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是第一次发生,但两个人都很熟悉,似在梦里和想象中发生了无数次一般。
祁盛对江萝的熟悉,远远超过了她对他的…所以当她看到完整的他的时候,还是经不住睁大了眼睛。
"不是,怎么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
祁盛捧着她的脸蛋,不厌其烦地亲吻着,一点点地用温柔融化她,让她变得更加潮润。
“跟之前CT图的样子,不太一样。”江萝几乎不敢直视,只紧扣着祁盛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仿佛只有那里才是她熟悉的归处。
"当然不一样,拍CT的时候,我又没有…"
祁盛似乎被她引笑了,用鼻梁蹭了蹭她, “现在是他最喜欢你的时候。”江萝似乎明白了什么,脸颊泛起了潮红。
祁盛捧着她纤瘦的腰肢,如溯流而上的鱼儿,寻找生命的归处,在水流的裹挟和冲击之下,掀起强烈的浪涌。
小姑娘紧咬着唇,闭上了眼,似又回到了那个蝉鸣喧嚷的盛夏,仿佛这三年遥远的距离从来不曾存在,最后一丝罅隙,也被彻底填满了。
她紧咬着牙,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但祁盛似乎很放得开,他呼吸滞重,随着每一次溯流而上的冲击,直到最后的爆发,他的情绪彻底失控。
凌晨时分,祁盛帮她清理了身体,抹上了香喷喷的身体乳,小姑娘抱着膝盖,白皙的颈间又肆虐的痕迹,睫毛卷翘,眼色深如黑鸦。
她盯着祁盛笑。
祁盛从洗手间出来,脸颊微微潮红,有点不太敢正视她的眼睛,将抱枕扔给她,盖住她的脸蛋:“看什么。”
"祁盛,你喘得好好听哦。"
祁盛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关了灯,让房间被浓郁的夜色彻底笼罩: “乱讲什么。”
“本来只有疼,但是听到你这么专心又投入,好像那点痛也不算什么了。”小姑娘似乎很有兴致,拉着他聊感受, "真的,别的男生也这样吗?真的好好听。"
祁盛将她卷入被窝里,很不客气地欺负她,江萝没忍住轻轻哼唧了一下。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忍。"祁盛轻轻咬着她的耳朵, "这次,想听你。"
"哎,可我刚洗过…"
“那就再洗一次。”
第二天大清早,祁盛起床给他做了一顿美味的煎蛋的早餐,配上冰牛奶和蒸好的小烧麦,很是丰盛。
上午九点,江萝睡衣惺忪地踩着拖鞋走出房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倦懒,昨天晚上…他简直跟不要命了一样,折腾了整整一夜。
后来江萝极度疲倦,都睡着了,他还抱着她.
走出房间,看到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嗅到了煎蛋的香气,小姑娘眼角盈满了笑,窝在沙发里看书,猫咪趴在她的脚边,慵懒地打着呵欠。
这一幕,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祁盛端着餐盘走出来,也不着急着叫她吃饭,一身清爽地挤到了江萝身边,凑过来看她的书:"在看什么?"
“《月亮与六便士》。”
"遍地都是六便士,我抬头,却看见了月亮。"“你就是我的月亮。”
江萝: "……"
"大早上的,不要这么肉麻。"
祁盛笑着,伸手想要揽着她,江萝连滚带爬地挪到沙发另一边。
真的怕了他了。
昨晚一整夜,江萝简直就跟无处可逃的兔子似的,由得他为所欲为。看到她这么害怕,祁盛禁不住笑了起来: “干什么啊?”
“你这个…坏人。”
江萝几乎找不到词语可以形容他。
祁盛挑眉扫了扫餐桌上丰盛的食物: "坏人还早起给你做早餐?"
"坏人活千年。”江萝没好气地说: “但你再像昨天那样,真的会死我告诉你。"祁盛只是笑,清澈的眸子宛如盛了阳光。
"不许笑了。"她用抱枕摔他, "笑什么啊你。""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把我的背都抓破了。"
小姑娘用书捂着脸,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发誓赌咒至少半个月,都不会让他再埋进自己的房间了。
那晚,公司里临时有一点事情,祁盛回来得有点晚,本来以为江萝已经睡下了,他开门的声音都
很轻,换了鞋,踮着脚尖进了屋。
只听咔哒一声,一楼卧房的门打开了,小姑娘穿着睡裙站在门边,怀里抱着她的小企鹅公仔。"还没睡?"
祁盛扯下了领带扔在沙发边,走到她面前,想摸摸头她的头。江萝依恋地抱住了他。
“怎么了?”
"一个人居然睡不着。"
祁盛笑了笑,双手一托,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她双腿紧紧勾着他劲瘦的腰,捧着他的脸,略带生涩的亲吻着他,怎么样都不够,两个人如火焰一般融化在了一起,世界颠倒,秩序混乱,祁盛上前一步将她抵在了墙上,捧着她的腰,江萝整个跌在他的怀里。
他眼底使坏的笑意越发明显: “只是一天不见,这么想我?”
