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才作为被实验的对象,只半个多月的时间,好感度就被刷上了90,剩下的10却怎么也上不去了。
这人依旧对楚南风毫无暧昧情绪,满满的都是崇拜感,林悠彻底松了口气。
她又不奢望能刷到皇帝100好感度,60保底就行啊,她家崽崽以后会被封为丞相了,肯定能做到的!
林悠十分满足,已经盘算着一百经验值能升多少级了。
也不知她升级后能不能吃到东西,真不能吃的话,闻闻也行啊,她都快忘了食物的味道了。
钱有才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个被他坑了的秀才韩琪歌,算算时间,也走了大半的路了。
当初他和楚南风关系平平,坑个已经疏远了的好友,倒也没什么。
如今,他倒是有些担心,别再因为这件事,和楚相公生了嫌隙啊。
他又不好直接找楚南风问清楚,就悄悄的去找楚晴,“楚丫头啊,钱叔跟你打听个事儿成不?你认识韩琪歌吗?”
楚晴看了他一眼,“你把钱多多领走,让她三个时辰内别过来捣乱我背书,我就告诉你。”
“可以!我保证她一天都不来烦你!”钱有才立刻答应下来。
“……倒也不用那么久。”小丫头别扭的嘟囔了一句,才继续说。
“韩琪歌和哥哥之前的关系可好了,俩人一直是同窗,今年为了盯着他学习考秀才,都顾不上跟我玩了。”楚晴想起此事,就忍不住哼了一声。
钱有才讪讪一笑,“那现在呢,楚相公好像不怎么待见他啊。”
楚晴看着钱有才,眼神一转:“你是不是坑他了?会打他板子吗?”
“啊?你怎么知道我坑他了?”钱有才吓了一跳,立刻压低了声音。
他还瞄了远处的楚南风一眼,楚相公不会也知道了吧。
“原来你真的坑他了啊?怎么坑的?说说看,我给你出主意。”六岁的小姑娘一脸严肃,看着竟还挺靠谱。
对楚家有迷之自信的钱有才,竟然真信了她的话,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还补充道:“现在事情还没发生,要是拦下来还来得及。”
“为什么拦下来,他乡试时陷害大哥科举舞弊,差一点就成功了!”楚晴眼神冷漠,“他若是交不上罚银,自然是要打板子的。”
钱有才犹豫道:“他既然被剥夺了秀才功名,罚银应该不算高,也就一百多两,不至于拿不出来的。”
“那就让他拿不出来啊,他那家财可都是父母的,若是……”楚小妹对着钱有才耳语了一番,钱老板听完,倒抽一口凉气。
本以为楚相公的手段,已经十分高明了,却不想这位更厉害,那韩琪歌放着至交好友不做,是脑子有坑才去算计人啊。
韩琪歌也觉得自己脑子有坑,他怎么就听了钱有才的话,跟着跑这么一趟。
他脑子里可是有整个现代的知识,随便挖出来一些都能卖钱啊,根本不需要为了五百两跑这么远!
本以为送货就跟当初赶考一般,坐着车走一趟就行,谁知他们属于商队,不能走官道。
若是签约的契书没有报备官府,他还能用秀才的名义申请游学,现在却只能苦哈哈的从山林里钻过去。
和他一路的,一共六个伙计三辆马车,车上装了货,他平时只能坐在一个狭隘的空隙里。
山林的路不好走马车,韩琪歌不但要下车走路,遇到路况不好的时候,还要帮着推车,整个人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这群伙计表面上对他还算客气,却没人在他走不动的时候拉他一把,甚至等都不等他歇口气。
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野兽的嘶吼,韩琪歌不敢落单,拖着灌铅的腿勉强坠在最后面。
那钱老板给的十两银子,竟然是他们七个人三匹马的一路开支,就算路过了县城,他们也只能住最便宜的客栈。
韩琪歌一边后悔,一边安慰自己,等他拿到这五百两银子,就能开启商业帝国了,到那时候,他要让钱有才给他当跑腿小弟!
