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两人依偎了好一会儿, 刘姨来敲门:“太太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饺子?”
萧楼和吴意都有些脸红,松开彼此,下楼吃饺子。
正吃着, 吴意“呀”地一声惊呼, 从嘴里吐出半拉饺子皮,里面滚出一枚硬币。
苏莲心和刘姨同时拍掌大笑:“大吉大利, 大吉大利。”
萧楼赶紧去把她掰过来对着自己。
她扫了眼吴意粉嫩欲滴的嘴唇, 又轻轻掰开她的嘴检查口腔和牙床, 苏莲心和刘姨看她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都止不住发笑。
萧楼问:“有没有嘣到牙齿?”
吴意摇头:“没有。”又一脸的自得:“楼楼, 我吃到硬币了耶!”
萧楼这才发现周围一圈人都在捂嘴偷笑, 她镇定自若地松开手,淡淡地说道:“那很好。”
苏莲心从保姆端来的篮子里取出两个红包, 塞在吴意手里:“乖宝, 妈妈祝福你们妻妻同心,恩爱和美。”
吴意和萧楼一起道了谢,她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用手肘碰了碰萧楼:“楼楼, 人家还有红包嘛?”
“回房间给你。”萧楼回了个放心的眼神,继续吃饺子。
餐后,屋里愈发热闹,刘姨组织保姆、保洁、安保发了一轮新年红包, 接着又让大家去院子里的梅林中抽奖,整座四合院欢笑阵阵。
过了一会儿, 和吴意同辈的吴家年轻人纷纷上门来拜年。
吴意从吴家分出来, 可是转头就嫁给了萧楼, 几位族老后悔不迭,觉得错过了萧家和孙家这样的百年名门当亲家,奈何吴意坚决不肯回来,他们也只得作罢,后来不知从哪得到消息,吴意的妻婿竟然和帝国最有权势的司马家族有关系,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萧楼订亲是诸葛长风亲自当媒人。
原来如此!
三名族老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暗中遣了无数人来说和,吴意始终不搭理。
后来实在没办法,三人联合起来倒逼吴其兴,想要吴其兴登门认错,将人迎回来。吴其兴开始还嘴硬不肯妥协,其余族老怒了,吴家人怒了,大家集体倒戈,将吴其兴卸权打入冷宫,将吴如从家主位上拉下来,虚位以待吴意回归!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吴意始终无动于衷。
吴其兴风光一世,没想到临老了灰溜溜夹起尾巴做人,吴如也没想到自己家主位子还没坐热,就被赶下台,成了个人尽皆知的笑话!
吴意不肯回归,吴家人也不肯放弃。
这次逢着大年初一拜年的习俗,各门各户的子弟都得到长辈提点,派了吴意的同辈和晚辈上门拜年,依旧打着拉拢吴意的算盘。
过年嘛,图个喜庆,上门皆是客,苏莲心也没给脸色,吩咐保姆们照常接待,将大家客客气气迎进门,又客客气气送走。
吴意和萧楼早躲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后,萧楼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红包递给她:“给你。”
吴意见她原来早就准备好了红包,高兴地笑逐颜开,接在手里,先摸了一摸,没舍得打开。
“楼楼,是信嘛?”她弯着眉眼问。心中暗想,难道楼楼给我写了一封信,那不就是情书?越想嘴角越是上扬。
萧楼温柔地看着她:“你自己看。”
吴意打开封口,里面露出一缕红线,她顺着往外轻拉,扯出一个小小的红包,是那种街头小店就会卖的,最普通的那种许愿红包。
小心翼翼打开红包的开口,抽出里面的许愿符,上面写着:“祝学子【吴意】乙卯年国考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吴意”这个名字,是手写的,她一眼就看出,是萧楼的字迹!
金色的许愿符有些许泛旧的迹象。
她呼吸一下屏住了!
短短一行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抬头望着萧楼,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是惊喜。
“楼楼,你那天去了?”
萧楼点头。
她心中的惊喜像是蔓延上来的井水,蹭蹭蹭往上涨!
“去考场了,去送我考试了?”
