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头好痒,要长恋爱脑了
随着特洛伊战争的落幕, 胜利者在城中尽情狂欢,仅剩不多的战士们通通殉葬在了自己的家乡,卡尔莱特没有阻止,战争永无止境,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在庆功的狂欢宴上, 他以神使的身份希望国王答应他的请求。
“所有战士都应该被尊敬,被虐杀而死不该是他们的命运。”守卫家园的任何人都应该得到尊重。
国王答应了他不会虐杀俘虏, 并真诚感谢卡尔莱特对希腊联军的帮助, 承诺在他所辖之地都会建起死灵国度君主的神殿。
他和哈迪斯在众人的狂欢时刻离开, 但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们。
卡尔莱特回头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在这场战斗中获得空前荣誉的战士阿喀琉斯从角落中走来。
“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难得将手握拳放在胸前,这是来自一名战士最高的敬意, 在阿喀琉斯成年后,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被他这样对待:“可笑我自喻洞察分明的双眼在神的面前也只有被蒙蔽的份,冥土的主人, 所有亡灵的统治者,感谢您救了我的生命。”
卡尔莱特并不意外他认出了自己, 毕竟厄尔忒斯在他面前展现了神的力量, 而他又称呼自己为父亲。
但他没想到一向对神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尊敬或者说是轻蔑的阿喀琉斯会向他道谢。
“是阿瑞违背了规定, 你不应该在那样的情况下失去生命,冥土可不会欢迎你的到来。”
阿喀琉斯握拳轻敲自己的胸膛对卡尔莱特许下诺言:“阿喀琉斯永远铭记您的救命之恩, 从此所有对您不敬之人都将会是我的敌人。”
他这样固执的模样和承诺卡尔莱特只能无奈接受, 他想了想,最后给阿喀琉斯一个忠告:“如果你真心感激我,那么就永远对神保持敬畏之心吧。”不然他对神的态度早晚遭到神的惩罚。
和阿喀琉斯告别后, 他和哈迪斯向黑暗处走去, 下一瞬间就来到了阿喀琉斯和阿瑞斯战斗的破败战场。
阿瑞斯正靠在石柱前等着他的到来, 长矛被他环抱手中,高大的身材出于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半明半暗。
不得不承认奥林匹斯的所有神都俊美非凡,包括阿瑞斯。
他感受到卡尔莱特的到来,颓废地自顾自开口:“狡诈的弱者,卑劣的手段赢了比赛,如愿让阿芙洛狄忒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
到了现在阿瑞斯竟然还在想着阿芙洛狄忒,卡尔莱特不知道该称赞他的深情还是唾弃他的愚笨:“如果不是神格,根本不会有这场比赛。”
阿瑞斯缄默的不说一句话,就在卡尔莱特不想在继续和他进行无聊的关于爱的经典悖论准备和哈迪斯离开时,他突然把长矛投掷,神器撕裂了空间,以惊人速度刺向卡尔莱特。
生命力是杀意的死敌,卡尔莱特掌管的植物权柄拥有最浓郁的生命气息,他敏锐察觉到以飞快速度刺来的凶器,迅速闪身躲避。
但长矛没有随着它本身的痕迹飞掠过去,神器破开气流的惯性戛然而止,周围空间都要破碎开来,发出“轰”一声巨响,至卡尔莱特身后几百米的地面都在瞬间迸裂,直直停在了卡尔莱特的身侧。
一只过分白皙的手抓住了飞射来的长矛,手背青筋暴起。
哦不,这下可糟糕起来了,卡尔莱特在心中默默想。
连武器都被掠夺,阿瑞斯五官都变得狰狞,他几乎从死死咬着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为什么你不能死在奥林匹斯山下,阿芙洛狄忒的爱意只能属于我!”
任谁被致命攻击袭击都保持不了好脾气,他和阿瑞斯所有的纷争都是因为阿芙洛狄忒诞生,他的耐心也要被耗尽,连语言都有些刻薄:“你的脑袋里面只能装得下爱情?我和阿芙洛狄忒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发生什么,如果你再沉迷在那可怖的妄想中我不介意让你清醒过来,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有人和你分享阿芙洛狄忒那么你应该去找她的丈夫!一个没有身份的情夫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阿瑞斯哪听得进去这些,嫉妒的火焰快要将他焚烧殆尽,接二连三被这个夺走心爱女人视线的神打败让他失去仅有的一点理智。
阿瑞斯犹如困兽的凶狠眼神好像在说着不死不休的誓言,卡尔莱特突然看见了哈迪斯微动的手指。
冥界的主人很少在大地展现他的威严,但冥土的亡灵一定时刻体验着他们的君主室友多么残暴。
在多次的交手中阿瑞斯明显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对哈迪斯来说的挑战游戏对他来说是多么危险。
黑发下深邃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深黑暗,又像从最深处弥漫着一层冰霜覆盖瞳孔之上,那眼神冰冷到在他身边的卡尔莱特灵魂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栗。
被迫停在半空的长矛失去了主人,只能臣服在黑发的神祇手中嗡鸣,好像连笔直的长柄都在颤抖。
他想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缩:“哦不”
但卡尔莱特的阻止没有起到效果,哈迪斯的手握紧长柄,下一刻以同样的方式将属于阿瑞斯的长矛还回了他主人的身边。
确切来说,是身上。
长矛犹如陨石般惊人的速度刺穿了阿瑞斯的腹部,这下卡尔莱特清楚的看到就算是神也会流出鲜红刺眼的血来。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阿瑞斯在也说不出来那样嚣张的话来,长矛从他腹部的盔甲刺穿过去,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伤口,他顾不得说别的,身体靠着石柱瘫坐在地,捂住了正汨汨流血的伤口,眼中还充满不可置信。
说实话卡尔莱特觉得阿瑞斯的战力不应该这样弱,但不得不说哈迪斯刚刚的动作让他想到了国际象棋中的杀伤力最大的一击闪击,寓意快如闪电。
万幸的是长矛刺穿的是他覆盖了盔甲的腹部,如果哈迪斯瞄准的是阿瑞斯的脖颈,那么他现在要思考的可能就是怎么去把他的头接上。
卡尔莱特心中算计着宙斯因为儿子受伤和冥界开战的可能,他回顾所有关于阿瑞斯的那部分故事,在特洛伊战争中阿瑞斯向他的父神宙斯告状反而被宙斯怒骂逃兵。
从这点足以看出来宙斯对阿瑞斯的不重视和厌恶,但最了解宙斯的莫过于他的兄弟,卡尔莱特知道哈迪斯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样做他心中一定有把握。
就在卡尔莱特要上前为阿瑞斯疗伤,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哈迪斯的动作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在这里撕开了一道通往冥界的裂缝,带着他连同阿瑞斯一同回到了冥界。
看着突然来到冥界眼中充斥这愚蠢的迷茫的阿瑞斯,卡尔莱特也有些哽住:“告诉我你只是不小心把他带回了冥界对吗。”
哈迪斯很快用行动告诉了他把阿瑞斯带回来并不是意外。
他将阿瑞斯的扔进了深渊的牢笼,被扔进牢笼的阿瑞斯被迫住在了提丰们的隔壁,他一脚揣在独眼巨人为提丰打造的牢笼上:“你们会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想我们可能要面对赫拉的怒火了。”卡尔莱特虽然这么说,却看不见担忧与惧怕的神情。
哈迪斯的决定无法改变,这件事也确实是阿瑞斯有错在先,相信所有人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应有的惩罚。”哈迪斯唇薄而淡漠,说出来话也无时无刻不流露冰冷,看得出来他真的生气了。
卡尔莱特突然觉得应该庆幸阿瑞斯没有死在哈迪斯的手中,不过神的死亡也相当不容易就是了。
冥界从不能被外界探查,没人知道阿瑞斯的去了哪里,换句话来说哈迪斯可以把阿瑞斯关在这里一辈子。
特洛伊战争结束,他们又回到了正常的工作中,在天空巡视裂缝并且修补,判决正义女神也无法审判的亡灵,和制止厄尔忒斯要把冥界所有的冥石榴吃光的惨案。
偶尔卡尔莱特还会想起阿瑞斯,阿瑞斯消失了有半个月,除了阿芙洛狄忒没人担心他的踪迹,连他的母神赫拉也只是以为阿瑞斯在战争中失败需要时间来消化。
卡尔莱特每次问什么时候把阿瑞斯放回去的时候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三个字。
“再等等。”
好吧,那就再等等。
厄尔忒斯最近不知所踪,可能又在厄瑞玻斯那里,除了他的身边厄尔忒斯最喜欢厄瑞玻斯。
在冥殿的后花园中,属于卡尔莱特的花园藤蔓缠绕生长,比最开始扩大了两倍不止,这是他得到完整的植物权柄的效果。
“看着我。”
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生涩与性感,金发的冥后被他的伴侣抵在柔软草坪,哈迪斯的舌探入他的空腔,强硬攻掠着本来就不牢固的防守。
冥后的后花园未经允许没有人敢进入到这里。
玫瑰悄然绽放,清晨的水珠从赤红的花瓣滚落,除了哈迪斯没有人能看得到
直到一个月后,厄尔忒斯总是消失的身影终于让卡尔莱特开始怀疑,连厄瑞玻斯都和他说过厄尔忒斯没有去过他哪里。
冥后的神格让他对冥界大地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找到了厄尔忒斯现在所在的位置,眼中闪过诧异。
当卡尔莱特顺着感受厄尔忒斯位置来到深渊时,小小的厄尔忒斯钻进了巨大的牢笼坐在了阿瑞斯的身前。
他双手抱着膝盖,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摇一摆。
阿瑞斯靠在牢笼的墙壁,随意曲起一条腿,他的身上看不见刚到这里的颓败,反而神采奕奕:“我敢保证没有比阿芙洛狄忒更加曼妙性感的身体,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我在奥林匹斯山下为她狩猎最好的猎物,她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满足。”
“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昨日的黄昏和明日黎明都是她的身影,我敢保证金腰带在我这里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只因为我爱的是她本身。”
厄尔忒斯听得津津有味,在阿瑞斯说到怎样满足阿芙洛狄忒的心愿时还相当捧场的露出惊叹,这可大大取悦了阿瑞斯那颗因为没有人愿意听他诉说对阿芙洛狄忒爱意而焦躁的内心。
卡尔莱特沉默着听了不到一个小时,决定明天就把他的行踪告诉赫拉。
作者有话说:
恋爱脑滚出冥界
厄尔忒斯:头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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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粘人
“厄尔忒斯。”卡尔莱特终于听不下去阿瑞斯那些连每个毛孔都着急表达着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
厄尔忒斯听到卡尔莱特的声音, 猛地转头,面露欣喜:“父亲!”
说完他又飞快的对阿瑞斯说:“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阿瑞斯明显还没有说够,看着卡尔莱特好像在怪他为什么要出现, 厌恶的把头扭到一边
没有明天了, 回你的奥林匹斯呆着去吧!
卡尔莱特牵着厄尔忒斯站在幽灵马了拉的战车上,厄尔忒斯眼睛亮亮的, 和父亲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感到无比幸福。
在战车上, 他揉揉厄尔忒斯的头, 发现手感不错后多揉了两下,想起深渊牢笼中的荒唐事,他问厄尔忒斯:“我的宝贝, 别告诉我你消失了这么久就是在听阿瑞斯的废话。”
厄尔忒斯仰起头不解:“那不是废话, 是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呀。”
哦天,杀了他吧, 他真没想到厄尔忒斯会对这些感兴趣。
所有神祇诞生那一刻就会从生命之树中知道所有,但厄尔忒斯不同, 金苹果化形的他就像一张白纸, 对一切都是空白。
他没有办法, 只能耐心的对厄尔忒斯说:“那不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阿芙洛狄忒有她的丈夫, 如果你认为作为第三者插入的阿瑞斯才是正确的, 那就是对赫菲斯托斯的不尊重。”
厄尔忒斯听得糊里糊涂,直到听到赫菲斯托斯时才一副恍然大悟:“赫菲斯托斯是个好神!”
