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和衡量
伊尔迷的电话一下子就拨通了。
没有转到电子语音，塞拉也没有需要按键选择人工服务。
你不知道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会有心情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尽管你此刻的内心已经被难过的情绪笼罩，你不敢去推演你即将面临的未来，对此，你充满了不知所措和恐惧。
可偏偏这个时候，你变得更敏锐了。
不是电子语音，也就是说，伊尔迷一直都在等着你们的回电。
和你一样，塞拉这个时候的情绪也不稳定。
她现在被愤怒主导着，满脑子都是想要得知库洛洛·鲁西鲁的念能力。
甚至在这一刻，你捕捉到了她记忆中的一个画面。
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库洛洛穿着皮衣，从他的黑发黑眼中你辨别出了他的身份，他只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被折磨着趴在地上的塞拉，口气轻快而又平静：“眼睛已经红了，杀了吧。”
和当初那个会一脸激动地给“清扫战士”配音的小男孩完全不像一个人。
如果不是别人称呼他为“库洛洛”的话，你都怀疑只是有着相同颜色的头发和眼睛的另一个流星街人。
你并不知道库洛洛·鲁西鲁的念能力，就连念系都不知道。
在你认识流星街的那群孩子……不，那些蜘蛛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学习念。
所以，就这一部分的情报，你的记忆起不到什么用。
“你终于回电了。”和塞拉的心急相比，伊尔迷的声音显得不紧不慢，“晚上好，另一个塞拉。你应该从小奇的口中得知过，我的父亲曾因为杀死了幻影旅团的8号而和库洛洛·鲁西鲁短暂地交过手。”
“我并不怀疑这份情报的准确性。”塞拉很不耐烦地说，“你希望我付出什么？多少钱？”
“虽然我们家习惯用金钱来衡量目标的价值，但你应该很清楚，塞拉的价值远远在金钱之上。我家曾经有一个佣人，向‘那个东西’，啊抱歉，是拿尼加许愿。”
伊尔迷的道歉和改口只让你觉得不适，他并不是会注意礼貌的人。
伊尔迷继续说：“那个佣人说想要成为‘亿万富翁’，结果，一架用来运钞的飞艇飞行到了我家的上空。”
“……你想说什么。”塞拉的口气非常不耐烦。
“虽然我认可用金钱交易，但再多的钱，归根结底的只是数字。我想要的，是更本质的一些东西，啊，如果不和塞拉明说的话，你会听不懂的吧。”即使是现在伊尔迷说的话，你也发现理解有一些困难，他说，“和父亲的稳妥不一样，我会愿意去追求更有风险的选项，只要它能够带来足够的利益。”
但塞拉好像听懂了。
“你想要掌控西莉亚？”她断然拒绝道，“不可能。”
“不是‘掌控’哦，我只是能更好地发挥塞拉的潜能而已。当然，还有小奇和拿尼加在内。没关系的，你们喜欢的生活也不会怎么发生改变，只需要像现在这样，间歇性地完成我安排的工作就好。”伊尔迷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虽然我认为和我订婚是更有保障的做法，但如果你们极力排斥，那换作别的协议也可以哦，只要同意‘签署’，甚至具体的条件，我们完全都有商量的余地。”
“啊对了，塞拉还不知道吧，我的手上拥有10副火红眼，这可花了我不少钱。”伊尔迷有些不高兴地说，“尽管金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但我可不喜欢亏本的生意。”
“……”
你能够感受到此刻塞拉心情的动荡。
如果只是情报的话，伊尔迷不一定是唯一的知情者，哪怕去和席巴·揍敌客交易都是你们可以考虑的选择。
更别提，和酷拉皮卡说了什么的西索也有可能知道。
这并不是伊尔迷独一无二的筹码。
可是眼睛……十副眼睛里面，会拥有塞拉的眼睛吗？
“我不曾向西莉亚‘许愿’。”沉默了一会儿的塞拉对伊尔迷缓缓说，“比起听命你，我有很多更好的办法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她的声音冰冷：“把你购买的账单寄给我，我不会让你亏本，但是其他条件免谈。”
说完，塞拉没有等伊尔迷回答，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紧紧地握着震动的手机，和她果断的行动不一样的是，止不住颤抖的肩膀和手臂透露着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塞拉。’你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塞拉没有选择拉黑这个号码，而是直接把手机关机，她将手机放回口袋，一边向你们的房间走去，“西莉亚只需要关心我的眼睛就好。而我的眼睛，还不一定在伊尔迷的手上。就算在，我们更不能表现出过分的在意，这不利于条件的谈判。”
‘但还有库洛洛的念能力。’你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情，‘还有其他人的念能力，侠客，玛奇，还有……’
你有点说不下去了。
‘我并没有着急到希望他们在这一秒就死去，否则我早就忍不住许愿了。’
也许塞拉是想安慰你。
可她不这么说还好，但塞拉这么说，你只觉得更难过了。
‘是因为我认识他们吗？’你的声音干涩，‘因为需要顾虑到我的缘故？’
如果塞拉向你许愿，希望那些蜘蛛，也就是旅团的那些人死去。
你也许会在实现愿望的那一刻，察觉到侠客生命体征的消失，从而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会是你杀了他。哪怕是许愿，也是你杀死了侠客。
你试图去想象那个场景，这会让你感到绝望吗？会因此悲痛吗？会不敢置信吗？你会痛恨自己吗？
你试图去想象，试图用你知道的小说和电视剧的情节去推演，试图去揣测，可最终，你只感到了一片茫然。
……你不知道。
就连现在正发生的一切，你也不知道。
塞拉想要复仇的愿望，无疑是正当的。
她有这个资格，而且，你也应该去帮助她实现她的目标，无论她是否向你许愿。
你不可能去请求塞拉不去复仇，而只要她开始尝试……不是塞拉杀死旅团，就会是旅团杀死塞拉。
在窟卢塔族被灭族的现在，迎来的结局只有这两种，或者，更糟糕的是，两方同时死去。
侠客。
你想到记忆里那个说着“我最喜欢姐姐了”的小男孩，那个小心翼翼地和你说着在乎，那个不想和你告别但还是说着“我希望姐姐的愿望可以实现”，你想起侠客送给你的那一把小提琴，你闭上了眼睛。
侠客有着像希斯一样漂亮的绿眼睛，他的金发在阳光底下非常漂亮，所以你在看到酷拉皮卡的金发的时候回想起他。
你想起来了。
难怪当时的塞拉会那么不高兴，侠客和酷拉皮卡……是本不应该放在一起的联想。
会是哪里搞错了吗？
就算人类会发生改变，但成为去屠族的杀人犯？那群喜欢配音的孩子，是因为萨拉莎的死才走到了这一步吗？
你想起来旋律和你说，她曾经在希斯的坟前撞见来扫墓的侠客。
她说，侠客当时下定了决心。
那一束洁白的栀子花，是他和你的告别。
你想起后来你有去查询栀子花的含义，它代表永恒的爱与约定。
恍惚之中，你一下子就想到了旋律对你的担心。
是不是那个时候，旋律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你一直在想，侠客会变成怎么样的人类呢？从他的时间来讲，你们已经18年没有相见了。
其实，你对于侠客也没什么要求和期待。
你虽然还没有杀过人类，但那也只是因为没有必要。
希斯教你要尊重生命，要遵守法律，你只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听话，而不曾要求过别人要怎么样。
去屠杀一村从未见过的人类？这听起来很过分，希斯也一定会厌恶这样的行为，你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毫无意义。
可是，同你不认识的人类相比，当然是你在乎的家人更重要。
所以，为什么偏偏就是窟卢塔族呢？
他们不是你不认识的人类。
你想着你在塞拉的回忆里看到的一切，想着塞拉吃下的那一颗已经化掉的巧克力球，想着你亲手埋下的127具尸体，想着被挖掉眼睛之后下雨天都无法摆脱的疼痛，想着你看着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火红眼，想着酷拉皮卡，巨大的悲痛和憎恨几乎要将你全部淹没。
旅团。
塞拉和酷拉皮卡。
“如果有一天，西莉亚在乎的人之间发生了冲突，那该怎么办呢？”奇犽曾经问过的问题又一次浮现在了你的脑海，他可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喜欢立FLAG呢。
偏偏又一次被奇犽说中了。
你其实很清楚你的选择。
就像你告诉过奇犽的那样，你的心中有一个清楚的排序，就算同样是喜欢，也存在谁和谁相比更重要。
即便不考虑所谓的“正义性”和“道德感”——那毕竟是人类才会拥有的东西，你无需多加考虑，也会选择后者。
你欠塞拉一个愿望，你需要确保塞拉活到你们交易的达成，为了救回希斯，你需要塞拉的眼睛。
而且，你和塞拉相处了三年。而和侠客，却只相处了不到一年。
也许时间不能说明一切，可那是塞拉，这个和你生活在一个身体里的女孩子总是嘴上说着不怎么好听的话，可实际上做什么都会考虑你的心情。
塞拉将你视作家人。
塞拉会和你商议决定，在你听不懂的时候尽管会抱怨可还是会向你好好解释，明明喜欢吃辣还是放任你吃甜的，不怎么喜欢红发却也没有换别的颜色，她一遍遍说着“西莉亚什么都不知道”可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你，就连在差一点死去的时候，都没有向你许愿。
塞拉也没有答应伊尔迷的契约，不止一次。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在试图保护你。
哪怕你是更强大的那一个。
‘我最终没有许愿，并不只是因为旅团是西莉亚认识的人。放心，这并不是用来安慰西莉亚的借口。’塞拉坦诚地对你说，‘即便你们不曾认识……我也不希望让家人成为杀人犯。就跟酷拉皮卡一样，如果一定得有人手染鲜血，那我只希望是我。’
你再清楚不过了。
本质上的塞拉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她的所有尖锐都是因为被灭族的经历，她说着不怎么好听的话，比起嘲笑你或者嘲笑别人，本质上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要是一切悲剧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塞拉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就像希斯或者旋律，是你轻而易举就会喜欢的人类。
你也不用去做二选一的选择，塞拉和侠客都可以活下来。
你很清楚你的想法只会是毫无意义的，这种假设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像你不会去幻想希斯还活着的话，你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这甚至还没有“这也许是个误会，杀死窟卢塔族的不是侠客他们”来得有可能。
你很清楚，这一切只是你自欺欺人地胡思乱想。
因为，作为受害者的塞拉，目睹了发生的一切，而你刚才都看到了她记忆的那个画面。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应该告诉你。”已经回到你们房间的塞拉在椅子上坐下，你看着桌上梳妆镜中的她，你们佩戴的这副电子眼，是绿色的。
和希斯眼睛的颜色一样，也就是说，和侠客的眼睛颜色一样。
“杀死窟卢塔族的那些人，大部分我都在西莉亚的回忆中对应上了名字和小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有两个人没有出现。一个是希拉，而另一个，对于西莉亚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
镜子中的塞拉微笑起来，但她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她说：“好消息是没有侠客。坏消息是，旋律确认过了，侠客同样也是幻影旅团的一员。”
这一刻，你终于彻底明白了。
旋律说她必须确认后才能告诉你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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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什么病都能治的医生，从政治角度上来说很可怕（）
我感觉大哥真的可以用这点玩出花来，虽然帕里斯通应该更适合从政（？），但大哥用来刷联合国V5高官的好感，总觉得揍敌客会走向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
大哥关于“订婚戒指”的那一部分念还没有特别透露，但总觉得会是建立在当事人同意的基础上，一种等价交换的控制。
在我原先的设想中，大哥没有掺和一脚的，我头好痛，但想来想去这么大的一个好处他不可能不参与，势力越来越多，越来越担心崩盘，我晕了。
被大哥一打岔，结果还是没有写完妹的反应。
可恶啊，他特别能歪楼。
为了写这一章我去翻了一下以前写的内容，果然不复习不知道，一看想起了好多伏笔……尽量回收了一些。
塞拉真的很好，如果是没有屠族的if线，我满脑子都是我二周目想写的一些东西。
好痛苦，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开二周目，已经开始胃痛了。
感谢在2023-06-05 20:52:28~2023-06-07 20:56: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吃青苹果的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2章
不是好消息
好消息是侠客并没有出现在屠杀窟卢塔族的现场。
坏消息是，侠客是幻影旅团的一员。
当塞拉这么说的时候，你并没有特别明白她的意思。