“嗯,去了。”
“怎么不告诉我?”她揪住萧楼的袖子,语气急迫起来。
萧楼却不肯再说了,伸手捋着她鬓边秀发:“今天初一,我听说有庙会,你想不想去看,我陪你。”
吴意摇头:“哪也不想去,就想像现在这样。”她抱着萧楼手臂,慢慢靠在她身上,没有继续问下去。
脑海却不由自主幻想着,国考那天清晨,考场大门口人山人海,喧哗吵闹,盛夏的熏风吹拂面颊,焦躁中有种异样的宁静,远处的街角,有道高挑清瘦的身影走进一家文具店,买了一个许愿符,亲笔写下了她的名字,店老板或许还笑着送上几句祝贺,她也许微微一笑,而后望着大门口,驻足良久。
她依偎着萧楼,将脸埋在了她胸口。
那时那日,以萧楼破碎的心境还肯去考场看她,是何等宽厚的胸怀。
两人静静拥抱着。
“明年吧,明年我陪你去给你奶奶拜年。”过了会儿,萧楼忽然开口。
吴意霍然抬头,与她四目相对,萧楼眼神很平静,她心痛了一瞬,果断摇头:“不行。”
今早她出于孝道,独自去给吴桂兰、吴善音等人拜了年,但要萧楼一起去,她无论如何做不出,就算萧楼肯,她也舍不得让萧楼去面对害死她的凶手!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了。
萧楼看了一眼屏幕,立刻对她做了个禁声,同时竖起手机屏幕给她看。
吴意看见屏幕上显示着来电:“李天海!”
她脸色顿变,冲着萧楼点头。
萧楼点开接听,并摁下外放键:“你好。”
李天海:“萧小姐过年好,噢不对,是萧画师,对不住我叫顺口了,萧画师我知道大年初一打扰您实在是不合适,但又想着给您和您太太拜个年,尽尽心意,您看这,咱们的项目什么时候启动?”
萧楼看向吴意,吴意也恰好看过来,两人不约而同流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
妻妻俩这瞬间格外默契。
萧楼不动声色:“爷爷催你了?”
李天海呼吸明显急促,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也不是,总司令就是问了一嘴,主要我想着过完年大家应该就无事,刚好可以启动项目。”
萧楼客气道:“抱歉,我新婚不久,要和太太度蜜月,再说吧。”
她作势要挂断,李天海瞬间急了,赶紧说道:“萧画师,我错了,之前是我对不住您和您太太,这次咱们携手合作,我一定先紧着研究出来解药,等你们症状安全解除,再开始项目,您看怎么样?”
他手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司马龙将项目与军方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却又严令他必须研究出成果,任务全堆在他身上,这要是完不成或者不赶紧完成,恐怕真的小命不保。
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受一次了。
“李博士,话要说清楚了,我从来没答应与你合作。”萧楼语气异常淡漠。
李天海更慌:“萧画师,我说错了,是您们管理项目,管理我,求求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发誓立刻为您研发解药,求您放过我一马!”
从得知萧楼和吴意将主持这个项目起,他就惶恐不安,萧楼的狠绝和隐忍,是他亲眼目睹的,这样的心性,他没有把握能说服,所以年前一直按兵不动,想要等萧楼和吴意沉不住气主动联系自己,毕竟她们俩都有后遗症。
谁知道左等右等,什么音讯都没有,两人仿佛当他死了一般。
等到诸葛长风来电一催,他彻底慌了。
“放过你?呵呵。李博士,玩笑别随便开,当心祸从口出。”
“萧画师,对不住,我一时紧张说错了话,请您帮帮我,解药我已经研发的差不多了,一周内就可以进行临床试验,顶多一个月,就出成品,您看怎么样?”
他说完才发现萧楼已经挂断了电话,脸都白了,再打过去,一直是无信号状态。
主卧内,萧楼丢下手机,冲着吴意挑眉:“这个狗东西,总算知道怕了。”
吴意心疼地看着她:“为了斗过他,你一定又忍受了好多次头疼,对不对?”
“唔还好。”萧楼一语带过,不肯提及自己受过的苦痛,吴意心疼莫名,轻轻环住她腰身,近距离看着她:“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你共同面对。”
“嘘。”萧楼又做了个禁声。
她打开了接收信号,李天海的电话马上打进来了。
“晾了他一会,我再接一次试试,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李天海:“萧画师,我答应您,一个月内拿出解药成品,我自己寻找资金和药厂,怎么样?”
萧楼不语。
李天海又道:“还有,我听说您正在四处寻找Rh阴性血肝/源,我有资源。”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住。
萧楼浑身一颤,握着手机的手甚至在发抖,吴意连忙抱紧她,她慢慢松懈下来,与吴意对视一眼,继续保持了沉默。
李天海等了五秒钟,没等到任何回应,突然想起来,自己对面是个才18岁的年轻人,如果偏执起来,很可能连命也不要!
更何况这个人,真的死过一次!
他从头凉到脚,彻底服软,说道:“萧画师,我经常与部队打交道,本身也是一名专业的医生,知道好几个Rh阴性血的士兵,我可以立刻联系他们,请求他们自愿捐献活体肝脏,您看行吗?”
