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易楼,易家的祖产,也是首都星有名的娱乐场所。


    易家的核心不涉政不涉军,只从商,但如果以为他们与联邦的权力中心毫无关系就错了,相反,他能稳坐华族四大家族的位置,易家就像一个蜘蛛网,悄悄地捕捉着猎物。


    无论是医院、学校、公共设施还有军事研究所的背后都蛰伏着易家这个庞大的身影。不过明面上,易家主要产业是娱乐业,占据了联邦娱乐业的半壁江山,其商业版图甚至蔓延至了帝国,在帝国的娱乐版图上也狠狠咬下了一块。


    5年前,帝国对联邦宣战,易家家主易楷对着帝易楼的“帝”字摩挲着下巴,低头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宣纸有些发愁。


    路过的小儿子瞥见了这一幕,随口说道:“我早就想把这楼名字给改了。”


    “你改。”易楷揪住想溜的小儿子后脖领子,将还往下滴墨的笔塞给了他,“你来写。”


    “那我可说好了,我改了你可不许揍我。”


    于是,狗爬一样的“第一楼”就出现在了宣纸上。


    撇开易楷追着小儿子揍这件事不提,帝易楼就此改了名字。改了名字的第一楼在小三爷的张罗下反倒是生意越来越好,成为了首都星年轻人最喜欢的去的地方之一。


    “你怎么确定老大今天会在这里?”拉菲尔苦口婆心地劝着,但他也知道估计又是一次徒劳无功,毕竟他们此刻已经站在了这个首都星最繁华的大楼前。


    看着像是木质结构的建筑物建得极高,几乎要冲破云霄,而整个建筑物都被霓虹彩灯包裹住,彩灯将夜色映得五光十色,极度冲突矛盾的风格透着光怪陆离的荒诞。


    牌匾上那狗爬一样的“第一楼”歪歪扭扭,但其实并不丑,因为一撇一捺连华族中现存的古书法大家都挑不出毛病,可偏偏组合起来就格外地离经叛道,像极了此地的主人。


    白麒抬腿就要往里走,拉菲尔一把拉住了他:“你想就这么进去?”


    “那要怎么进去?”白麒眨了眨眼。


    拉菲尔抓了抓头发,他也没有来过,但是他听说来第一楼是要邀请函的。


    “长官,您是回苍狼,还是一起进去?”


    拉菲尔恨不得现在立刻启程回苍狼,但是白麒是他带出来的,他就必须全须全脑的把人带回去才行。拉菲尔认命地跟着白麒往里走,内心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门口的保安将白麒拦住。


    展现你们第一楼高门槛的时候到了!


    谁知道门口两个高大的保安见到白麒后,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将白麒和拉菲尔让进门廊后才道:“白少,您要去哪个包厢?”


    白麒打了个哈欠:“小三爷请客,估摸还是1111吧。”


    保安躬身道:“您这边电梯请。”


    白麒在前面走,拉菲尔跟在后面。正在懊恼于他怎么忘了白麒也是个首都星世家子弟的拉菲尔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在白麒进入第一楼的那个瞬间,原本笔挺的腰突然间就微微下塌,就连之前走路不带声音的脚步都变得吊儿郎当的。


    如果说之前的白麒让拉菲尔感觉他是一个军人,那么此刻就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纨绔。


    进了电梯后,保安用生物信息识别后按了顶层按钮,随后退出了电梯。


    当电梯只剩下白麒和拉菲尔两个人的时候,白麒冲拉菲尔勾了勾手:“长官,打个商量怎么样?”


    拉菲尔脑海中的警钟“铛铛铛”作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你想商量什么?”


    “您看,您把我带到这样的场合,是要挨训的。”


    拉菲尔:“……”


    “不如您当作不认得我,反正总教官也不知道我是第一军校的学生,我自己偷偷溜出来也不怪在你身上。”


    拉菲尔眼角抽了抽:“那要是老大问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要怎么说?”


    “他都能来你为什么不能来?”白麒一拍拉菲尔的肩膀,“你要理直气壮一点,你就说老大你来相亲,我也来相亲。”


    拉菲尔倒抽了一口冷气:“老大是来相亲的?”那他还把白麒这个杀星带了过来?转身想走,电梯已经启动了。


    楼很高,但电梯更快,十几秒后他们已经到达了顶层。


    电梯门开,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各色的黑色和粉色的派对装饰物,不难看出这场派对的性质。


    白麒走到门口时,门口外带着白色面具的侍者给白麒递上了粉色的面具,随后给拉菲尔递上了白色面具。


    假面舞会,更有意思了。


    拉菲尔不明所以,但白麒却清楚这是假面舞会用面具区分性别的方式,也说明这场晚宴确实是打着相亲的噱头举办的。白麒的眼底划过一道冷意,看上去易小三是活腻歪了。


    当他们戴好面具后,侍者将高耸的大门拉开,此刻的室内没有开灯,所有的光亮都来自吊在天花板不停地转的光球,投影在地上成为了大大小小的七彩光斑。酒精、烟草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信息素的气息,无一不昭示着派对的暧昧。


    吧台旁有一个穿着一身中式衣服身高偏矮的青年,上立领盘扣,下身穿着一条绣着仙鹤的阔腿窄脚的裤子。但让人觉得格外显眼的是,他那短而粗的头发染成了明亮的宝蓝色,而他脖子的金链子的挂坠是块白玉的无事牌。


    就这么一个混合了各种元素的青年正在跟别人谈事,青年的肩膀突然间就被人搭上了。


    一扭头,看着伸手用食指挑开面具的白麒,青年先是惊喜随后脸色转为煞白,抬脚就想跑,一把被白麒薅着脖领子拽了回来:“小三儿,跑什么?”


    这个打扮得古怪荒唐的青年正是第一楼目前的主理人——易择。


    “麒、麒哥。”易择讨饶似地对着白麒拱了拱手,“您怎么来了?”


    “秦邢呢?”


    易择挠头干笑:“这我哪儿知道去?”


    “不是你办的派对?不是你发的请柬?”


    “派对是我办的,但请柬不是我发的。”易择还挺委屈,“我二哥也在。”


    “易二?他不敢。”白麒摇头,抬手就去扯易择的耳朵,“谁有你这样的胆子?”


    “哥、哥!”易择讨着饶,“哥,我错了。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们,想你们了吗。”


    白麒凑到易择的耳旁,冷嗤一声:“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的客人热情一点。”


    “你想做什么?”易择结结巴巴道。


    “不做什么……”白麒挑起眉梢,将手往兜里一揣,然后易择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独属于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够热情了吗?”


    易择人都傻了,别人都说他是疯子,跟白麒比他就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正常人啊!


    浓郁的玫瑰香气席卷了整个大厅,几乎是所有的alpha都停止了与舞伴跳舞的步伐。


    易择浑身的血都凉了,不止他,拉菲尔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脑子就跟炸了一样,在这一瞬间他每个脑细胞都想要骂脏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将他拉了过去,在拉菲尔想要回身反击的时候,来人将面具轻轻向上推了推,做了个“嘘”地动作。


    与此同时,二楼端着杯酒和一个长发青年说话的男人话说到一半止住了话头,狭长的双眼对准了此刻散发着玫瑰香气信息素的白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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