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周听荷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回一些什么话。
“因为有一些和工作有关的东西,我习惯锁门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沈栩杉有些着急的解释。
他很少说谎骗她,但是这次是迫不得已的。
他的房间里布满了和她有关的东西,沈栩杉怕被周听荷发现了,她会发现他是个偏执得不行的变态。
周听荷正敷着面膜,手机放在茶几上外放,她按摩脸部的动作顿了顿,“没事没事,我就好奇问问。”
他们两人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作为合作伙伴在私人空间方面有些秘密倒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又闲扯了些有的没的比如你吃晚饭了没最近工作怎么样,扯着扯着扯到了晚安,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刚和沈栩杉聊完,戴晓舟又来找周听荷了。考虑到她白天要工作,戴晓舟约她后天晚上出来。
后天正好是周五,周听荷也没忙到连朋友的邀请都要推脱掉,便答应了她。
周五的傍晚,最近的天气格外的好。周听荷在路上开着车的时候,被余晖撒了一路的金光。
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开车来到了戴晓舟定好的酒吧,周听荷还没来过这个地方,不清楚这家酒吧里面是怎么样的。
戴晓舟早早的在停车场附近等她了,一见到周听荷的时候就给了她个熊抱,然后她摸了摸她身上的职业西装。
“不是吧小荷姐姐,你来酒吧还穿正装。”她瞥了一眼周听荷的丝袜,“不过黑丝看起来很色情哦。”
周听荷给她拍了一巴掌,“大白天的就开始闹了。说好了我只是单纯地陪你散散心的。”
戴晓舟扶在她肩上,径直把她推进了酒吧里面。
周听荷没想到这还是个男模酒吧。
戴晓舟告诉她,这个酒吧的工作人员都是alpha,但是这个酒吧的客人都是beta。她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点颠覆了她对于第二性别阶级的认知。
一走进酒吧就能看见不远处酒吧中央舞池上面一群俊男靓女在热舞。
周听荷看着舞池上一群六块腹肌的男人,她并不是很感兴趣。她侧过头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这里有些太吵了,她不太喜欢。
不过今天的目的是为了陪戴晓舟,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酒吧的闹腾。
这个酒吧连调酒师都是双开门公狗腰。
“你喝酒没关系吧?”戴晓舟在一旁问,顺便给她点了一些零嘴和糕点。
戴晓舟突然想起了沈栩杉,她有些不敢让周听荷碰酒精。
之前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拉着周听荷去清吧,结果周听荷这个人一杯倒,一下子就喝醉了。
而且周听荷酒品还不太好,喝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手舞足蹈。
那会还是小姑娘的戴晓舟压根稳不住周听荷,想着连忙打电话让自家司机把周听荷送回家先。
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沈栩杉面无表情地向她们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们的位置。
戴晓舟现在都忘不了沈栩杉那副神情,她不禁摸了摸胳膊上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那会儿沈栩杉神情淡漠地径直向她们走来,直接将周听荷从她身边拉了过来。
然后过了几秒,他又切换成平时平易近人的模样,脸上挂着温和但完全没有感情的微笑,对戴晓舟说:“她喝醉了,我先把小荷带走了,要送你一起回家吗?”
戴晓舟连忙拿着手机摇摇头,“我,我叫我家司机来了,我在这等他就好,麻烦你送小荷回去先。”
“好。”
然后她就看着周听荷扑到沈栩杉的怀里动来动去,摸摸他的眼睛又摸摸他的鼻子。大概是能感受到身前的人是沈栩杉,随后她又伸手绕在他脖子上,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沈栩杉直接把她抱了出去。后面的画面戴晓舟便记不清了。
要不是听周听荷说沈栩杉最近出差了在外面忙工作,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背着沈栩杉把周听荷带来这种酒吧的。
“要不还是给你点无酒精的饮料吧。”戴晓舟提议。
“现在不是来陪你的吗?喝一点点酒没关系的。”酒吧里面的音乐声有些吵,周听荷稍微把自己的声音提高了些。
周听荷其实很少来这些地方,她有些不习惯。很少来这些地方玩并不是因为她是乖乖女,只是她本质上是个宅女,只要没有工作她都不想出门。
见戴晓舟还在犹豫,周听荷接着说:“你更懂酒,帮我点一些度数低的鸡尾酒就行。”
“那就喝一点点哈。”戴晓舟捻起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点点的姿势。
随后她转身示意调酒师弄了杯吉姆雷特,“这个你喝应该不会晕。”
周听荷看着这小小一杯的鸡尾酒,“这都没几口,晕不了。我应该没那么菜吧。”
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我好像有电话。”
她拿出了手机,一看发现是沈栩杉的电话,周听荷顺手准备接通。
戴晓舟吓得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等会儿等会儿,酒吧那么吵哪接得了电话,出外面接吧。”
她一边推着周听荷出了酒吧外的走廊,一边额角冒汗。
戴晓舟现在心想的是:完蛋了,沈栩杉肯定知道她带周听荷来男模酒吧了。
戴晓舟连忙挤眉弄眼地对周听荷说:“别告诉他我们在酒吧。”
周听荷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们现在不是十四岁了,是二十四岁了,来酒吧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她有些迟疑地接通了沈栩杉的电话。
“听荷,下班了吗?”
“下班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周听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听筒,她总觉得对面沈栩杉呼吸的声音很重。
“吃晚饭了吗?”沈栩杉又问。
周听荷瞄了一眼戴晓舟,“在吃呢,和晓舟在一起。”
“你们一起在吃饭?”沈栩杉咬了咬牙,从沙发上坐起身,不出意外还有大概一两天他就要结束易感期了。
因为整个易感期过程中没有标记行为也没有配偶的安抚,最后一两天反而是最难受的。
前两天他在服用了口服抑制剂之后,还能坐起身处理一些工作的事情,今天他完全没有这个精力去处理身外事了。
因为情感的极度缺失,让他不断地想要联系周听荷,想要见她想要抱她。沈栩杉想听见她的声音,想看到她本人,想要汲取只有她才会有的气味。
直到他打开了定位软件的时候,才发现她在一处酒吧。
沈栩杉在网上检索了一下这家酒吧,看到酒吧格外开放的宣传广告,他不禁眉头一紧。
本就不安的情绪无限放大,他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直到自己握了握拳才发现手心因为紧张而失了温度。
他没忍住打了电话给她。
而周听荷回复得十分自若,只是没提自己在酒吧。
“对,在一起吃东西。”周听荷想了想刚刚点的小蛋糕,这家酒吧的小蛋糕还挺好吃的。
“你们是在外面吃饭吗?”沈栩杉强行镇定住自己。
“嗯嗯。”周听荷一边点头一边回着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他喝了口水,“那尽早回家别玩太晚了。”随着凉水的吞咽,他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哦哦好的,很快就回去啦。”
沈栩杉心里梗着一口气,和她说了再见。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和她的通话记录页面。
他抬起双腿蜷缩在沙发的角落,身体止不住地抖动着,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沈栩杉望了一眼屋挂着的钟,现在只是傍晚时分,外面的天也还是亮的。
她以前也没怎么去过这些地方,也很少娱乐消遣,沈栩杉安慰自己,她可能只是随便玩一玩的。
这个周期的抑制剂已经全部注射起效果了。可是他越在心里想着,心中的不安感依旧无限的放大。他抽了几张纸巾把没法克制溢出的泪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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