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钱素兰坐在床上, 借着窗外马路上的路灯打量着原主的房间,粉红色的墙,粉红色的书桌,还有她下面铺着粉红色四件套的床。
书桌上面有两立柜, 里面一行放着书, 一行放着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或单人照或全家福。
【现在的时间点,是冯晓晓已经和钱从生领证了,这本书男女18岁就可以领证了,所以他昨天领的,今天钱从生会把人带回来。】
系统道。
【……他户口本随身带啊?】
钱素兰有些无语地问道。
【咳咳,原本是揣着户口本, 拿着花去找初恋求复合再求婚的,结果老远瞅见初恋和她邻居小哥哥有说有笑, 从他的视觉看过去二人像是在拥吻,误会了初恋的他就去买醉, 然后被冯晓晓捡了“尸”的。】
钱素兰叹了口气, 【男人真喝醉了就不能那啥的,只能说明钱从生还没有完全醉,很可能是出于报复的心态, 和那谁滚在一起,对了, 原书里钱从生有多少个红颜知己?】
男频文嘛,那不得一路遇美女?
系统沉默了一下,【……二三十个吧……从初恋到他老年的时候一起算, 不过他最难忘的还是初恋, 男人嘛, 得不到的才是最喜欢,最惦记的。】
【里面有冯晓晓吗?】
【没有,冯晓晓是自己凑上来的,她先一步嫁给了钱从生,也让他在后面再也没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接触,属于穿书大赢家了。】
钱素兰躺在床上打了个滚,【真正的冯晓晓不是一直在穿书者的身边吗?能不能给我搞个阴阳眼什么的,或者对钱从生搞一个?】
系统:【……你在想屁吃,真正的冯晓晓出场就那么几段话,还是为了表明穿书者的身份,才写了她几句。】
【……这文三观不正啊,抢了人家身体的穿书者能当女主?】
钱素兰一脸怀疑地问。
【人家是事业型女主,再说了,真正的冯暖暖是个恶女,在家里欺负弟弟妹妹,偷爸妈的钱,还偷摸给游戏主播刷了几十万,把他们家的家底都给刷没了,她又是个成年人,追也追不回来,所以冯家才不认她。】
钱素兰点头,这个设定她懂,既然是女主,那占的肯定是人设不好的身体,【她都把原主嘎了。】
【原书里原主一心向着男主的初恋,不怎么承认穿书者,评论下都说让原主早点嘎什么的,作者就这么写了,反正妹妹只会拖累男主。】
系统叹了口气。
不然原主怎么会怨气冲天呢。
钱素兰摸了摸额头,的确没有发烧了,就是浑身无力,【我再睡一会儿。】
【好嘞,我会帮你望风的!】
系统大声道。
它其实有点心虚,因为那个聚宝盒对宿主来说没什么用处,小空间能放一点点东西而已,但宿主也没用。
要是以前……
系统叹了口气,要是以前,它就能帮宿主更多忙了,别说阴阳眼,就是给人放鬼,它都行。
钱母二人忙到十点半,收拾好最后一位客人的碗筷后,钱母上楼看钱素兰。
钱素兰已经把被子叠好,吃了点钱父送上来的稀饭,喝了药,就坐在书桌前看课本,原主上高一,因为生病请了三天假。
“素兰,现在感觉怎么样?”
钱母轻轻敲了一下门,等钱素兰应了声后,才推开门进来。
“没有不舒服了,”钱素兰露出一抹笑,“妈,哥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没回来。”
原主虽然也18岁,但因为身体不好,看着像15-16岁,期间还休学了三年,所以她才上高一,而钱从生已经上大一了。
他们县里就有一所不错的大学,钱从生就考的这个学校。
大学还没毕业呢,结婚证就领了。
这设定真的绝。
“昨晚打了两个电话,说是和朋友一起喝酒,唱歌,晚上就睡朋友家了,今天早上我不放心,又给他打了个电话,”钱母上前摸了摸钱素兰的额头,确定没有低烧后才放下心,“说是还在睡,中午会回来吃午饭。”
钱素兰闻言也放下心的样子,拿着书对钱母笑道,“我觉得明天就能去上学了。”
“明天周五,你可以再休息一天,过了周末再去学校,”钱母还是有些不放心女儿的身体,轻声劝道。
钱素兰想了想后点头,“好,待会儿我找向容,问问这几天都有什么作业,我也写一写。”
钱母倒是没有阻拦她,而是下楼又给她切了点水果上来,“补充那个维生素,对身体好。”
“你们也要一起吃,”钱素兰说。
“好,都吃,”钱母笑眯眯地点头。
等她再下楼后,钱素兰继续看课本,一个半小时后,钱母喊她下楼吃午饭。
“哥哥回来了吗?”
钱素兰下楼后看了看,没看见钱从生后问道。
“回来的路上了,这小子,好不容易他们专业放几天假,结果第一天就不回家,”钱父骂道。
虽然离家近,但学校要求住校,所以钱从生除了周末在家住在,其余时候都在学校住。
如果白天只有半天课,另外半天他也会回来帮帮忙什么的。
“哥哥也有玩的好的朋友嘛,”钱素兰为他说了句话,帮着把碗筷放好。
“玩归玩,不能去打搅人家的家人,”钱母把冬瓜汤端上桌,“他这个年纪正是讨人嫌的时候,人家不好说什么,他也看不懂人脸色这就更不好了。”
“说谁看不懂脸色呢?”
一穿着白色上衣,蓝色牛仔裤的青年带着一个长发姑娘进了店。
“哥哥回来了!”
钱素兰高兴地喊了一声,然后看向他身旁的姑娘又对钱母说,“来客人了。”
一听客人,背对着钱从生他们的钱母便随口问道,“吃什么面?”
钱从生看了眼尴尬的冯晓晓,解释道:“爸,妈,素兰,这是我……刚领了证的老婆。”
钱父手里的水瓢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钱母一脸我耳朵不好使的模样转身看过来,钱素兰直接捂住嘴瞪圆眼。
面对家人的震惊与疑惑,钱从生先把户口本和结婚证拿出来放在桌上,“我们领证了,她叫冯晓晓,是我高中同学,至于黄梦婷,我们其实已经分手有一段时间了。”
“爸,妈,素兰,你们好,我是冯晓晓,我既然嫁给了从生,那我就一定会好好和他过日子的,”冯晓晓扬起笑,落落大方道。
一点都没有第一次见男方家人的拘谨。
钱父和钱母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骂儿子分手了不跟他们说?
还是骂他一声不吭就领了一个他们很陌生的姑娘去领了证?
钱素兰的反应最大,她一把将桌上那两本结婚证丢在地上,还使劲儿踩了两下,一边哭一边踩。
“我只认梦婷姐做我嫂子!她算什么?半路跑出来截人的,还是你们趁着梦婷姐不在的时候勾上的?!我不要她做我嫂子!我不要!”
说完就哭着跑上了楼。
“哎呀这孩子,”钱父怕她气着自己,赶紧让钱母上楼安抚女儿,对儿子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当婚姻是什么?!是儿戏吗!你领证也不跟我和你妈说?还有姑娘你……”
到底不熟悉,钱父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和情绪,“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小就领证了吗?他们见过从生没有?对男方有什么要求说了吗?”
冯暖暖笑了笑,“爸您放心,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和从生领证,我是经过很慎重的考虑后决定的,我家里人不多,对于我的决定他们一般都不会管。”
“我也不需要彩礼那些东西,只要能嫁给从生,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了,我很满足的。”
冯晓晓说完后。还一脸羞涩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钱从生。
而自从看见妹妹哭着跑上楼后,钱从生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也开始反省自己,跟冯晓晓去领证是不是太冲动了。
冯晓晓见他没反应,心里不是很满意,转头继续跟表情一言难尽的钱父道:“爸,我们既然已经领证了,那我就不会后悔的。”
钱父只觉得脑瓜子疼,这是后不后悔的事儿吗?
两个都才十八岁,在他眼里都是孩子,懂什么叫婚姻?
“爸,我上去看看素兰,”钱从生想了想侧头对冯晓晓说,“你坐着歇会儿吧。”
冯晓晓点头,心里把那个拖油瓶似的病秧子骂了一遍。
钱素兰哭得不行,钱母也骂钱从生,“说分手就分手!当初才初三就非要和人家在一起,为了追梦婷,硬生生的把学习成绩从全班到处第三,提到班级前五,现在才多久?就和人家分手了!”
站在房门口的钱从生闻言有些难受,他心里还是有黄梦婷的,只是人家心里……
想到自己看见的那一幕,钱从生叹了口气。
就算是误会,现在也晚了,他已经和别人领了证,那就得对人家负责,昨晚……虽然他也是第一次,但这种事还是女孩子吃亏得多。
听见门口的叹气声,钱母立马起身出来,见门外只有他一个人后,一脸凶神恶煞地将人拉进屋子。
“你和梦婷到底怎么回事!和楼下那位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就是!哥,你说清楚!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当初为了帮你追梦婷姐,我费多大的力啊!怎么短短几年你就变了呢!”
钱素兰一边抹眼泪,一边骂他。
钱从生摸了摸鼻子,“和梦婷分手有很多原因,而且分手是她提出来的。”
闻言,钱母和钱素兰同时松了口气。
钱从生:???你们松气的声音要不要这么明显!!
第102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既然是梦婷姐提的分手, 那我就不再多问了,”钱素兰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脸后对钱从生说。
钱母也点头,说了句让钱从生差点翻白眼的话, “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素兰,走,咱们吃饭去。”
“好,”钱素兰笑着跟在钱母身后,越过钱从生时还招呼他呢,“哥, 走啊,吃饭去, 我都饿了。”
心情很复杂的钱从生:……
“哥?”
见他没动,钱素兰还疑惑地转头喊他。
“……来了。”
钱从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跟着她们下楼。
此时钱父和冯晓晓正干巴巴的在楼下各忙各的, 一个忙着把早就收拾干净的锅灶擦来擦去,一个忙着看手机,反正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对冯晓晓来说, 她的目标就只有钱从生,只要钱从生对她有感情, 被她牢牢抓在手里,钱家其他人对她不满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钱素兰这个拖油瓶不能留,否则钱从生就要因为对方, 在这个小县城里穷困潦倒好几年才脱身。
想到这的冯晓晓, 便听见几人下楼的声音, 钱素兰似乎被安抚好了,正轻扬着小嗓音招呼钱父去他们家常用的桌子那边吃饭。
钱父见他们下来了,偷偷松了口气,然后干净利索地把手里的抹布清洗干净晾在一旁的小铁丝竿上,往桌子那边走去。
钱母看了眼冯晓晓,又轻轻踢了一下一旁准备吃饭的钱从生,“你当你还是一个人?”
钱从生这才想起自己领证了,于是转头招呼冯晓晓过来吃饭,冯晓晓刚要过来在钱从生身旁坐下。钱素兰就先一步端着饭碗坐了过去。
“我要挨着哥哥坐,哥哥好几天都没回家,我可想哥哥了,”钱素兰说着让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冲钱从生撒娇道。
钱从生闻言很受用,对站在那没动的冯晓晓笑了笑,“那你就坐素兰边上吧,自己舀饭,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
钱素兰没说话,冯晓晓暗自瞪了她一眼后,扬起笑点头,“好。”
钱父和钱母对冯晓晓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所以饭桌上钱母就对冯家的情况多问了几句。
冯晓晓却一直以她是成年人了,做事不需要经过家里人的同意来转移钱母的话题。
“其实我见过你,”钱素兰接过钱从生用公筷夹的菜,然后对冯晓晓说道。
冯晓晓笑,“哦?是什么时候,我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是啊,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啊?”
钱从生好奇问。
钱父他们也看着钱素兰。
钱素兰却一脸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当我胡说八道,我没见过。”
“这没什么的,”冯晓晓见不得她这个把戏,就想问到底,原本以为只是个病秧子,没想到还是个绿茶,“素兰,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说嘛,我真的很好奇的。”
“素兰,你说说,我和你爸也好奇呢。”
“我也好奇,我也好奇,”钱从生扒了口饭,眼睛落在钱素兰身上,带着几分催促。
钱素兰叹了口气,看了眼冯晓晓,“是你让我说的哦?我说了你可别说我揭了你的短。”
一听这话,钱母三人的好奇心就更重了,只有冯晓晓觉得有点不安,但她自认原主没有做过欺负钱素兰的事,毕竟二人都不认识。
“你说吧,我还真是不知道我有什么短,因为没人在我跟前说过,”冯晓晓示意她说。
“那我说了,”钱素兰喝了口汤,清了清嗓子,“就前段时间,我们县电视台不是放了一个把家里存款全刷光的人吗?那个人……”
她看向一旁脸色微变的冯晓晓,“就是你啊。”
“就是那个把爸妈大半辈子存款全部刷给什么主播的那个人?”
钱父震惊,当时他还骂了那姑娘两句,怎么能这么胡闹,还是个成年人了!
结果现在这人成了自己儿媳妇?!
钱母倒吸一口凉气,“是,是你干的啊?”
冯晓晓脸色发白,那是原主干的,和她没有关系啊!!
可她怎么解释?!
钱从生嘴里包着饭,也定定地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却没有解释的冯晓晓。
“我就说不说了嘛,”钱素兰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端起碗筷继续吃饭,“爸妈,哥哥,快吃啊,凉了可不好吃。”
下午来吃面的人比较少,所以他们只卖上午,下午就休息。
钱父和钱母对冯晓晓的印象更差了。
即便吃过饭后,冯晓晓为了挽回一点好感,抢着去收拾碗筷,他们也不怎么能接受这个姑娘。
“……你们两个的事都定了,我和你妈也没什么好说的,”钱父还是和钱从生把话说清楚,“但我们对她……的确有点不能接受,加上你还在上学……她是在上学还是干什么?”
“新闻上说她每天就刷那些主播,没考上大学,也没去上班,”钱素兰在一旁小声道。
钱从生挠了挠头不敢说话,他这个冲动结婚可太冲动了,“嗯,和妹妹说的一样。”
“你还在上学,周一到周五都住学校,我是不愿意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钱母沉着一张脸,“我和你爸起早干活儿,就没怎么停过,可不想伺候人。”
“我、我身体不好,能感觉到她嫌弃我,我也不和她玩儿。”钱素兰也说。
这话让钱从生皱眉,“她嫌弃你了?说你什么了?”
“我自己敏感,”钱素兰垂下眼。
钱从生却很相信她的话,因为二人小时候,他自己傻乎乎的被一个故意捉弄他们的亲戚摆弄,可原主却哭着找爸爸妈妈。
后面还有一次,他们遇见了人拐子,原主立马装病,人拐子见她是病秧子,钱从生又是龙凤胎的哥哥,怕他身体也不好,所以没拐他们,原主在对方走后,就拉着钱从生报了警,把人抓了。
所以对钱素兰的敏感,钱从生是很相信的。
妹妹说冯晓晓不喜欢她,那多半就是这样。
“我不会让她住家里的,”钱从生保证道,“她和家里人断了关系后,就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单间,一年才几百块钱,这个钱我兼职来的钱就能付。”
到底嫁给他了,那住外面的钱,他也应该给。
在自家面馆帮忙,他当然是不要钱的,不过他接游戏代练,一个月好的时候有一千多。
上大学后,除了学费外,生活费他都不用家里给的,自己兼职赚,还挺有成就感。
钱父二人听女儿这么说,又听儿子这么保证后,都点了点头,心里对冯晓晓的印象已经成负数了。
冯晓晓收拾好碗筷后,就被钱从生带走了。
路上冯晓晓还解释了一下刷钱那个事,“其实没有电视上说得那么夸张,我就是和家里人赌气,刷了一点,我也跟你说过,爸妈偏心弟弟妹妹,所以对县电视台的人夸张乱讲的。”
“刷了一点是多少?”
钱从生问。
“……也就那么几万,”冯晓晓含糊道,她其实也不清楚,从这具身体里醒来,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只知道自己穿进了一本书里,男主是谁。
至于原主家里,她只想断绝关系,以后不拖自己后腿,也不享自己的福就是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听她这么说,钱从生眼神冷了一下,“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妹妹要是一直因为身体原因没嫁出去,我们一家都要养她?”
冯晓晓还以为他也对这个病秧子妹妹不满,心里高兴的同时,说话也更向着他了,“素兰的身体的确不怎么好,不过她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遇见她的有缘人的。”
嫁出去死在别人家里也不错,这样治病也不用他们这边出钱了。
“这样啊,”钱从生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回家。”
“那我把东西都收拾出来,”冯晓晓还以为他让自己搬到钱家去。
“收拾什么东西?”
