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赵使给赵王汇报的那样,秦国在攻打下韩国和魏国之后,确实是在修养生息了。
秦王政在咸阳章台宫举行了韩王受降仪式,正式接受了韩王献上的国玺和舆图,从此韩国不再称国,韩王也只能作为秦国附属的一个侯生活在咸阳城中。
韩太子安和韩国旧贵族大臣们也没有放过,而是在咸阳城中一同依附韩侯而活。
当然,他们的家人、家财和奴隶们也要一个不少的搬到咸阳内史地区,有溃逃或者瞒报者,一经查出会依秦律处置。
秦律会有对降国之臣的规定吗?
呵呵,现在还没有,以后就会有了。
秦国的廷尉丞李斯在完善秦律方面可是一把好手!
与此同时,秦国将攻打下来的韩国故地设颍川郡,魏国故地设砀(dang)郡。
至于为什么受降仪式上只有韩王,没有魏王,是因为魏国是秦国攻打下来的,而不是投降而来的。
在那场炮弹无情轰炸中,新继任的魏王午和死去的魏王囿与魏王宫一起都葬身大火中了,魏国的臣子和豪强们也在那场轰炸中死伤大半,反倒是大梁的百姓和庶民们都幸存了下来。
即便如此,秦鱼和秦王政仍旧和朝臣们商议,要迁徙大梁城中所有富户到咸阳城郊安家落户,只有将这些地方上的不安分分子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秦国才能治理大梁庶民们。
除了迁徙韩魏富户到咸阳内史地区之外,秦国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的基层官吏选拔,新选拔出的官吏会被派发到颍川郡和砀郡去治理地方。
另外,攻灭了韩魏,秦国获得了数十万计的战俘和奴隶,他们会接替之前关中黔首们的基建工作,继续修建大型宫殿群秦王宫和渭北平原的水力工程。
郑国渠已经修建好了,但渭北平原上数以千计的灌溉支渠还需要进一步的修建,另外,在平原盐碱地上已经冲刷淤积了一年的土地也要开垦出来,试着种植谷物了
以及,秦王政的陵寝地址早就已经选好了,就在骊山北麓,大宗正和奉常令在大朝会上奏报,需择吉日动土
无论是开垦荒地,还是修建陵墓,都需要大量的人力。
从韩国和魏国俘虏来的军卒和奴隶看着很多,但一分散去渭北平原和骊山,就如将一把豆子撒在广阔的土地上,瞬间就不见人影了
等安置好韩魏诸事之后,秦国已经进入了冬月。
今年的秦国关中冬天是个暖冬,严冬不好,暖冬更让人头疼。
暖冬若是不下雪,明年大概率会是一个旱年。
秦国已经经受过前年一个大旱年了,去年虽然成功将东方蝗灾拒在关外,但关外四郡的减产也让秦国损失严重,今年若是关中再干旱下去,那么今年的秦国绝对不会好过。
遵循常理,秦国在接连遭受磨难和大战后,理应开始休养生息,积蓄更大的力量再谋以后。
但是,积蓄力量,并不是干耗着不动,攻伐确实需要寻找时机,比如此次攻韩伐魏,秦国就抓住了旱灾和蝗灾的时机,利用国力之间的巨大差距一举荡平两国。
不过,这种时机是等来的,是随机性的,是被动性的,更存在命运的玄学,秦鱼想要的,则是主动制造时机。
比如接下来攻打赵国,秦鱼并不想再等那虚无缥缈的时机,他在攻下大梁之后,就开始暗中谋划着攻赵了。
秦国在荡平韩魏之后又马不停蹄一点停顿都没有的接连攻赵,会不会太过急功近利了?
对秦国的统治者之一秦鱼来说,是不是有穷兵黩武之嫌?
秦鱼冷笑,什么叫做穷兵黩武?耗尽全部的兵力、国力才叫穷兵黩武!
