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倾还是没能忘记游戏的存在。
大概是昨天没能打到游戏的怨念太深、又或者是吃完夜宵很早就睡下,总之结果就是:休假开始的第一天,易倾一大早就醒了。
如果换成起床就要去上班的话,易倾恨不得再躺下去睡三小时的回笼觉;但换成起床去打期待已久的游戏的话,易倾觉得自己可以再努力一下。
她蹑手蹑脚地从被子里出来,掖好被角后起身从沈昂身上跨了过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被沈昂握住了还没完全跨过去的脚踝。
“不要拦我,我要去打游戏。”易倾坚定地说。
沈昂打着哈欠起身,抱住易倾的腰挂在她身上,黏黏糊糊、咬字不清地说:“游戏就那么好玩啊?比我还有吸引力吗?”
“对,”易倾无比坚决,“这可是我等了四年的续……嘶,别咬我。”
沈昂松开牙关,叹了口气,用脑袋贴着易倾滚来滚去:“可是我还没吃饱啊。”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显然“吃”并不是进食的那个“吃”。
易倾不由自主地看向床头已经开封的第三盒冈本。
沉默几秒后,她抬脚踩在沈昂腿上,下令道:“沈昂,去做早饭,我要吃薄皮的小笼包。”
“小笼包,等做成你早就饿坏了。”沈昂好笑地抬起头,下巴抵在易倾髋边,碎发落在额前的样子纯良得像个五好青年。
——就是嘴里讲出的话和这幅无辜纯良的假象截然相反。
“那白天就让你安心打游戏吧,”他说,“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在太亮的环境里做。”
易倾报复性地从他身上踩了过去,跳下床去浴室洗漱。
她才刚把牙刷放进嘴里,沈昂就后脚打着哈欠跟进来了,一如既往没有穿上衣,睡裤松松垮垮挂在腰胯上,露出寻常人难以练就的好身材。
易倾边洗漱边从镜子里扫了几眼。
沈昂倾身去镜柜里拿牙刷时,背后被挠被咬出来的深浅印迹一下子整片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的背肌像是丝毫不在乎上面伤痕似的因为手臂的动作而伸展开来,线条像是精心雕琢过的雕像一样无可挑剔,健康又涩气。
比起昨天晚上,这会儿在自然晨光下的视觉冲击力更强了。
易倾本应该继续觉得心虚,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定定看了几眼后,居然又有点心里痒痒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常要握笔和去工地,她从来不留太长的指甲。
仍然能留下那样的痕迹,可见昨天是真使了挺大的劲儿挠的。
等沈昂刷完了牙,易倾才懒洋洋问他:“有没有感觉肌肉不舒服?”
沈昂“啊?”了一声,迷茫地从镜子里看向易倾:“这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我以前没经验,不知道昨天做得够不够好。”
“谁跟你说这个了。”易倾啼笑皆非,“而且我也没经验啊,这不都得双方磨合吗?”
本来刚在挤洗面奶的沈昂突然一个大力失控,从瓶口挤出长长一大截,直接喷在了洗脸台和镜子上。
“……”易倾看看满地狼藉,不负责任地说,“这你自己弄的,自己擦干净啊。”
沈昂充耳不闻地转回身来,愣愣道:“你也没经验?”
易倾奇怪地反问道:“同居、结婚、亲吻、doi……我哪一件事的第一次不是你了?”
“……”
“……”
两人对视半晌,沈昂突然捂住了发红的脸向后仰去:“不行,要流鼻血了。”
易倾眯了下眼睛,踮脚靠近沈昂面前,将手掌贴在他光裸的手臂上,轻声唤:“沈昂。”
沈昂胡乱应了两声,似乎想往后退,但又因为易倾不管不顾直接靠上来的力道而不得不站稳脚跟:“……干嘛?”
易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着沈昂。
他虽然双手都羞耻到了极点地捂着自己的脸,但还是从指缝间露出了没能完全遮住的脸颊和耳根。
这个人在床上凶狠得能动手就不逼逼,像要凿进她最深处似的,一下了床突然就走起纯爱风格是怎么回事?
太好玩了。
“打个商量,”易倾戳戳手感良好的胸大肌,一派认真地问,“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啊?”
沈昂又败退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从卫生间里跑了出去。
易倾边笑边任劳任怨地擦干净洗脸台和镜柜,最后洗手时才恍然发现上次自己动手做家务还是上次……不是,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沈昂虽然一开始走了“家庭主夫”这条歪路,但不得不说确实行之有效。
易倾是真的讨厌做家务。
有人做家务做饭真的超开心的!
