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废太子重生后怀了刺客的崽 > 56. 晋·江唯一正·版 番外1·婚后日常·……
    一开始,朝臣们只当叶云归是开玩笑,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想到他当日下了朝就去见了太上皇,将自己的打算朝对方说了。


    太上皇如今身体大不如前,也无心过问朝中之事,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便让他自行决定了。毕竟,既不能辜负“仙子”,又要堵住朝臣的嘴,也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于是,当日叶云归就交代了让四王爷和五王爷代为监国,自己则离了宫。


    第二日早朝之时,朝臣见到监国的两位王爷,都懵了。


    他们只当昨日陛下说的是气话,没想到竟是真的。


    下了朝之后,朝臣们都对此事议论纷纷:


    “你们可知皇后娘娘在何处闭关?”


    “不知道,朝中好像无人知道此事。”


    “从前也没听说过陛下去与娘娘团聚啊?”


    “不瞒诸位,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夫一直以为娘娘已经……”


    “嗨,谁说不是呢!”


    “难道竟是咱们想岔了?”


    ……


    叶云归第一日没出现时,朝臣们惊讶居多,还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正如今朝中没有要紧事,让两位王爷监国也耽误不得大事。


    可谁曾想叶云归一连数日都没有露过面,这可把朝臣们给急坏了。


    “四王爷,您倒是给陛下带个话啊,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究竟是想待到什么时候?”


    “陛下去与皇后娘娘相聚之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叶云平道:“等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他再回朝。”


    “这……这可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这女子有孕,得一月余才能诊出来,陛下莫不是要一个月才回朝?”


    一旁的五王爷道:“皇兄说了,这次不愿辜负你们期望,不管是一月还是三月五月,甚至是一年两年,他也定会等有了好消息再回来。”


    “啊……这!”


    朝臣你看我我看你,这回是真的慌了。


    “两位王爷,敢问陛下现在何处?”


    “你们都不知,本王又怎会知?”


    朝臣:……


    这可怎么办啊?


    其实叶云归并没有走远,他只是瞒过众人,带着岑默回汀园小住了几日,两个小家伙也以要和皇后团聚的名义带在了身边。


    栓子日日来汀园朝叶云归汇报朝臣的动向,头几日只说朝臣在早朝上追问两位王爷,后来又说当初上折子的朝臣都告了罪,请求陛下息怒,到了十日后,几个朝臣干脆跪在大殿之前说陛下不回来他们就不起来了。


    叶云归虽然厌烦他们对自己指手画脚,却也不至于真让那几个朝臣跪死,他此举不过是为了一劳永逸罢了。若今日不搞这么一出而是轻轻揭过,明年他们定然还会闹,此事将会没完没了……


    在朝臣跪了小半日之后,叶云归总算是回了朝。


    众人一见了他纷纷磕头请罪,都以为他会借机发难。没想到叶云归非但没有追究此事,还当着朝臣的面做了自我反省,说时日太短,没能让皇后有孕,实在是辜负了他们。


    朝臣哪里还敢说话,都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


    “朕与皇后商量好了,为了让皇后能替朕继续开枝散叶,朕每年四季会各抽半月的工夫去与皇后团聚,这样朕也算是全了你们的忠心。”


    朝臣:……


    陛下一年四季各去半个月,那岂不是一年就有两个月不在朝?


    可事情一早就是他们搅和出来的,叶云归已经“退让”至此,他们哪里还敢多话?


    自那以后,叶云归每隔两月半便会带着岑默和孩子们出宫一趟,名义上是和皇后团聚,实际上则是在大夏朝各处转转,既能带孩子们见见宫外的世界,也能暂时摆脱皇帝的身份享受一下生活。


    他和太上皇不一样,对权利看得并不算太重,也不贪恋。再加上朝中都有岑默的人监视动向,又有四王爷和五王爷代为监国,他不必担心出什么岔子。


    其实前朝也有爱游山玩水的皇帝,不过对方每次出门都带着好大的仪仗,沿途州府为了迎接圣驾要花费巨资筹办,天长日久光是皇帝出游这一项开支就十分巨大,官员和百姓都怨声载道。


