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开了,顾宁心里便好受多了,和梁无疾在书房里玩了一会儿棋。
下午无事,顾宁便拉着梁无疾去逛街。
算算日子,自从上次在杯满香请了三哥吃顿饭后,两个人便也再没一起出门逛过了。
眼下里开春还有些日子,但是春装已经开始定做了,顾宁上次看见绣房好几批好看的布料,虽说三哥不缺穿的,但是他就是想送给三哥一套新衣服。
顺道给他也做一套差不多的。
两人乘着轿撵出门,到了集市上便下车步行,顾宁开心的不得了,遇见什么新鲜玩意都想买。
快走到绣房的时候,梁无疾拿了两个团扇一个荷包。
都是顾挑的,全是深蓝色的料子,花样也不复杂配他看上的衣服料子刚刚好。
进门之前,顾宁先开口问:“上次路过见掌柜的进了些上好的墨蓝色料子,想着三哥合适,便带三哥过来看看,三哥有什么喜好吗?”
想想三哥的衣服,大多是深色系,墨蓝色也算是深色,且又称得肤色,若是三哥穿上不知道要多好看。
梁无疾则是一贯的不反对:“你挑的,自然是合适的。”
顾宁嘻嘻笑,想着三哥可真是好养活,什么都不挑,全听他的。
“那咱们便去试试吧,等做好了,咱们一起春游的时候穿?”
梁无疾点头,两人作伴进门。
绣房是京都有名的制衣作坊,唤锦房,这家店多是做一些贵女们的衣裙,平常穿戴的服饰,也做喜袍,但是一般女孩子的喜袍都是亲手缝制,所以喜袍的单子不多。
顾宁想,他又不会做衣服,以后他要是结婚的,肯定过来买一套。
到时候三哥结婚了,他也给三哥买一套。
两人进门,掌柜的见人,便上来迎接,得知顾宁是过来看料子的,便把他相中的料子拿了过去。
料子果然是上乘,柔软光滑,上面的绣线也很是精致,给三哥比试了一下颜色也特别合适。
订好料子,掌柜了量了两人的尺寸,有推荐几款成衣。
但是衣服多是小版,三哥不合适,便示意他去试试。
顾宁恰好看见装柜的挂上的喜袍,便也心血来潮一起试了。
梁无疾本是在门外等着顾宁,谁知突然听见房间里顾宁喊了几声有耗子。
掌柜的是个男子,本想进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见身边站着的梁无疾,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公子,小的这里不知为何生了耗子,看您两位像是还未成婚的,不知方便不方便进去看看。”
梁无疾没说什么,点了头走到门前:“小宁,可有事?”
房间里,顾宁已经把耗子制服了,一脚踩了上去,但是刚才动作有些夸张把自己的裤子扯烂了。
真的很丢脸!
顾宁把耗子踢了出去,不好意思问:“三哥你能帮我……”
拿条裤子四个字实在不好意思说,可顾宁就晚了一会儿,便见梁无疾推门进来。
拿了一套浅紫色的袍子衣裤进来。
顾宁身上只穿着梁无疾给的那件宽松里衣,那条开了岔的裤子被放在一旁。
顾宁抬眼,看见梁无疾,不好意思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摆:“三哥……我裤子……坏了……”
房间一共能放下两个成年男子,有一个小椅子放换好的衣服,顾宁站在椅子旁边,低着头看着自己两条光秃秃的腿。
真的是好尴尬呀!
