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情敌让我对他负责? > 16、迷瘴森林:小狗(一更)
    晏烙和沈时祺跟着蛇头所指的方向走了大半天。


    “怎么又走回去了啊,”沈时祺盯着眼前的大面积的迷瘴说道。


    “要不你在这等我?”晏烙回头看了眼娇贵的龙太子,迟疑了半刻,“蛇戒给我的感应,大概离这不远了。”


    迷瘴内雾气蒙蒙,险象环生,森林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更何况这没良心的小控制师,找到昔日队友后说不定直接就不出来了,沈时祺眼睛轱辘一转,立马跟上晏烙的步伐,“瞧不起谁,也就几步路,本太子陪你走就是。”


    含氧量愈渐稀疏,晏烙走几步就开喘,头也变得晕晕乎乎。


    眼前大地一阵剧烈晃动,不远处的丛林似乎有什么大块头正在活动,大地随着来物的靠近颤得愈发厉害,远处的高耸的云松林被巨兽践踏,一排排倒地弯折。晏烙隔着大老远,看到了高约十层层楼高的巨型……巨型的……


    “靠,这是野猪?”沈时祺吞咽了一口口水,语声带着颤音。


    这野猪一颗眼珠子都有吉普车的轮胎大小,黑溜溜的眼球在森林内外细细察探着,直到对上了晏烙一行两人,他的情绪似乎变得有几分高昂,生怕他俩跑了似的,变道朝他们狂奔而来。


    晏烙也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唾沫,然而指上的小蛇分外激动,细小的蛇头拼命朝野猪的方向探去。


    野猪的速度实在太快,沈时祺根本来不及思考,“发什么愣,不跑难不成你想被野猪拱啊?!”


    结果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它追了上来,黑皮野猪尾巴一扫,生生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沈时祺仰头看着眼前的大块头,饶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也打了个哆嗦。


    “沈时祺。”晏烙的声音响起。


    依旧那么平静,沈时祺感受到了一丝慰藉,他在野猪的逼视下,小心翼翼地往晏烙身上靠了靠,心想不愧是自己看重的好队友,关键时刻这心理素质,简直无人能敌,有些崇拜又有点期待,“你想到办法了?”


    谁知下一刻,晏烙说的话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扶我一把。”


    沈时祺伸出手掺他,“嗯,然后呢?”


    “没事了,我脚有点软。”


    “……”


    面前的野猪歪了歪头,在他们面前兴奋地打转,还发出一些类似“哼哼”“唧唧”“咕噜噜”的声响,并未作出伤害人的举动。


    “我觉得……”沈时祺犹豫了片刻,渐渐放下戒备,凑到晏烙耳边,“这好像是个傻的。”


    晏烙点了个头,松了口气,“英雄所见略同。”


    谁知面前的野猪耳力甚佳,歪着头打了个响鼻,“哼唧!哼哼哼唧!咕噜!”


    “你听得懂我们说话?”晏烙抬头问。


    “哼唧哼唧!哼唧咕噜噜!”野猪用四层楼高的脑袋凑到两人面前,轻柔地拱了拱,身后的长尾巴卷过晏烙和沈时祺地腰,往身上一抛,扔到了自己的背上,它扬起巨大的野猪头,发出一声高昂的“哼!哼!”,随后高抬猪蹄,朝来时地方向奔了回去。


    晏烙在惊吓中紧紧抓住野猪的长毛,直到适应了颠簸的频率,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中指上的紫蛇自野猪出现后逐渐归于平静,正有沉睡的迹象,晏烙默了半晌,脑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盯着身下这只略有些愚笨的野猪,迟疑地吐出了两个字,“唐寅?”


    野猪跑着跑着突然一踉跄,却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往前冲。


    晏烙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身后那位还未掌握颠簸频率地金龙太子被颠得眼冒金星,却也耳尖的抓住了晏烙的吐字,“什么唐寅?靠这只蠢猪tmd能不能跑慢点啊,我上午吃得都要吐出来了。”


    野猪一听,“哼!”


    跑得更快了。


    十几分钟后,野猪在一个临时驻扎的营地的里停下。


    晏烙和沈时祺顺着它的尾巴滑了下来,就看到弯腰掀开帐篷帘子,从里头走出来的唐寅。


    野猪“哼唧”了一声,瞬间缩成正常的尺寸,朝唐寅奔去,亲热地拱了拱他的脸。


    唐寅有些别扭地把它推开,在晏烙和沈时祺惊掉下巴的视线中,对着野猪念了句什么,黑皮野猪浑身发光,消失在了晕散开来的光芒之中。


    “什么情况?”沈时祺开始怀疑人生,一脸懵逼看着唐寅,“猪呢?那么大一头蠢猪被你搞哪儿去了?”


    唐寅脸一红,看似是羞于启齿的模样,朝沈时祺呲牙凶道,“你才蠢猪,你全家都是蠢猪!”


