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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大结局


    梦中画面斗转星移, 苏霓儿回到前世。


    回到前世入宫后,从?陆卫青的角度,看到她所有冤屈背后的真相。


    大?殿上, 文武百官们说苏霓儿不配为后, 列举了五项苏霓儿的罪证。


    五罪之一:贪金拜银, 说的是苏霓儿七岁那年去李府哭丧, 偷了李夫人的一对金镯子?。


    也?不知?那些老?臣们从?哪弄来的案卷、从?哪找来的证词人, 愣是将没有的事编得头?头?是道。


    李夫人说这对金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值钱但异常珍贵;


    其他的案卷负责人则说, 当?年确有这么一回事, 案卷上记录着?呢, 城门口还挂过苏霓儿的悬赏令呢!


    苏霓儿百口莫辩,在劈天盖地的谩骂声和指责声中,拉着?陆卫青的袖摆, 泪眼婆娑地哭诉——


    ——“我没有偷镯子?, 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陆卫青没有宽慰苏霓儿,亦没有替苏霓儿辩解,只是目光清朗地看向告状的老?臣们。


    “朕年少时流亡在市井之地, 偷过鸡摸过狗,还扒过旁人的银子?, 众位爱卿是不是连朕也?要一起罚?”


    新帝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便是苏霓儿做了小贼, 他也?护着?。


    五罪之二:作风糜乱。


    说她入宫前在上京最大?的酒楼鬼混, 与众多公子?纠缠不清;还在她及笄当?日, 醉得不省人事,被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带走, 缠I绵整夜。


    陆卫青说,他就是那位白衣公子?!


    五罪之三?:无知?蠢妇。


    说她和陆卫青对着?石头?拜天地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他们的山盟海誓、他们的青梅过往,不过年少时的轻狂,无关风月;说未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只是儿戏、算不得数。


    五罪之四:丧妇之女。


    说的是苏霓儿卑微的出生,因为从?小没有母亲的教育,缺乏教养,无论是品性还是行事,皆无大?家之秀。


    五罪之五:不能生养。


    说的是苏霓儿伴在陆卫青身侧多年,却迟迟没有子?嗣。


    面?对文武百官的嘲讽,陆卫青不再解释,将哭兮兮的苏霓儿护在身后,犀利的眸扫过殿下的群臣——


    “众爱卿是不是要连着?朕一起骂?她是蠢妇,那朕是蠢夫?”


    文武百官吓得哆嗦,慌慌张张跪下,“臣不敢!”


    陆卫青冷嗤,低沉的男中音陡然厉色。


    “我们的婚姻算不算数,朕说了算。朕说她是我的妻,那便是!”


    “不管她是街边要饭的乞儿、还是大?字不识的村妇,她都是我陆卫青的妻!”


    “便是她无法生养、便是我陆家绝后,她也?是六宫之主、是大?京的皇后!”


    文武百官俯首贴地,惶恐莫极,无一人敢再多言。


    陆卫青又道,“谁敢再提此事半句,杀无赦!”


    下朝后,陆卫青独自一人去了养心殿,那儿,陈国辅已等了他多时。


    书房里,两人和门而谈。


    陈国辅捏碎手中的茶盏,气得整个人止不住地抖。


    刚才的朝堂上,身为国辅的他自然也?在。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陈国辅需得顾及年轻帝王的颜面?,不愿当?面?和陆卫青对着?干。


    但这并不表示陈国辅没意?见?。


    陈国辅:“筠儿长大?了,有自个的想法了,为师的话已不中听了。”


    陆卫青“扑通”一声跪下:“学生能有今日,仰仗的全是先生,学生没齿难忘。可是先生,您答应过,不会伤害霓儿,不会赶走霓儿!”


    尽管在大?殿上,陈国辅一句话未说。可陆卫青甚是清楚,若不是得了先生的授意?,又有哪个大?臣敢明目张胆地嘲讽他的皇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五项罪证,不过是陈国辅想让苏霓儿知?难而退;


    不过是想让陆卫青明白,苏霓儿有多么不堪、他强行要立苏霓儿为后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


    陈国辅:“我是答应过你留下她,可我没答应让一个乞儿做皇后!”


