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现代言情 > 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 > 117. 第17章 0718全修
    竹内春回家后出了几次事故,人没事就是总受些鸡皮蒜毛的伤。


    这个情况早几年在国中时也出现过,是病态体质恶化的表现,为了安全着想,爸爸给他办了休学。


    就这样整日窝在家里无所事事,去哪儿都得报备。


    季夏来临那天,大暴雨说降就降,他接到高中社团的聚餐消息,思来想去只是吃个饭很快就回家便没有告诉家人。


    万万没想到诅咒会在这时出现。


    饮品店的吊灯突然砸落,飞溅而来的玻璃扎进了小腿,鲜血滚滚,随着四面的尖叫,他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卡座里,疼得满头大汗。


    距离约定的时间他提早了一个小时,所以被困在此处的只有他。


    肺腑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知道诅咒在吃人,那瞬间想了很多很多。


    其实他已经活够了,见证了不同人的生命,和不同的人经历着不必回头的感情。


    其实他已经没什么好后悔的了,可系统的哭声把他一次次从昏迷中拉回来,所以当看到伏黑惠时,他在漆黑的角落拉住他的手,用很轻的声音问要不要交往看看。


    伏黑惠僵住身体,然后猛地抓住他的手,声音沙哑。


    “你说什么?”


    比起狂喜,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不久前在东京车站附近的小酒馆里,他们争吵过,天亮后一言不发地各自离开。


    竹内春耐心道:“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


    这次听清了。


    空间漆黑,还有各式各样的哭声,场面混乱,一点也不浪漫,但伏黑惠很想吻他。


    唾液声有些大,竹内春听到了,在他耳边说:“回家吧。”


    回家……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伏黑惠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七海前辈告别的,只知道特别累,回到家沾枕就睡,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竹内春。


    穿着白色的t恤,趴在他身旁睡觉。


    他到家时脑袋还是懵的,连空调都忘记打开,竹内春找不到遥控器,蓝牙又连不上,热迷糊后竟跟着睡着了。


    垂下视线,看到小腿上的一圈绷带,显然伤口处理过,在家等了阵,没等到他自己打车来的。


    天色要黑不黑,泛着淡青色的光,竹内春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张脸睡得通红。


    他睡觉其实不太老实,记得刚重逢那年,家里房间有限,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半夜伏黑惠被他打醒了几次。


    又不能指责或捆着他,伏黑惠就以怕人掉下床为借口伸手抱住。


    这一抱就是好多年,直到竹内春升入高中开始避嫌,那时候他还为这个生过气,竹内春发现后,赶在周末过来找他玩,受了一天的冷气压后终于投降,表情可怜的要抱抱。


    说抱着才能睡着。


    再后来他表白,对方便再没来过。


    伏黑惠从床头柜里拿出遥控器,空调打开后,他去浴室冲了个澡,进厨房前又不确定的回房看了眼。


    人还睡着。


    不是梦。


    大雨不知疲惫地敲打着雨棚,如同锤子敲钉,一声声扎进心肺里,他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站在橱案前切西瓜。


    西瓜是津美纪上次回家买的,他切下一半,另一半套上保鲜袋放回冰箱。


    竹内春喜欢在夏天吃冰镇过的食物,但他肠胃弱,多次两口就要拉肚子,偏偏自己又没个自控力。


    伏黑惠不是不想管,可就是太容易心软,喜欢的人撒个娇,胡搅蛮缠一阵他就节节败退,并双手献上自己的忠心。


    等竹内春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冲了个澡,把衣服扔进脏衣篮,换上伏黑惠的t恤下了楼。


    伏黑惠在浇花,他皮肤偏白,属于怎么都晒不黑的类型,同款的黑色t恤被他穿出一股禁欲感。


    谁能想到在一个月前,模样高冷,仿佛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少年会红着眼睛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眼。


    竹内春问:“晚饭吃了吗?”


    伏黑惠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有种做梦的感觉,竹内春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现在算交往吗,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自己?


    就在他纠结时,后背忽然贴上一层凉凉的温度。


    是刚刚沐浴过的清凉。


    伏黑惠回头,看到一张布满水汽的脸,猛地屏住呼吸。


    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脑空白,像根生锈的柱子立在原地。


    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近到能清晰看见竹内春根根分明的眼睫,狭窄的空间满满的都是果茶的香味,他浑身悸动,咬肌都绷紧了,刷啦一声,竹内春抽走一张纸巾。


    看着他埋头擦脸,又去看手边的那盒纸,心情格外复杂。


    “你怎么不说话?”