“这样啊。”
萧楼终于说话,语气十分平淡,透着股慑人的冰冷:“我有钱有人,很快就能找到,用得着你?”
她再次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思索了起来,吴意说道:“既然知道部队上有资源,我立刻联系齐叔叔,让他帮忙一起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萧楼摇头,手机再度响起,响了三次后,发来了一条信息。
【萧画师,请相信我的诚意,三天之内,我保证找到合规合法的匹配肝/源,请您们等我好消息。】
她脸上的凝重骤然散开,将短信递给吴意看。
“成了一半。”
吴意看完,也很高兴:“这下好了,李阿姨不会有事了。”她看着萧楼舒展下来的眉眼,疼惜地抚了上去:“其实,我年前已经拜托人在国外寻找,全球那么多人,肯定能找到合适的肝/源,你不用太担心。”
萧楼又将信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抛下手机,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下没人能威胁我们了!”她语气有些激动,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放松,眼角眉梢漾出少年人的风采。
吴意心醉地瞧着她。
萧楼心事大定,主动问道:“真不出去玩?你想去哪都行。”
吴意听出她是真的高兴了,心中滋味格外复杂,她把爱给了她,却从未言过其中的挣扎和艰难,如果莫轻寒过不好,萧楼势必会内疚一辈子,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要保住李慧敏。
现在曙光终现,她因此高兴的像个孩子,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吴意不知道说什么好,伶牙俐齿对上赤子之心,全无了用武之地,她凑近吻了吻萧楼的脸。
“你带我去,去哪里都行。”
“好。”萧楼毫不犹豫,拉着她去衣帽间换衣裳。
两人都开心了起来,萧楼主动伺候她穿衣。
这辈子还是头一遭。
吴意羞的不能自持,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
萧楼看着她欲遮还羞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你再脸红,我就把持不住了。”
吴意飞快地嗔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用手指捅她的腰,小声说道:“楼楼,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怎么……”吴意刚一开口就脸发烧,低着头,声音像是蚊子哼。
“大婚…那晚,还有燕都…那天凌晨…你怎么那么……那么凶狠地对人家?”
萧楼的脸也一下子红了。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原样,一边为吴意系旗袍的盘扣,一边镇定自若地觑着她。
“两个原因,你想听哪个?”
“……都要听。”
“我那时候正难受呢,你刚好撞上来,当然要欺负你。”
吴意又飞快地看她一眼,看不出她这话存了几分意思,只好闷闷地“哦”了一声。
萧楼将她细腰猛地一勾,温香软玉撞进怀里。
“越痛苦的时候,越想你。”她声音倏地低沉,贴在她耳朵边上,微灼的呼吸喷入耳心,吴意浑身都颤了一下,往她怀里埋脸。
萧楼垂眸瞧着她娇羞躲藏的模样,蓦地想起那些天的情景,大婚那晚本来只想看一眼她,不知怎地看了一眼就舍不得走,可心里还是恨她,恨她又舍不得她,又爱又恨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正因如此就狠了些,燕都那天倒确实是幻觉症发作,剧痛难忍,疼到极致时倒在地上,咬紧牙关,双脚拼命蹬墙才苦苦熬了过来,恰好吴意又撞上来,痛是为她,恨是因她,爱的也是她!
这时回过头来细想,心里滋味真是难以尽述,也是这时刻才恍惚觉到当时确实下手重了些,她忍不住凑在吴意耳心轻问是不是弄疼你了?吴意大羞,埋着脸装没听见。初夜确实有些疼她还没做好准备就被进入了,可是她太想萧楼了,对她的所有亲昵都甘之如饴,萧楼神情凶狠云力作也凶狠,像是疾风暴雨遍体肆虐,狂暴中透露着蚀骨的爱恨,仿佛要把她和着血肉嚼碎了吞入腹中,她不知不觉被她带入黍占湿的深渊,甘心首疾沉醉不舍,便是疼也觉得甜了。
萧楼见她不答话,回味过来,看来这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她眼神更温柔了些,捧起吴意的脸颊说道:“是我不好,以后我轻一点。”
吴意更羞,又从她掌心低下头去,用脑门在她怀里拱了拱。
萧楼感受着抵住怀抱的软玉温香,心里那些旧时的情绪缓缓地消散,有股潜藏许久的柔情涌上来,包裹着心脏。
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她伸手捏了捏吴意脸蛋:“怎么,萧太太不愿意?”她声音透着轻松,还有丝罕见的调侃。
吴意脸色更红了,本想讨她心疼的,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这要怎么回答?