钱从生疑惑地看着她,“我们就住你租的那个屋子,以后有钱了我再买房子,我都结婚了,当然不可能和爸妈挤在一起白吃白喝,他们每年给我交学费就很辛苦了。”
冯晓晓闻言一怔,“你意思是我们住外面,就那个小单间?”
“对啊,你放心,房租我来交,周一到周五我住学校也不会挤着你,周末白天我会回那边去帮忙,陪陪爸妈他们,晚上就回来住。”
钱从生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觉得这样的安排非常不错。
冯晓晓沉默了一下,然后抱着钱从生的胳膊,“从生,我们回去住还能省下一笔钱给爸妈买东西吃呢,我在家里也能帮你照看他们多好啊。”
她不想住那个狭窄的屋子了,合租不说,那么点地儿,还没有阳台,窗户也小,上厕所和做饭都是公用的,连客厅都没有,房东为了多一个房间出租,把客厅都改成小房间了。
“不用,家里有妹妹呢。”
……就你妹妹那个身体,别人不照顾她就不错了。
冯晓晓看出他不愿意带自己回家住,便没有再开口,毕竟她和钱从生没有黄梦婷那么久的感情基础,她可以算是趁虚而入,这个时候温柔体贴一点绝对没有错。
“好,听你的,只要能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管住哪里我都愿意,”冯晓晓说完还踮起脚亲了一下钱从生的脸。
钱从生笑了笑,和她一起回了出租屋。
这边钱素兰正和父母把铺子关了,去县河边散步。
钱素兰还用狗尾巴草编了三个草环,三人头顶一个,一看就是整齐一家。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嘻嘻来迟咯
第103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看着前两天还躺在床上难受的女儿, 此时在前面走走停停,满脸笑意的样子,钱父心里也高兴,“看来真没事了。”
“是没事了, 可你儿子搞出的事更让人头疼, ”钱母想到自己忽然做了婆婆, 儿媳妇还不是自己之前看好的那位,心里就很不得劲,“是我们太惯着从生了,领证这么大的事儿,他说干就干了,一句话也没和咱们商量!”
钱父想到钱从生和冯暖暖也觉得脑瓜子有点疼。
他抬起手想搔搔头, 在手指触碰到女儿编的草环后,没有犹豫地把手放了下来, “都是小年轻,脑子一上头, 办事全靠当时的心情, 可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我们再烦恼又有什么用呢?”
“道理我都懂,”钱母戳了他胳膊两下, “可我这心里就是不得劲儿,你说我是不是那种天生的恶婆婆?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胡说, ”钱父不赞成她这话,“再没有谁比你的性子更好了。”
钱母被他说得脸一红,在钱素兰转身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时, 轻轻摸了摸钱素兰的额头, “出了点汗, 头闷不闷?”
“不闷,”钱素兰笑道,“就是不能走得太急,不然胸口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那就走慢点,”钱父赶忙道,“咱们出来是散步散心的,又不是和人家比赛疾跑,慢慢走。”
“好。”
钱素兰应着,“爸,我也想考咱们县的理工大学,这样我就能随时回家看你们,大学毕业后我就考公,争取一辈子都留在你们身边陪着你们。”
钱母二人听完后都笑眯了眼。
“我姑娘好志气,那就考!等你考上咱们县的理工大学后,我就跟理工大学的校长申请,让你每天都能回家住,我早晚都接送你。”
那理工大学的校长挺喜欢到他们家面馆吃早饭,所以还算熟悉。
“好啊,”钱素兰点头,“我一定会考上的。”
在外面溜达了快两个小时,到钱素兰的小脸都红扑扑的后,三人才回家。
回到家后,钱父开始熬面哨子,钱母还熬了红糖梨水,一人一碗,钱素兰吃完后就上楼看书,一直到傍晚她才下楼,本来是帮着洗菜的,在发现对街有一条小花狗在那哼哼唧唧后,便洗了手走了出去,将小花狗抱回来给爸妈看。
“看着是一条流浪狗崽,”钱素兰满脸喜爱地摸了摸它的脑袋,“要是它妈妈不来找它,咱们就养着吧。”
“好,”钱母没有意见,“晚上让它在楼下住着,也能防着点那些手贱的。”
有些二混子大半夜喝醉了酒,就爱拿着东西敲卷帘门,忒烦了。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没给钱从生打电话,钱从生倒是讨好地给他们打了,说今天不回家吃晚饭,明天一早他回来帮忙。
“哥哥你一个人回来吗?”
钱素兰凑到钱母身旁,对电话那头的钱从生问道。
“对,就我一个人,”钱从生应着,“明儿我做好云吞就叫你下来吃。”
“好,”钱素兰很高兴,声音里满是雀跃,“多加点小虾米和紫菜。”
钱从生笑眯眯地应着,他身旁的冯晓晓听完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很不满那个病秧子啊?
挂了电话的钱从生转头看向沉思的冯晓晓,“有什么想说的?”
冯晓晓觉得他脸上的笑带了几分凉意,“没有,我在想明天我去外面找个活儿做,你们大学外面就有不少店,我想离你近一点,就去那边找,你觉得怎么样?”
“好,”钱从生点头。
他虽然觉得自己领证这件事很冲动,但他们已经领证了,那就得好好过下去,冯晓晓对他是真心的,但对他家人却不是很喜欢,钱从生目前能想到的法子,就是让两边少接触。
系统化成的小花狗被钱素兰取名点点,还在上二楼的楼梯下面,给它布置了一个温馨的狗窝。
点点吃饱喝足后,便甩着圆嘟嘟的肚子爬进狗窝趴着了。
隔壁卖锅贴的夫妇过来串门,刚进门,点点就从狗窝里蹿了出去,对着二人奶声奶气地叫着。
看得钱父和钱母稀罕得紧。
“哟,这么小就会守家了?”
肚子同样圆乎乎的阿叔指着凶巴巴的小奶狗夸道。
烫着小卷发的阿婶也夸它,“是机灵的,养着挺好。”
他们家也是连带着二楼买下来做住房,两家挨着做了十年的邻居,关系还挺好。
“是素兰发现的,就在对街墙角蹲着,就抱回来养着了。”
钱母一边招呼他们坐,一边给他们舀了两碗下午熬的红糖梨水。
都是老熟人老邻居了,也不用说什么客气话,二人端起来就喝。
喝完后阿叔还对阿婶说:“还是大姐熬的梨水好喝,你熬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也是奇怪,”阿婶端着碗一脸纳闷,“我熬出来的有股子药味,喝着发苦。”
“红糖不要放太多,”钱母都不记得自己叮嘱这话叮嘱多少次了。
钱素兰也没上楼看书了,而是招呼着点点趴在自己脚边,坐在那听长辈们闲聊。
快到八点半的时候,阿叔他们回去了,钱父也拉下了卷帘门,三人回楼上洗漱完就回房休息了。
明天五点就要起床呢。
钱素兰在阳台上打了一套拳后才洗了澡睡觉。
钱从生喊钱素兰下楼吃云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了。
钱素兰洗漱好下楼,一大碗热腾腾的云吞便被钱从生端到她面前,“就知道你磨蹭,我才煮好的。”
“哥哥真好,我最喜欢哥哥了,”钱素兰拿起勺子,眉眼弯弯地对钱从生道。
钱从生听得非常舒畅,隔壁坐着的一个熟客看了眼钱素兰面前的云吞,“小钱,给叔煮一大份的云吞呗,我打包回去给你婶子吃。”
“不好意思啊,我就只包了这么点,”钱从生给他推荐别的,“倒是有饺子,要不给您煮一份?”
“你小子就是偏心,我来十回,八回都只能看着你妹妹吃,”熟客笑骂了一声,倒是点了一份饺子打包。
“哥哥最爱偏心我了,”钱素兰一边吹着舀起来的云吞,一边笑眯眯地跟那人炫耀,“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因为我有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哥哥。”
“别夸咯,再夸你哥哥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有人指着因为听了钱素兰的话,而眉开眼笑的钱从生大声笑道。
钱父和钱母闻言脸上也浮出笑来。
吃完云吞,钱素兰便帮着收拾碗筷桌椅,快中午的时候,钱父问他们想吃什么,钱素兰便央着钱从生,“想吃哥哥做的酸菜鱼。”
“我这就去买鱼回来给你做,”钱从生解下围裙就跑出去买鱼了,那劲头大得很。
“今天怎么给你哥哥灌这么多好听的话?”
钱母看着女儿偷摸笑,便问她。
“谁让他一声不响地就给我换了个嫂子?我不高兴嘛,多折腾一下他,”钱素兰在父母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小心机,“哥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我只要撒撒娇,他就会去做。”
“该这样,”钱父对此没有意见,“那我晚上想吃他做的红烧排骨。”
“少吃点味道那么重的东西,”钱母不赞成,“还是吃他做的玉米贴饼小汤锅吧。”
“听你的,”钱父笑。
等钱从生提着活蹦乱跳的鱼回来时,就得到钱父的大力夸赞,“看看我儿子,长得高大帅气,还会做一手好菜,我真是好命哦。”
钱从生耳根一红,“哪有这么夸自己儿子的。”
“怎么不能?整条街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儿子有你这么贴心?我就夸,”钱父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钱从生片鱼的时候,钱母也凑过来夸,“片得不比做中餐的大师傅差,看看这鱼片片得多薄啊,我记得从生没有特意找师傅学过吧?他爸,你说这叫什么?”
“自学成才!”
钱父大声道。
“自学成才!”
钱素兰跟着喊了一嗓子,点点配合地叫了几声。
钱从生深深吸了口气,背在不知不觉中挺直,“你们晚上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玉米贴饼小汤锅!”
钱母立马说。
“明天早上想吃燃面,不要花生碎,”钱素兰举手。
“明天中午吃鸡丁香菇焖饭!”
钱父紧跟。
“明天晚上吃豉汁排骨蒸南瓜!”
“后天早上吃……”
钱从生乐呵呵地听家人点菜,“做,都做!”
傍晚冯晓晓做好三菜一汤等着钱从生回去吃饭时,就接到对方晚上不回来吃的电话。
气得冯晓晓把饭菜全吃光了,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量,结果就是把她撑得吐不出来,拉不出去,吃了好几颗消食片,结果窜稀窜到怀疑人生,最后差点晕倒在卫生间,还是租了主卧的一对情侣发现她这么久还没出来,打开门一看,把人送到了医院。
等钱从生吃好喝好从家里出来,就接到医院的电话:你老婆在医院呢,快过去缴费。
冯晓晓身上没什么钱,她把原主手机里那些联系方式全部删了,只留了钱从生一个人的,备注:老公。
所以医护人员才会给钱从生打电话。
钱从生匆匆赶到医院,看见的就是一个面如土色的媳妇儿。
“……你没事吃那么多消食片干什么?”
正在输液的冯晓晓差点被这话气得嘎过去,“我吃多了,撑得慌!”
钱从生愣愣地看着她,“你是说自己有病还是真的吃多了撑住了?”
冯晓晓气得喘不过气。
过了几秒。
“医生!她好像晕了!是不是消食片药效还没过啊?”
钱从生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原来消食片吃多了还能让人晕呢。
正在隔壁病床给病人看情况的医生:
第104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等冯晓晓醒来时, 看见的就是医生让钱从生少说点刺激她的话。
钱从生倒是点头了,等医生走了后,他给冯晓晓接了温水过来让她喝,冯晓晓抿了抿唇, “从生, 我是不是很招人烦?”
“还行吧, ”钱从生道。
冯晓晓觉得自己脑子又有点晕了,又不能对钱从生发火,只能闭上眼装睡。
输液到十二点,冯晓晓就已经能下地走了,医生让他们缴费后就可以回家。
回到出租屋,钱从生就好奇问她怎么吃那么多的。
冯晓晓一点都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就是觉得今晚的饭菜很好吃。”
“我今天做得也不错, 妹妹吃了好多呢,”钱从生跟她分享在家吃饭时发生的事, 听得冯晓晓一肚子气。
钱丛生说完就去洗漱, 回来倒头就睡,倒是冯晓晓气到半夜还睁着眼睛,心里把钱从生一家都骂了个遍。
这样的鬼东西怎么成为男主的?
翌日钱从生一早出门时, 冯晓晓一把拉住对方,“我能过去吗?我怕我又晕了。”
“没事, 我已经跟隔壁那对情侣打了招呼了,他们今天休息不出门,你要是有什么事儿, 他们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放心吧。”
在钱从生心里, 还是钱素兰他们的感受重要一些,所以没有因为冯晓晓的话而心软,再说出医院的时候,他反复咨询了那位医生,冯晓晓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所以不大可能出现晕倒的那种情况。
钱从生出门后,冯晓晓气得哭。
隔壁那对情侣听见这边的哭声后,忍不住小声猜测起来。
“你说她是不是吃消食片自.杀啊?”
“……消食片能自.杀?”
“看她那样子还是挺严重的,都拉脱水了。”
“有点偏激啊,以后跟她别走太近,影响脑子就不好了。”
“知道啦。”
钱素兰如愿以偿吃到了哥哥做的爱心燃面,还在他那听到了冯晓晓进医院的事。
“……吃消食片吃到进医院?真的假的。”
“真的,很傻是不是?我都说过她了,再好吃的东西也要节制嘛,你也是,要引以为戒,”钱从生用这个事来教育妹妹。
“我饭量很小,”钱素兰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想吃多都不行。”
“慢慢来,”钱从生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吃什么就跟哥哥说,只要我在家,我都给你做。”
“嗯,哥哥对我真好,”钱素兰看了眼前面说话的钱父二人,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塞给他,“拿去用,在外面租房子很花钱的,你又不要爸妈给的生活费。”
钱从生感动坏了,然后一把将钱塞了回去,“我兼职的钱够用。”
顺带还摸出二百一同塞给钱素兰,让她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去买。
进账二百的钱素兰非常满意,“那你不用了,记得跟我说。”
听得钱从生还想往妹妹手里再塞点钱,可惜他今天出门就只拿了二百块钱。
等钱从生开开心心去干活后,钱素兰揣着钱上了楼。
点点看了眼她的背影,发现她挺开心以后,也高兴了几分。
星期早上六点半,钱素兰就起床洗漱,到楼下吃完早饭还没到七点,她一边默诵诗文,一边帮着给客人上面。
一直到七点二十时,她才背上书包跟钱父他们挥了挥手,往县高中走去。
县里有两所高中,原主念的是二中,离开只有十分钟的路程,骑自行车更快,但原主更喜欢走路去学校。
钱素兰溜溜达达到班里的时候,离早读时间还差两分钟。
见她来上课,和她玩得比较好的同学都上来关心了一番,向容是原主在班里最好的朋友,就坐在她前桌,等早读课下课后,向容转过身指了指钱素兰身旁的位置。
“李东转学了,以后你可以一个人占两张桌子,宽敞!”
“怎么忽然转学?都开学这么久了,”钱素兰疑惑道。
向容压低声音,“听说在校外为了一个女孩子和人打架,把人头打破了,人家家长告到咱们学校,说是转学,其实是被劝退了。”
李东这个人在学校瞧着很沉默,很普通的一人,出了学校比混子还要霸道,因为晚上基本都出去玩了,所以白天到了学校多数也趴着睡觉。
原主又常生病,二人倒是没有太大的接触。
钱素兰听完后眨了眨眼,“没想到他这么勇啊。”
“是啊,出了校门就判若两人,”向容说完又看了眼自己趴着睡觉的同桌赵学潭,“这人也是,现实中屁话没有一句,在网上烧得没边。”
“向!容!”
赵学潭猛地坐起身,气呼呼地看着她。
“哎呀,你没睡着啊?”
向容嘿嘿一笑,“夸你呢,夸你呢。”
赵学潭瞪着她,被向容分了半个面包后,他垂眼接过然后闷头在那啃面包,似乎不计较刚才被人说小话的事儿了。
钱素兰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宿主,冯晓晓来店里了,硬是赖在这里帮忙!】
在班主任进教室时,点点的声音在钱素兰脑子里响起。
钱素兰面上一冷,趁着班主任转身写黑板的工夫,给钱从生发了条短信,【哥哥,你让她去店里帮忙的吗?】
八点半才上课的钱从生刚到学校,收到妹妹的消息还一愣,这个时候妹妹应该在上课吧?毕竟对方说了今天要去学校的,他点开看完后,脸立马就黑了。
“帮我顶一节课,我出去一下。”
钱从生平拍了拍旁边吃饭的兄弟,拿起包子就往外跑。
“……第一堂课是周老的,点一个人的名字站一个起来,我怎么帮他顶?”
