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口,陆辛辰便尝出这果汁里面有酒。
余卓和几个女孩子已经把酒吨吨吨干完了,只有陆辛辰还拿着酒杯。
“怎么?连喝果汁的面子都不给amy姐吗?”陆辛莹见缝插针,“你的教养哪儿去了?”
amy是曾宇阳的表妹,她的欢送宴,难保曾宇阳不会来。
而amy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灌醉自己。
“这里面有酒,我还要工作,对不起。”
“有酒?你当我们眼瞎?你这分明就是橙汁!”陆辛莹脾气差嗓门大,但又少点脑子,所以有时候很容易被人当枪使。
陆辛辰向他们鞠了个躬,放下酒杯,拿起托盘就走。
陆辛莹挡在门前:“你什么态度!不喝休想走!”
她们叫来经理和领班,两瓶洋酒放在他们面前:“你们这个小伙计不喝这杯果汁,那你们一人一瓶酒,喝完再走。”
“我们姐妹的聚会,你俩可别扫兴!”
这群富二代玩得很大,经理得罪不起,而且六十多度的酒,怎么能一下子喝完?!
权衡过后,同陆辛辰说:“小姐们请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果汁而已,你喝了对大家都好。”
“那里掺了酒。”
“那也总比我们喝到肚穿肠好,你就顺了这些小姐们的意思吧。”
陆辛辰的酒量就半瓶啤酒,这杯掺了高度酒的果汁喝下去,不出十分钟必醉。
领班从手机中找出检查报告:“我上个礼拜刚做胃溃疡手术,家里一家老小都要靠我养,你行行好,哪怕会喝醉,也求你把这杯给喝了,好不好?”
在他们眼里,这顶多是掺了点酒的果汁。
不得不说,道德绑架真有用。
陆辛辰喝下,所有人仿佛都松了口气。
陆辛莹哼笑:“你早喝不就完事儿了。”
陆辛辰拿起餐盘,退出门,与曾宇阳打了个照面。
“辰辰你……”
陆辛辰没停留,大步往洗手间走。
催吐,是他想到不醉酒的好办法。
余卓伸手在曾宇阳面前晃了晃:“还看!”
“人快醉了,还不快追上去!”
他也通知了曾宇阳,能屈能伸,才能达到目的。
曾宇阳追上去时,陆辛辰正在狂喝自来水。
他晚上留着肚子,以为能在这里免费吃一顿工作餐,没想到工作餐没吃到,还被迫喝了酒,现在肚子里只有一杯果汁酒,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用这种方式催吐。
但有人过来阻止他。
“辰辰你做什么?自来水有细菌。”
曾宇阳的声音。
余卓、曾宇阳,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陆辛辰没时间做他想,用力干呕,却吐不出来。
脑袋越发沉重,双眼也开始不聚焦。
“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我送你回家好吗?”
这怎么可以!
万一到人少的地方,万一他要囚禁自己……陆辛辰大力推开曾宇阳。
他要找陆柏年。
-
季厉彬正在讲黄色笑话,逗得周围的美人哄堂大笑。
陆柏年一手叉裤兜,一手夹烟,不时跟着笑笑。
这群美人里头要说跟陆爷最熟的,莫过于一个叫林然的小鲜肉。
“身体好些了吗?”陆柏年问。
林然看上去很腼腆:“好多了,多亏了陆爷的帮忙,现在慢慢走路不是问题。”
他从小身体不好,但很喜欢表演,陆柏年便给他提供一些机会。后来吊威亚摔伤脊椎,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林然慢慢靠过去,看得出来走路还是不太稳,快要靠近陆柏年时,他身体一歪快要摔倒,被陆柏年稳稳扶住。
“以前您总喜欢看我模仿表演,今天我是不是也有机会……”
“大家别在这儿围着了,楼上有包间。”季厉彬喊。
安然赧然一笑,继续说:“我今天是不是……”
说话声再次被打断。
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个人将他撞开,等他一转身,那个身影已经撞进陆柏年怀里。
林然非常不悦,这人谁啊!
“陆爷虽然受欢迎,但这个人也太明目张胆了!”
“我都还没出手呢,先是姓林的小绿茶坏我好事,接着又是这个人,这个人哪儿来的?”
