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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钟向窈整理好情绪,时间也差不多了。


    谢则凛看了眼腕表,后退两步,弯腰拾起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平整地搭在臂弯里:“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也还有工作?”钟向窈看他。


    谢则凛稍停:“或者你想再坐会儿。”


    听出话里的意思,钟向窈脚踩地,面不改色地皱眉:“但我的小腿依旧有些难受。”


    “所以?”谢则凛低敛着眸,“你的意思是还是需要一位按摩师?”


    被他直白而无脑的回复无语住,钟向窈沉默,几秒后忍不住地打了个直球:“所以你可以牵着我吗?”


    这样的主动在她这儿是完全不存在的。


    钟向窈虽然在国外长大,可骨子里东方女子的内敛依旧保留的分明,她无法接受感情混乱,自然也始终保留着某些方面的主动权。


    可偏偏面对的是谢则凛。


    所有直球到他面前都会诡异地拐弯。


    果不其然,男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掌心握拳:“扶我小臂吧。”


    “……”


    钟向窈没料到这人这样难搞。


    念头顿时索然无味,她暗自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就着这样的姿势,跟在谢则凛身侧往出走。


    “前些天你在忙什么呀?”钟向窈随便扯了个话题,“一直都在陪客户吗?”


    谢则凛单手插兜,淡淡地嗯了声。


    钟向窈又问:“男客户还是女客户呀?”


    闻言,谢则凛眼皮微动,侧头看她。


    钟向窈浑然不觉,丝毫没有发现头顶扫落的那双眼,依旧絮絮叨叨的问着:“上次你说我来花不够,所以你这次给女客户买了花吗?也是绿色洋桔梗吗?”


    “这些天我没找你,你怎么也不找我?”


    无人回应,钟向窈百无聊赖地一边抬眼一边喊他:“谢则凛?”


    “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呀。”


    比她高了不少的男人此时正低着眸,表情格外微妙,打量她的时候,眼中带了些微困惑。


    直到此刻四目相对。


    走到车前,钟向窈眨眼:“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看,”谢则凛若有所思地停顿两秒,“你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问题。”


    “因为好久都没见你了呀。”钟向窈揪住他的袖口,表情有些无辜,“你很烦我在你耳边这样讲话吗?”


    谢则凛看她明知故问,细了细眼。


    习惯于他忽然的不搭腔,钟向窈也不计较,只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又开启新话题:“不过上次在奥克兰,你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我呢。”


    谢则凛眸色漆黑,润的如玉:“你说。”


    由于假装脚麻,钟向窈只能一只腿用力,此时有些站不稳,身子不偏不倚地斜靠在了他身上。


    想了想,随后轻声发问:“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谢则凛的眸紧凝着她。


    感受到小臂上若有似无的温度,指尖轻轻交叠摩擦,云淡风轻地说:“我以为你应该足够明白。”


    不料他这样回答,钟向窈软着嗓音:“那或者,你更喜欢知书达理,温柔可人?”


    反正都是她做不到的。


    他对自己这样,应该是喜欢这类吧。


    可谢则凛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淡淡道了句:“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不待钟向窈想明白。


    谢则凛抽走自己的小臂,拉开车门,力道适中地扶住她的胳膊,嗓音舒朗好听:“大小姐,该上车了。”


    温热的掌心存在感极强,源源不断的隔着衣料,悄无声息地传递进了钟向窈的皮肤。


    骨骼与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


    转眼间,钟向窈被按进了后车座里。


    砰的一声。


    车门被谢则凛关上。


    见他偏头对司机说地址,钟向窈意识到什么,赶紧降下车窗问:“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下巴垫在几根手指上,趴在窗沿边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晚在酒店分别的场景。


    谢则凛捻了捻那天捏着烟的指尖。


    “嗯。”他敲了敲前窗,“走吧。”


    钟向窈刚张开嘴,司机就上道的一踩油门,谢则凛从眼前消失,她回过头,只见男人屈身上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看着好酷哦。


    可惜酷的令她琢磨不透。


    车子驶离了马场,钟向窈乖乖坐在角落里,倏地想到什么,找出谢则凛的微信。


    钟向窈:【你怎么能喊我大小姐。】


    钟向窈:【上次你都像小时候那样喊我窈窈了,干嘛还要再改口?下次再见面的话,你就这样喊我好不好?】


    手机那头寂静无声。


    钟向窈等了很久,确定谢则凛不会再回复了,才沮丧地退出来,踢了踢车内软垫。


    她的脚早就已经不麻了。


    但不知怎么,从前因动了心思破土而出的小绿芽,仿佛被黏上了羽毛,风一吹,挠的她心尖酥麻。


    -


    霜降过后,江北迎来一夜寒雨。


    转眼临近谢家老爷子八十岁寿诞,整个谢家里里外外都开始忙碌起来,作为现任小家主,谢则凛自然比一般人更忙些。


    钟向窈尝试约过他几次都无果,终于收敛了心思,不再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隔周周六,谢家宴会前一夜。