“我想做的只是复仇。”塞拉和你进一步解释到，通过镜子你们对视着，绿色的眼睛里仿佛跳动着火焰，“我需要用仇人的鲜血来慰藉族人的灵魂，不，他们的灵魂已然彻底湮灭，我需要慰藉的，只是我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的存在意义。
“所以，我并不在乎‘幻影旅团’的存在或者毁灭。”塞拉说，“我想要杀死的，只是手染我族人鲜血的那些人。”
……这一次，你明白了她的意思。
和她平静的声音相比，你的声音颤抖多了：“所以，按照这个标准，侠客并不是你非杀不可的人。”
“确实，和西莉亚一样，我并没有过于旺盛的道德感。我也不曾想过要成为犯罪猎人，我想要实现的同态复仇并非出自于正义感。”塞拉有些嘲弄地笑了，语气也变得轻佻了起来，“只要你的‘家人’不来碍我的事。”
你很清楚，和她看似的攻击性截然相反，这是属于塞拉的温柔。
而你注定要无视她的好意。
你摇了摇头：“……我很了解侠客。”
那个金发绿眼睛的小男孩虽然一肚子坏水，总是笑眯眯想着怎么捉弄别人，可对于他在乎的人……侠客会竭尽所能去帮助对方。
对此你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你曾经得到过侠客那份毫无保留的爱。
可他已经向你告别。
就像曾经的你希望的那样，侠客一定是有了更在乎的人。
极有可能，是他的同伴，也就是他的朋友们。
这样的侠客，就算你向他请求，也不会放弃他的同伴吧。
和你告别过的他不会再选择你，就像现在的你也没有选择侠客一样。
你想起当时没有说出口的邀请，在听到侠客选择放弃你的时候你还在想，幸好没有对他说“要不要跟我走”。
可这个时候，你又不确定了。
是不是说出口了会比较好？也许，未来会因此而改变。
“侠客一定会阻碍塞拉的复仇，而且，如果塞拉唯独放过了他，他会成为下一个复仇者。”你很清楚塞拉的底线，“你不会让酷拉皮卡遭遇一丁点的风险。”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恰恰相反，这只是一个陷阱。
你不是人类，不会去幻想微不足道的“奇迹”，双方绝无可能和平共处，你不会抱着不应该有的奢望。
心脏疯狂跳动着，你只察觉到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你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悲伤吗？难过吗？是不高兴吗？你说不上来，它们太复杂了，一切交织在一起，这股庞大的能量让你觉得晕头转向。
其实你非常明白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选择一方就意味着对另一方的放弃。
选择本身并不困难，可你没有想过，做出决定会让你……感到这么的痛苦。
“所以，我们才都不愿意让西莉亚知情。”你不明白塞拉为什么情绪还可以这么平静，她似乎也感知到了你的疑惑，于是冷静地回答了你，“因为这三年里，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西莉亚发现了这一切，你的反应会是什么。一开始，我担心你会伤害到酷拉皮卡，到后来，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塞拉说：“西莉亚可以不用做选择。有什么是‘我们’要做的，那就是找到我的眼睛，然后我需要西莉亚尽快离开我的身体。”
塞拉将手指贴在了镜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你们的指尖贴在了一起。
“不要忘记自己的方向，西莉亚。”她认真地告诫着你，“你想要扭转希斯的命运，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也好侠客也好，都不过是你在半路上遇到的人。你没有必要走上一条岔路口。”
“不选择当然也是一种选择。”你依旧是摇头，“可我做不到。”
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盘算着现在的情况。
首先是塞拉的眼睛。
它有可能会是在伊尔迷的手上，也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
只要是在塞拉的圆的范围内，你就可以感应和确认到眼睛的位置，除此之外你也可以有别的方式去寻找到这个，最简单的当然是求助于拿尼加。
但这会是你别无他法才会做出的选择。
你想起来了！
你记得旋律前不久才提到过，她认识一个别的念能力者去寻找东西，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办法！
“旋律当时在寻找的，并不是所谓的工作，而是我的眼睛。”塞拉告诉你，她和旋律通过窟卢塔族的语言一直有在背着你联络，酷拉皮卡是负责中间传话的那一个。
你是知道塞拉和酷拉皮卡会定期写一些简短的短信，因为你看不懂窟卢塔族的语言，而塞拉又表示这是她用来确认酷拉皮卡还活着的方式……塞拉没有说谎，最多只能算隐瞒。你当时还以为她奇怪的情绪是她又闹别扭了的原因。
你喘了口气，放弃去问她们一共背着你聊了多少事情，而是追问起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所以，眼睛在哪里？”
“她还没有告诉我。”你很确信塞拉没有在说谎，“我只知道她并不顺利，可以称得上棘手。你也很清楚，旋律也是喜欢过度保护的类型，她会想要尝试自己解决。所以，我认为确实存在眼睛在伊尔迷手上的可能性。”
确实，伊尔迷是一个非常讨厌的交易对象。
旋律多少也知道一些亚路嘉的情况，她会选择隐瞒你们也就能说得通了。
这也意味着你需要和旋律沟通，但你很清楚，她并不是你有办法对付的人选。
你总是无法说服旋律，而且，相较之下眼睛的优先级并没有那么重要。
……更重要的，是如何杀死旅团。
“有资格动手的人只有我。”塞拉一再和你强调，“我不需要西莉亚的插手。”
“可你需要足够的情报。”你忍着奇怪的情绪，强行让自己不要去想侠客，“不然，以现在塞拉的能力，只会是送死而已。而我不能接受这个。”
塞拉会杀死侠客。
塞拉会被侠客杀死。
哪一个可能性更让你感到绝望？
你知道怎么样这都意味着你会失去，这是你在失去了希斯之后不想要再迎来的未来。
可塞拉什么都没有做错。
趁着塞拉沉默，你继续说：“现在的我们连西索都打不过，更别提……”
你怔住了。
你突然想到西索告诉酷拉皮卡他有蜘蛛的情报，你想到当时西索和你提到过他加入了一个旅团，为的是和那位旅团的团长一决胜负。
……会这么巧吗？
西索，加入的旅团……是幻影旅团？
那他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我可以确定的，只有西索并不算我的仇敌。”塞拉轻笑一声，她睁着绿色的眼睛直白而又残忍地说，“尽管没有十足的确认，但我认为西索是在明知道西莉亚遭遇的前提下，加入的恰巧就是幻影旅团。这么看的话，世界很小不是吗？又也许，纯粹只是因为强大的念能力者非常有限。”
塞拉的意思是，不存在第二个还是旅团团长的念能力者，是西索想要对决的对手吗？
你张了张嘴，发现现在的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你企图去揣测西索的想法，假如他真的是幻影旅团的一员，他都已然知道塞拉和酷拉皮卡想要复仇，他会怎么做？
你相信他不会像侠客一样，会和塞拉还有酷拉皮卡走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然，他随时可以选择向库洛洛告密，塞拉和你一起还好，酷拉皮卡甚至还不会念。
可问题是，旅团里面会有西索的朋友吗？像伊尔迷一样？也许西索只是想要利用塞拉和酷拉皮卡达成他的目的，万一他们伤害到了西索的朋友……你皱着眉，发现很难确定西索的想法。
西索会因为朋友的死而感到愤怒吗？会想要因此复仇吗？
你知道，西索为希斯报了仇。
你还知道，西索也是有朋友的，比如伊尔迷。
但你仍旧无法确定，西索并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推断的人。
就像当时西索看到塞拉这具身体眼睛上的伤口，明明那个时候他的杀气不曾作假，可他后来又加入了幻影旅团。
一定要说的话，西索是你认识最久的人类。
可你仍不敢说你对他有多了解，就像希斯在信里描述的那样，说不定连西索都不知道他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突然发现，西索是现在掌握了最多情报的那个人。
他明白你的情况，明白塞拉和酷拉皮卡的遭遇，说不定还知道幻影旅团的其他成员和他们的念能力，知道九月一号的友克鑫会发生什么，说不定也知道你和侠客的过去。
西索知道你去过流星街。
你回忆着在此之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次西索都打着让你听不懂的哑谜，在你追问的时候又会说“就像电视剧里，现在还不是故事高潮的时刻”。
“塞拉。”你慢慢地叫着她的名字，“我想去找西索问清楚。”
“这非常危险！”果不其然，塞拉一点也不支持你的决定，“而且，西莉亚有没有想过，可能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就像上次猎人考试最后一关前的交谈，你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
反而，西索的举动促成了奇犽选择回家的决定。
哪怕塞拉没有说出口，你也能够感知到她的想法。
“可不去询问的话，依然是什么情报都无法得到。”你垂着眼，不去看镜子里漂亮的红发，“假如发生了什么，向我许愿吧，这也是为了酷拉皮卡的平安。”
你轻声说：“我必须去确认，会不会也有杀掉西索的必要。”
————————
这一章真的写得我刀的要死，怎么说呢，塞拉越是说妹可以不选择，妹就越放心不下吧。
塞拉和酷拉会有一点不一样，塞拉只想要那些人死，酷拉其实不希望蜘蛛继续行动，直面惨剧的塞拉会更偏激一点也是的。
侠客感觉没救了，一周目，你凉透了。
接下来又是西西主场，我服了，西索真的很抢戏欸，头秃。
第133章
“我必须去确认，会不会也有杀死西索的必要。”
到最后，塞拉还是同意了你的决定。
“反正西索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塞拉说，“而且，就像西莉亚说的那样，他既然打算找上酷拉皮卡，那么我们提前确认他是否可信也有必要。”
塞拉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你可以察觉到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她在想：“西莉亚过于倔强，她真正决定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心意。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对此你有一些抱歉，可也只是抱歉而已。
重新掌控身体的你掏出了兜里的手机，开机的时候手机有点发烫，你没有去看那一长串的未接来电。
不用去看你都知道，基本都来自于伊尔迷。
你翻着通讯录，西索的电话备注还是“亲爱的哥哥（爱心）”，一直以来，你都忘记要更改这个，毕竟你也没怎么拨打过这个号码。
于是，它一直都那么存放着。
当电话接通的时候，你没等他说话就问道：“你现在在哪？”
对面的呼吸声加快了一拍。
然后，你听见西索用你非常熟悉的口吻说：“什么事情让西莉亚这么~心急到忘记讲礼貌~”
对于他这样不正经的态度，平时的你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你现在完全没有搭理他的心情，你只是叫着他的名字，继续向他确认：“西索，你现在是在天空竞技场吗？”
西索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在的。我刚好洗完澡。西莉亚要上来吗？”
现在西索的口气听起来正常多了。
“我马上到。”你回答道，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吧？”
“嗯哼~”西索应声道，“西莉亚好像对我有一些奇怪的误解呢~”
你没有搭理他的这句话，在走进电梯的同时挂断了电话。
‘西莉亚太心急了。’塞拉像是在告诫你，‘这样只会容易出错。’
‘有太多事情我想立刻去确认。’你深深地吸着气，可还是摆脱不了心中的沉重，就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你的心头，而你却搬不动它，‘如果发生了什么，记得许愿。’
你看着电梯不断向上变化的数字，这仿佛就像是你不断加快的心跳。
西索恰巧在天空竞技场可真是太好了。
你不觉得你有等待到第二天的耐心，这确实给你减少了一些麻烦。
200层以上的每一层楼主，都可以独享这一层。
你刚站到房间的门口，西索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门没关~”
你不曾保持着“绝”，他会发现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你放弃了用念撬锁的打算，而是直接推开了门。
就像他说的那样，房门是虚掩着的。
你在进来的时候，下意识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越往上的楼主房间，意味着房间的面积会越大。
你看着西索身后漂亮的落地窗，看见了窗外夜色中一片的灯火通明，头顶的灯光闪烁着微暗的蓝光，房间里甚至还不如窗外来得亮堂。
但对于拥有电子眼的你来说，哪怕是一点光线都没有你都可以看清房间里的一切，和前两年你带着奇犽闯入的那个房间相比，现在的这一个更大了。
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会注意到这些。
和那次一样，西索穿着浴袍。
他的手上还端着一杯酒，你很少看见他没化妆的样子，不像小丑而更像小时候的他。
他坐在高脚凳上，举杯向你示意：“西莉亚要喝点吗？”
你在他正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看着桌面上放的另一杯酒。
和西索手上的高脚杯不同，这是一个浅口的玻璃杯，里面还放着几乎将杯子填满的巨大冰块，在灯光的照耀下这杯酒散发着淡淡的蓝色。
“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你拒绝道。
“那可真是可惜~”西索不以为意，“我还加了一点橘子汁呢。”
你知道这并不是一句谎言。
眼前的这杯酒，确实散发着橘子的清香。