梁无疾面色如常,把衣服递给顾宁便退了出去,又听见顾宁扭扭捏捏的喊:“三哥……你能不能进来帮我一下。”
原来是那套紫色衣服的里衣是背后打结的设计,要穿好后面的绳子需要别人帮忙。
看来这里的衣服是真有钱人穿的,家里没个仆人的,自己连一套衣服都穿不上。
梁无疾耐心的将顾宁后腰的衣带系好,这个过程对顾宁说实在是有点难受。
本来房间的位置就小,现在三哥进来给他穿衣服,就显得地方更蹩脚了。
三哥站在他身后,手指的动作间,时不时的碰到他的后腰……
好烫。
系好后,梁无疾准备离开,顾宁以为没事了,便一个转身。
谁知刚刚转过去便对上了男人的脸。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呼吸间的热气甚至能喷到对方脸上。
顾宁懵了……
就像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一样,顾宁本能的往后仰,一瞬间的失重之后,他感觉一只手掌托住了他的腰。
睁开眼看,他坐在了凳子上,三哥扶住了他。
“我……我没事……”
顾宁抬着头看着梁无疾的脸,这个距离看他的三哥,简直要看出鼻血。
顾宁用手撑着梁无疾的肩膀,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越来越烫,吁了几口气尝试让自己降温。
“嗯,”梁无疾送开顾宁,“没吓到吗?”
顾宁摇摇头:“没没没。”
他说罢,发现三哥还不离开。
空气里好像都是三哥身上的木质香。
三哥怎么还不走啊,这气氛不太对劲儿啊……
三哥离他这么近……
“无事三哥便先出去了,”梁无疾说罢,握住了顾宁放在自己心口上的手:“休息一下再出去,三哥等你。”
顾宁默默的看着男人将他的手从肩上取了下来,然后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顾宁:“……………………”
他刚刚是在做什么呀,咸猪手吗?
啊啊啊啊啊啊!
冷静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宁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可能是这副身子太弱了,经不住这样的一惊一乍。
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后腰上还有三哥的手放上去一样。
真是要疯了!
晚上顾宁本是要回家的,但是梁无疾见他脸色不好,顾宁也感觉自己有点怕冷,便没推辞又请了大夫看,于是顾宁又顺理成章的在摄政王府住下了!
吃完晚膳,李太医给顾宁诊了脉,说是有点受凉,开了些暖身子的药酒。
可能真是试衣服的时候冻着了,这副身子不比健康体魄,他自己也没记性,大冬天的光屁.股在那里凉了好久。
嬷嬷给顾宁温了药酒,吃罢顾宁便早早休息,结果睡到半夜身子又不舒服起来。
嬷嬷们这时候都睡下了,外殿有个伺候的小厮,顾宁喊他给热了一点药酒。
弄好之后,顾宁喝了一大碗,又拿了白酒给自己物理降温。
小厮见人脸上红的吓人,道:“公子,您要不还是喊嬷嬷热一点汤药吧,今日白天大夫也说了,这药酒等于食补,实在热的厉害还是要吃药的。”
顾宁知道自己没那么严重,脸红虽然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发烧,但是也和他要是忘不了白天的事儿有大关系。
他为什么要三哥帮他弄衣服啊……!
“无妨,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顾宁吁了口气,躺在床上,逼自己不去想白天的事。
三哥是帮他弄衣服,为了防止他摔倒。
三哥怎么可能捏他的后腰。
他在肖想什么呀!
冷静!冷静一下……
到了快子时的时候,床上,顾宁还是睡得不安生,守在门外的小厮喊来了还没就寝的梁无疾。
梁无疾进了内殿,便看见床上的顾宁小脸皱着,嘴巴里不知嘟囔什么。
走到塌边,他碰了碰顾宁的额。
顾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看见了梁无疾正在摸他的脸颊。
三哥怎么会摸他,可是梦里是不一样的,梦里三哥的动作全凭他的意识来。
啊啊啊啊啊……
这个梦真是没完没了了……
顾宁一把握住了梁无疾的手,五指与五指相扣,焐热的掌心要把他融化了一样。
三哥的手,好大,手心好热。
很烫。
顾宁抬了抬嘴角,“三哥,小宁对不起你……”
说罢,顾宁拿着梁无疾的大掌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顾宁闭上眼睛,嘴里碎碎念:“不能再过分了……就摸摸脸就好了。”
“小宁保证!绝不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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