他经常听父亲给他讲奥林匹斯众神的故事,对这个瘸腿还被出轨的可怜神祇相当有好感。
“不要把好和坏当做评判一个人或者一个神的标准, 但在这件事他确实是个受害者。”
“厄尔忒斯知道啦。”
马车停在冥界辉煌宫殿前, 卡尔莱特牵着厄尔忒斯走进来的时候哈迪斯坐在金色王座上, 面前还有一团青色火焰。
那里映出了奥林匹斯神殿的景象,几个主神的身影清晰印在上面。
冥王不需前往奥林匹斯参加他们的会议,但有重要的事发生时宙斯总是这样联系他。
看到卡尔莱特回来,哈迪斯毁灭了火焰,连带着宙斯的声音也一起消失。
“宙斯说了什么?”卡尔莱特自然地坐在哈迪斯的身旁被他搂在怀中。
厄尔忒斯则想要偷偷溜走,冥殿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无趣。
“他为阿瑞斯的行为道歉。”
卡尔莱特看见了已经到大门外的厄尔忒斯,嘱咐他:“不可以再去找阿瑞斯,不可以再吃冥石榴。”
看见厄尔忒斯如小鸡捣蒜似的点头,安静下来的卡尔莱特才对哈迪斯说:“他知道了赫拉和阿瑞斯的所作所为?”
“他把赫拉禁足在奥林匹斯神殿。”
这可真是卡尔莱特没有想到的,看来冥界的地位在宙斯心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为此他不惜得罪了自己的妻子。
因为赫拉和阿瑞斯做的蠢事,酒神狄奥尼索斯走上奥林匹斯的位置再也没有阻碍,随着掌管灶火权柄的女神赫斯提亚的离开,狄奥尼索斯正式坐在了主神的位置上。
“这再好不过。”虽然宙斯给出了赫拉惩罚,但奥林匹斯的所有事情对于神王来说无所不知,他不该在今天才察觉到,不知道他这样又是什么用意。
不过他怎么想都和卡尔莱特没有关系,他已经足够厌恶这个滥情又高傲的神王,巴不得他不要多管闲事。
回过神来卡尔莱特已经被哈迪斯抱在了腿上,哈迪斯和他的额头相抵,他的脸颊还能感受到哈迪斯带着寒意的吐息。
粘人的猫,卡尔莱特的唇轻轻触碰在了哈迪斯的唇上。
“啊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赫尔墨斯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卡尔莱特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推了推还当做没听见在他唇上碾磨的哈迪斯,直到粘人的猫不情愿地放开了他的晚餐。
哈迪斯冰冷的眼神几乎要把赫尔墨斯冻结,那里面清晰的写了几个大字。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卡尔莱特都快要习惯在他们每次准备干点什么的时候被赫尔墨斯打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对赫尔墨斯温柔笑着:“看来是的,那么我想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对吗?”
虽然王座上的冥后在对他微笑,但赫尔墨斯莫名打了个了冷颤,他半空中的脚往后面缩了缩,说出了他今天的来意。
“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无论是亡灵的裁决还是天空的裂缝都比不上这间事情更加急切,可怜可怜我的职责吧阿多尼斯,看在我们还是最亲密的朋友的份上,请单独给我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
卡尔莱特有些奇怪:“有什么是哈迪斯不能参与?”
哈迪斯也默默对赫尔墨斯投向了目光。
“是的唯独这件事尊敬的冥王不能参与进来,等你见到了自然会明白,这里可是你的地盘,难道还怕我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
这玩笑冷的不能再冷,但如果真向赫尔墨斯说的那样,那么单独和他带上一段时间也没问题。
卡尔莱特试着争取他伴侣的同意,哈迪斯深邃的眸子注视着他,最后低声说道:“好。”
哦不不,别对他这样,虽然哈迪斯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卡尔莱特就是能感觉到他的爱人此刻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他的心都要化了,在哈迪斯额头印上一个吻后,卡尔莱特轻声说:“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
赫尔墨斯一副牙酸极了的模样:“这真是再好不过,跟我来。”
卡尔莱特跟着他离开,发现赫尔墨斯把他带到了冥界入口处的方向,他不禁问:“究竟是什么让你这样神秘?”
赫尔墨斯挠挠头,笑的有些狡诈:“快别问了,到了你就会明白一切。”
他带着卡尔莱特到了里入口不远的地方,卡尔莱特远远就看见了一道身影,连下意识扬起的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
白色长裙的阿芙洛狄忒站在入口处,任谁看了也要赞叹一声无与伦比的完美杰作。
赫尔墨斯还在试图狡辩:“别这样,我知道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敞开说不是更完美?给阿芙洛狄忒一个机会吧。”
“她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帮助她?”赫尔墨斯牢牢掌握商业的权柄,没有利益的驱动绝不会让他冒这样大的风险。
赫尔墨斯果然一脸被发现的表情,他感叹:“要么就说只有你最了解我,我的朋友。”
“我敢说除了你和哈迪斯之外任何人都逃不过阿芙洛狄忒的裙摆。”他边说边一脸回味的模样
原来是用身体换来了进入冥界的机会,只有在赫尔墨斯的帮助下她才能不被哈迪斯和卡尔莱特发现。
阿芙洛狄忒看到了卡尔莱特,她双眼涌上泪水,腰间的金色腰带熠熠生辉。
赫尔墨斯见状飞快的离开,留下了阿芙洛狄忒和卡尔莱特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阿多尼斯我的爱”她没给卡尔莱特说话的机会,如玫瑰花瓣饱满红艳的唇诉说着世间最哀愁的话来。
“或许你不记得我的存在,但我必须向你坦白,奥林匹斯山下陪你林间狩猎、追寻猎狗的人你可知道是谁?芙赛洛是拥有你的身份,而她本身正是我的化身!”
卡尔莱特记得阿多尼斯死前的记忆,他确实接受了阿芙洛狄忒的爱,可这具身体就连灵魂都已经发生变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应阿芙洛狄忒的感情。
况且他躲避还来不及。
尽管这样,但卡尔莱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波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脏,阿芙洛狄忒成为了他缓解窒息与沉闷的解药。
随之而来的还有抵不住的欲望浪潮。
卡尔莱特捂着心脏后退两步,把眼睛也闭了起来:“如果你拿下黄金腰带我们还可以继续说话,不然我不介意冥界的大门永远为你关闭。”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黄金腰带围白色长裙上面是那样显眼,他对阿芙洛狄忒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绪。
计谋被识破,阿芙洛狄忒咬了咬嘴唇,她哪里感觉不到卡尔莱特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不过是在刻意的回避。
但她还是不甘心,这样犹如世间最完美的造物在曾经的某一刻是那样深爱着她,是什么样的魔鬼剥夺走了他的感情,连金腰带也不能挽回?
面对卡尔莱特紧闭的双眼,阿芙洛狄忒没有办法的妥协,最后还是不情愿地咬咬牙把金腰带从她的腰间拿了下去。
她双目含泪,绝美的脸庞满是绝望的破碎:“我的阿多尼斯,黎明或是黄昏,深渊或是地狱,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告诉我,你能感觉得到对吗?”
卡尔莱特睁开眼睛,不得不承认金腰带的魅力与恐怖,他刚刚差一点就要沉沦在其中。
现在的阿芙洛狄忒相信任谁看了也要心软几分,卡尔莱特试图和她好好沟通,比水晶还要耀眼明亮的蓝色眸子注视着阿芙洛狄忒,连语气也放缓了几分:“那你也应该感觉得到,曾经的爱语与甜蜜都变成了过去,阿瑞斯或是赫菲斯托斯,连赫尔墨斯都要比我更加爱你。”
他强调着:“我对你没有半分的感情,爱与美的女神应该生活在簇拥与鲜花中,而不是在这里纠缠不散。”
“什么叫做纠缠?我们有那样比谁都要美好的曾经,什么把我的少年腐蚀,让他的心都变硬了几分!”阿芙洛狄忒的声音越来越大,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的少年已经被你情夫变成的野猪拱死了,卡尔莱特心想。
作者有话说:
阿多尼斯:好大的野猪,打一下,啊被拱死了。感谢在2023-06-28 00:08:30~2023-06-28 23:2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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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阿芙洛狄忒的爱
就算真正的阿多尼斯还活着, 也会在阿瑞斯嫉妒的仇恨下又一次死亡,他可不认为阿瑞斯在没杀死阿多尼斯后会就此罢休,现在的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卡尔莱特缓缓对阿芙洛狄忒说:“曾经早已经成为过往,爱情的炙热火焰早已经熄灭, 并且没有重新燃起的机会, 不要在继续纠缠我了阿芙洛狄忒,你应该在奥林匹斯山上绽放, 而冥界是我最终的归宿。”
他把要说的话说完, 不顾阿芙洛狄忒的哭泣决绝地转身离开, 想着回去怎么跟赫尔墨斯算账。
刚走没几步他又突然停顿,对还在还在哭泣的阿芙洛狄忒说:“哦你得在这里等一会。”
卡尔莱特想起被关在深渊牢笼中的阿瑞斯,要不是阿芙洛狄忒他差点忘了这个满脑子都是情爱的愚蠢笨蛋。
为了让他不再继续给厄尔忒斯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前往深渊的囚笼把他放了出来。
阿瑞斯高傲扬起脖颈, 这段时间暗无天日的囚禁没有让他长一点记性:“终于想起放我离开?我知道你无法承受奥林匹斯失去伟大的阿瑞斯的代价。”
“听着,宙斯已经把你抛弃, 连赫拉都受到你的波及,希望你回到奥林匹斯还能像现在傲慢无礼。”
阿瑞斯被这消息砸的一晕, 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卡尔莱特简直不想说话, 他发现阿瑞斯最聪明的一次竟然是引诱阿芙洛狄忒离开变成野猪杀死阿多尼斯的时候。
要不是阿瑞斯一个人不知道冥界的出口, 他真的不想和他走过这一段路程。
他带着阿瑞斯回到冥界入口时阿芙洛狄忒还等在那里,阿瑞斯看见了心爱的女神什么都忘记, 他一把拥住阿芙洛狄忒:“我的爱!你来迎接我!”
阿芙洛狄忒没想到卡尔莱特让她等的就是这个, 她连阿瑞斯为什么在冥界都不知道,只能慌乱的承认:“哦是的,我英勇的战士, 思念让我不顾一切的来寻你。”
两个人互说爱语, 空气都要变得黏腻。
卡尔莱特觉得他也算做了一件值得称赞的事, 没有什么比送他们两个团聚更令人欣喜的事情不是吗。
那就祝福你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吧,没有人比你们两个更般配。
他无视阿芙洛狄忒不住向这边看过来的目光头也不回的脱离这个窒息的地方。
当他回到冥殿看见的第一眼是哈迪斯挥灭了浮空在他前面的青色火焰。
卡尔莱特正奇怪,宙斯不是不久前才和哈迪斯说过话吗?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是宙斯?”
