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百合耽美 > 女驸马 > 第 90 章 败露
    “别听她瞎说!”太子怒气冲冲,也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玺来,“本宫手里的才是真玉玺!杀了她们!本宫才是太子!”


    “陛下的虎符就在崔文申崔大人手上。”李青梧镇定道,“本宫已经传信给崔大人,相信宫外此时应当已经围满了金吾卫,崔大人也很快会带着援兵赶来……你们此时若是束手就擒,本宫可以劝女帝陛下饶你们一命。”


    “这……”


    亲卫们一时僵持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太子吼道,“锦衣卫呢!崔文申人呢!赶紧出来,杀了她们!杀啊!!”


    “殿下是说我们吗?”


    吴易起出现在殿门之外,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


    他身后,是一众沉默干练的锦衣卫。


    太子的脸一下就黑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易起朝李青梧使了个眼色,以示安心。


    李青梧也勉强松了口气——


    她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明白太子不可能因为她一两句话就真的信了太后是新的女帝。


    也不可能会真的威慑到他们。


    最多只是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她要的就是拖延时间,好让援兵赶到。


    还好虽然这次情况紧急,但吴易起反应迅速,带人来得很及时。


    只见吴易起笑着,将腰间的长刀拔出来,当啷一声落到了地面上。


    他行走间,刀锋处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响,惹得太子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亲卫身后。


    双方剑拔弩张的氛围只维持了不到须臾,刀兵相接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吴易起扬声,在人群里吼了一句:“太子逼宫意欲谋反,保护女帝陛下与长公主!”


    然后一刀结果了一个冲上来的亲卫,转身快步走到了李青梧身前。


    “殿下,没事吧?”


    李青梧摇头,几人便陆续进了殿,以殿门做防线,防止有人突然朝他们冲杀过来。


    她站在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


    只见太子慌慌张张地在一片刀光剑影里躲闪着,冲着余正崩溃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不是说崔文申是我们的人吗?他人呢!还有锦衣卫为什么又突然成了本宫四妹的人了!”


    余正也是一脸懵,尚且还在维持镇定地安抚他:“殿下莫急……”


    话音未落,李青梧便从看见一把飞镖闪着寒光穿空而过,猛地朝太子而去。


    太子惊呼一声,却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死亡结局。


    一柄刻刀飞出,在半空中“叮当”一声,打落了那只飞镖,又回到了它主人的手里。


    “吁——”


    一阵整齐划一的急促马蹄声在殿外响起,院子里的刀剑声不约而同都停顿了一下。


    秋澈骑着一匹棕黑色的马,停在了众人面前,身后是黑压压的持剑


    的娘子军及金吾卫们。


    崔文申被阿月拎着,也在其中。


    秋澈脸上那道被崔文申划出来的长痕已经结痂,与不知是谁的血液溅在一起,显得整个人的神色肃杀又冷凝。


    “三皇子殿下。”


    她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太子,又扫视了一眼殿外的方向,淡淡道,“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杀人灭口吗?”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


    三皇子李恒宇带着几个亲卫,以及上十个瑟瑟发抖、已经被沿路以来的架势吓懵了的朝廷重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和那群抖得跟筛子一样的文臣不同的是,他神色间没了以往的瑟缩与可以伪装出来的猥琐,看着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


    “本殿听不懂秋大人在说什么。”李恒宇微笑,“听父皇说有要事与群臣相商,便出宫请了各位大人来……但一入宫便是这幅模样,秋大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秋澈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她没有回答三皇子的话,抬起手中的虎符,面向众人,声色清亮:“虎符在此,尔等反贼,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是的,玉砚在请来太后以后,很快又带着徐贤妃给李青梧的虎符,去找了秋澈。


    现场片刻的安静之后,太子身边的亲卫们都纷纷放下了刀。


    任谁都看得出来,金吾卫锦衣卫都在这里,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能打得赢才怪了。


    这场儿戏一样的逼宫大戏,终于在最后一个太子亲卫放下长刀、锦衣卫上前押住他们后,落下了戏剧性的帷幕。


    直到此时,李青梧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屋内几人对视一眼,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秋澈一眼看见李青梧,先翻身下了马,到了李青梧跟前:“没事吧……你受伤了?”


    只有秋澈一眼就看见了李青梧胳膊上的伤口。


    她心中微微一动,仍旧摇头,低声道:“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


    秋澈看着纱布下渗透出来的血迹,不赞同地看了李青梧一眼。


    但李青梧伸手,从她结痂的伤口上轻轻抚了一下:“我还没问你呢……怎么搞成这样?”


