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劈头盖脸冲下来,带走身上燥热的温度。


    阿斯莫德赤|裸着上身站在花洒下,低垂着头,水珠沿着眉梢和发尾滴落,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颓废。


    他单手撑在墙壁上,急促呼出的热气与冰冷水流相撞,变成朦胧的薄雾,他的眼神就像这雾一样迷茫。


    他刚刚……对诺亚产生了欲|望。


    陌生的感觉如同带着闷雷的骤雨,兜头砸进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冷静下来后,他为自己的失控找到了理由。


    信息素。


    一定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他的身上全是那虫子的味道,所以才会产生异常反应。


    阿斯莫德将自己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彻底地洗了一遍,洗完抬手嗅了嗅,什么也没有闻到。


    拧得死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他擦着头发走了出去。


    诺亚正坐在光脑前查看消息,今天一整个下午的未读消息多到反常,内容却都大同小异。


    最新收到的一条来自他的某位同学,也是雄虫。


    【论坛上那件事是真的?你真的纳雌侍了?】


    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诺亚心想,他正要上星网论坛一探究竟,余光忽然瞥见阿斯莫德从浴室走出来,顿时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卧室的门大开着,阿斯莫德整个人刚好暴露在他视野中。


    这胸,这腰,这腿……


    啧啧。


    诺亚大费周章地把人搞到自己家来的原因,除了刺激上头的征服欲作祟,还有大半是出于对他身体的喜爱。


    是的,馋他身子。


    毕竟从来没有哪一只雌虫,能够这样正正好长在诺亚的审美点上,分毫不差。


    阿斯莫德站在浴室门口,目光四下巡视一圈,想找个空房间睡觉。


    诺亚椅子转了半圈,正对着他那边,叫了一声:“阿莫,到我这儿来。”


    语气像是在招呼小猫小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阿斯莫德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朝这边睨了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诺亚出去看,见他走进了次卧,反手就要关门,毫不犹豫伸手拽住他腰间的浴巾。


    门板差一点就要合上,在夹到他手指的前一秒被人瞬间按停。阿斯莫德一把推开门,眼睛扫过他的手,开口时语气很凶:“你跟着我干什么!”


    诺亚抬头看着他:“我叫你了,你不理我。”


    他拽着浴巾不松手,又说:“你不能睡在这儿。”


    被他这么一拽,本就只是卡在腰间的浴巾隐隐有往下掉的趋势,阿斯莫德说:“你先放手。”


    诺亚摇头,坚定地说:“你先跟我走。”


    阿斯莫德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冷静:“好,我跟你走,你把手放开。”


    折腾一趟,他最后还是进了诺亚的房间。


    在门口,他抓了件衣服飞快套上。进去之后,就站在门边,冷着一张脸盯着诺亚:“干什么。”


    诺亚坐在椅子上,精致的下巴扬起,姿态骄矜:“我要你服侍我。”


    “艹!”


    阿斯莫德眼神瞬间就变了,怒意上头,他转身就要走,却发现门已经锁死,不管他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一拳砸在门上,留下夸张的凹痕。


    诺亚歪头看着他:“服侍雄主是你应尽的义务,为什么要走呢?”


    闻言,阿斯莫德缓缓转身,怒极反笑。


    “哈!是吗?”


    他一步步朝诺亚逼近,高大的身躯将灯光挡去一半,压迫感叫人快要喘不过气。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要让我怎么‘服侍’?”他俯下身,盯着诺亚的眼睛,语气危险地问。


    诺亚回视着他,指尖从他宽松的衣服下摆钻进去,沿着皮肤纹理一寸一寸向上,声音低不可闻:“当然是……用你的……身体。”


    细腻的触感在衣服下游移,引发皮肤一阵阵的颤|栗,阿斯莫德没有阻止那只手继续动作,事实上,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间折断对方的手骨。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息交缠,呼吸相闻。


    阿斯莫德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诺亚脸上离开哪怕一秒,结实的身体将诺亚堵在这一方狭小空间内,喘息的余地越来越少。


    诺亚生的很好看,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他的皮肤细嫩白皙,宛如完美无瑕的白玉瓷器,看不到一点伤痕。


    阿斯莫德则是另一个极端。


    他高大、健壮,每一寸肌肉都经历过最艰苦的锤炼,遍布的伤疤和老茧是他在枪林弹雨中立足的资本。


    他曾在战场上收割无数军雌的生命,也能眼睛都不眨地捏爆雄虫的脑袋,他曾对所谓的“天性”嗤之以鼻,并决意与之对抗到底。


    而现在,现在……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愤怒,逐渐转化成了另一种东西。


    压抑,粘稠,充满掠夺的欲|望。


    阿斯莫德伸出手,轻轻按在诺亚脆弱的锁骨处,声音低而缓,清晰落在对方耳边:“你想操/我?”


    诺亚的手停在他的胸口,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于是他又低低地笑了一声,“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有那个本事吗?”


    “没了那些恶心的玩意儿,你还能用什么让我屈服?”


    “是用这个……”他点了点后颈处的抑能环,然后似笑非笑的目光往下落,看着诺亚身上某处,意有所指,“……还是用这个?”


    他靠得太近,诺亚觉得有些热,他不舒服地挣动了一下,立刻被不容反抗的力道按住,他皱起眉头:“你不要放肆。”


    “这话你该对自己说。”


    阿斯莫德捏住他的脸,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问:“禁锢我,玩弄我,一而再再而三挑拨我的底线……虫子,不得不说,你胆子真是挺大。”


    “我本来想杀了你。”他眼神幽暗又锋利,像野兽满是倒刺的舌尖,一寸寸舔舐诺亚的皮肤。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着你这条命,带回去,慢慢玩。”


    诺亚没有被这句话吓住,他定定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雌虫,浅碧色眸子里波光流转,如同水洗过的天空。左耳侧轻轻晃动的流苏,是与他柔和气质截然相反的鲜明。


    “原来不堵住你的嘴,你才会说真话。”


    他双手绕到阿斯莫德后颈,却被对方反手抓住。


    阿斯莫德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就能轻易制住他两个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别白费力气,ph-319救不了你。”


    他笑了下,露出森白的牙齿:“药效发作至少需要三秒时间,足够我解决掉你了。”


    “是吗?”


    诺亚也笑了,他就着这个姿势,手臂弯曲,整个人贴上阿斯莫德的身体,一丝空隙也没有留下。


    浓烈的信息素爆发,如潮水般冲垮了阿斯莫德的所有感官,他的大脑有瞬间空白,顿时就湿透了。


    不等他做出反应,巨大的电流袭来,仿佛一棍子狠狠抽中他的后脑,僵直片刻后,全身力气抽空,他一头栽倒在诺亚身上。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诺亚的低声喃喃。


    “不行,还是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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