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逗弄了一下楚南风后,林悠笑的眉眼弯弯,偷着乐呵了一整晚。
就算被楚南风劝着,又去看了半夜的系统入门技能,也没影响她愉悦的心情。
次日,楚家吃过早饭后,楚南风突然把一个小书桌搬到院子里,拿了本史记对楚晴说,“阿晴,哥哥今天给你讲一下史记,要认真听。”
楚晴眨巴了一下眼睛,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疑惑,史记早在三个月前,哥哥不是已经给她讲完了吗?
“也让阿姐看看,我们阿晴有多么勤奋好学。”楚南风对着小妹,微微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又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乖巧的笑容,“那阿姐可以和我一起上课吗?阿姐都只跟着哥哥,我也想要阿姐陪……”
“陪,当然陪!我跟咱们小妹一起上课!”看着说道最后,语气都有些失落的小姑娘,林悠急忙答应。
不就是文言文吗,就算跟她前世的历史不一样,那也差不了多少,阅读理解加文言文翻译而已,对她一个高三毕业生开始,小意思。
楚南风翻开史记,挑着浅显易懂的讲了一篇后,楚晴也把里面的心计手段,简洁明了的说了一下。
林悠觉得和自己刷的那些卷子比,这篇古文还算简单,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楚南风听后嘴角一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那理解的意思虽然过于白话,但还算正确。
可“作者这句话采用了夸张的描述手法,表达了书生对将军的敬仰之情。”是怎么个解释。
这里说的,不是书生以言语把将军抬高,激将他出兵就朝吗?!
听到他重复出来的话,楚晴的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阿姐她这解释,也太过……浅显直白了一些。
楚南风本以为只是个例,试着又讲了两篇,这才发现,他家阿姐对文章的理解,好像有一套特定的说辞,每个文章改几个词语,就都可以用上。
“阿姐,这种解说,可是有人教你的?”楚南风眉头微皱,是先生故意为之吗?
“对啊,这是古文的阅读理解模板,我们考试的时候,都要这么答题,得分才会高一些。”林悠回答的干脆。
楚南风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她之前生存的地方,应是个十分安宁祥和的太平盛世,只有如此,才会把所有学子,都教养成单纯的性格吧。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那个借尸还魂的韩琪歌。
楚晴看了哥哥一眼,又对着书瞟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还要继续讲吗?
楚南风悄悄摇了摇头,没必要了,阿姐看待事情的角度,和他们根本不一样。
她不是看不清里面的心计权谋,而是下意识把所有事情,从光明正大的角度去看。
他把书本合上,温和的说,“阿姐和阿晴都学的很好,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你们去玩吧。”
“崽崽,那我出去玩了,要是有事,你就发消息给我。”
林悠呆在屋里有些无聊,家里的事情她也插不上手,就和楚南风说了一声后,溜出去逛街了。
她打算要把这个县城的各种消息,也摸的清楚一些,至于谁家系统扔下任务对象,自己跑出去玩,反正,崽崽也不会投诉她。
“大哥,阿姐还会离开的,对吗?”楚晴没有离开,反而拉着哥哥的手,轻声询问。
若是阿姐一直在家里,就算性格单纯了些,有他们看顾着,也没什么妨碍,哥哥不会这么急切。
“阿姐和我们不一样,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楚南风揉了揉小妹的脑袋,“她懂得多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楚晴听了后,托着腮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幽幽叹了口气,这事儿好像有一点点困难。
她抬头看着同样叹了口气的哥哥,好吧,连哥哥都没办法,恐怕不只是一点点困难了。
外边的林悠丝毫不知道,家里的兄妹二人,为她的性格操碎了心。
她熟门熟路的去小吃街逛了一圈儿,又看了几家布匹首饰,胭脂水粉的铺子,一直晃悠到天黑才回家。
后面两天楚家就忙了起来,楚南风去相熟的人家告知宴客之事,楚小妹帮忙收拾屋子,楚母和来帮忙的大娘大婶,把食材处理一下。
林悠帮不上什么忙,楚南风也功夫给她上课,怕她一个人呆着无聊,就让她去外边逛逛。
连着在外边玩了三天,等宴客的热闹散的干干净净后,林悠也跑野了。
林悠出门不会有什么危险,楚南风也就不拘着她,除了每天讲半个时辰的史记外,都随她去玩。
不过林悠也没忘了正事儿,特意叮嘱了崽崽,韩琪歌上门时,一定要给她发信息,她会回来盯着他。