    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两人再担忧对方,也都只能暂且作罢。


    正说话间,那边太子愣在原地片刻之后,忽然猛地回神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三皇子:


    “……是你要杀本宫……为什么,是本宫待你不够好吗?啊?为什么……你说话啊!”


    李恒宇却一垂眸,拱手道:“太子殿下,您如今是罪臣之身,还望自重。”


    太子猛地发了怒:“你放屁!谁说本宫是罪臣!不对,不对,你不是平日里学什么都学不好吗?刚刚那飞镖,是你放的?你怎么可能武功这么好——你他娘的一直在骗我?!”


    “殿下!”余正突然提声道,“我们败了。”


    不等太子反应过来,他直接干脆利落地


    跪了下来,朝秋澈等人的方向行了个大礼。


    话却是朝太子说的:“殿下,成王败寇,此时招降,尚且还有活命的机会。”


    太子却仿佛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般,突然想到了什么,发了疯一样地朝李恒宇奔过去,双目血红:“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筹划的这一切!就是你!”


    但他还没到李恒宇跟前,就被那几个李恒宇的亲卫拦了下来。


    堂堂一朝太子,此时却状若疯魔,头顶的羽冠都歪七扭八,嘴里还嘀嘀咕咕地朝李恒宇叫骂着:


    “白眼狼!”


    “肯定是你骗了我……”


    “我就说,根本没人喜欢我,你果然是个骗子,连你也受不了我。”


    “我对你那么好,我拿你当亲兄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看着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


    李恒宇退了一步,神色冷静道:“皇兄,虽然你我平日里确实交好,但你谋反逼宫一事,我可确实是不知情的,还请你莫要胡言。”


    “当真是胡言吗?”


    秋澈插了一嘴。


    她转过身,静静地回头,对上了李恒宇的目光。


    而玉砚已经上前,将太子和余正两人也都控制了起来。


    沉默间,李恒宇笑了一声。


    “本殿真的听不懂秋大人在讲什么,不如大人先解释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殡天了。”李青梧道,“他下旨,要皇祖母登基继位。”


    太后此时也已经从殿内走了出来,就在几人身后。


    闻言,她淡定地朝众人颔首:“不错,殿内众人都听到了,圣旨与玉玺,都已经由陛下交给了哀家。”


    李青梧将装着玉玺的盒子递了过去。


    “这怎么可能?”


    有回过神来的臣子盯着众人的目光,颤颤巍巍道,“陛下膝下尚有两位皇子,怎会突然禅位给太后娘娘……”


    “不是突然,”秋澈扬了扬手里的虎符,淡定地解释道,“早在四个月前,陛下就已经被太子囚禁于宫中,走投无路,便秘密传召过我。”


    “他早已知晓太子与三皇子的狼子野心,陛下交给我的虎符便是证据——各位大人应该很清楚,陛下有多看重我。长公主殿下手中的圣旨也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陛下迟迟没有在太子胁迫之下将玉玺交给他,我们便早就料到会有他逼宫这一日,于是做了准备,才能及时赶来。否则今日宫中各位,都在劫难逃。”


    见众人面面相觑,包括李恒宇在内的人都没有说话,太后又笑了笑,也道:“不瞒诸位,实则这帝位,哀家也并不想接手。”


    李恒宇袖子里的手指微微一僵。


    “你们方才不在,怕是没听见,这话太子是听到过的——原本陛下本想将帝位传给长公主乐和,”太后指了指身侧的李青梧,淡淡道,“是乐和不愿入朝堂,陛下


    才不得已,改了口。”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长公主乐和名下的朱颜如今谁不知道?


    前段日子传言她要入朝堂,就已经闹得各家人心惶惶了,生怕这妻妻俩合起来对他们混合双打。


    若是长公主登基称帝,那还得了?


    相比起来,太后一直一心向佛,哪怕再入朝堂,也是因为陛下将她请了回来,最近更是相当低调。


    一看就不是贪恋权势的主。


    对比起来,太后可比长公主好拿捏太多了。


    秋澈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变化,和李青梧对视了一眼,并无意外。


    李恒宇将这些人带来,无非是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拿下那些反叛的太子的画面。


    现在很明显,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要求在一间屋子里开个窗,他们肯定不愿意。


    若是先说要在屋子里开个门,再退而求其次,说不用门,只要窗,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果不其然,群臣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片刻后,又一人站了出来,拱手:“既是陛下遗旨,莫有不从……只是臣等尚且还有一事不解,为何您等说,三皇子殿下也有狼子野心……”


    “这就要问三皇子殿下,为何方才要杀太子了。除了杀人灭口,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您说是吗,崔大人。”


    秋澈让出一个身位,露出身后的人影来。


    阿月拽着手脚无力的崔文申,往众人面前一站。


    崔文申低着头,没敢看李恒宇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崔大人,”秋澈微微提起尾音,“你是受三皇子殿下的指使,同他一起蒙蔽太子、谋害陛下的,是吗?”


