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烨烨还是吃了那一顿打,终于老实地不滚阳台了。
徐牧那天收到的合作邀约,洽谈进入尾声,得到了一个宣传广告合约,并和《极限械战》达成了长期播玩合作。
他将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完成规定的时长数,配合游戏宣传相关内容。同时,不允许播同类竞品游戏。
【完了,xu哥被pq的金钱腐蚀,主页背景变成极限械战了】
【极械粉狂喜,我要在这里安老家了】
【靠,xu还在读大学吧,居然就财富自由了……】
【担心兄弟过得苦,又担心兄弟过太好】
【哥,头像都整上logo了,以后除了睡觉,都直播呗】
【握草,兄弟,你这么爱吗?】
【爱死了,主要是他的攻略和讲解方法简单易懂,多练就能上手,战绩哗哗直飙】
【……确实,诡异地合适】
【只能说天赋吧,有人打游戏确实能完美卡bug】
徐牧结束完今天的最后一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好了,今天差不多了。”他说,“还有半小时的聊天环节,要连线吗?或者随便闲聊?”
【闲聊吧,挺晚的了,睡前唠嗑】
【xu哥今晚播得好晚,太少见了】
【快祈告节了,十天假期还会播吗?】
【……不至于,这么敬业】
“主要今晚没什么事做,就干脆开直播了。”徐牧喝了口水,放下杯子。
“祈告节不播了,我有事,到时会挂通知。”
这个世界的祈告节,类似于春节的意义。
徐牧准备祈告节和柏念也一起回家,见见叔叔阿姨。
说实话,他挺紧张的。
明明还有半个月,他已经开始做准备,一有空闲时间,就会惦记这件事。
【xu哥,你懈怠了】
【啧啧,对你很失望,你知不知道隔壁的,人家这样的大主播,祈告节都只打算休三天】
【我去,这么狠】
【拼命三郎】
【……居然还没下播(我刚来的)】
【xu今晚不陪男朋友吗?】
【对呀,看你以前可黏糊了】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
晚上本来是直播最热闹的时候,尤其是半夜,但徐牧基本上都放弃了这个时间段。
直播间有人问,他说要早睡早起。
但好几次匆匆下播,都是外面有动静,是一个不太清晰的男声喊徐牧吃饭。
大家就开始调侃他。
【见色忘水友啊】
【赚够了就飘是吧】
【好好好,哥们儿l把你放心里,你把哥们儿l揣兜里】
【都是借口,就是要去陪男朋友】
【就是,每次走的时候应得可欢了,还带小波浪】
【哈哈哈哈哈真的吗?有没录屏】
【啧,真的,可闷骚了】
徐牧拨弄桌面的不倒翁,随口回答:“他最近都在加班,祈告节快到了,比较忙。”
【难怪】
【嫌冬天被窝冷,才来找我们唠】
【所以xu男友已经出来工作了?】
“嗯。”徐牧划屏幕,“就没有什么游戏或者你们自己的事要说吗?怎么全绕着我来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你和男朋友谈多久了?】
【男友性格是不是很温柔?有一次听得比较清楚,调调可柔和了】
【你什么时候露脸……】
【讲讲你和男朋友的故事呗】
【赞同,天天听我们的八卦,你自己也分享点】
【赶紧的,麦麸是游戏区的流量密码,你懂不懂赚钱!!!】
徐牧头疼,“够了啊,直播间的故事还不够你们听吗?”
【不够】
【我们想听熟人的故事】
【送出一场‘浪漫邂逅’x99】
【送出一件‘缘分天赐’x99】
……
满屏的礼物特效,都是甜蜜蜜的粉色。
徐牧:“……”
他扶额,“谢谢礼物,但是——”
【说说说】
【快,是男人就不要磨蹭】
【等下,xu哥平时虽然哑巴了点、毒舌了点,但基本都是全勤上播,放假也不忘开,这次祈告节一天都不播,不会去见家长吧?】
【!!!】
【有可能】
【发展这么快】
【他们同居哎,不算快吧】
【你看,这小子没反驳,估计是了】
【如果是真的,我猜他这段时间都在紧张哈哈哈哈哈】
【……打算祈告节去见女友家长的我,膝盖中箭倒地】
……
直播间七嘴八舌,见徐牧没有吭声,愈发笃定,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有人要传授“岳父岳母最爱的十种行为”、“如何一招征服岳父岳母”、“做岳父岳母最好的干儿l子”等等。
徐牧:“……”
他深吸一口气,理智上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觉得不靠谱,但情感上——
逐帧学习,仔细揣摩,甚至还截图保存。
毕竟瞎猫碰上死耗子,万一……有用呢?对吧。
-
柏念也下班回到玄关,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悬浮灯的白光,映得他脸庞煞白,眉眼有几分淡淡疲倦,有种颓废的美感。
徐牧原本在客厅等,一听到声响,起身去迎接。
“念也哥……”他亲昵地喊了声,一把抱住人。
“阿牧——”柏念也被抵在柜沿,眼镜歪向一边,不自觉曲了曲膝盖。
徐牧顺势一条
腿挤入中间,手臂横在柏念也的后腰,紧紧禁锢,一只灼热的大手落在腰侧,随意测量。
“今天好晚……你们公司加班加得太没人性了吧?”他不满地说道,嘴唇四处流连,从脖颈到耳垂,再到脸颊,细细啄吻,像把自己的气味盖章,不落下一处。
“抱歉,因为项目——”柏念也哑声解释,被打断了。
“我骂的是你们公司,又不是怪你。”徐牧低声说,“我是心疼你,念也哥。”
徐牧拿下柏念也的眼镜,舌尖碾过他薄薄的眼皮,眼珠的轮廓被描摹。柏念也不自觉闭眼,眼尾绯红一片。
徐牧捏着他下巴,粗糙的指腹揉开唇缝,刺探摩挲。他含住对方的唇珠,撬开齿关,卷着软舌,四处在墙壁扫荡,像小孩舔糖一样,反复来回,不舍又欢欣。
柏念也手臂挂在对方脖子,热情回吻,但氧气逐渐被掠夺,努力呼吸。他仰头,喉结轻轻地滚动,压抑住略微难受的闷哼,脖颈慢慢憋得通红,青筋鼓起。
期间,两人跌跌撞撞回到房间,一起倒下被子。
终于,徐牧松开唇。他额头抵住额头,抿去柏念也唇角的口水。
“洗澡吧。”徐牧沙哑地说,“早点睡觉,你看起来好累。”
柏念也迟钝地眨眨眼,“……不想吗?”
