注是“来自彩云之巅的美味菌菇(见手青)”。
菌子下锅之后何湫湫还特意提醒了一嘴,这菌子必须要多煮一会儿,彻底煮熟才能吃,不然就会中毒,会看见一群小人儿跳舞。
陆小凤本来就跃跃欲试,想亲眼见见何湫湫口中的小人儿。
现在有人居然以身试毒,那他自然是乐见其成,陆小凤连饭都不吃了,就一个劲儿地盯着司空摘星看,看他何时毒发。
司空摘星默默吐掉口中还没完全咽下去的菌子,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
“好像……没啥感觉,内力运转流畅,头也不晕眼也没花,这菌菇应当已经煮熟了吧!”
“是吗?”
陆小凤有些怀疑,他重新拿起筷子,伸进锅里夹起了一片菌菇,打算亲口尝尝有没有熟。
“陆小凤!”
司空摘星突然大喝一声,吓得陆小凤手一哆嗦,筷子上的菌菇掉到了桌面。
司空摘星蹭地一下站起来,如临大敌地看着掉到桌面的菌菇喊道:“陆小凤!你竟然把老鼠煮在了锅里,还要吃了它?!”
他转头望向懵了的陆小凤,满脸嫌弃地说道:“你真的好~恶心!”
陆小凤无语地回道:“果然是中毒了,我刚刚夹的是老鼠,那你之前吃的是什么?鼠崽子吗?”
“陆小凤!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在学老鼠吱吱吱地叫?”
司空摘星惊恐地指着陆小凤大喊道,“天啊!你长尾巴了!你要变成老鼠精了!”
过了一会儿,司空摘星又神神叨叨地跑到了一根承重柱面前,咚地一声跪下,他双手合十拜道:“鼠仙呀鼠仙,我没有动你孩子,是陆小凤吃了你的崽,你要找就找他吧!”
陆小凤没好气地一脚踹在司空摘星的屁股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何湫湫看了一阵好戏扬声劝道:“陆小凤,你跟你个中毒的人计较什么?他现在正处于人畜不分的状态呢!你快回来吃饭吧!”
陆小凤头也不回,摆摆手道:“那不行,我还得仔细观察一下他现在的言行举止,等他清醒了我必须得给他好好描述一番,嘲笑他一下!”
司空摘星被踹得趴在了柱子上,他回头一看,惊声尖叫道:“啊!!!好大的野猪啊!”
陆小凤脸黑了,随后又嘟囔道:“算了,我是个大度的人,不跟他计较。”
接下来,“这野猪怎么还穿了一件粉色的肚兜啊?哦!是母野猪!”
“死猴精我看你找打……”
陆小凤撸起袖子想要揍人,他现在极度怀疑司空摘星是装的,是在故意捉弄他。
可是下一刻司空摘星的行为又打消了他的这种怀疑。
只见司空摘星抱着柱子嗷嗷大哭,据陆小凤观察,他也不是真哭,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他抱着柱子使劲摇晃,一边晃一边嗷嗷大喊:“官爷!官爷!我真的不是变态啊!冤枉呀!你不要抓我呀!”
这下陆小凤憋不住笑了,他可太想看到司空摘星清醒后的表情了。
司空摘星的中毒症状越来越深,他开始在地上扑腾,以为自己是一条水中的鱼,喊着自己没有水,快要□□死了。
最后他站了起来,往二楼唯一肉眼可见的“水源”——菌汤锅子跳去。
“诶诶诶!!!”
何湫湫、花满楼、陆小凤二人险而又险地拦住了他,再晚一秒司空摘星可就把头都伸进去了。
他们可不想吃司空摘星的洗头水。
陆小凤拖着被他打晕过去的司空摘星长吁一口气,将他往地板上一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坐下来吃饭。
何湫湫端着饭碗拿筷子指着地板问道:“就这样放着不管了吗?”
“放心吧!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不会着凉的!”
何湫湫:“不,我的意思是,他这么大一坨躺在这儿,有点挡路……”
可怜的司空摘星就这样被挪去了露台和花草相伴,喂了一下午的蚊子。
夜里,碧波荡漾的西湖上,一艘张灯结彩的花船缓缓驶来,船身雕梁画凤,挂着各色精巧的彩灯,玉兔的、宝塔的、狐狸的。
船上正在举行盛大的表演,一群穿着旖旎薄纱的舞姬在上面以舞助兴,看样子是哪个公子哥包下了花船。
花船的顶层房间内,一位华服公子倚靠在贵妃榻上。
他的身前正跪着一个玄衣男子,玄衣男子恭敬地伏趴在地板上回话。
“回禀公子,什么也没查到。”
回话的男子背部绷到了极致,想一张拉紧了的弓弦。
贵妃榻上的公子语气挑高,“没查到?”
“是。”
玄衣男子回完话,整个房间安静到除了门外传来的乐曲声就是他的心跳声,他甚至一度以为他的心跳声比乐曲声还有大。
“废物!”
公子暴起一脚踹在玄衣男子的胸口,十成十的力道让玄衣男子直接撞破房门飞了出去。
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八风不动,看样子是司空见惯了的。
房间里悉悉索索一阵动静后,传出一句:“扔下去喂鱼。”
“是。”
两个侍卫走向内伤昏迷的玄衣男子。
扑通一声,激起一阵水花,西湖又多了一具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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