“哼。”她轻轻揪了一下萧楼的腰窝。
萧楼也不躲。
吴意脸红如桃,又哼了一声,脑门使劲儿拱她。
萧楼看她的眼神渐渐黏稠。
吴意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撞上那双静邃的眼睛,她心头一跳,仿佛所有心事都被发觉,赶紧心慌意乱地找了个话题。
“楼楼,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
“大学我想三年修完,和你一起毕业去达克莱特,可以吗?”
萧楼眼神里的黏稠慢慢散去,说道:“算了,你国考那么用心,还是享受完整的大学时光,我延毕一年,和你一起毕业。”
“可是……”吴意有些犹豫,心疼她为自己延毕,但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提议,“好,听你的。”
她明白了过来,萧楼应该是在刻意回避莫轻寒。她现在与莫轻寒同级同班,只要回去上课,就难以避免碰头,到时候相见肯定会尴尬。
所以萧楼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感动不已,趴在萧楼怀里舍不得动弹,萧楼继续为她穿外套,而后牵着她下楼。
苏莲心见两人要出门去玩,赶上来说道:“明天正月初二,你们是什么计划?”
“妈妈是问拜年的行程?”萧楼问。
苏莲心点头:“对,我知道你们年轻不懂,如果没准备,我来给你们安排。”
吴意说道:“我都听楼楼的。”
苏莲心叹气:“女大不中留。”
萧楼笑了一笑:“谢谢妈妈关心,我已经计划好了,今天陪阿意去逛庙会,明天上午启程去萧家村,陪我爸妈三天,转道去淮南萧家,接着上燕都,先去司马家,接着孙家、苏家,然后回淮海复习功课,准备开学。”
这是她早就和孙学宗商量过的。
当时孙学宗颇为不情愿,奈何萧楼坚持,他也只好作罢。
苏莲心一惊:“你们这么早就去学校?不留在家里过元宵啦?”
“不了,功课拉下太多,不能再耽搁了。”
苏莲心又问:“先去你养父母那里,孙大家和萧先生都同意?”
萧楼点点头,肃声道:“自然同意。未生而养,百世难还,我永远都会把萧家村当我的故乡。”
吴意跟着点头:“嗯,我和楼楼一起孝敬爸妈。”
苏莲心放下心来:“那就好,需要什么礼品,你尽快说,妈妈给你准备好。”
“妈妈别客气,我已经给刘姨说过了。”
苏莲心目送两人手牵手出门,沈青青和宋豪跟着,她转身和刘姨说道:“唉,这些年轻人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昨天还在凄凄惨惨戚戚,今天就欢天喜地你侬我依。”
刘姨笑呵呵地说道:“说实话,小姐大婚那天,我真挺生气的,太太新婚夜把小姐丢下不说,回来后又丢下小姐去书房,怎么看怎么不负责任,现在看着吧,倒是知道疼人了。”
“怎么个说法?”苏莲心问。
“这凡事啊看细节。早晨两人肩并肩下楼,小姐一直在和她说话,我看见她刻意走的很慢,手臂拢着小姐的肩膀,眼睛盯着小姐下楼的步伐,生怕她摔着。”
“刚才的事,夫人你也看到了,小姐咬到了硬币,你看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绝对不是作假。”
“还有呀,你没见小姐刚才出门穿的比平时厚吗?她平时那么爱美,怎么劝都不肯穿件厚实的羊毛衫,现在连羽绒服都穿上啦。”
苏莲心哈哈大笑:“看来是萧楼管住她了。”
刘姨也笑呵呵点头:“小姐看她的眼神都要化了,自然听她的话,只要她疼小姐,这也是好事。早晨小姐出去拜年,她把我叫去说事,那叫一个利落,一件件一桩桩,轻重缓急,交代的有条不紊,每家每户的礼品也都选的恰好,小姐这位妻婿呀,稳重。”
苏莲心连连点头:“这就好,意儿从小就性子急,有她镇着那可是好事。”
第二天,萧楼和吴意启程来到萧家村。
吴晓晨和萧方高兴的眼睛都红了。
吴晓晨直抹眼泪:“你个傻孩子,怎么不去给你亲爸拜年,先来我们这里了?”
萧楼只是笑,带着吴意进门,一家人欢天喜地吃了饭。
饭后陪着萧方、吴晓晨一起打牌,她让吴意上场,自己在旁边陪着,萧伟一直在旁边偷偷打量吴意,萧楼发觉后伸手去揪住他耳朵。
“这是你嫂子,鬼鬼祟祟看什么?”
