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些不可说的提防,在难得能在韦恩庄园留下过夜的这一晚,我特意将卧室的门反锁了。
这但凡换成平时的我,是肯定不会做的。
我只会把门大敞开,确定好到阿尔弗雷德房间的路线。
一路扔下[英国管家诱捕器:红茶包]与[洁癖管家诱捕器:各种垃圾]做路标。
并手写一个大大的[请问通往您床的方向怎么走?]的标识牌,叼着玫瑰花站在门口迎接。
至于穿什么?
不——啊不是,当然是露服度高的吊带了。
战衣晓得伐?
来都来了,不搞事岂不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遇。
但是今晚,没有这么做的心情和力气。
...以及勇气。
坐在床边放空大脑,我还在努力复盘和找回今天一整天发生破事的记忆,目光呆滞。
早一些的布鲁斯,晚一些的阿尔弗。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赶在了一起?
摸摸脖子,我还是很懵。
总,总之,先确认一遍门确实反锁住了。
...不对啊,这又不是我自己家,钥匙不是掌握在管家的手里吗!
发觉了盲点,我目露悲色,为自己无能的提防而感到心酸。
这不应该啊爱德琳,你快找回曾经的自己啊。
有了喜欢的阿尔弗,喜欢的阿尔弗也给出了回应,这明明是两份快乐,但现在,现在为什么却是这样的心情呢...
我发出无声尖叫,向后一仰直接栽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开始在床上翻滚蠕动。
直到把阿尔弗雷德铺得整洁的床单拱成乱糟糟一团,把那点活力全部榨干,才再度安静如鸡。
由于能够肯定布鲁斯很快就会[故意]路过,阿尔弗雷德并没做什么别的。
在监控器那头还在嘴硬时,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边,直接嘬了上去。
又痒又麻,夹杂着些许微妙的触电感。
由于太过突然,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随后,察觉我的放空,他用力一吸,彻底为[您这里被蚊子叮到了]的事实陈述盖了章。
原来你只是提前告诉一声,顺便给了个直接拿去抄的答案是吗。
呔,现在我听不得抄这个字。
被叮了的那块皮肤微湿,在贴着的嘴唇挪开之际,发出了略显暧昧的啵的一声。
阿尔弗雷德又舔了舔留下红印的那块,似乎是当做安慰。
然后迅速抽身,没再继续做那所谓[出格]的事情了。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将被我抽出去、弄得乱糟糟的白衬衫衣角又重新掖了回去。
甚至在做完之后,还有余力伸手把呆坐在地上的我拉起来,帮着整理凌乱的裙摆。
把脸埋在枕头里,再次复盘经历时,我捕捉到了一个那时没注意到的地方。
被压在墙角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好像说了什么。
他问,我之前去送茶的时候,门被反锁了。发生什么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萨卡萨卡班班甲鱼鱼——
这是可以问的吗?
他不对劲,他很不对劲,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为什么还在之前说做选择代表出格?
我倒吸一口冷气,脑袋努力地转了过来。
布鲁斯,我该不会要脱单了吧。
这原来不是我临死之前才能达成的目标吗,我原本还试图用[死之前和阿尔弗雷德happyending]的发誓达成永生,我难不成...死期将至?
突然的一凉,让我从思绪乱飞中走出。
刚刚动作幅度太大,把原本能遮住大腿的衬衫蹭了上来。
把它的衣角向下拽了拽,我有点不太适应,向门那边探了探头,有些迟疑。
我来时穿的衣服刚刚被阿尔弗雷德拿走,说是去洗了。
留宿得突然,我没有拿睡衣。
韦恩夫妇离家十年,也没给我留下借韦恩夫人衣服穿的机会。
所以在听说我没有衣服换之后,阿尔弗雷德为难了片刻后,给我拿了一件衬衫过来。
我本来是想说韦恩家大业大,请连夜给我订购一套昂贵的睡衣邮寄过来。
但在看到衬衫的型号,我鬼迷心窍地把这个话咽了回去。
衬衫很大,穿上能够盖住大腿,一看就知道是男款。
对于我发出的[这是布鲁斯的还是你的?]的疑问,管家笑而不语,拿着换下的衣服就迈步去工作了。
但是,我们或许都忘记了一件事。
虽然衬衫确实很长,但是你确定不给一条裤子吗。
今天我很没安全感你晓得吧。
阿尔弗雷德一向严谨细心,他是觉得用不到还是...
快说是你忘了!
我在要不要提醒管家给我拿裤子的问题上犹豫。
不像是假的,总感觉这个时候喊他过来,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有些知识我还没有补全,作为考试不及格的王者,我很确定这种临时预习准备考试的行为,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且慢,让我再想想。
迟疑之际,门被敲响了。
我不由得一惊,有种奇怪的忐忑,小声询问:“...是哪个?”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小伙子,瞧你这话说的,要多给自己一些自信。
“布鲁斯,你来的正好!”
我眼前一亮,连忙跑去开门,一把按住了布鲁斯的胳膊,生怕他跑掉。
“这种情况,只有你能帮我,我也相信你,布鲁斯。”
原本布鲁斯的表情还有些微妙的消沉,在听了我这么说后,他提起了点精神,和我对上视线,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我一笑,沉声:“给我你的裤子。”
他的脸色一变再变,薄唇微动,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一句话:“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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