他拾阶而上,走上哈迪斯的身前,却被哈迪斯一把搂在怀里,卡尔莱特已经习惯了哈迪斯无时无刻的亲密举动,但他发现哈迪斯的手臂的力气有些大,甚至弄疼了他。
卡尔莱特挣脱了一下但是没有一点变化,他察觉哈迪斯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吗?”
哈迪斯深邃眸子是比深渊更要漆黑的地带,他冰冷地说:“你们在林中狩猎,追寻猎狗,燃起爱情的火焰。”
这句话卡尔莱特还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有些耳熟,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是阿芙洛狄忒对他说的话
他知道被哈迪斯挥灭的火焰中倒映的是谁的身影了。
“那段时间久远的已经连我自己都要忘记。”他没办法对哈迪斯实话实说,只能把阿多尼斯做过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哈迪斯没有任何表情,连总是没有血色的薄唇也散发着寒意:“你爱她。”
卡尔莱特连忙解释:“不是,没有,嘿你不能这样霸道,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况且哪个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你。”
吃起醋来的冥界主人不讲一点道理:“你接受了她的爱。”
好吧,现在粘人的小狗变成了充满占有欲的雄狮。
“如果我接受了她的爱就不会有她现在的纠缠”卡尔莱特突然想起来:“哦等等,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窥视我的事情吗?”
哈迪斯垂下眼眸:“你不允许我和你一起。”
“所以你就偷偷用神火看着我的一切,这和和我一起有什么区别?”
“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接受了阿芙洛狄忒的爱。”
“”怎么辩论又回到了这里,卡尔莱特简直要走不出哈迪斯的逻辑思维。
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哈迪斯解释的时候,突然被哈迪斯狠狠抱在了怀里,耳边响起哈迪斯一贯冰冷的声音:“你属于我。”
卡尔莱特软下身体,下颌搭在哈迪斯的肩膀回抱他:“是的,我属于你。”
“恩。”
安抚完哈迪斯,卡尔莱特心中对赫尔墨斯的怨念更深,花言巧语的神终究会自食恶果,赫尔墨斯这样悠闲,或许他可以给他找点事做。
直到哈迪斯抱着他起身,卡尔莱特被迫将手环上了哈迪斯的肩膀:“去哪?”
卡尔莱特突然想起他刚被哈迪斯带到冥界的时候他就这样抱着他。
“冥河。”哈迪斯的声音刚刚落下,他们就出现在了冥河畔的前方。
屡屡不散的白色雾气笼罩冥界,无数迷失在冥河中的亡灵无时无刻不在将手伸出滚滚黑色河水中试图抓住乘船的刚刚死亡不久的人们。
哀嚎、叹息、哭泣的声音混合在冥河中,不管是人还是神一不小心都会在这里迷失,这里还有另一个名字。
——痛苦之河。
卡戎正带着刚刚死亡不久的亡灵渡过河水,卡尔莱特心中奇怪,哈迪斯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翻涌的河水渐渐平静,连痛苦的声音都逐渐减弱,河水中央缓缓出现一个漩涡,冥河女神斯堤克斯的身影出现在漩涡的上方。
她深蓝色的卷发顺着光洁额头披散下来,皎如日星的肌肤或许连向来以美貌为荣的阿芙洛狄忒也要嫉妒,斯堤克斯提起长裙,裸着脚从冥河水上走了过来。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尽管在冥界也没有减弱半分:“阿多尼斯、哈迪斯。”
斯堤克斯向冥界的主人点头表示敬意。
卡尔莱特眼中含笑:“虽然冥界没有太阳,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日安,斯堤克斯。”
“日安,阿多尼斯,我从厄尔忒斯的口中知道你和阿瑞斯进行了比赛而且获得了胜利,恭喜你。”
卡尔莱特苦笑摇头:“别打趣我了斯堤克斯,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情愿的。”
冥河女神想起什么:“不管怎样你为厄尔忒斯获得了神格,这难道还不值得祝贺吗?”
斯堤克斯相当喜欢顽皮的厄尔忒斯,有厄尔忒斯在的时候总能看见斯堤克斯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好吧,你说得对”
斯堤克斯问他们:“冥河没有异动,我相信你们可不是专门来找我叙旧。”
她这么说卡尔莱特也看向哈迪斯,是哈迪斯带他来到这里。
哈迪斯摘下黑袍的兜帽,露出冷峻幽邃的脸庞:“我需要你的见证。”
见证什么?卡尔莱特看见斯堤克斯同样面带疑惑。
“誓言。”
斯堤克斯恍然,有些讶异,过了一会有释然起来,眼中流出几分羡慕:“你们想好了吗?冥河的约束就算是你们也无法挣脱。”
卡尔莱特也想起来,冥河女神掌管誓言的权柄,或者说她本身就是誓言约束者的化身,冥河不属于大地、海洋、也不属于冥界,所以在誓言之河中许下的誓言可以约束任何一个神,包括宙斯。
哈迪斯额头抵着卡尔莱特的额头,寒冰般的气息带着冷冽的凉意,他注视着卡尔莱特:“永远不要离开我。”
爱神厄洛斯在让万物拥有爱的同时仿佛把哈迪斯遗忘,常年住在孤寂黑暗的冥界中的王不懂什么是爱,他只不过是想急切地得到他的王后的肯定回答来平息自己那颗莫名沉闷躁动的心。
卡尔莱特在哈迪斯的注视下,几乎能听见心脏隔着皮肤在耳边砰砰跳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此时的卡尔莱特像是被哈迪斯蛊惑,不受控制地点头。
斯堤克斯手中出现权杖,她高举权杖,身体被覆盖一层神圣的光辉,闭着眼说道:“冥河所诞生的神,誓言权柄的拥有者,我以冥河女神斯堤克斯的名义在此见证,无论天空、大地、海洋、冥府,都无法逃脱誓言的约束,违背誓言者将永远沉寂在冥河中。”
随着誓言的生效,卡尔莱特和哈迪斯的无名指凭空出现了一枚银环状的戒指,随着无形的力量涌入戒指中,卡尔莱特确实能感觉道冥冥之中多了些什么。
没有形状,寻找不到,却能真实的感受到它的存在,这种感觉很奇怪。
抬起手,卡尔莱特看着银质的圆环,戒指在这个时候可不代表爱情的忠贞,它是另一种含义,束缚。
他和哈迪斯至此以后将永远被誓言束缚。
斯堤克斯见状还在打趣他们两个:“没想到冥河的第一个誓言来自冥界的主人。”
卡尔莱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许下无法更改的诺言,但他并不后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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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彼岸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吗?”卡尔莱特用带上戒指的那只手握住哈迪斯的手, 两枚银环交织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他从吃下冥石榴那一刻就没想过离开冥土,也没想过离开哈迪斯的身边。
哈迪斯被卡尔莱特的举动取悦,连总是抿成一道直线的薄唇在这个时候也微微上扬, 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直到他们耳边响起斯堤克斯的声音:“天呐, 这是什么?”
卡尔莱特一顿,顺着斯堤克斯的声音看过去, 一抹红色从冥河的河畔旁黑色的沉沙中钻出来, 接着是以惊人的速度传染, 很快冥河畔前都被大片的红色围绕。
含苞待放的花朵自立在一根绿色长茎,花苞如血一样绚烂鲜红,渲染了整片冥河畔后大片大片盛开, 细长的红色叶片包裹着艳红的短叶, 露出中间簇簇花蕊。
它们成了漆黑中唯一的颜色,像一轮红日闪烁。
卡尔莱特看得出神, 轻声说着:“红花石蒜。”
斯堤克斯蹲下身:“你让它们生长在这里?”她轻轻抚着刺目的红色花蕊赞叹:“我要迷倒在它们的身下了,这是多么完美的造物呀。”
只有拥有植物权柄的冥后才有让冥界生长植物的能力, 她理所当然认为是他做的。
但斯堤克斯却看见她的朋友有些没有神采的否认:“不是我做的, 斯堤克斯。”
卡尔莱特几乎只看一眼就认出来, 所有传说中只存在地狱与冥土的花,也是死亡的象征, 他的另一个名字在东方国度更加著名。
曼珠沙华。
由于花叶生长周期不同导致永远没有办法在这株血红的花上看见枝叶, 被誉为离别的死亡之花。
而他现在出现在了冥河畔前。
卡尔莱特感觉到它们再向他诉说着新生的喜悦,这其中还夹杂这几道不清晰的声音。
“哦姐妹们!谁能理解我的心情,我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你们猜我看见了谁!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哦!”
“闭上你的嘴吧, 我们都看见了伟大的阿多尼斯!他真的太完美了, 我要晕过去了!”
“瞧瞧你们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我们可是为了见证誓言诞生的高贵植物!”它声音突然变小:“太糟糕了,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是他和哈迪斯的誓言使它们诞生在这里。
卡尔莱特放心起来,他边说边俯下身:“它们因为我和哈迪斯的誓言而生,至此常驻冥河畔不朽。”
他刚刚触碰花蕊,谁知道耳边传来一阵:“啊啊啊啊啊他摸我!他摸了我!!我要幸福的死去了!”接着根茎竟然从中间“啪”一声折断。
卡尔莱特拿着自己折断自己根茎的石蒜,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石蒜折断离开了河畔的土地,但不朽的它们并不会轻易死去,依旧在不停地说着:“我的天,他的手是这样温柔,我简直快要融化了!羡慕我吧!羡慕我吧!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花了!”
随着一阵羡慕嫉妒的声音,卡尔莱特沉默的把花递给了哈迪斯,石蒜花被交到了哈迪斯的手中,竟然迅速的蔫起了根茎,垂头丧气,但卡尔莱特能听见它在疯狂呐喊:“救救我!救救我!要死了要死了!”
这场面可真滑稽,卡尔莱特憋着笑,一本正经对哈迪斯说:“它和你可真般配。”
斯堤克斯含笑看着这一切,慢慢隐入了冥河水中。
哈迪斯拿着低头丧气的花,一抹神力倾泻,默默把红花石蒜压缩成一条草茎细的红色手环,不动声色地戴在了手腕上。
卡尔莱特没有看见,他牵着哈迪斯的手和他顺着冥河畔散步,灰蒙地天空也遮掩不住他的好心情,走过之处脚下盛开遍地纯白鲜花,成了独属于冥界的春天。
但没过多久他和哈迪斯的脚步停了下来,冥河畔的另一头是冥界的入口,所有死去的亡灵都将走过这里,现在冥界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年轻的英雄高举手中锋利的剑,脚下是一双和赫尔墨斯一样的飞鞋,左手把光洁盾牌举在头顶,追赶着前方正在逃亡的少女。
说是少女已经不太贴切,她那头本该浓密柔美的长发被一条条毒蛇占据,她纤细的眉皱起,离得老远卡尔莱特都听见了她的咒骂:“无耻的小偷,格赖埃姐妹的眼睛被你偷走得知我的下落,把我的头颅砍掉竟还不罢休!”
她身后的男人声音从盾牌后传来:“大地和海洋容不下满头毒蛇的恶毒女人,就连冥界也不会有你的栖息之地,站在那里接受消亡的命运!”
“我没惹你!!”
她马上就要逃到冥河旁,已经死去变成亡灵的她可以被卡戎载过冥河,只要上了卡戎的船她就会安全。
但她身后的男人早就拆穿她的计谋,他把利剑飞射出去,直直插入了少女的脚踝,尽管已经是亡灵的她依旧逃不开神赐予珀尔修斯锋不可挡的钻石宝剑。
少女怒骂:“该死的珀尔修斯!!”
