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现代言情 > 重生之不做皇后 > 25、第二十五章
    第25章


    原来陆卫青才是陈木莲的目标?!


    前世, 陈木莲想要给陆卫青下I药,却阴差阳错被苏霓儿?喝了?


    当时,陆卫青应该就?在?陈木莲的及笄宴上, 否则他怎会恰巧出现在此凑了恶男?


    想想也是, 他恩师女儿的及笄宴, 他能不参加么?


    那个时候, 苏霓儿?并不晓得他是皇太孙, 还以为?他和?自个一样,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小乞丐。


    许是不愿苏霓儿?撞见他的身份, 又许是刚好离开, 总归苏霓儿?之前没在?酒楼看到他。


    事发之后, 他确实救了她,她也因他落难。


    理清前因后果,苏霓儿?同陈木莲、陈国辅之间的仇怨更大了, 也包括陆卫青!


    凭陆卫青的本事, 他定然知晓事件的真实情况。


    可前世在?太极殿上,以陈国辅为?首的老臣们指着苏霓儿?的鼻梁骂、骂她作风糜I烂、骂她不配为?后时,陆卫青也未曾说?过她是受害者啊!


    她承认,他当时的确护过她, 且一再?解释他就?是和?她在?三楼雅间缠绵的公子,她不曾失德。


    又怎样呢?


    她名声已损, 害她的人也并未受过任何?惩罚!


    他就?是偏袒,偏袒他的恩师、偏袒恩师的女儿?!


    再?看陆卫青, 慵懒地坐在?太师椅中, 在?一群同僚的恭维中显得异常冷淡, 狭长?的眸子微眯着,修长?的指勾了琉璃酒盏。


    盏中是陈木莲的侍女下了药的葡萄美酒。


    若是可以, 苏霓儿?真希望酒中掺和?的不是烈性春I药,而是砒I霜!


    毒死他得了!


    然而,不行。


    她现?下和?他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若是不幸中招,岂不是便宜陈木莲?正中陈木莲的下怀?


    她为?何?要给陈木莲做嫁衣?


    他还惹得一身骚?


    祸及泱池,苏霓儿?亦没好处。


    眼看陆卫青手中的酒盏已到唇边,她虽有?不愿,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弯下腰,假意?不慎撞到石阶,扭了一下。


    ——“哎呀!”


    娇滴滴的痛呼声音不大,却似一声惊雷响在?喧嚣声中,足够在?场的宾客回眸。


    陆卫青自然注意?到了,微醺的桃花眼淡淡地睨向她,一瞬的迟疑后,放下酒盏,云淡风轻地穿过人潮。


    “崴到脚了?”


    他的声音温润,关心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旁的情绪,似调侃、似轻笑。


    他混迹朝堂多年,早已不是稚嫩的毛头小子,那些拙劣的手段在?他眼中犹如儿?戏。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如一堵墙,挡住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结实的手臂扶住她,她颤颤巍巍的,尝试了几次站不稳,蹙眉轻哼。


    “疼”


    尾音颤颤的,带着撒娇的甜腻和?不自知的风I情,却因过于刻意?显得矫揉造作。


    他便蹲下去,背对着宾客,捉了她“崴到”的左脚腕轻揉,动作温柔且虔诚,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按压她受伤的足底。


    她的左脚前几日?踩到过碎茶盏,伤得不深,上过药后,好了许多,几乎无碍了,否则她也不会满上京地跑。


    可被他故意?按压伤口,哪怕他没怎么用力,她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疼,疼”


    这回是真疼。


    陆卫青却是抬眸望着她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白皙俊朗的面庞,微醺的挑花眼、斜勾的唇侧然,再?好看的面容,苏霓儿?此刻也只想揍他!


    有?本事松手,别按压她的伤口!