    但叶云归不同,他每次出门只带岑默,若是带着孩子时顶多再加上俩亲随,几乎没什么花费。正因如此,朝臣们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只能由着他去。


    倒是四王爷和五王爷时不时就要出来监国,平白多了不少差事。


    前两年,江湖也成婚了,被叶云归在禁军里安排个不大不小的差事。


    江峰年也从北郡调来了京城,接管了京西大营。


    京西大营从前缺乏约束,里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后来被江峰年仔仔细细整治了一番,如今俨然成了拱卫京城的王牌之师。


    叶云归看着朝中诸事井井有条,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提前退休了。


    这一年的秋天,又到了和皇后团聚的日子。


    不过这次叶云归没有离京,而是带着家里的几个小辈一同去了京郊的庄子。


    同行的不止有几个小辈,就连已经长成了少年的叶云承也被带上了。


    “皇兄,这是那年你做豆腐的那个庄子吧?”叶云承一下了马车就认出了这地方。


    叶云归一笑,“你记性倒是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


    “皇兄带我们来这里,是要教我们做豆腐吗?”叶云承问。


    “你若是想学,朕倒是可以教你。不过他们还太小,平日在宫里约束惯了,带他们出来就是瞎玩。”叶云归说着将几个小辈叫到跟前,叮嘱道:“这几日咱们就住在这里,你们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不用怕弄脏了衣服,也不用怕踩脏了鞋子,只要记住不可以破坏庄稼,不可以弄坏人家的东西,否则从你们的月俸里加十倍扣银子。”


    几个小家伙闻言高兴得像脱了缰的小马驹一般,一哄就散了。


    岑默吩咐了护卫跟着孩子们,自己则陪在了叶云归身边。


    大概是因为叶云归平日里不甚严厉,几个孩子都不认生,很快就和庄子里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他们之中有个晒得黑乎乎的孩子王,带着叶景明他们在田里捉起了蚂蚱。


    田间地头上有个泥坑,泥坑边的田埂有点滑,叶景明跨过去时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弄了一身泥。小家伙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看起来有点想哭,但是当着几个弟弟妹妹的面,他又不太好意思哭。


    他都七岁了啊,七岁的大孩子怎么还能哭?


    叶景澄见他摔了,忙伸手去拉他,结果不但没把人拉起来,自己也滑了进去。兄妹俩坐在泥地里你看我我看你,那副小表情茫然又可爱。


    一旁五王爷家的小儿子,只有两岁,他见哥哥姐姐都坐在泥里,只觉得有趣,迈着小步子直接扑到了叶景明怀里。兄弟俩在泥地里一滚,身上脸上都沾了泥,这下可热闹了。


    “哈哈哈,我也要玩!”叶云平家的老大也跟着跳进了泥坑,还故意拍着地上的泥水玩,溅得到处都是。几个人被他惹得一边大叫,一边抹了泥往他脸上抹。


    瑞阳公主的女儿是个文静的性子,便只蹲在旁边看着。


    叶景澄见状拿手指沾了点泥,在她鼻尖上一点,给她画了个小猫鼻子。


    那孩子王蹲在地头上看着泥坑里这几个小泥猴,心说你们富贵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喜欢玩儿这样的?他无奈,只得去拎了一桶水来又和了点泥,开始教他们玩儿泥巴。


    叶云承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卷入了“战场”。


    他起先只是见几个小家伙掉进了泥坑想把人捞上来,没想到几个小泥猴子竟然开始造反,一个个抱着他不撒手,愣是把他身上都蹭了泥才作罢。


    叶云承自幼在宫里长大,这一辈子身上也没有沾泥的机会。


    他面对着满身的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便想着要赶紧找地方换身衣裳。


    可他一转眼看到几个小家伙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时,恍然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他记得父皇第一次带他来庄子里时,他看到庄子里的孩子挽着裤管在田埂旁的水沟里摸鱼,便也想进去看看。