那兄弟叼着油条有些无助地看向对面坐着的兄弟。
“咳咳,别看我啊!我也不行!”
钱从生跑回去把在那积极帮忙的冯晓晓带走了,可她已经让很多熟客都知道她是钱从生领了证的老婆。
见钱从生回来的钱父脸黑黑的,“你逃课了?”
“没有,”钱从生含糊了一声,拉着冯晓晓就走了。
有人便打趣钱父,“看看这小两口,一大早就这么腻歪。”
钱父张了张嘴,不知道回什么话才好。
冯晓晓今天过来帮忙的时候,熟客自然要问一句这是谁,不等钱父他们开口,冯晓晓就说自己和钱从生是什么关系。
可把钱父二人噎得不行。
这会儿看人被儿子拉走了,倒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我记得你们儿子才上大一吧,这么快就领证了?”
“现在大学里结婚的人不少,听说结婚证还能加学分啥的。”
“唉,我是不赞成还在念书的时候就结婚的,这要是有了孩子,那还能安心读书吗?”
“是这个道理,不过老板你们家儿子就在咱们县里上大学,离家也近,有了孙子或者是孙女,你们帮着照看一把也没什么大事。”
这些话听得钱父和钱母面如土色。
点点也同步“脑波”地把这些话告诉了钱素兰。
钱素兰听完后小脸更严肃了。
等下课后她和向容上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她有了新同桌。
赵学潭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指了指那桌上的书,“说是从大城市转过来的,真是奇了,开学这么久,咱们班转走一个,又来了一个。”
向容却惊奇地看着他,“你说了好多话哎。”
赵学潭抿了抿唇,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不再说话。
“又生气了,他是气球吗?”
向容无法理解。
钱素兰眨巴了两下眼睛,“气球?有点贴切。”
偷偷听她们说了什么的赵学潭更气了。
钱素兰的同桌是在这节课上了十分钟后,被班主任带过来的。
高高瘦瘦的,长得有点帅,留着寸头,瞧着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班主任看了看钱素兰身旁的位置,有些纠结要不要把这个问题少年放在身体不怎么好的钱素兰身旁,但钱素兰在看了新同桌一眼后,却主动站起身,示意对方进里面坐。
新同桌大摇大摆地过去坐下了。
然后当着数学老师和班主任的面,把桌上的书本叠成一边书墙,埋头就在那睡了起来。
班主任:“……李老师,继续上课吧。”
数学老师:“……好的。”
向容回头看了眼那道“书墙”后,低声跟赵学潭说悄悄话,“看着比李东还要拽呢。”
数学老师拿着书正好走到她身旁,闻言轻咳一声,“专心上课,不要说小话。”
赵学潭叹了口气,拿出草稿本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推到向容面前。
向容看完后坐得笔直,整节课都很积极地举手回答问题。
下课后她转过身跟钱素兰道,“你知道李东和咱们李老师是亲戚吗?”
“不知道,”钱素兰摇头,“你怎么知道的?”
向容指了指一旁和新同桌一样趴着睡觉的赵学潭,“他说的!我才知道!”
“我也是,”钱素兰点头,“真没想到啊。”
“是啊是啊,难怪李东上课睡觉李老师不管呢,”向容指指点点起来。
“……你记错了吧?我记得李东在阳台上罚站最多的就是数学课,”坐在钱素兰身后的戴眼镜 的女同学嘴角一抽道。
“是吗?”
向容抓了抓脸蛋儿。
钱素兰偷摸看旁边睡觉的新同桌,视线落在对方耳垂上的红痣后勾起一抹笑。
中午放学的时候,钱素兰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这才起身回家。
等她走后几分钟,她同桌才侧头拿起她的数学作业本,手指点在姓名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钱素兰,这名字有点土。
人也瘦巴巴的,像颗豆芽菜。
第105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豆芽菜”回到面馆的时候, 钱母刚把清炒豆芽菜端上桌,见她回来还高兴道,“你舅舅今儿来县里赶集,给我们送了几把脆嫩的豆芽, 你爸炒了两把,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舅舅发的豆芽一直都很好吃, ”钱素兰笑眯眯地洗了手过去帮忙端碗筷,“待会儿舅舅过来吃饭吗?”
“不过来了,说家里下午有人过来帮工,所以得买菜回去招待人,”钱父把黄灿灿的蒸蛋从蒸笼里提了出来,“正好家里还有不少别人送的菌干, 就送了你舅舅一半,回去炖汤喝。”
“我早上也泡了一些, 剁了肉排,素兰你待会儿多喝点汤, 对你身体好。”
钱父笑眯眯地叮嘱她。
“好。”
钱素兰脆生生地应着。
三个人四菜一汤。
都是家常菜, 钱素兰吃得很香,看得钱母二人也高兴。
“我的同桌转学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新同学, ”钱素兰小口小口地喝着排骨菌干汤,一边说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那个李东?”
钱父隐约记得对方叫这个名字。
“对, ”钱素兰点头,“现在的新同桌还不知道名字,估计下午班会的时候, 班主任会让他自我介绍一下。”
听她这么说, 钱母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们都同桌一上午了,他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是啊,”钱父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他不好相处?”
“也不是,”钱素兰含糊着,“只是他很忙。”
忙着睡觉,从坐下到中午放学,就没见他抬过头。
“如果难相处的话,我就请你班主任给你们换一下位置,”钱父有点吃不下饭,放下碗筷很认真地跟她说。
钱素兰赶忙摆手,“不用,他还是很好相处的,刚来班里我就去和别人同桌,这样不好。”
“那你如果和他相处不来一定要跟我们说,只是换个位置,你班主任不会觉得太麻烦的,”钱父端起碗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
“知道啦,”钱素兰给他舀了一碗汤,见钱母看过来,又赶紧给对方舀了一碗,顺带提起钱从生,“可惜哥哥不在家,不然也可以尝尝这个汤,哥哥没口福咯。”
钱素兰把自己的汤碗舀得满满的,然后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听到钱从生,钱父二人的表情同时一僵,他们都想起冯晓晓了。
再说钱从生把冯晓晓从面馆带走后,在美食街外面就争执了一番。
钱从生质问她为什么要去面馆,冯晓晓则是委屈巴巴说他去上课,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店里帮爸妈忙,让他们也轻松些。
钱从生听完后脑子都大了。
于是冯晓晓就被钱从生拉到大学外面的奶茶店面试了,正好有一家差人,于是冯晓晓就直接上岗。
钱从生再三叮嘱对方不要去面馆那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学校继续上课。
冯晓晓黑着脸学做奶茶,一直到中午见到放学的钱从生时,才笑眯眯地和对方打招呼,还把自己学做的奶茶请对方喝了一杯。
见她老老实实在奶茶店待着,钱从生也松了口气,奶茶也没让她请,自己给了钱。
他去学校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出来,等冯晓晓休息时,和对方坐在路边长凳上端着盒饭吃。
冯晓晓吃得很不得劲,不免想到以后的日子,“从生,你毕业后想去哪个城市发展啊?”
钱从生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闻言想了想回道,“我想考公,就留在我们县城,离家近,也能照看家里人。”
冯晓晓:……
不,你不会考公!你会从这个小破县城出去,从此一步青云,成为全国首富!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冯晓晓还没傻到说出口的地步,她一边说挺好的,一边在想书中让男主决定离开县城出去闯荡的原因是什么。
哦,是那个病秧子拖垮了整个家,他们只能租房子住的程度,没多久病秧子死了,钱父他们伤心欲绝,也没精神租铺子开面馆。
而和男主不怎么对付的几个人,就开始对男主落井下石,男主忍无可忍,和人打了一架,虽然没被拘留,但也在派出所走了一遭,这对考公可不是好处境,于是男主最后离开了县城,去外面寻找出路……
想到这,冯晓晓又觉得自己够聪明,因为她第一个想的就是“解决”掉钱素兰,保住钱家的房子和面馆,让钱从生可以安心地去大城市,不用惦记钱父他们的生活会怎么样。
钱素兰吃过午饭,上楼睡了半个小时起来洗漱一番,就去学校了。
新同桌还和上午一样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向容已经来了几分钟了,见她进来,便起身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小声跟钱素兰说着自己的发现。
“我进来的时候他就这样,感觉姿势和上午没什么区别,你说他……是真在睡觉,还是晕了?”
赵学潭进教室路过她们身旁时,就听见她这么说。
他停下脚步,“在睡觉。”
“为什么这么肯定?”
向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问。
赵学潭嘴角一抽,“因为我也经常趴着睡?你看他呼吸的频率也知道在睡觉。”
“你怎么看他呼吸的?他脸不是面对着墙吗?”
向容更疑惑了。
赵学潭看向钱素兰,钱素兰轻咳一声,“他是过来人,听他的没错。”
“也对哦,”向容立马不怀疑了,“都是爱趴在桌上睡觉的人!”
赵学潭猛翻白眼,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刚想趴着休息一会儿,又见向容坐下后盯着自己看,他浑身一僵,下一刻拿出数学书在那看。
结果向容看了他两眼后,转头对钱素兰道,“他是不是病了?怎么开始学习了?”
“向!容!”
赵学潭快被气死了,他成绩很差吗?
二人笑闹的时候,钱素兰把提过来的小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装有三个肉松饭团的盒子,轻轻放在了同桌的桌子里。
同桌睁开眼,没有动。
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见同桌坐起身,钱素兰指了指他桌子里的东西小声道,“请你吃。”
同桌挑了挑眉,“谢谢。”
化学老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学生在那大口大口地吃饭团。
他盯着对方看了两眼,“中午也别太忙学习了,要好好吃饭,好了,我们开始上课,请同学们……”
上面化学老师在激昂讲课,下面钱素兰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大口大口地吃饭团。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上课前给对方饭团是一种错误。
好在这人吃东西很快,不过他吃完又趴下了。
化学老师侧头看了他两眼,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让这位新同学上去做题。
新同学大摇大摆地上去了,他的字很好看,解题思路也非常简单。
向容见化学老师露出惊讶又满意的笑容,便轻声问赵学潭,“他答对了?”
“不仅答对了,而且思路比课本上的方法还要简单,没看见老师脸都快笑烂了?”
向容恍然大悟,“原来是学霸。”
钱素兰双眼亮亮地看着他下来坐下,“你真厉害!这个思路我都没见过。”
新同桌对她的眼神非常受用,他略矜持地道,“待会儿我教你。”
“好啊,”钱素兰没和他客气,在下课铃响了以后,从书包侧边抓了一把巧克力心糖出来放在他桌上,“谢礼。”
新同桌什么也没说,拿起一颗剥开就往嘴里扔,然后从钱素兰笔袋里拿了一支中性笔,挪过她的草稿本,在上面写了一道和黑板上相似的题。
“看清楚,”他声音不大,钱素兰便凑过去了一点。
新同桌的手停了一下,接着跟她说起解题思路,前面的向容还有赵学潭都转过头听着。
一分钟后,他放下笔,把本子推过去,又趴回去睡觉了。
赵学潭转身就拿起化学练习册开始做题,向容也是拉着钱素兰又重新找了一道和这道题类似的,一起做完后,上课铃又响了,向容转过身坐好。
钱素兰看了眼进教室的班主任,用笔尾巴轻轻戳了一下身旁人的手肘,“班主任来了。”
新同桌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让他站起来,再跟大家介绍这人是新转来的同学,季悔。
季悔?
季……
钱素兰看了看班主任,他也姓季。
季悔上班主任的课时还是会睡觉,但每每他趴下,一截粉笔就砸到他脑袋上,黑乎乎的脑袋上散着白色的粉.末,几次下来脑袋瞧着都有些脏兮兮的。
钱素兰等人忍不住都在笑。
听见她笑声的季悔抿了抿唇,总算不趴着睡觉了,变成坐着闭目养神。
一下课,季悔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教训了。
向容若有所思道:“他姓季,是不是咱们老季的亲戚啊?”
“有可能,”钱素兰点头,毕竟班主任对季悔很熟悉的样子,“上一个同桌是数学老师的亲戚,这回可能是班主任的亲戚,我的同桌还怪厉害耶。”
“是哦,”向容有些羡慕,“不像我,同桌是个老六。”
老六赵学潭:……他又怎么了?!
高中晚上有晚自习,所以吃过晚饭钱素兰帮着收拾好,就去学校了。
向容在十字路口等她,二人笑眯眯地拉着手去学校。
进教室时才放开手。
季悔跟在她们后面进的教室,目光落在钱素兰素白的手上,在向容看过来时立马瞪了对方一眼。
向容没看出他瞪自己,反而指着他身后的赵学潭笑,“给我带没!”
“带了,”赵学潭把圆规给她,“就一圆规你都要讨回去。”
“本来就是我的,”向容哼哼唧唧的样子非常可爱。
钱素兰起身让季悔进去,坐下后翻开化学练习册,眨巴着眼睛看向对方,“可以请教你两道题吗?”
季悔眉眼舒展开,“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我可只讲一次啊。”
“好,”钱素兰把草稿本推过去,又给他放了一把糖在桌上,“谢礼。”
季悔哼了一声,然后拿起一颗剥开扔进嘴里,和下午一样,跟她说解题思路。
晚自习下课后,钱素兰背着书包刚出学校大门口,就见钱父和钱母站在马路对面等她。
钱素兰像只小鸟跑向父母面前,跟他们叽叽喳喳说起话,还回头看了眼慢悠悠出来的季悔。
季悔就看见她身旁的叔叔和阿姨也回头看他,还对他笑了笑。
季悔:……
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脸已经先一步扯出笑,冲看着自己的钱父他们露出“乖巧”的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着是个好孩子。”
钱父说。
“长得高高瘦瘦的,是个好小伙子,”钱母也点头。
“他是个学霸!可厉害了!还跟我讲了好几道化学题呢,脾气也不错!”
钱素兰拼命夸赞着对方。
钱父和钱母原本是有些不放心的,现在看到了女儿的新同桌,又听女儿说了这些,也就彻底放下心了。
洗漱好躺下的钱素兰给钱从生发了消息。
点点是条狗:【哥哥,我记得你周二只有上午有课,下午和晚上都没有,要回家吃饭吗?】
很快钱从生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理县第一帅:【回来吃!晚上给你炖猪脚,宵夜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等你下课回家吃。】
钱素兰笑眯眯地点了鲜肉饺子做夜宵。
钱从生刚和钱素兰聊完,冯晓晓的电话便打来了。
问他办好走读手续没有。
钱从生打了个哈欠,“没有,一般来说都不让学生走读的,我跟辅导员提了,辅导员的意思是能住校就继续住校。”
“你提我们结婚了吗?”
“就是因为提了,所以辅导员让我们节制,周末回去住就刚刚好。”
钱从生都把话说到这了,冯晓晓还能说什么?
只能乖巧顺从,然后挂了电话。
钱从生把手机丢在床上,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这让他的几个室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的钱素兰果然在面馆看见钱从生忙碌的身影,她的声音很雀跃,“哥哥回来了!”
“回来了,”钱从生也很高兴,“饭菜马上就好,洗手坐几分钟就好。”
“好,”钱素兰应着,洗了手就和钱父还有钱母一起坐在饭桌前,钱素兰小声问他们,“只有哥哥一个人回来吗?”
“是啊,”钱母点头,知道她想问的是谁,钱母用手掩住嘴,把头伸到她跟前小声道,“那人上班去了,听你哥说就在大学外面的一家奶茶店,中午还挺忙的。”
“不来才好呢,”钱素兰轻哼一声,“她不喜欢我们,我们还不喜欢她呢,我们也和她一样,只喜欢哥哥就好。”
钱父听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们小年轻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吃过饭,钱从生把钱素兰送到学校门口,这才折回面馆,结果看见冯晓晓哭唧唧地站在面馆外面的转角处,似乎在等他。
“你怎么了?你不是在奶茶店吗?”
钱从生疑惑地走过去问她。
点点蹲在面馆门口看着他们。
冯晓晓扑进钱从生的怀里,“我弟弟看见我在奶茶店,就跟店长说我偷家里钱的事儿,店长就让我走了呜呜呜……”
中午那么多人呢,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钱从生嘴角一抽,这事儿他还真不好说,因为根源是冯晓晓自己造出来的。
这怎么搞?
“给你结工钱了吗?”
