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这些贵人的心思可深着呢。”
桂嬷嬷低垂着脑袋扒拉柴火,不甚在意地说道。
但她还是看在郑老六年轻,办事能力不错的份上,提点了一句。
“咱们这种小人物,还是不用知道为好。知道越少越安全。切记。”
要不然,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知道。
后面这句话,桂嬷嬷没说。
郑老六点头,“多谢桂嬷嬷提点。小子明白的。”
“你知道就好。咱们就是混口饭吃。”
郑老六见饼子热了,立刻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不过片刻工夫,一整个饼子便下了肚。
郑老六又咕咚咕咚喝好几口水,这才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
躺下的时候,看见了一直扔在角落的麻袋,豁然起身。
“这妇人怎么没醒?”
桂嬷嬷转头看了一眼,“没醒才对,那药狠着呢,得昏睡一天一夜。”
“哦,那没问题了。”
郑老六复又直挺挺躺下,不一会儿功夫,破庙里头传来打鼾声。
郑老六已然陷入睡梦之中。
现在,时意的机会来了。
郑老六这个男人睡着,只剩下桂嬷嬷一个老妇,时意自认为胜算极大。
然而,时意正打算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听见属于桂嬷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时意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开始疯狂起来。
这个桂嬷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为什么好靠近我?
一瞬间,时意的心头闪现过诸多疑问。
桂嬷嬷一步一步走进麻袋,然后停住了脚步。
她先是疑惑地看了一动不动的麻袋一眼,然后抬脚狠狠踹了一脚。
时意的小腿一痛,险些痛呼出声。
咬牙忍住的同时,在心里把桂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
很快,桂嬷嬷上手解开麻袋查看。
发现时意脸上无甚异常,手上的麻绳也困得好好的,并没有异样。
时意闭着眼睛装昏迷,连眼皮子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惹了桂嬷嬷的疑心。
她原先还是有些大意了,这个桂嬷嬷肯定不是寻常人。
否则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麻袋里的她。
搞不好身上有些拳脚功夫!
时意气得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
她招谁惹谁了,被人接二连三的算计。
窦娥都没有她冤。
时意原以为自己跟着时父时母还有小凤仪一家四口,轻轻松松过个种田文的日子就是。
奈何这些威胁三番两次上门。
时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成了炮灰女配,苦难这么多。
时意看过不少小说,可惜她的脑海里并没有关于任何一部关于时意的文。
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无用。
暂时先把眼前的险境度过了再说。
她不清楚桂嬷嬷与郑老六的底细,正面刚她怕自己刚不过,反而更加凄惨。
所以她必须找好机会,一击即中。
否则下场将会更为凄惨。
她得等到桂嬷嬷放松警惕,她才能动手。
桂嬷嬷见时意一动不能,一点都不像是要醒来的样子。便又把麻袋给扎了回去。
随着头顶灼热的视线消失,时意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方缓缓变为正常。
时意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如果桂嬷嬷把整个麻袋都拔了,就能发现她脚上的麻绳是割断的状态。
得亏桂嬷嬷没看!
躲过一劫!
月黑风高,破庙中闪现着点点火光。
时间一分一秒渐渐流逝。
在此期间,时意不单单时刻竖起耳朵注意着桂嬷嬷与郑老六那边的动静。
一边还整理了下自己的农场。
一号农田从丹东大草莓变成了白草莓。
二号农田由澳洲牛变成了羊驼,羊驼出产的不是的肉,而是羊毛。现在天气热暂时是用不上,但到了冬天,这可就是好东西了。
三号农田从丑柑到沃柑再到柚子。
四号农田猕猴桃变成了黄桃。
五号农田由原来的芒果升级成了荔枝。
六号农田是百香果。
七号农田是水产养殖,解锁的是小龙虾。
越是到后面,物种成熟期越长。
比如小龙虾,需要147个小时才能收获一次。
大概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
相比较起来,时意还是觉得养鸡养牛划算多了。
不过现在时意的目标并不是赚钱,而是尽量解锁更多物种。
其实她更想要红薯土地玉米这些高产作物。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记得这个农场是分地域的。
这个农场里没有,可能解锁了其他的农场就会开出来。
需要时间去等待。
约莫一个时辰后,时意终于找到了机会。
桂嬷嬷的呼吸逐渐变得缓慢。
时意从仓库中取出了剪刀,她不敢有太大的举动。
只能一点一点把麻绳割断。
而后用剪刀把麻袋剪出了一个洞。
从洞里往外看,她发现桂嬷嬷是背对着自己坐的。
也就是说,对方看不见她。
至于那个郑老六,打鼾打得震天响,也多亏了这震天响的鼾声。
否则时意发出的那点动静,极有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时意再接再厉,索性直接把麻袋剪了大半。
然后从麻袋里钻了出来。
下一秒时意的手中就多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棍子。
时意不是悄悄摸过去的,而起提着棍子一个冲刺,然后猛地敲在了桂嬷嬷的后脑勺上。
打瞌睡的桂嬷嬷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便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桂嬷嬷后脑勺着地的声音可不小。
郑老六的鼾声立刻停了!
