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等将领发动“度幕”作战,深入漠北,大破匈奴。
自元狩二年天幕出现,为大汉带来种种神迹与利器,刘彻便一直在等这天,在原先的历史上这场战争被称为漠北之战,此战后匈奴远遁,漠南再无王庭,大大削弱了匈奴的势力。
可此战大汉也付出了巨大的损失,光战马就损失了10余万匹,大汉的马匹向来就少,这次的损失又何止伤筋动骨。
此战过后,大汉的人力、物力、财力已经无法支撑他再进一步,只能被迫休养生息。
这一修养,就给了匈奴长达二十年的喘息之机。
也将他的帝国双璧熬没了,后来再也没有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军事天才为他征讨匈奴。
他谋划了多年的灭胡大计到死也未曾完成。
这一世,提前知晓一切,并得到天幕资助的他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要花最小的代价灭掉匈奴,绝不会再给匈奴反扑的机会,刘彻双目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地图,快了,很快匈奴的地盘就能并入大汉的疆域。
“报,八百里加急。”
刘彻眼睛一亮,“快呈上来。”捷报!肯定是捷报!
打开一看,果然是前线传来的军情,看着上面所写的打到哪里,斩首多少人,俘虏多少人等一串串长数字,刘彻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
连连道:“好,好,好啊!不愧是朕的长平侯和冠军侯,干得好!”
虽然早就猜到这次出征匈奴是必胜,但亲眼看到战果,刘彻依旧激动得不行,“传朕旨意,将火器营中所有的红衣大炮和火药快马加鞭运送到前线,兵甲器械、粮草也一并运过去。
顺便拟一道旨,让大将军和冠军侯全力攻打匈奴,不必有顾虑,有任何需求朕都满足,务必要将匈奴打灭,朕要让匈奴在地图上永远消失。”
“诺。”
郎官拿起桌上的笔按照刘彻的要求草拟诏书,很快就写好了一份诏书。
但是刘彻不满意,一会儿要表扬这个,一会儿说要添加那个,写完了之后又嫌诏书长,郎官:“……”要不陛下您自己来?
可在兴头上的刘彻哪管这些,他满脑子都是一举灭掉匈奴,然后打通西域,建立西域都护府,将西域纳入大汉的版图……
刘彻沉浸在掌控西域后,就能对唐旄、发羌形成包围之势,趁机吞并,大汉的版图就更大了。
未来五年,哦不,三年,他一定要全面掌控这些部落小国。
要是之前,他肯定不敢这么想,大汉的财力根本做不到,可是天幕的出现,弥补了大汉的不足,现在的大汉最缺的就是人,其他的都可以克服。
无论是西域诸国还是唐旄、发羌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未开化的蛮人部落罢了,有指南针和野外生存手册这种神器在手,再加上能够开山裂石的红衣大炮,如果这都拿不下那些落后的部落,他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得了。
匈奴还没打下来,刘彻已经畅想到了二十年后。
他一点也不担心灭不了匈奴,匈奴的骑兵确实厉害,可是大汉的铁骑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现在不仅有铁骑,还有红衣大炮。
匈奴的骑兵在红衣炮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匈奴这两年也不好过,天幕多次出现,带来的种种好处匈奴人只能看,却得不到,这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的扎心。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都如此,如今天幕更是长挂半空中,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黄车里的好东西,却无法触碰;
眼看大汉的子民过得越来越好,匈奴却越过越贫瘠,以往匈奴缺衣少食就会南下掠劫边关的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饶得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后来在他一次次增派驻边兵力下,匈奴已经不敢再南下,不擅农耕靠游牧而活的匈奴人对这种生活早就心怀怨念。
人心已经涣散,如何经得起汉军的强力一击?
刘彻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元狩四年,卫青、霍去病等将领兵分五路围剿匈奴,以霍去病为首的主力军出代郡、右北平郡,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交战,大破匈奴军。
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百余人。
霍去病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与茫茫草原,“狼居胥山也不过如此,匈奴人的祭天圣地选得也不怎么样嘛。”
对于天幕经常提起的狼居胥山,霍去病原本挺期待的,毕竟是他扬名的地方,也是见证他名留青古的地方。
还以为有多了不起,结果……就这?
