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办公室,因为手挽手,引得总裁办的人们互相使眼色。
——小孟总有女人了?
孟思岭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与阮书西此时的亲近。
她为何没有排斥?就任她挽住自己?
等两人进了电梯,几乎所有人都离开工位,去问秘书今天是什么情况。
秘书知道的信息也很少,只知道是椰椰家居过来的人,今天是第二次来。
但已经足够八卦的大家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一些信息。
没几日,一则孟家要与沈家联姻的传闻从总裁办传出,传遍公司每个角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必谈内容。
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小孟总这个铁树开花。
传闻中的女人阮书西一进电梯就松开挽孟思岭的手,去按了电梯,丝毫没觉得手挽手有什么问题,松开自然也没问题。
而孟思岭动了动被挽过又放开的手,忽然觉得有点空。
因为小孟总每晚都有约会,还都自己开车,负责给她开车的司机最近总是可以提早下班,十分高兴。
玉樟西路在老城区,离市区有点远,加上晚高峰,她们两个小时才到。
不过晚上7点,正是夜市开始的时候,摊位都已经整理完毕,食材新鲜,人也还不太多,停车位富余,她们来得正好。
停好车,孟思岭下车跟随阮书西的脚步。
阮书西拿着手机,看地图确定夜市的具体位置,嘴里念念有词:“直行50米,左转25米,很近了很近了。”
孟思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建筑和停车场都有些老旧,地面也坑坑洼洼,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岁月也体现在路边的一棵棵香樟树上,它们高高大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从一棵小树苗长成这样,应该花了不少时间。
经过白日阳光的炙烤,枝叶散发着清香。
直走又左转,进入两人眼中的是一条不太开阔的道路,路两边,也是上了年岁的香樟树,树上挂了散发着橙色光晕的小灯,微弱灯光下,一辆辆明亮的移动小车整齐地停靠两边。
有小喇叭的摊位,一声声吆喝机械地发出,没喇叭的摊位,一人负责制作食物,一人在车前费力揽客。
油煎火烤,烟雾袅袅,蒜味孜然味幽幽飘来。
生活气息很足。
孟思岭有些怔愣,这样的热闹,在认识阮书西以前,离她好远。
“哇~”阮书西激动,“也太香了吧!”
她小跑着进入到热闹中,这个看看,那个看看,不停吞咽口水。
这么多好吃的,但胃容量有限,得挑最好吃的下手。
孟思岭跟在她身后,目光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笑也愈渐明显。
“吃这个吧!烤大鱿鱼,太香了,实在忍不住了。”阮书西指一指。
摊位老板十分机灵,立马问:“来两串吗?”
“两串!”阮书西比一比,“一份放辣,一份放一点点!”
“好嘞,扫码支付,一串10元!”
阮书西拿着手机扫码付款。
孟思岭看了遍,学会了怎么付钱。
“这个这个,臭豆腐,一份大碗的!”
孟思岭找到付款码,扫码支付。
“炸鸡架!”
孟思岭扫码。
“凉皮!”
孟思岭扫码。
狼牙土豆、鸡蛋汉堡、烤肉串……
一轮下来,阮书西有点撑,孟思岭是每样都尝了点,还好。
“冰粉!水果捞!”
孟思岭熟练地付钱。
阮书西吃完一碗冰粉,走到路边,扶着棵香樟树蹲下。
“不行了不行了……”
孟思岭表情复杂地看着她,说:“原来你也会吃不下……”
“……我的胃也不是无底洞,”阮书西揉揉肚子,“虽然我很希望它是,不瞒你说,虽然我的肚子饱了,但我的嘴还是很想吃。”
说着她舔了舔嘴唇。
孟思岭:“……”
“算了,还是管住嘴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让胃好好消化下。”
孟思岭四处看了看,指了指对面的奶茶店,说:“去那里。”
“好,”阮书西扶着树要起来,“不行,你扶我下。”
孟思岭伸手去拉她,一只手没拉起来,又用上第二只手,最终,阮书西抱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她肩上,呜呜咽咽:“太撑了,有点难受。”
“要紧吗?”孟思岭担忧,摸摸她的头,“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缓一会儿应该就好了,我消化能力不错的。”
孟思岭扶着举步维艰的她,说:“以后还是少吃一点,晚上总吃这么多,对身体也不好。”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下周,我们暂停一下晚上的活动,我要控制饮食一段时间。”
“不出来了吗?”孟思岭下意识问。
阮书西点点头,“出来就控制不住想吃好吃的,我要下班就回家,吃云婶做的饭。”
“好,身体重要。”
一想到要过回和外婆在冷冷清清的宅子吃晚饭的日子,孟思岭的心已经开始产生空落落的感觉。
两人到了店里。
“想喝奶茶……”阮书西看看柜台方向。
“……今天先不喝了。”
“就喝一点点行不行?”阮书西目光乞求,“你喝大部分。”
“……要喝什么?”