她的怒骂没有一点作用,钉在脚踝的铜剑被拔出,少女只能被迫接受即将彻底消失的命运。
可即将第二次斩断自己头颅的利刃没有砍下来,少女眼睁睁看着它停在了自己头顶的上方。
她看见了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两个神,一个黑袍包裹全身,浑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气息,另一个和他刚刚相反,他光洁的脚下盛开大片的花,神性的光辉使本身无与伦比的完美容貌添加了朦胧的面纱。
这次卡尔莱特没有参与,是哈迪斯阻止了珀尔修斯即将下落的剑,冥界的主人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统治权,冥界绝不允许活着人进入。
而珀尔修斯恰好就是那个活着的人。
“离开。”哈迪斯对珀尔修斯下了逐客令。
珀尔修斯对神足够敬畏,可这不足以抹杀他想割掉美杜莎头颅的决心,他试图和哈迪斯商量:“死灵国度的王,尊敬的哈迪斯,我会马上离开,容我先割掉她的头颅,要知道她那双注视谁都会被石化的眼睛也会给冥界带来灾难。”
美杜莎恶狠狠地反驳珀尔修斯:“真是笑话,如果不是你来招惹我会被我攻击?你们人类满嘴正义,全是满足自己虚荣的陷阱!”
珀尔修斯还想说什么,这次哈迪斯没有在留情面:“滚。”
再怎么想争取的决心也在哈迪斯仅仅一个字下崩塌瓦解,珀尔修斯只好作罢,悻悻离开。
珀尔修斯离开后美杜莎才站起来,她的脚踝没有血流出来,却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这是珀尔修斯宝剑留下的痕迹。
美杜莎踉跄站起来,对哈迪斯和卡尔莱特深深鞠了一躬:“感谢您,冥王与王后,美杜莎承诺永远不会伤害冥界的一草一木。”
她是百怪之父福耳库斯与刻托的女儿,生来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其中美杜莎的眼睛拥有把和她对视的人石化的魔力,她和另外两个姐妹合称戈耳工,而三姐妹中只有她没有不死的身体,这是拥有强大魔力的代价。
她们三姐妹隐居在大洋俄刻阿诺斯,彼岸和黑夜相接的地方,那里没有人烟,是无尽的天空和大漠。
也是及其接近冥界其中一个入口的地方,所以她才能这样迅速的在死后逃到冥界。
见哈迪斯没有说话的打算,卡尔莱特轻缓对美杜莎说着:“所有亡灵都归属冥界,没有活人能在这里夺走你的灵魂,记住你的承诺,不然塔尔塔洛斯的大门将为你敞开。”
她虽然石化过不少人,可这都是英雄们为了不朽的名声去挑战她,这不足以让她时候进入塔尔塔洛斯,但爱丽舍不欢迎妖怪的进入,游荡在冥界的大地是她的归宿。
接下来的几天后,卡尔莱特在冥界都听说了酒神狄俄尼索斯登上奥林匹斯的壮举,连奥林匹斯神殿都变成了常驻的狂欢宴会,连坐在神殿最高位置的主神们都要沉沦。
狄俄尼索斯为奥林匹斯注射了活力与生命,也对赫拉牢牢掌握的权柄产生了威胁。
不过这一切都和远在死灵国度的卡尔莱特没有关系,美杜莎的到来也为冥界带来了一点色彩,斯堤克斯格外中意这个蛇发的女妖,她们常常坐在冥河畔前轻语聊天。
厄尔忒斯又消失不见,卡尔莱特现在已经很少去寻找到,一是因为哈迪斯的占有欲已经开始嫉妒厄尔忒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二是他发现哈迪斯的神火可太方便了。
他和哈迪斯坐在金色冥座上,漂浮在他们面前的神火幽幽散着光,卡尔莱特意念一动,神火的画面中就出现了厄尔忒斯的身影,连带着声音。
这可真是最方便的直播电视。
神火中已经是美少年模样的厄尔忒斯坐在冥河女神和美杜莎的中间,大片红花石蕊衬得冥河畔也有一种诡异的美。
美杜莎正说着她活着时候的遭遇:“那不要脸的波塞冬连拥有蛇发的我也不放过,他强抱了我却没有给我应得的庇护,珀尔修斯砍掉我头颅的时候他的孩子从我肚子里钻出,这真是太恶心了。”
美杜莎的蛇发张牙舞爪,她的脸却过分甜美,难怪被成为“好脸颊”的妖怪。
作为曾经拥有海后权柄,波塞冬的合法妻子,如今的冥河女神斯堤克斯深有感慨:“他一向不忌口,连面露狰狞的妖怪他都下得去口,更别说容貌娇美的你。”
美杜莎嫌恶极了,似乎和波塞冬沾染上关系都使她变得肮脏,她恨恨地娇声怒骂:“男神没一个好东西!”
已经半大的金发俊美少年托腮重复着美杜莎的话:“男神没一个好东西!”
过了一会他突然有些茫然:“那厄尔忒斯是好东西吗?”
作者有话说:
关于美杜莎的版本有很多,其中最为人知的是她人类时是雅典娜的祭祀被波塞冬沾染后遭到雅典娜的惩罚,但这个版本出自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这是由罗马人根据希腊神话编写的故事,或者可以说是当时年代的同人,真正属于希腊原生的文学作品《神谱》和《荷马史诗》中都明确记载了美杜莎生来就是蛇发的女妖,并且和波塞冬有两个孩子(多半是被强迫的),所以这章尊重了希腊人自己写的文学著作来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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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火神的邀请
卡尔莱特重重叹了一口气, 青色火焰中还在转播着冥河畔的实景,斯堤克斯抚摸着厄尔忒斯柔软的头发,母爱的光辉简直拦不住的散发出来,连声音都比平时轻了许多, 相信就连拥有好嗓子的杜鹃也要甘拜下风:“厄尔忒斯是最勇敢、善良、正直的神。”
你就宠着他吧, 卡尔莱特把火焰熄灭,倒在哈迪斯的肩膀上:“厄尔忒斯是不是有些单纯过了头。”
哈迪斯没有那么客气:“他只是没有脑子。”
手指轻轻点在哈迪斯的额头, 卡尔莱特洋装生气:“厄尔忒斯把你称作父神, 作为父神的你却是这样刻薄。”
哈迪斯抓住他的手, 放在唇边:“这是事实。”
他说话的时候喷洒的气息带着寒意又有些痒,卡尔莱特收回了手,别过头试图掩盖泛红的耳尖, 却不知道这样反而让哈迪斯看的更加清晰, 洁白的耳尖泛出了红晕,比太阳透过夕阳的红霞照在白玉壁上的颜色还要诱人几分。
耳尖突然的凉意让卡尔莱特微微颤栗, 他躲开哈迪斯在他耳尖轻轻碾磨的手指,脸颊也染上一层薄红。
冥界的一切都是那样平静, 宽敞的死亡大路为所有亡灵开放, 白色雾气下是被遮盖不住的黑夜, 遥远的塔尔塔洛斯传来凄厉惨叫,连接塔尔塔洛斯和爱丽舍之间的宏伟宫殿中, 卡尔莱特看着哈迪斯眼中映出他的倒影, 他简直要沉沦在漆黑的幽深。
“父亲——”厄尔忒斯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一步传了过来,看来他在斯堤克斯那里已经玩够了。
卡尔莱特接住跑过来的厄尔忒斯, 他眼睛透着比钻石还要闪烁的光芒, 神采奕奕。
如果没看见他手中抓着那条头颅连着身躯, 下身鲜血淋淋的断蛇的话会更好一点。
这可有些血腥,蛇头仿佛没有死亡,还在四处扭动挣扎表达他的不满。
“你带回来了什么,我的宝贝。”卡尔莱特觉得他看起来有些想美杜莎的头发。
厄尔忒斯抓住蛇头递到卡尔莱特面前,浑身都写满了兴奋:“这是美杜莎送我的礼物,她说头发太多会让她的头有些沉重,所以割掉了一条送给我,这是独一无二的蛇,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修尔。”
看起来他打算把这条血淋淋的断蛇当做宠物,这场面有些血腥,卡尔莱特问厄尔忒斯“她难道没有告诉你她的头发拥有再生的能力?”
厄尔忒斯显然不知道,勤劳的蜜蜂因为自己努力采到甜美的蜂蜜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这蜂蜜原来是被有心人偷偷赠与,他的小脸一下垮了下来:“我还以为这是独一无二的礼物,原来割掉的头发会长出一样的蛇头来?”
“当然是这样。”厄尔忒斯脑袋里总是有很多奇怪的想法,但不得不说美杜莎的礼物可真够特殊。
厄尔忒斯撅起嘴:“我决定和美杜莎扯断我们刚刚建立了深厚感情的羁绊,明天不要在理她了。”
冥界哪有时间,他说的明天全凭自己的心情,说不定没过多久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这时死神塔纳托斯走了进来,因为赫尔墨斯被卡尔莱特收回了往返冥界的权利,牵引亡灵的工作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看见厄尔忒斯手中扭动的一团,不由得挑了挑眉:“我的殿下,这是什么?美杜莎的头发?”他刚进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可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新宠。”
厄尔忒斯在黑暗的冥界犹如一团耀眼的光芒,他把蛇扔到塔纳托斯手上,气鼓鼓地说:“现在是你的新宠了。”
塔纳托斯无奈地接住:“那么塔纳托斯很荣幸能得到殿下的礼物。”随后张牙舞爪的手头在他手中消失。
他这才和冥座上的两个人说重要的事情:“吾王,王后,冥界的入口遭到了外来者的侵入,这个凭空出现在入口处。”
塔纳托斯手递给卡尔莱特两份邀请函,一份是暗红花纹布满纸张,笔劲没有一处不在透露着它的主人是个狂野的家伙,上面简洁的写了几句客气话,大概的意思就是邀请他们到奥林匹斯山一聚,下方的署名出乎卡尔莱特的预料,竟然是那在爱情中的受伤者,长居在奥林匹斯山的赫菲斯托斯。
这位同样是赫拉之子的赫菲斯托斯不像他的兄弟无时无刻不在对别人显露他的身份,或许是天生的残疾使他自卑,又或者是沉迷冶炼与锻造使他不喜欢热闹。
赫菲斯托斯能对冥界的他们发出邀请简直让卡尔莱特意外,但很可惜他和哈迪斯都不喜欢离开冥界,他的邀请函只能石沉大海。
如果是赫菲斯托斯能给他们邀请函已经足够稀奇,下一封邀请函却让卡尔莱特皱起了眉。
这是可以完美融入冥界颜色的漆黑,打开后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句,但署名确实在特洛伊战争中消失的安蒂。
[我在赫菲斯托斯的聚会等你。]
这对他来说确实充满诱惑,正如只有奥林匹斯山下的薄冰缓缓融化后才能看见被掩盖的绿色,他也有很多猜想得真正见到她才能得到答案。
“我和你一起前往奥林匹斯。”哈迪斯看出了他的犹豫。
卡尔莱特有些走神:“这真是再好不过”
他这样说着却想着见到安蒂后该怎么将哈迪斯支开,有些话他还没下定决心让哈迪斯听见。
厄尔忒斯一听到奥林匹斯,犹如正在觅食的小兽看见丰盛的午餐,他几乎都要跳起来:“厄尔忒斯也要去!”