“……结了,按六十块一天算的,”没等到安慰的冯晓晓眼泪都不掉了,她还把钱掏出来,说是要给钱从生用。
钱从生把她的手按住,“我不花你的钱。”
点点见他们在那为了六十块钱丽推我我推你的,转头就跟钱素兰说起这个场面,【这真是男主吗?好傻哦。】
【如果没有经过原主那场变故,他或许真的会在这个小县城过下去,而不是去外地,】钱素兰拿着笔在写练习册上面的题,身旁的季悔正在翻看一本当下很火的篮球漫画。
【有道理耶,你说男主要是一直不出去,冯晓晓会不会和他离婚?】
点点好奇。
【前提是有更好的人出现在冯晓晓面前,否则她不会放过身为这本书男主的钱从生。】
钱素兰听见上课铃声后,便跟点点说了一声,开始认真上课。
面馆隔壁的阿婶瞅了外面那拉拉扯扯的二人好一会儿后,见他们没有进面馆的意思,便起身来到面馆,拉着钱母示意她看外面那二人,“这是搞什么呢?快把人叫进来,在外面不知道被多少人瞧着呢。”
对于钱从生英年早婚这件事,这条街的人都知道,而且这个儿媳妇还不是之前常来钱家面馆的那位姑娘,大伙儿说什么的都有。
钱母黑着脸看着外面。
“他爹,你去喊一声。”
钱父起身去门口喊了一声钱从生,让他们进面馆说话。
钱从生只能带着双眼还红着的冯晓晓进了面馆。
阿婶在他们进门前,便转身回自己铺子了。
“爸,妈,”冯晓晓一进去就喊人。
听得二人很不舒服,可怎么办呢?都领证,在一个户口本上了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呗。
“在外面拉扯什么呢?”
钱母问。
冯晓晓垂下眼,“丢了工作,心里挺难受,还好结了钱,我想把钱给从生拿去用,他不要,所以我们就……”
“我又不缺你那点,你自己拿着用呗,这个工作没了,就再找一个,”钱从生说。
钱父在一旁端着自己的老茶杯没有说话。
“我就是想对你好点,”冯晓晓抹了把眼泪。
“你别哭,我又没说什么,”钱从生抽了几张纸给对方擦眼泪。
“爸,妈,”冯晓晓为了接近钱素兰,必须离面馆近一点,不然就没机会,“我能不能早上过来帮忙?你们也不用把我当儿媳妇,就把我当招的服务员用就行。”
钱从生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冯晓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
冯晓晓不去看他,为了清除“障碍”她这一次不能再听钱从生的,“我保证会好好干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钱从生手机亮了一下,本不想看消息的钱从生发现是妹妹发的后,立马点开。
点点是条狗:【如果她要来店里帮忙,就让她来吧,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她哦,我只是不想看哥哥为了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烦心,晚上让她回去住就行了。】
钱从生看完后把消息给钱母看,钱父伸长脖子瞅了瞅,又看了眼钱从生,钱从生像是做错事一样垂下了头。
等钱素兰下午放学回家时,便从钱母那知道明天开始冯晓晓就要过来帮忙干活了。
“把钱放好,”钱素兰叮嘱了一句。
“你哥也是这么交代的,”钱母点头,“如果她改了我和你爸也高兴,毕竟和你哥结婚了。”
他们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也没有让儿媳和对方离婚的念头,毕竟人是儿子自己选的,以后要陪着他走完一辈子的也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他们做父母的。
“嗯,”钱素兰点头,对这话没有异议的样子。
等吃过晚饭钱从生准备回去时,钱素兰把人送到美食街巷子口,“哥,她会做什么好吃的?”
“我回去问问,本来也是过来打杂,”钱从生是很感激妹妹今天那条消息的,“不管怎么样,如果相处得不舒服,你一定要跟哥哥说,哥哥不会让她来这边。”
“我如果欺负她,你会生气吗?”
钱素兰问。
“你怎么欺负?用你没有二两肉的小鸡爪子?”
钱从生挑眉,还指着她的小瘦手这么说。
钱素兰炸毛,“快走吧你!”
钱从生见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钱父的身影,笑了笑后对她挥了挥手离开了。
“素兰,回家了。”
钱父喊了一声,他脚边的点点也汪了两声。
钱素兰回头往家里走。
第二天早上六点,点点的声音在钱素兰的脑子里响起,【冯晓晓来了,干活可卖力,比起第一次来这边帮忙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是谁好多了,这次像个小哑巴,只知道埋头干活,该说不说,有她在,店里其他人都轻松了许多。】
钱素兰起身洗漱,收拾好后提着书包下楼。
“素兰想吃什么?我会包云吞,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
冯晓晓见她下来,笑着上前问道。
昨晚钱从生回去后问她会做什么菜,冯晓晓便反问对方钱素兰都喜欢吃什么,其中就有她会做的云吞。
“好啊,我要十二个这么大的,里面要包鲜肉,汤里要加小虾米和紫菜哦。”
钱素兰比划了一下云吞的大小,然后叮嘱对方在里面放些什么。
“好。”
冯晓晓笑眯眯地点头。
这个病秧子吃得还挺多,十二个大云吞,怎么不把自己噎死?
“不好吃我可不吃哦。”
钱素兰也笑眯眯地说。
在心里骂我吧?傻北,谁折腾谁还不一定呢!
趁着冯晓晓去包云吞时,钱素兰也帮着收拾客人走后的桌子,刚把一张桌子收拾好,就有人过来坐下了,先放在凳子上的是一个黑色书包,瞧着扁扁的,没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想吃点什么?”
钱素兰顺手把菜单递过去,然后用抹布在那和桌上一个小点点较劲,一次擦不干净就擦第二次,还挺用力。
结果就听见坐下的人说,“……别擦了,这是桌子破了个小眼儿,擦不干净的。”
钱素兰听见这个声音猛地看过去,便看见季悔宛如看智障的样子,她脸上的惊喜一收,绷着小脸,“吃什么?”
季悔先是被她脸上的笑惊了一下,接着见对方挎着小脸后,眨了眨眼道,“一个茶叶蛋,半斤泡椒牛肉拉面,再麻烦给我一大碗骨头汤,不要葱花,谢谢。”
“稍等,”钱素兰哼哼唧唧地又擦了一下那个小眼,发现的确擦不干净后,才转身离开。
季悔被她那么一闹,抽了一张纸试着擦了擦,发现的确是小眼后,才轻哼一声,像豆芽菜就算了,眼神好像也不好。
刚把季悔的早饭上好,钱素兰的云吞也被冯晓晓端上来了。
钱素兰就坐在季悔对面,二人坐一张桌子。
“尝尝味道怎么样。”
冯晓晓把小汤勺给她。
钱素兰舀起一颗吹了吹,等不那么烫了后,才小心地咬了一口,下一刻便在冯晓晓的眼神下皱起眉头,她放下小汤勺,手刚想伸出去抽一张纸,季悔就先一步把纸给她了。
“谢谢。”
钱素兰把嘴里的东西吐在纸上,没理会脸色尴尬的冯晓晓,而是对钱母道,“妈,我要一碗清汤宽面。”
“好,”钱母立马明白是冯晓晓做的云吞她吃不来。
“是味道哪里有问题吗?”
冯晓晓不信邪,她觉得自己包的云吞味道很好啊!
“里面的肉馅里加了豆瓣,还有花椒粉,”钱素兰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你手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
冯晓晓嘴角一抽,那你倒是一开头的时候就说清楚啊!她忙活了这么久,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话,什么东西啊!
“这是你们家服务员?”
季悔看了眼端着云吞离开的冯晓晓,问钱素兰。
他昨天下午知道钱家面馆就在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后,今天一早就过来试试味道。
钱素兰抿了抿唇,小声回道:“是我嫂子,我刚才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应该吃下去的。”
“你身体不好,有些东西不能乱吃,她既然是你嫂子,这么点事儿都不知道?”
季悔却觉得她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豆芽菜身体不好这件事,他这个新同桌都能看出来,更别说昨天体育课的时候,他听见向容在那一个劲儿地叮嘱对方不能剧烈运动的话了。
听他这么说,钱素兰露出大大的笑,“季悔,我请你吃一颗茶叶蛋吧。”
“好啊,我不嫌多。”
季悔呼啦呼啦地吃完半斤面,一点压力都没有。
钱素兰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钱放在收钱的柜子里,然后捞了一颗茶叶蛋在小碟子上,放在季悔面前,季悔看了眼那个柜子,“你自己家还用掏钱买?”
“这是为了好算账,”钱素兰一副你不懂了吧的表情,比刚才挎着小脸的样子活泼多了。
“还不错,”季悔吃完面,又把两茶叶蛋干掉,钱母端面过来的时候还给季悔又续了一大碗骨头汤。
“我们家素兰身体不是很强健,还希望小同学多多照看她一些。”
季悔很是正经道,“阿姨您放心,我会的。”
果然是个好同学,钱母非常高兴。
季悔明明吃好了,也没走,等钱素兰吃完后,他反手把自己的书包扛在肩后,“走吧。”
“你为什么等我?”
“阿姨不是说让我多照看你吗?顺手的事儿,走吧。”
季悔理直气壮。
钱素兰笑眯眯地冲钱父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跟季悔去学校了。
冯晓晓看了一眼那碗凉了的云吞,不信邪地夹起一个尝了尝,明明就很好吃,果然,病秧子是在故意为难她而已。
于是等忙完后,冯晓晓一边往出租屋那边走,一边给钱从生发消息,说自己做的云吞不合钱素兰口味,她一个也没吃,但她不知道云吞到底是哪里不合对方的口味。
什么不吃豆瓣辣椒的,她吃钱从生做的辣子鸡时,可没说吃不得的话。
结果钱从生看完后,还特意给她回了个电话,“妹妹肠胃弱,午饭和晚饭还好,但早饭一般吃得很清淡,云吞里面就是很简单的鲜肉,不要加别的,你都加了什么进去?”
冯晓晓不说话了,因为昨晚钱从生得知她会做云吞后,就跟她提过里面不要加别的添味,但她做顺手了,再说也不想让病秧子吃得如愿,所以就……
“你加了什么?”
钱从生的声音有点冷。
冯晓晓赶忙道:“我加了豆瓣酱,那个不辣的,我只加了一点点调味,没想到妹妹舌头那么厉害,我下次不这么做了。”
钱从生还是觉得有点生气,“妹妹最后吃的什么?她有逼着自己吃那些云吞吗?”
“没有,她吃了半口都吐了,然后妈给她做了清汤宽面。”
冯晓晓深深吸了口气,还不敢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见,可以说很憋屈了。
“我昨天叮嘱过你,什么也不要往里面放,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
钱从生只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让她干什么,她非要去干!
“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好不好?我明天重新做给素兰吃,我正在去买面皮的路上,晚上我包给你尝尝,明天一早再做给素兰吃行吗?”
听她这么说,钱从生压住火气,还叮嘱一句,“不能买面皮,她喜欢吃擀出来的面皮,那种机器弄出来的她不喜欢吃。”
“……记住了。”
挂了电话后,冯晓晓骂骂咧咧地去了菜市场。
一条点点狗跟在她身后,把她骂人的话全部说给钱素兰听了。
钱素兰轻哼一声,她刚下课,和向容去小卖部的路上。
“你说赵学潭是不是有病啊,”向容没注意她的轻哼声,而是这么问。
“他怎么了?”
钱素兰问。
向容拿着面包一边吃一边苦恼,“他送给我一条手链,说祝我生日快乐,可我生日还没到呢,你说他这是干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昨天说他和你这么多年朋友,都没有怎么用心准备过生日礼物?”
钱素兰努力回想这两只小学鸡可能说过的一些话。
向容一愣,“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那他也太较真了,不过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安心收下了,等他生日的时候,我再送他一个儿童手表,黑色的,炫酷的很,”向容一边啃面包一边偷偷笑。
二人回到教室,钱素兰刚坐下,趴着的季悔就坐直身看过来。
钱素兰捏着两个泡泡糖,见此给了对方一个。
季悔没问为什么给自己,接过去就吃,吃完就继续趴着。
赵学潭见向容回来坐下后,三两下吃完手里的面包,接着就把他方才送的手链给戴上了,还笑嘻嘻地问自己,“好看吗?”
“好看。”
赵学潭别过脸。
向容美滋滋地看着手腕的链子,赵学潭又转头看她,见她真的喜欢,这才松了口气,这手链他买了半年了,一直想找机会送给向容,现在总算戴在她手上了。
身量高的季悔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嗤笑二人小学鸡行为。
等坐在他身后的眼镜男伸手戳钱素兰背的时候,季悔立马皱眉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眼镜男和钱素兰都一愣。
“表弟,什么事儿?”
钱素兰忍着笑,看向有些委屈的眼镜男,二人也算是远房亲戚了。
“表弟?你是她表弟?”
季悔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感觉心情不错。
“嗯,我有点低血糖,姐你带糖了吗?”
眼镜男说。
“带了,”钱素兰从另一个袋子里抓了一把糖放在眼镜男桌上,“又没吃早饭?”
“睡过头了,又没带钱,”眼镜男嗑糖的时候,钱素兰也没再和他说话,转身找出最后一节课的课本出来。
余光瞥见看那个布袋的季悔,钱素兰想了想后,打开书包,从里衬的兜里抓出一把糖放在他面前,“早上吃半斤面的你,也低血糖了吗?”
季悔没说话,抓起来发现比眼镜男的糖更好看些后,嘴角一勾,“明天我还吃半斤。”
“还来我们店吃吗?我还请你吃茶叶蛋。”
钱素兰积极为面馆拉客。
“有荷包蛋吗?”
“有。”
“那行,隔天在吃茶叶蛋吧,”季悔往嘴里塞了颗糖,甜丝丝的,还不错。
第二天冯晓晓和昨天来得一样早,等钱素兰下楼的时候,季悔也刚进店,钱素兰哒哒哒地跑过去,“同桌,今天吃什么面?”
“半斤宽面,要酸豇豆的。”
季悔非常受用,笑着说道。
“再来一个荷包蛋,一大碗骨头汤不加葱花?”
“对,”季悔点头。
“好嘞,”钱素兰过去跟钱父说,末了还低声道,“我说咱们家面馆好吃,他就来照顾我们家生意了,这人好老实哦。”
钱父也觉得对方老实,知道这小子食量大,便多加了点面进去,放臊子的时候也非常大方,就连装大骨头汤的碗都变成大号的了。
季悔看着面前的早饭,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豆芽菜,季悔小声道,“也不用这么照顾我。”
“你是我同桌嘛,”钱素兰把荷包蛋往他跟前一放,“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
说起来这小子比自己小两岁多呢。
“素兰,尝尝我今天做的云吞,”冯晓晓又笑着端上来一碗,“我昨晚特意给你哥做了一次,他说没问题了,我今天才重新做的。”
听听,你哥都说没问题了,看你个病秧子还怎么作。
“谢谢,”钱素兰很有礼貌地道谢,然后夹起一个和昨天一样吃了一小口,味道的确不错,但她有小空间呀,虽然只有巴掌大,但放几只虫子还是小意思的。
钱素兰看着碗里那几条白白胖胖的虫子,默默地起身将云吞端到卫生间去倒了。
出来时跟钱父道,“爸,还是清汤面。”
冯晓晓看着她起身端着碗进了卫生间,等她出来这么说的时候,便红着眼道,“这次是哪里不合胃口?”
有食客往这边看。
钱母从卫生间旁边的杂物间出来,钱素兰端过去的时候,就先给钱母看过了,钱母说她做得好,不声张是对的,不然外人还以为他们家的面食不干净呢。
“没什么,我尝了没煮熟,”钱母打圆场,对冯晓晓却没什么好脸色,“二号桌的客人走了,快去收拾桌子吧。”
冯晓晓见她这么护着无理取闹的钱素兰,只能转身去干活。
在钱素兰坐下的时候,钱母还去灶台那边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那种小虫子后,心里更认为是冯晓晓故意给她女儿吃的。
“里面有什么?”
季悔低声问她。
“不干净的东西,但不是我们店里的,”钱素兰小声回着。
季悔眉头一皱,“她为什么老针对你?”
钱素兰垂下眼,“不知道,快吃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等着,我帮你报仇,”季悔看了看她瘦巴巴的身材,有些怜惜道。
“不能在这,”钱素兰阻止。
“我没这么笨,”季悔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和昨天一样,二人吃过早饭就一起去学校了。
等冯晓晓忙到中午刚准备歇一会儿的时候,钱母让她站在自己面前,“素兰那碗云吞里的虫子,是你从哪里带过来放进去的?”
钱父的脸也是黑的,“没人逼着你给素兰做早饭!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
第106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今天上午的生意一直不错, 冯晓晓这个打杂的都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面没了,停了生意,把锅灶什么的都收拾干净, 这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呢, 就被二人叫到跟前质问。
冯晓晓整个人都是懵的。
“什么虫?”
