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吻咬在陆斐时的唇上,口腔内弥漫出一点铁锈味儿,但更浓烈的还是清甜到让人头眼发晕的甜酒气息,又甜又烈,逼的人沉沦。
陆斐时被按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支撑点,而傅宁则却站在具有绝对优势的位置,几乎占据主导位置。
所有看不见的阴暗的、埋藏在最底下的欲.望全部被这个吻激发出来,信息素的交缠勾动着一切。
浑身散发着不同于往日的危险气息,傅宁则似乎要宣泄出所有的不满和这段日子的隐忍、煎熬与纠结。
围城倒塌,轰地一下。
陆斐时还在被动地接受这个略显笨拙、生硬的吻,大脑几近于麻木。
他的初吻——
竟然落到了傅宁则的手里。
傅宁则终于松开了他。
旁边的曲蔚都快吓傻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斐时怔怔地看着傅宁则有些红肿的唇,他想他自己的嘴唇也好不到那里去,口腔内还有血丝的味道。
傅宁则拢了拢身上的西服外套,他站在酒吧斑斓的灯光下,光影模糊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陆斐时只听得到他的声音。
冷淡、生硬、不容置疑。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回家,还是留在这里?”
陆斐时下意识回了句:“回家……”
傅宁则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抹笑化在曲蔚眼里像是胜利者的挑衅。
陆斐时被抓着手腕麻木地跟着傅宁则进了一辆车,麻木地报出了一个地址,脑中似乎还在想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傅宁则听着小区名字,皱了皱眉,那个小区的房价很高,而且从不出租,就算是陆斐时同时在几个金主面前骗钱,也很难买下那里的房子。
“这个小区不好。”
“明天我给你换一个,房子过户到你名下。”
陆斐时麻木地点了点头。
根本没听清傅宁则到底说了什么。
等他躺在床上,家里静悄悄地只剩下窗外的风声,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他似乎……被傅宁则强吻了?
为什么?
傅宁则疯了?
还是他其实是在做梦?
指尖在红肿的唇上点了点,还有点疼……肯定不是做梦。
灯光熄灭,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陆斐时将自己蒙进被子里侧躺着,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咚……
要死了。
他又从被子里爬起来,拿着手机,透着亮光,曲蔚发来了99+的消息。
【曲蔚】:到底怎么回事
【曲蔚】:你和傅总
【曲蔚】:我靠
【曲蔚】:兄弟,你舍己为人
【曲蔚】:人民会记住你的
陆斐时根本懒得回他的消息。
关键是连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要不……
还是离职吧。
事情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在往很奇怪的方向发展。
-
外面艳阳高照,陆斐时内心阴雨绵绵,他要怎么委婉地提出离职呢。
陆斐时死死盯着电脑上新建的一个空白文档,上面只有四个字——离职报告。
对着傅宁则的聊天框,他死活发不出去那几个“离职”的字眼。
叮地一声。
对方发来了消息。
很快又弹出来一长串。
【傅宁则】:我给你买了新房子
【傅宁则】:位置分享
【傅宁则】:今天就搬过来
【傅宁则】:距离公司很近,比你那个房子好
叮叮的微信声甚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吓得陆斐时急忙把手机调成静音。
不行!
从今天开始!
他必须和傅宁则保持距离!
b计划终止!
以后他和傅宁则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对!保持距离!
纯洁的关系!
就这样!努力等到他毕业,他就滚回家继承家业,最好和傅宁则王不见王!再不相见!
不过王不见王是不可能的,他家的公司大楼就在时代科技对头,这应该叫冤家聚头。
“小时!”
何恬恬突然抱着一个快递盒子放到他工位前。
“你的快递。”
“快递?”
陆斐时有些纳闷。
他没往公司寄东西啊。
往快递单子上瞅了一眼,他才猛地想起来,这好像是他刚入职那会儿帮傅宁则给他的小情人买的那件‘火辣辣’睡衣。
由于睡衣卖的火爆,当时他订的是预售款,所以现在才到货。
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到货啊!
陆斐时做贼一样将快递盒子拆开,甚至都没敢看一眼那件衣服,就塞进了盒子里的花纹纸袋子,最后塞进抽屉里。
他该怎么把这件衣服拿给傅宁则呢?
正当他想的出神时。
叮铃铃——
座机电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进来。”
电话内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冷淡的背后好像多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味道?听得陆斐时心头一跳,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时间倒退10分钟
总裁办公室
甜酒味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傅宁则手指死死按着太阳穴的位置,脸颊像是醉酒一样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傅宁则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皮肤滚烫,燥热不堪,桌面上鲜艳欲滴的玫瑰花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上次他和陆斐时去花店插花结束后,陆斐时捧回来的那束。
他滚了滚喉结,手伸过去,一个不稳,啪地将花瓶扫到了地面,玫瑰花落在地板上,依旧艳丽非凡,带着淡淡的花香。
然而此刻他脑海中全是那张比玫瑰还要艳丽的脸,以及那股浓郁的花香信息素。
“陆斐时……”
他张了张唇瓣,瞳孔微眯,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试图掐着自己的胳膊保持清醒。
起身的瞬间啪地一阵浑身发软,手脚难得慌乱地在抽屉里开始翻找。
发情期怎么会提前?
是因为陆斐时吗?