奥林匹斯对厄尔忒斯没有什么危险,更何况他已经获得了高阶神格,有登上奥林匹斯的资格。
卡尔莱特没理由把他限制在冥界,只不过他平时太过于粘人,总是喜欢呆在卡尔莱特的身边。
哈迪斯或许也这样想,他对这个白来的便宜儿子有些怨念,毕竟厄尔忒斯分去了他伴侣的一部分时间和经历。
“随便你。”他这样对厄尔忒斯说。
厄尔忒斯丝毫不在意父神的冷漠,他对奥林匹斯的一切都好奇,为此他雀跃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奥林匹斯山下。
四匹黑马背生双翼拉着黑色低调不失华丽的战车从天空驶过,那是在大地时冥王的座驾。
厄尔忒斯扒在战车的扶手上看着下面的一切,河流川流不息像一张精致复杂的网,大片麦田是金色浪花波浪似的层层起伏,他们掠过了波光粼粼的大洋,浪被撞击在礁石上发出大自然最纯粹的咏唱。
金发的少年开始不满足站在战车中看着一切,他爬上了高大天马的背部,站起来的时候手几乎穿过了云层。
他目光炯炯,这是厄尔忒斯第一次看见全貌的大地和海洋,嘴中连连发出赞叹。
卡尔莱特和哈迪斯的手相握,银色指环在他们的无名指宣誓着被束缚的承诺,被黑袍包裹的神祇无时无刻在散发这冰冷的死亡气息,和他紧紧挨在一起的金发神祇却无处不在彰显他浑厚的生机,这是一对极其不匹配又没有比他们更加般配的爱侣。
厄尔忒斯的惊叹让哈迪斯想起他曾经的伴侣和带着他狩猎时的欢声笑语和对自由的渴望。
冥界的统治者是被厄洛斯爱的遗弃者,爱欲和□□在他身上展现了极强的割裂,占有成了他脑中唯一的声音。
雄狮自然要牢牢掌控自己的领地和伴侣,所以他没有一点愧疚感,反而将卡尔莱特的手愈发握紧。
只要卡尔莱特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他会满足他想要的一切。
哈迪斯虽然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但突然握紧的手让卡尔莱特察觉了异样,他对哈迪斯投出询问的眼神。
“没什么。”不过是心头突然燃起了无名火焰,被炽烈灼烧的痛只有他身边的人才能缓解。
厄尔忒斯骑在战马上,指着下面的满目的蓝色对他的父亲喊道:“我亲爱的父亲呀,这样清澈的颜色也不及你眼睛的千分之一!”
他兴奋的同时还没忘了拍父亲的马屁。
冥界的战车驶向奥林匹斯,他们甚至看见发出刺目耀眼光芒的太阳马车从头顶驶过,尽管搁着老远已经能感受到那恐怖能把人融化的热量。
奥林匹斯山下永远覆盖白雪,山峰出巍然屹立着壮阔宫殿,那里是有身份的神祇的栖息地。
他们再次来到了奥林匹斯,明眸白臂的女神被他的丈夫禁足在这里,圆桌前的十二个位置是至高无上的权柄,而今天这里比往常更加热闹。
战车停在了神殿前引来所有神祇的注目,哈迪斯现行下了马车,对马车上的冥后伸出了手来。
在这么多神面前的亲密举动哈迪斯丝毫不以为然,他不过是下意识的宣誓自己的主权。
春日的微风在卡尔莱特心中拂过,被人注目的羞耻感在看见哈迪斯的眼眸那一刻忘记,他伸出手放在了哈迪斯的手中下了马车。
皎洁的阿尔忒弥斯瞥了眼把目光停在冥界主人身上的兄弟,她骑着一头光滑的绒毛像锦缎、眼睛和她同样明亮的,惹人喜爱的鹿来到了这里。
和主人一样高贵优雅的鹿轻拱紫袍的俊美男神,惹来了他嫌恶的驱赶。
阿尔忒弥斯抚摸着小鹿的毛发,不动声色的对她的兄弟说:“众神之中属他们最恩爱,掌管婚姻与忠诚权柄的赫拉在他们面前也成了笑话,你是被冥后那连造物主也要赞叹两句的绝美脸庞蛊惑还是在羡慕他们被誓言之河都承认的感情?”
她像是警告,又像是姐弟间的闲聊:“如果是前者我保证你没有一点得逞的机会,如果是后者我听闻你和你曾经的凡女缪斯,又刚获得神格不久的痊愈女神有些亲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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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节目
阿波罗容貌英俊, 金发散着迷人芬芳披散在肩膀,眸子中好像蕴含着金色长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听到他的孪生姐姐这样说, 他似乎想起什么, 连小鹿对他的骚扰也不在意起来。
“仗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为所欲为的女人偷走了我的东西。”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哈迪斯和卡尔莱特身上,话确是对阿尔忒弥斯说的:“不要揣测我的生活, 有这个时间不如守护好你的贞洁。”
阿尔忒弥斯最近因为和俄里翁过于亲密传到了阿波罗的耳朵里。
他跨部携带的金剑镶嵌宝石, 在丝丝缕缕的光线下闪烁光芒, 俊美男神一贯的傲慢态度对他的姐姐也没有例外的时候。
卡尔莱特和哈迪斯站在神殿门前,厄尔忒斯早就不知所踪,比起冥界恶劣的环境这里简直是厄尔忒斯眼中的天堂。
卡尔莱特的目光扫遍神殿每一个角落, 都没有看见安蒂的身影, 但想想也正常,哪怕以人的身份获得神格, 她也同样难逃被这些自诩拥有最高贵纯正血脉的神蔑视的下场,奥林匹斯神殿不欢迎她。
所以卡尔莱特猜想她可能现在还不太方便光明正大地坦然站出来。
如铁般坚固的手臂搂在卡尔莱特的腰肢让他没时间再去想其他, 覆在唇上带着寒意的唇在他唇间的缝隙舔舐, 他们在若有若无的众神视线中亲吻, 自然地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目光。
偏偏这个时候有不长眼的神来打破氛围,刚登上奥林匹斯不久位置还没稳固的酒神狄奥尼索斯浑身散发这不健康的红晕跌跌撞撞来到卡尔莱特的面前。
酒气的甜美与沉醉在他身上淋漓尽致, 狄奥尼索斯敞开本就袒露的胸怀:“看看是谁踏上了奥林匹斯的山脉, 能迎来戴上胜利花冠的阿多尼斯和冥王是怎样的荣誉,上一次离别让我以为再难相见,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我的老朋友!”
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无法抗拒的感染力, 连带着面对哈迪斯也毫不畏惧, 甚至还有心情借着醉意来开玩笑:“多么冰冷的眼神, 你眼中的冷漠已经化成了足够锋利的剑,刺向了我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这可真是糟糕的感觉。”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狄奥尼索斯的表现却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热情的要命。
卡尔莱特默不作声扫开了他揽过来的手臂,就算不这样做哈迪斯也不会让他接近,不过没有必要对释放善意的神恶言恶语,这是连厄尔忒斯都懂得的道理。
他对狄奥尼索斯送上了迟来的祝贺:“我的朋友,还没祝贺你牢牢掌控了权柄,赫拉阻挡不了强大的神坐上圆桌的位置,而你拥有绝对的资格,恭喜你。”
说到这个一向浑噩的眼睛中闪过一缕清醒,陶醉在美酒之下的狄奥尼索斯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明朗地笑:“有什么比我的朋友、死灵国度的另一个主人祝贺来的更加惊喜?”
说着赫尔墨斯也凑了上来,他因为前些日子被冥后收回往返冥界的权利遭到宙斯的责备,要知道他可是唯一一个可以窥视冥府情况的神。
他穿着飞鞋和卡尔莱特保持平行,用于能激发父神心中对儿子的亲情而常年保持少年身材的赫尔墨斯第一次没有以朋友的身份自称,他这回的态度带了些恭敬:“尊敬的客人远道而来,可叹他们曾经和我那样亲密,如今却收回了我为他们分忧的权利,哎。”
他在唉声叹气什么,卡尔莱特才更有权利生气,他没有给赫尔墨斯好脸色,嘴角带笑眼中却不见笑意:“瞧瞧这是谁?我以为我的朋友还沉浸在最性感女神的温柔陷阱,现在怎么舍得和我说两句话?”
赫尔墨斯把阿芙洛狄忒带到了冥界,这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在安抚哈迪斯这方面。
最狡猾的神还在花言巧语为自己诡辩:“你得理解我阿多尼斯,没人能逃得过阿芙洛狄忒比奥林匹斯山下的雪还要白皙的胸膛,那美丽的酮体我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沦陷进去。”
黄金蛇杖几乎要被他挥舞出残影,仿佛在诉说他有多么的无辜。
“那你就永远沦陷其中吧。”
卡尔莱特只不过是生气赫尔墨斯把他当做换取报酬的筹码,至于阿芙洛狄忒他可别想再自己身上得到共情,怎样曼妙、性感、他都不会停下目光注视。
他的性取向从来就不是女人。
“别这样,别这样,我看见了针尖和麦芒相撞,互不相让,两边都是我最好的挚友,我不忍心看见你们的感情破裂破裂,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们冰释前嫌?”
狄奥尼索斯和赫尔墨斯的关系不错,他听够了隐秘的八卦试图缓解众人之间的关系,香醇浓厚的红酒被倒入精美银酒杯,但卡尔莱特和哈迪斯都没有接下这代表和解的酒,一向豁达的狄奥尼索斯脸上也出现了几分困窘。
而卡尔莱特则在吐槽在奥林匹斯朋友和挚友真是向麦田中的麦子那样不值钱,这已经成了奥林匹斯众神放在嘴边的第一句话,哪怕没见过面的神在下一秒也能互相称呼对方为最珍贵的朋友。
这么一对比死灵国度的神们要正常的多,连厄瑞波斯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赫尔墨斯并不着急获得冥后的原谅,他也知道他做了有些过分的事情,把妻子往日的情人带到妻子丈夫的地盘,情人还在和妻子堂而皇之的诉说爱意,这确实是个足够让冥后和冥王生气的理由。
不过冥界总会有需要他的时候,他得耐心等待赎罪的机会。
他眼球一转,跟狄奥尼索斯勾肩搭背,这对异母同父的兄弟相处谈得上融洽:“是我做错了事情要遭受惩罚,不过相信看见鲜花枯萎都要给其新生机会的冥后早晚会顾及到旧情。”
他打起了感情牌,可惜卡尔莱特和哈迪斯都不吃这一套。
看来唯一的通道也已经被关闭,赫尔墨斯只能占时放弃博得冥界主人的怜悯和同情,开始和狄奥尼索斯攀谈起来。
赫尔墨斯看了看四周,欢快地说:“让我看看是谁给了赫菲斯托斯一个薄面,勒托的双生子耀眼到想让人忽视都不行,智慧女神雅典娜竟然也出现在这里怎么连波塞冬也来看热闹”
他这样一说,在哈迪斯怀中无意听赫尔墨斯和狄奥尼索斯说话的卡尔莱特发现,奥林匹斯神殿主神的位置几乎都要被宙斯的孩子们占据。
“难怪那样清纯动人的赫拉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卡尔莱特跟哈迪斯感叹。
光在奥林匹斯占据主神位置的子嗣竟然超出了一半,外面更不知道还有多少,就卡尔莱特能数得上名的已经能组成一小只军队。
“这一幕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哈迪斯向他的冥后保证。
这谁知道呢,虽然他们在冥河许下承诺,可在故事中一向以专一著名,鲜少有过情史的哈迪斯也有两位情人。
卡尔莱特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比泉水还要清澈的声音半开玩笑:“如果有一天有人出现在你身边,无论男女,我敢保证我不会打扰你们。”
他会放弃他对哈迪斯的爱,忠诚是他唯一不可动摇的底线。
“永远不会。”他光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已经不觉得满足,只有和他的王后肌肤相贴,才能平息隐藏平静海面下欲/潮的惊涛骇浪。
卡尔莱特咬着下唇,尽管他无数次提醒自己要清醒,不要沦为爱欲的傀儡,可哈迪斯的话还是让他心中禁不住发烫。
这边赫尔墨斯还在细数每一个到来的神,最后他疑惑地在半空盘起腿:“赫拉被禁足在自己的宫殿,怎么她的两个儿子也销声匿迹?”