“……你特意加的，为什么？”你不理解他说的这句话。
这意味着他提前准备了橘子汁吗？
“可能是因为，电话里的西莉亚听起来不太高兴？”西索不确定的话让你觉得有些熟悉。
你想起来了，在某个吃完饭的夜晚，对于他问你为什么要邀请和他一起回去的时候，你也给出了类似的答案。
你盯着眼前的这杯酒，好像有一点明白当时西索的感受了。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他在关心你，他想要让你高兴。
……有点像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你想。
你没有搭理他，你不会忘记你今晚前来的目的：“有很多问题，我想要知道答案。”
“请问~”西索一副态度很好的样子，他身上的气息也非常的平稳。
现在或许是询问西索的最好时候。
你：“你加入了幻影旅团。”
西索：“没错~”
你：“你知道幻影旅团是塞拉的仇人。”
西索：“西莉亚终于发现了~”
你：“你知道我认识幻影旅团，至少认识里面的一部分人。”
说到这里的你深呼吸着闭上眼，忍住又一次想要落泪的冲动。
“在我因为电子眼而打电话和你确认的时候，你说你参加了旅团的入职欢迎会，而且用‘妈妈’代替了‘希斯’的称呼。”
你回忆着，当时的西索并不想让对面察觉到不对劲。
‘也对。’塞拉认可了你的猜想，‘说不定那个时候侠客也在，而毕竟西莉亚时时刻刻都把希斯挂在嘴边。’
“西莉亚记得很清楚呢~”西索的回答虽然还是非常不明确，但这确实是他承认了的意思。
你睁着眼，恶狠狠地注视着他。
“你想要得到什么？”你看着这个在你面前还有心情摇晃酒杯的混蛋，“你还告诉了酷拉皮卡‘九月一号的友克鑫’，这代表什么，旅团的活动安排吗？”
——这样就说得通了。
因为西索并不是一个会提前计划和安排的人，除非他只是配合着空出了档期。
“我想要得到什么？”西索复述着你的提问，嘴角弯了弯，“我还以为，西莉亚非常清楚呢~”
又一次，他和你打起了哑谜。
但你知道，西索的这个口气意味着他给过你提示。
西索最喜欢什么？
比起他对于时尚的追求，对于小丑的偏好，你很清楚他还有一个狂热的爱好。
战斗。
他喜欢战斗，无论是比他强大还是比他弱小的对手，他都喜欢。
西索说过，他讨厌被束缚，但为了那位“旅团的团长”——也就是库洛洛·鲁西鲁，所以加入了旅团。
“你想和库洛洛对战。”
当你这么说的时候，西索打了个响指。
“Bingo~”西索像是感到委屈一样，和小时候一样，他鼓起脸颊同你抱怨了起来，“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库洛洛的身边都至少有两位其他的团员跟随，我等了那么——久，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和他独处的机会~”
“所以，你想要利用酷拉皮卡。”你看着西索，无视了他的心情，努力保持着冷静，“你很清楚，为了复仇，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嗯，我倒是不否认这可以称之为‘利用’。”西索很爽快地承认了，“虽然？也可以称之为各取所需的合作~”
由于西索表现得过于坦诚，你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
和伊尔迷不一样，伊尔迷的逻辑充满了他认为的正确性，但不符合世界的普遍认知；而西索对于自己的糟糕有充分的认知，这甚至显得西索非常真诚。
你盯着西索看，他任由你注视着，脸上一片坦然。
你分辨不出他的谎言，就算你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也没有用。
就这一点你还询问过旋律，想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可旋律摇了摇头：“西莉亚用气味，和我通过心音分辨的方式很像吧？但这种测谎，都需要建立在有基准线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得去和那个人没有说谎的状态相比较。”
而没有人知道西索什么时候在说真话。
你甚至怀疑他能够控制心跳，也能够改变身上的味道，所以你完全没有办法确认他的想法。
“如果塞拉和酷拉皮卡想要杀死旅团里的其他人，”你仔细地观察着他，“你会杀了他们吗？”
“合作的前提，是建立在库洛洛要留给我的情况下才对。”西索非常配合地回答道，“不过，假如他们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西索舔了舔嘴角：“那不是意味着，他们会是更有趣、也更有价值的玩具吗？”
他细长的金色眼睛闪闪发亮。
一直以来，你都不怎么喜欢西索眼睛的颜色。
那不是希斯的颜色，而是约瑟夫的。你不喜欢。
但这一刻注视着他眼睛的你却奇妙地感到了一股安心。
“所以，你不是塞拉和酷拉皮卡的敌人。”
虽然也不会是朋友，但你不会要求更多了。
你端起眼前的这杯酒，冰凉的触感逐渐冷却着你原本疯狂跳动的内心，你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也意味着，你不准备杀死塞拉和酷拉皮卡。”
“毕竟，我非常尊重生命~也非常认可复仇的‘正当性’呢。”西索微笑着说，“这样的话，西莉亚就能放心了？”
有点口渴的你一口气喝了杯子里一小半的酒，你喝得又快又急，这让你咳嗽起来。
“果然还是橘子味的好喝。”你眨了眨眼，掩住了因咳嗽而冒出来的那一点眼泪。
你把酒杯放回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地趴在桌子上。
好累啊。
止不住的疲惫感涌上你的心头，心底虽然还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积压着，但它好像变轻了那么一点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但你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太好了。”你轻声说，“因为我不想杀死西索。”
————————
妹的一些霸总（？）行为：指动不动挂电话。
很好，这很酷拉皮卡。（乐）
我觉得有一点蛮有意思，就是我每次写西索的时候都会注意去写一些环境描写（？），可能在我心中他是充满浪漫和神秘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会哄小姑娘（塞拉指指点点）。
感觉画风会和别人不太一样（？）
西索，写作玩具，读作对手。
这一章的箭头好粗啊，但我觉得也不用我分析啦，这个是很早很早很早就决定写的很喜欢的情节，虽然还没有彻底写完xd
我每次都觉得西索能精准地在妹底线蹦跶，妹真的生气的时候又很会哄人（）
塞拉：PUA，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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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可能是因为
“因为我不想杀死西索。”
当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房间里一时之间非常安静。
西索没有说话，但你知道他一动不动地正盯着你看。
直至你手中的杯子和冰块碰撞的声音响起，西索像是恍然惊醒一样，这才问道：“因为~我是希斯的孩子？”
看在他刚才那么配合你的份上，你不怎么抵触地回答道：“有一部分，准确地说，大部分原因是。”
你很清楚西索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用“烂人”来形容。
就算是对孩子没什么要求的希斯，看到这样的西索一定也会生气。
穿着打扮的品味差就算了，说话的方式奇怪也罢了，西索还热爱鲜血和战斗，甚至还会向小孩子下手。
可即使如此，希斯还是会爱他，还是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
对你来说，你希望西索能活着，不止是为了希斯的愿望，也是因为西索本身，就是希斯存在过的最大证明。
你和很多人谈论过希斯。
可西索是不一样的，就算旋律也同样认识希斯，但西索也是不一样的。
很多时候你不需要明说他就能明白你的意思，这不只是因为西索的读心术，也是因为你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回忆。
独一无二，意味着无可替代。
……哪怕你很清楚，西索并不像你一样留恋过去。
“这个原因，大概有70%吧。”你趴在桌子上，慢慢地喝酒，给出了自己的估计，“至于剩下的30%……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真是一个讨厌的回答。”西索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高兴。
你仍然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你看向你面前的玻璃杯，杯壁上倒映出了西索的身影，但由于光线折射的原因，看起来扭曲而又模糊。
“就是因为想法很模糊，所以我才不知道。”你认真地向他解释起来，“可能是因为我本来也不喜欢杀人，可能是因为我将西索视作家人……”
说到这里你顿住了，侠客。
他也是你的家人。
你难道就想杀死他吗？
可是，除此之外你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西莉亚。’塞拉叫着你的名字，什么都没有说，你也什么都没有回答她。
在这个时候，语言都成了多余的累赘。
因为说什么都没有用。
“也就是这些吗？”西索的追问将你从悲伤中拉了回来，你用手臂撑在桌子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从西索身上的气息来看，他好像变得更不高兴了。
西索撇着嘴角，直勾勾地盯着你。
他的注视让你的回答又慢了半拍：“……你很在乎我的回答吗？也可能是因为，某种程度上你对我很重要……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西索看起来比你还要吃惊：“为什么西莉亚会这么想？”
“因为你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啊。”你想了想，给他举了个例子，“无论是被讨厌还是被称之为‘变态’，你都会欣然接受。”
西索思考了一下：“但是，给出这些评价的家伙并不是西莉亚？”
“也没有。”你认真地回答道，“就算是我也会觉得你是个变态，而且，还是很讨厌的那一种。”
“好过分。”西索立刻又委屈了起来，“明明刚刚西莉亚还说我很重要呢，亏我听到的时候那么高兴。”
“毕竟这两个也不冲突。”你指责道，“别的就算了，奇犽和小杰还是小孩子呢。”
你想起奇犽警告过你西索的恋-/童-/癖，这可完全是违法的！
要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西索被逮捕的话……未免有点太丢人了。
希斯知道了一定会被气死的，你想。
“他们也已经12岁了呢~是一个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年龄~”
西索奇怪的回答让你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你感觉到塞拉的手臂上已经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你小心地和他确认：“是说可以杀人的意思，还是可以繁衍后代的意思？”
你想起来了，西索也是在这个年纪杀掉的约瑟夫。
你们对视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话题又被西莉亚带跑了呢。”最终是西索先开口，“虽然我确实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是，被喜欢，尤其对象是西莉亚的话还是会非常高兴~”
“我只是说你很重要，不是喜欢的意思。”你纠正着西索的偷换概念，随即皱着眉思考了起来，“虽然……嗯好吧，也勉强可以算。”
毕竟，重要确实是喜欢的一种表现形式。
“西莉亚不否认吗？”西索看着你。
“毕竟我不喜欢说谎。”你垂着眼看着手中这杯掺杂着橘子汁的酒，“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你也挺喜欢我的？”
你有点不确定地说。
西索曾经对你说过，说过他对你很关心。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将你视作玩具——你想起来了，他还说过：“放心吧，西莉亚是最特殊的那个~”
最特殊的玩具，大概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看重。
这当然也不可能称之为“爱”，因为这种食物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吃。
可是……
你抬起眼，看着他。
在灯光的照耀下，西索的红发显得没那么明显了，甚至有点像他原先染成的蓝色。
而且你发现，这个时候的西索难得没有笑。
总之，在你看来，这样的西索一点也不顺眼。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你看着他，“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而且，塞拉应该也可以作为合作对象。”
但是西索选择了酷拉皮卡。
你能够明白为什么塞拉会隐瞒你，还有旋律、奇犽和酷拉皮卡。
他们关心你，知道你会因此伤心，也许还在试图保护你。
但是西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起这个，我想先知道西莉亚是怎么发现的呢。”西索并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而是转而向你抛出了一个问题。
他总是这样。
“这也是你很讨厌的点。”你指责道，趁这个时候和塞拉商量了起来。
‘这个倒没有保密的必要。’塞拉没有反对，‘正好可以借此刺探一下西索和伊尔迷的关系。’
“伊尔迷给我发了一些短信。”最终你说，“里面提到他知道幻影旅团团长的念能力。”