“不知道啊。”
陆柏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撞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看清怀中人以及他的穿着时,才明白,他又跑来兼职。
“老师。”这时,曾宇阳从人群中走过来,撑开双臂,“amy她们胡闹,让辰辰喝了点酒,我来送辰辰回家吧。”
陆辛辰的双臂搂着他的腰,身后的手似乎还抓着他的衣服。为防止他下滑,陆柏年的一只手已经托住了陆辛辰的腰。
他拍拍陆辛辰:“让宇阳送你回去。”
陆辛辰没多少意识,却牢牢抓着陆柏年的衣服不放。
“辰辰,我们不要打扰老师了。”曾宇阳上手抓陆辛辰的胳膊想把人扯到自己身边,但扯不动、掰不开。
他牢牢地固定在陆柏年身上。
曾宇阳的这个力道,非把人弄疼不可。
“我送他。”陆柏年轻拧俊眉,不由分说,把人抄起。
曾宇阳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柏年把人带走。
……
陆柏年把陆辛辰抱到车上,他想把人放平躺着,但那双手一直抓着他的衣服。
不仅如此,睡觉不踏实的人,醉酒也不踏实,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什么。
陆柏年轻拍陆辛辰的背脊:“安心睡吧,不会有事。”
陆辛辰哼唧好一会儿,最后在他怀里蹭了蹭,安静了。
没找到陆辛辰家中钥匙,陆柏年只能把人带回家。
床上,青年只隆起一小坨。
很瘦,很轻。
被握住的腰很细。
一个人在外真有好好吃饭吗?
-
次日,陆辛辰在一张陌生床上醒来。
他还没弄清什么情况,佣人打扮的人拿着居家服进门:“小少爷早。”
“三爷去锻炼了,您先洗个澡,再到楼下吃东西。”
这佣人眼熟,三爷就是陆柏年,他在陆柏年家!
没被曾宇阳带走就好。
陆辛辰忙起床:“昨晚没换衣服就……麻烦洗一下床单被套。”
“好的,请先喝蜂蜜水,热水也马上放好。”
-
陆国山早对陆柏年心生不满,想到管家说陆柏年房中有人,气得胡子打叉,看到陆柏年晨跑回来,没给人好脸色:“你在外怎么疯我管不着,带人回家过夜过分了啊。”
陆柏年继续擦汗:“您有没有想过,我迟早会带人回家。”
“那些个莺莺燕燕,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您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
“我这张嘴可以羞辱人,我这根拐杖可以揍人,我陆国山还有一些势力,把人弄到身败名裂、送到国外噶腰子都能做到无知无觉。”
陆柏年忍不住笑:“我那可怕的父亲。”
陆国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要让他知道进来容易,出去难!”
陆国山作势要去对付楼上的人,但见陆柏年无动于衷,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爷爷早。”
陆国山看过去,忙换了副喜笑颜开的表情,“是辰辰啊。”
“昨晚我兼职服务生,有人一定要让我喝酒,所以我……”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虽然穿着陆柏年的居家服,睡在陆柏年的房间,但是一脸乖巧无害,不可能会发生他想的事,陆国山和蔼可亲,“吃早饭了没?”
“没有,昨天晚饭也没吃。”
“啊哟太可怜了,那赶紧。”
陆柏年惊叹于父亲的变脸速度。
陆辛辰吃了一碗粥、两片吐司:“我吃饱了,谢谢爷爷,谢谢陆爷。”
“有课吗?”陆国山问。
“嗯,等会就有。”
“让柏年送你过去。”
“不、不用了。”陆辛辰突然说话不利索。因为他好似想起昨晚完全失去意识前,整个人扑在陆柏年怀里。
他不自在地挠挠脸颊,“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这怎么行,多远啊,你迟到怎么办。”陆国山拍板,“就让柏年送你,反正他要去公司,顺路。”
就这么的,陆辛辰坐在陆柏年车上。他坐在后排左边,陆柏年坐在后排右边。
没人说话,很安静。
他一直看向车窗外,免得看到陆柏年会尴尬。
陆柏年倒是一如往常,在车里翻翻资料、看看新闻。
想来,这样的拥抱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吧。
另一边的陆柏年把平板拿倒了都浑然不觉。
这两天的心情,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
他俩不是真心相爱吗?为什么曾宇阳在场的情况下,他还会扑到自己怀里?
难解。
比让陆氏东山再起还要没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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