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要买别的东西吗?比如铺子或者田地之类的啊。”林悠看着省下来的五百多两银子,突然觉得赚到了一大笔钱。
“京城周边的田产和庄子,我们是买不到的,铺子咱家也没人会经营,就不用买了。”
楚南风十分知足的收了手,知道林悠喜欢热闹,还领着她四处转了转。
这里是官府找的地方,今天主要是处理抄家来的东西,大头就是拍卖的那些,他们是不打算再参与了。
小零碎则摆了几个摊子,有衣服鞋子,茶杯茶壶,头花发带等等,倒是有种旧货市场的感觉。
其中一个摊子十分有趣,竟然摆了一堆箱子,大小有三种,里面的东西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
小箱子一百文一箱,中等箱子二百文一箱,大箱子五百文一箱。
卖货的说了,东西价值至少比卖价高,当然他这个物品定价标准,就很难说了。
有人好奇买了,当场打开,有的是荷包帕子,也有小孩子的玩具之类,竟然还有人开出来一个银簪子,但多数是普通物品。
就跟后世开盲盒一样,主打一个随机性,就算是不需要的东西,也想买回来看看都能开出来什么。
林悠前世没玩过盲盒,她又不想花了钱买堆无用的东西,眼珠一转,竟然变小钻箱子里去了。
“崽崽,第三行第七个箱子里,是笔墨之类的东西,有个砚台很漂亮。”楚南风花了二百文把那箱子买了。
“第二行第三个箱子,是些玩具,小妹应该会喜欢。”这箱子倒是只要一百文。
“第三行第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针线,线的颜色挺多,干娘应该喜欢。”这箱子也只花了一百文。
林悠又挑了两个,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手,她倒是没刻意挑贵的东西,都是他们家能用上的。
钱有才买好需要的东西,过来找他时,就看到楚南风怀里抱了整整五个箱子,走路都慢了许多。
他急忙上前接过,递给了跟着来的小伙计,没想到楚相公看着稳重,倒是喜欢这这种小玩意儿。
“楚相公,宅子可是买到了?”钱有才问。
楚南风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买到了,闲着无事,就四处逛逛。”
“楚相公要不要买些下人,宅子毕竟还是要有看门打扫的人在。”
钱有才看着人牙子那边,提醒道:“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更懂一些人际往来,楚相公日后难免有需要。”
楚南风却摇头,“不必了,我家人口简单,这些人心思太杂了。”
那角落里有二三十人,分做三堆,还在互相抱怨争执,确实心眼不少。
林悠看着一个老嬷嬷抱着的孩子,突然好奇的问:“楚南风,这里面会不会有那个将军的孩子啊,比如忠仆护主,把自己的孩子跟小少爷换一下之类的。”
楚南风脚步一顿,看向那堆人:“阿姐说的是那灰衣嬷嬷吗,她怀里的孩子,与她眉眼有五分相似。
那孩子举止随性,毫无被管束的痕迹,不太可能是将军府的少爷,阿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这个通敌,是要满门抄斩的吧,……话本上不是经常有这种事情吗?”林悠尴尬的笑了笑,她好像问了个常识性问题。
“将军府是通敌之罪,祸及全家,但不是满门抄斩,八岁以下孩子可免死罪的。
可若是有顶替之事,整个将军府都罪加一等,不但株连亲友,这群仆人更是死路一条,谁会冒此风险。”
这些话把林悠吓了一跳,原来古代真这么严苛吗。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楚南风,将军府的人再次被抓起来,是不是和我们发现的账本和书信有关。”
“是,那应该是关键的证据,但这是将军府罪有应得。”楚南风说的十分平淡。
林悠心中五味杂陈,半晌都没再吭声,通敌是死罪,她能理解,但株连这种事情,真的有些残忍。
楚南风暗叹一声,到底没劝她什么。
这个世界本就比她那里残酷,她以后或许还会遇到更残酷的世界,阿姐能想的明白一些,总归是好事儿的。
钱有才买了两间铺子,两人一起去办理过户手续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就直接回去。
钱有才特意把东西送到客院,才接了在这边玩了一天的钱多多离开。
林悠呆呆的想了大半天,终于开口:
“崽崽,你以后娶媳妇,一定要好好选,找那种不会违法乱纪的老丈人啊!”
就算在现代,每个国家的法律还都不一样呢,她没有改变世界的志向,也没有那份能力,只有努力去适应这里的规则。
楚南风眨了眨眼,最终露出一个有些懵逼的表情,阿姐能这么快想通是好事情,可为什么啥事情都能扯到他娶妻方面?
