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场宴会厅奢华靡丽,来来往往皆是娱乐圈里数得上名号的人物,衣着华美,珠宝璀璨,一派的纸醉金迷名利场,可见之盛大。
像是秦芒这样咖位的。
几乎没有。
秦芒坐在自己的位置,纤白细腻的指尖把玩着盛了香槟的高脚杯,在灯光下,含情眸顾盼生辉,即便是不说话,也足够引人注目。
祁绒望着她的侧脸,巴掌大小,精致漂亮,美眸流转,自有独属于她的一抹瑰丽旖旎。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秦芒示意的那位。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难以想象,小姐妹目标居然这么远大:“你知道那位是谁吗,就敢大放厥词。”
“差点被人听到。”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秦芒淡抿了一口香槟,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不是你问的?”
祁绒哽了秒。
“但贺总那种,浑身上下都写着神圣不可侵犯,谁敢碰他一下,就死无葬身之地。”
“嘶——”
想想都觉得可怕,最后总结,
“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秦芒轻轻笑了声,清软好听的声线意味深长:“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玩起来不更刺激?”
“噗——”
祁绒先是差点把香槟喷出去,品了几秒,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哦。”
禁欲者沦陷爱欲。
好像是挺刺激哦。
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新钓的男大学生小狼狗有点不香了。
活儿虽好。
也够持久。
但跟泰迪似的,见了她满脑子都是上上上,一点都不矜持。
腻了。
本来她们在讲着悄悄话,
忽然发现,好多人都望着他们这个方向看。
竟然姗姗来迟的檀观南朝她们走来。
祁绒原本放松的姿势忍不住规矩了点,直起身子。
她下意识提醒秦芒,却发现——
坐在她旁边的秦芒,说话的声线慵懒又随意,但仪态却是无可挑剔,无论哪个角度都是美的,像是古画中的仕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优雅矜持。
祁绒:小丑只有我自己。
秦芒被她拍了一下,还有些茫然问:“怎么了?”
“檀神来了!”
祁绒终于反应过来。
檀观南绅士礼貌地站定,优越的五官轮廓在暗色灯光下,魅力十足,他生了张笑唇,未语先笑,“秦小姐,初次见面。”
“虽然有点冒昧,可傅鸳老师让我看着你,别碰高热量。”
秦芒手里捏着的一块莲花形状的甜品。
吧唧掉回盘子里。
啊啊啊。
秦芒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
傅鸳怎么回事。
来参加个高奢晚宴,都得找人盯着她!
以前只有孟庭盯,后来发现她体重下不来,傅鸳就开始亲自盯。
每天喝口水,都得汇报。
她不要面子的吗?
平静了几秒,秦芒微微一笑,“谢谢檀老师,我就是欣赏欣赏这块莲花的纹理而已。”
并没有打算吃。
才怪。
秦芒表情都写在脸上,装都不装。
在娱乐圈极少有这样真性情的女孩,檀观南原本只是碍于傅鸳面子来打个招呼,此时倒是有了点兴趣,微微一笑:“我可以在这里坐吗?”
