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里出现了太多关于‘kiss’这个词,以至于他有些烦躁，他盯着露西一张一合说着话的唇瓣。
露西在说些什么他没听进去。
他只是注意到，露西在夜里吹了太久的风,连唇瓣也不似以往那般水润，他想让它恢复过去的样子。
不过是亲吻，他和露西没少做过,也并非没有在他们面前做过。
而他的确在那些言语中涌上了些许亲吻上去的想法。
他缓步靠近露西，他注意到露西此刻也停下了说话,她抬着头,黎明的风吹起她的金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吹动她的睫毛、那双透彻的眼眸倒映着蝙蝠侠此刻的模样。
“你带唇膏了吗？”蝙蝠侠突然开口问。
露西愣了下,她下意识的伸出殷红的舌尖划过略有些干裂的唇瓣，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朦胧倒映着远处灯火的水泽。
蝙蝠侠的呼吸忽得一滞，他伸出一只手捧着露西的脸颊微微摩擦。
此刻的气氛很到位，就连露西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的身体缓缓向彼此靠近、瞳孔中的彼此越来越大。
耳麦里也没有人再多说一句,他们都在等待着、不去打扰蝙蝠侠和极光鸟,他们在为他们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虽然并不私密。
然而下一秒,露西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个小点，蝙蝠侠甚至没来得及从露西眸中看到些什么。
露西便突然伸手将蝙蝠侠推开，与此而来,枪声划破这好不容易陷入沉静的城市上空。
子弹划过蝙蝠侠刚才所在的位置击中露西,特制狙击弹药带来的冲击力直接令露西直接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蝙蝠侠只看见那抹金色向后仰倒划过空气向下坠落。
他的瞳孔收缩,随后毫不犹豫的跟着一跃而下。
他在空中接住露西，露西脸色惨白、表情揪在一起，她倒是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子弹甚至没有击穿衣服的防御力、多亏了这是蝙蝠家的科技。
但哪怕是穿了防弹衣、子弹打在身上也会疼痛难忍。
露西在空中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她紧闭着眼也注意到蝙蝠侠捏着她腰的手万分用力，于是她睁开眼看向蝙蝠侠，蝙蝠侠的表情万分凝重和痛苦。
过去痛苦的记忆又一次追上了蝙蝠侠，犯罪巷里他的父母、杰森的死、奄奄一息的芭芭拉。
这次又轮到露西了吗？
难道和他接近、和他有亲密关系的人就会遇到这种事?
“布鲁斯，我没事、我很好。”风声盖住了露西大多数话语，蝙蝠侠的手劲越来越大、露西反而担心蝙蝠侠会一不小心把她掐死。
布鲁斯抱着露西，露西好像听见了一声痛苦的低吼夹杂在风声中，她不太确定。
露西注视着脸上青筋暴起的布鲁斯，她咬咬牙，伸出双手捧着布鲁斯的脸，对准那紧咬的牙关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被一双熟悉、柔软的唇瓣亲吻，蝙蝠侠立刻找回了理智，他注视着紧闭着眼亲吻他的露西，逐渐放松了力道，他搂着露西回吻。
空出来的那只手甩出勾绳，带着两人爬上了信号塔的塔尖。
那抹没有完全褪去的月亮下，两人相拥亲吻。
而这枪声本就引起了哥谭市绝大多数人的注意，他们将头探出窗外，看向枪声响起的位置。
他们恰好看见了月亮下、晨曦与冷色月光照应的位置，那对相拥亲吻的恋人。
黑色的斗篷飞舞纠缠在一起。
“那是蝙蝠侠和谁？”
不明所以的哥谭市的居民乐得吃瓜看八卦，更何况这可是他们的黑暗骑士，虽然他们不少猜测过蝙蝠侠和猫女、兔女郎、毒藤女之类女罪犯的暧昧关系。
但从来没有过，蝙蝠侠没有和任何人亲密过，如今也二十多年过去了。
他们终于看到了蝙蝠侠和另个人亲密的画面。
难得的，哥谭市的居民们居然产生了一种类似‘吾儿初成长’的情绪。
特别是蝙蝠侠还是一只手捧着对方的脸，另只手搂着对方的腰进行的亲吻，主动性极强、显然爱得不行。
蝙蝠侠，也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了啊，他们还以为蝙蝠侠是不会动心的铁人呢。
他们倒不是对蝙蝠侠谈恋爱有什么意见，他们只是单纯的感觉惊奇，更多的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所以这与蝙蝠侠亲吻的女人是谁？
从女人的穿着来看，显然也是位游走在夜幕下有着不同普通人身份和经历的人。
很快就有细心的、记性不错的哥谭市居民通过露西身上装扮的一些细节区分出了露西的身份。
“...那好像是极光鸟？”
极短的时间门里，蝙蝠侠和极光鸟在月下接吻的事儿便传遍了哥谭市，死去很久的cp粉也重新站了起来并宣布蝙蝠侠和极光鸟是真的。
这一幕自然也被艾薇看见了，她沉默的看着与蝙蝠侠亲热接吻的极光鸟。
哈莉·奎茵小心翼翼的问：“...艾薇？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们应该祝福她。”艾薇微笑着说，或许她有一点遗憾，但她只会祝福对方，就像当初她从未拒绝哈莉·奎茵追寻小丑那样。
“啧。”远处的弗兰克仍然端着狙击枪瞄着露西和蝙蝠侠所在的位置，刚才那枪是他开的、毫无疑问。
这是他刚从猫头鹰法庭的地盘搞到的战利品之一。