秦鱼为秦国积蓄二十年,开阡陌、兴教化、通商路、引良种、造兵械、富黎庶
若是秦国连一两年的灾荒和征战都扛不住,那他这辛苦耕耘二十年就都耕到狗肚子里去了。
既然已经开始了兼并六国的步伐,他就不准备中途停下来,既然秦国还有继续的实力,那就不要停下来。
而且,秦鱼心中一直在憋着一股火,兼并灭国只是第一步,如何荡平故步自封极度排外的地方豪族才是接下来几十年间的大硬仗。
消失在泗水这条粮草运输线上的粮草已经有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这还是秦如利用谈鸣和魏无忌的女儿钓出来的消息。
秦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秦国的这一大宗
粮草都被魏国和楚国的豪族们给瓜分了,至于瓜分的豪族到底有多少以及具体都是谁,这就查不出来了。
浑水虽然好摸鱼,但如果水混的不像话,那就一条鱼都摸不到了。
这些粮草就是这种情况,法不责众,当所有豪族都拧成一股绳的时候,谁有罪谁无罪就分不清了。
这让秦鱼非常恼火。
他原本是想等秦国缓一缓,至少缓上一两年再囤积一些粮草,再去攻打赵国的。
但这些地方豪族给秦鱼好好上了一课,越是将分裂拖的长久地方上就越是难管理,只有尽快将诸侯国攻灭,将天下一统,将各诸侯国之间的对立打破、打散,然后重新揉成一个新的帝国,地方上才会有“治理”一说。
现在秦国新攻占下来的地方,顶多算是依附,划分的郡县也是介于诸侯国和郡之间的一种行政单位,跟后世的郡县还有很大的差距,更谈不上治理。
比如韩侯虽然已经去国称侯,但韩国的故土颍川郡仍旧是他的封地,理论上军政大权还在他的手中,就跟当年的蜀国一样。
当年的蜀国归附秦国之后,蜀王也是去国称侯,蜀国也成为蜀郡,蜀郡有蜀侯为主,郡守为辅共同治理。一代接一代的蜀侯军政大权在秦国一次又一次强力干预下,最终彻底消亡,蜀郡也彻底成为秦国的蜀郡,军政大权全部到了郡守手中,再也没有蜀侯一说了。
现在的颍川郡就是当年的蜀郡,等韩侯故去之后,颍川郡也就没有韩侯一说,彻底成为秦国的颍川郡了。
现在秦国正走在统一的道路上,后来始皇帝建立的郡县制也是在这个统一的过程中慢慢完善起来的。
秦鱼相信,这次粮草消失事件不仅给他提了一个警醒,更是给秦王政长了一个教训。
秦王政对于统一后到底要如何治理地方应该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了才是。
但总归,秦鱼若是不想秦国的军粮再一次神秘性的玩消失,那就加快统一的进程,然后用更多的时间去糅合、去实践、去消磨。
所以,秦鱼在攻打下大梁之后,就备上厚金给姚贾,要他去燕国游说,要燕国趁赵国在秦国攻伐下疲累不堪去攻打赵国。
姚贾是游走于列国之间的老纵横家了,此次策反
韩国郡守腾,让秦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兵临新郑城下就是他的功劳,所以,在秦国梳理颍川郡和砀郡的时候,燕国果然在姚贾的鼓动下准备出兵赵国了。
春寒料峭,青黄不接之时,去年遭了旱灾又遭了蝗灾最后还遭了兵灾的赵国百姓十分难熬,吃不饱饭的青壮们都应赵王的征召去参军攻打燕国去了。
参军同样吃不饱饭,但至少还有饭可以吃,不能参军的老弱就只能饿着肚子在田间播种,期望老天开眼,让田间长出些可以吃的东西来,不要让他们做饿死鬼。
在抵抗住燕国的进攻之后,赵国君臣为什么又选择在春耕之时反攻燕国呢?
若是错过了春耕,国人们要怎么生活呢?