    苏霓儿?皮笑肉不笑:“哥哥,你真好。”


    陆卫青挑眉,一面默默地承受她的“夸赞”,一面心安理得地“伺候”她。


    两人暗地里你来我往的较量,谁也不输谁,可落在?旁人眼底,别有?一番情I趣。


    那么高大的男儿?放下颜面,在?她跟前伏低做小。


    满堂宾客在?此,纵是经验再?老道的情场浪子也自愧不如,莫说?思?想顽固的老者心头直骂,骂他过于溺妻迟早出?祸事,唯有?女眷们艳羡不已。


    他却全然不在?意?似的,矜贵的身段低了又低,眸底似乎只有?那可怜巴巴的小娘子。


    “能走么?”


    苏霓儿?气得直想骂人。


    可现?实告诉她不能,还得假装恩爱把戏演完。


    她抓了他的衣襟,佯装痛楚。


    “不太能。要不我们回去?”


    她近乎是带着讨饶的语气。


    这很少见。


    多数时候,她是张牙舞爪的、激烈的、傲娇的,尤其?在?他面前,不经意?间泄露柔软的次数都极少,时时将自己包裹起来,防他防得严严实实的,又哪会这般哀求呢?


    陆卫青眉心微蹙,眸底有?片刻的疑惑。


    苏霓儿?又道,“哥哥?”


    他掌心拖着她的足底,停下揉捏,也不再?按压她的伤口,垂眸静默了一会儿?,淡淡道。


    “清袂送你回府。”


    这便是他的决定。


    她可以走,但他不能。


    午宴未散,离去于礼不合,况且她才和?主人家闹了一出?,气得陈木莲躲在?雅间避而不见。两人这般离去,大抵会让宾客们看笑话,也驳了恩师的颜面。


    苏霓儿?猜到他会这般回答,可真的听到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怨恨更重了,有?种好心当驴肝肺的挫败感。


    她立马变了脸,懒得装了,从他掌心抽回脚,活动一番,纤纤食指搭在?他结实的臂上,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谁要他送了?我好得很!”


    阴阳怪气的语调不复先前的娇柔,冲得很,不用看也知她气着了。


    起身的时候在?他白净的手背上狠狠地抓挠一爪子,犹如一只被惹到了小恶猫,毫不客气,


    “走呗,我还没吃饱呢!”


    在?他手背上落下几道清晰的指甲印和?深深的血痕。


    这不是她第一回 这般了。


    但凡她气着了,又实在?拿她没辙的时候,对他不是掐就?是抓。


    他似笑非笑:“我记得妹妹属兔,生性纯良、温顺至极。”


    苏霓儿?晓得他在?说?反话,故意?讥讽她。


    她也不是服软的,恨他一眼。


    “我不是属耗子的么?但凡在?街上溜达一圈,就?要被狗追着咬?”


    陆卫青挑眉,勾着的唇侧僵得厉害,却是没再?回话,只负手藏于身后。


    两人重新返回席桌。


    苏霓儿?委实看不惯陆卫青这般维护他的恩师,可心下也清楚,以陆卫青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无法和?国辅大人抗衡。


    他有?难处,前世她处处体谅。


    如今她心态变了,这些与她何?干?


    话虽如此,一同入座的时候,苏霓儿?终究没忍住,凑到他耳畔,用极小的声音提醒——“不、要、喝、酒!”


    毕竟桌上的葡萄美酒尚在?,站在?边上敬酒的同僚也并未离去。


    按照礼节,陆卫青会拿起酒盏,说?些“久等了”的客套话,然后喝下葡萄酒。


    陆卫青闻言身子一顿,幽邃的眸暗了又暗,却也没说?什么,只斜睨到血迹斑斑的手背时,忽地就?笑了。


    她的确是只会饶人的猫,翘着毛茸茸的尾巴,趾高气昂,稍不合她意?就?暴跳如雷,可危险来临的时候


    他幽邃的眸子涌起一股暖意?。


    他勾起酒盏,对等候多时的同僚表示歉意?。


    同僚:“陆大人同未婚妻感情甚笃,真是羡煞。某的妻子凶悍,常常惹得某头疼。改日?得空了,再?向陆大人讨教?。”


    都是混官场的人,什么话当讲不当讲还是清楚的,三言两语就?活跃了气氛。


    陆卫青颔首,举起葡萄酒。


    苏霓儿?一怔,扯他的袖摆,“都说?了别喝,你怎么不听呢?”