狄奥尼索斯附和着:“哦是啊,更别提我粗犷的兄弟还是今天的主角。”
他正说着,今天的主角赫菲斯托斯就出现在了宫殿门前,他带着被赫拉丢弃落下的残疾,一瘸一拐走向众神,都在相传他相貌丑陋,可由以美貌著称的赫拉和风流英俊的宙斯生下的孩子哪有特别丑的道理?
他只不过不符合奥林匹斯的大众审美,在线条柔和的神祇中如磐石般刚毅的脸庞就显得有些过分的突出。
赫菲斯托斯环视了一圈神殿内,突然张开手臂大笑了起来:“我的朋友们,原谅我的怠慢吧,这一切都事出有因,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个相当精彩的节目!”
狄奥尼索斯登上奥林匹斯短短没有几天就已经和火神看起来相当要好,他走上前搭上了赫菲斯托斯的肩膀,熟稔的像是穿了一条裤子的亲兄弟。
“别卖关子了赫菲斯托斯,我已经快要迫不及待。”
“别急,别急!来吧,都跟我来!”赫菲斯托斯笑着,但卡尔莱特警觉地发现了交织在他眼神中的痛苦和愤怒。
伴随着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的缺席,卡尔莱特猜想这可能不会是什么令赫菲斯托斯感到愉快的节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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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出轨而已
厄尔忒斯跟在卡尔莱特和哈迪斯的身边, 他小声问他的父亲:“亲爱的父亲呀,他的步伐那样急切,像濒死的病人寻找能够医治好他的良药,旷野的猎犬瞥见飞兔般急速追赶, 厄尔忒斯都快要跟不上他啦。”
少年的步伐矫健轻盈, 就差要飞起来,哪有跟不上的意思。
卡尔莱特轻拍了下厄尔忒斯的脑袋:“不要胡乱说话, 你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跟着。”
厄尔忒斯的学习能力实在有些太卓越, 这才刚来到奥林匹斯的山脉多久?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奥林匹斯神独有的语调, 这让卡尔莱特有些头疼,他的儿子总能在任何时候学会任何不该学习的。
众神跟着赫菲斯托斯停在了一座宫殿前,整个奥林匹斯神殿都由掌管冶炼和锻造权柄的赫菲斯托斯来建造, 所以他和阿芙洛狄忒的宫殿格外精美。
掌管锻造与砌石、雕刻艺术权柄的赤发狂野神祇光着上身, 露出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上面还有锻造时留下的伤痕, 那是他为他心爱的妻子打造珍贵珠宝时落下的痕迹。
他站在属于他和阿芙洛狄忒的宫殿前,深吸了一口气, 连嘴唇都有些颤抖:“看吧, 看吧!”
门被赫菲斯托斯踹开, 精美的宫殿表里如一,里面甚至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华丽, 随处可见精细打磨过后的宝石, 令所有女神都要嫉妒的首饰,用动物最柔软的毛发制作而成的毯子铺满了整个房间。
但这都不是众神目光停留的原因,只因为雕花柱架的丝绸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一下子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海藻般的头发披散在绸缎的床上, 没有一点瑕疵的身体泛出红晕, 上面还点缀这细小密集的汗珠, 嫩藕一样纤细的手臂挂在了男神宽大有力的肩膀上,连带着饱满可以掐出水来的两条腿也轻轻曲起。
这是怎样一副令人血脉偾张的场景,被看个精光的女神慌忙遮挡住了脸颊,只有覆在她身上的男神露出了脸庞,可不正是最近糗事不断的阿瑞斯?
卡尔莱特第一时间捂住了厄尔忒斯的眼睛,小孩子可看不得这些。
由天神乌拉诺斯欲/望的化身,从海中所化的泡沫中诞生的阿芙洛狄忒自然有着让万物都为之失色的魅力,不过现在她那双仿佛佛蕴了湛蓝海水的眼睛中满是慌乱,她想躲起来,却被披在她和阿瑞斯身上隐秘的金网束缚,行动不了一点。
“哦,这可真是”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叹,这才使快要凝固的时间流动起来,赫菲斯托斯眼睛中遍布红丝,能让这样刚毅的神露出如此表情的神恐怕也只有他出轨的妻子。
赫菲斯托斯狠狠地盯着床上交叠的两个神中那个娇软的身躯:“你是唯一和我同榻的神,是我名正言顺的合法妻子,你要什么我不给你?你做什么我不支持?”
他的声音喑哑沙沉,像是喉咙中装了锯齿:“如果我没有发现我们的床榻中住进了别人,我的妻子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好啊,好啊,既然你要隐瞒,我就偏偏让大家都看见,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玷污了我那颗装满了你的心!”
他似乎要把所有都发泄出来,卡尔莱特也没想有想到再次登上奥林匹斯看见的是这样一幕,他觉得这和他上次对赫菲斯托斯暗示有关系,毕竟他已经说的那样明显,就算是傻子也应该察觉得到丝毫。
更何况赫菲斯托斯并不愚钝,他只是过分沉迷锻造的火炬中。
在众神伴随着惊讶和幸灾乐祸又或是赞叹的声音中,卡尔莱特轻轻敲了敲厄尔忒斯的脑袋:“看吧,这就是出轨的下场。”
这句话不是指向阿芙洛狄忒的,毕竟她也是婚姻的牺牲者,卡尔莱特理解她的心情,也尊重她的做法,但当出轨者被抓到的时候不管怎样的原因都不会认为她是正确的。
可别什么都认为是可赞的爱情,虽然贞洁和忠诚是这里最难得的品德,但卡尔莱特还是希望能给厄尔忒斯灌输一些正确的思想。
厄尔忒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刚进门那一眼床上光着屁股的两个神对他的幼小的心灵造成巨大冲击,他被父亲捂住的眼睛还充斥着白花花的□□。
在厄尔忒斯忙不迭的点头下卡尔莱特不知道怎么想到了如果哈迪斯,哦不不不,不能这样想,他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哈迪斯更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哈迪斯感受身边伴侣投来怪异的目光:“怎么了。”
“没事”脑袋突然抽搐了一下而已。
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可金网把他们牢牢束缚,虽然阿芙洛狄忒总是以她性感的身材来当做炫耀的资本,可这不代表被所有人看见这样没面子的一幕。
她哀求着曾经深爱她的丈夫,眼中饱含晶莹泪珠:“我的爱,我的丈夫,我床榻身侧的另一半,快把金网拿下来!我愿意为我做过的事情向你道歉!但你也不要太过分,难道不记得我们曾经的美好了吗?!”
绝美的女神早就在丈夫和情人的宠爱下变得骄纵,现在连求饶都带着命令的口吻。
阿瑞斯也涨红了脸,不过他是因为愤怒冲上了脸颊:“无耻的丑陋东西,只知道暗算算什么本事,阿芙洛狄忒和你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偏配,如果当初宙斯把她许配给我哪还有你的半点位置。”
卡尔莱特第一次看见出轨的妻子和情人被当场抓住还这样理直气壮的命令和辱骂名正言顺的丈夫。
赫菲斯托斯更是气的不清:“你们这对这对”
站在他身后的卡尔莱特轻声提醒了他:“不要脸的东西。”
卡尔莱特的声音有些小,只有他身旁的哈迪斯和赫菲斯托斯听见了,前者薄唇几乎为不可见的向上扬了扬,后者则被卡尔莱特提醒,赫菲斯托斯怒道:“对!你们这对不要脸的东西!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今天就让大家来评评理!”
老实的铁匠别说骂人,对妻子连重话都没说过几句,吵架的词汇量更是贫瘠的可怜。
诸神中阿波罗的声音最特殊,每一句都散发着属于他特有的魅力:“你怎么看?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从宫殿大门打开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床榻上那具丰满性感的躯体,他的眼睛都黏在了阿芙洛狄忒的身上,听到阿波罗问他才说道:“我敢用脑袋来做担保,如果今天床榻上的人换成了我,即使被束缚再多的金网我也心甘情愿。”
别看他身体是半大的少年,脑子里装龌蹉想法一点比他的父神宙斯少不了多少。
他话音刚落就有嗤笑响起,毫无疑问这是个女神。
阿耳忒弥斯抱臂站在门侧,语气充满讥讽:“赫菲斯托斯把痛苦都展现了出来,你们却在这里想着把床榻上的神换成自己?”
她是诞生就发下誓言的处/女神,最看不得如阿芙洛狄忒这样四处招惹男人吸引住他们的目光,要知道她和雅典娜在私下里可没少议论她。
前些日子还因为失去妻子消极了一段时间的波塞冬也从情伤中走了出来,他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伤心和痛苦,反而附和着赫尔墨斯的话。
“阿耳忒弥斯,有句话我不得不反驳你,老实说你们这些女神完全没法理解阿芙洛狄忒的魅力,别说赫尔墨斯了,连我都要情不自禁看去。”
阿耳忒弥斯听见后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很明显不想和波塞冬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下去。
他又接着劝赫菲斯托斯:“我说赫菲斯托斯,不要这么斤斤计较了,管不住自己的妻子只能是你无能的表现,我相信阿芙洛狄忒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不是吗,兄弟,心胸宽广一点。”
赫菲斯托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愤怒。
“你说的可真轻巧,希望你妻子出轨的时候也要大度一点,别为了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头戴冠冕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拥有让万物都失色的容貌的冥后面带微笑。
卡尔莱特不想多管闲事,但在场愤怒的女神和赫菲斯托斯的战斗力真的有待提高,连他要看不下去。
波塞冬像是被砸到脚的老人一样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阿多尼斯!”
卡尔莱特装作说错了话,有些惊讶:“哦抱歉,我忘记了安菲特里忒已经永远离开了你,天呐,我的记性可真差,你知道的,冥界总是太安静,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安逸的生活让我的大脑都变得迟钝起来,实在抱歉。”
年轻的俊美神祇声音如柔和的晚风,让人情不自禁沉醉其中。
他没等波塞冬说话,接着说:“不过尊敬的海王早晚会有新的妻子不是吗,我记得就在不久前还有三个海仙女生下了你的孩子,相信就算未来的海后真的把男人领上了你的床榻,你也会为他们送上祝福,毕竟只不过是出轨而已,心胸宽广的海王怎么为此计较呢?”