有点失望。
“众将士听令,原地休息片刻,便随我攻上匈奴的祭天圣地,这一次,咱们要将匈奴彻底打服,让他们永远臣服大汉。”
话落,霍去病翻身下马,取下挂在马背上的水囊,举到嘴边猛灌了几口,就没水了。
霍去病摇了摇手里的水囊,试图再倒出一些水,可干瘪的水囊确实倒不出水了,于是他将目光转移到前方的水源上。
还好这儿是绿洲,水管够。
霍去病几步走到河边,扑面而来的水汽缓解了他的燥热,刚想一头扑进水里洗个脸,顺便喝个痛快,忽然被一股力量死死拽住,“将军万万不可,陛下叮嘱过不能让您喝生水。”
看着被军医牢牢抱住的双腿,霍去病不耐烦道,“松开,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军医苦着脸道:“将军稍稍歇片刻,马上就有热水喝。老夫已经让徒弟去烧水了,很快的!”
霍去病听得额角突突直跳:“我不喝热水,我就要喝凉的,走开。”
军医抱得更紧了:“将军,你就体谅体谅老夫吧,老夫都从太医变军医了,要是不看好您,陛下会打死我的。”
霍去病抚额:“陛下不会知道的。”
军医:“众目睽睽,陛下岂会不知。”
霍去病双手紧了紧,咬牙切齿道:“再耽搁下去,追不上匈奴单于你担待得起吗?”
别的军医不敢保证,但对于这个问题,他自信满满道:“匈奴人跑不掉的,将军您就等等吧。那香味老夫用的料极好,留香三日不散,晚点追也来得及。再说了,猎犬也要休息啊。”
霍去病仰天,陛下您既然让我见机行事,不必过于听从军令,为什么要给派一个这么顽固的军医?
累了。
这场战,霍去病打得非常顺利,匈奴人被他打得像撵狗一样,四处乱窜。斩杀敌首虽不如原来历史上记载得多,但俘虏人数是原来的好几倍。
来时,陛下说大汉缺人,匈奴贵族全杀了也没事,但普通人能不杀就不杀,等匈奴成为大汉的一部分,这些人都是劳动力,可别浪费了。
所以霍去病收敛了许多。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卫青和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步兵十万深入漠北,歼灭匈奴主力,三个月后,大胜而归。
此战,匈奴王庭被捣毁,匈奴王室贵族几乎被斩杀殆尽,匈奴单于伊稚斜也被霍去病斩于马下,从此漠北再无王庭。
卫青、霍去病的军队共计斩首五万六千三百四十七级,俘虏十万人,投降者无数。
刘彻得知此事后,连夜命之前定下的官吏、兵丁、百姓等人前往匈奴。
董仲舒也在其中,他的任务是带领儒家学者去给匈奴人洗脑,哦不,教化匈奴人,让他们习汉字、说汉话,与汉人通婚,彻底成为汉人。
同行的还有主父偃,主父偃是刘彻任命的兰州郡(汉武帝将匈奴的地盘划分为兰州郡、西宁郡、苏湖郡)郡守,是此行的最高长官。
嗯,汉武帝看中的是主父偃的三寸不烂之舌,相信他能调节好匈奴各部落之间的矛盾,以及汉匈之间的矛盾。
主父偃带着刘彻规划好的蓝图踏上了前往匈奴的路,出城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长安城,心里长叹了一声,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按照陛下规划的蓝图,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说不定连子孙三代人都要交代在那里。
陛下也真是的,他都一把年纪了,没几年好活了,还派他去那种地方,就不能派个年轻的去吗?
班师回朝那日,汉武帝刘彻亲自出城迎接,和他的两位心腹大将畅谈许久。
营帐中,刘彻站在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卫青和霍去病,三人面前是刘彻从宫里带出来的世界地图和地图集。
刘彻指着地图集上的大汉疆域道:“灭匈奴只是朕的一个小目标,接下来,朕要打通西域,然后吞并唐旄、发羌,届时北方长江以北都是大汉的疆域,再南下……”
刘彻越说眼睛越亮,指着世界地图,声音激昂,“有生之年,朕要将大汉的旗帜插满这张地图。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
二十二岁的霍去病闻言热血沸腾,目光崇拜地看着刘彻,“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你们是朕征服世界的两把利刃,大汉的荣光要靠你们去打下来,你们的命是朕的,朕不让你们死,你们就不能死。”
话落,刘彻看向卫青,只比霍去病大十余岁的卫青沉稳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年长他一辈还多的李广打了胜仗还会志得意满,可他却总这样。
刘彻拍了拍卫青的肩膀:“仲卿,这场战打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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