    这回苏霓儿?没惯着他,半嗔半怒的责备,一桌人都听见了。


    同僚笑着调侃:“嫂子,您这就?不对了。陆大人酒量好着呢,灌不醉的。”


    陆卫青则微晃着琉璃酒盏,既不拒绝也不应下,斜勾着魅惑的唇侧,饶有?兴致。


    苏霓儿?一嗤,“嗨,我也不想做恶人,但他真的喝不得,你们就?别为?难他了。”


    同僚不服,“那可不行,嫂子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陆大人这酒可喝定了。”


    这种挡酒的伎俩男人们见惯了,多不当真,说?说?笑笑就?是图个热闹。


    苏霓儿?状似为?难,侧眸问陆卫青,犹犹豫豫道,“能说?不?”


    陆卫青挑着眉梢不回话,却也没反对。


    苏霓儿?嗤笑,索性大喇喇地讲了。


    “大夫说?他近日?虚得很,开了大补的汤药,得忌酒。”


    喧嚣的宴会厅就?这样静下来,敬酒的同僚更是震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脸色铁青的陆卫青。


    年纪轻轻的,长?得又高又俊朗,虽算不得壮实,但绝对是精瘦型的肌肉男,不知勾了多少京中女子的魂,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宾客们不愿意?相信,可私下又觉得不会有?女子这般埋汰自家男儿?,不得不信。


    再?看陆卫青,皆是一副惋惜神?色。


    尤其?是女眷们,捏着帕子交头接耳,想说?什么又不敢大声说?,视线不断往下,接着一怔,摇了摇头,拉过邻座未出?阁的女友,开始新一轮的交头接耳


    整个宴会厅,氛围变得异常诡异。


    陆卫青的胸腔抖了又抖,先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他憋着一口闷气,面色阴沉,却也没解释,端了琉璃酒盏一饮而尽。


    “无妨,我受得住。”


    这几个字像是从他的齿缝里挤出?来的。


    低沉的男中音似解释,又不似,让原本扑朔迷离的事件多了一丝说?不出?的神?秘。


    敬酒的同僚赶紧接话,“是是是,别别别,不喝也行”


    陆卫青气势凌厉地瞪了对方一眼,对方立即噤若寒蝉,仰头闷了酒,溜了。


    自那以后,再?无人来敬酒。


    陆卫青的面色更沉了。


    苏霓儿?翻了个白眼。


    都劝到这份上了,他执意?要喝,那便是他自讨的。晚些欲I火I焚I身的时候,可有?得他受!


    陆卫青独自闷着酒,浑身的气息又急又沉,偶尔探过来的眼神?,带着瘆人的凉意?,似要杀人一般,偏生苏霓儿?是个不怕死的,瞧着陆卫青耳尖不正常的红,问他。


    “你有?没有?感到异样?”


    陆卫青咬着牙:“托你的福,好得很。”


    苏霓儿?又道,“就?没有?什么头昏脑涨、浑身乏力或是恶心想吐的症状?”


    陆卫青幽幽地瞥过来,片刻的凝视后,忽地神?色一松,勾了唇角。


    他温润地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多情的眸子里流转着看不透的危险。


    他的声音不大,轻飘飘的,却足够一桌子的宾客们听得清切。


    “担心我?怕晚上不够尽兴?”


    苏霓儿?攸地红了桃腮:“!!!”


    她没有?,她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


    等会儿?,他不是最好脸面的么?最矜贵最放不开的么?怎地有?胆和?她公然说?起房I中之事?


    说?就?说?吧,那么正经干什么?


    好似她有?多欲I求不满似的


    一桌子的宾客们默契地放下碗筷,侧眸盯着她瞧。


    这桌子宾客,多是陆卫青的同僚,在?朝中官位不低、叫得出?名号的,摸爬滚打多年,生活阅历丰富。


    这些人瞧就?瞧吧,还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再?看向陆卫青的时候,俨然不是之前同情和?悲悯的样子,反倒流露出?对陆卫青的敬昂之情。


    真是奇怪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苏霓儿?很是难受,她完全看不懂男人之间的暗示。


    陆卫青也不解释,捉了她皓白的手腕把玩,继续道。


    “放心,为?人夫自该尽力。”


    温润的语气极淡,没有?多少情绪,却愣谁都能听出?一股子无奈和?视死如归的坚持。


    这种坚持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气势、更是一种不可退缩的尊严!


