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调查。”
……
大都会这座城市总是明朗无比，风轻云净，阳光充斥大都会的每个角落，几乎每个人精神昂扬、斗志迸发，用饱满的热情迎接工作与生活。
露易丝在工作间隙，坐在楼下的咖啡馆内小憩。
现代化的，一座年轻人聚集的城市，发展迅速，不适合养老定居，只适合闯荡。
露易丝·莱恩感叹大都会从佐德事件后恢复的迅速，轻啜一口浓美式，听到了交谈声。
“心理医生怎么样？要不要去咨询一下？”一个人说。
“不了。社区的心理医生总是很多人，排不上，有名的心理医生又太贵了。”另一人说。
“那你只好自愈了。你的公司也没有雇佣心理医生吗？”那人唏嘘道。
“没有。”
露易丝低垂了头，目睹了佐德事件造成的血肉横飞与尖叫，很多人心理创伤严重，难以走出那场噩梦。
这是一个绝佳的议题，无论是呼吁和平，还是关爱受难者。但露易丝不想做。
那两人又说话了。
露易丝听到她的声音颤抖。
“我每天夜晚都不敢独自入睡，我害怕陷入睡梦后死亡，尽管我知道那个外星人佐德已经死掉了。”
“但尽管它死了，可还有什么未知的苦难在我们无知无觉间降临呢？我这么多年安稳地度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外星人会来毁灭我们。”
露易丝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另外一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祈祷吧。或许信仰能救赎你的心灵。”
“不要说笑了。”那人嘲笑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把头埋在沙子里存活。”
另一人又提出建议：“你可以让自己变得麻木，时刻保持钝感。或许你多经历痛苦就无所谓了，等到那一天来时，你会说：随便吧，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那人笑了：“这个建议倒是好，可我还不知道怎样让自己陷入‘解离’呢。我多看些书吧。”
解离，是一个心理学术语，指人遇到巨大痛苦时大脑保护自己的一种举动。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绝望，人仿佛在看一场三流电影一样毫不代入。有些人甚至能因为自己的滑稽笑出声，有的人却像是在看第三人称的视角，甚至脑补出自己位于头顶的天空观看这一场闹剧。
那二人已经离去许久，露易丝却久久留在原地，浓美式上方的热气飘散了。
本应回到岗位的露易丝突然想到一件事。
——【克拉克】在昨天形容自己的经历时，没有用“我”的代称，反而像是第三者一样，说：“那时的克拉克是个青少年。”
这不是心理学上典型的解离症状吗？
……
拉曼在云间穿梭，自由自在地飞翔，偶尔用冰冻呼吸吹散面前的一大片云。
m-p帮他大范围的监控地球的对流层，观察几乎有一个洲大小的区域。
【拉曼，加油！形状快完成啦！你已经“画”到蒙娜丽莎的嘴唇啦！】
在美洲上方的对流层，一个隐约的女人的脸在形成，如果有卫星观察地球，它会惊愕地发现云层的形象正诡异地变成鼎鼎大名的蒙娜丽莎。
拉曼额上汗水流下：【哪怕是氪星人的身体，完成这种星球作画也是很艰难啊。】
m-p点头称是。
一个联络突然响起，拉曼接通氪星人通讯器。
“布鲁斯，怎么了？”
对面的布鲁斯·韦恩从语气中就能听出他的轻快。
“猜猜我在哪？【克拉克】？”
拉曼锁定蝙蝠侠的心跳，发现他正处于大都会，看向那个方向，布鲁斯居然在克拉克·肯特租住公寓的门口。
于是拉曼回道：“你的哥谭吗？还是去星球日报？”
蝙蝠侠保持盎然的语气，说：“猜错了，我在你家门口，我——”
话音没落下时，【超人】在他面前打开门，一副克拉克的装扮，表现得好像一直在家一样。
但谁都知道不可能。
布鲁斯·韦恩挥了挥手上提着的袋子，说：“换上这套衣服，我们出发去莱克斯集团拜访。”
【超人】接过袋子，“嘭”的一声关上门，下一秒打开后已经换装完毕。
布鲁斯打量了一下，修身的浅灰色休闲西装合身地贴在【超人】身上，显得他的背部挺拔又宽阔，一双长腿被严丝合缝地包裹，几乎能注意到【超人】流畅的肌肉。
布鲁斯总觉得哪里不对，转了一圈，才发现【超人】依旧戴着那副黑框眼镜，头发像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一样分在额头两侧。
“我打算把你当做保镖或助理带进去的。”布鲁斯失笑道：“可你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业务精英，反而像是个实习生。”
他原地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的时尚男装。
“要是这样，我可没办法把你带进去。”
他笑吟吟地看着【超人】。
又是一下“嘭”的关门声，下一秒【超人】的眼镜换成了无框的，头发像是摸了发胶一样发亮。
“这么快吗？”布鲁斯小声嘀咕，没忍住思考氪星眼镜到底有几副，还有【超人】没有什么疑惑吗？例如为什么他对【超人】的衣服尺码这么熟悉？
“我们出发。”
灰色的迈凯伦驶出。
……
出示并核对了拜访记录，布鲁斯·aka蝙蝠侠·韦恩，后面跟着莱克斯·卢瑟把自己送进监狱的原因——克拉克·aka超人·肯特，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莱克斯集团的大门。
富有科技感的电子门随着压力传感器传来的信号打开，迎面是空旷的科技大厅。
一群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排成一排有序地参观莱克斯集团的科技发明；一对情侣对有趣的科技发明窃窃私语；莱克斯集团的职工和大都会居民一起走入宽广大厅，分流进入职工通道。
莱克斯集团，引领大都会发展。
合格的企业，应当回馈城市。从居民身上获取利润、从职工身上榨取剩余价值、从政府上取得税收减免政策——因此，莱克斯集团把自己打造成大都会的招牌，独角兽企业，明日之星。
同学校签订夏令营约定，每个学生从少年时期都感受科技的熏陶和莱克斯集团的魅力；打造网红大楼，情侣博主等年轻人们认可了莱克斯集团的人文关怀；低廉的医疗食宿教育，每个莱克斯集团的职工都心甘情愿地为其工作。
莱克斯集团的董事长，莱克斯·卢瑟，拥有卓越的智慧和精准的眼光，以及他青春活力的外表，无疑是一个蒸蒸日上的企业领袖。
毋庸置疑，如果不是莱克斯集团的董事长莱克斯·卢瑟一月前的丑闻，这里应该比如今更为热闹。
布鲁斯·韦恩路过那一圈玻璃窗围着的科技展，坦然自若地刷参观证进入职工通道，又路过了几个绿化不错的工作间，悠悠闲适的样子。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超人】摇头，他一路跟着默不作语，挂着如同面具刻在脸上的笑。
“你想让我说什么？”
布鲁斯·韦恩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逼迫你说什么，可总不能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吧。”
他颇具暗示地说：“莱克斯集团的调查没必要我们两个打扮成这样来，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什么吗？”
布鲁斯·韦恩虚空点了点【超人】的休闲西装。
“我们不是便装调查莱克斯集团吗？”
【超人】疑惑地说，这时倒表现出合规矩的搭档模样，没有丝毫之前的暧昧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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