萧伟咧嘴笑了:“姐,我嫂子真美,像仙女。”
萧楼故意板着脸,肃声道:“知道就好。”吴意听出她语气隐隐自得,既羞且喜,忍不住侧脸看她,吴晓晨发现这一幕,偷偷同萧方咬耳朵:“女儿和女儿媳妇很恩爱”,萧方连连点头。
萧伟嘿嘿直笑,偏着脸,将耳朵往她面前送:“姐,你再揪我几下。”
萧楼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毛病?”
“你揪我耳朵,我觉得亲切!就怕你不揪了……”萧伟开始还说的很大声,看着她,声音慢慢低下去。
“说人话。”萧楼有些不高兴。
萧伟期期艾艾,小声说道:“姐,你回来我们可高兴了,我还以为你不认我们了呢!”
萧楼没说话,吴晓晨和萧方同时伸来手,一左一右揪住萧伟耳朵:“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皮痒痒!”
场面一度混乱,爆发了男女混打,夹杂着萧伟哎呀哎呀的惨叫。
等到重新坐好,萧楼说道:“爸,妈,我和阿意现在还在上学,以后不一定定居在哪里,但是无论在哪里,肯定要把你们接去同住的。”
她看了一眼吴意,见她对自己点头,继续说道:“目前来看,我和阿意多半会定居在海东。”
“萧伟来年就要国考了,我建议让他考去海东的学校,你们现在开始就赶紧做准备,家里该收拾收拾,该卖的卖掉,争取早点搬去海东,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吴晓晨低着头抹眼角,萧方“诶诶诶”地点头。
夫妻俩知道萧楼被认走后心痛到现在,但是两人是实在人,既没争过也没多说什么,没想到大年初二萧楼先来给他们拜年了,这是要继续认他们做爹妈的意思呀!
两人感动地说不出话。
只有萧伟眉飞色舞,拉住她袖子问:“姐,你说的是真的?我们都去海东?”
萧楼白了他一眼:“反正爸妈是要跟我们去海东的,至于你嘛,去哪里就随便吧。”
萧伟哇地一声原地跳起来,大声道:“我当然要跟着爸妈,我可是爸妈亲儿子!”
这话立刻迎来两个爆栗,吴晓晨和萧方一起瞪着他:“你姐才是亲的,你是垃圾堆捡的!”
萧伟顿如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椅子,有气无力地说道:“爸、妈,你们也太偏心了。”
大家也不再理他,继续打牌,萧楼依旧坐在吴意身旁,时不时为她介绍淮南这边的牌场规则。
吴意上手很快,偶尔小赢一把,大部分时间都输给了吴晓晨和萧方,两人乐的合不拢嘴。
她便趁机和萧楼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都明白彼此心思,萧楼一直拥着她,时不时给她端茶递水,还特意找了软垫放在她腰后靠着,这幅疼人的模样,完全不似订亲那天的不解风情,喜的吴晓晨又和萧方咬耳朵:“咱们女儿开窍啦!”
晚上,两人歇在萧楼以前住的房间。
吴晓晨怕她们冻着,不止提前插上了电热毯,还给两人脚头放了两只热水袋,暖烘烘地好不舒服。
萧楼搂着吴意躺下,瞧着头顶上还没取下的蚊帐,脑海顿时浮现记忆中的画面,上辈子,吴意来过萧家村两次,那时候睡的也是这个房间。她一时感慨莫名,许久没有睡着。
吴意紧紧依偎在她怀抱,嗅闻着她身上清新好闻的体香,也舍不得睡去,睁眼瞧着她。萧楼收回目光就撞上她明亮动人的双眸,忍不住凑在她耳朵上低低问了一句,吴意扯住被角盖住脸颊,悄悄闭眼装睡,睡了一会儿没听见回话,又掀开被角偷看,正对上萧楼灼灼迫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说话粉唇就被封住,呜咽了两下漏出一串嘤啼,热火勺的掌心随之覆体四处肆虐,使指如剑攻城伐地深入谷底,女也很快车欠作一团沉浸在起伏不停的耸撞中,晕晕乎乎随波荡漾直达峰巅,晃动的视野中她紧咬着樱唇瞧见头顶那面泛旧的蚊帐,虚影渐渐与前世的一幕幕重合。
那个虫鸣啾啾炎热难耐的夏天,萤火虫在灌木丛中纷纷起舞,漫天繁星倒影在清凌凌的池塘水中,她和她共眠在凉席上,嗅闻着鼻尖上萦绕不散的艾草清香,撒娇耍赖地挤进她怀里,脑海里偷偷幻想着和她结婚的样子……两辈子啦,还是这么爱她,真好,可以爱她这么久。
时光如梭,岁月静好。
莫轻寒先她们一年毕业,她独自去见了林夏。两人相约在茶室,一起坐在阳台看斜阳。
“我来和你道别。”许久后,她先开口,语气唏嘘。
林夏蓦地一惊,嘴唇张了张,又忍住了,眼底的情绪慢慢压下去,温声问道:“小寒,你要去哪?”