    陈国辅说苏霓儿出生卑微配不上陆卫青;说眼下局势不稳,立苏霓儿为后会扰乱臣心;说天下那么多好姑娘,为何?独独非苏霓儿不可!


    陈国辅叹一口气:“我知?晓你待她的情谊。你若真觉得亏欠她,立她做个妃子?也?不是不行,何?必非得和老?臣们对着?干?”


    陆卫青没有解释,只有一句。


    “不,我答应过她。她是我的妻,正?妻。”


    莫说这是他的承诺,便是没有这份承诺,他亦不会委屈她,更不会沾惹旁的女子?。霓儿倔强,又岂会和旁的女子?共伺一夫?


    面?对陆卫青的执拗,陈国辅实在没辙,最后搬出皇家祖训,说陆卫青若执意?如?此,至少得给先祖们一个交代。


    交代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在先祖们的牌位前,受仗责一百。


    寻常人被仗责三?十,不死也?会丢半条命,更何?况是仗责一百呢?


    陈国辅不过随口一说,想来陆卫青也?不会傻到拿性命去搏,不曾想陆卫青竟毫不犹豫地应了。


    许是他命大?,他居然挺过来了。


    养心殿的寝卧里,陆卫青趴在床榻上,由太医给他上药。


    他宽阔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血肉淋漓,隐约能瞧见?赫赫白骨。


    由于伤势太重,他昏睡了足足七日才醒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问?守在床侧的清袂:“这几日可有人为难霓儿?”


    清袂摇头?,“您都甘愿受罚了,也?算是表明决心。大?臣们就算再不喜皇后娘娘,也?不得不认命。这个节骨眼上,没谁敢去动她。”


    陆卫青惨白的唇侧勾起一抹笑意?。


    宿期很是不忍:“皇上,您怎的就不想想自个?若不是菩萨庇佑,您早没了”


    因着?陆卫青的交待,所有人对苏霓儿瞒下他受伤一事,只说他近日朝政繁忙,不得空回景阳宫。


    而大?臣们呢,也?不是傻的。


    既然劝不动皇帝,就从?旁侧入手,总能达到目的。


    这不,趁着?陆卫青躺在病床上休憩,大?臣们争相往养心殿送美人儿,做不了皇后做个妃子?也?不差的。


    若是运气好怀了龙种,指不定就能母凭子?贵。


    宿期粗略数了一下:“皇上,这都十几个了。您看怎么安排?”


    都是朝中大?臣变着?方送来的,说是“心意?”,实则是在他身旁安插眼线和势力。


    他这个沦落在外整整十年的皇太孙,皇位得来的太过“容易”,总有人野心勃勃蠢蠢欲I动。


    陆卫青:“找几个偏殿先养着?。莫要告诉霓儿,省得她多想。”


    缓了缓,又说,“我一时半会回不了景阳宫,你们多留意?景阳宫的的动静,别让霓儿委屈了。”


    说不委屈,苏霓儿怎么可能不委屈呢?


    也?不知?陆卫青到底在忙什么,居然连着?一个月没回景阳宫。


    外头?的风言风语传得可邪乎了,说是陆卫青忙着?应付大?臣们送来的莺莺燕燕,日日宿在不同的偏殿里,玩得可花了!


    一开始苏霓儿也?不信,可她去外头?逛了一圈,看见?皇宫里确实多了好些年轻貌美、风格迥异的美人儿,她不得不信!


    她气得肝疼,偏生伺候的小宫女不嫌事大?,一个劲在苏霓儿耳畔嚼舌根。


    小宫女:“娘娘,今日是国辅大?人的寿辰,皇上下了早朝就去了陈府,到现在还没回宫呢!”


    日落时分、黄昏渐晚,院子?里的蔷薇花焉哒哒的,怎么盼也?盼不回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苏霓儿倒不是不许陆卫青和先生来往。


    国辅大?人生辰,陆卫青作为对方的学生,理应到场。可是,陈国辅家里的千金陈木莲,对陆卫青很是痴缠。


    陆卫青去了陈府,能逃得掉陈木莲的香软怀抱么?


