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相亲大逃亡[无限] > 25、0216
    已经日落超过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晚上的苏格兰高地,只有风声呼呼作响,安静得让人恐惧。


    琼玉刚才看见手表上的体温计,仅仅是天刚刚黑,气温就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十度。


    只有当她跳进了泥塘里面,被混合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污泥脏水覆盖时候,她才知道在零下十度的泥塘里洗澡,究竟是何等的滋味。


    肯定有不少的野兽死在了这个泥塘里面,才能有这种腐烂之后的恶臭味。


    那头野牛害怕,或者嫌弃的,恐怕也是这个味道。


    她被这种恶臭味给救了,也给害了。


    琼玉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那种掺杂着恶心至极的恶臭淤泥还溅到了她的脸上跟头发上。


    她小时候住在院子里,厕所就是自己家的粪坑上面弄了几块板子,轻易就能见到下面的东西。


    她小时候太小,每次去上厕所,都觉得自己会掉下去那一堆东西里面。


    就好比是现在这种感觉。


    小时候做噩梦,都会被这样的噩梦惊醒。


    因为吃的东西不多,加上运动量过大,这难闻到了极点的气味让琼玉干呕了片刻,整个脑子都昏沉得要炸开了一般。


    真得就像是待在超过十年的粪坑一样,她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缓慢下降的视线提醒着她,她再不想办法,自己就要死在这个粪坑一样的泥塘里了。


    “啊………”


    琼玉蓦然大叫了一声,恨不得把心里的愤懑,不平,怒意通通发泄出去。


    她并不是那么想活下去。


    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她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至今为止都没有答案。


    为了金钱、为了地位、为了名声,为了权势,为了野心,为了梦想,为了爱好,为了祖国,为了荣誉,或是为了家庭、为了亲人、为了孩子。


    这么多的答案,没有一个可以打动她的。


    她的父母有自己的房子,还有她弟弟可以照顾他们。


    她33岁,马上34岁还没有结婚,早就成为了父母的羞耻,亲戚们嘲笑她的理由。


    她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读初中的都有了,她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


    她的事业极其一般,就是一般普通的上班族。


    深市是什么地方?


    北上广深四个城市,房价哪个不是超过十万,穷极她一辈子也买不到一个洗手间。


    她没有什么梦想,只是庸庸碌碌地渡过了这33年,马上就要34年了。


    结婚并不会让她开心,也不会让她快乐,反倒是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烦恼。


    既不是非常开心,也不是非常难过,活得却是越来越难了。


    她已经被迫相亲了超过十年了。


    这十年的相亲经历,早就让她阅尽千帆,几乎对所有的男人都绝望了。


    十年了,她还能够坚持相亲,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她被迫进入了这个诡异的游戏,跟一群大多有恶意,杀了人也毫不在乎的陌生人拿命来开玩笑。


    她又不想成为玛丽苏拯救世界,也没能力成为华国首富,光宗耀祖。


    她有许多爱好,可这些爱好只不过是泛泛,也没多大意思。


    她这样艰难地挣扎着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在十年前,就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等到十年后的今天,她还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没有多少人知道,清华北大每年的高考状元中,自杀率究竟有多高,有多少人自杀未遂。


    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活下去,为的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今后要去哪里。


    孑然一身,身无长物。


    此生孤寂,凄凉成怨。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妹崽儿,妹崽儿,喊你了,听得没得?听到了就应姐一声,听得没得?”


    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让琼玉浑身一个激灵,朝着声源的地方看过去。


    透过夜视眼镜,琼玉清晰地看见,在泥塘的边上,站着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不停地朝着她喊着,“妹崽儿,听得没得?听到了就挥挥手,应一声,听的没得?”


    这一口四川话,琼玉立时就反应了过来,抬手就回了一句,“听到了,听到了!”


    操着四川口音的中年大姐得了回音,立刻就转头跟旁边的两个大小伙子说:“妹崽儿听得了,你们的绳子捆好了没得?多捆几根树枝儿,绑结实一点啊。”


    旁边两个小伙子声音不大,琼玉听不清,只是过了片刻,这个四川大姐就大声叫着,“妹崽儿,俺们把一根绳子捆着树枝扔过去,你抓着树枝,俺们拉你过来啊。”


    琼玉连忙大声应了,“好,我听见了!”


    这个泥塘直径不超过十米,如果绑着比较重的树枝,拿着绳子扔过来,琼玉还是很容易接住的。


    接着,一捆树枝扔到了琼玉右边的泥塘里,把琼玉又溅到了一脸的泥,琼玉却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刻就抓住了树枝,在自己手上绕了好几圈,还打了结,朝着泥塘旁边的大姐叫,“大姐,我好了!”


    四川大姐喊着,“妹崽儿,俺们一边拉,你就往这边爬过来啊,听得没得?”


    琼玉答应着,“听到了。”


    这个四川大姐肯定非常健谈,脾气爽朗明快。


    琼玉还没有见到这个大姐,心里就已经有了推测。


    她刚才一刹那的悲春伤秋,突然被大姐这么一搅和,好像就是很久以前一样。


    大姐三个人显然是探查过这个泥塘的地形,选择了泥塘周围最坚固的一块地界儿,然后把绳子一头系在了一块石头上面,三人合力把琼玉拉了上来。


    浑身又脏又臭的琼玉爬上岸的一瞬间,就瘫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喘息,一动也动不了了。


    四川大姐蹲下叫她,“妹崽儿,这下太冷咯,你这下子要感冒滴哦,要马上换得衣服喽。”


    大姐三个人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尽量不直射着琼玉,照亮着几人中间的一个地方。


    高大男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来,“魏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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