徐牧无奈,“我不至于这么禽兽,啧,你看看,你黑眼圈快赶上两个了——”
柏念也捂住他嘴巴。
徐牧不说话了。
柏念也掌心抵在徐牧脸颊,轻轻说:“这星期都太忙了,周末也连轴转,你买的……我都没时间穿,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
徐牧笑笑,亲了亲他的手,“我周扒皮啊,还是淫·魔上头?非要折腾我男朋友睡不好觉,连加班都不放过。”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盖上被子,睡到天亮再去上班,其他事情一律放下。”
他放低声音,“人就在我怀里,还能跑吗?”
柏念也跟着笑,逗他说:“我长着两条腿,怎么不能跑?还能跳呢。”
徐牧收紧手臂,“不准跑。”
两人视线交汇,眼底映出对方的模样。
一股无法言喻的柔软情绪泛滥、蔓延。
最后,彼此很轻地用唇碰了下,缱绻至极。
-
柏念也一忙,就是忙到祈告节的前两天。
白天难见人影,晚上更没有时间温存。
徐牧一抱住柏念也,就像沾了粘粘球,怎么也不想撒手。
一方面是确实想念对方,哪怕同住一屋,也觉得相处时间太少了,另一方面,则是徐牧对临近的见家长环节,焦虑得不行。
他几乎天天缠着柏念也问问题,恨不得把对方父母的所有爱好、禁忌刻在脑海里,甚至还通过细枝末节来“举一反三”。
打个比方:叔叔不抽烟——叔叔身边的朋友很少抽烟——叔叔讨厌烟味——叔叔讨厌抽
烟的人。()
柏念也时常被徐牧的话惊到,像打量怪物一样,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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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阿牧。你想得太多了,放轻松,就当去我家做客,吃顿饭,聊聊天,多简单的事。”
“……不简单。”徐牧深吸气,额头抵住他肩膀,喃喃说,“每一步都要好好做准备。”
柏念也捏他耳朵,“我妈性格爽利,上次你不是见过一面?感觉不难相处吧。秦叔叔性格也非常温和,从不为难人,也不爱发脾气,你别担心。”
徐牧:“……不是担心,是紧张,你懂吗?”
柏念也疑惑,难道不是因为担心才紧张吗?
他没去辩驳,顺着徐牧说:“好,那别想太多,不紧张。”
“……做不到。”怎么可能不想。
徐牧脑子全是各种以后见面的情景,一个分叉口走向无数结局——
没几个是好结局。
柏念也叹气,好吧,都白讲了。
语言的力量行不通,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摸摸徐牧的头,告诉对方:“反正你有什么困难,拿不定主意的,告诉我,或者尽量让自己不要想东想西,行不行?”
徐牧抓了抓头发,诚实地说:“能回答行,但脑子不行,他自己在转,我控制不住。”
他往后一倒,躺在沙发,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柏念也笑眯眯地凑前,手臂放他肩膀,下巴搭在臂弯。
他还放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去蹭对方脖颈。
徐牧的手自觉摸上去。
“好玩吗?”柏念也问。
“……好玩。”徐牧学会对方的问答方式,“但脑子还是会想。就像现在,我已经想阿姨叔叔是什么拟态,也是兔子吗?是的话,我可不可以送——”
“啾”柏念也亲了一下徐牧的脸,见对方没反应,又连续亲了十几下,“啾啾”个不停。
徐牧愣住,被弄不会了。
……什么意思?
柏念也幽幽叹息,“我算是明白妈妈为什么说你是‘小老公’了。”
徐牧慢半拍地问:“为什么?”
他想起来,是那次无意撞上对方在打电话,阿姨说的话。
“想东想西,怕这怕那,扭扭捏捏——”柏念也轻笑,“确实是小老公。”
徐牧:“……”
他纠正,“不是扭扭捏捏,我是筹谋而后定。”
柏念也长长地“哦”了声,“原来是这样。”
徐牧不吭声,面无表情地咬了柏念也的手腕一口。
柏念也眉心一跳,“你这习惯……怎么和拟态一样?”
非要在他手腕啃一口。
徐牧:“嗯,没办法,扭捏的人都这样。”
柏念也乐得不行。
“真是,这么记仇。”柏念也眼尾弯弯地朝他笑,“那换个说法。”
“叫老公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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