“过几天我也会进组《浮华》。”
祁绒很有眼力劲儿,知道他们后续有合作的电影后,主动起身,将位置让给了檀观南。
“记得介绍给我。”
祁绒起身时,在秦芒耳边捂着唇形,低语了句,怕她听不懂,还打开手机空白的备忘录页晃了晃,明示,“我想睡他。”
一袭浅粉色蛋糕裙,公主风十足,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虎狼之词。
随即提着裙摆,施施然离开这里。
原本她们为了说悄悄话,特意选择了角落。
现在只留下秦芒和檀观南。
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秦芒向来我行我素,什么场合都不曾惧怕,更何况这种她从小见惯了的。
傅鸳曾提过,她以前带过檀观南,这部戏,也是檀观南牵线。
于公于私,秦芒都不能承了人家的情,还爱答不理。
漂亮小脑瓜想了很久,都没想到什么寒暄的措辞。
最后默默地将旁边未曾碰过的甜品,推给檀观南。
眼神颇为不舍。
檀观南有种抢了小朋友零食的负罪感。
一块山茶花形状的山药糕:“这个热量相对低。”
男人身着得体雅致的西装,高级定制的款式,极好地将他的身材展现完美,英俊从容,风度翩翩,被誉为圈内颜值气质双天花板的男明星,倒也并非粉丝夸大其实。
女子一袭重工刺绣的抹胸鱼尾裙,一朵朵手工刺绣合欢花从细腰贯穿至胸部,修长精致的天鹅颈挂着同样以合欢花为主题的的珠宝项链,嵌满了钻石的花瓣垂落而下,贴着雪白肌肤,更显通透。
这一身堪称隆重,却不会让人忽略她那张比宝石华服还要璀璨夺目的脸蛋,双眸潋滟,眼尾下侧贴着的碎钻,闪出细碎光芒。
贺家造型团队用得是真正的钻石,从秦芒衣帽间的碎钻箱子里扒拉出来的,昂贵价值,甚至堪比她这次佩戴的高奢珠宝。
不是珠宝衬人。
反而人将珠宝衬得更华贵美丽。
即便旁边坐着全娱乐圈最顶级的男明星,也没有被他的光环压住。
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的豪门矜贵清冷感。
媒体顺势定格这个画面。
这场晚宴本就被全网关注,尤其是秦芒和檀观南都是最近热度极高的。
晚宴尚未结束,这张媒体抓拍,就冲上了热搜。
“感谢秦女菩萨感谢檀男菩萨,小说里豪门夫妻携手参加高奢宴会的场景,我总算是能想象出来了。”
“求你们快点搭一场豪门名利场的大戏吧,我绝对包场看。”
“啊啊啊啊啊,绝了绝了,这氛围感”
“拍不了电影,电视剧我也不挑,封面也行,快点合作吧,求求了……”
“豪门夫妻yyds”
“啊……只有我觉得,秦花瓶今天过分美丽了吗?连檀观南都被压了风头。”
“楼上你瞎了?”
“你就说说,整个现场还有比檀观南更帅的人存在吗?这都被压风头,你们家女明星的命是命,我们家男明星的命就不是命了?”
……
这场高奢宴会,邀请的不单单是各路明星,还有各方大佬。
隔着镂空的屏风,相较于外面的觥筹交错,里侧安静许多,即便是交谈,也压低了声音。
生怕扰了某位的雅兴。
贺泠霁指骨修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面前的鎏金香炉,神色寡淡无趣。
旁边阮其灼神神叨叨:“这算什么氛围感大片,算什么豪门夫妻,我手里这张才是真的神仙镜头!”
邬渊侧眸瞥了眼他亮起的手机屏幕,似笑非笑地嗤了声,看向贺泠霁,“你家这头小狮子真是招蜂引蝶。”
贺泠霁如霜似雪的眉目抬起,眼神淡泊冷冽,如料峭枝头的第一捧冬雪,让人不寒而栗。
眼看着贺泠霁眼神危险,阮其灼连忙递上手机,“哎呀,就是张抓拍而已,粉丝们自己乱磕什么豪门夫妻,要说真豪门夫妻,还得您跟嫂子。”
拿到了贺泠霁投资的阮其灼,恨不得这夫妻两个长长久久。
他才能趁机薅点小钱钱。
贺泠霁薄唇勾起淡而清冷的弧度。
仅短暂地瞥了眼照片。
视线定格在少女仿佛盛满一汪秋水的眸子。
邬渊火上浇油:“不就是和导演看个电影、和即将合作的男演员吃个饭吗,咱们贺总可是全世界最大度的男人。”
“其实作为女明星的老公,心跟你放得一样宽,是好事。”
“不然整天吵吵闹闹,影响各自事业发展。”
心放得宽?
