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拿到水果就重新坐了回来。
白封礼压下眼底深色,伸手慢条斯理帮白燃拉起睡袍,搭回肩头,重新将人圈进怀里,极其自然地贴近下巴,蹭了蹭白燃柔软的碎发。
白燃微微偏头,仰起下巴亲了下白封礼,然后又转回头倚进白封礼怀中,专心看起了电影。
白燃拿的水果不多,吃完就要再拿。白封礼被迫又看了一番美景。
几次三番,待白燃再一次坐回来,他却没再帮白燃把睡衣拉回肩头,任由白燃半露着肩背,保持着半遮半掩的模样。
感受着后颈逐渐灼热的呼吸,白燃也有些紧张了起来,马上就是重头戏了,成败在此一举。
白燃再次起身,这一次,他要拿的青提隔了一个果盘,远了很多,伸手的时候需要腰力足够才能稳住身子。
不知为何,平时都会绅士十足主动帮忙端过果盘的白封礼,全程没有伸手帮助的意思,稳稳当当靠在沙发上,垂着眼,由着腿间的白燃自己费力去拿。
抓到几粒青提,白燃松了口气,收腰往回坐去。
大概他回身坐下得太猛了些,又或者白封礼腿麻了想要活动一下双腿,白封礼的大腿恰好分开了些距离,于是他往回坐时,直接跌进腿间,陷到了白封礼腿根。
夏季睡袍真的薄若无物,感受到身后目标的庞大轮廓,白燃眨了眨眼,黑暗中脸颊微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暗中鼓劲一番,白燃微微调整了下位置,就这样坐了下去。
身后,白封礼呼吸一滞,垂眸看了眼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白燃,喉结微微滑动。
太巧了。
刚好嵌入那二者之间。
单薄的衣料完全隔不掉它被柔软包裹的触感。
过于刺激的体感,一瞬间促使血液上涌,血管贲张。
电影似乎演到了关键时刻,从大殿角落忽然窜出一个状若癫狂的男子,拔剑刺向男主:“石沼,你怎么不去死!!!”
“快躲啊!!”白燃似乎沉浸在了情节中,眼看着男主遇险,心脏提起,浑身一紧。
浑身,全身,自然包括每一处。
包括挤压白封礼的地方。
感受到夹力的瞬间,白封礼手背青筋浮现,黑暗中,无声攥紧了指节,才勉强压下喉间的那声闷哼。
紧紧屏息,试图让血液奔涌的它重新冷静下来。
然而,白燃突然深深往怀里一坐,坐得很深,完全陷进白封礼怀中,也因此将它彻底深嵌于柔软之间。
白封礼扬了扬头,呼吸微微急促,黑眸微眯,危险的燥意翻滚,眼尾被竭力的克制压出了红痕。
“不要!!石沼!快躲开!”电影画面中,女主突然出现挡刀,男主反应过来,将刺客反击在地。石沼的危机解除,女主被捅了一刀,重伤昏迷。
心爱之人为他重伤,石沼恨不得杀了对面的蓝袍男子,死死盯着对方。
蓝袍男子嗤笑一声,嘲讽道:“这就是教训!”
“石沼啊石沼,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学会怎样夹着尾巴做人!在京城想活命,就给小爷老老实实把你的尾巴夹起来,别再挑战小爷的耐心,否则……下一次死的可就是你了!”说罢,大笑几声转身离去。
白燃嘟囔:“感觉这男主的脑子确实不适合搞权谋啊。”
“……为什么?”白封礼压着粗沉的呼吸,尽可能平静地接上话头。
“虽然这反派很可恶,但有几句话说的没错,没得势之前,就应该低调一点保护自己。”
“前期夹着尾巴积蓄实力,有朝一日才能拿下主动,将对方死死拿捏,反制对方。”白燃有意无意地在“夹着尾巴”四个字上拖长了音。
话了,白燃扭头追问一句:“你说我说的对吗?”白燃转头,身子也随之轻扭,不经意间便带动了紧密嵌合的地方。
白封礼压着嗓子:“嗯,你说得对……”低哑的嗓音在又一次感受到被包裹挤压的摩擦时,尾音不受控制地,多了一声短促的,似享受又似折磨的变调轻哼。
“你怎么了?”白燃歪头,黑眸无辜,脸上透着茫然。
白封礼用力滑动了一下喉结,声音已经嘶哑:“……没什么。”
白燃眯着眼看了白封礼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恼色,不满地转回头。
大爷的,明明都这样了,还特么坐怀不乱不为所动???
白封礼,你真行。我就对你这么没吸引力?白燃越想越气,报复一般狠狠地在怀里蹭了下,就要起身走人。
然而白燃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双手臂就将他紧紧扣住。
白封礼低头,埋在白燃后颈,哑声道:“乖一点。拜托了,阿燃。”
“我快忍不住了。”白封礼克制又隐忍,轻轻蹭了蹭白燃的后颈。
磁性沙哑的声音贴着耳朵钻进鼓膜,过电一般,苏得白封礼耳尖发麻发烫。
“忍不住个屁,你根本对我没感觉!”白燃红着脸,没什么气势地哼了声。
“怎么可能,”白封礼贴着白燃耳垂,低沉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委屈,“我的尾巴已经好痛了。”
白燃脸颊热度瞬间飙升。见鬼的尾巴!