    伏黑惠垂下眼,沙哑道:“出去吃。”


    等吃完饭回家竹内春快热疯了。


    他腿上有伤,洗澡花了不少时间,等出来伏黑惠已经把空调和蚊香都准备好了,床头柜还放着一盘西瓜。


    西瓜红彤彤的,呈方块状,籽都被提前处理过,只需要用牙签插上,扔嘴里爵碎就行。


    解决掉一半,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好久以前总是被蚊子追着咬,鼓着几个大包,嫌丑不想多看,又怕痒要去抓。


    伏黑惠会抓住他的手,没有药擦就抹自己的口水,竹内春露出嫌弃的表情,闹几句,让人答应给他买零食吃才放下衣服缩进人怀里睡觉。


    现在……岁数大了要脸,他做不出那么无耻的行为。


    伏黑惠洗完澡后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


    他在厨房洗着已经很干净的餐盘,直到把陈年的酒杯都洗了一遍,才无事可做地来到客厅。


    说起来这个家他呆得时间最长,臭老爹一有钱就四处赌,只有吃不起饭才会回来,没几天又离开,仿佛这里只是他的落脚地,而不是家。


    或许自己其实比想象中的还渴望拥有一个家。


    津美纪总喜欢说:“爸爸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小惠你当时太小,不记得了很正常。”


    他需要记得什么,记得他怎么抛家弃子,怎么花天酒天,还是怎么不管儿女死活?


    伏黑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东西,他现在很幸福,因为竹内春说了交往看看。


    交往……


    伏黑惠很怕,怕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他望着前方,被墙壁挡住的楼梯,那里是通往真相的唯一途径。


    就这样纠结着挨到了深夜,他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已经凌晨三点,理所当然身为医学生的姐姐早早睡了,伏黑惠放下手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像在做确定,直到卧室近在眼前,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渐大的心跳振痛了胸膛,强忍着不适,用力摇下门把。


    屋里留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窗帘紧闭,空气弥漫淡淡的香味。


    床上鼓着一座小山包,隐约可以看到一点乌黑的头发。


    伏黑惠安静地看了会儿,拿起遥控器调高空调温度,关掉台灯,摸上床抱住了他。


    夜色寂静,他突然很想哭。


    -


    这场雨仿佛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竹内春困倦地趴在沙发上刷手机。


    近一个月五条悟等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给他发过任何短信,除此之外乙骨忧太在得知他休学后约他喝了一杯,这之后同样杳无音讯。


    他做过咒术师,自然明白诅咒旺季有多忙,所以伏黑惠休息时他会主动做些吃的犒劳一下。


    竹内春不会做饭,但恢复记忆后的他会。


    这天下午,伏黑惠洗完碗出来说去看电影,两人凑在一起很快决定要看什么。


    结果电影实在太无聊,竹内春睡着了。


    出了影院他们买了冰棒,沿着河坝散步。


    夏天真的很热,如果不是伏黑惠提出走走,竹内春会立刻回家吹空调。


    他就不是个能受苦的人,能躺着就不坐,能坐着必不站。


    伏黑惠却没发现他的心思,在心里纠结着该找个什么理由牵手。


    他没有忘记竹内春说的试试交往。


    试试,也就是还不够喜欢,需要确认自己的心意。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不想那么快结束,想让对方更喜欢自己,依赖自己,离不开自己。


    搜索引擎不知道收藏了多少教学贴,和看过的文学书一样,理论精彩,实践却难比登天。


    竹内春拐了一下脚,整个人朝前倒,他其实自己能站稳,然而伏黑惠拉住他向后猛地一扯。


    夏夜的蝉“唧——唧——”的在耳边长叫不停,鼻子离胸膛还有一寸距离,可扑面而来的热气已经令人目眩。


    竹内春张开嘴,刚要说话,忽然伏黑惠垂下头。


    刚刚吃过冰棒的唇凉丝丝的,还带着葡萄的汁水,意识到伏黑惠在吻自己后,睫毛不知所措地抖了抖。


    他吻得很轻,没一会儿退开,滚烫的鼻息比空气还要热,声音很轻地问他。


    “可以吗?”


    竹内春说不出话,剩的半截冰棍融成水流进指缝,黏糊糊的,让人不舒服。


    他不说话,伏黑惠便不动,漆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他们的交往暂时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切都在秘密进行着,或者说竹内春单方面的认为可以慢慢来。


    慢慢确定,慢慢适应,觉得合适了再告诉大家。


    明亮的路灯将伏黑惠眼里的炙热,真诚照得清晰分明,竹内春不敢直视,抿住唇,许久才说:“你不介意吗?”


    伏黑惠以行动做了回答。


    他用力吻住那张肉粉的唇,抓紧沾满糖水的手,另一只手则发狠地把人抱进怀里。


    寂静的河边呼吸声格外缭乱,神奇的竟然感受不到炎热,因为这一刻有比暑气还要躁动的东西在体内流窜。


    冰棒啪嗒落了地,随之竹签也掉了下去,那只布满糖水的手被伏黑惠的大掌团住,没一会儿十指相扣。


    湿乎乎又潮湿的汗渍贴着手心相互磨蹭,舌头被一次又一次咬住,叼起,轻轻吮.吸。


    竹内春仰着头,不知是热的还是亲的,竟有些意识不清,整个人晃了晃,被伏黑惠托着腰背才没有往地上倒。


    比起他呼吸不过来的样子,伏黑惠只是脸颊有些红,垂眸安静地看着他,指头却顺着柔软的头发向下滑。


    粗糙的掌心抵着微凉的后颈,似乎很喜欢这处的温度,反反复复地蹭,引得竹内春一阵战栗。


    缩在他怀里,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眼睛里肯定也布满了水汽。


    伏黑惠看着他,说:“我介意,但现在你是我的。”


    这时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伏黑甚尔痛苦值+2。”


    “虎杖悠仁痛苦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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