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绒不笨,知道“舔别人嘴巴”是意味着什么。
他以前当猫时,猫猫伙伴们吃完饭后,嘴巴总会沾有吃剩的鱼肉碎。
他就会跑去舔伙伴们嘴角的鱼肉碎吃,美名其曰“清洁工绒绒帮你擦嘴巴呀”、“环保大使绒绒替你节约食物啦”、“绒绒垃圾桶回收湿垃圾啦”。
其实是夏溪绒自己想饱餐一顿,自己给自己开小灶,自己发掘新美食!
运气好了,还能从伙伴的绒毛里找到鱼肚子的肉肉、半截鱼尾巴、一粒冻干。
吃到小肚子都鼓起来,变成长毛的煤气罐。
有人类看见他的所作所为,便会指指点点。
“哇,猫猫们在干什么呀!不害臊!”
“竟然看见绒绒猫轮流和十几只小公猫亲嘴巴!渣渣猫!”
“亲嘴是人类调.情才会做的事,小猫纯洁得很,别把人类的事情套在小猫身上,坏不坏啊……”
“感觉绒绒是在从它们身上捡东西吃,小嘴吧唧吧唧地嚼着。”
自此,夏溪绒知道了什么叫“亲嘴。”
亲嘴是舔别人的嘴巴,就像他舔伙伴嘴角的鱼肉碎吃。
但小猫并没有羞耻心。
“亲嘴”在他眼里,和“舔毛”、“磨爪”一样,都是普通而正常的动作。
甚至有利可图。
他帮人类舔头发毛毛,是为了人类能奖励他猫条吃。
他现在舔夏沉渊的嘴巴,是为了夏沉渊的信息素味道能沾满他的衣服,帮他应付客人,替他赚钱。
可以说很自私自利了。
他与夏沉渊的体型差距很大,即便他躺在了夏沉渊身上,也需要扶着对方的肩膀,抬腰仰头,才能舔得到对方的嘴。
红嫩的小舌尖,细细舔舐过男人的唇,描摹着男人薄而俊的唇形。
香甜的水自小男生的口腔滴落,打湿黑军装领口。
越发越急促的呼吸,不断喷洒在男人的下巴。
为了更好地使力,双腿弯曲,双膝跪在男人的大腿上,细腰随着亲吻而轻晃,像小猫摇尾。
夏溪绒帮很多猫猫舔过嘴巴,但这是他第一次舔人类的嘴巴。
很青涩懵懂。
只懂得对着嘴唇舔来舔去,再激烈的,就完全不懂了,连把舌头放进男人嘴里都想不到。
毕竟他从没想过在猫猫伙伴的嘴里找鱼吃,那不是明抢吗。
夏溪绒努力地舔了男人的嘴很久,迟迟没闻到alpha信息素味。
充其量只有一股淡淡的男士洗面奶香气。
他皱起眉,又揪起夏沉渊的衣领,贴着对方的唇使劲地磨了磨。
肉嘟嘟的软唇,被男人的薄唇挤压得扁扁。
小小一粒的唇珠,被磨得红艳艳。
怎么还没有信息素味……
做小生意好辛苦。
夏溪绒感觉到嘴巴麻了,苦恼地埋怨。
突然,一股松木味飘逸而出。
醇厚、古老、沉重的气息。
像在潮湿的初春,误入了繁茂的松木林,被树林包围得层层叠叠,密不透风,无法逃离。
看似温和,却有带有极致的占有欲。
……是夏沉渊的alpha信息素。
夏溪绒第一次闻到a信息素,一颤,对上了夏沉渊的眼。
男人的狭眸通红,瞳孔紧缩成针尖,气息沉重。
危险扑面而来。
“那么喜欢哥哥吗?”
