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扔下了这句话,帮我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门。
我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关系?我们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玩一...
坏了,有一部分记忆复苏了。
我停止了思考。
一直到我和布鲁斯从庄园离开,一路到了市区,我都没能从呆滞中走出。
因为我说要加强锻炼,所以我们两个正在大街上靠双腿行走,准备去附近的地铁口,再换乘去和猫头鹰法庭交接的地方。
一个等红灯的路口,我从思绪中抽出,扭头看向身侧的布鲁斯,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想要问他。
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对着他投来的目光,我沉声:“爸爸和妈妈你更喜欢谁?”
“...”
他在用眼神骂我智障。
布鲁斯扬眉,斟酌着开口:“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这事关你会被判给谁,当然很有意义了。”
他的眼神骂得更脏了。
我可是在为未来你的归属而努力啊!你凭什么要这样骂我!我为了你难道还不够努力和付出吗!你知道现在争好大儿有多麻烦吗!
算了,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永远不互通,我也不指望他能理解我的复杂心情。
这份不互通,让我更难过。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就不理解我!”我握拳,声泪俱下,超大声地发泄自己的悲愤,“我是想做狗,但那是狗狗和主人的关系啊!不是这种关系啊!!!”
布鲁斯被我吓得后退了半步,用震惊到了的视线打量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搞这个。
我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恨不得当即就跌倒在地阴暗爬行,大声嘶吼,语气传达出来的情绪愈发饱满:“我只是,我只是想做他的狗而已啊!”
路人看我们的表情,写满了欲言又止,甚至窃窃私语了起来,很是微妙。
布鲁斯被他们异样的注视看的抬不起头。
他深吸一口气,后悔几分钟同意那个徒步来的提议,硬着头皮咬牙附和:“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
“你想当狗。”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狗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啊!”
“...”
7分钟后,另一条街的街口,嘴里叼着一根新炸好的大鸡腿,我陷入了祥和的安静状态,成功被制服。
坐在长椅上,我叼着鸡腿咀嚼,随着不存在的血条一点点恢复,逐渐变得心满意足。
把鸡腿骨塞到右边锋利的小虎牙下,嘎吱嘎吱嚼,我终于有了力气,看向那边的布鲁斯:“诶,你不吃吗?”
“...”
他的表情好吓人。
还好我习惯了。
我继续咬,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这位大善人。
当众社死的应该是我才对,但是由于我太过于不在乎什么脸面,社死的就变成了我的伙伴布鲁斯。
如果他准备当街武力制服我,那么围观的群众以及之后会赶到的警察,认出他是谁的记者们将会让他的社死程度疯狂翻倍。
所以他只能黑着脸拖着还在发疯的我,凭借记忆找到了最近的快餐店,刷他的卡给我买了炸鸡。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熟悉我的习性了。
好人诶。
随着一个大鸡腿被吃掉,我的精神状态也终于随之恢复,能够重新正常思考了。
油炸食物和肉类会让我恢复活力,这就是垃圾食品的魅力。
“健身锻炼真可怜,都不能吃炸鸡。”
在布鲁斯紧握住拳头的威胁下,我发表感慨,又叼了个鸡块。
进入了很难得的乖巧阶段,我晃着腿,正经地思考起了有关阿尔弗雷德的事情。
有种单方面追星,然后竟然真的追到的荒谬感在里面。
其实说真的,我其实一直都没有过什么要他回应的想法来着,毕竟没人比我更懂之后的流程。
大概就是得到回应→试着相处→发现不行→彻底告吹→be的流程。
不管是谁,和我待久了,肯定会因为我的性格和行为被气跑,不可能会和我走到一起去。
你看这个布鲁斯,他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跟他玩,被我迫害的导致这几年的脸就一直黑着,精神状态也逐渐向我看齐,我都觉得他实在太惨。
所以说停留在得到回应前,那个单方面贴贴示好的阶段才最好啊!
那何尝不是一种我单方面施加的暴力和x骚扰呢!
但是要说放弃,这个还真下不去手,那可是阿尔弗雷德啊,那可是我惦记了好几年的男人,就算之后闹掰了,那是不是也比没有得到过...可是彻底告吹什么的...
我开始咬手,真得好好想一想。
耳垂上夹着的耳夹微微晃动,蹭了下脸颊。
仿佛能够瞧见早一些时,那只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不靠近半分的手。
走在得到的路上,傻子才会拔腿往回跑。
冲了家人们。
大不了,大不了我努力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也少做点错事,在阿尔弗的面前装出正常的样子,说不定就能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延长!
我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我决定了!”
“?”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条好狗!”
布鲁斯的目光已经死亡了。
他永远无法理解这种话背后的含义,但见我很精神的样子,很是智慧地选择不细过问,敷衍地点头。
接过他友情递来的湿巾,我擦擦手,给自己制定了新目标:“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因为什么而生气,也不会再随随便便地就向别人开枪,更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叫打手把人沉进哥谭湾或者挂上十字架。”
我要做一条能照在白月光下面的好狗。
不过其实由于布鲁斯一直在发放高数券,我确实有很久没有干那种事情了。
最多是昨天下午对同学...这段忘掉。
布鲁斯意味不明地望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把我刚刚的不正常都归到了管家的身上:“阿尔弗雷德笑话你了吧,别往心里去,他就那样。”
在任何时候都能精准挖掘痛点,发出贴切又嘲讽的冷幽默,是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必杀技。
这布鲁斯很熟,他习以为常。
不过一直以为对阿尔弗雷德有滤镜、接触不多的青梅竹马估计还没有这么感受过。
布鲁斯给出了安慰。
但由于有昨晚阿尔弗雷德说要辞职的事情在先,这份安慰,平添了份微妙的[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更熟悉]的攀比。
读出了他脸上隐约的嘚瑟,我有些迷茫。
“你不是之前撞柱子上了吗,他说你什么了。”
我想了想,挑了个能播的回答:“他说...我做了非常低强度的运动...”