时意心中一紧。
果然下一刻,郑老六从地上坐起。
时意知道自己只能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提刀刺了过去。
郑老六迷瞪的眼睛刚刚睁开,就见有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刀杀了过来。
吓得郑老六一个哆嗦,疯狂扭动身体想要躲过时意的攻击。
很快两个人打在了一起。
时意虽然在现代学过一点点功夫,但郑老六明显是个有拳脚功夫的。
时意对付起来很吃力,如果没有意外,时意必然是输的那一方。
但架不住时意有金手指。
被夺了刀之后,时意觉得自己危矣。
马上从仓库里头拿了一把石灰粉用力往郑老六脸上撒。
提着刀的郑老六狞笑着就要捅时意一刀,哪里能想到时意还有这一招。没有防备的他,被撒了个正着儿。
“啊啊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好痛!”
“啊啊啊!”
寂静的荒山野岭,惨叫声刺破苍穹。
惊起不远处树上歇着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赶紧逃离。
“你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啊,我要弄死你!”
时意默默不说话。
捡起郑老六落到地上的刀。对着郑老六肚子就来了那么一刀。
更大的惨叫声从破庙中响起。
这时候的郑老六哪里还顾得上眼睛,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跪倒在地,直接失去了反抗之力。
时意是从和平年代出来的,虽然拿着刀子捅了人,但她自己也吓得够呛。
更下不了手把人弄死。
哪里还敢在破庙停留。
立刻撒丫子往外跑。
郑老六身受重伤,桂嬷嬷后脑勺着地,血流了一地。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路过破庙门口,时意看见了马车。
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
要是留下这马车,指不定就给了敌人追上自己的机会。
这种蠢事,时意当然做不出来。
她立刻去解了绳子。
然后一跃跳上马车,小鞭子一甩,驾着马车逃离。
此时此刻,时意万分庆幸自己闲着没事跟秋叔学习了赶车技术。
否则现在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靠着十一路公交车跑路。
时意不甚熟练地驾着马车往官道上走。
她没有往回走,而是顺着桂嬷嬷两人的路线往前走。
哪怕这两个人侥幸不死,也定然会觉得她会往回走。
如此一来,正好可以错开这些人。
至于父母那边的安全问题,她倒不是很担心。
只不过自己彻夜未归,他们一定急坏了。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最关键的是,她不认识路!
往回走的路,时意先前在马车上可是好几个小时都没听见有人声。
所以,暂时只能顺着官道走。
然后再打听回家的路。
新手上路,时意那叫一个全神贯注。
不知不觉间,天渐渐亮了。
时意赶马车也变得更加容易。
“吁……”时意见前面有块儿空地,拉了缰绳,“马儿,停一下。”
跑出去老远,时意总算是缓了心神,惊觉自己的膀胱要炸了。
见马儿乖顺地停下,时意赶紧在路边找了颗树,把缰绳绑到树上。
而后立刻钻进了林子里。
不多时后,时意才从林子里出来,再次跳上了马车出发。
渐渐地,路上开始有了岔道,也有了人影。
此时的时意,早已经乔装打扮过,成了一个瘦弱的男子。
时意顺着人群,来到了河阳县。
因着时意赶着马车,还多交了几文钱的进城费。
进了城里,时意没有去找驿馆,而是去了镖局。
花了五两银子,送了一封特快信件。
如果中间没有意外,这封信今天傍晚时分就能送到时父时母的手上。
至于她自己?
她打算在河阳县多待一天,休整一番外加采购物资。
还有,她要等等那两人的后续。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可以确定,这两人是那个大小姐专门派来害她的。
那么,这个大小姐,是谁呢?
一次不成,是不是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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