“连亲嘴都学会了。”
夏溪绒没来得及解释,——嘴巴突然被大力撬开。
亲吻不再止于表面。
强势的alpha,潜入他的口腔,把吓得蜷缩的omega小舌头舔开,含在嘴里大力吸嗦。
夏溪绒本来就磨红的唇更红了,现在被吮成可怜兮兮地两瓣,湿漉漉,软嘟嘟地耸拉。
一颗小唇珠都快被吃下来了,肿胀到挂在唇尖,淌着水珠。
水珠淌落至夏溪绒的下巴,滑出水痕,很快又被男人舔吻而去。
过于娇嫩的下巴皮肤,留下红痕。
说是亲吻,更像一场掠夺。
夏溪绒彻底吓到了。
不是说好的亲嘴吗。夏沉渊为什么要吃他的嘴巴……?
他嘴上又没有鱼肉。
“呜……”
他红着眼,呜咽,想要挣脱。
但却根本动弹不得。
夏溪绒想起系统刚才说过,o闻到a信息素,会、会变得毫无抵抗力……任a摆弄?
他的手挂在男人的脖颈,明明只要抬起手,掐住男人的喉咙,就能止住这场掠夺,像英勇的小驯兽师。
但因为alpha信息素的控制,他浑身发软,双手无力。
胳膊顺着男人的背脊往下垂,指尖一动不动,时不时颤抖。
双腿滑出了沙发,鞋尖悬空,被白丝紧裹的腿肉通红。
亲吻仍在持续。
夏溪绒迷迷糊糊,想起自己还要沾上alpha信息素。
裙子现在肯定都是了……
但以防万一,他仰起脸,含含糊糊说:
“耳、耳朵……”
夏沉渊停住动作,看向对方的耳朵。
耳朵除了发红外,没有任何损伤。
“不、不是,是猫耳朵呀……”
夏沉渊注意到,少年的头顶,有一对毛绒的雪白小猫耳。
竟然戴了猫耳发箍讨好他。
他轻笑,搂住对方的细腰,埋进猫耳绒毛,用犬齿咬起猫耳朵。
猫耳发箍逐渐染上a信息素,夏溪绒才放下心。
松木味道越来越浓,浸满整间卧室。
系统怕小宿主受不了刺激,让小宿主陷入了沉睡。
它想起omega闻a信息素闻多了,有进入发情期的概率。
……绒绒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
夏溪绒在夏沉渊怀里睡得很沉,睡颜安静,呼吸声细弱,睫毛一颤一颤,鼻尖时不时抖一抖,睡得像小奶猫。
夏沉渊坐到办公桌前,抽.出一张湿巾,擦拭小男生湿漉漉的脸。
不然夏溪绒醒来后会哭,哭自己的脸都是水。
夏溪绒被他养得太娇了。
擦完后,他给夏溪绒整理凌乱的裙子,带有厚茧的大手穿过公主裙纱,蹭过腰间与裙摆。
突然。
放在桌面的光脑,弹出全息屏幕。
帝国皇帝邀请他进行视频通话。
他把夏溪绒抱到低于桌面的位置,确保拍不到夏溪绒,才接受邀请。
全息影像逐渐呈出一名男alpha。
当今的银河帝国皇帝,刚上任,很年轻。
很少有人知道皇帝真名。
——谢启秋。
夏溪绒包养的情人。
谢启秋一直借着贫困大学生的假身份,欺骗夏溪绒,引诱夏溪绒包养他。
清俊的外表,的确容易让人误会他无辜好欺。
实则内心又脏又黑。
谢启秋看见夏沉渊,轻笑。
“元帅阁下,好久不见。”
“科学院研究出一种新药剂,能让s级alpha乃至虫族陷入昏迷。”
“我邮寄了两份药剂到您的家,当作送您的礼物,请您笑纳。”
谢启秋面对夏溪绒的义兄、他未来的大舅哥,尊敬十足。
他注意到夏沉渊横抱着人。
因为镜头角度,他看不见对方的脸。
只能看见一截裙身,和被夏沉渊握在手心把玩的雪白脚踝。
穿着裙子,是一个女孩子。
“元帅,这是您的女朋友?哪家的千金小姐?”