阮其灼总觉得邬渊这货在搞内涵。
但他没有证据。
“你少说两句。”
作为贺哥的贴心小棉袄,阮其灼想了想,切换了一张照片,先给贺泠霁看一眼:“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豪门夫妻宿命氛围感。”
“就知道自己磕得什么假夫妻了!”
阮其灼手里的这张,是他公司的摄影师无意间拍摄到的。
恰好入场时,贺泠霁与秦芒对视的那幕。
照片上。
华美礼服的少女与神秘清贵的男人隔着人群相望。
人影憧憧,隔山隔海,仿佛眼里只有彼此,其他人成了泡沫幻影。
岂料。
与阮其灼想象中的网友们疯狂磕CP不同。
“卧槽卧槽,这谁?这脸?是真的吗?”
“这是、是贺家那位不可说的大人物啊啊啊啊,刚刚还有人说那些明星是什么名利场,好好睁大眼睛瞧瞧,这位代表的才是名利场最顶端!”
“等等,那是秦芒?”
“宫廷御窑精心描绘的彩瓷花瓶和神域之中无情无欲,睥睨凡尘的冰川神像,谁让你放一块这么拍的?”
“拍得很好,以后不要拍了。”
“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能被你拍得这么宿命感,你也是很……离谱。”
“首先冰川神像就该高高在上,谁都不准攀折!”
“其次,秦芒这样的小妖精长相,放在哪种剧情里,都是试图攀折神仙然后第一集 就被男主角亲手捅死的炮灰反派,不要乱磕好吗?”
“色彩绚丽的油彩滴进了水墨画里,强迫症完全接受不了啊啊啊,不行了,我好难受!”
“这两位都敢磕,你们疯了?”
“完了,你们号要没了。”
“替你们的号点烛香,一路走好。”
“这年头CP粉真是什么鬼都敢磕……”
“虽然画面感确实美炸了,但想想这两位的身份,我磕不起来……”
眼看着事情发展越来越不对劲。
弄巧成拙的阮其灼大气不敢吭一声。
贺泠霁淡扫了眼,长指摩挲着玻璃酒杯,昏黄风雅的灯光下,倒映出男人平静又淡漠的眼瞳,指骨轻敲桌面。
丛秘书立刻俯身过来。
男人清冽声线,毫无情绪:“豪门夫妻的相关话题,全部撤掉。”
“告诉傅鸳,以后这种话题,不允许出现在公众平台。”
宴会临近结束时。
“不高兴了?”邬渊眼见着贺泠霁要走,忍不住正儿八经问了句,“嫉妒了?”
男人薄唇溢出抹凉透的嗤然:“她是贺太太。”
不是可以肆无忌惮在娱乐圈炒绯闻的女明星。
邬渊:“仅此而已?”
贺泠霁面色沉静:“仅此而已。”
……
晚上九点,待了不到两小时的贺泠霁提前离场。
贵宾通道的走廊。
贺泠霁脚步声极有规律,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到情绪。
下一刻。
丛秘书递上手机,低声道:“是傅鸳女士的来电。”
傅鸳:“贺总,豪门夫妻这里我会解决,没打算走绯闻路线,只是……您看炒个豪门兄妹行不行?”
“搭上檀观南,有助于秦芒发展,再者——”
他们很快要合作《浮华》。
相较于江珩延这种地位不稳的新晋影帝,檀观南这种在圈子里地位极高,多少新人想方设法走他这条路都走不通。
贺泠霁声线冷漠,隐隐透着几分不耐:“我请你是给演员炒新闻的?”