“上午去舞蹈教室练习,下午去辩论团和他们推辩题,晚上还约了微微一起看电影…”江萝靠在他肩上,由着他沿着她纤细修长的颈子一路亲吻,热气几乎将她蒸发了, "脑子里全是你,祁盛,我觉得我要完了。"
“完什么完。”
“我好像快离不开你了。”
江萝很少这么直白地向他表达喜欢,至少,回来之后,两个人都攥着一股劲儿,不肯认输,不肯缴械投降。
她一服软,祁盛的心总软如坚冰,也要被她融化了。
他抱着她上了楼,关上房门后将她压在了床上,俯身挡住了顶灯投影在她身上的光,让自己成为占据她的全世界。
“那就…永远不要离开我。”
他的亲吻如暴雨一般细密,令她无处招架,甚至带了轻微的撕咬,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入腹中,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江萝快受不了了,直往他怀里钻,祁盛攥着她的手,用力按压在床上,和她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那两天,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取悦彼此成了唯一的主题,几乎难舍难分,江萝的睡眠断断续续,甚至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因为即便是在梦境里,也能听到他低沉急促的呼吸,在耳畔回响,余音绕梁。
渐入佳境以后,他不复初始时那样生涩又急切了,他学会了缓慢地取悦,让她的灵魂在黑夜里颤栗。当然生活中也并非全然都是甜蜜,该吵架的时候,还是会吵,而且吵得还挺厉害。
起因是周末祁盛刷到宋时微的朋友圈,看到江萝和苏寒还有煤球孟纤纤他们又约了台球局。从公司出来以后,祁盛径直去了台球室。
对于某位不请自来的家伙,大家都有些始料未及。
“你怎么过来了?”江萝迎了上去。
“还问我,出来玩为什么不叫我?”祁盛上前揽住了小姑娘的腰,如宣誓主权一般将她揽入怀中。
“我问过啊,你不是要加班吗?”江萝稍稍将他推开,不成想这男人手臂有力地锢着她,不仅没能推开,反而被他更加亲密地搂抱着。
"你也没说…"
祁盛望了苏寒一眼,眼底尽是防备。
他还以为只是单纯朋友约着出来玩,她没说某个一直觊觎他女朋友的家伙也在场。
即便两个人现在只是如朋友一般相处,但祁盛是个占有欲极强、且危机感极重的人,一切能够威胁到他的火苗星子,都会被他亲手扼杀并且永绝后患。
他挑了杆子和苏寒来了几局,苏寒对他多少也有些心有戚戚,所以两人一开局就打得不相上下。
一边打球,两人嘴皮子间的针尖麦芒的竞争也没有停止过,苏寒说第一次遇到江萝,就被她的技术惊艳了,祁盛不无骄傲地说,我教的。
在台球室朋友们面前,江萝还是笑着,任由祁盛揽着她,小情侣黏黏腻腻,也是很虐狗了。
但聚会结束之后,走出台球室,江萝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去,加快步伐回家,根本没等身后的祁盛。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祁盛伸手挡开,强硬地走了进来,江萝一看更来气了: “你不知道等下一趟啊,这多危险。"
"怎么我今天打扰你了?"
"你今天在干什么,醋坛子都要打翻了,特别明显知道吗。"
“不知道。”
他犟起来也是很让人生气,江萝不想跟他吵架,回了家,好言好语对他说: “我只是希望你多给一点信任啊,否则以后还有那么漫长的一生,要怎么度过呢。"
“我没有安全感,就算知道你们没什么,也还是受不了。”祁盛固执地捧着小姑娘的后脑勺,让她贴近了自己, "你只属于我。"
江萝对这家伙也是没话好说,他连陆哥的醋都要吃的,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高中那会儿,追江萝的男生少之又少,只出了一个任离,已经让祁盛全身的毛都炸了,后来任离很少找过江萝了,听胖子说,是祁盛的杰作,那天他把人家堵在楼道里,拍着他的脸,明明白白告诉他-——
“江萝是我的。”
"少打她的主意。"
高中时,姑且如此,现在她破茧成蝶,走在路上都能引来许多男生搭讪要微信,祁盛自然是要日防夜防,一分钟也不肯松懈。
那晚祁盛一直阴沉着脸色,跟江萝冷战了很久,江萝说他是小气鬼,祁盛说她用情不专、招蜂引蝶。
江萝不想搭理他,准备洗洗睡了。却不想,洗澡的时候,浴室间的灯光灭了,周遭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一开始,她以为是祁盛的恶作剧,扯了浴巾站在门边,冲门外大喊了一声: “一点都不好玩!祁盛,我限你三秒钟之内,把灯打开!别像个小孩一样幼稚,行不行。"
随即,听到楼上卧室开了门,然后是他利索下楼的脚步声: “停电了,我代码都没保存。”
“真停电了?”
祁盛去窗台边望了望,回来说道: "大学城这一片都停电了,你洗完了?""差不多了,你帮我拿一下手机…"
"在哪里?"
