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来杀你的!”
“啊啊啊!”
高玉吓的那叫一个魂飞魄散、哇哇乱叫。
另外几个刺客也从身上抽出刀刃,四下劈砍。
正对高澄的一刀劈的力道和角度都绝佳,一看就是练家子、绝对不是草台班子。
“这要是被砍到了,估计得送icu。”
一切还如史书上那样,千钧一发之际、陈元康突然就冲了上来。
“大将军!”
他直接挡在高澄面前,立刻就被刺得鲜血四溅。
“啊!”高玉抱头鼠窜、大喊,“妈妈救我!”
不过这时候妈妈显然是救不了她了,老天爷估计也够呛,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眼见一个刺客持刀朝自己这边扑来,她条件反射地从口袋中猛地掏出两样东西、一阵乱舞。
呀!
那看上去近在咫尺的刀刃居然没有刺过来,高玉定睛一看,只见自己双手上居然持着两个荷包钳。
荷包钳是消化道吻合术中的配套手术器械,供在吻合手术中将消化道的断端打荷包用,所以叫做荷包钳。
荷包钳和止血钳也差不多,大概40公分,头重脚轻。
方才她激动之下、乱舞了一通,居然格开了对方的刀。
“吓死我了!”
不过惊吓可没结束,对方一击不成、再击又来。
荷包钳毕竟短且轻,如果对方拿的是针,倒是可以轻易拿下。不过对方手中是短刀,刚才是趁着对方没有准备才成功,再来一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高玉赶紧丢掉荷包钳,果断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双长长的穿刺器。
这不是普通的穿刺器,普通的穿刺器它不够长。
兵器么,一寸长一寸强。所以情急之中,她还是理智地选择了膀胱穿刺器,手握这玩意儿基本上等同于双手握剑的水准了。
对方显然被她的兵器震惊了,此时靠着门边的杨愔和崔季舒已经跑了,高澄还在与首席刺客搏斗,剩下的人对准了他们俩。
虽然兰陵王高长恭日后威名赫赫、乃一代名将,但现在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再说了,名将在于运筹帷幄、把握战场的局势,也不一定近身战就强啊。主将单挑这种事儿,这年头已经不流行了。
“阿肃!”
高玉知道他没带兵刃,把手上的荷包钳抛给了他。
拿到这个之后,高肃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这……什么玩意儿?”
就在这时,一柄短刀当空劈来,高玉大吼一声,一个翻身把高肃扯了出去。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他、高澄、高肃三个人全都血溅当场!
她有没有命倒还无所谓,说句实在的,这个狗屎地方她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高澄死不死的反正也就这样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但兰陵王高长恭总不能这个时候就这样死了吧。
“我……”
她两只手在口袋里面挠啊挠,这时候她脑子里一团浆糊,简直不知道要挠出什么来才好。
医院里面虽然有很多器械,都很好且非常贵,但是它们不适用于近战啊,除非……
高玉眼睛一亮,除非降维打击!
“阿肃,你躲在我身后、千万别出来。”
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两根细细长长的东西来,跟刚才的膀胱穿刺器看着有几分相似,但不是。
膀胱穿刺器最多只能物理打击,这个就不一样了,可以施展魔法,要么怎么说是降维打击呢。
高玉精准地用两个超声刀,在半米之外点住了对方的肩,然后按下功能键。
200度高温,瞬间让你闻到烤肉的香味。不过,烤自己的肉而已。
之前,她还是太保守了,觉得能当兵器用的还是那些常规的器械,没有想起这带电的。
“医用冰箱都可以用,别的电器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电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高玉手握超声刀一阵手舞足蹈、如入无人之境,还有空跳到高澄那边大舞一通。
“救命啊!快来人啊!”
刚才在外面守着的两名侍卫听到响动也进来了,可惜被刺客砍的一死一伤,要不是有高玉横空出世、高澄今日必然命丧当场。
此时,高玉手握超声刀,高肃拿着荷包钳,刚才她还翻出骨锯、骨凿、骨锤各一把,全都丢给了高澄。
“这是什么东西?!”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思管它是什么东西,先保命要紧!”