早饭过后,平复心态的易倾拿起游戏机就坐到了沙发上,她没有特地打开投屏,就着掌机玩了两个小时,立刻卡在了一道需要技巧的关卡上。
有可能是因为沈昂对自己的肌肉控制颇有心得,所以玩游戏时微操技术也很高。
易倾看着攻略视频只会“学废了学废了”的操作,沈昂随便试个一两遍就能直接复制。
人是会有惯性的。
一旦习惯依赖什么事情之后,以后就不会想着自己解决,而是直接去找靠山了。
所以易倾一卡关,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找沈昂这台速通机器。
沈昂刚刚提着用完的洗地机装回底座,已经空了的洗衣篮就放在烘干机旁不远的位置待命。
——这个人刚刚兢兢业业地做了一次大扫除。
易倾觉得自己很像社会新闻里那种在产房外打王者荣耀的父亲,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咦,是这样吗?我原来是这种没有家庭观念的角色吗?不太对吧?
沙发旁边突然被人按住向下陷去,易倾也连带着稍稍歪了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不继续玩了?”沈昂的声音近在咫尺,“刚刚叫你抬脚都得喊你三次。”
“……”易倾爽快地承认,“过不去了,帮帮我。”
感觉自己被需要的沈昂立刻飞快跳上沙发,挤进易倾身后的一点空隙、硬是把她圈在了自己身前,然后才居高临下地靠着易倾的肩膀去看她手里的掌机屏幕:“让我看看。”
易倾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失败过关经验,沈昂看得乐笑了。
笑声挟着气息直接钻进易倾的耳道和衣领,痒得她打了个激灵:“笑什么,我喜欢打游戏不代表我是高玩。”
“这倒是,”沈昂赞同地点点头,“如果你什么都会,就不需要我了。”
他说着,直接握住易倾的双手,带着她一同操纵摇杆和按键重启了关卡。
这情侣四手操作说实话完全是在加大难度,但易倾也没说什么,随着沈昂试了三次,终于顺利通关。
“接着玩吧,”沈昂功成身退,抱住易倾的腰,“有需要可以再召唤我。”
易倾嗯了声继续探索地图,虽然只穿了件单薄的家居服,但因为沈昂几乎像个暖炉似的把她裹在怀里、腿圈着腿,所以反倒有点闷热起来。
易倾玩得很专心,沈昂也看得很专心,偶尔伸手帮扶一下差点摔死的游戏角色。
游戏本来是挺好玩的,可沈昂老在易倾耳朵边上说话,说着说着就越来越让她分心起来。
明明沈昂说的内容也很正经,完全和游戏相关。
难道是贴着耳朵的暧昧说话方式?
易倾怀疑地回头看看沈昂,对方一脸货真价实的无辜表情。
于是易倾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过于肮脏,又回过头去打游戏。
过了一会儿,又被沈昂的头发挠得心烦意乱,易倾终于忍不住地保存进度关闭了掌机。
“不玩了?”沈昂拖长声音问,“那我该做午饭了?”
易倾仰起头打量他。
“想吃什么?”贤夫良父问。
易倾并不回答,幽幽盯了他几秒,很快决定继续启用自己的自暴自弃模式。
——原来lsp竟是我自己。
“头低一点。”易倾说。
当沈昂乖顺地向着她低下头来时,易倾捧住他的脸,手指抚过唇瓣、探进去摸索着按到了他尖尖的虎牙。
沈昂明显有点儿懵,抱着易倾低着头乖乖被摸牙齿,试探着舔了她的指尖。
易倾顿了顿,带着点强硬地往里伸,用指腹在沈昂上颚轻轻挠了挠。
沈昂浑身打了个哆嗦,手臂不由得用力环住了易倾。
“明明感觉不到痛,但知道痒?”易倾含笑问。
沈昂委委屈屈地看她,不反抗也不侵略,完全就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易倾觉得自己大概是从昨天的狂风暴雨中缓过劲儿来,隐藏属性觉醒了。
不然她怎么会在玩弄完了沈昂的口腔之后,翻身压住他亲了上去?
……
“沙发。”易倾享受着半专业人士的按摩,哑着喉咙说,“得换个更软一点的。”
沈昂垂眼用手掌心放松她背上的肌肉:“坐在沙发上的人是我。”
“……”易倾难以反驳,选择偷换概念,“可坐着打游戏时也不太舒服。”
“你可以少玩游戏,”沈昂说,“多玩玩我。”
易倾沉默着品味了下自己的内心。
……嗯,很好,现在是贤者状态。
她懒洋洋地撑起身子,又有了精神:“我要打游戏!”
……
“所以休息了半个月,你哪也没去旅游?”女主管无聊地用吸管戳着塑料杯里的冰块,“真符合你的风格。那你都干什么了?”
易倾的眼神短暂地游移了下。
“……就是打游戏,”她认真地说,“我用假期通关了野炊2。”
女主管怀疑地盯着易倾:“真的?就只有这?可你皮肤好得简直在发光,是不是还偷偷做了别的什么?”
易倾看看天花板:“……吃好睡好,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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