    *


    陈府,酒过三?旬,陆卫青看了眼天色,很晚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养心殿养伤,他已经一个月没回景阳宫了。


    他浅浅一笑,望向头?顶皎洁的斜月,竟也?比不得霓儿生气时肉嘟嘟的粉颊醉人。


    今晚该回去好生哄哄她。


    他借口先行离去,奈何?陈木莲非得向他敬酒,说不喝她的酒就不许走。


    陆卫青归家心切,未曾思考太多,仰头?饮了陈木莲递来的酒。


    尚未走出陈府,陆卫青的脑袋就晕晕乎乎的,浑身没有力气,软得厉害。


    迷糊中,他听到陈木莲的声音—


    —“皇上,您怎么呢?是不是醉了?莲儿扶您过去休息。”


    陆卫青不愿跟她走,更不愿她碰他,奈何?身子?又软又疲,半点由不得自己?。


    也?不知?宿期和清袂躲哪去了,周遭怎地全是陈国辅的家丁?


    他的侍卫又去哪了?


    无奈地由陈木莲搀扶着?,走了一段蜿蜒曲折的长廊,经过流水潺潺的假山再往后走,就是陈府的后院了。


    陆卫青顿感不妙,猛地推开陈木莲,用上轻功,飞快地越过陈府的院墙,消失在漆黑的深夜。


    他太乏了,根本撑不住回皇宫,只好抄了最近的路去东巷。


    堪堪推开东巷小破屋的木门,他挨着?木板床就晕睡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清袂和宿期跪在门外:“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昨夜他们一直守在宴会厅外头?,忽地陈国辅的护卫来寻他们,说是陈国辅有事交待。等侍卫们过去后,对方又说弄错了。


    他们立即往回赶,却发现皇上不见?踪迹,思来想去,想到小破屋。


    幸亏皇上只是中了迷迭香睡着?了,并无其他大?碍,侍卫们适才放下心来。


    陆卫青剑眉深蹙,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陆卫青:“先回宫。”


    景阳宫,霓儿躺在黄花梨拔步床上,盈盈美目晕着?一汪春水,巴巴地落着?泪。


    方才陈木莲来寻她了,拿出她送给他的荷包耀武扬威,说陆卫青昨夜宿在陈木莲的香闺,荷包就是证据!


    荷包是霓儿入宫前亲手绣给他的,他一直随身带着?。


    面?对陈木莲的故意?挑衅和拨弄是非,他很想解释,却百口难辩。


    他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


    霓儿不听也?不信。


    被指责鼻梁骂的屈辱不好受,她哭得痛苦,他亦是心疼,承诺道。


    “我会罚她、一定罚她!”


    可怎么罚呢?


    陈木莲虽骄纵、行事莽撞,但再混也?不敢公然给他下I药、拖他入后院、明着?羞辱霓儿陈木莲所有的行径,不过是得了先生的授意?。


    先生此般,是铁了心让他将陈木莲收入帐中!


    他幽邃的眸涌起瘆人的寒意?。


    这些年来,他一直敬重先生、仰慕先生,从?未怀疑先生半分、更不曾忤逆先生。


    可先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次又一次伤害霓儿!


    伤害他的霓儿!!


    他唤来太医,对太医简单交待几句,太医惶惶然跌倒在地上,惊恐地看向他。


    ——“皇上!”


    陆卫青:“要么配合朕演完这场戏,要么”


    剩下的话陆卫青没说,老?太医却是连连磕着?响头?,“微臣知?道了!此事微臣绝不会对外吐露一个字,皇上请放心!”


    在老?太医的“诊治”下,并未怀孕的霓儿不慎小产,罪魁祸首就是推了一把霓儿的陈木莲!


    当?陈国辅听到此事的时候,气得一巴掌打在陈木莲的脸上,直骂陈木莲鲁莽、没有分寸。


    但陈国辅心里头?清楚,此事过于蹊跷。


    这些年一直怀不上子?嗣的苏霓儿,怎就偏偏这个节骨眼怀上了?还好巧不巧被莲儿推掉了?