“能力不行就换人。”
随即挂断了电话。
傅鸳:“……”
全天下就这位敢质疑她的能力。
秦芒对此毫不知情。
她压根就没看到之前和檀观南‘豪门夫妻’那张照片,只看到了与贺泠霁那张。
以及网友们的评论。
气到不行。
打开微信,噼里啪啦敲了一通:
小狮子嗷呜喵:【听听,网友们说你要第一集 就把我捅死!】
【被我这样世间绝无仅有大美人垂青,你舍得捅?】
冷血资本家:【舍得。】
秦芒刚准备一个视频打过去骂他。
忽而想到什么般,白生生的脸颊生了一抹艳色,她抿着唇,敲了几个字过去:
小狮子嗷呜喵:【贺总准备用什么捅?】
发完之后。
秦芒快速把手机丢进包里。
捂着脸蛋。
啊啊啊!
她学坏了!
居然敢跟贺泠霁说这种下流的话!
等到她冷静下来之后,试图撤回——
觉得自己不能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来报复对方。
谁知。
刚好超过两分钟。
秦芒:“……”
祈祷他没看到。
殊不知,此时原本已经离开十分钟的加长普尔曼突然调转了方向,重回了晚宴所在地。
秦芒也提前从后门离场。
即便是深夜,宴会厅正门依旧灯光闪烁,喧哗热闹。
而后门通往一条小巷,幽暗深沉,仅有的几盏壁灯挂在斑驳的墙壁上,光线仍旧暗淡。
一袭华服的少女突然出现,立刻点亮了四周。
秦芒裹着件黑白复古的披肩,依旧掩不住窈窕身影,在巷子里拉长了影子——
红唇乌发,像是行走于黑暗中一只艳色女鬼,如妖似魅,极致美丽,又极度危险。
她脚步忽而顿住。
看到了尽头那辆熟悉的超级定制款豪车。
潋滟眸子顷刻间浮上一抹笑。
算他有点良心,还知道等她。
踩着高跟鞋的纤细脚踝都轻快了许多,直接而干脆地提着裙摆往外跑。
阿童跟在身后,猝不及防地追:“哎……姐,你跑什么?”
直到看到了半开车窗露出来那张华丽冰冷的男人面容,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几秒后。
露出姨母笑。
啊啊啊啊啊!
网上那些人真的瞎!
谁说油彩滴进水墨画,绝不相融!
这不就融了吗?
她环顾四周,担心会跟上次似的,被狗仔或者路人给拍到。
发现空无一人后。
这才放了心。
顺便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就可以了。
殊不知。
这附近有贺家的保镖。
别说是狗仔了,就算是猫崽儿也放不进来。
跟阿童想象中的美好画面不同,秦芒进去后,第一时间不是她想象中的扑进贺泠霁怀里,甜甜蜜蜜,亲亲爱爱。
而是去扒拉他的手,“你手机呢?”
贺泠霁反捏住她纤细腕子,垂眸凝着她,如在黑暗中凝视烈日,少女灼灼似火,能驱散一切晦暗。
记起她那条微信消息。
男人把玩着她纤细如玉的指节,薄唇噙着极淡弧度:“要手机做什么?”
秦芒理直气壮:“作为贺太太,查你手机怎么了?”
“怎么,你还有什么小秘密怕被我逮到?”
“今天加了女明星微信?”
丛秘书双手奉上贺泠霁的私人手机:
“贺总绝对清白!”
“男明星都没加!”
“是吗?”
秦芒迅速接过,打开手机直奔微信页面,先把自己发给他的最后那条消息给点击删除,管贺泠霁有没有看到,她先毁尸灭迹。
就算看到了,没证据。
她可真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仙女!
然后才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联系人。
放手机时,才发现自己另一只手一直被贺泠霁松松捏着,反握住他的手腕,捧起来看,顺势岔开话题:“让我来看看你的感情线有没有分叉。”
“分叉说明你以后会背着我养其他小妖精!”
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提起来那条微信。
贺泠霁略有疲乏,挺拔修长的身姿懒洋洋地倒在真皮椅背,眼眸轻阖,随她去了。
秦芒没有特别细致的观察过他的手,此时却发现,处处透着养尊处优般矜贵雅致的双手,指腹与虎口位置,居然有一层很薄的茧。
她反摸了好几下,小声嘀咕了句:
“你这是半夜背着我搬砖去了?”