    一桌子宾客纷纷起身,接二连三地朝他敬酒。


    ——“陆大人是真男儿?,佩服!”


    “某近日?深感疲惫,得知陆大人的事迹,总算找到知音。”


    “儿?郎不容易,只有?我们男人懂男人!”


    “一切都在?酒里,陆大人随意?,某干了!”


    苏霓儿?:“”


    她纵是再?傻,也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了,莹润的桃颊气鼓鼓的,面上染了绯色,羞人得紧。


    暗地里使劲掐陆卫青的胳膊。


    常年习武的人肌肉扎实,每一寸肌理都极具线条感和?力量感。没把他掐疼,反倒磕得她手儿?疼。


    她愈发生气,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他不仅不气,微醺的眸子斜挑着,心情似乎极好,一扫先前的阴霾,不管谁来敬酒,通通干了。


    苏霓儿?忽地觉得好笑,大抵再?成熟的男子,卸下那层矜贵的皮,内里也是长?不大的幼稚鬼,尤其?是在?那方面,一定要争个高下。


    苏霓儿?不闹了,低下头,乖乖吃菜。


    反正下I药的酒被他喝了,难受的是他,她也算化解了半个劫难,坐观其?变吧!


    不多时,清袂急匆匆过来,看了苏霓儿?一眼,覆在?陆卫青耳畔低语。


    ——“您的老朋友听说?您回京,执意?要见您。”


    清袂指的是狗子,陆卫青自然知道,“他人在?哪?”


    清袂:“他在?陆府门?口等了一个上午,属下觉得不妥,将他暂时安排在?大理寺的府衙。”


    陆卫青点头,示意?清袂先下去,剩下的他会安排。


    事关苏霓儿?的下落,他得空了自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想起苏霓儿?,他浑身的气势陡然沉了下来,面上却是不显。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来请陆卫青:“陆大人,国辅大人有?请。”


    陆卫青颔首,起身之际,苏霓儿?忽地拽紧他的衣摆,隔着罩纱巴巴地仰望他,对他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就?是没来由的心慌,左眼皮跳个不停。


    可她这样的行为?落在?旁人眼底,活脱脱一个粘人的小姑娘,放不开,在?哪都缠着未婚夫,不懂事得紧。


    陆卫青没有?责问她,亦没有?拂开她,反倒敛下骇人的气势,捉了她的手儿?握在?掌心,揉了揉。


    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风一吹,凉透了。他便取了泛着淡淡荷叶香的绢子替她擦拭,掩下长?睫,声音不大,听不出?什么情绪。


    “莫要乱走,在?此等我回来。”


    苏霓儿?不仅没松手,反将他缠得更紧了,那如葱般的玉指拽得死死的,带着渴求的弧度。


    他的眸色一下子就?暗沉了。


    须臾,他陡然提高音量,语气不重,却如暮钟般响彻整个宴会厅。


    “无人敢伤你。”


    言罢,他随着小厮上了蜿蜒的大理石楼梯。


    苏霓儿?的心“砰砰砰”跳,眼睁睁地看着陆卫青穿过拐角、穿过苍翠的绿植摆盆,一步步走向三楼的雅间。


    而那间房,恰好是陈木莲呆着的雅间。


    苏霓儿?的手心更冷了。


    回眸,正对上斜对面望过来的侯府世子。


    那双贼兮兮的小眼睛,不安分地在?她身上乱瞟,似乎没了陆卫青在?,他连一丁点的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苏霓儿?赶紧避开他的直视,佯装口渴喝茶,掩下藏不住的慌乱。


    午宴渐渐结束,宾客们慢慢散去。


    上京的习俗是,用完午膳,主家会邀请宾客们在?酒楼休憩,晚间继续用膳。


    男子们通常聚在?一堆谈天说?地,打马吊、玩点小牌;女眷们则去往后院品茶嗑瓜子。


    苏霓儿?谁也不认识,亦不想混什么贵女圈,好些个年纪相仿的官家小姐约她闲聊,被她婉拒。


    一个小丫鬟过来请她:“缨儿?小姐,陆大人请您过去。”


    苏霓儿?不信。


    别看小丫鬟慈眉善目、也不是惹事的,但毕竟是生人,多个心眼总没错。


    苏霓儿?:“可有?陆大人的信物?”