    但父皇却告诉他,不许弄脏了衣裳。


    他的父皇总是那么矛盾,说是要让他们来体会农家人的生活,却只是让他们吃难以下咽的菜饼子在烈日下去学着人干农活,而不让他们像农家的孩子那样去弄脏自己的手和衣裳。


    可他的皇兄不一样。


    叶云承看向不远处坐着树下和岑默说话的叶云归,眼底忽然蕴上了几分笑意。


    他悄悄从地上沾了一点泥,然后慢慢走到了叶云归身边。


    “你竟然能忍住了不揍他们?”叶云归看着他满身的泥笑道。


    “皇兄,今晚咱们也要吃菜饼子吗?”叶云承问他。


    “吃什么菜饼子,人家庄子里的伙计都吃大肉包子,咱们受那个罪做什么?”叶云归道:“我带你们来是让你们放松,不是让你们受苦。”


    “可父皇总是说,吃了百姓受过的苦,才能知道怎么为民做主。”


    “那大夫要治病救人,难道还得先把百病都得一遍不成?”叶云归耐心地朝他说:“云承,不要轻易去相信别人告诉你的道理,要去相信你认为对的道理。不管是父皇的话,还是朕的话,都不一定是对的。”


    “我知道了,皇兄。”


    “去玩儿吧,你平日里读书也累,该好好放松一下。”


    “嗯。”叶云承一笑,突然在叶云归额头上抹了一把泥,而后撒腿就跑。


    “好小子,岑默帮我抓住他!”叶云归起身便去追他。


    岑默并未上前帮忙,只一脸笑意地看着叶云归和少年追逐的身影。


    那一刻,他心里忽然无比的满足,因为他知道,此刻他的小归是真的很快乐。


    “皇兄,你看这里的夕阳多漂亮啊。”


    黄昏时,闹累了的叶云承和叶云归坐在田间的地头上看夕阳。


    不远处,孩子们正蹲在地上玩泥巴。


    “六弟,你将来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叶云归问他。


    “臣弟想做个像皇兄一样的人。”


    “当皇帝?”


    “哈哈。”


    叶云承听了这话,目光中一丝杂念都没有,反倒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纯澈。


    他说:“皇兄,我要做你这样自在坦荡的人。”


    而不是父皇那样虚伪狭隘的人,只是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


    叶云归看着眼前的弟弟,忽然觉得无比欣慰。


    他想,等再过几年,老四老五倒是能轻省一些,监国的事情交给这小子也行。


    反正都是他们家的江山,兄弟几个谁也别想偷懒!


    叶云归在位的许多年里,都没改了这个隔三差五去和“皇后”团聚的习惯。他的兄弟们,自然也只能隔三差五被迫监国。


    只可惜,传说中的“皇后娘娘”再也没能为陛下诞育过一儿半女。


    但人人都知道陛下是个长情之人,这么多年待皇后的心思也没变过。


    说到长情,陛下又何止是待娘娘长情?


    就说他身边那个冷脸护卫吧,无职无衔地跟了对方这么多年,也没失了宠信。


    据宫人传言,此人特别嚣张。


    不仅时常惹陛下生气被赶出殿外,还在背地里干过大不敬的事情……


    “什么大不敬的事情,莫非是对陛下……”


    “不是这桩事,陛下的事情咱们怎敢乱说?”


    言外之意,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乱说,心里知道就行。


    他们这些常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日子久了总能知道点什么,在场的人就有听到过陛下在夜里被那护卫惹哭的声音,至于为什么哭,具体怎么惹的,对方就不敢乱想了,想想都是大不敬的罪。


    当然,别的动静也不是没人听到过,但众人都是有分寸的,听到了也只能装作没听到,谁也不敢在背后编配陛下房中的事情,那可是犯忌讳的。


    “不是陛下的事,那是何事?”


    “有一次,我听到小殿下管他叫爹。”


    “岂有此理!”


    “谁说不是呢!”


    此人如此嚣张,竟能得陛下信任至今,哪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至于是什么过人之处,他们就不敢胡乱猜测了,怕对陛下不敬……


    “说起来,陛下每次去和皇后相聚时,也都带着他呢!”


    “也不知道在陛下心里,究竟是更看重皇后娘娘,还是更看重这位?”


    又或许,这两位在陛下心里是平分秋色?


    宫人们议论了半晌,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哪里会知道,他们口中的“皇后”就是这位嚣张的护卫。


    此人不仅独占了陛下所有的宠信,还一占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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