“所以西莉亚就猜到了？”西索哼了一声，“伊尔迷也真是的，我还以为我会是告诉西莉亚的那一个，快乐被剥夺了。”
西索气鼓鼓地说：“没能看到西莉亚在刚知情的那一刻，露出的表情……好可惜，明明一定会非常有趣~”
你还没觉得什么，塞拉已经替你生气了起来：‘这家伙真的是个烂人！’
‘毕竟他是西索。’你只用这一句话就回答了塞拉。
“你现在知道我是怎么察觉的。”你重复了一遍对西索的提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假如你真的那么想看到我的反应，为什么你一直没有说？”
西索应该有很多个机会。
就算在参加猎人考试之前他不知道塞拉的存在，相信了你的“不记得了”，可猎人考试的时候你还为了想要得知答案而去和他打了一场。
可即使那个时候，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西莉亚想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西索的话让你皱眉，每次和他说话可真累：“我想听到正确的答案，没有夹杂谎言的版本。”
“不说谎吗……那就是‘不知道’哦。”西索微笑着看着不高兴的你，“和西莉亚一样，我也不知道。”
你没有作声，只是盯着他看。
“毕竟人类的想法很复杂~而我的念头又一直在改变~”
你继续盯着他。
“明明我难得没有说谎~说起来，在面对西莉亚的时候，我都很努力在说实话呢~”
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学着西索刚才的口气说：“我也很讨厌，‘不知道’这个回答。”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告诉西莉亚的心情？”这下换成西索学你说话了，“可能是因为还不是时候？可能是因为酷拉皮卡更聪明？”
‘他这是说你笨的意思。’塞拉冷笑着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不高兴。
因为这也是塞拉比酷拉皮卡笨的意思，而塞拉一直和酷拉皮卡很有对抗情绪。
你叹了口气。
念能力者的战斗取决于具体的能力和念量的大小，西索隐藏的意思是他不认为塞拉会是及格的合作对象，比起塞拉，他甚至更愿意期待还没有开念的酷拉皮卡……但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跨越学念的时长，达到相同程度的强大。
誓约与制约。
你非常清楚，这是塞拉还没有设定的选项，你们的情况太特殊了，你能够使用塞拉的念，塞拉没有这么做也是担心你会受到同样的制约。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你们还需要从西索这里打探的情报。
旅团那些人的念能力。
你刚打算把这个重要的问题说出口，就听见西索慢悠悠地说：“还有可能是因为，我很喜欢西莉亚~”
你惊讶地看着笑眯眯的西索。
他的气息非常平稳，甚至身上的臭味都消散了不少。
简直就像是他在说真话一样。
“西莉亚迟早会发现。”西索迎着你的目光，举起酒杯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但说不定，我也希望西莉亚能够高兴~”
你怔住了。
你沉默着端起了玻璃杯，当杯子清脆的碰撞声发生的时候，这让你想起了从前。
只不过原先的时候，会是三个杯子。
还有希斯的份。
那个时候你想，要是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你的念能力，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有了雏形的吧？
你闭着眼，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
……我感觉西西双向奔赴了。
塞拉（明明什么都没吃但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吃饱了）：我不觉得。而且西莉亚是不是对西索的要求太低了！！
西西真的好微妙，这一章写的我一断一断的，而且两个直球怪，双方的情绪都莫名其妙很会互相安抚。
救命啊）））写的我其实很喜欢。
按照我原先的想法应该会有一个西索揭下来身上的纹身贴（？）的情节，但我觉得好像不需要了。
妹不care西索是加入旅团，她只care要不要二选一。
一些西索的记仇：伊尔迷剥夺了他玩妹（？）的快乐，决定下一次剥夺伊尔迷玩奇犽（！）的快乐。
这章的乐子人好微妙，很喜欢这种双方自我剖析的桥段。
西索的视角好混乱，感觉他的心情一直在上上下下，hhhh，还是交给大家自由解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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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旅团的能力
在来的路上，你和塞拉分享了你们的情报。
由于你们的思维联系在一起，对你们来说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花不了多少时间。
你也是因此终于看到了塞拉被灭族的那段记忆。
你不擅长记名字。
毕竟当初你在流星街呆了不到一年，有一些你不算熟悉的人的名字你就没记住（比如一直和芬克斯走在一起的那个矮个子），可你的记忆一直存放在那里，如实地反映一段过去。
人类会忘记，但你不会，因为记忆意味着能量，哪怕你不记得，记忆里也会留存每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更别提，还有塞拉开发的念。
如果对记忆使用“圆”，这可以称之为一种记忆探知的方式吗？
‘只可惜这个能力只能对自身发动。’塞拉告诉你，‘不过也因为这个方法，我反反复复地翻阅着这一段记忆，确实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她这话说得非常轻巧，可反复回忆在乎的人被杀死的细节……第一次，你庆幸起了你没能目睹到希斯死亡的过程。
‘最先进攻的是窝金。’
在塞拉的记忆里，窝金的块头很大，高得像个巨人。
窝金不喜欢动脑子，全程都使用拳头进行战斗。
和你认知里的窝金相比，这么多年他甚至没怎么变化。
窝金甚至还让一些窟卢塔族人和他多对一的决斗，并要求其他人不准出手。
哪怕窟卢塔族人不会用念，他们的火红眼却蕴藏着和念相似的巨大能量，这意味着他们也有一战之力。
窝金脸上因此露出的笑容……和他当时给《清扫战队》配音的时候一样，你知道这是他高兴的表现。
而塞拉看见了她的族人活生生被拳头打死的整个过程。
不止一遍。
‘强化系。’塞拉只是冷静地说。
一直跟在芬克斯身边的那个矮个子，是叫飞坦。
他的武器是一把长柄伞。
‘我唯一确定的是，那并不是用念具现化出来的武器。’塞拉对你说，‘虽然当时的我还不懂念，可我现在能够分辨。’
飞坦是负责折磨塞拉的那一个，塞拉的手脚都是被飞坦用伞挑断的。
‘信长是武士刀，芬克斯用的也是拳头，富兰克林用的是枪。’塞拉每说一个名字，你都能看见他们对应出手的那段画面，明明只是看着，但你似乎都闻到了满鼻子的鲜血味。
以及，塞拉当时感到的愤怒和绝望。
而现在的塞拉只是平淡地说：‘在西莉亚还认识的人里面，我没有看到派克诺坦出手，所以不知道她的能力。’
比起派克诺坦，旅团里面的另一个女性你更为熟悉。
‘……玛奇。’你轻声说，看着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女性，她甚至还扎着冲天的辫子。
你认识的玛奇，是一个沉默寡言但非常细心的女孩子。
和记忆里一样，就算在杀人的时候玛奇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你看着她的手指一动，于是她身侧几个人的脑袋瞬间落地。
玛奇的身手很快，甚至躲开了喷涌而出的鲜血。
‘当时的我看不见玛奇的念。’塞拉的声音平静，‘毕竟我当时只是开了念，还不会凝。’
塞拉的声音越是平静，你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塞拉也没等你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但现在我可以看见了，她的手中拿着的是线。就是不知道是具现化系还是变化系。’
‘至于库洛洛·鲁西鲁，我没有看到他出手。他被他的团员们包围着。’在说到“团员们”的时候，塞拉的咬字终于泄露出了她的恨意，‘他手上好像拿着什么，是用念组成的，有可能是具现化系。但具体是什么，我没能看见。’
因为再往后，塞拉的眼睛就被活生生地挖出来了。
‘剩下的就是西莉亚不认识的人了，哦，不算没有出现的侠客。’塞拉和你说，‘我记得很清楚，闯入者有12个。而蜘蛛应该有13个，也就是说，只有侠客缺席了。’
窝金、飞坦、信长、芬克斯、富兰克林、玛奇、派克诺坦、库洛洛、侠客。
九个人里面，塞拉见到过其中六个人的念能力。
还剩下四个。
‘西索应该顶替了一个，不知道是谁。揍敌客应该也杀了一个。’你想着你们现在知道的情况，西索和你抱怨过旅团一度满员了，那他是怎么加入的？
是有人死了吗？或者，是被他杀死的？
下意识地，你认为这不会是九人中的那几个。
就像你很清楚，同样是家人，不同人的重要程度也是不一样的。
那对库洛洛来说，同样是同伴，当初一起配音过的那些人，也就是最早的那些旅团成员一定也是不一样的。
你想起萨拉莎死去的时候，库洛洛身上的味道。
他想要复仇，不计代价。
就跟现在的塞拉一样。
‘……’塞拉的气息有些不稳。
你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我只是……对不起。’
‘西莉亚并没有说错。’塞拉冷笑，‘只不过我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究竟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每个罪人都有过去？别让我发笑了。’
面对这样的塞拉，你什么话都没有办法说。
语言太过于无力，塞拉也不想要听到你的安慰，她渴望的只是那些人的鲜血，就像窟卢塔族曾经流过的血。
哪怕真的发生了，塞拉也不一定会高兴。
就像奇犽说的那样。
复仇是一条自我毁灭的路，可塞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而你能做的，也就是只有让她这条路走得轻松一些。
“关于幻影旅团，你都知道多少？”想到这里的你询问着坐在你对面的西索。
“这是一个很宽松的组织，宣言是‘胡作非为’。听说除了抢劫和杀人之外，有时候还会做一些慈善活动。”西索的口气可正经了。
西索说的这些，都是猎人协会的官方说明。
“评级是A。”你说，这是塞拉都能够调查出来的内容，“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西莉亚指的是制度？说起来，我是杀死了前一位4号，所以被邀请入的团~”西索终于说了一些有意义的情报。
“前任4号是谁？”你询问道。
“不记得了~被我杀死的人的名字，我总是记不住~”
虽然西索这么宣称，但塞拉已经给了你答案。
“……面影？”你犹豫地复述着这个你没有听过的名字，“果然不是。”
一瞬间，西索盯着你：“塞拉告诉你的？”
你警惕地看着他：“她听到过面影同时被叫到名字和数字……你应该能猜到才对。”
“哪有~西莉亚原先可是有意向我隐瞒了塞拉的情况，一开始我都被骗过去了。”西索一脸委屈，“非常过分呢。”
他又来了。
西索总是非常擅长转移话题，模糊问题的焦点。
但这一次你的目的非常明确，所以你清楚地注意到了这个：“我想知道的，都不是这些。”
你说：“关于旅团那些人的能力，你知道多少？”
念能力一旦使用，是很难被隐藏的。
会用拳头的强化系不用说，擅长操控的控制系也很好分辨，你用来治疗的特质系也是。
而且，如果是同伴的话，很容易得知一些情报。
说到这里，你突然想起了西索曾经对你说的话。
“你说，你认识一个也会治疗的流星街女性。”当时你还以为是西索用来砍价的手段呢，你盯着西索，“然后你说，你认为我可能会认识。”
这样看的话，很有可能被西索猜中了。
“那个人是谁？玛奇还是派克诺坦？”
西索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这有点像是抽鬼牌呢~”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就算从我这里听到了一个答案，西莉亚还是要去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吧？”
……他说的对。
这种永远是让会你感到头疼的二选一，如果是玛奇，那就说明她的念能力是线，这似乎也可以用来缝合伤口。
可如果是派克诺坦，你也不会感到意外，她们都是那种温柔而且细致的人。
‘但是，西索没有告诉你答案。’塞拉的声音冰冷，她提醒道，‘这同样也说明了他的态度。’
你刚打算继续问西索库洛洛的能力，他就抢先说道：“有一点，西莉亚是不是搞错了呢~”
西索仍然是微笑着，但这一次他睁开了眼：“情报交换要建立在有价值的基础上？我选择了酷拉皮卡作为合作对象，意思是，在这一点上西莉亚也没有合格~”
“……因为我不够强吗？”
“是因为西莉亚没有决心~”西索说出了以前就告诉过你的话，他垂着眼看着你，面露怜悯，“你被束缚住了呢。”
被束缚？被什么东西？
你知道曾经西索指的是希斯束缚住了你，他不喜欢你频繁提到希斯的做法，可在这里……是说侠客吗？
‘……他也许是在指我。’塞拉深吸了口气，用着仿佛是喃喃自语一样的音量。
但你还是坚持说：“所以你知道，库洛洛的能力。”
“但我不想告诉西莉亚~”西索的回答，是承认而且拒绝的意思。
“揍敌客也知道。”你想着伊尔迷提出来的条件，皱了皱眉，“就是麻烦一些……算了，我去问问奇犽。”
奇犽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和你相比，奇犽才更了解那些揍敌客。
但有一件你关心的事情，在你认识的人里面，很有可能只有西索才知道的。
“侠客。”你看着立刻没有在笑的西索，“他的念能力是什么？”
————————
已经彻底到不知道要怎么编的地方啦！
每次铺垫塞拉这一边都会想要叹气，除了活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生死时速！没赶上九点（差了几分钟），算了！！
第136章
想要见到他
对于你想要得知侠客念能力的提问，又一次，西索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我好像还没有和西莉亚分享过，念系的分类和一个人的性格存在一定的关系。”