到了晚上,竟然还要睡在野外,一人裹着一个旧被子,靠在车上睡,周围还要点上一圈火堆。
韩琪歌本来不知道点火是干什么的,直到一次看到了狼群,十多头狼围着他们虎视眈眈了半夜,吓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伙计们却见怪不怪,把火堆烧的更旺了一些,又往火里扔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一股刺鼻的烟味儿,那狼群却扭头跑了。
其他人继续睡觉,韩琪歌吓得根本睡不着,勉强合上眼,也会被噩梦惊醒,整个人更憔悴了。
吃了不少苦头后,韩琪歌让伙计重新规划了路线,稍微绕远了一些,却可以赶在每天晚上入城,坚决不在野外露营了。
如此又走了几天,到了距离云州不远的青县时,韩琪歌一行人突然被县衙的官差抓了起来。
竟是因为一个伙计搬货物时,不小心漏出来里面的绸缎,被一个恰好路过的跑商给举报了。
走私云锦,人赃俱获,青县的县令当场定了他的罪名。
任由韩琪歌百般解释,但他怀里搜出来的契书,却明晃晃写了他的名字。
至于他说的钱家的几个伙计,那是镖局雇佣的镖师,和钱家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韩琪歌被剥夺秀才功名,罚银一百两银子,暂时押在牢里,等亲人拿钱赎人。
牢里没几个人,韩琪歌被单独关了起来,里面还算干净,也有床破被褥,除了吃的寡淡一些,倒也还能忍受。
书房内,青城的县令却和其中一个伙计小声交谈:“不是商量了扣下货,夺了功名就放人吗,怎么还让这个出银子?
看着一副穷酸样子,也不像个有钱的啊,若是逼的人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大人放心,他回头拿不出银子,您就按老规矩,打一顿板子就行,在公堂上,但也不用下死手。”
那伙计又比划了一个数,“当家的说了,事成之后,这批货,给他个本钱就行!”
县令盘算着能落到手里的好处,干脆的拍板应了下来,这次证据这般确凿,只是打一顿而已,不算什么事儿。
原来这钱家走私,却是另辟蹊径,朝廷有令,衙门收缴的货物,若非贡品之类,可由官府自行处置。
县衙收缴的云锦,还不到需要上交朝廷的规格,卖出去也算合规矩。
过了这么一到手,一些品级不够的纨绔子弟,也能穿一穿云锦,只要不是正式的公开场合,基本是没人管的。
韩琪歌被勒令一个月内交齐罚银,否则就要庭杖四十,可等韩父匆匆赶到时,却没有带银子。
“琪歌啊,就在你消息传回来的前两天,有人拿着你签的契书,说是给了你三百两的定金,你不但没有给他送货,还借机走私云锦。”
韩父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契书,正是韩琪歌亲手签字画押的。
“这是衙门里备了案的,县老爷直接勒令我们还钱,咱家连房子都卖出去了,才把银子凑齐啊。”
韩琪歌抢过契书,恨得咬牙切齿,钱家!你给我等着!
他又看钱父,“家里还剩多少钱?”
“儿啊,爹没本事那那么多银子给你赎身,不过也打听到了,你这四十板子是在公堂上打,这种一般下手会轻一些。
咱家还有二十多两,爹再打点一下,让你少受点罪,反正你是男娃子,也不怕被人看。”
韩琪歌才突然意识到他要面临什么,脸立刻白了,公堂上!四十大板!这见鬼的古代世界,打板子是要脱衣服的!!
他拼命逼着韩父想办法,可一百两,哪里是想办法就能想出来的。
一月期限过了后,韩琪歌就被被压着按在了公堂上,后边围了成群的百姓,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裤子。
还不等韩琪歌羞愤,那胳膊粗的板子就狠狠打了下来,他忍不住挣扎惨叫,却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板子一下一下落下,韩琪歌挣扎的力度和叫声越来越小,等刑罚结束,他已经几乎昏了过去。
韩父把人背着带去了客栈,剩下不多的银钱,勉强找大夫抓了药回来。
那劣质的金疮药涂在伤处,韩琪歌立刻剧烈挣扎起来,然后被韩父按着给上了药。
谁知养了十来天后,已经能下床行走的韩琪歌,突然不见了踪影,韩父找了三天后,长叹一声,独自一人回了家。
他和韩母暂时住在楚南风家的小院里,他家的房子和田产确实卖了,但那钱,却没被人拿走。
韩父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如今的韩琪歌,是个借尸还魂的鬼怪,他家的儿子,早在四年前落水时,就已经身亡了。
信中举的例子十分详尽,
曾经的他踏实稳重,现在却十分跳脱。
曾经的他会帮着父母做些家务,现在却从没有理会过。
曾经的他虽然天资不足,却勤奋好学,每天早起练字读书,现在的却要人盯着才肯动一下笔墨。
韩父和韩母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他们的儿子,名叫韩琪,不是韩琪歌!
“他,真不是咱们的小琪,小琪不会听了咱们变卖家资后,只惦记着银子。”
韩父红了眼眶,“当初是我们自欺欺人,不承认小琪已经出事,才让这么个东西占了他的位置。”
韩母也泪流满面,“如今这东西跑了,我们还是要让小琪入土为安的。”
街坊邻居对此说法接受度很高,甚至县衙听说后,查问了一番,也把韩琪歌的籍贯划去,写上了韩家长子韩琪已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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