"房间书桌上。"
祁盛去江萝房间里拿了手机,浴室门掀开一条缝,小姑娘伸出湿漉漉的手,挥舞着: "给我。"
他没给手机,反而笑着将自己的手交了过去,牵住了她,被江萝一巴掌拍开了: “还在生气,别惹我。"
他抽回手,乖乖将手机递了过去。小姑娘打开手电筒,用浴巾擦拭了头发,开始穿衣服。
明亮的灯光将她的侧影轮廓…毫无保留地投影在了磨砂玻璃门上,祁盛靠在墙边,欣赏着她美好的轮廓,喉结难以忍受地吞咽着。
江萝穿了单薄的睡裙,走出浴室,盛夏的燥闷令她刚刚洗好的身体又冒了一层薄汗,见祁盛在阳台吹冷风,江萝索性也走了过去。
祁盛视线挪得远远地,望着只有零星灯光的大学城,微风撩动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侧脸轮廓锋利而英俊。
耳朵挂了红。
“已经很生气了,停电就更生气了!”江萝伸手打了他一下。
祁盛:?
“就很气啊。”
祁盛也是很无语: “生气你打我?”
"不打你,打谁呢?打我陆哥去吗,他又不在。"祁盛想了想: “那你还是打我吧。”
江萝气闷地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他无辜的样子,又有点想笑,靠着他的肩膀: “这次出去玩,是煤球约他们的,我到了才知道苏寒也在,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硬气的时候,祁盛比她更硬气,她一软下来,他的心也软了,将小姑娘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 “行了,不生气了,以后你多注意。”
“什么!祁盛,你叫我多注意,难道这时候不该是你说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吃醋了这样的话吗?"
祁盛挑眉一笑: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江萝被他气的…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停着电,祁盛带着江萝上了顶楼。
他住的楼层便是最顶层,房间就可以直接上楼,只是祁盛从来没有时间管理楼上的小花园,所以从不上去,上面空旷又荒凉。
楼上有风呼呼地吹着,虽然这风吹来还是带着燥意。不过,还是比闷热的房间要凉爽太多了。江萝环顾四周,开发商送了鱼池和种花的小台面,只是全荒废着。祁盛平时连饭都不做,当然也不会拾掇这小花园了。他抱了凉席,铺在了天台小花园里,让江萝在这里稍稍休息。
手机没充电也不敢玩,万籁俱寂中,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祁盛也跟着躺在了她身边,枕着手臂看星星。
过了会儿,江萝侧过身,将自己身上的小毯子也分了一点在他身上,避免被风吹得着了凉。
满天繁星闪耀着,江萝忽然想起了童年的某一天:“祁盛,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躺在河边青草地上看星星吗?"
“记得。”
"你知道,那时候我故意躺在你身边吗?""记得,我以为你不想挨着胖子。""不是,我只是想挨着你。"
“你那个时候好可爱,现在也可爱。”“说归说。”江萝视线下移,望向自己的胸口, "你手放哪儿呢?"
俩人跟小时候一样,聊着天,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在一起彼此都有很窝心的感觉,那是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心安,只有他们能给到对方,祁盛这么多年的失眠症都让她治好了,睡得特别香。
却不想,后半夜,居然稀里哗啦地下起了雨。
江萝率先被狂风大雨惊醒,尖叫了一声,赶紧把祁盛搞起来: “下雨啦!”
祁盛坐起身,身上已经大雨湿透了: "几点了?"
“不知道。”江萝似想起什么,赶紧翻身寻找自己的手机,手机已经被瓢泼大雨浇透了,没办法开机了。
“啊”地大叫了一声,她摆烂地躺在了凉席上,反正都湿透了,也不介意再淋一会儿。
祁盛也在检查自己的手机,不仅仅是手机报废了,他之前甚至把笔记本电脑都带了上来,睡前捣鼓了一会儿。
现在电脑也被大雨冲刷着,他看都不想看了,铁定跟着报废了。
祁盛也摆烂地躺回席子上,淋着雨,不想动弹了。
过了会儿,江萝偏过头,望向了祁盛。
祁盛被大雨冲刷得几乎睁不开眼,也偏过头,望了望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雨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眼底被点燃了,下一瞬,祁盛翻身覆了上来,吻住了小姑娘的唇。
江萝双手揽住了他,咬着他的下唇,当年那种深爱的感觉穿越了这么多年的戒断期,再度涌上了心头,彻彻底底地将她淹没了。
落在身上的不只是大雨,还有他的吻,那样炽热而滚烫。
被他充实的感觉如同她那些年的青春一样,略带酸涩和轻微的钝痛感,但他们是那样亲密无间,仿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将他们分开,这种喜悦是无尽绵长而持久的。
祁盛撑着她,雨水顺着他英挺的眉骨落在她脸上。
“祁盛,我会永远陪着你。”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 "直到世界诶的尽 头。"
祁盛抱住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将自己这几年积攒的滚烫爱意,全部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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