她已经和杜若馨结了婚,婚后生活美满,和三年前相比,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岁月仿佛在她身上按下了暂停键,与过往那个大权在握冷淡迫人的林女王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眼角眉梢多了份恬静和温柔。
莫轻寒没回答她的话,拿出一张贺卡,递给她:“我听说杜总怀孕了,送你们的孩子。”
林夏默默接过来,低头看着贺卡。
贺卡是手工做的,空白处画了画,很幼稚的彩笔画,画上是三个卡通小人,妈妈、妈咪和宝宝,在百花盛放的草地上追逐玩耍,很开心,很幸福。
“谢谢。”许久后,她才开口。
顿了一顿,她又担忧地说:“小寒,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说……你知道,我真心希望你放下心结,过的开心快乐。”
莫轻寒轻轻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感慨,“怎么会放得下?”
她遥望着斜阳,又呢喃着重复:“放不下的。”
林夏担忧地望着她,数次蠕动嘴唇,却没能说出话来。
莫轻寒收回目光,慢慢转过脸,看着她。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接受你的好,但是不行的。”
她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嗓子眼里升上来的潮意。
“我知道你对我多好,也知道你有多好,就连我难过的时候,无人依靠的时候,楼楼弃我而去的时候,我第一个能想到的人,是你。”
“甚至你和杜若馨结婚,也叫我难受过。”
“可是……”她眼圈慢慢湿润,语气很是感慨。
“有的事发生过,就不能当做没发生,有的人你爱过,就不能再爱别人。”
“好多次,我以为自己是不甘心,意难平,自私自利地想霸着楼楼的好,现在的我依旧放不下她。”
“可是我终于明白了。”
“不管我对她的爱是怎么样的,我终究是爱她的,这些岁月,时光,夜半的噩梦,流不尽的泪水,都让我明白了,我还是爱她,只不过我的爱用错了方法。”
“那些天她和吴意闹翻了,我以为她回心转意,会和我在一起,可是她晚上说梦话,叫的是吴意的名字,半夜起来画画,画的是吴意的样子,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听到了看到了。”
“她是回到了我身边,照顾我,关心我,保护我,卖画赚的钱都给了我,甚至满世界给我妈妈找匹配的肝脏……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说到这里忽然泣不成声。
“她把所有的好都给了我,可是她却把心留给了吴意。”
“她爱的是吴意。”
林夏忧伤地望着她,莫轻寒泪流满面的脸上,涌动着沉寂已久的痛苦,很快,这些痛苦随着流出的泪水,干涸,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她重新恢复了平静,冲着林夏笑了一下。
“开始我怨她,明明承诺过娶我的,却又爱上吴意,我以为她还和前世一样,我闹一闹她就心软就更疼我,可是她没有,直到那次她问我,小寒我死了你伤心吗?我才悚然发觉,我以前做过那么多混账的事,我竟然都忘了,以为重来一世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其实发生过的事,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我曾经那样指责她、唾骂她、怨恨她、报复她,她呢,什么苦也没说,踽踽独行,坚持爱我。”
“可笑吧,我却没有珍惜。”
“这一次呢,她依旧什么苦也没说,踽踽独行,坚持对我好。”
“可笑吧,我现在才明白。”
“我们心里都有伤疤。”
“唯一的不同,我好了伤疤忘了自己的过错,她选择揭开伤疤直面痛苦,她挺过来了,我没理会她的痛苦,只关心她爱不爱我。”
她说着说着又流下眼泪,林夏忧伤地看着她:“小寒……你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
莫轻寒抹去眼泪:“真可惜,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也庆幸,我总算明白了。”
“楼楼对我的好,是她对我的另一种疼爱,只是我一直狭隘自私,不懂她心意。”
她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林夏。
“我走了。”
“我要去完成我的心意,我丢失的那份心意。”
林夏连忙也站了起来,她伸出手,伸到半路,又收回了。
“你……”好多话想问,想知道她去哪里,行程怎么安排,身边是否有人陪同,可是什么也没问出。
