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回来后,先去了和季泗言的家,两人坐一起把这件事商量商量,看怎么和陆家人解释,或者怎么才能圆过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跟前放着两杯温水,陆然抬头看向季泗言:“不然我先回家里,和爸妈碰个面,听听他们的意思见机行事,能坦白再坦白,不能的话,否认?”
“行。”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季泗言担心的不止有这件事,“你现在正在势头上,这样说出谈恋爱,网上已经有很多人说脱粉了,你不介意吗?”
关于这件事,陆然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所以季泗言突然这么一问,她恍惚片刻,回答说:“不太介意,我本身只是一个打游戏的,有人看,那就看,没人看,就不看。再说,签了三年合约,三年后说不定就销声匿迹了,我还是想把重心放在学业上。”
这么久,季泗言还是第一次问陆然对未来的规划,以往她总觉得陆然要比同龄人成熟许多,所以没怎么关心过,但现在突然得知陆然和自己给她规划的不一样,心里是有些诧异的,于是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你的商业价值,三年后,公司肯定会想和你签约,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新的市场前景,所以,我是希望你继续留下来的。”
季泗言在行业做了这么多年,规划一个新人,唾手可得,更何况对方是陆然,她更会竭尽全力给她铺最好的路。
陆然明白季泗言的好,她起身走过来,双手搂住季泗言贴在自己腹部,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等三年后,看看情况如何,我们再讨论。”
“嗯,你先去看看阿姨叔叔。”
季泗言拍了拍她的背。
两人在房间亲昵了一会儿,陆然下楼回家,她特意等爸妈都回来,在玄关换上拖鞋进去,客厅只坐着陆妈妈一个人。
“妈,爸没回来吗?”
陆然把包放在沙发上,目光四周环视。
陆妈妈深深的盯着陆然,小声说:“你爸有工作到外地出差了,可能要过个几天才能回来。小然,你从学校回来的吗?”
陆然坐下:“从公司那边回来的。”
简单的一问一答结束,母女两人面面相觑,明明有事有说,但彼此就是开不了这个口,陆然扣了扣十指,主动道:“妈,网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陆妈妈情绪开始明显的波动:“小然,你真的喜欢女生?”
客厅安静片刻,陆然低头回答:“嗯。”
陆妈妈虽然不是什么老古董,但好歹是当了几十年老师,学校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她也从来不多说什么,可这事发生到自己孩子身上,总归是不太好接受。
母女两人各自对坐着,陆妈妈在叹了几次长气后,问陆然:“是泗言吗?”
“嗯?”
陆然骤然间抬头,妈妈怎么会知道。
陆妈妈无奈道:“其实,我和你爸爸早就知道了,只是没好意思提过。”
也是前不久的时候,陆爸爸下班回来,无意中看到陆然和泗言牵手在路边散步,起初陆爸爸没当回事儿,但陆然突然偏头亲吻泗言,这是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陆爸爸脸色当场沉了下来,车子开过去,他回忆起这段时间小然和泗言以往的相处,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回去后,陆爸爸把这事和陆妈妈说了说,两人一晚上没有睡,甚至还从网上搜了搜关于女生恋爱的问题,也刷了些父母对孩子是同性恋的看法。
第二天早晨,两人打算对这件事保持缄默,等哪一天她们两个坦白,再认真的说这件事,现在就当不知道,没想到,小然坦白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在网上坦白的。
陆妈妈又叹气:“泗言这孩子,这么多年挺不容易的,上次高利贷来的事,我和你爸爸也听说了,你顾伯母做事太狠绝,让泗言受了不少的委屈。既然,你现在和泗言在一起了,好好对这人家,别做混账事。”
“妈……”
对于陆妈妈的这番话,陆然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她起身朝陆妈妈扑过去,紧紧抱着:“谢谢妈和妈,谢谢你们。”
陆妈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了,你先别和泗言说,我怕她以后见到我们有压力了,等你们真的稳定下来,再说也行。”
“好。”陆然答应着。
她收紧双臂,把陆妈妈又抱的紧了些。
母女两人谈完话,陆然回到了楼上,她进门拥到人,按压到一旁,吻着说:“爸出差,妈没提这事,还说晚上你有时间的话,去家里吃饭,她做些你爱吃的饭菜。”
“唔……”
季泗言被抵在鞋柜上,她被迫接受着陆然急促的问,等陆然吻到脖颈时,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看向自己:“不问吗?是不问,还是陆阿姨不好意思问?”
陆然单手解着季泗言身前的衬衫扣子:“我主动提了,妈她说没事,让我们两个五点多的时候去买点菜,回来她做。”
“真的?”
季泗言怎么不太相信。
陆然把衬衫从肩头轻轻扒开一些,低头重新覆上:“嗯,真的,你要是不信,晚上吃一次饭就知道,我妈会很宠你的。”
“什么?”
随着季泗言的哼唧,人被抱到了床上。
下午五点多,两人洗完澡出发去超市买了蔬菜和肉,还有一些水果,回来去陆家,帮着陆妈妈打下手做着晚饭。
大概快7点的时候,顾女士来了,是陆妈妈邀请的,四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
对于这件事,谁都没有开口,好像就这样过去了,陆阿姨和陆叔叔平时见了,反而更加热情的打招呼,季泗言不知道真相,心里越来越愧疚,生怕哪一天两人的事情被拆换,让两位长辈对自己失望。
直到有天季泗言生日,陆然喝醉,缩在季泗言的怀里,嘟嘟囔囔的把这件事说出来,季泗言才恍然大悟,捏了捏怀中这人的鼻尖,歪头靠在陆然的脑袋上。
这年,初雪便下了场大雪。
陆然一大早下楼用雪堆了个小雪人拿上来,双手捧着,脸红红的:“送给你。”
季泗言在床上慵懒的翻了个身,看着她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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