虽然他说的并不是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但你也已经习惯西索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了。
而且，一般来说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先应和他说的话，总归到最后你能多少得到一些有用的答案。
所以，你也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我觉得念能力确实能够反应每个人的经历和渴望，毕竟具体的能力构建是由个人决定的。”
像你是因为想要永远和希斯在一起所以才控制了时间，像塞拉是因为看不见、想要寻找酷拉皮卡和火红眼的愿望所以强化了情报调查方向，像旋律是因为对音乐的喜爱所以使用了乐器……你列举着你熟知的念能力者，抬头看了西索一眼。
西索也是的，“伸缩自如的爱”和“轻薄的假相”都反应了他鲜明的个人特质。
“你的念和你本人一样黏糊糊的。”你评价道，“虽然称不上毛骨悚然，但一旦沾上了就摆脱不掉，不舒服得有些恶心。而且另一个能力用来伪装，就和你本人一样喜欢说谎。”
西索微笑了起来：“西莉亚的评价，我就当是夸奖收下好了。”
这个脸皮非常厚的家伙朝你摇了摇手指：“不过，我说的是念系的六大种类，根据我观察的结果，虽然也不一定准确，但至少我发现了一些规律~”
‘这是什么根据星座还是血型分类的迷信。’塞拉和你吐槽，‘没想到西索居然会相信这些！’
‘星座……我记得是根据出生日期来分类的做法吧。’你好奇地问道，‘星座迷信具体是什么？我还没听过呢。’
你其实觉得星座更不靠谱，毕竟你每次的诞生日期都不同。
人类的分类标准还真有意思，难道人类的性格和出生的时间也会有关系吗？
塞拉似乎一点也不想和你讨论这些，因为在西索说话的时候，你听到了她松了口气。
“比如说，强化系的头脑非常简单~性格也很单纯~就这点来说，我认为小杰应该是强化系的呢。”
你想到窝金，对西索的话赞同地点头：“这么说确实有一点。”
毕竟那可是连库洛洛都教不会的笨蛋！
想到你曾经在流星街的分组，你好不容易高兴一些的情绪又变得低落。
“我呢是变化系，特点就是反复无常，喜欢说谎~”这个从来很有自知之明的家伙说到这里一脸自豪，“就像我非常喜欢西莉亚，但有时候也会想试试看能不能将西莉亚杀掉~”
你深吸了口气，有那么一刻很想把手中的酒泼西索脸上，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要不是你打不过他。
你忍气吞声地想。
你虽然知道西索一直都这么想！但直接当着你的面也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这家伙快给变化系道歉啊！’塞拉也忿忿不平地对你说，‘这么糟糕的变态只有西索一个吧！其他的变化系是做错了什么！’
西索撑着脸，很有兴致地观察着你脸上的表情。
你默默地把手边的酒推远了一点，不然你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
你选择转移话题：“别的念系呢？”
“嗯……像粗枝大叶的放出系、神经质的具现化系、还有，非常喜欢讲道理的操作系~”
放出系的话你认识两个人，旋律和塞拉。
果不其然，塞拉反应非常激烈：‘我和旋律都很细心好不好！’
你很想说先不提旋律，记忆里的塞拉确实是一个粗心的人，天天被她的妈妈念叨，做事突出一个能做完就行，细节的地方从来都不在意。
趁她可能会和你闹别扭之前，你赶紧说：“伊尔迷确实很喜欢讲道理，而且，他总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是的呢。”西索附和道，“可见，大部分的操作系都是控制狂~”
你侧着眼看着他。
西索这家伙，在朋友背后说坏话，未免也笑得有些太灿烂了吧？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具现化系的话你倒是还没有见过，所以没办法验证。
“最后，就是特质系~一般来说，我会认为他们具有领袖气质和极度的个人主义。”西索看着你，“但因为西莉亚，我又觉得可能没那么准了~”
你总觉得，西索是在说你坏话。
而接下来他说的更是应证了你的猜想：“毕竟，西莉亚更符合强化系的标准~”
‘就是西莉亚想的那样！’塞拉的声音非常幸灾乐祸，‘他觉得你是个笨蛋！’
“……”你不高兴地看了西索一眼，懒得和他纠缠，“所以，侠客的念能力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西索懒洋洋地说，甚至还一边抿了一口他的红酒，“西莉亚可以随意猜猜看~”
“猜是什么念系的意义不大，重要的是能力。”你并不想配合西索，你总觉得他就是在说谎，还是故意想让你看出的那一种。
“只是多知道一个人的念能力意义也不大吧？”西索又一次把问题抛回给了你，“还是说，因为想知道的对象对西莉亚来说是特殊的呢~”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吧。”你一点也不喜欢西索的明知故问，“那么多蜘蛛之中，侠客是我的家人……至少曾经是。”
那个会叫你姐姐的小男孩，会在离别时祝愿你能实现你的愿望，并且和你约定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把希斯的磁带还给你。
你相信当时的侠客发自内心渴求着和你的重逢，还说万一没能认出你的话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提示，直到有一天，他选择和你告别。
是因为你离开太久了吗？是因为他选择加入幻影旅团吗？
你突然想起，曾经的你因为认为神奈和侠客注定会走上不同的路，而选择疏离他。
只不过侠客希望哪怕时间再怎么短暂，他也想努力和你走在同一条路。
可是现在。
你们是不是真的走向了不同的路？
在这一刻，你突然很想见一眼现在的侠客。
虽然可能性非常非常小，但有没有可能，他会像以前一样，会乖乖听你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如果一切真的能够如你所想，说不定侠客和塞拉都可以活下来。
‘……西莉亚。’
当塞拉这么呼唤你的时候，你摇了摇头：‘我知道这几乎没可能，可是，我还是想要尝试。’
‘放心吧，我没打算现在就这么做。我需要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至少要确保你和酷拉皮卡的平安。’你继续对塞拉说，毕竟现在的旅团还不一定知道窟卢塔族的幸存者打算向他们复仇，而且，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沟通意味着会暴露一些情报，你并不会小看侠客的头脑。
……这样想，他应该不是强化系吧？
说不定是具现化系，也有可能是像你一样的特质系。
即使非常对不起塞拉，你还是忍不住在想。
——现在的侠客，究竟变成了怎样的人类呢？
此刻你的内心非常矛盾。
一方面你想要见到侠客，另一方面你又很害怕。
你不是人类，从来都不擅长自欺欺人，所以，你很清楚接下来大概率会发生的结局：你们见面的时候，也可能是你不得不杀死他的时候。
你看向面前的西索，他又没有在笑了，盯着你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才对。”你对着西索说着你没有说完的话，“毕竟侠客曾经探望过希斯，那个一直替你向希斯送玫瑰花的下属应该也会把那束栀子花汇报给你。”
而那座城市，毕竟还是法雷斯的地盘。
“确实~”西索应声道，“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地方~”
他垂着眼看着你，又一次，你察觉到了他身上不曾遮掩的恶意：“他的手机铃声，和西莉亚是一样的呢~”
……小夜曲。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知道你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会让西索脸上的笑意渐深。
你只是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因此声音显得沙哑和哽咽：“你的身上，真的太臭了。”
一定是臭味熏得你眼泪都差一点要流出来了。
你很确信，和旋律不一样，侠客并不喜欢音乐。
他听不出演奏的好坏，没有兴趣也没有天赋，只是在你面前从来都是捧场的样子，还一度认为你的演奏比希斯的更优秀呢。
你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它们自发地跳动着，像是眼前就有一架小提琴在你的手中一样演奏着。
是的。
侠客手上有你留给他的录音带，是因为这样，他的铃声也是希斯的小夜曲吗？
想要见到他。
就算有可能是徒劳，你也想要见到他。
假如侠客也没能做到真正地舍弃你，那是不是意味着……实际的可能性，会比你认为的“几乎没可能”要多上一些呢？
你抱着这样的期待，感受着这一刻身体涌出来的复杂感情。
太奇怪了，这是你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
是高兴吗？是悲伤吗？这一次，你好像做不到这么简单分类了。
“西索。”你轻声说，“侠客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
写西索就一定要写念系性格论！虽然本人觉得这是一种主观迷信！毕竟人类没有那么简单的分类啦，就像我不相信mbti人格一样。
其实西索知道妹认识侠客的时间确实非常早！就像妹说的那样，侠客去献花-窟卢塔族被灭族-西索开始纠缠旅团，差不多是这样的一个时间线。
所以西索很早就猜到妹去过流星街了，侠客其实是容易疏忽的类型（），去和妹告别的时候被旋律和西索都发现了很多东西呢（这是什么前辈的余裕感x）。
这一章感到了奇奇怪怪的修罗场，感觉侠客（短暂地）站起来了！
如何一句话ooc：
西索：“好过分，西莉亚找我要别的男人的电话号码~”
笑死，瞬间雷得我体无完肤。
第137章
应该怎么做
你看着手机里储存的这个号码。
是西索给你的，号称是侠客的电话。
当你提出那个要求之后，西索看着你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很快还是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随后递给你看。
这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来电，西索的口气还是非常随意：“应该是这个~”
就他们的通讯记录来看，一共只有三通，而且最后一通发生的时间还是三年前。
恰巧在你收到电子眼的一个月前。
“你该不会你自己都不记得谁是谁了吧。”你一边记下这个电话，一边觉得这是很有西索风格的做法，这样看的话西索和侠客的关系也不算熟悉。
一直到你抄完这个号码收起手机，西索都没有说话。
这让你都有点不习惯了。
你知道这有点奇怪，但还是没忍住说：“你不问点什么，或者，要求点什么吗？”
你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西索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是说报酬吗？”西索看着你点头，继续说，“有可能是我偶尔想要发发善心~”
“有点恶心。”你毫不客气地说，“你和不求回报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毕竟我现在也没有需要拜托西莉亚的事情。”西索还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毕竟西莉亚欠我的那个人情，都还没有兑现。”
你知道他指的是曾经为了拯救旋律而答应他的那一个。
……早知道不问了。
你突然有点后悔，你还以为这家伙都忘记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可是，一直~一直~好好记住的~”这个能猜到你在想什么的家伙说着非常恶心的话，“西莉亚的承诺，我一定会用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可以~”
顿时，你觉得更不爽了。
总觉得每一次和西索相处，你都会成为吃亏的那一方。
那次欠了一个人情也是，明明西索没有完成你的承诺——要不是他说了多余的话，旋律也不会那么快想起来！
“那先欠着，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先说好，有些事情我做不到或者不会去做。”你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点的酒，“就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问你了。”
“西莉亚还真是冷酷无情~每次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就会把我抛到一边，一副用完就丢的样子~”
你懒得理会他一如既往的抽风：“那不然和你还能做什么？抽鬼牌吗？没有心情。”
“哪里~明明这么棒的夜晚，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西索在说这话的时候，“做”这个词语的咬字非常地用力。
这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耳朵脏了。’塞拉在你的脑海里大吵大闹，‘不要试图去理解变态啊西莉亚！’
你觉得塞拉说的很有道理。
“不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起身的时候还提防了一下西索的念，不过他似乎也没有阻拦你的意思，你一路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还有一句话忘记说了，“姑且还是多谢你的解答，再见。”
厚重的大门关上的时候，你只听见了西索的一声轻笑。
他似乎也没有说其它的话。
你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上侠客的号码。
在正式拨通之前，你先需要做一些准备。
*
你在小杰的房间找到了正在吃巧克力球的奇犽，而亚路嘉跟在他的身侧，也做着一样的动作。