眼下他们这三人这般架势,怕是连刺客都要给吓得不轻。
“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
高澄眼中血红、尽是暴戾之色,仿佛能把人给吃了。
也是,从来都是他削别人的份,今天居然被别人给削死了,真是奇耻大辱。
“现在问这些做什么,等保住了这条小命再追查这事。”
兰京已经被她送走了,东柏堂事件却还如期发生,可见这的确不是兰京私人报复、冲动杀人,而是有人精心策划、专门要了高澄的狗命。
殿中的刺客已被他们击倒,陈元康倒在地上、瞧着快没气儿了。高澄也受了伤、不过看样子是死不了的。
“我们……出去……”
“不行。”
也不知外面是不是还有杀手,万一有两把刀在外头等着,他们一出去就是当头一刀,岂不是死的好冤。
突然,大门被猛地踹开,月光洒入屋内,来者正是高洋。
“有……有救了!”
高玉正想回头对高澄说,却见高澄已经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怎么会,刚才不还好好的……
“父亲!”高肃大悲,“父亲您怎么了?!”
高玉刚想说“他死不了”,忽然一道亮光在她脑中“刺啦”一声穿过。
“该不会是……”
她立刻扑到高澄身边,涕泪横流:“大哥,大哥你别吓我啊!”
血气弥漫的殿内,高洋的脸色在黑夜中阴暗不明,他只问:“大哥怎么样了?”
“他……”高玉捶胸顿足,“大哥他……他死了!”
此时,刚才关键时刻躲之大吉的杨愔和崔季舒也回来了,见高玉和高肃抱头痛哭,他们也鬼哭狼嚎起来,场面简直失控。
高洋疾步上前,抓着高澄的手、脸上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神色。
“二哥。”
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高玉也只能演全套了,他扯着高洋的袖口嚎道,“二哥,大哥被人杀人!”
高洋一把推开他,伸手在高澄脖颈之间一试,松了口气:“没死。”
这点功夫,老七高涣也拿着一张大弓跳进来了。
“刺客呢?!”
原来,高涣方才正在西学,听到这边宫中喧哗,大惊:“不好,大哥必遭大难!”
于是才弯弓而出、支援来了。
要不是高玉今日大发神威,就算有三个高澄怕是也被乱刀砍成肉泥了。
不过,高澄虽然没死,陈元康倒是快不行了,伤口噗噗往外冒血,溅的大家身上都红一块白一块的。
“我来。”
黄门侍郎崔季舒主业是个文官,兼职打手,但其实他最向往的是当个赤脚医生,医术倒也还凑合。
高玉让他给大哥治伤,自己抓出一大坨纱布、按在陈元康的伤口上,用力压住伤口止血。
伤口虽然不深,但在要害上,以古代的医疗条件、确实是九死一生。
“二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高洋住在城西的双堂,居然比隔壁的老七高涣来的还要快,这实在是……我多想一些,也很合情理吧。
虽然高洋看起来并不想搭理他,但还是说:“我那边也出事了。”
“什么?!”高玉惊掉了下巴,“也有人要你的命!”
要是高澄高洋一起死了,那这东魏北齐确实要完。
高洋四下看了几眼,眉头紧锁:“这里怎么就两个侍卫?”
一旁的杨愔解释说:“这里……大将军平日里就不喜欢有侍卫在侧。”
高玉啧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是要篡位的人,这都不懂。
高洋也冷笑一声,脸上写着“活该”二字。
那边,高玉一边给陈元康处理伤口,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举一动。
照这个情形看,这件事情竟不是高洋干的了?
刚才,高澄戏精上身、突然装死,应该也是在试探这个二弟。
史书上都说高澄对这个老弟颇多猜忌,兄弟关系相当恶劣。
但其实在父亲高欢去世后,高澄接手朝政,还是很仰仗这个弟弟的,授他尚书令、中书监、京畿大都督,这可全都是手握重权的要职,东魏的政权也确实是牢牢掌控在高澄高洋兄弟手中的。
当然,这也并不能证明,高洋就不会对他老哥下手。
总之太复杂了,这都不是她这个小脑袋瓜子可以理解的东西,她也不想再深究。
她转头问高肃:“你没受伤吧?”
“没有。”
“我不信,等会儿回去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她这可不是要趁机吃小帅哥的豆腐,这完完全全是医者仁心啊。
见刺客中还有两个人还有些气息、没有死透,高洋下令让人把他们捆起来,下去好好拷问。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显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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