韩琪歌却除了宴会那天来了一趟,其他时候都没再出现。
这天,林悠正在茶馆里听八卦,这茶馆不算大,坐了七八个人,都是男子,围在一起吹牛闲扯,那八卦的劲头,丝毫不弱外边的大婶大娘。
如今这些人讨论的,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楚南风。
听着大家夸楚南风聪明,厉害,文采高,心眼也好,林悠在一旁跟着连连点头,与有荣焉。
这时候,茶馆门外突然有凌乱的马蹄声传来,正聊的热火朝天的众人,纷纷凑到门口看热闹。
在他们这小县城里,出门多数是牛车驴子代步,马车都很少见,更别提马队了。
林悠站在最前面,看着那一队人去的方向,正是县衙。她仗着自己没有实体,也跟了过去。
因为在县城中,人来人往,就算骑马也没法奔驰,林悠追上他们时,刚好进了县衙。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十分气派的男子,衣服上绣了金线,手上带着宝石戒指,头上发带坠着金珠,腰上挂着玉佩金环,看着大概三十多岁。
这还是林悠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打扮最有钱的一个人了,就算是鹿鸣宴上的知府大人,也只是庄重威严,没他这般土豪的做派。
县令大人对这男人还算客气,两人攀谈了几句,就有人领了一个小丫头过来,正是当初跟着拐子一起去了县衙的小丫头。
“爹爹!”本来还畏畏缩缩的小丫头,看到那土豪男子后,立刻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土豪正是小丫头的父亲,他拉着闺女上下打量,确定没伤没残的,才松了口气,眼眶也跟着红了。
“让大人见笑了。”土豪擦了擦眼眶,让人提上来一个不算大的木盒,和六匹布,“一点小谢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
“本官倒是没做什么,主要是那新晋举子楚南风,为人机敏聪慧,发现了蹊跷,才抓到贼人,免了一场祸事。”县令捋着胡须推迟不收,还特意提了一句楚南风的名字。
土豪连声的恭维着县令,说了小半个时辰,才留下东西,抱着孩子走了。
林悠就看到人走远后,县令立刻打开盒子,里面装了一堆的银锭子,五两一个,足有二十个。
布匹也被打开了外边的包袱皮,竟然是两匹绸缎,四匹细棉,林悠算了算物价,怕也值个一百多两。
二百多两的谢金啊,这土豪真有钱,也不知他会不会给楚家送东西。
林悠又跑出去,找到土豪住的客栈,听了会儿壁角,才回家给楚南风通风报信。
“……那人姓钱,人如其名,穿的金灿灿的,可有钱了,给县令送礼一百两银子六匹布,说是谢礼。”
林悠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楚南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应是离这里不远的洛城钱家,他家是做布匹生意的,家资丰厚,生意和京城都有往来。”
楚南风想了想,又继续说:“阿姐说的土……有钱人,按年龄算,应该是钱家的少东家。”
“那他会来给你送钱吗?他那么有钱,要是来了,崽崽就不用为了赶考的路费发愁了。”林悠语气中带着期待。
楚南风却摇了摇头:“我却是不好收他家的银子,他那生意,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和他家走的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哦,那还是不要了。”
听着林悠略有着可惜的语气,楚南风不由失笑,阿姐倒是有些财迷的性子。
“他要是真的上门来,我虽然不方便收他家的银子,但可以跟着他家商队一起去京城啊,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林悠又开心了起来。毕竟比起钱财,还是路上的安全更重要,楚南风还打算带着干娘和小妹呢,还是跟着商队保险一些。
第二天,楚南风果然收到了钱家送来的拜贴,他拿着帖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然后,林悠见他亲自动手,把埋藏的桂花酿挖出来,又给韩琪歌送了封信。
没过多久,韩琪歌跑了过来,依旧是那活泼天真的做派,“楚大哥,我还以为你忘了请我喝酒的事情呢。”
“怎么会呢,这酒本就是因为你喜欢才酿的,我如何能忘了你。”楚南风打开酒坛子,给他倒了一杯推了过去,“快尝尝看,可还是去年的味道?”
这桂花酒的香气太过浓郁,酿酒时又加了不少蜂蜜,过于清甜,楚南风自己并不爱喝。
韩琪歌却更喜欢喝甜酒。
所以他才在每年桂花盛开时,动手酿两坛桂花酿,埋在他的窗外,等来年的秋天再挖出来,和好友相约,一起来饮酒赏月。
那酒液剔透,色泽橙红,打开就是扑鼻的桂花香,韩琪歌拿起酒杯一口干掉,桂花的香甜混着酒的甘冽划入喉咙,绵软细腻,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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