    可人证物证都在,推脱不得。


    陆卫青更是恼怒,说陈国辅无论如?何?该给霓儿一个交代、给早夭的皇子?一个交代!


    残害皇子?是死罪,便是无心之举也?罪责难逃。


    陈国辅就算只手遮天也?经不起流言蜚语的谩骂,最终将陈木莲仗责二十,不日送回老?家江南、永世不得踏入上京。


    至于先前让陆卫青纳陈木莲为妃的想法,只能罢了。


    可这些,深居景阳宫、日日郁郁寡欢的苏霓儿并不知?晓。


    她只知?道,她等啊等啊,等了好多天,也?没等到陆卫青罚陈木莲,也?没等到陆卫青给孩儿一个交代!


    这日,伺候她的小宫女悄声对她说:“娘娘,奴婢看见?陈木莲去了养心殿”


    陈木莲去养心殿干什么?


    除了私会陆卫青,还能干什么!


    苏霓儿气得肝疼,也?不管“小产后需得卧床静养”,当?即披了件斗篷去往养心殿。


    更深露重、长夜寂寥。


    苏霓儿在养心殿的大?殿外看见?打扮妖娆的陈木莲。


    尽管隔着?数丈,苏霓儿还是一眼认出。


    些许日子?不见?,她似是消瘦了,用一张帕子?悲伤地掩着?面?,徐徐行在前往后殿的长廊上。


    苏霓儿紧追其后,却在蜿蜒的长廊尽头?将人给跟丢了。


    前面?就是陆卫青的寝卧。


    里面?空无一人。


    一想到陈木莲和陆卫青常常在此私会,说不定背着?她在这里欢I好过无数回,她心口的气焰难消,打翻燃着?的烛台,对着?床上的锦被放了一把大?火。


    可是退出去的时候,寝卧的大?门从?外头?锁住了


    *


    庄园,竹园。


    苏霓儿从?床榻上醒来。


    她缓缓睁开眼,头?顶的蓝色纱幔恍惚,映照出她白皙面?容上汹涌的泪水。


    她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回到八年前她刚刚重生的时候、回到和陆卫青相遇的乱葬岗;回到前世、回到入宫后,看到她所有冤屈背后的真相。


    她被困养心殿的大?火后,紧锁的大?门被人撞开,陆卫青疯了般从?殿外冲进来。


    他一脚踢开压在她腿上的木梁,颤抖着?将她拥在怀里,哑着?嗓子?求她醒来


    怎么可能醒得来呢?


    她死后,陆卫青并没有急着?将她下葬,而是将她的尸身放在养心殿的殿外。


    他将当?日所有的值守调来盘问?。


    一开始谁也?不说,他便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漫天的火光中,是他扭曲疯魔的面?容。


    最后,在景阳宫伺候苏霓儿的小宫女怯懦道——“是,是陈木莲陈小姐指使奴婢”


    陈木莲让小宫女在苏霓儿跟前煽风点火,将苏霓儿诓至养心殿。


    陈木莲就要离京了。


    心高气傲、骄横不讲理的她实在气不过,就这样输给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乞儿!于是借着?父亲的名头?去往皇宫、去往养心殿。


    陈木莲倒没胆子?杀了苏霓儿,只是想着?再气苏霓儿一回,使她小月子?坐不利索,落下什么病根就太好了!


    不曾想苏霓儿放了一把大?火。


    于是,躲在暗处的陈木莲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合上寝卧的大?门


    陆卫青弄清事件真相后,不等陈木莲求饶,抽出背后的宝剑,一剑刺破陈木莲的心口,再抽出来捅上一剑,一剑又一剑


    等到陈国辅赶到的时候,他的女儿陈木莲被捅成了筛子?。


    自那以后,陆卫青就变了。


    他变得阴冷狠戾、变得城府极深。


    他稳固政I权、培养心腹,不肖几年便将陈国辅的势力打倒。


    他将那些骂过苏霓儿的文人全部关起来。偌大?的上京,再难有人敢诋毁苏霓儿的半句不是;