    钟怀良与两个小辈坐在沙发上闲聊,见钟向窈还在楼上练琴,钟叙随口提提起:“囡囡最近都在家?怎么也没出门,之前不是见她经常往出跑。”


    钟向窈与谢则凛陆续接触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一方面是并不清楚谢则凛心思,另外一方面,则是担心钟向窈没有得到回应却被广而告之觉得丢人。


    早在一周前,钟其淮得知钟向窈近期动向后,便毫不犹豫地指责她为叛徒。


    此时听见钟叙这么问,毫不犹豫地冷笑道:“三分钟热度呗。”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钟怀良抬手狠敲了一记他的脑袋,“以后不准在窈窈面前说阿凛的坏话。”


    钟其淮躲闪:“爸,真话也不行啊。”


    思索片刻,钟怀良沉声道:“要是真不好当然能说,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阿凛的小矛盾,不准站在自己的立场胡编乱造。”


    闻言,钟其淮笑了一声:“行。”


    说着他从手机里翻出不久之前刚发布的营销文章,点开链接,将手机递给钟怀良:“我不胡说,那您先看看这个。”


    钟怀良接过手机,不明其意地翻动着内容:“这不是他前不久跟国外投资商应酬吃饭的那天吗。”


    “您往下翻翻呗。”


    视线顺着指尖一点点下移,看完文字,终于看到其中贴的几张图片。


    前半段文字内容倒是简明利落,大致意思是恭喜谢氏集团合作成功,而后半段的画风隐约跑偏,字里行间夹杂着譬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绯闻女友”类的词语。


    而人物介绍更隐晦点明了两人颇深的渊源。


    再加上捕风捉影的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酒桌上谢则凛侧头去看女人时,唇角稍弯,眼尾余光都掠着温柔。


    第二张更为离谱,是谢则凛站在台阶上回身,伸手扶人的姿势,但因角度问题,只能看清门内的半只红色高跟鞋脚尖。


    抓拍角度莫名显得欲拒还羞,给画面添上几丝旖旎的氛围。


    钟怀良眉心拧成结:“这都什么东西?”


    “所以说啊,您看人的眼光与囡囡半斤八两。”钟其淮乐出声,“这事儿我还没敢跟她说,鬼晓得她对姓谢的究竟是什么想法,要真看上了,我可不想看她伤心。”


    钟叙也早已打开手机去看内容。


    与钟怀良一模一样的姿势。


    叔侄俩翻看评论区,见到一水的“商业联姻好好磕”时,翻页的动作停顿,钟怀良也略微有些不太舒坦了。


    又往下滑动几页,钟怀良顿时大为光火:“他到底在搞什么!”


    钟叙沉声道:“我去问问情况。”


    话音刚落,钟叙起身绕开沙发去打电话,一抬头,撞见站在楼梯口的钟向窈。


    无声无息地,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她穿着白色珊瑚绒薄款睡衣,房间暖气有些高,双颊泛红,眼底幽光明灭,静静地站在那儿望着他们。


    钟叙指尖蜷缩:“囡囡……”


    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抬头。


    下一秒,钟向窈缓慢地迈开步子往下走,面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极淡:“我看到了。”


    “你别怕,哥哥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钟叙竭力安抚,内心忍不住痛骂了谢则凛一万遍,“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钟向窈垂眼喝了杯水。


    指尖不疾不徐地敲点着玻璃杯壁,想到适才看到的那几张照片里,谢则凛弯唇笑的样子。


    所以那个女人是他喜欢的类型?


    知书达理、温柔可人。


    钟向窈偏头看向拧眉的钟怀良,疑问道:“大伯,我跟谢则凛的婚约应该还作数的吧?”


    钟怀良迟疑点头。


    “噢。”钟向窈点点头,走到玄关口穿上薄款大衣,低垂着眼换鞋,“我知道了。”


    钟其淮错愕:“你干什么去?”


    钟向窈没有吭声。


    前不久要谢则凛牵她时,对方思索再三勉为其难的模样历历在目,又对她询问喜欢类型时的顾左右而言他。


    思及此,钟向窈的内心浮现出浓浓的不爽。


    这些天丝毫没有进展的憋闷在此刻化作烦躁,密密麻麻的充斥在脑间。


    他们明明身上还有婚约!


    而且这段关系是她决定要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自然要由她来定。


    谢则凛凭什么不拿她当回事。


    钟向窈穿上高跟鞋,直起身轻喘了口气。


    拉开门的同时,寒风阵阵从外飘进,让她的声音裹满了风霜,冰冷回应道:“去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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