“桃桃乌龙!”
孟思岭起身去点。
拿回来后,阮书西果真只喝了一点点,剩下的都被孟思岭用新的吸管喝掉。
在店里坐了半个多小时,阮书西满血复活,胃也不撑了,感觉又行了!
但不能再吃了。
身体健康最重要。
两人沿着卖小商品的这头走,脚步缓慢,散步一样。
此时,路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偶尔还会人挤人。
“可别走散了。”阮书西自然而然地牵过孟思岭的手。
孟思岭默许,她掌心的手热热的,但没有汗。
走了段路,阮书西发现侧前方有个中年男人一直盯着她们前面两个小姑娘看,目光在她们的校服裙摆流连,时不时摸摸鼻子,表情十分猥琐。
当到了拥挤的地方,手还故意碰到其中一个女孩,被瞪了,立马一脸无辜地说:“对不起,小妹妹,人太多了。”
阮书西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孟思岭没注意到这男人一直盯着两个女生的行为,但意外看到了他故意碰人却装作不小心的样子。
在男人要再一次故技重施时,她拿出手机,欲拍摄留证再报警。
但两个女生却挤出人群,应该是有点害怕,逃离了现场。
“我走这边。”等不那么挤的时候,阮书西一把将她拉到另一边,两人互换了位置。
没多久,人群又变得拥挤。
“哎哟——”那个男的忽然一脸吃痛。
“啊!”阮书西捂嘴惊讶,“不好意思啊,踩到你了。”
她猛猛踩了他的脚后跟,踩掉了他的鞋后跟,还给踩秃噜皮了。
男人一脸恶狠狠,但在转头看到是个漂亮女人时,立马和颜悦色:“没关系没关系。”
人潮推着三人继续往前。
阮书西换了只脚又踩去。
“啊——”男人一脸吃痛。
阮书西忍住笑,“实在不好意思,人太多了。”
男人强撑着笑:“没事,没事。”
第三脚下去,男人终于意识到她是故意的,正要转身教训她,裆下却被狠狠顶了下,吃痛地捂住,却又不得不随着人群往前挪,而再转头,就看到那个漂亮的女人牵着另一个女人快速挤出人群,穿过路边小车与小车之间的空隙,跑上人行道,朝后跑去。
他想追去,周围的人却因为刚刚已经被人挤了不耐烦,没给他让路,只能随着人潮继续往前。
被撞的地方痛死,脚上的破皮痛得厉害,还时不时有人真的不小心踩到,等挤出人群,已经痛出了一身汗。
阮书西拉着孟思岭一路狂奔,最后躲进一个巷子,巷子的墙壁上挂着盏有些年岁的灯,恰好将小巷照亮。
“这些下水道的臭东西,就只敢偷偷摸摸干些腌臜事。”
昏黄的灯光下,孟思岭看着她表情生动地骂人,不禁笑起来。
从那天在椰椰家居第一眼见到眼前这个人,她就觉得她很惹眼,不仅是外貌上的。
而通过这一周的接触,她知道为什么会惹眼了。
因为鲜活,阮书西是生动的,鲜活的,给她无聊又死气沉沉的生活带来了色彩。
“感觉我的膝盖都脏了。”阮书西抬抬腿,裙子上滑,露出光洁白皙的膝盖,语气很委屈。
刚刚,她就是用这只脚狠狠撞了那人的下1体。
孟思岭闻言看了看,从西服口袋中摸出一方叠好的手帕展开,轻轻地握过她小腿,再将手帕覆到她膝盖上,帮她抹了抹。
阮书西背靠墙壁,抬起的那只脚,脚底抵着另一边的墙壁,吃惊地看着她用白色的手帕给自己擦拭。
擦拭完,孟思岭将手帕揉成一团,握在手里,抬眸看身前的人。
只见阮书西环抱着双手,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因为吃东西,唇上的口红都已经掉光,露出粉粉的底色,粉色的嘴唇动了动,对她说:“我们小孟总随身带手帕,是为了擦鼻涕吗?”
孟思岭:“……”
“不过你擦过鼻涕的手帕,”阮书西的背离开墙壁,向她靠近,“也肯定比那人干净。”
孟思岭背靠墙壁,看了看撑在身侧的手,又看向她的脸,说:“……我没擦过鼻涕。”
“小孟总看着确实不像是会流鼻涕的人。”她的目光扫过孟思岭的挺而直的鼻子,向下,最终落在她唇上。
唇略有点薄,但唇形无可挑剔。
她嘴角微翘,抬眸与孟思岭的目光对上,眉眼含笑,语气玩味:“小孟总的嘴巴——”
停顿了一秒,靠得更近了些,接上:“看起来很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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