还是在公司这种地方……
他记得他之前在公司放了一盒抑制剂。
抽屉内被他烦的乱七八糟,他强忍着不适,蹲下身,终于在众多文件中找到一个纸盒子,里面还剩下最后一支抑制剂。
他咬着泛白的唇瓣,拿着抑制剂的手都在抖,额头冷汗直落,浑身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试了好几次才注射进去。
随着抑制剂缓缓的推进,他几乎满头大汗,整个人靠在转椅上,浑身疲惫不堪,只是抑制剂并不能缓解太多。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颊上的燥热还没散去,脑海中闪过的还是陆斐时的脸……
等到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才看着空的抑制剂盒子,准备打电话让人再去买一盒,有备无患。
-
时间回到现在
“进来。”
不同于以往的冷淡,今天的傅宁则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奇怪,甚至还有一点轻软、诱人、软绵绵的?
他怎么能用这个词才形容傅宁则,简直是太奇怪了。
强压下那股怪异,陆斐时应声道:“好。”
他跟老鼠躲猫一样躲了傅宁则一整天,也是时候说点什么,顺便把那件衣服给他带进去。
然而还没来得及挂电话,他就能到那头传来一阵闷哼,听得他心头一跳,一个奇怪的猜测忍不住浮上心底。
紧接着那头又是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吓得急忙喊了两声,“傅总?”
那头没了声音。
陆斐时挂了电话,急忙朝着总裁办公室进去,刚靠近门口就感觉到了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让人有些心乱。
傅宁则的办公室门隔音、隔信息素,等他一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且强大的甜酒直接涌入鼻尖。
然而很快陆斐时瞪大了眼睛,这根本不是alpha的信息素。
傅宁则的办公室内有omega?
而且这个味道很像是……傅宁则的信息素?可是傅宁则分明是alpha。
平日里傅宁则的信息素偏向alpha的烈酒;然而今日的信息素却更偏向omega的清甜,勾的人蠢蠢欲动。
他关上门,防止信息素涌出去。
甚至脚步都放慢了,手指紧紧揪着睡衣的纸袋子。
“傅总?”
陆斐时心头莫名涌上来一阵恐慌,他一下午都在外面,根本没看到傅宁则往办公室内带什么omega。
某个荒诞的想法一旦蹦出来,便再也抑制不住的开始想下去。
他脚步轻轻踩在地板上,眉头紧皱,感觉自己的信息素也开始蠢蠢欲动,似乎要迎合空气中的甜酒气息。
傅宁则的办公桌上凌乱不堪,东西翻的到处都是,他蹲在地上正要收拾文件,突然余光一瞥。
桌子底下正躲着一个人,像是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起,浑身都在发颤。
“傅总?”
陆斐时吞了吞口水。
该不会……这个omega真的就是傅宁则?
他推开转椅,试图将这个omega抱出来,然而对方刚接触到他的触碰,又是一阵颤抖。
“傅总,我是陆斐时。”
傅宁则勉强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没想到那仅剩下的一支抑制剂居然这么巧合的过期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把陆斐时叫进来。
现在他最大的秘密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陆斐时面前,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方还是个alpha,自己又处于发情期。
陆斐时小心翼翼将他抱到椅子上,他努力甩了甩头,浓郁的信息素让他像是喝醉一般,理智在一点点被吞噬。
眼前的傅宁则一改往日的严肃古板,唇瓣红润微微张着喘息,呼吸粗重,弯曲而长的睫毛还在抖动,他像是一颗熟透了待采摘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
陆斐时喉结滚了滚,一个疯狂的想法涌入脑海,他俯下身去,指尖撩开傅宁则额间的碎发,滚烫的呼吸间,轻轻凑近……
“陆……”
傅宁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原来凌厉自带锋芒的嗓音变得软绵绵的,毫无震慑力,却像是在人心口上挠痒痒。
陆斐时猛然惊醒。
傅宁则的信息素对他的诱惑力太强。
他努力屏住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开始翻找抑制剂,“傅总,你办公室里有抑制剂吗?”
他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但外面又全是alpha,他又不能把傅宁则交给别人处理。
原本凌乱的办公桌上,只剩下一个空盒子,陆斐时头眼一晕,感觉自己的信息素在被一点点引出来。
如果真那样就麻烦了。
他忍不住轻喘一声,手扶在柜子上站起身来,“我现在出去帮你买抑制剂。”
再不走,就完了。
他有预感,这次的信息素过敏症状会和之前的完全不同,绝对不会是起疹子、发烧感冒这种小问题。
难怪他之前一度对傅宁则的信息素产生兴趣,傅宁则竟然是omega。
他努力保持着清醒,脚步踉跄了一下,刚迈出一步,背后就贴上来一个人,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贴着,甚至故意蹭了蹭。
原本沉寂的信息素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瞬间包裹整间屋子,如同坐落于玫瑰庄园,扑面而来,带着浓厚的压迫感。
信息素交织在一起,陆斐时闭了闭眼,“傅总,快收起你的信息素,要不然……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傅宁则早就失去了理智。
这么多年完全靠着抑制剂度过,人早就憋坏了,这次猛地一沾上契合度如此高的信息素,一发不可收拾。
“标记我!”
依然是平常命令般的语气,但他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带着omega特有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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