弗兰克没有用过狙击枪，但他在这方面实在是天赋异禀，只要搞清楚了枪械的原理以及使用过任何一个原理相同的武器，使用它们对弗兰克来说轻而易举。
弗兰克并不打算射杀露西，就像他对露西说的那样，他不会再那样对露西，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蝙蝠侠一个。
蝙蝠侠，自从他来到哥谭市后就不停地在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哥谭市黑色地带的人提到蝙蝠侠时声音中携带的恐惧和隐约的自豪。
那时候，弗兰克就在想，如果他能杀掉蝙蝠侠的话，哥谭市会变成什么样。
顺带一提，那段时间门，露西还没有再次出现在弗兰克视野里。
杀死蝙蝠侠，杀死哥谭市的黑暗骑士，听起来多么有挑战性，当然了那只是一个想法，弗兰克有千万个想法。
而看见站在蝙蝠侠身边的露西时，弗兰克承认，他很嫉妒。
他不该嫉妒的，露西不过是他丢掉的东西，但他确实很嫉妒，他嫉妒能看见露西笑容的蝙蝠侠，要知道露西现在面对他只有防备和冷漠。
所以当弗兰克发现他们后，他开枪了。
他没有想到露西会为蝙蝠侠挡下那枪，看见露西飞身挡子弹的画面时，弗兰克嫉妒的快要发狂。
“弗兰克，我觉得、我们该走了。”苏西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臂。
“蝙蝠侠的小跟班们找到我们了。”乔伊看着楼下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吹了声口哨。“弗兰克？真不走吗？我可不打算留下来陪你被抓。”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门，芭芭拉便立刻调动蝙蝠电脑锁定了子弹射出的位置，除了蝙蝠侠以外的蝙蝠家全员出动，他们可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人破坏极光鸟和蝙蝠侠的夜晚‘约会’，更别提想要杀死任何一人的人。
好在蝙蝠家族的装备总是防弹的。
可这并不意味着蝙蝠家族会放过弗兰克他们。
“得了吧，我们的小弗一直都很恋爱脑。”朱莉讽刺地说：“自从他见到他的小妞、叫什么来着，卡丽娜？”
苏西柔声细语的提醒：“是露西。”
“ok，露西。自从弗兰克见到她之后，他的表现有哪一次不是出乎我们的预料？”
弗兰克收回狙击枪。
他冷冷的说：“不过是几个蝙蝠侠的跟班而已，难道你们怕了。”
“是啊，怕什么。不过是几个小混混罢了。”属于杰森隔着头罩略显沉闷的声音传来。
弗兰克立刻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阴影中红头罩已然不知在哪里待了多久了。
乔伊立刻拿起枪指向红头罩，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觉脖子一冷，泛着寒光的刀背抵在他的喉咙处，刀背不致命吗？那可不一定。
“...不要动。”
卡珊德拉慢吞吞的声音出现在乔伊耳旁，她才学会说话没多久，会的语言也不多、所以她鲜少说话。
乔伊放下枪，他根本不知道这女孩儿是什么时候接近他的。
乔伊的面罩下，冷汗滑落。
他们好像惹上了不该惹的家伙。
“弗兰克，我觉得不太妙。”苏西见乔伊被挟持后更是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刀。
“你认识露西？”迪克笑眯眯的从窗户翻了进来，他坐在沙发上看向弗兰克。
弗兰克眯了眯眼，他意识到他似乎的确小看了蝙蝠家族。
是了，他当然小看了蝙蝠家族。蝙蝠家族仅凭着不到十人的数目便足以和整个哥谭市的黑暗对抗。
而‘军团’或许今晚干了票大的，他们趁着哥谭市的混乱成功的袭击了猫头鹰法庭的一个晚宴，但那仅仅是猫头鹰展露出来的极其渺小的一部分罢了。
甚至说军团这段时间门能肆意妄为不过是因为蝙蝠侠不在哥谭市、而蝙蝠家族有更忙的事情要处理，所有事情都是有个优先级的。
如今弗兰克试图袭击蝙蝠侠和露西，蝙蝠家族搜索到弗兰克的位置也不过是几秒的事儿，或者说在弗兰克开枪的那刻，他的位置便被锁定了。
“岂止是认识的程度，那边的金发妞说露西是他的妞。”杰森冷嘲道。
朱莉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她捏着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这样啊。”迪克点点头，他始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笑容现在看起来还是多了几分黑气。
“露西现在和蝙蝠侠一起很幸福，所以前男友还是不要来打扰比较好。”
弗兰克冷笑：“我的妞和别人结婚了，还要让我不打扰，她死了也该是我的。”
迪克不悦地眯起眼，提姆倒是联想到了什么。
“所以露西两年前的伤是你...？”
弗兰克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他脸上展露出笑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选择离开我，选择了哥谭和蝙蝠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达米安冷冷地说：“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再也没法出现在露西面前。”
“你确定说的只是‘教训’？”迪克有些无奈的问。
但他们都没有多说什么。
....