    崔文申默然片刻,开口时的语气无比苍白:“……是我主使,与他无关。”


    秋澈笑笑,鼓掌道:“真是好令人感动的主仆之情啊。”


    但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谁都看得出来,崔文申是想替李恒宇顶罪。


    崔文申抬头,看向秋澈,缓缓道:“你答应过我,饶他一命的。”


    ——时间回退到李青梧进宫之前,朝京城外。


    秋澈慢悠悠地在崔文申面前踱了两步:“你就没想过,万一他失败了……”


    “他不会失败的。”崔文申握了握拳,却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心乱如麻的,仿佛催眠自己一样,喃喃念叨着这一句话。


    “他不会失败。”


    “你可以赌。”秋澈摊了摊手,淡淡道,“那就看我们谁更赌得起吧。”


    曾经崔文申还坚定认为李恒宇是皇帝的儿子的时候,或许可以不在乎对方的成败,无非就是功败垂成罢了。


    可如今一想到对方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秋澈不信他还能淡定地面对对方的生死。


    双方对视片刻。


    崔文申垂眼,哑声道:“我要是带你进城,你


    能保证,新的上位者会放过他吗?”


    “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我凭什么信你?”


    毕竟,秋澈已经有过一次耍诈的前科了。


    更何况,就算李恒宇失败了,下一个上位者是谁还说不定呢,她怎么就能确保一定能保得下人呢?


    秋澈却眨了眨眼,笑意凉薄:“凭你现在,别无选择。”


    “啊。”她想起什么,扯了扯唇角,“忘了重新再自我介绍一遍。秋澈,夜明城现任城主。”


    “崔大人,幸会。”


    夜明城——这一年里声名鹊起,在当今江湖朝堂间,除了红阎鸟外,最大的情报组织。


    崔文申沉默下来。


    事实证明,他后来其实选对了。


    秋澈一方明显有备而来,盟友众多,准备充足,没有一个人在拖后腿。


    直接把本该万无一失的黄雀在后的计划,变成了独属于她们的大戏。


    就算崔文申不倒戈对方,秋澈也能凭借虎符入京,调动金吾卫与锦衣卫,再加上本就听命于她的娘子军——


    哪怕李恒宇心计再厉害,没有足够的势力,也是无用之功。


    此战,李恒宇必败。


    秋澈耸了耸肩:“我是答应过,可我没答应过你,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留什么面子啊。”


    崔文申唇瓣微动,还要说什么。


    “你闭嘴!!”李恒宇怒斥了一句,很快又平静下来,看向秋澈,冷声道,“秋大人,本殿跟这位崔大人根本就不相熟。你若是想随便找个人便来指认本殿有罪,未免有些太侮辱人了。”


    崔文申低低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秋澈的语气饶有兴味:“一个人不行,那两个人呢?”


    “吴大人,”秋澈看向金吾卫的人群之中,“出来吧。”


    李恒宇的脸色微微变了。


    秋澈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从人群里被带出来的吴相,扯了扯唇角:


    “三皇子殿下说,你受陛下嘱托,去请各位大人入宫议事,先不提眼下御前侍奉的宫女太监都已经死了,无人能证明你是否真的在此前见过陛下——只说你既然请各位大人入宫,怎么偏偏没有去请吴大人呢?”


    李恒宇皱起眉:“那自然是因为……陛下并不信任吴丞相,这还用解释吗?”


    才怪。


    其实是因为他不信任吴丞相,想要利用完之后,再杀了以绝后患罢了。


    先前他还让余正暗示过太子:余正是吴相的人。好让太子对丞相起疑,早下手除掉吴相。


    因为余正曾经做过吴相的幕僚,也是以吴相府中间客的身份向太子投诚的。


    但太子迟迟不肯动手,李恒宇也就一直拖到了今日,一边在为宫变做谋划,一边准备让崔文申的部下去刺杀吴相,直接来一出过河拆桥。


    但被秋澈先一步料到,拦截了下来。


    此话一出,再加上有吴相点头承认,自然是


    满堂皆惊。


    几个大臣更是连滚带爬跑到了秋澈等人身后,不敢与李恒宇再有牵扯。


    秋澈道:“你看,确实不用解释。”


    因为李恒宇的罪名,只要在场的人认为是真的,根本就不需要多笃定的证据。


    权势,才是这世道最重要的立身之本和杀人利器。


    秋澈手握虎符,又有太后等人撑腰。


    哪怕李恒宇真的什么也没做,他如今也必须是做了。


    李恒宇逐渐明白过来。


    电光石火间,他看着秋澈冷漠的表情,恍惚间想起当初他让那个叫连音的女子陷害秋澈时,对方大概也是这种处境吧。


    孤立无援,辩解无门。


    因为真相已经不再重要。


    他从前种下的恶果,竟然也在此刻反噬了回来。


    是报应吗?