夏沉渊没有回答。
谢启秋勾了勾嘴角。
“难得见元帅老树开花了。”
“祝夏元帅能早日与这位小姐成婚,百年好合。”
“谢谢。”夏沉渊指尖轻叩:“我最近确实有与他结婚的打算。”
“我让他闻了我的信息素,我得对他负责。”
谢启秋早已习惯夏沉渊的保守,挑挑眉:“婚礼记得请我参加。”
他看似彬彬有礼,其实内心烦躁得很,无暇关心外人的事。
夏溪绒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他。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像被迫奉.献身体的情人,倒像被打入冷宫的弃子。
……
夏沉渊结束与皇帝的视频通话,把夏溪绒抱到沙发,为其盖上毛毯。
不知过去多久。
夏溪绒被系统喊醒。
【绒绒宝,快醒醒,你哥去工作了,你可以逃啦。】
“唔。”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
办公室果真空无一人。
系统:【再不逃,等你哥下班了,他会把你带回家,到时候你进行信息素小生意很麻烦。】
【你不是带了男装来吗?快把裙子换下来离开吧。】
夏溪绒迷迷糊糊,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
他慢吞吞把裙子解下。
裙子放置在洗手盆里,很小一团,皱巴巴。
他闻到来自裙子的松木香气,瞬间清醒了,想起睡前发生的事。
“……”
夏溪绒脸一红,指尖发烫,无措攥着正在穿的小短裤裤摆。
alpha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又再一次袭来。
他甚至有一种想丢了小短裤,光溜溜跑到夏沉渊怀里呼噜噜踩奶睡觉的冲动。
最后,是夏溪绒找了一个密封袋,把裙子和发箍、尾巴装起来,隔绝了信息素,才不被影响。
系统:【裙子有这么浓的alpha信息素,江溯星和纪宴书闻了,肯定得恨死你。】
夏溪绒脸红,连忙带上裙子,悄悄离开军部。
……
夏溪绒虽然换了身衣服,但皮肤之间,仍残留一股很淡的alpha信息素味。
他本来觉得问题不大。
但在回学校的路上,一个陌生alpha突然拦住了他。
夏溪绒抬头,茫然。
青年耸了耸鼻尖,“小先生,我闻到你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
“是你恋人的味道吗?或者说,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系统:【这个a暗示得很委婉,他看你神色疲倦,走路不稳,a的味又这么浓,害怕你是在回家的路上,被坏a拖入了小巷子……,所以问你需不需帮忙报警。】
【这个社会对omega的保护,到了很偏执的地步。
在大家眼里,omega弱小、保守、矜持。连沾满a信息素外出,大家都会默认他受到了伤害。
从没有人想过有一个叫夏溪绒的omega会主动沾染a信息素。】
‘……什么叫从没人想过啊。’夏溪绒嘟哝:‘这是我做小生意的一部分。’
他婉拒了青年:“谢谢你,不需要帮忙啦。”
alpha青年思索片刻,说。
“小先生,抱歉。我怕你是被威胁了,才不敢向我求助。”
“我的光脑自带检测仪,可以检测到你身上的a信息素,有没有浓到疑似被侵犯的地步。”
检测仪弹出,扫描过夏溪绒的身体。
夏溪绒僵住,屏住呼吸,指尖发烫,攥紧密封袋。
幸好,浓度没有达到指标。alpha放心地离开了。
夏溪绒松口气。
如果他穿的是裙子,检测仪绝对会响。
他会被送到omega保护协会,被一群人禁锢在医疗床,强制检查有没有被alpha那个过的痕迹。
很可怕了。
夏溪绒回到学校,站在宿舍门口时,突然想起来……
他要把裙子当成商品卖给江溯星和纪宴书,必然得打开密封袋,整理裙子。
夏沉渊的信息素味道,会像着火的浓烟般滚滚散开。
但裴寒在宿舍。
……裴寒真的闻不到alpha信息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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