莫轻寒像是知道她心思一般,主动说道:“你别担心,妈妈三年前移植了肝脏,现在适应良好,爸爸也办了退休,我刚好又毕业,我想着,不如带着他们出去转转,去南方,去国外。”
林夏当然知道,三年前,萧楼为李慧敏找到了匹配的肝/源,手术十分顺利,李慧敏半年后就出院了,如今已经恢复的很好。
她思来想去,终是说道:“那,带上王楠吧。”
莫轻寒摇头:“这是我未尽的心意,对很多人的,但王楠不在其中。”
林夏看她泪痕未干的脸上,挂着浅浅的释然,心中压抑的情绪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好,保重。”
莫轻寒也冲她颔首,刚迈步,她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林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夏悚然一惊,很快平静下来,与她对视,并不说话。
莫轻寒将她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了然地一笑:“我知道了。”顿了一顿,她深深地看着她,轻声道:“谢谢。”
林夏蠕动了下嘴唇,又抿住了。她知道莫轻寒的意思,知道这句谢谢的意思,这才是她们正式的道别。
刹那间,思纷纷,百感交集,却并不难过,只有无尽的唏嘘。荭喽疏原
莫轻寒最后看了她一眼:“祝福你们,保重。”她走了出去。
林夏独坐许久,将那张贺卡看了许久,深夜,她回到家,轻轻地躺在了杜若馨身旁,熟睡的妻子迷糊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瞧见她唏嘘难言的模样,温热的玉指摸上她的脸颊:“阿夏乖,不难过了,有我在呢。”
林夏埋脸在她玉颈上,忽然间泪夺双目,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唤:“若馨。”
“我和过去告别了。”
“谢谢你若馨。”她抱着杜若馨,怎么也控制不住泪水。
除了楚白云失踪,母亲去世,她再未这样哭过。
她确实是真心诚意想要对杜若馨说谢谢,那时爱慕楚白云,是出自真心,后来遇到莫轻寒,亦是发自肺腑,如今深夜垂泪,不为失去,只为眼前人。
杜若馨感觉到热烫的液体浸润肌肤,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温柔地抱紧她,给与她作为妻子的柔情。
这是林夏首次在她面前展示脆弱,她心疼,却不难过,因为这意味着她完全进入了她的世界。
萧楼知道消息赶过去时,莫家已经人去楼空,于萍萍拿着一封信交给她:“她和她爸妈一起走了,临走前来看我,说是要带爸妈环游世界,去看大海,看极光,我们说了不少话,这封信是给你的。”
萧楼坐到台阶上,打开来看。
薄薄的一张信纸,短短两行字。
“你好好地,我好好地,我们都会好好地。”
于萍萍见她不说话,只是盯着信纸看,有些担心,说道:“你别担心了室长,我看小寒状态不错,和我道别时有说有笑,人很精神,李阿姨恢复的很不错,我听医生说她出院时健步如飞呢。”
萧楼温温地一笑:“我知道。信里都说了。”
“嗯?”于萍萍疑惑地看着信纸上那行字。
萧楼也没有解释,将信纸叠好,站起身来。
“萍萍,我毕业后就和阿意一起去达克莱特深造,你有没有意向?”
“我也可以去?”于萍萍很是惊喜。
“你想去,我们就一起去。”
“那可太好了,室长你真够意思!”
去达克莱特之前,萧楼带着吴意回萧家村祭拜萧若婉。
两人点好香烛,默默跪在地上烧纸。
烧到一半,萧楼忽然笑了,扭脸看着她说道:“妈妈,这是我老婆吴意,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过几年会生宝宝,到时候再带来给你看。”
吴意傻眼,随后脸红,羞答答地听着她继续说。
萧楼将剩下的黄纸全都丢进火堆,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妈妈,爸爸很好,奶奶身体健康,萧氏技法我会传承下去,你放心吧。”
“我和阿意刚毕业,打算去达克莱特继续深造,我爱画画,她爱……”她说到这里有些卡壳,问吴意:“你爱什么?”
她想问她最大的爱好,前世吴意为她展示过很多才艺,钢琴、舞蹈、排箫、攀岩、击剑、帆船等等,却说不清她最爱哪一种。
吴意嗔了她一眼,低低吐出两个字:“爱你。”
萧楼呼吸一滞,将她五根雪白的玉指攥到死紧。
“妈妈……”她声音忽然哽咽,垂下头去,继续说道:“我和阿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能在一起,以后我爱她,她爱我,我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什么也不用替我们操心的。”
冬日的阳光,温柔地照耀在她们身上,将她们的身影黏在一起。
她念叨了很多话,絮絮了许久,吴意始终依偎着她,静静地陪着。
祭拜完回去的路上,吴意悄悄问:“楼,我们真的会生宝宝嘛?”