这个应该算是符合布鲁斯说的那个,笑话的标准吧。
布鲁斯点头,双手抱胸:“很正常,他和谁都这么说差不多的。”
“啊...啊?”
“但是在笑话之后,还是会伸手拉人起来,鼓励继续进步。”
等等,你的顺序怎么和我的不一样。
不是先拦腰抱起,等哄完了再说别的吗?
布鲁斯勾起嘴唇,沉声:“至于切磋的擦伤,不足挂齿。无视它们,他会更觉得欣慰。”
真的吗!
可是我昨天栽倒衣柜里,无视了后脑勺的撞击后,阿尔弗摸着我的脑袋检查了好半天,以为是在逞强...
我陷入宇宙猫猫疑惑,感觉好像我们经历的不一样。
你到底在显摆什么。
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我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给出了肯定。
顺便拿他的衣服蹭了蹭手。
可能是也感觉刚刚这种行为有些幼稚,布鲁斯咳了咳,收住声,不再继续说了。
见我把东西吃得都差不多,别扭地双手插兜,喊我赶快走,去拿猫头鹰的任务信。
和猫头鹰法庭面对面的团建项目落空,维护了社恐布鲁斯的尊严。
好吧我瞎说的,其实是他不够资格,要先完成组织派发的任务才能成为正式一员。
但是我选择用前面那个更好听的解释。
毕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最近人还挺好的,又是带我逃课,又是同意不继续住校,还让我住在他家...早说做结扎可以这样改变一个人啊!
拆着属于我的那个任务信封,带着漂亮的新耳环,我的心情愉快,还能哼着小曲儿。
但布鲁斯看着手里的信,瞳孔猛地收缩。
他本能又迅速地看向了在那里哼歌、在看见任务是什么后诶了一声,埋怨怎么这样的青梅竹马,嘴唇动了动,一时失去了语言功能。
再然后,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随着信件被拆开,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剧情框,在身边人的左侧显露了出来。
【喜报!dc编辑部,新刊主线确定!无尽暗杀剧情线启动!】
【同学玛姬离奇失踪,察觉到阴谋的布鲁斯展开调查。同时为拯救玛姬,各方势力接受委托,前往哥谭,机缘巧合下成为了他的助力,却被邪恶力量频频阻挠。在通力合作之下,布鲁斯看清楚了青梅竹马的真实面目,发现对方竟是邪恶组织的成员。站在对立面的青梅竹马被正义团队击杀,但她只是邪恶组织的底层成员,真正可怕的领袖另有其人...】
布鲁斯大为震惊。
我抖了抖信,撇嘴,没想到猫头鹰法庭这么会为难人,忍不住嘟囔:“太压榨了吧,我这小身板,要拿什么去处理什么[来哥谭捣乱的亚马逊战士]。”
太看得起我了。
说罢,发现旁边的布鲁斯一直保持沉默,我探头探脑,想看他的:“你的是什么,简单吗,让我康康——”
他侧身,把信挡了挡,又拿到我够不到的位置默默叠起。
好神秘。
我眨眨眼,不知道他怎么了。
但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你咋啦?”
“...没什么。”
他斟酌了一会儿语言,说了个奇怪的话:“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眼前一亮:“油炸食品!”
“好。”他点头,完全没有要骂我不是刚吃完的意思,甚至还掏出了手机,开始导航,“走吧,去吃顿好的。”
“有多好,你请客吗?”
“我请客。”
“好耶!”
布鲁斯最近人真的好好哦。
在餐厅叼着布鲁斯给我买的炸鱼薯条,对着一桌子的食物挑挑拣拣,看着他又转身去买可乐。
好生伟大的背影。
结扎之后,男人会变得这样充满母性吗?
当男人有了母性,他就多出了一份神性。
我好想给阿尔弗雷德发消息,说孩子他长大了。
炸鱼薯条透着一股油香,我正摸着手机,想起来这好像是英国的名菜来着。
奇怪,好像从来没有见阿尔弗做过。
正巧管家发消息问我晚餐想吃些什么,我嘿嘿两声,有了想法。
阿尔弗:今晚想吃什么?
爱德琳充电中——:炸鱼薯条!
阿尔弗:不行。
爱德琳充电中——:请对18岁的我温柔一点呢,好朋友家的管家叔叔=3=[心][心]
阿尔弗:不行哦。
温柔了,但有限。
我挠了挠头,和返回的布鲁斯对上视线,好奇阿尔弗为什么对英国名菜这么排斥。
把那句[但他会给我做健身餐]的话收了回去。
布鲁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很温柔,像是在看一个命不久矣的家伙:“别难过,我让他给你做。你放心吧,他其实很喜欢你的。”
?
整挺好。
现在我开始有点害怕了。
我的手试探了又试探,都没好意思继续拿薯条,也不知道布鲁斯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有点心虚,在犹豫要不要跟他道歉。
对不起,布鲁斯,和你家的管家叔叔搞在了一起。
对不起,布鲁斯,我们昨晚开x趴没带你。
【南瓜文学】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