雅典娜也跟着讽刺:“是啊,不过是出轨而已。”
她特意咬重了出轨的字眼,平时和波塞冬就不对付的雅典娜更看不贯海洋统治者的糜乱作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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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道歉
厄尔忒斯第一次看见父亲的语言这样锋利, 眼睛里简直写满了吃惊,接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崇拜目光。
“你们怎么都聚集在赫菲斯托斯的宫殿前?”众神纷纷回头,白袍的神祇每一步都散发这无形的威压,但又因为脖颈的一抹红色大打折扣, 添上了几分风流模样。
谁都能看出来他刚刚出去被着赫拉偷吃了一顿丰盛午餐, 吃饱餍足后才满意的回来。
宙斯一眼看见了卡尔莱特,他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没得到的总是最勾人心魂, 更何况在爱情的滋润下变得越发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冥后, 那可是他曾经马上要得到时有失去了的猎物。
宙斯眼睛中只剩下了卡尔莱特,甚至不顾他的兄弟还在就殷勤的凑上前:“我”
一道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目光将他锁定,犹如被隐匿在黑夜中的狼注视, 被盯上的对象如果不是宙斯现在可能已经不受控制的胆颤起来。
宙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可不是害怕他的兄弟哈迪斯,论说力量整个奥林匹斯还有谁比他更强?只不过没必要因为一个早晚会得到的人和他的兄弟发生决裂。
宙斯越过众神看见了宫殿内的春光, 这下他也顾不得心心念念的冥后,震惊道:“我的眼睛一定是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看见了这样香艳的画面。”
说起来阿芙洛狄忒还是因为他苦追不到被妻子赫拉恼羞成怒嫁给了跛腿的儿子, 往日总被男神恭维讨好的阿芙洛狄忒现在看起来相当狼狈, 更别提那泥泞的不堪处展现在众神的面前。
“宙斯!快来说句公道话!把这该死的金网拿下来!”这绝对是她最丢人的一次了。
听着赫菲斯托斯讲述了全部,宙斯眼睛瞟向阿芙洛狄忒, 就差光明正大的偷窥。
“要我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看不如这样,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向你道歉,你解开金网的束缚怎么样?”
他装模作样地主持公道, 但那颗心都已经不知道偏向了哪里。
阿芙洛狄忒保持着难堪的姿势再次哀求丈夫:“我向你道歉, 并且保证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 我的丈夫,我最亲密的人,解开它吧!”
她的求饶没有少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多了分妥协和央求。
阿瑞斯不满:“我的爱!你没必要这样!”
“闭嘴!”他的反驳迎来了阿芙洛狄忒的一声娇喝。
“既然宙斯都已经这样说,我就原谅你的不忠,如果再让我看见阿瑞斯和你有一点关系,那么我们的婚姻也就走向了尽头。”
赫菲斯托斯也不过是想要阿芙洛狄忒的承诺和道歉,见到妻子连连点头保证后还是走上前把金网拿了下来。
她巴不得你和她解除婚姻,赫菲斯托斯竟然把这来当做约束阿芙洛狄忒的理由,卡尔莱特感叹赫菲斯托斯真是为她送货上了最好的理由。
这不就是瞌睡时递上了枕头,成全了阿芙洛狄忒的美梦吗?
但别人的家事他不会插手,床榻上获得自由的阿芙洛狄忒连忙披上了衣裙夺门而出,而阿瑞斯却站起来狠狠给了赫菲斯托斯一拳。
常年和锻造作伴的神并不柔弱,但还是被阿瑞斯这措不及防的一拳打倒在地。
“阿瑞斯!你这个白痴!”宙斯也怒了,他好心替他说话,但他的儿子现在却在别人的家里耀武扬威,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神王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支撑宫殿的石柱出现裂痕,洁白的地砖迸裂,金色的闪电光芒萦绕在他周身,让所有的神都退避三舍。
阿瑞斯这才反应过来忤逆了父神,心中的怒火被汪洋的海水浇灭:“抱歉,请您饶恕我吧父神!”
阿瑞斯象征性地单膝跪在地上,对宙斯和赫菲斯托斯说:“我向我的兄弟道歉,也渴望求得您的宽恕。”
卡尔莱特看出来他并不真心,对宙斯的畏惧也掺了几分水分,毕竟阿瑞斯一百六十斤的重量中有着一百五十九斤的反骨,想让他真心实意的畏惧恐怕只有阿芙洛狄忒和他分手的那一刻。
在死亡面前都不会展露半分畏惧的神脑袋里装的都是对阿芙洛狄忒浇不灭的爱火。
宙斯的怒火渐渐熄灭,对于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他只想让他快点滚蛋。
这场令众神瞠目结舌的闹剧在宙斯的出面下缓缓平息,他的儿子酒神狄奥尼索斯把赫菲斯托斯拉了起来。
他边拉边抱怨着:“我的兄弟,你就这样任由他欺辱”
后面的话卡尔莱特已经挺不清晰,因为他和哈迪斯已经带着厄尔忒斯在众神的吵闹中离开了赫菲斯托斯的宫殿。
厄尔忒斯在前面欢快的跑,卡尔莱特的手被哈迪斯紧紧牵住,要不是因为卡尔莱特的强烈抗议恐怕他现在已经被哈迪斯抱了起来。
听闻不如看见,他真正看见这荒唐的一幕时才发现这些奥林匹斯的众神有么荒谬绝伦,不用看他都知道了后面的事情,要想着阿芙洛狄忒会因为这件事情和阿瑞斯断绝关系绝不可能。
他一直以为是赫菲斯托斯受不了阿芙洛狄忒的滥情和她离婚,但今天看来他对阿芙洛狄忒的容忍远超想象那样。
卡尔莱特又想起他登上奥林匹斯山的目的,众神之间的羁绊让他们知道彼此之间的所在的位置,除非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踪迹,在特洛伊战争结束时卡尔莱特试着寻找安蒂,可安蒂似乎有意躲着他。
想着安蒂留给他的那句话,卡尔莱特试着再次寻找安蒂的位置,像他想的那样,这回安蒂没有再次躲避他,卡尔莱特感知到了安蒂的存在。
“我感受到了安蒂”卡尔莱特有些出神,他有很多问题想在安蒂身上找到答案。
哈迪斯表情淡漠:“那就去见她。”
见是肯定要见的,但究竟要不要支开哈迪斯成了最大的难题,卡尔莱特沉默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和哈迪斯一起去见安蒂。
奥林匹斯的山脉巍峨连绵,屹立在云层之中,四季盛开的不败鲜花摇曳,暖黄明亮的光晕透过云层渲染着天空,白云滚做团团棉絮也被沾染了黄昏的颜色。
山腰处,阳光洒在了树下黑袍少女的身上,那样暗淡的颜色也变得有色彩起来。
她听见了脚步声,缓缓回头,看见卡尔莱特身边的人却皱起一双漂亮有灵气的鹿眼。
“我以为你会一个人来。”
卡尔莱特走到安蒂面前:“哈迪斯有知道全部的权利。”
他们是最亲密的伴侣,誓言之河为他们作证永不分离的承诺,他应该对哈迪斯坦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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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付出生命(修)
安蒂垂下眼, 往日的天真烂漫早就消失不见:“那么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卡尔莱特大方承认,他问安蒂:“你在特洛伊战争中获得神格。”
安蒂坦然的反问他:“这不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吗?”
“那么那场瘟疫是你制造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安蒂的衣摆被风吹起,黑发的少女用黑而明亮的眸子直视卡尔莱特:“是我。”
“我把得了瘟疫的死人扔进了特洛伊城的河中, 所有人都要用到那条河。”
果然是她, 卡尔莱特心中感叹。
安蒂自嘲笑笑:“你一定生气极了,本以为善良单纯的女孩竟然是伤害了千万人的罪魁祸首, 很失望吧。”
卡尔莱特摇头:“特洛伊的命运注定失败, 比起被奴役虐杀不如在病痛中死去。”
年轻的俊美神祇轻声说着。
安蒂已经准备好迎接卡尔莱特的怒火, 却没想到没有迎来他的责备,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接着她听见卡尔莱特问她:“你是故意骗取我的信任,假借母亲的名义自己喝下了生命之泉, 或者说, 生命之泉真是的给你母亲的吗?”
他的话好像触动了安蒂心中最隐秘的锁,她被卡尔莱特的话触怒:“任何事情我都接受你的怀疑和批判, 唯有这件事我的母亲容不得一点羞辱!她们仗着身份高贵……”
安蒂说着摇头,眼中怒火中烧:“不, 是你们仗着身份高贵, 肆意把可怜的人类玩弄鼓掌, 她们不满我凡人的身份,那她们呢?!不过是天生的运气好, 就可以随意践踏比她们弱小的人类?”
“我有什么错?是她们, 她们嫉妒我凡人的身份拥有预言的能力,站在了阿波罗的身侧,怎样我都能忍耐下去, 唯独我的母亲不容羞辱, 可她们当做嬉戏的玩闹却让我的母亲永远闭上了眼睛。”
卡尔莱特安静听她说完, 安蒂几乎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都发泄出来,连漂亮的眼睛中都布满了血丝。
卡尔莱特说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获得神格的办法有那么多种,你却偏偏选择这样的方式。”
安蒂的眼神晦暗难明,幽幽地说:“我有什么办法,这样是最快的方式,我预言到他们早晚会在特洛伊战争中死去,不如成全了我的神格,我等不及,我看见她们还在当没事发生一样嘴脸恨不得立刻把她们撕裂。”
“预言不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你只不过是知道原本命运的时间线。”他理解安蒂的心情,但有些事不得不说出来。
安蒂愣怔一瞬,随后释然地笑出来:“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我就在你身上看见了违和,你对神丝毫没有敬畏,密芙尔斯的神圣之地也不该是你一个人类知道。”卡尔莱特看着安蒂,神情认真:“人们的信仰之力可以化作神格,这是一些神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细想着和安蒂相处以来的所有不对劲:“阿波罗的神殿时,你曾经对我告别的时候下意识的挥了手,这不是奥林匹斯该有的礼仪,你的预言有时灵验有时失效,那是因为我的存在更改了原本命运的织线。”
“你和我一样,是来自异界的灵魂。”他已经确定。
哈迪斯就在他的身旁,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卡尔莱特不敢去看哈迪斯,虽然已经决定对哈迪斯没有任何隐瞒,可说出口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忐忑不安起来。
一时间空气都变得安静,谁也没有说话,连安蒂都看向了哈迪斯。
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连厄瑞波斯都已经发现,那么哈迪斯是不是也窥见了一点端倪,每次以阿多尼斯的名义和哈迪斯在一起时都让卡尔莱特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撰住,胀痛酸涩。
哈迪斯和他相握的指尖向他传递着冰冷的温度,随后他感受到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发侧,伴随着冷冽如奥林匹斯山下积雪的寒意。
他的吻像是无声的抚慰,卡尔莱特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深邃漆黑,却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一切都不重要起来。
黑发少女像是想起些什么,目光有些飘忽:“原来你那个时候已经怀疑我,我还以为要更晚一些。”
“我只是不愿意,也不想相信你接近我别有用心。”
安蒂嘴角勾起,移开了目光:“是,最开始是我故意接近你,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在善良的神也不会对人那样友善没有芥蒂。”
她幽幽地盯着卡尔莱特:“更何况站在哈迪斯旁边的本应该不是你,你也不过是偷盗者。”
“你我都知道珀耳塞福涅没有诞生,况且不过是那跟金箭作祟的结果,冥界更早承认了我,不存在偷盗者这个说法。”
他已经不在乎哈迪斯怎样去想,一切等结束他都会向他解释清楚。
“我讨厌你,又嫉妒你,凭什么你睁开眼睛就已经是神的身份,而我只能拼尽全力去争取一个微不足道的位置?”
