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遂释放了一会儿治愈力,就被倚在自己肩上的人按住了手,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人抬起头,努力笑了一下。
“阮教官,我好多了。”陆行拧眉按住阮遂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刚刚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想着撒娇拉进和阮遂之间的距离,没有发现阮遂脸色很不好,看起来比他更需要休息。
阮遂不知道陆行心中所想,见他皱眉,一直顶着的狗狗耳朵也不像之前灵活,尾巴更是耷拉在座椅上。以为陆行是在逞强,便笑的温柔:“在我面前不用逞强,不舒服就说。”
说着,阮遂要为陆行继续治疗,被陆行再次阻止。
“阮教官,这是皮外伤,刚刚经过治疗已经好多了,现在只是看着严重。”
“可是——”
“没有可是。”
陆行突然贴近阮遂,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深邃地黑眸中满是阮遂的身影和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教官如果不放心,等一会帮我把淤青揉开就好了,我自己下不去手,怕疼。”
阮遂被陆行突然的靠近弄得一怔,略带撒娇的话语让他忽略了陆行言语中的霸道,眼神不由自主地被陆行吸引,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
不得不说,陆行长得很好看,饱满的额头、深邃的黑眸、面部轮廓立体但不夸张、鼻梁挺直、嘴唇不厚不薄,看起来带着一丝冷情的意味,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不好惹。
陆行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再加上他展现出的实力、天赋和沉稳的性格,给人感觉他不是一个才刚刚十八岁的新生,反倒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一样深不可测。
此时,深不可测的战士嘴边挂着的那抹笑容让他有了一丝这个年纪男孩特有的朝气。仔细看还能从他脸上看见两个小小的酒窝,冲淡了陆行身上冷冽的气质,变得有几分可爱起。
之前阮遂还疑惑,陆行这样一个冷酷的性格,精神体为什么会那么可爱。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了答案。
陆行表面上的冷酷都是他的伪装,内里那个会撒娇的、会卖萌的哈士奇精神体,可能才是陆行的内核。
虽然他见过陆行精神体凶神恶煞的样子,但那是在有危险的时候,陆行精神紧绷,精神体凶神恶煞很正常。
想到这,阮遂不由得心又软了几分。觉得陆行肯定是小的时候总被人欺负,才会养成现如今这副冷心冷情的面孔。
想起陆行资料上父母一栏空空如也,阮遂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有些心疼陆行从从小到大的遭遇,阮遂面上笑得愈发温柔:“好,我帮你。一会跟我回家,吃了晚饭再送你回去。”
陆行乖乖点头,望着如上辈子一样温柔的阮遂,忽然一股无名酸涩在他心底涌动。
此时阮遂的温润的面容和上辈子阮遂的面容交织在一起,险些让他以为现在的幸福只是他濒死前的一场美梦。
还好,腹部的疼痛及时拉回了他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失去理智做出让阮遂无法理解的事情。
陆行的变化阮遂并没有注意到,他被自己的联络器吸引了注意力。
跟在他们后面的费山报告说马克无缘无故地开始抽搐、嘴吐白沫,看样子像是中了毒,他和费琳要先送马克去医院。
阮遂:“不要去医院,直接去找阮玉祁,让他想办法。”
“这......”费山的声音有点迟疑,“他不会把我轰出来吧。”
“你就说是我说的,告诉他,他要是救不活马克,我就把他五岁还尿床的照片放到联邦论坛上供人观赏。”
“噗——”陆行笑出了声,联络器那头也传来两个大笑声。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上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通讯,阮遂侧头看笑得开心、酒窝越发明显的陆行,嗓音含笑:“这么笑很好看,还有酒窝。”
说着,阮遂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戳陆行的酒窝。他比陆行大八岁,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妥。只觉得自己在逗弄一个可爱的弟弟,但陆行可不是一个真正十八岁的少年。
他是一个对阮遂心怀不轨的还魂人,阮遂这个动作,他虽然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心头微颤,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阮遂见陆行想躲,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对陆行造成了困扰,就想抽回手却被反应过来的陆行一把拽住。
然后,阮遂就看见陆行红着耳根,小声说:“我笑的真的好看吗?”
“嗯,很好看。”阮遂回答的很诚恳。
陆行不好意思地又笑了,酒窝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脸上:“那教官想戳就戳吧,头一回有人说我笑好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遂再次想到了陆行的身世,声音放得更柔:“我想戳就能戳?”
陆行点头。
“那别人夸你笑得好看,你也让他戳你酒窝吗?”
“没人夸我。”陆行抿嘴,“就算有人夸,我也不让。”
阮遂有些惊讶:“为什么?因为我是第一个夸你的,你就让我戳?”
“不是。教官和别人不一样。”阮遂摇了摇头,语气中的真诚让阮遂笑意加深。
他没有再为难陆行,问他为什么不一样,而是直接去戳陆行酒窝。
和他想的一样,陆行的酒窝和陆行冷酷的外表不一样,他的酒窝软软的,带着陆行特有的温度。
这一番举动,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直到费力将车子停在了一栋小别墅门前,阮遂才收敛了一些笑意。
“下来吧,这就是我家。”
陆行望着眼前熟悉的别墅,一言不发地跟着阮遂朝里面走。费力则开车返回军部,自从回来后,他还没正儿八经的述职呢。
阮遂带着陆行进了家门,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跑去找阮玉祁留下的医药箱。
等他拿着医药箱回来时,就发现陆行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精神体也从身体里跑了出来,没精打采地窝在陆行身边。
阮遂脚步一顿,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陆行身侧坐了下来,目光专注地看着睡着的陆行和他的精神体。
半晌,阮遂伸手抚摸哈士奇的脑袋,喃喃道:“你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你的精神体会这么特殊?为什么只有你会这样......”
哈士奇在阮遂温柔地抚摸下敞开了雪白的肚皮,毛绒绒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吐着舌头发出只有阮遂才能听见地撒娇的哼唧声。
那样子就像是说:“好舒服,再摸摸我,我很乖的。”
看着这么可爱的哈士奇,阮遂心情大好。手也由原本的克制变得放肆起来,朝着哈士奇雪白的肚皮和蓬松的尾巴身伸去。
没有注意到原本已经睡着的陆行此时悄悄地睁开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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