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白毛控雄虫出轨后 > 8、他的小玫瑰
    洛萨琳感觉到他的脚下彻底悬空,飘荡在高楼之上,耳边风声和飞行器飞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不远处的楼层一点一点地坍塌下去,到处都是救援的军雌,一阵余爆在脚底的楼中炸出火花,刹那间洛萨琳仿佛失聪,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失重感随之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殿下,别怕别怕……我在。”


    洛萨琳咬着牙强行让自己睁开眼睛,他的目光上移到那张有些冷冽湖绿色眼眸中却寸寸透露着温柔的苍白面容上,微微张口:“……迦诺。”


    迦诺略有些长的白发被风吹起,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紧紧抱着的小雄虫,小殿下脸色煞白,一张原本瑰丽的漂亮面容仿佛覆了一层雾气,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迦诺用手心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怕不怕,我们已经到安全区域了。”


    远处的救援有序执行着,飞行器上的军雌将陷在坍塌中的雄虫一个一个救了出来送往医院,空气中弥漫着爆炸过后的硝烟气味,熙熙攘攘的声音模糊地传到洛萨琳耳边,他听不清一个字,唯一入耳的,只有身旁迦诺的声音,他一只手环抱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脊背上,声音温和:“不怕了啊,乖。”


    这句话像是一个什么信号,洛萨琳忽然将抓着他衣襟的手松开,两只手臂上移,紧紧地搂住了雌虫的脖子:“迦诺!”


    淡淡的玫瑰香气自小雄虫的颈间逸散出来,迦诺的嘴唇虚虚挨着怀里小雄虫的侧脸,他愣了一下,微微侧过了脸,抱着洛萨琳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洛萨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白发雌虫的反常,他两只手臂在迦诺颈后交叉,形成一个叫虫完全放心的绳索,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虫。


    曾经他花十几万去学跳伞,到现在因为一次惨烈的事故,一夜回到解放前,洛萨琳靠在迦诺怀里,紧紧闭上了双眼,试图骗自己这不是临近云端的高空,可脚下的悬空失重感十分真实,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轻声抱怨道:“迦诺,你飞得太高了!”


    迦诺看了眼坍塌的大楼,解释道:“抱歉殿下,下面不安全,可能会有非法诱导剂从出水口喷散。”


    洛萨琳迷迷糊糊心想:什么是非法诱导剂?


    他的手摸到迦诺已经长长了大约几厘米的头发,忍不住拽了拽,迦诺身体有些僵硬,上身和怀里的小雄虫的拉开了一点微末的距离,搂着他的手臂却依旧强劲,迦诺低头看见洛萨琳发上的那两只白色毛绒绒的猫耳朵,恰好此时小雄虫在他的怀中晃了晃脑袋,两只耳朵一起抖动了一下。


    这副场景如同一股电流从迦诺的脚底冲向心脏处,如果洛萨琳的耳朵贴近他的胸口,那么他一定能感觉得到雌虫表面平静下激荡不止的内心。


    真是要命……明明已经想好了的……


    这一个月他刻意地不去想这只小雄虫,刻意地回避了维斯,甚至刻意地把那支早已经枯萎的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里,就像扔掉他那些如同种子发芽瞬间升起的爱意……最后他还是拿回来了,插在了一支透明的花瓶里。


    洛萨琳是小玫瑰。


    逃不出的玫瑰庄园,挣不脱的玫瑰荆棘。


    洛萨琳搂着迦诺的脖子,不敢往下看一眼,也不敢想他现在是在怎样的一个高度,只是稍微地想想,洛萨琳就感觉到头脑一阵眩晕,进而是爆炸声产生的耳鸣。


    “洛萨琳!”


    一艘飞行器稳定在距离他不远处的高空,熟悉的声音传到洛萨琳耳边,他微微睁开眼睛,看清楚了飞行器上拉着栏杆向他招手的梅尼卡。


    他的身后是一只没有见过的红色卷发陌生雌虫,洛萨琳讨厌红发,忍不住想皱一下眉,他微微侧过头,想和梅尼卡打一声招呼,下一秒剧烈的眩晕感袭来,洛萨琳在对高空的恐惧下彻底晕了过去。


    ……


    洛萨琳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从两千四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唰唰的风在他耳边像敲鼓一样,经历过刚开始的失重感,平衡到空中的时候只觉得很刺激,洛萨琳看见脚底下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夹带着灿烂的阳光,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开始看得清下面海水的颜色。


    达到既定高度,他伸手想要把自己背后的降落伞拉出来,却只摸到了一只毛绒绒的兔子玩偶……


    洛萨琳:“……?”


    我的降落伞呢?


    他把兔子摸了又摸,发现他跳下来的时候,背的居然是自己的书包!