“阿燃,不要欺负它了好吗?再碰下去会涨坏掉的……我们看电影好不好?”白封礼从后颈轻吻到耳垂,一点一点,像大狗狗一样,温柔又耐心,低声讨饶。
“不、不好。”白燃有点受不住这么细密的吻,好似浑身的神经末梢都酥麻了起来,不自觉结巴了一下。
“都这样了,还忍着干嘛。白封礼,对你而言我就这么没吸引力吗?你就一点都不想?”
“……很想,很想。”白封礼沉默了片刻,哑声坦白,“但是,家里……还没准备那些东西。”
“会受伤的。”白封礼揉了揉白燃的头发,即便忍得痛苦,语气也是极致的温柔,“我不想让你受伤。”
白燃的嘴再次抢先:“东西我都有。”
白封礼呼吸一滞,眸色深暗。
懊恼了一秒,白燃豁出去了,厚着脸皮又说:“就在我卧室床头柜里放着。”
沉默一瞬。
白封礼抓过白燃的手,轻轻捏了捏手指,嘶哑的嗓音透着一丝危险:“阿燃,你真的……确定吗?”
犹豫迟疑只是一瞬。
准备了这么久,终于抓住一次机会,白燃怎么可能放弃。
他抿唇:“我确定。”
—
白封礼没想到白燃准备得那么齐全,看到抽屉里满满当当的五颜六色的小盒子小瓶子时,人都愣了下。
他仔细看了看说明,最终只拿出了一个瓶子。
白燃看了看白封礼手里孤零零的瓶子,瞪大了眸子,又扭头看向抽屉里的盒子们,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变,隐隐带了几分退意,嗓子有些发涩:“你别告诉我,都买小了……”
如果最大都小,那他还能活到明天吗!?
白封礼:“不。”
听到否定,白燃狠狠松了口气。
艹,吓死他了!
白封礼慢条斯理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后,衬得整张手掌愈发修长,宛如白玉艺术品。
不紧不慢打开瓶封,白封礼往指尖倒了一点,慢慢润开。
他俯身,轻轻揉了揉白燃的碎发。
“这次我们先用温柔一点的方式,好吗。”
“什、什么。”
很快,白燃就知道了。
昏黄夜灯下,那只修长分明的右手,白皙如玉的指节,逐渐隐没于黑暗。
……
白燃脑中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弹幕。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真的很适合……
确实。
甚至能轻而易举够到那一点,将他的理智完全掌控,从发丝到骨髓,操控于指尖。
白燃忽然仰起头,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039;伏,无声诉说着濒临的崩&039;溃。
大脑毫无预兆地陷入空白。
白燃把脸深深埋进枕头,失神良久。
“阿燃,”白封礼缓缓抽离手指,没有擦拭,就这样湿润着,拾起白燃尤带余韵而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捏了捏指腹,嗓音温柔而沙哑,“该你帮我了。”
白燃颤了颤,异样的酥麻仿佛从指尖神经末梢一路灼到心脏,而后飞快地向四肢蔓延。
……
白封礼开始加速修行,不过短短时日,修为进步飞快,在不为外人所知的时间里,悄然突破高级天师,步入了目前已知的最高境界——大天师。
白封礼成为大天师后,没有带上白燃,单独接了一个任务,去了据说封印鬼王的北域。
北域荒凉,在国境最北,封印鬼王影响最小。
当年冥界大乱,国内天师镇守四方平定乱象牺牲了很多,以至于在最后一战中,没有足够的力量诛灭鬼王,只能暂时将其封印于北域荒漠。
如今鬼王似有复苏迹象,荒漠周围温度异常升高,导致寸草不生。寻常人难以靠近封印区域,就连修士,修为不够也无法坚持穿越界限,因此守卫线不得不撤后百米多。
白封礼寻了一个机会,避开守卫走进封印区。
与外界寸草不生的荒凉景象相比,封印区域竟生长着零星的植株,只是这些植株表面皆诡异地泛着银色,仿佛异变了一般。
封印之下,似乎有东西在呼吸,一张一弛,翻涌的鬼气便卷走一缕星辰之气,随之,黑雾隐约更壮大几分。
只是黑雾并不满足,它反复撞击着一层无形的界壁,贪婪觊觎那一条条无忧无虑游来游去的银色小龙,更渴望那被小龙托起拱卫的一截银色断木。
本源,本源宝物,若能吞噬,破封之日可待!莫说鬼王,以鬼身化仙,执掌天地未尝不可!
“桀桀桀——嘎?!”黑雾正在畅享未来,诡异地怪笑,然而,刚笑了两声戛然而止。
发生了什么???
它苦苦守护数十年的宝物,还没能吃到嘴,怎么就突然飞走了!?
看着突然飞出封印的断木残影,鬼王一脸懵逼想要追,然而刚飞到一半,就狠狠撞上了封印,被挡住了去路。
“嗷!是谁!!!”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鬼王顿时发狂,发疯了一样拼命攻击断木消失之处的封印。
宝物,宝物,他成就鬼仙的宝物!究竟是谁夺走了他的宝物!
封印之上,白封礼淡定地等待木枝将星辰树心吸收,而后不紧不慢收起。
瞥了眼被鬼王发疯攻击而震动的封印,十分善良地帮忙加固了一下封印,免得鬼王把它暂住的牢房房顶撞破了。
这次他是避开耳目悄悄来取树心,并不方便出手。待下次,以大天师身份正大光明过来,再取鬼王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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