赵国君臣对此自然是有衡量的,如果征战所得能胜过春耕所得,理所当然的要选择征战了。
直接掠取的财富总比受灾后还不知道田间要产出多少粮税的未知要实在多了,这笔账让谁来算都能算的很清楚。
所以,应赵王的要求,乐乘带着二十万赵国强军去攻打燕国去了。
美人楼食楼中,李牧歪坐在凭几间,一杯接一杯的往喉咙里灌酒,美人楼主素怜作陪。
素怜再将空了的酒杯斟满,李牧欲举杯再饮,被素怜压住了手腕。
李牧抬起醉醺醺的虎目,看着素怜无声的询问。
素怜无奈道:“你来找我喝酒,不会就真的只是喝酒吧?好歹吃些菜压压,不然你在我这里喝醉了,我还得在宵禁前送你回府,众目睽睽之下,明日邯郸城中又要传言你对赵王有怨言的话了。”
在之前抵御秦军入侵的征战中,李牧凭借自身勇武和出色的作战水平成功将秦军阻击在邯郸城十里之外,避免了邯郸再次被秦国围攻的尴尬局面。
素怜自然知道这其实是秦鱼是在使诈,秦军并没有出全力进攻赵国。
但除了秦鱼率领的秦军,还有其他秦将率领的秦军从另外两路进攻赵国腹地,他们为了军功对赵作战可没留手,不仅被李牧击退,还成功反击,夺回赵国失去的土地。
如此战功,并不比当年的廉颇差,甚至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就跟赵王偃一上位就夺了廉颇的军权重用乐乘一样,李牧如此赫赫战功在前,
他却仍旧重用乐乘而将李牧弃之不用。
素怜只能由衷感叹,赵王偃对乐乘一定是真爱。
对乐乘而言,赵王偃对他信之重之用之,是始终如一的明君,但对廉颇和李牧来说,在这样的君王手下做事,就是时运不济怀才不遇了。
廉颇被冷遇冲动的带着私兵去攻打了乐乘,事后不得不出逃赵国,以躲避赵王偃的责罚,可见就是心胸不甚宽阔的廉颇都认为赵王偃不是个仁厚宽容的君主。
现在李牧同样被冷遇,就整日里喝的醉醺醺的不成个样子,传到赵王偃的耳中,赵王偃不会认为李牧是在无聊消遣,他只会认为是李牧对他心中有怨只能日日买醉。
李牧对素怜的提醒只是无所谓笑笑,道:“自从雁门丢了之后,大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已经认定这都是我的错。若有战时大王或许会用我,但不会信我,我早就有准备了。”
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不知道自己一人在赵国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素怜劝说道:“如果当年你不带兵回援邯郸,雁门也不会丢,但你若驻守雁门对邯郸求援视而不见,邯郸早就没了,赵国也早就没了,雁门又能支撑多久?唉,你救了邯郸,却是失去了全部的亲人,唉,大王,唉,大王怎么就看不见将军的难处呢?”
李牧听了这话,却是好笑的哈哈大笑:“这难道不是安平侯的计谋吗?若是秦国杀了我全家,大王才会信我忠心赵国呢!
安平侯偏偏好好的养着我的家人,不仅供给吃穿还供给读书做官,偏偏又将我置之不问,任我在赵国苟延残喘,莫说赵王不敢信我,邯郸之人不敢信我,就连我自己,午夜梦回之时,都要怀疑一下我自己,到底是赵人还是早就已经是秦人了!”
说到最后,李牧竟是虎目含泪声嘶力竭起来。
软刀子最能杀人,秦鱼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也什么都做了。
看着这样一个钢铁大汉在自己面前失控痛哭,素怜不由心生怜悯。
当初秦鱼在咸阳好好安顿俘虏的李牧家人的时候,素怜这边就已经做好策反李牧的准备了,但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秦鱼给他下达关于李牧的命令。
他当时满心的疑惑,还忍不住密信一封
去问秦鱼,要如何对待李牧将军?