卡尔莱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安蒂。
安蒂像是把心中的积怨一下子全部述说出来,胸脯也跟着情绪微微起伏,说完后又缓缓平静了下来。
“你救了我的命,我在特洛伊中也帮助了你,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扯平我欠你的,我已经报了母亲的仇,杀了我,惩罚我,随便你,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安蒂没有了往日的俏皮可爱,或许这才是她那副伪装下的原本模样,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卡尔莱特的审判。
卡尔莱特轻声说着:“你不需要为此付出生命,但你要为你的欺骗负责,塔尔塔洛斯会是你的审判地。”
但安蒂似乎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她目光坚决:“我会去塔尔塔洛斯接受惩罚,但这远远抵不过我欠你的。”
卡尔莱特看着她,少女并不是表面那样冷静,她的眼皮都在微颤着。
他最终对安蒂说:“那么先欠着吧,等我需要的时候来兑现你的承诺。”
安蒂诧异地睁开等待审判的眼睛,过了半晌才对卡尔莱特说:“好。”
“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卡尔莱特问她。
安蒂耸耸肩:“老实说我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未来也没有想好,但我一定会一步一步爬上更高的位置,只有力量才能让我安心。”
卡尔莱特觉得安蒂或许为了力量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他想了想说:“我需要你在冥河许下誓言,永远保持良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安蒂想也没想回答:“可以。”
她目光又在卡尔莱特和哈迪斯的身上徘徊,最后自嘲地笑笑:“原本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但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卡尔莱特也不好奇她要说些什么,所有关于安蒂的谜底已经揭开,她今天的回答验证了他的猜想。
“好吧。”
安蒂也跟着点头:“你能感受到我的位置,有需要就来找我。”她顿了顿继续说:“虽然以我的能力可能帮不上什么,但我愿意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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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再亲一下
看她这么坚持, 卡尔莱特只能随着她去,一阵静默后,安蒂对卡尔莱特说:“晚些我会去冥河在斯堤克斯的见证下发誓。”
她仰头看向奥林匹斯神殿的方向,山顶处的神殿被一层神圣光辉笼罩, 安蒂轻声说着:“现在不行, 我还有重要的事。”
卡尔莱特对安蒂点头,把远处追赶蝴蝶的厄尔忒斯召回来, 准备和哈迪斯离开。
厄尔忒斯听见父亲的声音连忙回头, 哒哒地跑过来, 用葡萄般明亮圆润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安蒂。
安蒂看见厄尔忒斯难得褪下了伪装,眸中覆上一层柔光:“没想到你们竟然有了爱情的结晶。”
在卡尔莱特眼中安蒂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少女,突如其来的母爱光辉让卡尔莱特有些诧异, 就像中了什么蛊惑般。
接着他突然想起了厄尔忒斯拥有名字时被赋予与生俱来的能力, 那是对除了主神外都有效果的蛊惑能力。
“厄尔忒斯。”卡尔莱特蹙眉把厄尔忒斯的眼睛捂住,阻止他继续使用他的能力。
厄尔忒斯藏在卡尔莱特手掌后的眼睛一眨一眨, 长而密的睫毛刮着卡尔莱特的手心,他红润的唇上扬, 顽皮的笑着, 嘟囔着:“我错啦父亲!”
卡尔莱特这才用他独有的清澈声音回答安蒂:“他的到来确实出乎意料。”
蛊惑的能力从安蒂身上撤走, 明眸少女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劲, 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歪头盯着厄尔忒斯对卡尔莱特说:“所以你给他取名意外之喜,刚刚那是什么?权柄?”
厄尔忒斯自己抢着回答:“是厄尔忒斯与生俱来的能力,获得神格后成了蛊惑的权柄。”
“哦, 真不错, 很适合你。”
“谢谢你的赞美!你长得真特别, 像我的父神!”
“这是对我的赞美?恕我直言这幅相貌为我带来不少麻烦。”
他们两个人竟然视若无睹地在卡尔莱特和哈迪斯面前聊了起来,看得出就算厄尔忒斯没有用他的权柄力量安蒂也很喜欢他。
但他还有心事,不得不阻止厄尔忒斯如开了阀门地水坝一般的聊天欲望:“我们该回去了,厄尔忒斯。”
说完又对安蒂放缓了声音:“冥界的大门为你敞开。”
和厄尔忒斯说话的安蒂恢复了些刚认识卡尔莱特时的少女神采,看向卡尔莱特时眼睛中还明亮地闪烁着光。
厄尔忒斯恋恋不舍,走时还对安蒂挥手喊着:“来冥界玩!我带你吃最好吃的石榴!”
那是只有你才能肆无忌惮享受的美食,想着冥界光秃秃的冥石榴树,卡尔莱特心中轻叹了口气。
四批黑色天马拉的战车停在他们的面前,卡尔莱特想踏上战车,但下一秒他不受控制地撞倒了哈迪斯的胸膛,连视线都变成了穿透粉红光晕的云。
他被哈迪斯抱上了战车。
卡尔莱特心情复杂,随着黑色天马拉起战车行驶在云层中,厄尔忒斯骑在中间那匹黑马的背部兴奋地看下面的风景。
“我”话到了嘴边,但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哈迪斯解释。
“我知道。”哈迪斯声音冷冽。
卡尔莱特猛地回头,含着柔和光亮如溪水般清澈的眼睛中写满诧异,但哈迪斯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他。
“你是时候知道的?”在冥界?还是一开始就已经看出来。
哈迪斯和他对视:“从一开始。”
听他这样说卡尔莱特暗道一声果然,他还记得赫斯提亚曾经夸赞哈迪斯有一双可以看穿灵魂的眼睛,当时他还害怕过会被哈迪斯发现,没想到要比那个时候早得多。
卡尔莱特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才接近我?”
唯独这件事他不想听见肯定的答案。
“不,你的味道,很舒服,歌声很动听。”从没夸赞过任何人的冥王头一次为自己语言地匮乏感到苦恼。
但卡尔莱特听懂了他冰冷语气中的夸赞,他心中如微风拂过,不由得升起暖意。
“谢谢。”卡尔莱特难得对哈迪斯露出几分狡黠笑意,像是他们最开始认识那样。
既然已经说开,他索性给哈迪斯讲起了自己生前的故事:“我出生在几千年后的时代,或许是和这里并不相容的时空,没有神的影子,那是被人类统治的时代。”
“神去了哪里?”哈迪斯问。
卡尔莱特摇头:“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神成了传说,没有神的时代并不糟糕,反而正相反,那里人人平等,很少会发生战争,是无数人智慧与勇气铸成的坚固城墙。”
“为什么来到这里,你和她。”
这个缘由说出来可太尴尬了,卡尔莱特面露几分不自在,眼神都飘忽起来:“我被一辆卡车撞倒,当场死亡,醒来之后就已经成为了阿多尼斯,当时他被阿瑞斯杀死。”
他边唾弃着自己的丢人边说:“卡车你知道是什么吗,哦你肯定不会知道。”
卡尔莱特挑了一种最好理解的解释:“是人类的坐骑,没有生命,由人类操控行驶在大地。”
哈迪斯认真地看着他:“没有生命也可以行动。”
“是的,对没错,很神奇对吧,和城邦中的马车有些像,但是不需要马。”说起这些他来了精神。
“人类也可以在天空行驶,夜晚不需要灯火,但黑夜是璀璨的明亮”卡尔莱特绘声绘色地说着,他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等等,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阿多尼斯?”
“是。”
“那你知道接受阿芙洛狄忒爱意的不是我!”卡尔莱特几乎肯定,他一定知道。
哈迪斯默默移开了目光,不作回答。
卡尔莱特洋装恼怒,他也确实有点生气,这家伙明知道真相还害的自己那样辛苦地解释!
哈迪斯钳住他的下颌在他唇边印上一个吻:“别生气。”
卡尔莱特摸了下被哈迪斯吻上的嘴角,带着寒意的唇有着和哈迪斯并不匹配的柔软,绝美的男神眸中的光比打碎了的钻石还要闪耀的多,他饱满泛着水光的唇微起:“再亲一下,原谅你。”
哈迪斯目光晦暗,狠狠地吻了上去。
冷漠的神唯有在这个时候才展现了他炙热的一面,他细碎的啃咬着卡尔莱特的唇瓣,接着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后又逐渐加深了这个讨来的吻。
卡尔莱特脑袋逐渐昏沉,凉薄的唇在他的唇间掠夺着本就不多的空气,冰凉的舌尖顶入了他的口腔,交缠之间染上也染上了温度,他被吻得有些缺氧,喘息着攫取空气,下意识的收紧搭在哈迪斯肩膀的手臂,仰头被迫迎接受高大男人的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中的吻。
直到被一道夸张的声音打断。
“哇。”
金发少年坐在飞马的背部,金色软绒绒地尾巴贴在屁股翘起来形成一个半月形的弧度,厄尔忒斯托着腮,一脸兴奋地看着他的父亲和父神相拥、接吻,不时发出惊叹。
卡尔莱特被厄尔忒斯的惊叹唤回了理智,推搡着还不肯罢休的哈迪斯,他可不想在儿子眼前和哈迪斯发生点什么。
哈迪斯不情愿地离开了卡尔莱特的唇,又伸出手指轻碾抿卡尔莱特泛着水光的唇。
卡尔莱特的脸颊连着耳尖早已经在亲吻时涌上了潮红,到现在还没有褪去,目光失神地看着哈迪斯。
哈迪斯冷冷地看向打断他的厄尔忒斯,感受到寒意的厄尔忒斯无辜地缩了缩肩膀。
回过神的卡尔莱特对哈迪斯轻声说着:“向厄尔忒斯发脾气做什么,就算没有他我也绝对不会在这里跟你发生什么。”
哈迪斯收回目光,紧握卡尔莱特的手,就连素来以护食著名的雄狮也不及他的一半。
他们已经离开奥林匹斯山脉,回过头只能看见一抹白色,虽然他们随时可以在大地撕裂一道入口,但这道入口没有固定的地点,有可能就在爱丽舍的上方,所以没有特殊的事情他和哈迪斯都不会这样做。
掌管黄昏时升起金色明星的女神赫斯珀瑞斯正在进行她的工作,金黄色中夹杂着被红霞染上颜色的云,耀眼的太阳马车隐于遥远的西方,战车下方是被金黄光辉铺盖的海洋,金色磷光跃动在翻涌的海面上,神秘而美丽。
哈迪斯还记得安蒂的话,他问他的王后:“珀耳塞福涅是谁?”
他看似不在意,却又牢牢盯着卡尔莱特,让他没有一点撒谎的机会。
看起来哈迪斯对这个相当在意,毕竟安蒂说站在他身边的本来应该是珀耳塞福涅。
卡尔莱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实话实说:“你的王后。”
“我的王后只有一个。”哈迪斯的回答不言而喻,除了卡尔莱特他不接受任何人。
卡尔莱特把知道的都说给他听:“掌管丰收权柄的女神德墨忒尔和宙斯的女儿,她对珀耳塞福涅很宠爱,把她藏在奥林匹斯的山中,但在厄洛斯的金箭下你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把她掠夺进了冥界,德墨忒尔知道后愤怒和伤心交织,大地的所有谷物瞬间枯败,宙斯没有办法,出面求请你放珀耳塞福涅回到冥界,但她在你的哄骗下吃了六粒冥石榴,最后只能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呆在冥界,另一半的时候回到大地和她的母神团聚。”
明黄的光洒在卡尔莱特的侧脸,为他本就无与伦比俊美的脸庞添上了神圣的光晕。
他最后补充着:“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诞生,很奇怪,她早应该诞生。”
哈迪斯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后就对珀耳塞福涅失去了兴趣,他眼里只有他的冥后,过分白皙皮肤配上漆黑的眼眸,透着诡异的俊美。
“我的冥后只有你。”
“当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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