她的反应让钱父和钱母气得不行。
“云吞碗里有四五条白色虫!素兰端去倒的时候, 给我亲眼看过的!”
钱母一想到自己女儿受了这个委屈,心里就很不得劲儿,“她怕客人误会,也不敢吭声,静悄悄地端着准备倒掉,要不是我问她, 她还没给我看呢!”
钱父也难受,“她性子就这样, 如果你没有叫住她看一眼,这个委屈她就硬生生的受了啊!”
他们家最穷的时候, 也没有让女儿吃虫的!
“爸妈, 我没有!什么虫我真的不知道啊!”
冯晓晓委屈啊。
甭管钱父和钱母此时什么神情,她都觉得今天这个事儿是这一家三口合起来诬蔑自己的!
点点趴在狗窝里,看着钱父让她滚蛋, 以后别再来面馆。
这次是把虫放在素兰碗里,下次呢?放在客人碗里, 他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钱父越想越心惊,根本不愿意听冯晓晓解释,更不愿意让她来这边帮忙。
本来想给钱从生打电话的, 但当钱母翻出对方的课程表看了一眼后, 告诉钱父儿子今天是满课, 为了不让儿子上课分心,他们就压着火,想着等今天钱从生上完课后,再把家里的事儿告诉对方。
“素兰今天可受大委屈了,得给她做好吃的。”
钱母算完今天早上的账后,拿出五百块钱,让钱父去买菜。
钱父接过钱点头,“是委屈了,她太懂事,才会被那人欺负,这刚领证就这么对素兰,以后我们老的走不动了,还不知道怎么对素兰呢!”
“可不就是!我们可得好好养着点身体,争取活到八九十岁!”
钱母大声道。
“好,好!”
有了小目标后,钱父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买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有了啥喜事儿呢。
中午刚放学,季悔就拉住了想冲食堂的眼镜男,“问你个事儿呗。”
眼镜男肚子饿,“有什么事儿我吃过饭再说?”
“我请你去二楼吃点菜,”季悔道。
学校食堂有两层楼,一楼是窗口大锅饭,二楼是点菜的那种,一般是老师去。
但如果你生活费比较多,也能去二楼。
眼镜男默默推了一下眼镜,“先说说什么事儿。”
“你姐家的嫂子里了解多少?”
季悔问。
“一点点,”眼镜男的妈妈和钱母关系还是非常好的,虽然是远方亲戚,但这种合得来又不四处巴拉巴拉人家家里事儿的亲戚,谁不喜欢呢?
“你说说。”
见眼镜男闭上嘴抱着自己的碗不说话,季悔嘴角一抽,“你不知道她早上做了什么”
他把冯晓晓给钱素兰做早饭,却在里面放虫的事儿跟对方说了。
眼镜男脸都气红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才和表哥领证几天啊?就敢这么欺负表姐!
难怪表叔他们不能接受这种儿媳妇呢!
眼镜男比家里人更了解冯晓晓,因为他记性特别好,冯晓晓上他们县电视台的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得知嫁给表哥的就是那个刷光父母存款的姑娘后,眼镜男也一度不能理解。
表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姑娘。
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季悔。
季悔带着他去二楼大吃特吃了一顿,两人的兄弟情就在这顿饭后增加了不少。
等下午钱素兰来学校上课时,眼镜男还问她,“那个事儿跟表哥说了吗?”
钱素兰以为他妈妈跟他说了早上的事儿,因为她中午回去的时候,钱母正在跟眼镜男的妈妈打语音电话说起早上的虫子事件。
“没有,哥哥今天满课呢,”钱素兰对他笑了笑,“没事儿的,我就吃了一口,发现下面有东西以后,我就没吃了。”
她后面这话声音有点小,眼镜男也知道原因,毕竟家里开面馆的出了虫子事件,多少有人会“避雷”一下,对生意肯定有影响。
“太过分了,以后离她远一点,”眼镜男叮嘱着身体不怎么好的表姐,这次给丢虫子,下次呢?
他去年暑假陪着爹妈看了一部后院宅斗剧,里面女人的手段阴私得很,他记得很清楚。
“知道啦,”钱素兰又去看趴着睡觉的季悔,趁着别人不注意,又给对方塞了一把糖。
季悔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坐起身在那开始吃糖。
钱素兰拿起笔做题,嘴角微勾。
冯晓晓被冤枉后,却不敢跟钱从生倾述,她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是远不及他家人的,要是自己先诉苦,那肯定是一顿骂。
可如果是钱素兰他们先说,那她更落不到好。
于是冯晓晓就去了学校,在钱从生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在教室门口把人逮住了,“从生,我有事跟你说,一个很大的误会,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她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钱从生把书给室友,请对方帮自己拿回去,然后拉着冯晓晓去了学校后山处说话。
“出什么事儿了?”
冯晓晓擦了擦眼泪,“今天早上做的云吞,素兰又没吃,还给倒了,我刚开始还以为她对我有意见,可一直到忙完后,妈才跟我说,那碗里有好几条白色的小虫子,从生,我真不知道虫子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我真没有往里面丢虫子呜呜呜”
钱从生听完后整个人都麻了。
“你说什么?虫子?”
他们家面馆有多干净,从小在锅灶面前长大的钱从生最清楚不过了,怎么出现虫子!
“是啊,我真、真不知道那个虫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从生,怎么办啊,爸妈不相信我,素兰肯定也以为我是故意的,可我真的冤枉!我真的没有!”
冯晓晓和孩子一样在那委屈的哇哇大哭。
听得钱从生捏了捏眉心,“别哭了,事情都发生了,哭有用吗?你怎么做云吞的,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冯晓晓便细细地说了自己是怎么擀皮,怎么包云吞,怎么煮的,全部都说了,一直到端上桌钱素兰吃了一口后的反应都没错过。
说完后她眼巴巴地看着钱从生,“从生,我哪里没说清楚你只管问,我只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家里人起了龌龊。”
钱从生:
他听完也觉得只听了个寂寞。
就在这个时候,钱素兰的电话打来了。
“妹妹?”
钱从生给冯晓晓做了个手势,让她先别说话。
“哥哥,”钱素兰这会儿已经在面馆了,“我晚上还有课,就长话短说了,虫子的事儿不知道她跟你说了没有,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米虫也说不定,毕竟面皮是擀出来的,你也别责怪她,明天让她正常过来吧,爸妈这边我已经劝好了。”
钱从生抿了抿薄唇,“哪有这么多米虫,你就是为了我”
不想让他左右为难罢了。
“哥哥,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呢?还不如放在我眼皮下折腾她几回,我也是个小心眼,别让她以为我好欺负,”钱素兰说。
钱从生应了一声,等挂了电话后,他看向一旁看着自己的冯晓晓,“妹妹说可能是米虫,但究竟是不是米虫,你我心里都清楚。”
“真不是我干的”
冯晓晓真的憋屈死了,这么大的锅她怎么能背啊!
可不能她再解释,钱从生就让她别说话,“妹妹说是米虫,那就是米虫,你还是可以去那边帮忙,但如果你还针对我妹妹,那我们的日子也过不下去,趁早散了好。”
“从生!我这么爱你,你别这么说来伤我的心好不好?”
冯晓晓一把抱住对方,“我真没有干那种事!我也会继续去面馆的,这种事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更不会出现在别的客人碗里。”
“别的客人?你觉得我妹妹是家里的客人吗?”
钱从生推开她,眼神很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晓晓真的快疯了,“从生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你信我好不好?”
“我去食堂了,你自己回去弄点吃的吧,我晚上还有自习,”钱从生不想和她多扯,转身就走了。
冯晓晓蹲在地上哭。
好一会儿后才擦干眼泪出了学校。
她更恨钱素兰了,也更加确定虫子的事儿是钱素兰自导自演的。
不是诬蔑她往里面放了虫子吗?那她就用耗子肉给病秧子做云吞!
不等她去找耗子肉,冯家爹妈就出现在她出租房里。
二人直接把她带走了。
“背着我们结婚是吧?把家里的存款败光,自己嫁出去就能摆脱这一堆烂摊子了?我告诉你,你休想!马上和那个谁谁谁离婚,去相亲!我们已经给你找了一个合适的归宿,人家不嫌弃你高中文化,只要你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就给你一百万的彩礼呢!”
冯父先把她手机拿走,然后指着她的鼻子道。
“你现在嫁这个还是个大学生,家里还有个病殃殃的妹妹,彩礼是一句也没提,你和这样的人过日子不会有好结果的,爸妈不会害你,你听我们的准没错,去离了吧。”
冯妈也在劝。
冯晓晓只觉得他们面部可憎。
“你们不过是想让我去换一笔丰厚的彩礼来养弟弟妹妹而已!好意思打着为我好的话!你们的脸皮可真厚啊!”
“你怎么跟自己爸妈说话的呢!”
“就是就是,反了天是不是!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你必须和姓钱的离婚!”
“对,去离婚!”
冯晓晓骂了句疯子,然后就去抢手机想要走人,她那个力气当然比不过冯父,很快就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手机又被没收了,不管她怎么叫喊都没人理会她。
钱素兰睡了一个好觉起来,本以为下楼会看见冯晓晓,结果到楼下只看见坐在之前那张桌子上的季悔,并没有看见冯晓晓。
点点过来蹭了蹭她的脚,【没瞅见人,我看了一下定位,在冯家,可能回去了。】
钱素兰闻言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洗了手去问季悔吃什么,季悔依旧点了半斤面,等钱素兰坐在自己对面吃东西的时候,季悔端起热腾腾的大骨汤喝了一口。
“她没来你高兴吗?”
钱素兰挑面的动作一顿,“你干的?”
“我只是给她家里人递了点关系信息,至于他们怎么选,那是他们的家务事,她就是太闲了,所以才老盯着你。”
季悔放下大汤碗轻哼一声。
“你可真厉害,”钱素兰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夸奖,“谢谢,我请你吃茶叶蛋怎么样?”
“好。”
冯晓晓一晚上没有联系钱从生,钱从生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给钱母打了个电话,问对方冯晓晓过去了没有,这次做的早饭怎么样。
结果钱母纳闷道:“没看见人啊。”
钱从生一愣,又给冯晓晓打电话,结果打一次对方挂断一次,两次以后就直接关机了,还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别烦我。】
这样钱从生更气了,他索性放下手机干自己的事儿。
下午没课他也没回出租屋,而是回了面馆。
一直到周五晚上,钱从生才回出租屋那边,结果没找到冯晓晓,打电话还是关机。
再问隔壁情侣这几天有没有见过冯晓晓,结果都说没有见过。
钱从生立马报了警。
结果那边接过电话得知他要找的人是谁后,很快就给了答案,“她父母来过派出所,说如果你报警就让我们告诉你,她已经回家住了,不会再回出租屋。”
一听人没事,只是回家去了的钱从生应了一声,还以为冯晓晓在因为虫子事件和自己闹别扭,于是钱从生心里也压了气,索性不去管对方了。
他也没在出租屋这边休息,而是回了家。
钱素兰正陪着父母买楼下看电视,见他回来,钱素兰笑眯眯地把人拉着坐下,偷摸跟他道,“哥哥,我想要吃烧心糖,给我买嘛。”
烧心糖是本地的特色糖,里面的夹心是带酒的,所以对原主的身体来说并不是很适合。
原主又很喜欢这种糖,但是钱父和钱母对这个把控得很严,所以她想吃的时候就会去磨钱从生。
钱从生十次有五次会偷摸买给原主吃。
听妹妹这么说的钱从生脑袋有些疼,“不行,再等等,你才病好没多久,不能吃这个,哥哥给你买别的行不?”
钱素兰就去磨他,“就想吃这个,昨晚做梦都在吃。”
“……这么夸张的吗?”
钱从生好笑地看着她。
钱素兰沉重点头,“可想吃了,都馋哭了。”
“泪在哪里?让我看看,”钱从生故意凑过去看,被恼羞成怒的钱素兰推开。
“还没到流泪的程度!”
钱素兰赶苍蝇似的让他远着点,别引起钱父他们的注意,结果钱母已经猜到兄妹二人在说什么了。
“不可以买烧心糖!不然我两个一起打!”
钱从生闻言对钱素兰耸肩,钱素兰叹了口气,坐在他身旁小声道,“真羡慕你们可以随便吃烧心糖,真好啊。”
“……再过一个月我给你买大袋装的,”钱从生轻声哄着。
“一言为定,”钱素兰扬起笑,一副很好哄的样子,看得钱从生心里酸酸的。
钱从生住在家里的这两天,钱素兰还问了冯晓晓两次。
每一次钱从生都说她回家陪父母了。
周末这天下午,钱从生要回学校时,钱素兰拉着他再次道,“是因为我吗?所以她才回家不理你了?”
说着说着,钱素兰还很自责的红了眼。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钱从生最怕妹妹哭了,手忙脚乱地安抚对方,“你哥哥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不理我?”
钱素兰被他这话逗笑,她抹了一把眼泪,笑瞪了他一眼,“厚脸皮!”
“我们是龙凤胎,我厚脸皮,你也厚,”钱从生看着收了眼泪的妹妹,心里很不是滋味,“钱素兰,我不希望我们因为各自的伴侣而疏远对方。我们是龙凤胎,比一般兄妹还要亲密。”
这次换钱从生眼巴巴地看着她要保证了。
钱素兰垂下眼,“好,不疏远,有什么就说,你也别和那些人一样嫌我身体不好。”
“永远不会!”
钱从生坚定道。
兄妹二人分开后,钱从生更打定主意不会先向冯晓晓低头,这是原则问题,她如果不能接受自己的家人,那就离婚。
想到离婚,钱从生心里居然升起一股轻松感,他停下脚步,给了自己脸一下。
真正成熟的男人遇见问题不应该是逃避,而是想办法解决,结婚并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钱从生有些羞愧,觉得自己还没成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冯晓晓不答应去相亲,就被关了三天,除了水,他们没给别的东西。
在冯晓晓饿得手软脚耙的时候,终于求饶了,冯母给她做了蛋炒饭,吃得冯晓晓狼吞虎咽。
她本想要回手机趁着去相亲的时候溜走,结果冯母压根不把手机还给她,而没多久冯父就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人回来了。
这就是她的相亲对象。
对方看了看她,“什么时候去离婚?你离了婚,我这边就可以马上结婚。”
冯父和冯母闻言喜不自禁,纷纷期盼地看向冯晓晓。
冯晓晓却忽然哭道,“先生对不起,我是被他们骗回来的,他们把我关了几天,不给吃不给喝,非法囚禁我!你发发善心,救救我,让他们放我回家吧!”
“你这丫头说什么非法囚禁?!我是你亲妈,我这是管你,怎么能叫囚禁呢!”
“王先生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年轻,还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所以口无遮拦,张口就胡说八道!您多包涵。”
冯父点头哈腰地冲男人道歉。
男人却冷笑,“我还干不出强人所难的事,你们既然没商量好,那就不叨扰了。”
说完便气呼呼地离开了。
“哎呀王先生!王先生您别走啊!”
冯父追了出去,大门开着,冯晓晓趁着冯母慌乱的时候,直接冲出门跑了。
也不坐电梯,就撒腿往楼梯间跑。
冯母一边叫着人跑了,一边去追,她哪里追得上冯晓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跑掉了。
冯晓晓跑出小区后,第一时间打车去了钱从生的学校,在校门口借用司机的电话给钱从生打过去。
“从生,快来校门口!我刚从家里逃出来,手机和钱包都被我爸妈扣住了,你快来接我!”
钱从生刚回寝室,就接到她的电话,听见电话那头的冯晓晓气喘吁吁,钱从生不管听了有多震惊,第一个反应还是冲向校门口接人。
等他到校门口把车钱结了后,钱从生把哭得不行的冯晓晓带到学校门口一奶茶店说话,他给对方点了一杯暴打柠檬水。
听冯晓晓一抽一抽地说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
听得钱从生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你是成年人了,他们还这么干?”
冯晓晓哭着点头,“你这几天有联系过我吗?”
“……有,但不多,”钱从生老实回道,“我以为你因为虫子那件事,闹别扭回家了,你看,这是我收到的短信,后面再给你打,你手机就关机了。”
钱从生把那天短信给她看。
冯晓晓的心这才舒服了许多。
“这个不是我发的,他们收走了我的手机,一定是他们发的!”
冯晓晓解释。
“我知道了,”钱从生见她哭得鼻子都红了,这几天憋闷的心情也轻快了些,“所以家里的意思是彩礼没给是吗?我们可以商量商量,本来就应该给的。”
“不给!他们张口就是一百万!卖女儿呢!”