结果秦鱼只给了四个字: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的意思就是不用管他,之前如何之后就如何。
当时的素怜是没弄明白秦鱼的意思的,现在他却是明白了。
向李牧这样忠直的人,只要是认定了,就一定会对母国忠心不二,根本就不是谁一两句话、一两件事就能动摇他的坚持的。
这样的人说好听的就是忠直不二,说难听点就是牛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
既然劝说不行,那就让他自己放弃。
只是这个放弃的过程,委实是太过痛苦了。
素怜还记得当年他追随年仅八岁的主君去上郡第一次见到李牧时候的样子,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郎骑在高头大马上睥睨着所有胆敢侵犯到他地盘上的人,那时候少年的眼中不见半分阴霾,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锋利。
现在呢?
二十年过去,眼前正值壮年的将军锋利仍在,但也犹如一只被囚禁的猛虎一般,明明有着挣脱束缚的力量,却不得不自己给自己的脖子套上绳索。
悲哀,又屈辱。
素怜觉着时机已经到了,他道:“既然将军龙游浅滩,何不效仿廉君另投明主?”
李牧听了他这话不由楞了一下,然后道:“我还以为,这样话你都不会说了呢。”
素怜失笑:“我也以为,将军应当知道,二十年前初见,安平侯就想邀将军入秦的。如今二十年过去,安平侯之意始终如一,是将军自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将军难道还要坚持吗?”
李牧苦笑:“若是没有当年那事,我或许还能腆着脸入秦,但现在,我却是进退两难了我听说安平侯曾亲去大青山祭祀当年死在北境的秦军将士,可见他是十分在意当年之事的。当年我曾暗中与吕不韦和匈奴联手阻击截杀那十万秦军,让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若我现在入秦,安平侯会放过我?”
“他不曾迁怒我的家人,我已经十分的敬佩他了。其他的,是再不敢多想了。”
素怜也唏嘘不已,从立场上来看,李牧当年联合匈奴配合吕不韦做的事不仅没有错,还十分的有决断,让谁知道了不得说一句李牧将军兵法灵活用
兵如神?
但于秦国来说,李牧此举就十分可恨了。
素怜再次劝说道:“将军多虑了。将军是将军,赵国是赵国,以安平侯之胸怀,定不会揪着当年之事不放的。而且,秦王虽然年少,但唯才是举,委任贤能,不看重过去出身的,想必郑国和姚贾的大名,将军是听过的?”
李牧点头。
郑国之名也就罢了,一个水工,也就秦国当个宝贝供着,但姚贾此人,一个监门之子,却是在秦王的重金供养下屡次摆弄的列国不得安宁,让人恨的牙痒痒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大才。
素怜继续道:“如果将军入秦,以将军之才,加官进爵就在眼前,拜为上将军领军作战更不在话下,岂不是比现在困于猜疑强上百倍千倍?”
李牧似是被素怜所描绘的前景给吸引住了,他眼神放直,陷入沉思当中。
良久,李牧叹道:“如果我入秦,秦王定会如试探韩郡守腾一般,让我领兵来攻打赵国,赵国乃是我之母国,血浓于水,我如何能够领着秦军来攻打母国,杀我赵人呢?”
素怜:
还真是牛脾气,一点都没有纵横家的变通!
素怜眼珠子一转,又给李牧斟满酒杯,道:“将军此话说的在理,若我是将军,也会有此顾虑。”
李牧侧目素怜,那眼神就跟看伪君子一般,脸上写满了“你真虚伪”四个字。
素怜哈哈一笑,他伸了伸坐的有些僵硬的腰身,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与李牧随口闲聊一般问道:“将军可对西域感兴趣?”
李牧挑眉:“听说西域也有诸国,百姓长相更是与中原大不相同,珍宝遍地,风物迥异,可是真的?”