你虽然分辨不太出人类的长相，但这一刻，你也觉得他们很像呢。
“奇犽。”小杰是他们中唯一一个在好好吃饭的孩子，“还是先吃饭再吃零食吧？”
“你这样会把亚路嘉带坏的！”塞拉这个时候都冒出了头，她一点也不客气地说，“万一亚路嘉吃成了你二哥那样怎么办！”
虽然你们还没有见过奇犽的二哥糜稽·揍敌客，但奇犽不止一次地嘲笑过糜稽的体重了。
顿时，奇犽的表情呆滞了。
他呆呆地看了一眼亚路嘉，而亚路嘉一脸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像二哥那样？”
“亚路嘉。”奇犽一脸严肃，“从明天开始，你一天只能吃一颗……三颗巧克力球。”
哪怕奇犽已经改口了，亚路嘉还是一脸不高兴：“可哥哥一天都要吃掉大半箱！”
“大半箱？”你皱了皱眉，就算是你都觉得不对劲，“这个量不行吧。”
“可恶，明明还有一部分是亚路嘉吃的！”奇犽抱怨着，他偷偷打量着你，嚷嚷道，“而且也是因为学念真的耗费能量！”
“亚路嘉都没怎么吃！”亚路嘉反驳道。
奇犽看起来有些心虚，你知道亚路嘉说得对。
你知道，这三个孩子已经跟着云古开始学念了。
为了赶上200层的当天登记，小杰和奇犽选择了直接开念的方式，他们还撞见了西索，这也是你确定西索就在天空竞技场的原因。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你还在工作，你是等第二天全部结束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情。
他们是故意瞒着你的。
“因为西莉亚很容易过分操心。”说完他们最近的经历，奇犽没等你发问就直接说，“可实际上，这是我们自己决定要去做的事。”
“嗯！西莉亚这一点和云古很像呢！”就连小杰也附和道，“虽然我也知道这很乱来，但我还得尽快还给西索一拳才行！”
亚路嘉倒是因为年龄太小，选择的是慢慢开念的做法，现在还处于每天冥想的阶段。
这方面的学习方法你就更不了解了，但你看了一眼亚路嘉的状况，你认为她短期内很难学会。
“好啦，西莉亚和塞拉是吃过晚饭了吗？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小杰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外卖盒子，“还吃得下吗？我们买了不少呢！”
“西莉亚肯定吃的下！”奇犽想也没想地回答道，随后他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去找西索了？”
奇犽总是在这种时候非常敏锐。
“我还没吃东西。”你答道，“我找他不是因为你们的事情……吃完再说好了。”
已经闻到炸鸡香味的你，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
你还记得这种食物绝不可以称之为“健康”，但是很好吃。
本来你是想工作完就去吃一顿的，结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的你只觉得非常疲惫。
于是，你吃饭的速度都不免加快了一些。
而食物是有限的，一时之间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专注地抢着食物。
“你吃太多了西莉亚！”很快奇犽抱怨起来，他不但要给自己拿，还要照顾身手不够快的亚路嘉，“而且还用念真的太犯规了！”
“抱歉。”你下意识地道歉，“我一不小心习惯……”
话说到一半，你怔住了。
这是在流星街养成的习惯。
因为那里的资源有限，在节日的时候神父和修女会给你们熬美味的肉汤，至于能不能抢到汤里的肉就看每个人的本事了。
当时的你还要抢侠客的那一份，所以还是使用了念。
……侠客。
你放下了手套：“……我吃饱了。”
小杰看向奇犽，亚路嘉也戳了奇犽一下，奇犽扭扭捏捏地说：“……实在不行我再去买点！”
你摇了摇头：“不是奇犽的事情，也不是食物不够吃，我只是现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奇犽似乎想继续对你说什么，但这个时候塞拉也出来说：“你们先吃完吧。”
一下子，这三个孩子吃的很快呢。
吃到最后亚路嘉还噎住了，奇犽赶忙给妹妹倒了杯水，喝完水的亚路嘉松了口气：“呼，活过来了。”
随即，这三个孩子的目光整齐地看向你。
小杰：“西莉亚看起来有什么心事。”
奇犽：“你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亚路嘉：“拿尼加说她也很担心。”
他们的关心终于让你笑了起来。
“谢谢，也帮我谢谢拿尼加。”你说着看向奇犽，“奇犽应该很早就猜到了吧？幻影旅团，有一部分是我认识的人。”
“……嗯。”奇犽声音有些低沉，“虽然我想过也许不会那么凑巧……可是塞拉的态度太奇怪了，而我的猜想在旋律那里得到了确认。”
“你们还真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起隐瞒了我不少事情呢。”
“因为我们都觉得西莉亚不知情会比较好！”奇犽有些着急，“我知道替西莉亚做决定会很过分，但是……”
你摇摇头：“我并没有在指责你们，也没有不高兴。只不过我还是觉得，比起一无所知，我宁愿选择现在。”
不然，你要什么时候知道呢？
在塞拉或者侠客死去的时候吗？
小杰皱起了眉：“西莉亚是说……杀死塞拉族人的那些人，是西莉亚认识的人吗？”
你点点头，挑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包括你在流星街的一些经历，包括当时年纪还很小的你们一起组织的“配音旅团”，包括现在的西索也是旅团的一员。
“西索应该很早就猜到了。”你对着满脸担忧的奇犽说，“他应该是为了和库洛洛·鲁西鲁战斗所以才加入的，所以，至少他不是塞拉的敌人。”
小杰已经抱住了脑袋，一副晕乎乎的模样，亚路嘉看起来也不太明白，但她没有将疑问问出口。
不过没关系，你本来就是想要寻求奇犽的帮助，才跟他们说这些事情的。
“说到这里，奇犽。”塞拉急切地冒了出来，“库洛洛·鲁西鲁的念能力，你有没有办法得知？西索不肯说，伊尔迷的条件我不敢答应。”
塞拉简短地转述了伊尔迷的想法，又给奇犽看了一眼他大哥发来的短信，奇犽立刻就生气了。
他一点也不客气地一键把伊尔迷发的所有短信全部清空，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做完之后他才说：“我也想这么干好久了！”
塞拉也任由他这么做，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OK，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奇犽把手机递给塞拉，“我们家一向是我二哥负责的情报，他的口风可没有那么紧，实在不行我就只好去拜托我老爸了。”
他这话说得太过于理所当然，和西索不一样，你好像一直都不担心奇犽会拒绝你。
“还有一件事情。”塞拉得到了承诺又把身体交给了你，你轻声说，“如果我想在打起来前就和侠客沟通的话……我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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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腹喝酒，不要和妹学x
写小孩子们好开心啊，哎，不是很想写旅团，没关系，大概还要回收一些伏笔，得和旋律交换一波情报，还能苟一苟。
第138章
眼睛的下落
对于你想要和侠客见面的念头，果不其然，奇犽表示了反对。
“你在想什么呢西莉亚！”奇犽怒气冲冲地说，“对方可是连我老爸都觉得棘手的蜘蛛！就算对方曾经是西莉亚的家人，那也是几年前，不，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十八年前。”你回答说，你对年份一直记得很清楚。
对侠客来说，你已经离开他十八年了。
尽管对你来说，并没有这么久。
“十八年前！”奇犽的声音变得更高更尖了，“这比我的年龄还要大！说不定他已经完全忘记你了！”
“可是侠客还记得。”你把手机铃声的事情告诉奇犽，“我知道这会有风险……尤其是对塞拉和酷拉皮卡。所以，我想要一个不会拖累他们的方法。”
你对着一下子沉默起来的奇犽说：“奇犽比我聪明，所以，我才想要找你帮忙。”
“在这种时候，我可一点都不想被西莉亚这么夸赞。”奇犽开始抱怨。
这个时候小杰倒开始帮你说话了：“我倒是很能够理解西莉亚的心情……这应该是西莉亚怎么样都想去做的事情。”
奇犽立刻嚷嚷道：“小杰你也没资格说！在这一点你和西莉亚简直一模一样！”
亚路嘉在一旁笑着没有说话，你仍然用恳求的目光望向奇犽，直到奇犽很不爽地“啧”了一声。
“首先，西莉亚应该要和塞拉分开才可以，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奇犽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你一眼，“不止是安全问题，情况都现在这一步，你们还呆在一起会很不方便。”
“我确实也这么想。”塞拉立刻跳出来附和，“所以我们需要找到我的眼睛，越快越好。”
这个时候，奇犽和塞拉展现出了一些默契。
你很清楚他们的想法，尤其是塞拉的。
她觉得你太着急了，希望用这个方式能够拖延一些时间。
而且，要找到眼睛也就绕不开旋律，塞拉在想，旋律会有对付你的办法。
但你也知道他们说的对。
塞拉并不想见到侠客，哪怕侠客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她的仇人，可如果需要塞拉陪同你见侠客，这对她来说非常不公平。
你确实需要属于自己的身体，而且，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有危险的只会是你自己。
在塞拉和奇犽的一唱一和之中，塞拉已经发完了给旋律的短讯。
内容不长：“西莉亚已经知道了。她想要和侠客见面。我们需要知道我眼睛的下落。”
而旋律的回复也非常快，不到五分钟她就给了你一长串的地址，并附言：“来见我吧。”
“我明天出发。”看完这一切的你对着房间里的三个孩子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我。”
但他们都没有手机。
就算奇犽他们住的房间有座机，可由于奇犽和小杰可能在200层后会继续战斗，这意味着他们的固定电话也会更替。
有一点麻烦。
你想了想：“我有事的话可能会让西索帮忙转告？”
总觉得西索并不会拒绝这样的事情，而且万一伊尔迷想要找麻烦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帮上点忙。
想到西索和你说过的“快乐被剥夺了”，他当时好像展示了一些对伊尔迷的不满。
原本正端起水杯的奇犽立刻把杯子放下了。
“搞什么啦西莉亚！”奇犽非常抓狂，“找西索只会起各种各样的反效果吧？！”
“有吗？”小杰看起来有不同的看法，“其实西索有时候也还好？”
亚路嘉看看你，再看看奇犽：“那个‘西索’，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奇犽反应可快了：“是亚路嘉最好绝对不要认识的人！”
这一次小杰也赞同地点点头。
这让亚路嘉有些迷惑：“可明明西莉亚一直在提到他？”
“有‘一直’吗？”你思考着，“虽然我刚才在叙述中确实提到了好几次……但也确实是因为他成了塞拉复仇过程中必须考虑的因素。”
你们的讨论一路歪到了非常奇怪的方向。
最后还是奇犽把话题歪了回来：“真有什么事情西莉亚还不如打给云古呢！”
你觉得奇犽说的很有道理。
就算是猎人协会的任务，愿意好好教授这几个孩子的云古，听起来就是一个不错的人。
于是第二天，在离开天空竞技场之前，你先去拜访了云古。
说起来，这还是你们的第二次见面。
上一次，还是因为你用念能力开道，为了让他们报名参赛不用排队，正好被云古瞧见了，对方似乎对你的做法不怎么高兴。
在你刚要敲门之前，云古已然拉开了房门。
你注意到他的衬衫还是穿得奇奇怪怪的。
他看着你，愣了一下，然后对你说：“是西莉亚小姐吧？我从小杰、亚路嘉还有奇犽口中听过你的名字。”
你点头，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是我的电话。这三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好的。”云古一口答应，而且还掏出手机拨通你的号码，当你手机震动的时候对你说，“这是我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就好。”
云古是个好人。
你这么想着，认真地用名字给他备注。
‘这确实很难得。’塞拉赞同你，并且点评道，‘明明是个衬衫都不会好好穿的家伙，没想到意外地挺正常的。’
“西莉亚小姐和我想象中的有一点不一样。”云古突然说起了和塞拉类似的话，“意外地很有责任心……毕竟，我原本以为你会滥用力量，虽然会长认为你是无害的。”
你听到这里抬头，会长……指的是尼特罗会长吗？云古和那位会长的关系……
‘奇犽说过吧，他们都属于心源流派。’塞拉的提醒恰到好处，你看了一眼云古身后墙上挂着的那一幅字，当时你有在尼特罗会长的办公室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
“责任心说不上。”你回答道，“我只是向我认识的人学习罢了。”
以前的旋律在离开的时候，都会把莎音托付给乐器店的艾拉店长。
你只是和旋律做了一样的事情。
你听见云古向你承诺，他的声音平稳，却充满力量。
“即使只是临时弟子。”云古说，“但我只要教导他们一天，我就会竭尽全力确保他们的平安。”
*
在起飞之前，你还和三个小孩子作了告别。
本来你一大早就去找他们了，但是扑了个空。
现在，你看着他们每个人手上拿着的手机，终于知道他们早上是去做什么了。
就像当时你因为奇犽的离开买了手机，他们现在是因为你的离开然后想要和你保持联系，所以才做了一样的事情吗？
‘虽然我觉得。’塞拉在这个时候对你说了非常破坏气氛的话，‘是因为他们不想面对西索。’
不管原因是什么，你还是很高兴地存下了他们的号码。
现在，你的手机终于存储了足够多的号码。
西索、伊尔迷的被删了所以不算、天空竞技场的联络电话、莉丝、旋律、酷拉皮卡、雷欧力、侠客、云古、奇犽、小杰、亚路嘉和拿尼加，也有十一个了。
“关于库洛洛·鲁西鲁的能力，我会记得打听的。”奇犽在告别之前还不忘记对你和塞拉说，“有进展了我告诉你。”