天天握笔的手,居然还能有茧子。
本来呢。
秦芒是打算借机找个茬。
谁知——
男人干净冷白的掌心,三条线清清楚楚,尤其是感情线,别说分叉了,连个纹路都没有,直接贯穿手掌。
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左右手都看了。
也没在感情线附近找到条劈叉的地儿。
秦芒眼睫抬起,望着男人绮丽如画的眉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从一而终的纯良男人呀?
这时。
丛秘书忽然捧出个精致盒子:“对了太太,这是贺总为您准备的宵夜。”
下一秒。
秦芒表情一变。
幽幽地望着贺泠霁,“你真是我减重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前段时间跟他置气,每天都选择和他一模一样的豪华大餐。
今天又给她送甜品。
贺泠霁似是疲倦,捏了捏眉心,声线染了几分神闲气定的冷淡:
“也是,吃外面野男人送的,吃饱了。”
秦芒:“?”
这又是犯了什么阴阳怪气病?
丛秘书苦巴着一张脸:“要不您吃一块?”
“贺总特意给您准备的荔枝口味。”
两次强调,贺总特意准备。
秦芒向来吃软不吃硬。
重点是——
冰冰透透的荔枝慕斯。
她抵抗不了诱惑。
“……”
大不了明天多跑二十圈,把今天吃的都减下来。
秦芒叉起一块。
潋滟如水的眸子不自觉地开心弯起。
贺泠霁平静掠过,又重新阖眼。
回到环湖庄园,已经接近凌晨。
夫妻长时间未见,秦芒本来还担心贺泠霁会跟往常一样,要个没完。
谁知。
洗过澡又精心护肤后。
她裹着长长的睡袍,披散着一头蓬松卷曲的长发,袅袅婷婷地回了主卧,自带勾魂夺魄的风情蛊惑。
房间仅来了一盏壁灯。
昏暗旖旎。
然而——
偌大床上,俊美清冷的男人早已躺在上面,双手交叠于腹部,睡姿如往常规矩,看样子,是早就睡了。
就连秦芒爬上床时,都没动。
难得他睡得比自己早。
秦芒小心眼地在睡前拽了拽男人额角散乱的碎发。
见他蹙眉时。
才若无其事地缩回被窝。
半夜。
秦芒睡不怎么安稳,总觉得贺泠霁身上热乎乎,都把她这个小暖炉给热醒了。
她迷迷糊糊伸手想找凉快地儿。
循着热源,从他宽大的睡袍衣袖往里,触到了同样温度的手臂,还准备继续时——
忽而被攥住了腕子。
贺泠霁眉心轻折。
隐约间,他思及秦芒之前发的那条似是而非的撩拨消息,以及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行为。
男人半眯着那双白日里幽深深沉,此时浸透了慵懒散漫的眼瞳,随手把身旁乱动的少女抱身上:
“上来。”
秦芒突然腾空,整个人有点迟钝的蒙。
一脸无辜地垂下眼睫,语调带点软:“干嘛呀?”
贺泠霁眉目染着几分困倦,他指尖揉了揉酸涩发疼的额角,嗓音像是砂砺后的暗哑:“自己动。”
“啊?动什么?”
秦芒反应了好几秒,才品出了他话中之意。
不是?!
这下彻底醒了。
秦芒手心撑着,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强迫自己温柔,但是还是藏不住的咬牙切齿:“贺泠霁,我有这么重、欲吗?”
贺泠霁眼皮懒散抬起,睨她一眼:“有。”
说着,还扯出被秦芒压了一半的睡袍。
秦芒熟悉了黑暗的眼眸,清晰可见他的身影。
下一秒。
贺泠霁重新闭眼,一幅任人采撷的模样:
“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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