    李恒宇身边已经只剩下几个零星的亲卫,和秋澈身后黑压压一片人比起来,显得相当孤苦伶仃。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吴相,倒也不再辩解,而是道:“吴丞相……你从前与我一起干过什么,你应当还记得吧?你以为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是这样,就能将功赎罪了吗?”


    吴相默了默。


    他抖了抖唇,没敢看旁边吴易起的表情:“……老臣虽有狼子野心……却从不做卖国求荣之事。”


    “三殿下,你从前告诉我,那些南夷毒药只是因为你手下与南夷的生意往来、无意间得到的——你可从来没说过,要以大夏半壁江山,换取南夷协助你登上皇位。”


    吴相声音沙哑,喘着粗气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个大夏人!”


    一时群臣震惊失语。


    通敌卖国……这下好了,以吴相亲口所说,李恒宇的罪名更是要定得死死的了,再无翻身的可能。


    李恒宇却忽然冷笑起来,扫视了一遍秋澈。


    “连这个都能查出来,是我小看你了……”


    “大夏人,”李恒宇咀嚼着这三个字,笑意越来越嘲讽,“别说大夏人了,自我出生起,父皇,母后,皇兄……甚至于还有你,崔文申。你们有谁拿我真正当做过一个人吗?”


    “我是父皇最不喜欢的一个孩子。是母后多余的那个孩子。是皇兄不可以多说一句话的跟屁虫。是你,崔大人旧情人的儿子。哪怕你肯帮我,也只是看在我母妃的份上。你不在乎我的生死。”


    崔文申张了张口,却无话可说。


    因为确实如此。


    一旁的玉砚听得不耐烦,上去就想要给他一拳把他带走。


    李青梧伸手拉住了她。


    秋澈轻声道:“算了。”


    “?”


    “话本中的反派人物下场前,都要拥有自己独白的时间。理解一下。”


    话本资深爱好者玉砚:“……”


    竟然无法反驳。


    “好吧,”秋澈笑笑,“其实是我也好奇,他到底想说些什


    么。”


    “我有时候好恨啊。”李恒宇看着她们在这边窃窃私语的样子,反倒是哈哈笑了一声,眼角隐约有泪意滑落。


    “凭什么……凭什么四妹你和我一样,都是下贱胚子生的贱种,凭什么你能成为风光无限的长公主,能嫁给一个恰好足够被父皇重视的人,能有权有势,还有人爱。”


    李恒宇说罢,又轻声道:“凭什么我没有?”


    他费尽心思,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却因为一时心急,因为准备不够充分……一切都前功尽弃。


    好像他就是个笑话。


    注定失败的笑话。


    可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小时候努力讨父皇母后的欢心,然后被无视,被嘲讽。


    长大了一些讨太子的欢心,然后被践踏,被轻视。


    再后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可以掏出来给别人了。


    秋澈淡淡打破了莫名有些伤感的氛围,漠然道:“或许你的确有些可怜,但这不是你伤害无辜之人的理由。”


    “况且,我记得我家殿下也没有招惹过你吧?你不也曾背叛过她吗?”


    李青梧看了她一眼。


    被秋澈伸手抓紧了手腕。


    李恒宇冷笑:“那是她活该。深宫之中,本就弱肉强食。所以我才说,这么愚蠢天真的人,凭什么活到现在,凭什么最后能赢?”


    秋澈反唇相讥:“你这么恶心的人都能活到现在,她凭什么不能赢?”


    吴易起凑过来,小声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秋澈也小声道:“别管,关系还不是我说有就有。”


    吴易起:“……”


    李恒宇不说话了。


    他的目光阴冷如蛇,李青梧被他盯得握着弓箭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


    秋澈则下意识上前一步挡住李青梧的身影,想防止他狗急跳墙扑过来——


    但李恒宇却又忽然退后了一步。


    他相当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崔文申,忽然转身,跳上了一旁的宫墙,迅速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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