素怜笑道:“真,也不真。”
李牧:“说来听听?如何真?如何又不真?”
素怜:“西域那个地方,有如四周高山围起来的一个盆地,广域嘛,也就跟之前的韩国或者魏国差不多,这么点个地方,即便真有诸国,想来这诸国也大不了”
素怜说的这个韩国和魏国当然不是百多年前三家分晋时候的韩魏,而是在秦国蚕食之下所剩不多的韩魏。
李牧了然点头,心中对西域地域广度已经有了一个
大体的轮廓。
素怜:“西域虽然小,但出了西域继续往西,那地域广度可就大多了,据从西域之西来的商人描述,西域更西土地比咱们知道的‘天下’九州更为广阔,人的长相更是千奇百怪,与咱们的黑发黑眼十分不同”
李牧笑道:“你说的这个,我在雁门跑马的时候遇到过,确实与我们十分不同。”其实在他看来那些黄头发绿眼睛浑身长满肮脏毛发的野人就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他以前遇到了都是直接斩杀的。
不过,他也知道,秦国对这些人的态度都是通商友好以待的,甚至还有与之通婚的,是以在素怜面前,李牧并不恶言,以免让人不快。
呵,他可是清楚眼前这位素怜大人的跟脚,他对外披着韩人齐商之皮,内里可是个地道的秦人。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李牧不拆穿素怜的真实身份,素怜也会暗中动用财力和人力帮衬他,让他在邯郸的处境不要太难过。
素怜也笑了:“将军看到的那些都是些溃逃在外的奴隶,自然没什么看头,这些毛发不一的人跟咱们一样,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嘿,别的不说,那些西域女娘们长的十分养眼,跳起舞来奔放大胆,别有另一番滋味”
“至于什么珍宝遍地,这也是真的,将军腰间悬挂的美玉就是从西域运来的原石雕琢的,是不是圆润无瑕?”
李牧捡起腰间玉佩仔细摩挲观看,他之前只当这玉品类上好,却不曾想竟是来自西域。
素怜:“西域万万好,只一样不好。”
李牧此时对西域的好奇心已经被素怜给全面调动起来:“哪里不好?”
素怜叹道:“西域多风沙,戈壁沙漠广袤无垠,天气也是变换极端,白天有如夏日之炎热,至黑夜便瞬间有如严冬之寒冷,没有经验的商队在那个地方行走,就跟过鬼门关似的,一个龙卷风过来人和商队就都没了。”
李牧却是不信道:“那秦国还每年投入无数的财力和人力去经营西域?”他虽然是带兵打仗的武将,那也是擅于经营的武将,可不好糊弄。
素怜笑道:“有沙漠,自然也有水源沃土,不瞒将军,我秦国经营西域近二十年,前十几年尽去跑马勘测风水去了,真正经营还是近十来年,若非安平侯坚持,安平侯的兄弟秦大将军十年如一日的坚守,秦国说不定早就放弃那边缘恶劣之地了。”
李牧:“但现在,秦国一定已经从西域获得了无数的好处了。”
素怜笑道:“可不是?别说西域水草丰茂之地了,就是进入西域的河西走廊之地,秦国现在也已经经营出来了,我听说,秦国已经打算在那条窄窄的走廊划分地域,设郡县以治之”
一方土地,若是到了设郡县的地步,那这方土地一定已经是一块熟地了。
李牧虽然没有去过河西走廊和西域,但他也能从素怜的诉说中窥探其中一二。
素怜:“将军既然不想日后领秦国之兵攻打赵国,何不请命去替秦国经营西域?北部草原诸部落有如那野草烧也烧不干净,一成规模就去骚扰,将军曾十年如一日的为赵国抵御匈奴,对外作战经验丰富,将军若是请命去西域草原领兵攻打匈奴、乌孙、月氏等部落,想来秦王会同意的。”
李牧笑了,素怜这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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