自我调节好了的林悠,开心的看着楚晴拆盲盒,第一个盒子里,除了林悠说的砚台,还有一些裁好的花笺,两根秀气的毛笔,和几本旧书。
“阿姐挑的很不错,这几本书虽不是古籍,却是市面上买不到的手抄本,很难得。”楚南风把书和砚台拿出来,剩下的就给楚晴玩。
第二个盒子竟然是两盒围棋棋子,棋子是上好的石料做的,光滑圆润,触手冰凉。
“谢谢阿姐,我很喜欢。”楚南风的书箱底部,有一副木头做的围棋,他不常拿出来,也不知阿姐何时看到的。
第三箱的是丝线,上好蚕丝,颜色十分齐全,里面还有个针线包,楚母很喜欢,当场决定再给俩闺女做些新衣服。
钱有才被指点过几次,送银子楚南风却不收,他就拿了不少的布过来,说是店里撤下来的展品,一块也就能做一件衣服,这种楚南风却不好再推迟。
第四箱都是小玩具,有沙包毽子,鲁班锁九连环,还有许多陶瓷做的小动物,让从来没买过玩具的楚晴分外开心。
第五个箱子打开后,楚南风却沉默了,“阿姐,咱们买这些做什么?”
这箱子花了五百文,份量也不轻,却是一整副的马鞍,他们家用不到这个吧。
“崽崽啊,就算你将来当个文臣,是不是也要学一下骑马?咱家都有马了,学起来很方便啊。”
这不就跟现代考驾照一个道理,别管你以后经不经常开车,驾照总是要考的啊。
“不过,咱们别自己学,回头花钱请个师父教你啊。”林悠打算的很好,确没看到楚崽崽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
楚南风沉默的把箱子盖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先放一边吧,说不定回头,阿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新买的宅子要打扫修补,要置办东西,还要挑个好日子迁居,楚南风打算在年前搬出去,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
谢子安被他爹抓了壮丁,和许护卫一起看似无所事事的到处玩,实则是通过将军府的账本,揪某人的小尾巴。
一天跑了三个地方,还要装一副傻白甜模样的谢子安,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大爷似的指挥许无尘给他倒茶。
“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楚兄会不会已经不记得我了啊。”谢小公子垂头丧气的嘟囔着。
“放心吧,就你那天的做派,别说才十来天,就是十年,楚先生估计也忘不了。”许无尘把茶递给他,顺便安慰了两句。
谢子安气的直磨牙,“许无尘,你还说,还不是你!你……”
“那就赶紧干活吧,早点干完,说不定还能赶上你那楚兄年前的乔迁之喜。”许无尘抱着剑站在一旁,“你也不用怕这事儿波及到他了。”
“楚兄买房子了?年前要搬家?!”谢子安一口把茶干掉,“走走走,咱们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许无尘摇头失笑,侯爷说让他年前处理好,免得赶到正月给陛下添堵的时候,这家伙都没这么积极啊。
年节将至,到处都是采购的人,钱有才这匹货卖了个上好价钱,整天都乐呵呵的,有空闲了还去帮楚南风收拾宅子,却是来不及陪弟弟和爹娘过年了。
接到哥哥传信的钱有华,整个人都喜笑颜开,以后不用织云锦不了说,今年过年还不会被他哥拉去应酬了!
钱有华去庄子陪了老两口住了几天,成功被钱老爷子一脚踹了出去,并表示不到年三十你不用过来了。
钱二爷宿花眠柳的潇洒了七八天,还惹得春花楼和秋月阁的姑娘为他大打出手。
毕竟出手阔绰,长的又俊俏,家中还没有母老虎的钱二爷,哪个姐儿能不爱呢。
被十几个姑娘拉扯,那混杂的脂粉味儿沾染了一身,就算是风流成性的钱二爷,也有种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感觉。
这天他没去青楼楚馆,只找了个僻静的酒馆消磨时间,喝了口还算清冽的酒水,他又想起依依姑娘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了。
唉,可惜前天他去了柳柳那里,依依已经放话,三天不许过去找她了。
钱二爷惆怅的叹了口气,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姿态看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韩琪歌终于养好了伤,又恢复了朝气蓬勃的少年模样,他为了接近钱有华,还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不错的行头。
他随意的坐到了钱二爷对面,好奇的问:“看公子一身富贵,为何在此借酒消愁?”
钱有华见他一副天真的样子,只当是哪家溜出来玩的小少爷,随口应付道:“家中兄长整日在外奔波,我却帮不上什么忙,觉得自己太过无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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