冯晓晓摇头,那又不是她真正的亲人,这么多钱白给他们,她心疼。
“……一、一百万?”
钱从生张大嘴,这的确有点多,他们县里彩礼最多在十二万,这冯家一开口就是一百万,着实有些吓人。
“别理他们,”冯晓晓咬牙,“我这就报警!你安心回学校休息,我就不信了,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不想让原主的弟弟妹妹安心读书就直说,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丢人现眼。
冯家也担心她报警,所以在冯晓晓和钱从生分开前,冯妹妹用她的手机给钱从生打了电话,说冯晓晓和家里有点误会,手机和钱包他们会放在大学门卫室,希望他们不要把家里的事儿闹出去,不然两边都难堪。
钱从生开的扩音,冯晓晓听完后冷笑,“你们再敢这么对我,我就让人去你们两个学校拉横幅!让你们的同学和老师都看看你们丑恶的嘴脸!”
冯妹妹脸一白,无助地看向身后的父母,冯父一把抓过手机给挂断了电话。
“她不会真去学校里这么干吧?!”
冯母担心极了。
“不是说下次再闹吗?”冯父把手机摔地上,屏幕一下就被砸碎了,“得罪了王先生,她以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个大学生蛋子,等人一毕业,她什么也不是!瞧着吧!她迟早会离婚!”
他们请了一个出租车师傅把手机送到大学门口,还让出租车师傅要了20块钱的跑路费。
把冯晓晓恶心坏了。
在钱从山带着她去换手机屏幕时,还一个劲儿地说冯家有多过分什么什么。
等手机屏幕换好后,冯晓晓拉着钱从山的手说,“我明天就去面馆继续帮忙,放心,我不会出什么差子的。”
钱从山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不信任。
冯晓晓咬了咬唇,“真的!你相信我!”
“哦。”
钱从生点头,冯晓晓凑过去抱了抱他后,二人才分开。
钱素兰溜溜达达来到冯晓晓租的房子,是一个女孩子开的门,得知她找的是谁后,便让她进自己房里等冯晓晓回来。
钱素兰笑着道谢,听见冯晓晓开门进来和人说话的声音后,她才起身出去。
“素兰?你怎么在这?”
冯晓晓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她是真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
“来看看你们住的地方,欢迎吗?”
钱素兰问。
“当然欢迎,我和你哥住这边,”冯晓晓谢过那位招呼钱素兰的室友后,便带着钱素兰去他们住的房间。
打开门的时候,钱素兰脸上的嫌弃让冯晓晓有些羞恼,她一边把床上的内衣捡起来收好,一边说,“几天不在家,有点乱,你随便找地儿坐,我很快就收拾好。”
钱素兰背着手站在门口没进去,脸上带着体贴的笑,“你慢慢收拾,我就是几天没看见你,所以过来瞧瞧,也算是路过,既然看了,我也没别的事儿就先走了,对了,明天记得来店里,我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不想哥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我觉得我们一直都在友好相处,”冯晓晓抱着衣服艰难道。
“是吗?”
钱素兰走到她面前,脸上是恶意的笑,声音很低,“丢白虫子也是一种友好的表现吗?”
“那虫子不是我丢进去了!”
冯晓晓咬牙。
“我知道啊,”钱素兰点头,“我丢的,怎么了?你不喜欢啊?”
冯晓晓瞪大眼,指着她,“果然是你!”
钱素兰一把拍开指着自己的手,“说话就说话,指手画脚是没教养的表现,走了。”
“钱素兰你站住!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冯晓晓上去把人抓住。
钱素兰一脸害怕,“嫂子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和我好好相处,不让哥哥为难而已,这算什么诬陷?你捏疼我了!快放手啊!”
“你装什么装!你刚才不是说……”
冯晓晓后面话消失在喉间,因为听见动静的室友们全部出来了。
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
特别是看冯晓晓的眼神有点不对。
冯晓晓看向眼泪汪汪的钱素兰,以及自己抓住对方手腕的手,心知自己上了对方的当,赶紧松了手。
还不等她说话,钱素兰就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跑掉了。
隔壁情侣对视一眼,没有听冯晓晓在那干巴巴的解释,而是关上了门。
其余人也都这样回房了。
冯晓晓气得发抖。
这个病秧子,手段真是厉害!
可就算病秧子承认了又怎么样?
她没证据啊!
想到方才钱素兰离开时的模样,好像自己狠狠欺负了她一顿似的!
自知吃了个大暗亏的冯晓晓抿紧唇。
钱素兰悠哉悠哉地回了家,冯晓晓却一直担心她告自己状,一晚上都没睡好,手机但凡响一下,她就立马坐起身查看,生怕是钱从生他们发过来的责骂短信。
好在都是骚扰短信,但冯晓晓却精神疲惫地过了一夜。
好不容易天快亮了的时候睡着了,不到六点,闹铃又响了。
冯晓晓只能坐起身,逼着自己十五分钟内收拾好,然后赶往面馆。
“抱歉,来晚了,”冯晓晓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其实也才晚几分钟。
“忙去吧,”钱母头也不抬地说道。
钱父在揉面,并没有关注她来早或者是来晚,钱素兰还没下楼呢。
冯晓晓偷偷看了眼他们的神情,发现他们的确没有什么愤怒之色后,才松了口气,看来病秧子没有告状。
她卖力干起活儿。
季悔来的时候,就见她勤勤恳恳地扫地,擦桌子。他轻哼一声,冯家的事儿他都知道,总觉得下手太轻,可豆芽菜说收拾几下就行了,所以他才任由对方逃了。
“吃面吗?”
冯晓晓在钱素兰下楼的时候问她。
钱素兰摇头,“我今天想吃鸡蛋饼,我自己做。”
她没看冯晓晓,给季悔点了早饭后,便洗了手去做鸡蛋饼了。
冯晓晓没有赶着上去,她现在可不想离对方太近。这病秧子太会装了。
惹不起就躲,总有她病的时候。
冯晓晓恶毒的想,在季悔看过来前转身去干活了。
钱素兰麻利地烙了两个鸡蛋饼,其中一个她给了季悔,“今天请你吃这个。”
“我尝尝,”季悔刚要伸出手,就见钱素兰指了指旁边的水池,“去洗手。”
“臭讲究。”
季悔嘀咕了一句,还是起身去洗了手,再过来接过饼子吃。
“味道怎么样?”
钱素兰发现冯晓晓往这边看后,更没有遮掩地跟季悔说话。
季悔点头,“还行。”
钱素兰闻言眉眼弯弯,“我觉得很好吃。”
“下次再请我吃几次,”季悔大口大口地吃着,等他那半斤面端上来的时候,他也同样轻松地吃了个干净。
冯晓晓瞅了又瞅,发现每次这个男生过来,二人都坐在一个桌上吃饭,举止亲密。
等钱素兰二人去上学后,冯晓晓眼珠子一转,来到钱母身旁帮忙,“妈,和素兰坐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您认识吗?”
“你怎么老是盯着素兰的事儿啊?”
钱母啪地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小白菜,冷眼看着她。
“我也是担心素兰,刚才那男生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冯晓晓叹气。
“怎么不对劲了?”
钱母疑惑。
“瞧着对素兰好像有点意思,”冯晓晓心里却想病秧子看对方的眼神要热烈得多,这要是让他们不能成事,那病秧子不得气死。
“我知道素兰是个心思单纯的,可别被人忽悠了,”冯晓晓见钱母沉思,立马道。
钱母拿起小白菜继续洗,“素兰长得好,从小到大喜欢她的男娃子多得很,这有什么稀奇的?”
“我也只是担心,所以问一句,没有别的意思,希望是我多想了,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想法多着呢,不比那种小学生。”
冯晓晓暗戳戳地说季悔思想复杂。
钱母抿了抿唇没回她话,冯晓晓也知道分寸,转身去别的地方找活儿继续忙。
等中午钱素兰回家时,钱母就拉着她问季悔这人待她怎么样。
“觉得我挺笨的,还说我像豆芽菜,要多锻炼,”钱素兰撇嘴,“就是一个臭嘴巴弟弟。”
弟弟?
是哦,季悔可比女儿小几岁呢!
钱母哎呀一声,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我想岔了!”
“妈,您是不是听那人胡说八道了什么?”
钱素兰问。
“她是说了几句,”钱母点头,“不过我自己也多想了。”
“她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连交朋友在她眼里都是不规矩了,”
钱素兰轻哼一声,“她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她呢!”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钱素兰又开始对冯晓晓各种挑剔和折腾。
“这个云吞面皮不好吃,太厚了。”她吃了一口就不再动筷子。
“这个糖鸡蛋没有糖心,我不爱吃这种,你自己吃吧,”又一天,钱素兰推开面前的糖鸡蛋,起身就走。
“哥哥,嫂子不是故意的,我的确多事,不然你们不会因为我吵架的。”
在钱从生从情侣嘴里得知那天妹妹被冯晓晓欺负走的事,拉着冯晓晓质问时,冯晓晓哭着给钱素兰打电话,让她自己解释,钱素兰一边撸着点点,一边对电话那头哽咽道。
冯晓晓明亏暗亏吃了不知道多少,最后学聪明了,躲不过就逃,去采买也不在面馆里多待。
但半个月后,钱素兰又病了。
她是早上被钱母发现发热的。
正好那天是周六,钱从生在家,他送钱素兰去医院检查。
季节性流感。
钱素兰白着一张小脸躺在病床上,对忙上忙下的钱从生说:“哥哥,我的烧心糖还有吗?”
“还说呢,”钱从生轻哼一声,“再推迟半个月。”
钱素兰也哼,“小气鬼。”
“小气鬼为难小小气鬼,”钱从生看了看手里的单子,“我去咨询一下医生,你乖乖的躺着。”
“从生,你放心去找医生吧,我来守着素兰。”
冯晓晓匆匆赶来。
钱素兰盯着她看了看,“好啊,哥哥你去忙,嫂子陪我呢。”
钱从生一走,冯晓晓就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哟,怎么又病了?妹妹你的身体不行啊。”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你不知道吗?”
钱素兰叹了口气。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这娘胎里带来的病弱,可不是科技医学能调理的,有些人啊,就得认命,你说是不是?”
冯晓晓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你的意思是,”钱素兰撑起身体,“我应该去死,别拖累你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猜的,”冯晓晓摇头。
“可是,”钱素兰疑惑地看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觉得我会拖累你?冯晓晓,你觉得自己配吗?”
冯晓晓在这半个多月,早就摸清钱素兰是什么性子的人了。
她浑身绷直,“我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理解是你的事,反正我没有那个意思。”
“怎么,你不是个东西你自己也清楚?那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钱素兰躺了回去,“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我要泡脚。”
“……你现在还发着热呢,不应该安分点?”
“我要泡脚就不安分了?”
钱素兰哭着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冯晓晓见此背皮一凉,她下意识地转过身,果然,身后站着脸色铁青的钱从生。
“你就是这样照看我妹妹的?”
钱从生咬牙切齿地问道。
“误会!都是误会!我也是担心她泡脚对身体不好,所以就想劝着点。”
冯晓晓立马起身解释。
被子被拉下来,钱素兰的声音响起,“对,嫂子说得对,是我任性了,哥哥没别的事,你别和嫂子吵架。”
钱从生放下东西,拉着冯晓晓下了楼。
“从生,你想带我去哪里?”
冯晓晓急声问道。
“去离婚,”钱从生忍无可忍了,“你既然无法接受素兰,那我们也没必要再生活下去,对谁都痛苦,走吧,去民政局。”
“我不去!我不去!你放开我!”
冯晓晓使劲儿挣扎开他的手,躲在远远的地方对他道,“你为什么总站在你妹妹那边!明明我才是和你共度一生,会给你生儿育女的人!”
“她是我妹妹,这就足够了,”钱从生说。
“你都不知道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表面那么纯良无害的!你被她骗了你知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做睁眼瞎啊!”
冯晓晓崩溃道。
原文里男主和初恋并没有这么快分手,他们还一起经历了男主妹妹去世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受得了那个病秧子啊!
“她什么样,我比你清楚!这个婚我们……”
钱从生黑着脸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大喊,“四楼三号房的一个小姑娘上顶楼了!快去看看啊!”
钱从生脸一白,撒腿就往楼上跑。
第107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钱从生上楼的时候, 冯晓晓站在那也傻了。
病秧子绝对不会自杀的!
那就多半想要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故意跑上顶楼来这么一出!
好歹毒的心啊!
冯晓晓也撒腿跟上,病秧子现在不能死!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更不能死!要死也得在没有自己在的时候死去!
二人满头大汗地冲上楼顶,却发现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此时正被她的爸妈混合双打。
“你跑上来干什么!你差点把我们吓死!”
“呜呜呜我想上来看云。”
被打得嗷嗷叫的小姑娘一边躲一边哭, 旁人都在让她父母多管教, 不然以后真不小心出了事可怎么办!
钱从生看清人是谁后,整个人扶着栏杆缓缓坐下,见他满头汗水,脸色发白,旁人还以为他发了什么病,好在跟着上来的冯晓晓喘着气道。
“不是素兰。”
钱从生抹了把脸, “真好,不是她。”
他真的快被吓死了!
冯晓晓擦着眼泪, “把我也吓坏了,幸好是一场误会, 这小妹妹怎么回事, 有人知道吗?”
“就是觉得这上面好玩儿,正被她爸妈收拾呢,走吧, 别在这挤着了。”
“是啊,我本来要去打饭的, 被叫喊声吸引过来,这会儿过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饭菜。”
冯晓晓来到钱从生身旁,伸手去拉他, “从生, 我们去病房看看素兰吧。”
钱从生没去拉伸在他面前的手, 而是自己撑起身往楼下去。
他第一件事不是去看钱素兰,而是去找医院的领导投诉。
“刚才多危险!如果那个小女孩真的想不开,你们付得起责任吗?为什么上天台的门是开着的!”
医院领导也是满头冷汗,他们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我们立马把门锁上,以后绝对不会出现今天这种问题的!”
钱从生并不放心,硬是跟着人去看见他们锁好门后,这才回到病房。
冯晓晓一直跟在他身后,等看见他进病房,轻轻为睡着的钱素兰拉被子的时候,她才清楚地意识到,钱从生有多重视这个病秧子。
也难怪原文里,他能为了病秧子在这个小县城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毫无怨言。
冯晓晓盯着钱素兰的睡颜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那瓶液体没有多少后,冯晓晓去请护士过来给钱素兰换药。
钱从生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一直到药换好,冯晓晓又去打了热水过来给钱素兰擦拭着双手时,他才道。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妹妹,我们就趁早去离婚。”
“我没有说不能接受素兰,”冯晓晓委屈道,“首先,素兰认定的嫂子并不是我,是她不能敞开心扉接受我的。”
“再说,自己的唇齿有时候都会咬打架来一口,更别说小姑子和嫂子有些小别扭了,”冯晓晓越说越理直气壮,“就说你,你难道没有和素兰闹过别扭吗?”
“爸妈难道没有吵过架吗?可他们最后都好好的过日子,生活就是这样,”冯晓晓一边说,一边给钱素兰擦手。
钱从生还真没办法反驳。
“只要你能和素兰好好相处,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最后,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钱素兰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在冯晓晓手里后,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冯晓晓拦住,“素兰等会儿,我正给你擦手呢,刚才你出了点冷汗,擦擦手也清爽些。”
“……谢谢,”钱素兰小声道了声谢,然后巴巴地看向钱从生。
看出妹妹不自在的钱从生让冯晓晓别忙了,等冯晓晓去倒水的时候,钱从生低声问钱素兰。
“老实告诉哥哥,她有没有欺负过你?”
钱素兰的眼睛一下就红了,“我说了你会信吗?”
钱从生点头,钱素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给他听,正是刚才冯晓晓暗讽她身体不好,别拖累家人的话。
就那么一段。
钱从生的脸一下冷得不成样子。
他把手机拿在手里,“妹妹,手机得借哥哥一会儿。”
“好。”
钱素兰还叮嘱她,“跟她好好说,别吵架哦。”
“不吵架。”
钱从生压根都不想和冯晓晓多说话了,找到冯晓晓后,就把对方拉出医院,硬是要去离婚。
冯晓晓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不动,“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吗?!怎么转眼又变了!”
这踏马什么鬼男主!有这么说话出尔反尔的男主吗!!有吗?!
“是,我说过,到你做得到吗?”
