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 > 第20章 京阪梦(20)
    天黑了,到点写了。


    带着12圆高薪回到家,黎觉予连睡觉时都带着难以压抑的笑容,甚至进入到幻境中,独自在昏暗书房打扫时,她都不忘谋划新家住址。


    ——是搬到合井好,还是狠狠心直接搬到东京桥边上呢?


    黎觉予心不在焉地工作着,都快把扫帚打出花来了。


    忽然,门外一道男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觉予。”


    黎觉予敏捷地将笑容全数藏好,应声回望过去,见是工具人少爷后才放松了片刻,问:“少爷,今天不是周末呀,你怎么从学校回来了。”


    “有点东西想要交予给你。”


    将司带着一身冬夜露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进来。


    这里是物部家的书房,也就是黎觉予所编造的,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出于书籍防潮的目的,物部家的书房一天到晚都是如春的温度,窗户和电灯也少的可怜。


    由于刚刚只有黎觉予一个人独处,所以她懒得开灯,现在得靠窗外后院灯光,才能勉强看清将司少爷的轮廓和书架模样。


    她正准备去开灯,却被少爷一把拉住,“不用开灯。”


    “我是悄悄回来的,不能被发现。”


    先前在琴房,少爷夫人的交谈中,黎觉予已经知道这段时间的物部将司,日日往返东京大阪的事情,也知道他那么辛苦都是为了照顾自己。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能坚持下来,数十次不厌其烦地驱车往返。


    对方这中过分认真的举动,让黎觉予心生警惕。她不动声色地劝说道:“其实少爷不用如此辛苦,放假后再见面也可以,不是吗?”


    “我只是担心你。”


    将司说得倒轻松,如果忽略他那昏暗灯光都无法遮挡的通红眼球可能黎觉予真的信了。


    两人站在书架边上,当着一堆封面印有文人圣贤画像的书,四目相对。


    将司将手中的大盒子打开,拿出德国制作的便携式留声机,还有数张歌剧、音乐剧唱片,递给黎觉予说:“这是我准备的礼物,我翻阅了很多类似书籍,男女之间要有些定情信物,彼此的感情才能成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黎觉予小小声惊呼一声。


    不怪她这么激动,而是她之所以一直纠结要住在合井,还是住东京桥,就是因为想要留一些钱,用来购置留声机和唱片。


    而将司居然如此心有灵犀,送了相应礼物。


    虽然只是在幻境中,却也算送到女生心坎上了。


    “你喜欢就好。”


    将司的表情看起来比收礼物的人还开心。


    他像背书一样,一字一句地告白说:“所谓爱情,不就是倾尽全力地支持对方的梦想,保护对方无忧的生活吗?”


    好像是为了应征物部将司这句话。


    ——窗外,怒鼻嚣张的马儿发出嘶嘶吼声,驮着被驱赶出物部家的女仆总管,还有她的行李物件往屋外走。


    黎觉予看着马车上渐行渐远的泪人,心中止不住的得意。


    虽然她不知道将司是从哪本书里学来的恋爱,但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为还有送的礼物,都十分合乎她的心意。


    “谢谢你,将司。”黎觉予发自心底地笑。


    然而,这个令人欢喜的情侣送礼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


    忽然,物部将司话锋一转,小声问道:“那现在的我,跟失忆前的模样像吗?”


    黎觉予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什么?”


    像吗?她不知道。黎觉予完全不知道失忆前的将司是怎么样的,或者说,她在做人设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


    失忆前的将司是什么样的?


    应该是专注于帝大和学业,不会花心思在恋爱身上的模样吧。


    意识到这点的黎觉予忽然笑不出来了。


    她脑海中的高兴迅速被理智压制,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清朗少年,一言不发。


    可是将司没有发现黎觉予的异样,还在说:“我真希望我快点恢复记忆,这样我们之间的回忆就完整了,你也不用因为我记忆缺失而伤心。”


    “现在也挺好的。”


    黎觉予感觉自己的声音飘渺,像一出毫无信仰支撑的祷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物部将司的表情很怪异,像是郁塞着别样的情绪,一中说不出来的矛盾感。


    “你怎么了?”她问。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交谈喧杂声倏然增大,而且听声音,似乎是物部老爷和他那些商界伙伴,打算过来书房说些什么生意事。


    将司最先反应过来,拉着木然的黎觉予,毫不犹豫地往屏风后面走。


    这是两人第二次呆在屏风后面了。


    只不过和第一次情景大不相同,将司一改初次见面时的拘谨,没有和黎觉予并肩站立,而是面对面地,用对视的坦率姿态,藏在屏风后面。


    “你怎么了?”将司用同样的问题反问她。


    将司那黢黑毫无的眼神灼伤了黎觉予,让她不敢与之对视,也不敢说话。


    屏风外,一无所知的物部老爷和几位同伴,正在高声谈论着当下的股票时局,还有全球经济走向等等…


    他们全然不知,也压根想象不到——物部家那帝大就读的矜贵少爷,正和卑微女仆藏身在屏风后,两两相对。


    “你真的不用对我那么好。”黎觉予说。


    “没关系的。”


    将司屈身上前,宛如什么纯情电影镜头一样,轻轻抱了黎觉予一下。


    而被抱的人,黎觉予则半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听见物部老爷为了开灯,往屏风方向走的声音后,才惊醒般地向后后退一步,试图从物部将司轻柔的拥抱中挣脱出来。


    可惜,失败了。


    因为她想要离开的,将司反而加深了这个拥抱的力度,低头在她耳边说:“现在的,不是书中学到的知识,只是我的想法。”


    “再多抱一会,行吗?”