    他将陈国辅带至苏霓儿的坟前,用陈国辅的血给苏霓儿祭拜。


    做完这些,他心中再无牵挂,抱着?苏霓儿的牌位,自焚于景阳宫


    苏霓儿的心一阵阵抽疼,疼得胸腔止不住地抖。


    原来,她以为的“莺莺燕燕”,不过是陆卫青迫不得已的接受;


    她以为的“负心”,从?未发生过。


    陆卫青从?未和陈木莲有染,更不曾做过对不起苏霓儿的事;“孩子?”也?只是陆卫青当?时用来保住苏霓儿、保住苏霓儿“皇后”之位的无奈之举。


    她从?未怀孕,何?来的孩子??又何?来的小产!


    原来,陆卫青在她死后只活了四年。


    他遣散大?臣们费尽心机送来的“莺莺燕燕”,不娶妻不动情;他排除异己?、痛杀陈国辅,却不留恋皇权,只为大?仇得报后能有颜见?她。


    那些景阳宫种了四年的紫藤花啊,陆卫青亲手种下的紫藤花啊,全是他放不下丢不开的执念!


    ——“他们说,紫藤花开,四十九月不败,能锁冤魂;”


    “他们还说,穿着?红衣殉情,黄泉路上不忘前世。”


    这些不是书上的祭言,是陆卫青前世和今生为她做过的两次殉情!


    苏霓儿抱着?锦被,哭得肝肠寸断。


    外间?候着?的青衣听到动静,慌忙跑进来。


    “皇后娘娘,您醒了?可吓死奴婢了,您睡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里,苏霓儿一直不醒,急坏了四位爹娘。


    太上皇和吴将军不知?从?哪请来的道士,听说法力高强,有招I魂之术,现在还在外头?的院子?里唱着?呢;


    殷娘和吴夫人则去了佛恩寺,说是定要为霓儿求得平安


    苏霓儿:“皇上呢?他在哪?”


    青衣抹一把鼻涕:“这些天皇上日夜不离地守着?您,刚才还在呢!哦,对了,清袂大?哥说皇上去了后山,说是很快就回来娘娘?娘娘您去哪?您跑慢些!”


    苏霓儿不理,挽着?裙摆往后山跑。


    陆卫青去后山干什么?


    定是要为她摘蓝色的花儿!


    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崖,跳下去不知?有怎样的危险!!!


    阳光绚烂的后山,黄色和白色相见?的野花开满山坡。


    连着?晴了好几日,秋风带着?金辉的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思念的味道,独独没有陆卫青高大?熟悉的身影。


    苏霓儿对着?望不到底的悬崖大?喊——


    ——“陆卫青,下面?没有蓝色火焰,我瞎掰的!我哄你的!!”


    “你快上来!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愿意?做你的妻,愿意?做你的皇后你快上来,快上来!!!”


    苏霓儿跌坐在悬崖边上,盈盈美目晕着?的水雾不住地往下滴,滴落在褐色的泥土上,滴落在她旁侧一截月牙色的衣袍上。


    她赫然回头?。


    陆卫青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她,斜向上的眼尾有淡淡的湿意?。


    他浑身脏透了,袍子?上到处都是被树枝和岩石刮烂的痕迹,还有褐色的泥渍和杂草,隐在暗红色的血迹里。


    苏霓儿就哭了,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她紧紧地搂住他,一如?前世那个乖巧温顺、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娘子?,唤他。


    “夫君”


    陆卫青狠狠一怔,负在身后的大?掌抖了又抖。


    那修长的指拿着?一串浓郁的紫藤花。


    泥泞的崖底,没有蓝色火焰,却有繁盛的紫藤花,在无边的尽头?肆意?地绽放。


    他指尖捻着?紫藤花瓣,忽地就笑了,笑得昳丽多姿、笑得温润如?玉、笑得恍若隔世。


    他颤颤巍巍地抚上霓儿的发,一滴清泪落在她的额间?。


    他说:“真好,我的娘子?回来了。”


    真好,那些古书上的祭语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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