钱从生拿出钱素兰的手机,点开那段录音放给她听,“你还敢说你会好好对我妹妹?你是恨不得她去死吧!你知不知道她性子敏感,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冯晓晓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被钱素兰录音,在钱从生怒斥她的时候,她越发用力地抱住对方的大腿,硬是不让人走。
“这只是我说的其中一段话而已!而且我的意思是让她好好养身体,是她自己理解错了,非说我心怀不轨,这是我的问题吗?这是她自己钻牛角尖啊!”
“离婚!”
钱从生用力将她扯了起来,不顾对方的打骂,来到了民政局。
点点颠颠地跟在后面,【哦哟,这次来真的了,他们进民政局了!】
【你能进去瞅瞅吗?民政局会让一只狗进去吗?】
钱素兰问。
点点快速往里面走,【我现在个头小,完全没问题!】
到了里面,工作人员面对面色发冷的钱从生,自己一边哭一边坚决不离婚的冯晓晓有些头疼。
“离婚必须是双方自愿,不能强迫另一边,如果你们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可以走法律程序,起诉离婚,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没办法给你们办理离婚证的。”
点点把工作人员的话传给钱素兰听。
钱素兰看着过来给自己量体温的护士,【我也没想他们能这么快离婚,才折腾多久啊?冯晓晓也没受什么苦。】
这会儿离婚,她想收拾人也不方便。
冯晓晓听了工作人员的话后,双眼立马一亮,也不大声哭喊了,而是改为默默流泪,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钱从生直接点开录音让围观的人听,“……我妹妹就是这个情况,她却趁着我们不在对她说这种诱导性的话,如果我妹妹出事了,我找谁负责?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我是真怕。”
冯晓晓见大伙儿盯着自己看,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她丢下一句反正不会离婚就跑路。
钱从生则是留下咨询工作人员,自己该请哪一种类型的律师比较好。
钱母来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小姐姐正在为钱素兰换另一瓶液体。
她带来熬好的红豆粥,“你爸在店里收拾,我不放心,就先过来看看你,你哥哥他们人呢?”
“他们有点事出去了,”钱素兰也一副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表情,“妈,我现在能喝粥吗?”
“还不能,”护士小姐姐在一旁温柔道,“等这瓶液输完,你还要空腹检查一项,所以得等等哦。”
“记住了,谢谢啊。”
钱母赶忙道谢,把装粥的盒子又给盖了回去,看见钱素兰在偷偷咽口水后,钱母又心疼得很。
好在她有理智,只是用棉签沾水给钱素兰擦了擦干涩的唇。“你们刚走没多久,季悔就来了,听说你去了医院,当时就想过来看你,被我劝去读书,可能中午会过来,你这个同桌对你是很关心的。”
“我给他吃了好多糖呢,”钱素兰一脸骄傲,“把他当小弟弟一样照顾着,他只要有心,都知道关心我的。”
“你啊。”
钱母笑着给她理了理头发。
钱从生提着水果回来的时候,钱素兰母女正好出去检查,不在病房里。
等钱素兰母女回来时,钱素兰看了看钱从生,“哥哥,嫂子呢?”
“她有事儿,我让她先回去了,”钱从生知道妹妹不愿意看见他们闹,所以隐瞒了他们在民政局发生的事,“现在可以吃东西了?”
他刚才特意去找护士小姐姐打听了一下。
“可以了,我想喝妈妈带来的红豆粥,还有哥哥买的苹果。”
钱素兰笑眯眯地指了指柜子上的两样东西。
钱从生去洗苹果,钱母把粥倒出来给她喝。
吃过东西后,钱素兰就躺下睡了。
看着她很快就因为汗水打湿的头发,钱从生小心地给她擦了擦汗水,钱母又去找医生过来给钱素兰看……
中午向容、赵学潭还有季悔以及眼镜男一起来的。
他们买了水果,还有牛奶。
此时钱素兰正准备转院去市医院。
季悔没想到她生病这么严重,看着病床上小脸苍白的豆芽菜,季悔心里非常不舒服。
“记得好好上课,等我回来的时候好给我补课,”钱素兰笑看着他。
“别说话了,声音哑成这样,”季悔有些嫌弃道,“你放心,我一向都是认真听讲的人。”
赵学潭和向容同时翻了一个白眼。
眼镜男却深以为然,“季悔很聪明的!有些题他一看就会,可厉害了!”
“上午也不知道谁被班主任叫起来去外面罚站。”
向容嘀咕道。
“我罚站和我学习好没有冲突,”季悔双手插兜,一副社会青年的样子,在钱母进病房时,又抽出手,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看得眼镜男一愣一愣的。
等钱素兰他们上了转院的救护车,季悔还探头叮嘱钱素兰,“好好治病,等你回来。”
“好,”钱素兰点头。
钱从生看了一眼季悔,凭着自己的直觉,用身板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季悔:……?
作者有话说:
咳咳,过节去了
也祝大家七夕快乐~
第108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钱素兰在市医院待了四天才回来。
钱从生背着她上楼, 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躺下,“爸在熬你最爱喝的米粥,待会儿熬好了我给你端上来。”
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的钱素兰轻轻点头,然后在钱从生准备起身时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 “哥哥。”
“你说, ”钱从生弯下腰, “除了烧心糖外,哥哥什么都可以答应买给你。”
“要好好上课,大学的课也很重要。”
钱素兰笑了笑这么叮嘱道。
“好,我这几天不是都开视频上课吗?没有耽搁学习,”钱从生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说。
“好,再说另一件事, ”钱素兰也指了指他的手机,“虽然不知道你和嫂子发生了什么事, 但冷暴力对一个女孩子是不对的,有什么事一定要去沟通, 我哥哥不能做一个伤害女孩子的男孩子, 对吗?”
见她生病了还惦记着他和冯晓晓的事,钱从生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我知道, 你好好睡一觉,粥好了我叫你。”
“嗯, ”钱素兰闭上眼,钱从生刚起身,就见长了一点的点点从门口挤了进来, 然后默默趴在床脚处。
“好好看着姐姐知道吗?”
钱从生揉了揉点点的脑袋, 钱父说这是他的狗儿子, 那可不就和他们一辈的吗?
点点用狗爪子把人推开,然后继续趴着。
钱从生下楼,就看见他室友汪海在楼下等他。
见他下楼,汪海赶紧放下钱母给的牛奶,上前把人拉到面馆外面的转角处说话,“你是不是要离婚?”
“你从哪里听说的?”
钱从生问。
汪海啧了一声,“你媳妇儿今天一大早就去找我们辅导员了,说你要和她离婚,这才结婚多久啊,你小子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不用理她,这个婚我必须离,”钱从生才不受她的威胁,“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如果她不配合,我就起诉离婚。”
“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了?”
汪海还以为二人的感情能有转机呢,所以过来跟他说一声,没想到听钱从生这么说。
“嗯,触及了我的底线,”钱从生没有多说,留汪海在家里吃饭,但汪海知道钱素兰才出院,所以没有留下来,回学校吃大锅饭去了。
钱母放下菜篮子,问进面馆的钱从生,“你到底怎么想的?才结婚多久就要离婚?你真把婚姻当儿戏啊!”
“妈,您偷听我们说话?”
钱从生挑眉。
“是你们说得太大声了,”钱母瞪了他一眼,钱父也过来了。
“日子是你们两个自己过的,可别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离婚,我可不是这样教你做一个男人的。”钱父骂道。
钱从生索性不瞒着他们了,把冯晓晓对钱素兰说的那些话说给他们听。
听得二人面色铁青。
“离婚!她不想离也得离!”
“起诉她!一定要起诉她!”
二人都很激动。
钱从生把粥给钱素兰端上去,看着她喝了半碗后,才端着碗下楼,接着给冯晓晓打电话催离婚的事儿。
冯晓晓咬牙不离婚。
“你要是和我离婚,我就去死!”
“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是对你自己父母和自己身体的极其不负责表现!冯晓晓,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做点成熟的事儿?”
“我不管,反正你要和我离婚,我就去死!”
冯晓晓大声道,“我去你们学校跳楼!我要让你们学校,整个县都知道你逼死了我!”
钱从生面无表情地点了录音,转头就拿着录音去警察局报案了。
警察联系了冯父和冯母,与他们一起去找到了冯晓晓,她已经没住原来租的那个屋子了,而是去了房东另一个出租屋里,只是位置改变,租金不变,因为之前交了钱的,所以她只需要搬个家。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冯母使劲儿戳着她的脑袋瓜。
“我早就说他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男人,听我的,咱们离婚,我和你妈再给你找一个好的,”冯父叹气道。
冯晓晓抱着枕头不愿意看他们一眼,“我的事儿我自己管,你们别插手!”
“可你拿自己的生命威胁他人,这是不可取的。”
警察劝道。
冯晓晓抿紧唇不说话。
她才不会离婚!
钱从生可是这本书里的男主,如果离了婚,她什么都得不到。
就现在的钱从生,身上一点家产都没有,离了婚她能得到什么?还不如拖着,以后等他有钱了,才去离婚,也好狠狠捞一笔。
想到这,冯晓晓更加坚定了不离婚的念头。
但很快钱从生就找律师起诉了她。
冯晓晓的爸妈觉得她丢人,硬是把人拉到法院,可冯晓晓在快进法院的时候跑掉了。
她往面馆跑,钱素兰正和季悔排排坐,听对方跟自己补课。
今天是周六,季悔特意过来给她补课的。
正说着呢,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进来,季悔第一反应就是把钱素兰拉起身,挡在她面前让她上楼去。
“你有事?”
季悔拦住冯晓晓。
冯晓晓却一下跪在钱素兰面前,“素兰,素兰,你让你哥哥别和我离婚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你别让你哥和我离婚好不好?你做做好事吧”
说着还磕头。
左邻右舍的人都被惊动了。
季悔脸色难看,钱素兰更是白着一张脸。
“我让哥哥和你离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钱素兰快哭了。
“可你哥哥就是因为你才要和我离婚的!”
冯晓晓抬起头,哭道。
钱父和钱母冲出来想把她拉出去,结果冯晓晓就在那大喊着钱家欺负人什么的。
钱素兰见她对父母又抓又咬,想去拉开她,季悔先她一步冲过去,旁人见了也准备去帮忙,钱素兰看了眼点点,点点眨了眨眼,钱素兰挤进去没多久,便大喊一声,“快离她远点!她疯了!她带了刀!”
被人拉住手臂的冯晓晓一下就被人松开了。
而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钱素兰猛地大哭,“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拿刀伤害无辜啊?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疯了吗?”
季悔先把她拉到身后,然后又把钱父和钱母拉到身侧,“报警。”
隔壁阿叔已经打完报警电话了,还让人把门堵住,不让冯晓晓出去。
“这不是我的!”
冯晓晓觉得自己真是见了鬼。
这水果刀她根本不认识好吗?
季悔却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然后一个手刃直接把人敲晕,接着用桌上放着的一次性手套把水果刀捡起来,“这是她杀人未遂的证据,得交到警察局去。”
钱从生得知冯晓晓拿着水果刀去了面馆,赶紧从法院冲了回来,此时冯晓晓已经醒了,警察带着她还有那把水果刀离开了面馆。
甭管冯晓晓怎么叫嚷她没有拿刀,没有想杀人,都没人理会。
“真是个疯婆子。”
“可不,可惜了,这么年轻脑子就不好了。”
“你们说从生是不是发现她脑子有问题,所以才要和她离婚的?”
“很有可能,太可怕了,她一定是冲着素兰去的,要是咱们都不在,素兰这孩子怕是要出大事!”
钱从生他们的确很后怕,季悔护着钱素兰的行为,也被他们拉着好生感谢了一番。
冯父他们得到女儿杀人未遂的消息赶到警察局时,冯晓晓还在那解释自己不认识那把刀,更没有带刀去面馆。
“可这把刀上面,只有你的指纹,”小哥哥把检测报告放在她面前。
冯晓晓愣住了,“可真不是我买的。”
这种水果刀卖的时候外面是有一层塑料盒子的,一出厂就送到每个销售地点,只有拆开后,才会有指纹留在上面,而现在这把水果刀上只有冯晓晓一个人的指纹。
面对这样的“证据”冯晓晓辩解再多也没用。
要不通过判决坐牢,要不就取得受害人的谅解。
因为冯晓晓一进面馆就冲着钱素兰说话,所以主要受害者是钱素兰。
冯父和冯母来到面馆,请求钱素兰给谅解书。
钱素兰红着眼看向钱从生,钱从生摇头,“她这是杀人未遂,如果成功了呢?谁还我妹妹?!”
冯父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们老了,管不了她。”
钱父和钱母也表示不会谅解。
“等等,”在冯父他们失望起身的时候,钱素兰鼓起勇气叫住了他们,“我可以谅解她,但有条件。”
“妹妹!”
“素兰!”
钱素兰对家人微微摇头,然后看向冯父他们,“让她和我哥哥离婚,离开这座县城再也别回来。”
“好!”
冯母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条件,哪里有不同意的。
暂时被拘留的冯晓晓被告知两个选择,一是离婚得到谅解书离开这个小县城,一个是坐牢。
得知冯晓晓选择坐牢,钱素兰并不意外。
她怎么可能放弃未来首富夫人的位置呢?即便是有名无分的那种。
冯家人气坏了,索性不管这个脑子有坑的东西。
于是冯晓晓喜提三年吃国家饭的机会。
与此同时,整个县都知道美食街钱家面馆的儿子钱从生,招惹了一个神经病,宁愿坐牢都不愿意和他离婚。
并且听过钱从生那段录音的人,都觉得冯晓晓精神有问题。
“很极端,是不是觉得你妹妹会抢走你,所以对你妹妹充满了敌意?”
这天晚自习回宿舍各自洗漱时,汪海便问道。
“不清楚,”钱从生也挺烦的,因为那个录音起诉离婚没多大的用,他们也没吓唬住冯晓晓,更没想到冯晓晓宁愿坐牢也不会愿意和他离婚。
“对你是真爱啊。”
另一个室友感慨着。
钱从生闻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真爱给你要不要?”
第109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汪海听到这话也是一抖, “得了吧,这样的真爱,我们可不想要!”
“就是就是,这个真爱还是留给你自己。”
“太可怕了, 我以后结婚可得慎重。”
“是啊是啊, 可不能说结婚就结婚, 是吧老钱?”
老钱闻言并不开心。
他轻咳一声,把自己的袜子洗了后,拉着他们开黑,把对面虐完后,又打个人站,把室友们一一虐了一遍, 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洗漱休息。
钱素兰正在看这个世界的婚姻法,以及民典律法。
就钱从生和冯晓晓眼下的情况, 是不能离婚的,因为对方坐牢了, 在配偶没出狱前, 甭管什么情况,另一方就是不能提离婚。
“这是什么奇葩规定?”
钱素兰嘴角一抽,问趴在一旁的点点, “要是其中一个被判无期徒刑了呢?那另一个还能一辈子都守着对方不离婚?”
点点翻了个白眼,【好像可以向法院申请, 说明情况,然后再结婚,只不过第二次结婚证的本子是蓝色的, 你别纠结这些了, 全是作者瞎几把编的, 这是书中世界,和你之前经历过的某个世界差不多,一切都没有逻辑,一切都由作者的笔为标准。】
啪地一声,钱素兰放下手机就躺下了。
“那你不早点说?我都看了两个多小时了!”
【你也没问啊。】
点点撇嘴,钱素兰立马起身指着它,【你就是故意的!因为我抢了你一坨红烧肉!】
提起这个点点也来劲儿了,【都让你不能吃这么多了!你就偷摸夹爸妈留给我的!你吃了两坨呢!】
今天钱母做了红烧肉,钱素兰被规定只能吃三块,喝鸡汤,结果她吃完自己的,趁着钱母他们不注意,就偷摸从碗里再夹了两块,那是钱母特意给点点留的。
【一共才给我留七坨,】点点委屈啊,【你就薅走了两坨!】
刚躺下的钱父听见女儿房里传来点点的叫声,立刻坐起身,“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钱母也套上外衣,“去看看。”
“素兰,点点咋了?”
房门被打开,点点气呼呼地走了出来。
钱素兰轻哼一声,“它不高兴呢,我晚上吃了它的红烧肉,妈,麻烦您明天再做一顿,我给您打下手,让点点吃个痛快,不然我们和不好了。”
闻言,点点屁股一扭,又颠颠地回了她房间。
看得钱父和钱母一愣一愣的。
“我就说点点机灵,”钱父高兴道,“明天烧牛肉吧,干笋烧牛肉,还能给你另外吊汤。”
钱素兰看向点点,点点高兴地叫了一声,“汪!”