    陆卫青说?了,让她就?在?宴会厅等他,哪也别去。


    小丫鬟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玉扳指,玉质通透、成色极好。


    苏霓儿?认得,这是陆卫青大拇指上常戴的。


    她将玉扳指放在?鼻下,一股淡淡的荷叶清香萦绕,那是陆卫青独有?的味道。


    他每每沐浴,都要用荷叶香薰,利于安神?好眠,日?子长?了,身上便沾了清淡的荷叶香。


    苏霓儿?:“行,劳烦你带我过去。”


    苏霓儿?跟着小丫鬟往后院走,穿过三三两两嬉闹的女眷、穿过迂折的长?廊和?苍翠的葡萄架,往僻静的角落走。


    越行越偏,偏得几乎都看不到旁的人影了。


    苏霓儿?忽地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哥哥究竟在?哪?还有?多久才到?”


    小丫鬟走在?苏霓儿?前头,背对着她。闻言稍稍侧目,脚步却不停。


    “回姑娘的话,很快就?到了。”


    苏霓儿?心中警惕,想起宴会上侯府世子邪I恶的嘴脸,后背凉凉的,宛若蛇信子游走,再?热的天也挡不住毛骨悚然的凉意?。


    前方是一座溪水潺潺的假山,碧池里锦鲤摇着尾游荡,拍得池水上的无根红莲急漾。


    风景是雅致的,可这个地方距离前厅实在?太远了。


    许是紧张,她仿若看见不远处的香樟树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心中更慌了,经过拐角处的时候,悄悄拿了根棍子藏在?身后。


    苏霓儿?故意?走慢了些:“哥哥不是和?国辅大人在?一块儿?么?我看见哥哥去了前厅三楼的雅间,怎地你带我来这儿?呢?”


    小丫鬟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说?,“姑娘,走快些吧,”,说?着便小跑起来。


    苏霓儿?见势不对,一棍子打在?小丫鬟的后脑勺上。


    ——“哐当”,小丫鬟跌倒在?地上。


    苏霓儿?用脚踢了踢对方,确定对方还有?气儿?,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松一口气。


    可大热天的,小丫鬟躺在?小径的正中间,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不消多时就?会中暑。


    苏霓儿?只求自保,没想害人。


    四处环顾,唯有?假山背后有?一处阴凉地,寻思?着把昏睡的小丫鬟挪过去,然后她原路返回,等着陆卫青回头寻她。


    苏霓儿?费尽力气拖拽小丫鬟。


    她本不是个体弱的,奈何?今个一到早到现?在?,她只吃了极少的东西,饿得慌,没什么力气。


    拖不动,使了大力气,拖两下、歇一下,好不容易拖到假山背后。


    她叉着腰,喘口粗气。


    余光中,瞥见一个衣着打扮差不多的小丫鬟,也躺在?假山背后,昏迷了,就?是好像比先前那位壮实些、皮肤黑点、年纪似乎大些。


    苏霓儿?再?看一眼。


    ——“啊!”


    苏霓儿?吓得跳起来,捂住嘴,将喉间的尖叫声强行压下去


    两个昏迷的小丫鬟?


    怎么回事?!


    她分明只打了一个!


    另一个哪里冒出?来的?!


    低头看了眼手心里握着的玉扳指,又看了看两个昏迷的小丫鬟相似的衣裳和?体形,再?想起小丫鬟寻她时说?的话、刚才香樟树前一晃而过的人影。


    她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几番思?索,她恨恨剁了一脚,冲着不远处的香樟树大喊——


    ———“陆卫青,还不快滚出?来?吓死个人了!”


图片    【南瓜文学】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