你点头：“本来想嘱托你什么，比如照顾好拿尼加……但奇犽很值得依赖，所以不需要我说。而且，总觉得说出口了会像是FLAG。”
“你现在不也在说FLAG嘛！”
奇犽总是很容易激动。
一直到你检票的时候，这三个孩子还在不停地朝你挥手，所以你也不得不走一步一回头，然后朝他们挥手。
总觉得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你心中的那块石头一直在那里，你都可以笑出来。
可这样的快乐，在你登上飞艇后就消失了。
路上的时间非常无聊。
毕竟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幻影旅团的事情，而无论你怎么追问，旋律都没有再跟你透露什么。
她只是说：“等见面了，我会全部告诉西莉亚。”
你很清楚，在见面的时候旋律能够通过心音，猜到你很多的想法。
可你没有一次能够拒绝旋律。
也不知道酷拉皮卡的念学得怎么样了。
如果你要和侠客见面的话，还得让酷拉皮卡知情吧？毕竟，这极有可能暴露酷拉皮卡和塞拉的存在，至少这样可以让他先做好准备。
‘那也是等我们分开之后再考虑的事情。’塞拉没有反对但也称不上赞同，‘西莉亚，你太着急了。’
塞拉真的很厉害。
你忍不住这么想，距离窟卢塔族被灭族已经过去了四年。
就算一开始塞拉的意识还在沉睡，她也是在这样的心情中经历了三年。
而你才过上一天这样的日子，就有些失去冷静。
相比之下，你确实太缺乏耐心了。
于是你闭上眼，开始缓慢地运转你的念。
尽管这样的训练也没什么用，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好。
对念能力者来说，在人群之中互相寻找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下了飞艇的你一下子就找到了来接你的旋律，她身上的能量和其它人相比太过于庞大，更别提她的气味是独一无二的。
“西莉亚饿了吗？”旋律用着听起来非常舒服的声音和语调慢慢地说，“我们本来说好了考完猎人考试要好好吃一顿的，现在补上怎么样？我知道这个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烤肉店，还是说西莉亚有别的想吃的东西？”
你摇头：“吃什么都行，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塞拉眼睛的下落。”
“……我知道了。”旋律扫了一眼周围，“那先去酒店吧，我会告诉你。”
和别人不一样，旋律从来信守承诺。
所以等你们站在双人床的房间里，旋律甚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房间，并且拔掉了能看到的所有插头，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你。
“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可能会被一些奇怪的念能力者得知。”你帮着旋律这么做，并且和她一样将手机关机。
“尽管是这样，但至少可以排除大部分的风险。”旋律回答说，“我好像告诉过西莉亚，我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是的。”你答道，“虽然你当时没有说你在找塞拉的眼睛。”
旋律像是笑了一下，在她的注视下你低下头：“好吧，我知道旋律是因为我才隐瞒，尽管我不接受这个。”
“我知道西莉亚不接受这个，对此我也非常抱歉。”旋律声音轻柔，“可即使如此，再来一次我还是这么做。”
你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满，旋律已经继续说：“就连现在，理智告诉我西莉亚有权知情，可感情上我还是希望你一无所知。”
她的回答让你皱起了眉。
“塞拉的眼睛……现在在谁手上？”你迟疑地问，“不是伊尔迷吗？”
“是另一种程度的棘手。”旋律的语速很慢，“是现在西莉亚想见的那个人……侠客。”
她看着你说：“侠客手上的火红眼，正是塞拉的眼睛。”
————————
写了一点点云古，应该来说有的伏笔会是在我所想的二周目中回收。
感觉妹变成了有担当的大人了！属于监护人临时离开还会找另一个临时监护人（？）的既视感hhh。
云古真的，我心中和雷欧力可以并列的，适合在猎人世界结婚的对象，好男人（竖拇指）。
想来想去还是让小孩子们现在买手机了（），有点可惜呢，这里看不到砍价大杀四方的雷欧力了。
旋律找人帮忙其实我想的是庞姆，不过庞姆的念能力具体的细则也不好说（？），而且大概率不会写到庞姆，所以在正文就不写了。
关于塞拉的眼睛到底在谁手上，我在大哥、四王子（？）、还有黑bang、侠客四个选择之间来回纠结，最后决定还是最主线的侠客吧。
毕竟这是让侠客想起姐姐的眼睛，虽然他对西索说过眼睛已经全部抛手了，但是他自己留了一副（谁会对西索说真话啊），想来想去都非常合适。
而且，很有命运的收束感！我喜欢。
感谢在2023-06-14 20:28:03~2023-06-16 18:4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黑土黑土黑 10瓶；servery 5瓶；LGR、D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9章
魔鬼的故事
想要见侠客的话，你需要得到塞拉的眼睛，和塞拉分开，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
但是，塞拉的眼睛还在侠客的手上。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死循环，还是一点都不好笑的那种。
尽管你也非常清楚，对于这个困境，其实也有绕开的办法。
而且，方法还有很多。
旋律的话还在继续：“侠客还是一个有执照的猎人，我通过一些方法，拿到了他报考时填写的资料，上面有登记他的联络方式。”
也许是察觉到了你内心的焦急，旋律的语速越来越快：“我用黑bang的名义试图收购他手上的火红眼，却得到了侠客‘暂时没有出售意向’的答复。”
你想也是。
强大的念能力者怎么看也不会缺钱。
更别提你了解过幻影旅团这个组织，他们经常抢劫和杀人，甚至还有钱去做一些慈善行为。
怎么想侠客都和你不一样，他很有钱。
……而且，就贩卖火红眼这一件事，幻影旅团都能有很多收入了。
为什么侠客会留下塞拉的眼睛呢？
你并不怀疑旋律告诉你的信息，她一定会先反复确认信息的真实性才会告诉你，至于怎么分辨是不是塞拉的眼睛，念能力可以构建的种类真的太多了，存在根据有限的条件来隔空寻物的类型也不奇怪。
会是侠客想要留下这种东西作为他缺席活动的纪念品吗？会是他对这种东西有了兴趣，成为了类似人体器官的爱好者？
你一点都不想去设想这样的侠客。
就好像那个孩子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变成了比西索还要糟糕的大人。
……可不是比西索还要糟糕吗。
你不需要杀死西索，但你很有可能需要杀死侠客。
“是这个号码吗？”你把西索给你的号码展示给了旋律，旋律仔细地比对了一会儿，有点担心地点了点头：“西莉亚怎么知道……是西索告诉你的？”
你身边的人总是能提前猜到答案。
“我不会现在拨通。”你低着头，手指在拨通键的上方却没有按下去，“我知道按下去会对塞拉不利。”
而且，你很清楚，存在不去和侠客见面，但能够得到塞拉的眼睛的办法。
‘比如，我向你许愿。’塞拉也想到了，‘西莉亚说过，我付出的代价和许下的愿望是等价的。那么，移动指定的物品所消耗的能量，会消耗多少？’
‘火红眼并不是普通的物品，直到愿望实现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
你想，这说不定就是拿尼加会向下一个许愿者收取上一个愿望的代价的原因。
‘或者我去向拿尼加许愿。’
毕竟得到塞拉的眼睛，是你的需求，而不是塞拉的。
‘再或者，侠客不缺钱，可能会缺别的。’
想要的东西就抢过来。
或者如果想要公平交易，就给对方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这都是你在流星街学到的东西。
“我可不认为那群蜘蛛会像西莉亚一样，充满契约精神。”塞拉故意当着旋律的面这么说，“我甚至觉得，在猎人网站发出委托，等其他人把东西偷出来都比和侠客交易来的可行。”
你知道塞拉并不是真的想用这个方法。
塞拉并不想把更多的人拖入蜘蛛的视线了，就算是付费的委托也不愿意。
“具体选用什么方法，西莉亚和塞拉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去想。”旋律劝道，“比起这个……这件事情，要让酷拉皮卡知情吗？”
“塞拉完全是‘不’的拒绝呢。”抢在塞拉反对之前，旋律接着说，“可我认为酷拉皮卡的考虑非常缜密，再说了，‘九月一号的友克鑫’，这是西索和酷拉皮卡的交易。不告诉酷拉皮卡，反而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除此之外，九月一号的友克鑫，应该是旅团汇合的日子。
而现在才是五月份。
“我们会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旋律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对于塞拉来说，现在最大的优势，是旅团对你的存在并不知情，对吗？”
旋律的嘴上虽然叫着塞拉的名字，但她同样也看向了你。
旋律总会是对的。
“……我知道了。”最后塞拉说出了你也想说的话，“我们不会轻举妄动。”
*
天气有些沉闷。
你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快要下雨却没有下雨，这让你觉得呼吸都不像往日一般顺畅。
酒店有提供送餐的服务，你必须得说，这是你吃过的最没有胃口的晚饭。
一定是这里的食物太难吃了的缘故。
你坐在地板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房间没有开灯，电视机的光线映照在你的脸上，你没有看电视，而是看向在阳台打电话的旋律。
你们中间隔了一道厚重的玻璃门，所以即使是你，也没有办法在不放出“圆”的情况下偷听到旋律在说什么。
旋律背对着你，这下你连通过她嘴型的变化去猜她在说什么也做不到了。
‘旋律肯定是在联系酷拉皮卡。’塞拉和你说，她看着旋律不断把手机拿下来的动作，‘也就酷拉皮卡，接电话从来都要很久！’
听起来塞拉很有经验。
你默默地想，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旋律终于将手机持续放在耳边，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而你想了想，低头给三个孩子群发消息：“我见到旋律了。”
给奇犽的短信则多加了半句：“旋律和我说了一些事，之后我再告诉奇犽。”
他们应该是在训练，你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孩子们的回复。
你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电视。
说起来，随着你越来越忙碌，你已经好久没有看电视节目了。
就像现在的这个，你从来没有看过。
一个成年的女性角色正在给一个小女孩讲睡前故事，很像是以前的希斯和你，又有点像是以前的你和侠客。
故事的内容是一个渔夫捡到了装有魔鬼的瓶子，明明魔鬼因为渔夫而重获自由，结果魔鬼出来了，却想要杀死渔夫。
“要怪就怪你的命运好了！”魔鬼面容狰狞地说，“谁让你在第四个一百年将我放出！”
毕竟第一个一百年，魔鬼决定给救命恩人数不尽的财富。
第二个一百年，魔鬼决定满足对方的三个愿望。
第三个一百年，魔鬼决定什么都不做。
而第四个一百年，魔鬼决定杀死他。
“那渔夫确实很不幸。”小女孩叹着气，“不过魔鬼也太坏了！”
“所以才是魔鬼呀。”女人说，“不过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后面就是渔夫用语言把魔鬼骗回到了瓶子里，然后把魔鬼重新丢到海里。
《魔鬼和渔夫》。
你很早就看过这个绘本故事，在流星街的时候。
不过你当时觉得魔鬼还挺没用，都是魔鬼了，不知道等价交易就算了，结果不但会被人类的语言哄骗，而且还很容易被封印。
‘西莉亚好像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放在了魔鬼的位置呢。’塞拉说。
‘毕竟我不是人类。’你回答道，‘而且能够实现愿望这点也和我很像，虽然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人类骗就是了。’
‘哈哈。’塞拉没有反驳你，但你觉得她的笑声里已经充满了对你的嘲笑。
你不服气：‘我还是能够察觉到人类的恶意的！’
塞拉只有一个名字反驳了你：‘西索。’
你：‘……’
你的肩膀一松：‘不能算他！虽然我一直被他骗，但西索的恶意也很好分辨！’
而且，你觉得这和西索的想法变化太快也有关系！这么久了，你唯一真正算判断错误的，也就是侠客的情况吧！
而且，你是把他的喜欢当成了讨厌，又不是反过来。
想到侠客，你又失去了和塞拉争辩的力气。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喜欢听你讲绘本故事的那个孩子。
……说起来，你的《永无岛》是不是还在他的手上？这是你现在也最喜欢的故事。
要是真的有永无岛就好了。
时间不再流逝，孩子不会长大，希斯不会死去，一切都会停留在最好的时候。
‘要是有永无岛就好了。’塞拉这么说的时候你吃了一惊，随后她继续说，‘我多希望，我的族人也不曾死去。’
面对这样诚恳的塞拉，你说不出任何话。
……说不出口。
你该怎么告诉塞拉，你还是想要见到侠客呢？
你需要自己去判断侠客现在的情况，你必须站在他的跟前，你需要和他当面交谈，就像旋律一样，只有当面沟通你才可以闻到侠客的气味。
你现在得知的所有关于侠客的信息，都是来自于别人的转述。
当然，你并不怀疑旋律他们说的真实性，也没有奢望过之间会存在误会，可那还是不一样的！
你必须亲眼去确认。
如果侠客成为了塞拉的敌人，你会杀死他。
那对于侠客来说。
如果你成为了旅团的敌人，他会想杀死你。
啊，你想。
说不定对侠客来说，因为他的愿望而降临的你，是忘恩负义的魔鬼呢。
这个时候，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了，整个房间也骤然一亮。
你转过头，不远处旋律的左手还按在灯的开关处。