【好呀!】
等钱父他们回房间后,钱素兰蹲下身戳了戳点点的脑袋,“可以了吧?”
点点点头,【下次我提醒你,这次是我故意的,不好意思。】
钱素兰狠狠揉了一下它的小脑袋,这回是真睡了。
冯晓晓吃国家饭去了,钱从生虽然没能离婚,但整个人却轻松许多,冯晓晓放在出租屋里的东西全被冯母拿走了,因为租金交满了一年,又是钱从生交的,所以钱从生索性把屋子转租了。
周末他也回家住,没再往外跑,一心用功念书,即便遇见初念和她现任,也就是那个邻家哥哥一起约会,他也没整出什么事儿来。
转眼就是三年,这三年钱素兰没长高,但胸和屁股长了不少,腰还是那么细。
点点说这是她的灵魂滋养了这个身体,越来越像她原来的身子。
钱素兰:
她如愿考上了当地那所理工大学,同样考上的还是季悔,向容以及赵学潭,只有眼镜男去了市区一所师范大学念书。
钱从生目前一边在家里帮工,一边考公,他刚大学毕业。
钱素兰和季悔几人一块儿去大学报了名,季悔还配着她去找辅导员开了免军训的条子。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季悔的自行车上,一只手抱住对方的腰,他们刚高考完,季悔就对她告了白,但是赵学潭一直没敢跟向容说,二人处于暧昧期。
对于季悔,钱父他们是很喜欢的,就冲冯晓晓发疯那回,季悔这小子护着钱素兰的行为,让他们即便得知二人恋情,也没有说一个反对的字。
“晚上我爸妈过来拜访,”把钱素兰送到面馆,季悔对她道。
“好。”
季悔父母都是警察,后来因为聚少离多离了婚,再后来也有了各自的家庭,季悔是在爷爷奶奶面前养大的,因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与父母也渐渐生疏,只有小叔一直照看着他。
季悔的小叔就是他们的高中班主任。
得知季悔有了女朋友,他父母总算通了电话,约了个时间来到县城,先去县里最好的小区合资买了一套带跃层的房子,记在了季悔名下,然后请季小叔帮忙看着点装修情况,装修钱也是他们一起给的。
车库那些也买好了。
晚上陪着季悔去见了钱素兰的家人后,二人和季悔坐在外面的茶馆吃了一回茶。
季母拿出一张卡放在季悔面前,“这是你姥姥他们给的。”
季付也拿出一张卡推过去,“这是你爷爷奶奶给你存的,他们离世后,这卡就暂放在我那,现在交给你。”
季悔看着面前的两张卡没说话。
“我们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季母见他没说话,便主动道。
“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小叔也在这边,以后就把他当成你最亲的长辈吧,”季父说话更直,他很清楚和这个孩子间的相处实在是太少,要想有什么深厚的感情,那是不现实的。
季悔扯了扯嘴角,把卡收了,“以后该我给你们养老的时候,我每个月会给你们打钱的。”
二人闻言都是一笑,没说拒绝的话,但也没想到养老的责任落在他身上。
因为他们都各自有孩子。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先后离开了县城。
季悔和钱素兰一起去送的。
钱素兰牵住他的手问,“你转学过来,是因为奶奶走了,他们家里都不想去,所以小叔接你过来是吗?”
“是。”
季爷爷走了三年后,季奶奶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等季奶奶去世后,季悔不想去爸爸家,也不想去妈妈家,他想一个人住在爷爷奶奶的房子里生活。
但他是未成年,季父他们不会同意,正好季小叔有意把人接到身边,于是便把季悔接到了这边。
“这样也挺好,”季悔垂头亲了她额头一下,“在这里,全是我喜欢和喜欢我的人。”
钱素兰浅笑,“是啊,走,去买牛肉,出门时点点还在蹭我呢。”
“好。”
钱从生此时正站在离县城八十公里的女子监狱大门外面,今天出狱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其中冯晓晓是最年轻的。
比起三年前的冯晓晓,如今的冯晓晓瞧着瘦了不少,钱从生叫住她的时候,冯晓晓还挺惊喜,“从生?从生你来接我了?”
这三年冯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她,钱从生倒是来过一次,是提离婚的事儿,冯晓晓直接拒绝了,就是不离婚。
“走吧,一起去民政局,”钱从生直奔主题,“我们现在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你再拖着也没有意义。”
“我不会离的,”冯晓晓往后一退,警惕地看着他,“你再逼我离婚,我就跑出去,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让你我一辈子都被绑在一起!”
“你没坐牢,我们分开十年以上,我就可以起诉离婚,到时候十年已经过去了,你再和我拖着也是害了自己,十年啊,”钱从生劝着,“足够你遇见更好的人。”
“不会的,没有人会比你更好,”冯晓晓深情地看着他,“你现在大学毕业了吧?咱们去外面闯荡好吗?”
“我没打算去外面,”钱从生摇头,“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便坐着汪海的车离开了。
汪海从镜子那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冯晓晓,“她还是不愿意离婚?”
“嗯,”钱从生很是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她到底图什么。”
“图你这个人呗,”汪海到现在还认为冯晓晓对他情根深种,当然不愿意离婚了。
“不,”钱从生摇头,“越到后面,我越发现当初她接近我是设计好的,当然我也有错,不然她没有机会靠近我,但你说我有什么可图的?长得帅?”
汪海翻了个白眼,“滚。”
冯晓晓坐客车回到县城,她先去打听了一下,得知钱素兰这三年很少进医院,虽说有点小病,但比起之前算是好了不少,而钱从生没去找班上,而是在面馆帮忙。
怎么会这样呢?
冯晓晓很不理解,是不是钱素兰没死,钱从生就不会出去?
那她跟着对方有什么意思?一辈子守着一个小面馆?
冯晓晓心里很烦,也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和钱从生拖下去。
在此之前,她找了个招待所打杂的活儿,没办法她有案底,只有这种小招待所才不会查她的身份。
钱从生回家说冯晓晓不愿意离婚,钱父和钱母也挺愁的。
钱素兰让点点出去转一转,不到半天点点就回来了,告诉她如今冯晓晓在哪里干活。
趁着下午店里不忙,钱素兰带着点点来到那招待所,她直接跟招待所的老板娘道:“老板,你可真厉害,什么人都敢收。”
“怎么个意思?”
招待所老板娘疑惑。
“就你们新招的那个人,吃过几年国家饭,你们也不怕她忽然发疯,伤到了客人。”
钱素兰指了指杂物间那边,说完便一脸害怕地离开了。
老板娘吓一跳,赶紧把冯晓晓叫到跟前问,“你坐过牢?”
冯晓晓立马摇头,“乱说!我是从乡下来的,虽然见识短了些,但也是本分的乡下姑娘,怎么可能坐过牢!”
“你可别骗我,我在派出所可有熟人,把你身份证给我,我让人查查就知道了。”
老板娘眯起眼。
冯晓晓怎么敢给,支支吾吾的样子让老板娘破口大骂,干了几天一分钱也没拿到手,反而被老板娘录了视频发了朋友圈,冯晓晓去了好几家招人的地方面试,人家一眼就认出来了,没有一个愿意收她的。
第110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冯晓晓没地儿待, 身上又没钱,来回就那么两件衣服也不好换洗啊,于是她遇见冯母的时候,便死皮赖脸地跟着对方回家去了。
“你都不认我们了, 还回来干什么?”
冯母黑着脸推开她。
冯晓晓立马黏了过去, 声音娇滴滴的, “妈,我以前不懂事儿,您就原谅我吧,我一定改。”
冯母抿了抿唇不说话,冯晓晓就在那举手发毒誓,缠了对方大半天后, 最终便回到了冯家。
冯妹妹考了个大专,觉得没上本科也没啥意思, 就没去读,如今在县最大的超市里做导购员, 一个月有三千块钱。
冯弟弟还在念高二, 目前是三姐弟中念书最厉害的,冯父和冯母对他充满了期望。
如今是八月底,冯弟弟在家呢, 见冯母把冯晓晓带回来,他的脸一下就黑了。
“妈, 怎么把她带回来了?我们还被她连累得少吗?!”
因为有个坐牢的姐姐,他没少被班里有些男生讥笑,简直是受够了!就连二姐之前那个对象, 也是因为知道冯晓晓是那个坐牢的风云人物, 而提出分手的。
“到底是你亲姐姐, 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冯母看了眼身后低眉顺眼的大女儿,把儿子拉到阳台上低声倒,“钱家那边指定不会要她了,她能去哪里?”
“我不管,反正她如果在家里住,开学我就去住校!”
冯弟弟毫不让步,听见这话的冯晓晓撇嘴。
心想原主和弟弟妹妹的关系这么差,却连累了自己。
冯母哎呀一声,赶紧安抚儿子,“那我们想想办法,总不能不管她吧?”
钱素兰带着点点,骑着小电驴来到理工大学,把小电炉停好后,她提着冰镇好的三个口口脆来到学校大操场的看台上面。
她掐的点儿好,这会儿正好是大一军训休息的点。
看见她的季悔还有向容二人直接从自己班上往看台这边跑来。
“来来来,都有份啊,”钱素兰笑眯眯地分了两个口口脆和塑料勺子给他们,最后一个递给季悔。
季悔熟练地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勺子,然后轻轻把熟透了的西瓜敲了一个大口子,他先让钱素兰挖来吃。
“吃两口。”
季悔说。
“知道,”钱素兰不能吃太冰的东西,她吃了两勺解解馋,便乖巧地放下勺子,不再去动。
看得季悔有些心疼,于是他轻声道:“等后面不那么凉了,再给你吃几口。”
“好呀,”钱素兰笑眯眯地点头。
陪着他们吃完西瓜,洗了手,几人便回去了,休息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钱素兰打着伞在看台上看了一会儿后,被季悔挥了几次手,这才依依不舍地带着点点回家去。
钱父和钱母一个在做凉糕,一个在做凉皮。
钱从生在一旁打扫卫生。
见她回来,几人笑着问了几句。
“赶上了吗?”
“赶上了,我把时间记得很准的,过去的时候他们刚休息。”
钱素兰给点点倒了一碗水。
“真好啊,”钱从生啧了一声,“这让我想起那段年轻时候的日子,我也曾作为大一新生在操场上挥汗如雨,而你们带着西瓜在看台上盯着我军训。”
“也就几年前的事儿,怎么就变成你年轻时候的日子了?”
钱母扑哧一笑。
“哥哥,”钱素兰来到他身旁坐下,声音压低,“我今天瞧见冯晓晓了,她好像回了冯家。”
钱从生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疼,“太犟了。”
“我觉得她没死心的原因,是觉得你会有大出息,”钱素兰细细跟他分析,“你要是没什么出息的样子,她还能缠着你?”
“我现在还不够没出息?”
钱从生震惊,“我在她眼里,到底有几层滤镜啊?”
这话把钱素兰问住了。
可他是男主啊!
冯晓晓就这么个执念,甭管钱从生现在是什么处境,只要对方还是这本书里的主角,那就一定会有大作为。
她要是冯晓晓,也不会这么容易和钱从生离婚的。
钱素兰看钱从生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怜悯。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钱从生眯起眼。
“可怜啊,可怜,”钱素兰说完准备上楼歇息一下的,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她又转过身来低声提醒钱从生一句,“哥哥,最近可别出去乱喝酒,小心酒后乱性,又把人招惹回来了。”
钱从生的脸绿之前,钱素兰迅速跑路上楼。
“素兰说什么了,看把你吓成这样子。”
钱父好奇问道。
钱从生捏着扫帚的手微微发抖,“说了个鬼故事。”
真吓人啊!
还真巧了,没过多久汪海给他打电话,让他出去喝酒,钱从生非常严肃正经地拒绝了,“是兄弟最近就不要来勾我,我可是要好好学习的人。”
说完就挂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汪海一脸懵。
冯父和冯妹妹回家看见冯晓晓后,一个态度随冯弟弟,一个态度随冯母。
冯父想了想后,对埋头不说话的冯晓晓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你还年轻,先去和钱从生把婚给离了,然后我们再为你寻一门亲事,以后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是啊,你听我们的准没错,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呢!”
冯母想到那位王先生还没结婚,顿时觉得自己女儿充满了希望。
冯晓晓却摇头,“除了不离婚,什么都行。”
冯弟弟和冯妹妹闻言冷笑。
“瞧见了吧?人家不领情,要我说你们就是多事儿,让她自生自灭才好呢!”
“二姐说的没错!她哪里把我们当家人了?把我们当傻子糊弄还差不多!”
最后冯晓晓捏着五百块钱,离开了冯家。
原本给的一千,硬是被冯弟弟抢过去五百。
冯晓晓又气又恨,本想赖在冯家,可没想到冯弟弟作势还要抢走她手里的钱,冯晓晓顾不得许多了,随便收拾了几件自己的以前的衣服,背上就跑了。
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五百块钱实在撑不了多少。
想了又想,冯晓晓去挨着县城的村子寻了一间屋子住下,一个月五十块钱,不包水电费,还可以一个月一个月地交房租,冯晓晓交了五十块钱,便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被院子里男女主人说话的声音惊醒的。
“干一天才一百二十块钱,还不如出去找活儿做。”
“一百二十块钱不错了,还包吃呢,而且离家近,你身体不好,我离家近也能多照看你。”
冯晓晓一听这话,急忙穿好衣服打开门出去,向他们咨询了一番,得知男主人在县城一个工地干活儿后,便想跟着去碰碰运气。
男主人倒好说话,带着她去了。
包工头看了她几眼后,点头答应让人留下,“只能做小工,一个小时十块钱,看你一天能做多少,就给多少钱。”
“好。”
冯晓晓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钱素兰得知对方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大一新生军训已经结束,开始正式上课咯。
钱素兰因为身体原因没住校,季悔以每天照看未婚妻为由,也申请不住校。
这几年大学也没有那么严厉了,本地考上的学生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十个人,索性只要是本地的,不愿意住校就走读。
季悔每天早上来接钱素兰去学校,傍晚再把人送回家。
“在哪个工地啊?”
钱素兰是听季悔说的。
季悔则是听装修家里的工人提了一句,还说了冯晓晓的名字。
“就在我们隔壁小区,邦泰国际二期那边,”季悔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说。
“一天多少钱?”
钱素兰倒是没想去破坏对方的工作,毕竟冯晓晓干苦力她还是挺愿意看的。
“做小工一小时十块钱,”知道她会问这些的季悔有些得意,“我还打听她小工都做些什么,结果那大叔说了啥?说那边的包工头对她挺热乎照顾的,一天给她安排十个小时,本来是想照顾她,但冯晓晓没做过这种力气活儿,没几天手就打了水泡。”
“这两天就被调到帮厨那边了。”
钱素兰嘴角一抽,“她还没和哥哥离婚呢,就和别人搞暧昧?”
“只是暧昧,没出那种事,她应该不觉得哪里不对。”
季悔猜测着对方的心理。
钱素兰回去后转头就跟钱从生说了,还看了看他的脑袋瓜,“哟,好像有点泛绿啊。”
钱从生磨牙。
甭管二人有没有感情,还没离婚对方和别人搞暧昧这件事,是个男人都不会舒服。
于是钱从生请季悔跟装修他家里的那位大叔联系了一下,安排二人吃个饭。
那大叔干的是两份工,白天随着装修公司来这边装修,晚上去工地干点力气活儿,也有几十块钱,所以他才知道那边的事儿。
没过几天,冯晓晓在工地大门口看到了钱从生。
“离婚,”钱从生把照片拿出来,“否则你就再出一次名。”
冯晓晓惊恐地看着那些照片,几乎全是她和包公头暧昧举止的照片!
“你居然让人偷拍我?”
“你敢做,我为什么不敢拍?”
钱从生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别墨迹了,不然我把这些照片复印出来到处发,这人可是有老婆孩子的,我看你在哪里干得下去!”
“你还是那个做事光明磊落的男人吗?”
冯晓晓震惊。
“谁跟你说我做事光明磊落了?”
钱从生再一次确定,这人对自己非常有滤镜。
“离婚可以,但得签一份协议,以后你发达了,得把钱分我一半!”
冯晓晓想了想后说道。
“好。”
钱从生不觉得自己有大出息,就算有,他把财产放在父母和老婆名下,这也没什么好分的,而且这玩意儿,写了也没有法律效应啊。
这人是不是吃国家饭把脑子吃坏了?
没想到只写了个协议就能办成事儿的钱从生,拿到离婚证的时候,看着一旁小心叠好协议书的冯晓晓惊奇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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