“你不想要?”萧楼有些错愕。
吴意赶紧摇头:“不是,我从没敢想这件事。”她顿了一顿又补充:“有时候会偷偷想和你的宝宝是什么模样,一定既像你又像我,然后我们带她出去玩,公园、博物馆、海洋馆、南极、北极、高山、雪原……所有好玩的地方都去个遍,但还是想象不出究竟什么样。”
她说的前后矛盾,但是萧楼听懂了。
“还早,等我们从达克莱特毕业了再考虑。”她飞快地在吴意脸上亲了一下。
吴意羞涩地点头:“嗯,我都听你的。”
她想到将要拥有一个和萧楼的孩子,心绪澎湃莫名,久久难以平静。
前世她爱她,哭天抢地,歇斯底里,爱到撕心裂肺只带来了伤痕累累,最终也只落得个“来不及”!今生她爱她,什么也不求,惟愿岁月静好,一切都“来得及”。
走到盘山公路上,她又忍不住问:“楼楼,我们的宝宝,你想叫什么名字?”
萧楼脑海闪过连接平行世界时看见的那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公主,还有吴萧萧、吴楼楼这两个充满爱意的名字,嘴角止不住地疯狂上扬。
好一会儿,她才收住笑,郑重地对吴意说道:“宝宝的名字你来起,只要你起的,我都喜欢!”
吴意高兴地扑进她怀里,勾住她脖子看她,目光湿润,发痴。
“楼楼,我好高兴,想到和你会有宝宝,我高兴的想哭。”
她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萧楼心疼地抱紧她,用嘴唇轻吮着她脸颊上的泪珠。
“傻瓜,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她更深地拥紧她,交颈依偎,在她耳边继续说道:“你现在就当我的公主,让我好好疼你,其他的都别去想,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好不好?”
“……”吴意的眼泪流花了脸,好一会儿才应声:“好!”
又勾着她脖子痴痴地说道:“想你现在就疼我。”
萧楼笑了起来:“我难道没疼你?”荭露姝源
吴意想到婚后种种,三年的时光倏然而逝,每一天都那么令人难忘和不舍,萧楼是个惯于行动却羞于言说的人,这三年来,对她事事上心,百般疼爱,只是略一回想心头便已然漾满甜蜜,可还是娇嗔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耍赖般说道:“想你更疼我。”
“好。”萧楼语气十分笃定。
“特别疼那种。”吴意又抱住她脖子,冲着她强调,“人家做什么,你都不许凶人家,永远只能对人家好。”她像只黏人的波斯猫,趴伏在她怀中,左摇右晃,冲着她撒娇讨欢。
萧楼看着她,没再说话,目光很是宠溺。
时隔许久,吴意终于又对着她撒娇了,她也终于可以全身心地接纳她的一切。好与不好,她都忘不掉、放不下,刻进骨子,融入血液。
恨她,爱她,挣扎许久,她才发现,只想独占她,一天天,一年年,终此一生,和她永不分离。
她飒然大笑,猛地俯身将吴意抱了起来。
吴意横卧在她怀里,如朵受惊的娇花发出一声轻呼:“干嘛呀。”
“抱我老婆回家。”
“讨厌,人家自己会走。”
“刚说了让我疼你的。”
“哼。”
“回家疼你。”她凑在她耳心低笑起来,声音里透出一抹坏。
吴意羞的捂住耳朵,她便来吻她的脸颊,她又来捂住自己的脸,萧楼又去啄她耳瓣,最终惹得娇妻嗔怒不已,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坏蛋老公。”柔软的声音飘散进风里,她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楼楼和阿意的故事终于完结啦!
说起来很是心酸,这篇文写了4个多月,将近60万字,也就挣了顿火锅钱。
能坚持下来,一是因为打心眼里想要给楼楼和阿意一个圆满的结局,二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小可爱每天都在等更新。
可以说,每天看你们的留言,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尤其是看到许多小可爱是从上本文追下来的,这给了我更大的动力,让我知道,还是有那么一群朋友,和我一样喜欢楼楼和阿意的故事,我们都想要看她们圆满,看她们幸福。
可能这就是我坚持写这本文最大的意义。
在此,非常的感谢大家,鞠躬。
同时也真挚地期盼着,喜欢阿意和楼楼的宝子们可以五星支持一下,给我一些动力和信心,激励我继续抒写新的百合故事!
谢谢大家,我们下一本见。
我在新文《老婆爱作妖》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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