“酷拉皮卡说，他的念能力已经构建了基本的雏形。”旋律右手拿着手机对你们说，“他还在和他的念能力老师特训，所以他邀请我们过去和他汇合。”
旋律看着你，而你等着塞拉的答复。
“……好。”最终塞拉说，“我们过去。”
————————
笑死，在侠客番外视角觉得西索妹妹可能是什么糟糕的人体器官爱好者，在妹视角揣测侠客可能变成了这样糟糕的大人。
这怎么不算双向奔赴呢（bushi）
魔鬼和渔夫这个故事的2.0
侠客认为自己是魔鬼，妹认为自己是魔鬼。
假设现在是个游戏，这里很容易出分支结局的be，妹真的不能那么快联系侠客，对于妹会是囚禁结局的be（？），对于窟卢塔族就是全灭结局了。
酷拉的能力都还在摸索期，再苟一苟就要完全体了（喂）。
又假设不是妹被囚禁，而是侠客被杀（……啊），也会对蜘蛛打草惊蛇。
我是觉得蜘蛛会断腿求生的，就和当时窝金死了一样，那其实对于塞拉来说，复仇也阶段性失败了。
所以想来想去，也不是故意吊着大家，还得先交换情报再开团，打旅团不交换情报以为是隔壁柯南片场打水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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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不曾去怀疑
酷拉皮卡是你认识的第一个具现化系。
‘我现在觉得西索根据念的类系来评价一个人的性格，说不定一部分是准的。’又一次，塞拉向你说起了酷拉皮卡的坏话。
你还记得西索对于具现化系的定义，神-经-质。
……塞拉只是想说酷拉皮卡神经质吧？
算了，塞拉没有当面和酷拉皮卡吵起来就好。
酷拉皮卡的老师，是叫做伊泽纳比的一个猎人。
对于你们的到来，你能发现他似乎不怎么高兴，但还是和酷拉皮卡一起招待了你们。
你本来也想帮忙，不过被对方拒绝了：“我和酷拉皮卡去找食物就好，你们先看看木材，准备一下晚上睡觉的地方。今晚应该会下雨。”
酷拉皮卡修行的地方，是在森林。
你虽然没有搭建木屋的经验，但对于从小在森林里长大的塞拉来说，这是她非常擅长的事情。
有塞拉和旋律两个念能力者同时干活，很快遮雨的小木屋已经搭建完毕。
‘感觉酷拉皮卡的老师也是一个不多见的好人。’塞拉在称赞伊泽纳比的同时还不忘记批评起酷拉皮卡，‘就酷拉皮卡那讨人厌的性子，换个脾气不好的肯定会吵起来！’
……塞拉的话充分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容易和酷拉皮卡吵架。
一般来说，念能力的成形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具现化系的酷拉皮卡，所使用的的武器并不是他以前用的长刀，而是他自己构建出的锁链。
“当我知道我是具现化系的时候，锁链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酷拉皮卡注视着眼前跳动的篝火，他原本褐色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通红，不知是火焰跳动的反光还是因为情绪激动。
“你想要锁住他们？”塞拉的口气带着嘲弄，“法律可没有办法让我们得到公道，他们之中存在猎人……更何况，流星街人可是没有身份证明的。”
“我知道。”酷拉皮卡答道，“我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塞拉用一声冷笑代替了她的回答。
酷拉皮卡的老师皱起了眉，而旋律则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们紧张的气氛：“酷拉皮卡身上的气非常庞大，是因为在火红眼的状态下，是特质系的原因吗？”
你摇头，迟疑地表达了自己的猜测：“……誓约与制约？”
在看到酷拉皮卡的第一眼，你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不只是因为他身上凝聚着、可以和修行多年的人堪比的念量，更重要的是你能够看到他的心口凝聚着庞大的能量，甚至超过了他的火红眼。
一般来说，人类的念量是根据身体各个部分的重量来平均分配，原先酷拉皮卡最显眼的位置是眼睛，但现在变成了心脏。
“……制约的内容是你的心脏？”塞拉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加快了。
“是的。”酷拉皮卡干脆利落地答道，他将右手放在了心口处，绑在每一根手指上的锁链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响声，“为了确保和蜘蛛作战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中指对应的‘束缚之链’一旦对旅团以外的人使用，我就会立刻死去。”
‘……西莉亚。’塞拉突然叫住你，‘我想要除掉他的制约。西莉亚的能力可以做到吧？不管除念师是否可以除去念能力者的誓约与制约，但回退时间到没有发生的状态，西莉亚应该可以吧？’
‘理论上确实可以。’你诚实地回答道，‘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念量……加上酷拉皮卡对我的记忆差不多够用。’
‘没关系，还不够的话我可以许愿。’塞拉的声音冰冷，‘或者干脆回退到这家伙还没有开念的时候好了，我就知道他学会了念肯定会乱来。’
‘……可塞拉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我觉得再来一次，酷拉皮卡还是会这么做。”
这样的塞拉和酷拉皮卡，让你没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旋律。
旋律现在还是被黑暗奏鸣曲诅咒后的模样，她没有走上你替她选择的路。
虽然当时你在没有经过旋律的同意，以她忘记你作为代价治愈她的诅咒，你也没有认为自己做法会是正确的，你只是想要这么做所以去做了，但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塞拉的身上……
好像不太对。
酷拉皮卡还在向你们介绍他的能力，他小指上纠缠的“戒律之链”，可以让对方遵守制约，违反会付出死亡的代价。他也正是用这个能力向自己下了制约。
在听到酷拉皮卡描述的时候，你就忍不住开始想。
如果将这个能力用在侠客身上的话……
‘只要酷拉皮卡还记着复仇，只要他还担心塞拉的安全，他就会走上同样的路。’你对着塞拉继续说。
只要侠客还身处在旅团，只要他还在乎同伴们的安全，他就会是你的敌人。
‘除非让他忘记关于窟卢塔族的记忆，但不许愿的话我做不到，因为酷拉皮卡不会同意。’
除非让侠客忘记旅团，但你也做不到。
你只能让他忘记你，因为他对你的记忆是你可以操纵的东西，就像当初的旋律一样，你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或许这样也不错。
你可以得到能量，他可以忘记你。
‘……我知道这么做很过分。’塞拉的口气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柔软，‘我也知道，经历和记忆构成了人的大部分，这会意味着酷拉皮卡会变成和现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也许本质的地方不会变化，但还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记得你的侠客，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你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你并不能完全理解塞拉的描述。
她的意思是，经历和记忆能够决定人的性格吗？
‘可即使如此，不是酷拉皮卡的酷拉皮卡活了下来，对我来说这更重要。’
当塞拉这么说的时候，你们的手突然被旋律握住了。
“塞拉和西莉亚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旋律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深入到眼底，“干脆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好了。”
就算是你，也知道这不是可以随便告诉旋律的事情。
旋律一定会生气的。
“我和西莉亚在说，可不可以对侠客使用酷拉皮卡的制约。”塞拉回答得很快，就像早就想好一样，“不过西莉亚觉得，对方并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
塞拉看着酷拉皮卡：“比起他们自身，同伴的生命会更重要。”
从你认识塞拉到现在，这是她说过的最出色的谎言。
旋律只是担忧地看着你们，但什么都没有说。酷拉皮卡则思考起来：“遵守制约和受到惩罚的对象不是同一个？这样的能力很有用，但具体的构建方式很难实现。”
“我想也是。”塞拉答道，“西莉亚的能力使用的代价，也是向被治疗的对象收取，代价不能够被转嫁。而且，还需要代价收取方的同意才可以。”
塞拉的回答似乎让旋律松了口气，旋律身上的担忧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这个时候，酷拉皮卡手上的锁链一闪一闪，它逐渐变得透明。
“看来是到极限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伊泽纳比这时候说，“现在是三十个小时。”
“啊，我确实还需要锻炼。”锁链彻底在酷拉皮卡的手中消失不见，“然后是西莉亚的事情……”
这个时候，伊泽纳比站起了身：“我先去抽根烟。”
他离开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你就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酷拉皮卡的老师，和云古一样，让你觉得是个好人。
怎么看他都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好好沟通才选择离开的。
……感觉有点像雷欧力呢，你想。
“到九月一号，我有迎战蜘蛛的把握。”酷拉皮卡注视着你，你才发现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为此，我希望你们在此之前都不去联系蜘蛛。”
“我没有必要听你的话。”塞拉想也不想地反驳道，“即使没有你，我和西莉亚也有一战的能力。”
“所以，你们还有我不知道的能力。”旋律在这个时候突然说。
你能感觉到塞拉的心跳立刻变得慌乱：‘怎么办西莉亚？不可以让他们知道许愿的事情！’
“是的。”你答道，“但我并不想说。”
“这个能力，会对你们有危险吗？”
面对旋律的问题，你知道说谎是没用的。
“对我们称不上危险。”于是你诚实地说，“不过发动的条件很苛刻，这也不是可以随便就能使用的东西。”
危险的会是它造成的后果。
可如果真的走到了需要许愿去杀死幻影旅团的地步……你想，那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在九月一号之前，我想要和侠客单独见面。”你看向酷拉皮卡，“火红眼状态下的酷拉皮卡更加强大，那我也应该是这样。只从这一点，也有从侠客的手中拿到塞拉眼睛的必要。”
酷拉皮卡皱起了眉，面对塞拉的时候他使唤的口气会更理所当然，可面对你，他会表现得客气很多：“先不提危险性……西莉亚的想法，建立在两个前提：1.你说的那个人会愿意单独来见你。2.他愿意给你。”
“这种事情只有去做了才会知道答案。”你回答道，“我很抱歉，但我想要这么做。所以，我需要一个不会给你和塞拉带来风险的办法。”
有一句话你没有对酷拉皮卡说出口。
他应该从塞拉、旋律甚至还有奇犽的口中得知了你曾经和侠客一起在流星街生活过，但就连对奇犽，你都没怎么讲述过你们相处的细节。
塞拉可以看得到，但她肯定也不会告诉酷拉皮卡。
你知道对侠客来说，你已经离开十八年了。
这足够让侠客变成截然不同的一个人，就像你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的那个叫你姐姐的孩子会加入幻影旅团，而幻影旅团，成了一个会屠杀陌生人的组织。
你也知道侠客已经和你告别。
他不再寻找你的存在，不然你每年都会去探望希斯的行为一定被他发现，侠客会注意到你，也一定能够拿到你的联络方式。
可侠客什么都没有做。
这很公平，就像你也不曾主动去寻找他。
你也许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你想起小夜曲的曲调，想起很多个夕阳下他奔向你的身影，想起那把破旧的小提琴，想起曾经的侠客好几次让你想到看向希斯的自己。
哪怕过了这么久，希斯对你还非常重要。
……不，希斯永远都会是你最重要的人类。
因为希斯死了，所以你不再听她的话，毕竟这没有意义。
可你还活着。
所以……
你不曾怀疑，侠客会拒绝你的请求。
他会来见你的。
“我要去见他。”你轻声说，“拜托了，让我去见他。”
————————
关于酷拉皮卡的能力，有一个一直很有意思的点，就是对于自己的誓约和制约，可以被除念师除去吗？
而且，对于只能对蜘蛛使用，这个是客观还是主观定义？
如果酷拉以为A是蜘蛛，其实A不是，酷拉会怎么样？
如果酷拉不知道B是蜘蛛，对B使用，结果B是，又会怎么样？
而且西索算不算蜘蛛，毕竟他是贴了纹身贴x
笑死了，感觉这里其实很多地方同人能够写，不过这一篇就不碰这个了。
妹在劝塞拉接受酷拉皮卡的选择，就是在劝自己接受侠客的选择，这个对照写的我写到一半受不了啦。
我自己并不喜欢在违背本人意愿的情况下的为了对方好的行为，尤其是在酷拉打旅团这件事情上（毕竟古早同人ptsd太多了），不过当然我也能理解塞拉这么做的动机，但我不喜欢她真的这么做。
当然肯定不会成功！成功的话我觉得塞拉或者西莉亚就变成操作系了呢（远目）。
所以旋律才是最重要的那一环，她是打he的必经之路。
哎，妹最没有怀疑过的真的是侠客的箭头。
这怎么不算赢呢！
感觉五章之内能见面。
关于be线的事情，等我写完正文还想写的话就把if线掏出来理一理好了，还蛮多可以写的呢。
就连西莉亚是怎么发现旅团的也是，现在确定正文不写了所以可以说了，是妹和塞拉一起撞见来找西索的玛奇，然后塞拉暴走直接开局杀死玛奇的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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