之后，军团再也没有在哥谭市出现过，某天露西坐在蝙蝠洞里撑着手看蝙蝠侠给她改战衣。
突然，她想起了许久未曾在哥谭出现的前夫哥，出于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普通路过的·深藏功与名的达米安：“不知道啊。”
这还不是达米安撒谎，达米安是真不知道他们真没把军团怎么打，不过是打了一顿丢上游轮给送到了马达加斯加，而且为了防止他们再度回到哥谭闹事，达米安还丢了个无人机过去侦查。
结果落地马达加斯加后，达米安发现无人机失去了侦查信号。
谁也不知道军团四人组去了哪儿。
此刻的雾中世界，代号军团的杀手看着围着篝火的四个人类，缓缓敲出一个6。
蝙蝠侠要和极光鸟举行婚礼了，这件事发生在他们月下结婚的一个月后。
全哥谭市都知道他们的‘宝藏男孩’蝙蝠侠终于找到了对象，并且还是两年没在出现，过去一直以蝙蝠侠的对手身份的极光鸟。
哥谭市民每天除了上班、晚上战战兢兢的祈祷自己的家不是被罪犯选中的幸运儿外就没啥事情了，闲的拔腿毛的哥谭市民自然开始疯狂吃瓜，磕cp。
他们挖出了两年前极光鸟和蝙蝠侠的那些互动名场面、成立了cp后援会。
蝙蝠侠和极光鸟放下恩怨后，每天一起夜巡，跟在蝙蝠侠身边的小跟班不再是罗宾而是极光鸟——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罗宾表示。
倒不是他们不想和蝙蝠侠一起夜巡，主要是和蝙蝠侠、极光鸟一起夜巡，就等于吃他们两的狗粮，深刻的体现出，一家三口，孩子是意外这句话的真实性。
总而言之，当蝙蝠侠和极光鸟要举办婚礼时，全哥谭市都沸腾了。
哥谭市的传说都结婚了，你呢，你怎么还是单身狗。
举办婚礼的位置最终定在了阿卡姆疯人院，挺离谱的，但阿卡姆疯人院是蝙蝠侠和极光鸟对彼此印象最深的地方。
有钱能使鬼推磨，蝙蝠侠拿出钱，阿卡姆疯人院的高层还不得同意？况且他们没人会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蝙蝠侠。
蝙蝠侠不过是想在这里举办婚礼，他就算是要把阿卡姆铲平都没人拦得住他。
自然地，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婚礼邀请了本地许多与蝙蝠侠、极光鸟都有所渊源的罪犯。
当然了，蝙蝠侠也邀请了很多超级英雄——也不算是邀请吧，是他们厚着脸皮非要来，毕竟蝙蝠侠结婚这件事简直比彩票中奖概率还低，怎么样也得来亲眼见证吧。
婚礼为传统的西式婚礼，草坪上绽放开的大朵、芬芳的白蔷薇是毒藤女艾薇的手笔，后来艾薇和露西谈过、聊了许多，也算是和自己和解了。
露西和艾薇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猫女瑟琳娜没想到露西会是极光鸟，她简单的别扭了一段时间门后还是又重新找到了露西，算是缓和了极光鸟和猫女的关系。
但是这场婚礼的伴娘不是猫女，是艾薇。
蝙蝠家族的任何人对露西来说都是家人，她们作为伴娘自然是不合适的。
这场婚礼被许多哥谭市的市民要求以直播的方式进行，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市民们知晓了这场婚礼。
但鉴于他们的秘密婚礼所有人都是以超级英雄的身份出现的，所以蝙蝠侠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直播的提议。
婚礼进行时，极光鸟穿着洁白的婚纱举着捧花走向蝙蝠侠，宾客里坐着被压过来的罪犯们、自己过来的超级英雄们，还有蝙蝠家的原住民。
婚礼原本很顺利，直到后方的疯人院的某一件病房发生了爆炸，只见蝙蝠侠和极光鸟对视一眼，蝙蝠侠甩出抓钩，
露西迅速的解下身上的婚纱裙露出里面属于极光鸟的夜行服装。
蝙蝠侠抱着露西的腰两人一起冲向了那间门爆炸的病房。
不好意思，打击罪犯要紧。
【南瓜文学】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