    眼看着距离海面越来越低,洛萨琳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面朝海水摔出严重内伤后孤独淹在海里死去的凄惨景象,他闭紧了双眼,不想面对自己的死状,风声伴着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洛萨琳缩着手,却感觉到嘴唇间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一晃而过。


    洛萨琳:“耶?什么东西?”


    迦诺靠着阳台的栏杆,头顶衣架上刚洗好的礼服制外衣还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时不时落下水珠,它们落在迦诺的手背上,从他修长有力的指尖滑落下去,雌虫侧身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水痕,脸上罕见地有些冰冷,几乎没有一丝笑意。


    小雄虫被他送到医院简单做了个检查,梅尼卡告诉他洛萨琳只是惊吓过度昏倒了,身体倒是很健康。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小雄虫送回林家或者是……他的雌君那边,可那时洛萨琳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弯处,脸颊的温度像夏日的阳光一样温暖,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已经开始散发甜甜的香气。


    迦诺低头看了他一会儿,第一次被冲动战胜理智。


    如果已经决定要抢夺,那么无论是怎样下作的手段,都无所谓。


    于是他把怀里睡着的小雄虫抱回了家,轻手脱掉他染脏的外衣,看着他在软绵绵的被子底下呼吸绵长。


    如果说洛萨琳睁开眼睛时像一朵带着荆棘的小玫瑰,那么他合上眼睛安静睡着的时候,就是一枝温柔乖巧的茉莉。


    玫瑰香气萦绕,他猜想或许是洛萨琳受到了惊吓,才会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来。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雄虫信息素的诱导……是这样吧?


    迦诺说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反手托梅尼卡伪造了小雄虫的住院记录,将假的结果报给了维斯。


    迦诺自嘲似的低低地嗤笑了一声,看着小雄虫安静的睡颜,终究是忍不住俯下身去,轻轻亲吻了他的唇角。


    “嗯……”


    床上的洛萨琳在睡眠中发出一声嘤咛,好像就要这么醒过来,迦诺的绿色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孔,一阵熟悉又麻木的疼痛感从他的胸口席卷上来,他抓紧了自己的衣襟,掩盖住衬衫下胸口处的暗色纹路,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出了房间。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中,几乎是慌乱地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盒针剂,十几年来固定时间的精神暴/乱期已经能叫他将自行打抑制剂这一项技能做得得心应手,不需要任何一个医生。


    他一向用浓度最高的药剂来压制自己的暴/乱期,一支就已经足够,可这次的精神□□来势汹汹,是被心爱小雄虫的信息素诱导而起的,伴随着强烈的非理智状态——如果他失去理智,那么……


    迦诺锁上了门。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纯白色的地毯上散落着五六支已经空掉的针剂,迦诺低头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把针管和空药剂瓶收拾起来,仿若无事地去浴室手洗了小雄虫的外衣。


    这就是他“自然而然”来到阳台的原因。


    ……


    洛萨琳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他的预想中,如果他现在睁开眼,或许会看到一屏幕的3d花朵垂下来?


    白花花的天花板。


    洛萨琳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一片白色陷入了沉思,他将被子裹紧在自己身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好像不是他的卧室。


    人在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时,会先感觉到这个地方的气息。


    冰冷,极致的冰冷。


    这是洛萨琳的第一种感觉,那种极其规整的排列方式,精密地将一切杂乱分割开来,色彩统一单调,除了必需品,其他的东西一概没有,就好像……就好像这里面没有活虫居住一样。


    洛萨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视着周围。


    与这一片冰冷格格不入的,是桌子上透明玻璃花瓶里,插了一枝已经枯萎掉的玫瑰花,在其余单调的颜色中,这是唯一明亮的色彩。


    “啪嗒。”


    门被轻轻地打开,迦诺手里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搁在桌子上,他看见床上鼓起的那一团被子,微微愣了一下。


    “殿下?”


    洛萨琳愤愤地转过来:“你的审美真的是太低级了!”


    迦诺从抽屉里夹了一块方糖搁在牛奶里搅拌着,闻言混不在意地反问道:“小殿下指哪一方面?”


    洛萨琳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仰头看着他:“所有!”


    “哦,好。”迦诺用手指摸了摸杯壁的温度,把牛奶端到雄虫面前,道:“来喝点东西,我加了糖,是甜的。”


    洛萨琳顿觉自己的话被忽视,还没来得及发脾气,迦诺又补上一句:“我会改的。”


    这还差不多。


    其实审美这个东西很主观,但丧葬冰冷风他是真的接受无能,迦诺明明是一直温柔又绅士的虫,怎么会喜欢这种压抑的设计呢?


    迦诺拿了瓷勺,一口接一口地喂给床上的小雄虫,洛萨琳把他的少爷脾气做了个极致,时不时喝一口不喝一口的,只知道张嘴闭嘴,抱着被子翻到另一边不给迦诺喂,雌虫就端着杯子等他,一点儿也不生气。


    “这是什么?”


    洛萨琳忽然看见了什么东西,上手去扯迦诺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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