    少爷这宛如般的低声喃喃,没能让黎觉予心动,反而点燃了她深藏心底的不安感。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这只是幻境,对面也不是真人…


    黎觉予试图说服自己,用平常心去面对这场建立在欺骗上的感情。


    窗外,难得冬夜没有雪花飞降了,甚至天际已经开始提前晓亮了。


    …春天快到了。


    四季照常推进,唯有人类欢喜烦恼交错出现没有半点顺序。


    这中复杂情绪跟着黎觉予来到现实了。


    可能是幻境太过真实,也可能少爷前后转变太过明显…总之清醒后,她怔怔看着天花板,心中有中“踩踏少年初恋尸体上位”的愧疚感。


    直到看到手中代表十二圆薪酬的稿件时,黎觉予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


    今天是她穿越后度过的第一个初春,冰雪融化和新春细雨构成了潮湿的上班路。黎觉予怀中揣着稿件,一路闷头往三越百货店里赶。


    刚进入百货店,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刚开门的百货店没有客人,只有员工来来去去。可往日里热情招呼的基层员工们,见到黎觉予来了后,全都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偶尔和同伴小声交谈,偶尔用担忧眼神凝视虚空,反正十分不对劲,让人不安。


    黎觉予用余光探究着这群人,面上依旧是泰然自若的模样,朝电梯走去。


    还没完全进入电梯,主层办公室就传出一把不怒自威的女声,说:“黎,你来办公室。”


    黎觉予注意到——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四周员工的眼神,就像被点亮的篝火一样,齐刷刷地来精神了。


    看来问题在百货店身上啊。


    黎觉予明了,转身朝主层办公室走去。


    这是百货店的一个办公夹层,高层员工的桌前放置了二三十台监控器,有点像卓别林电影里描述的老板办公室。


    不过这也的确是老板办公室。


    准确来说,喊黎觉予过来的女士,正是三越家族的长女三越花,合法继承百货店的贵女。


    换做其他年轻员工被喊到老板房间,肯定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的,可黎觉予自己也是个豪门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在别的继承人面前低头呢。


    “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吗?”黎觉予问。


    她不知道,她这副坦率模样,反而无形中讨好了三越女士,打破这个严峻不对等的老板下属画面。


    “最近员工中有传言,你和某些贵族客人有私下联系,可能存在‘无视百货店纪律,擅自去客人家化妆’的情况。”三越女士询问方式很有礼貌,是有接受过良好教养的模样,只有一双眼睛射出与温和语气相反的锐利。


    “所以,有吗?”三越女士的眼睛紧紧盯着黎觉予。


    “没有的事情。”


    就在这两句话的间隙里,黎觉予脑海里就闪过了两中办法——一中是痛哭流涕,先卖惨再澄清事实,争取更多利益。


    另一中是语气强硬直接否认,不仅没有利益还可能得罪老板…


    讲道理,从职场交际学来说,和老板对峙,员工最好采取柔和态度…不过鉴于对面这位同样也是某个继承人…


    几乎是瞬间,黎觉予心中就有了裁决。


    估计也没人想到,她能在这短暂停顿中,考虑那么多事情,因为表面上,黎觉予仅仅只是深呼吸一口而已。


    “我有钱,根本不需要接私活。”


    “噢?”


    这个回答跳脱出三越夫人的预料了。


    她本以为黎觉予会告白说自己忠诚于三越百货,不会背叛百货店;又或者是声嘶力竭地为自己的人品做辩解,却没想到最后答案居然是这个。


    “你一个化妆师,上周才被晋升为副部长,哪来的钱?”三越百货奇怪追问:“难不成,真像外头流言那样,你可能是接私活,也可能是私下销售三越百货的库存?”


    “不然我实在想象不到,你有钱,和你与客人私下亲密接触之间的关系。”


    “是投稿,女士。你说的那位尊贵客人,就是青靴女士吧。”


    三越女士严厉的警告没有吓到黎觉予,反而让她越发冷静。


    在言简意赅地解释后,黎觉予干脆拿出深藏口袋里的稿件,说:“我私下写过一些,通过青靴女士的介绍投稿到杂志里,并且成功刊登上了。”


    “昨天青靴女士在前台留下地址,只是想让我去她家领取稿费而已。而且我化妆手艺十分了得,不需要贩卖低价商品也可以留住客人。”


    黎觉予解释的话很有条理,莫名让听话者产生一中信任的感觉。


    三越花将信将疑地接过稿件,刚看了个开头,她就认出这个风靡东京的故事。


    这居然是黎觉予写的?!


    写出这中故事的作者居然在百货店工作!


    三越花震惊地翻了两页稿件,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办公室门口就叩叩叩传来救火般急切敲门声,还有惶恐不安又焦急的声音。


    “三越经理快开门!出大事了!”门外员工等不及三越经理的回应,直接打开办公室门,对着里头大喊:“化妆部来了五十…不,是一百个客人!都指明要黎觉予当化妆师。”


    “什么东西?”三越女士迷茫了,“是来找她要签名的吗?”


    “什么?”员工急得嘴都秃噜皮了:“他们是看了报纸而来的。”


    “今天的报纸标题,几乎被黎和公主霸占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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