    “再问这个唐寅估计得撞墙。”另一顶帐篷中传出熟悉的清冷声线,林予走出帐篷,三步迈两步朝晏烙走来,给了他一个带着暖意的拥抱,“终于把你找到了。”


    晏烙身子一僵,不太适应肢体接触,却也没推开。


    林予松开后打趣地看了他一眼,解释起了野猪和唐寅地渊源。


    一周前唐寅坐在高高的土堆旁边和几个战士看一猪一狼掐架,在场一名和唐寅不太对付的战士私底下抢了他好多东西,于是在那名战士押狼赢的时候,唐寅在场中几个关键节点,暗戳戳地用隐形治疗术为野猪疗愈了伤势。


    “我哪知道从那以后这猪就黏上我了,走哪都要跟着,”唐寅耸耸肩,“不过后来嘛,我一直往林子中心走,迷瘴就越来越严重了,第一天第二天只是有些乏力,第三天实在撑不住了,往地上一倒不省人事,再睁眼已经是两天后,这只野猪救了我,和我分体共魂了。”


    晏烙好奇:“分体共魂?”


    “嗯……这名字是我瞎起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醒来后我不仅能在瘴气中行走自如,而且这只野猪的所见所闻可以即刻传输进入我的意识,就好像共享五感了一样,不过他不具备智慧,所以共魂之后大多是我在控制他的意识。”


    “你怎么讲得这么高深,说白了就是你成了野猪野猪也成了你呗,”沈时祺一拍腿恍然大悟,全然没察觉到唐寅要将他刀了的眼神,“怪不得刚刚这只猪见到我和晏烙后这么兴奋!”


    “野猪怎么了?你刚才见到野猪差点就尿裤子了吧!”唐寅咬牙切齿。


    这位金龙太子早先和他们结下了梁子,如今竟然阴差阳错遇上了晏烙,唐寅莫名有些吃味,把晏烙从这大变态身前拉了过来,摆出一副正宫娘娘的架势,“这几天多谢谢你照顾我晏哥啊,喏,那顶绿帐里有很多在森林里搜到的好东西,你要是有看上的尽管拿。”


    话外之意不外乎“人送到了,挑几件满意的就麻溜滚蛋吧。”


    沈时祺听不懂唐寅的话中话,起身去绿帐里逛了一圈,回来时十分高兴,“没想到你们给我准备的见面礼这么丰盛,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吧。”


    唐寅:“?”


    什么脸皮,比城墙还厚?


    晏烙环顾了四周一圈,没看到某个碍眼的家伙,他闲来无事低着头一下一下踢着脚下的土堆,听着沈时祺和唐寅你一言我一语,耳边甚是聒噪。


    “我去躺会。”和几人打了招呼,晏烙转头就进了一顶空帐蓬。


    “哎晏哥等等,瞧我这脑子……里面顾……”唐寅刚和沈时祺掰扯完,才想起晏烙和他说的话,他一拍脑门,着急去阻拦,然而晏烙已经大步流星走远了,全然没管身后人。


    晏烙刚掀开帐布的瞬间,常年培养的警觉性让他及时躲过了一道滚烫的热波冲击,帐内弥漫着浓白的烟雾,呛得他直弯腰,还未来得及作出回击,就被层层叠叠的浓厚热烟围绕,裹得严严实实,再无法看清几丈之外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从背后环绕上他的腰肢,他下意识闪躲,却被人禁锢地更牢。


    晏烙忍着浓烟侵袭下的不适,强力去掰那只手,却无意间触碰到了这人手脉处圆弧形的疤纹。


    记忆中是有这么一回事。


    七岁那年,白兰星的军区来了几条小战犬,他向来喜欢狗狗这种生物,眼睛直溜溜地看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玩意儿,六七岁的年纪,最是不懂遮掩自己的喜爱。本以为有他国防部的爹作保,这只狗狗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谁知后头来来了个和他爸平起平坐的总司令。


    顾总司令的儿子他是听说过的,混球一个,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不巧,顾家的孩子也想要那只小黑狗,军区统领乐呵呵挺着个啤酒肚,让他俩打一架,说是谁打赢了谁就能带走它。


    拼拳头,他没打过人家。


    那是晏烙第一次痛失心头所爱,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因此在男孩牵走小狗时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腕。


    男孩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忍着疼冷冰冰地胁他:“你再不松嘴,以后每一次,只要你看上的东西,我都会抢走。”


    在场的人拦都拦不住,谁能想到这样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性子一个比一个倔,尤其是晏烙,发起狠来和狼崽子似的,分毫不留情面。


    顾家的孩子也是根硬骨头,最后即使被咬下了一块肉,握着狗链的五指也没松开一根。


    本以为那句话只是男孩儿时的气言,谁知一语成谶,从那以后,晏烙身后就多了个狗皮膏药般甩也甩不掉的宿敌。


    腰间的手指腹温热,急迫地从下钻进他的衣摆。


    晏烙从回忆中晃过神,察觉到逐渐放肆的动作,脸色微变:“顾承必,你特么找死。”


    新愁带着旧恨统统化做怒火,抓起那只不安分的手,对着那圆弧形的牙痕,狠狠咬了下去。


    顾承必的手很烫,唇齿刚碰上他的瞬间,晏烙就被人大力捏住了下巴。


    身后的人体表温度仍旧在逐渐上升,灼得晏烙有些发疼,他低声呵道:“放开……你在作什么?”


    耳边擦过雄性略显急促的喘,与此同时,一道沙哑的声线猝不及防擦过在少年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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