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琅这边房子面积很大,空置了好几间卧室,季倾选了除主卧外最大的一间次卧,房间在郑琅主卧的隔壁,平时没人住,床上床单被子都没有。
佣人都不在,只能自己动手,季倾问郑琅,“你家里备用的床单被子在哪里?”
郑琅倚靠在门边,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语气缓和,似乎很不想让她住在这里,极力劝她离开,“你住我这里,你爸和你哥能同意?”
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下,季正琛和季颂当然不会同意。
季倾以为他迫不及待想摆脱自己,在得到他的道歉前,故意和他唱反调,不让他如愿,“不告诉他们我晚上住你这里,就说我去朋友家里住了。”
郑琅啧了一声,似笑非笑,“看来季大小姐在长辈面前也不是很乖,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谁说我要撒谎了,我说要去朋友家里住,又不会说具体是哪个朋友,虽然你这个人很讨人厌,但看在两家长辈关系那么好的份上,你也算得上是我朋友吧,我在你这里,说是在朋友家里住,怎么能算是撒谎呢?”
她早已成年,家中长辈也为她置办了很多独立房产,平时并不是每天都回父母那里住,父母对她晚上住在哪里,管束也没有严格到去哪里都要事无巨细的报备,顶多只会问一句晚上回不回去住。
她随口说一句去朋友那里住,家里人不会多问,除非是有人故意告状。
“你不许再去找我爸告状,这是我们俩的事情。”季倾气呼呼的警告郑琅,“现在是你言而无信,还不承认错误,我在和你对峙,你要再偷偷打小报告,以后咱俩朋友都没得做,我再也不会搭理你了。”
郑琅装模作样,“行,既然你不知悔改要跟我对峙,那就看是你先坚持不住主动从我家里离开,还是我受不了你,向你道歉认错,请你离开。”
郑琅走近季倾,到她面前,站定,垂眸看着她脸庞,冷峻的眉眼挑起一丝痞味,嗤笑,“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保会发生什么,我是无所谓,就怕某个长不大的小孩,只会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坚持不了多久,就灰溜溜认输,回去找爸爸。”
“你——”季倾快气炸了,紧紧攥住拳头,瞪着他,咬牙切齿,“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先认输,谁先认输谁是狗。”
他比她高很多,距离太近,身体几乎贴到一起,她不后退,要仰着下巴才能直视他脸,这么梗着脖子,气鼓鼓,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孔雀。
郑琅知道她最受不得激将法,是以接二连三出言挑衅她,就是为了刺激她,留住这个花钱找别的男人陪酒解闷,却从不回头考虑他的大小姐。
郑琅轻笑一声,“行啊,谁先认输谁是狗,不过怎么证明自己是狗,学狗叫?”
季倾深吸一口气,加大砝码,“不止是学狗叫,我还要拍下你学狗叫的视频发到朋友圈,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只狗东西。”
郑琅唇角勾起一抹笑,“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学狗叫的视频出现在我的朋友圈?”
“我觉得不会输。”季倾冷哼一声,大声道:“床单被子呢?”
郑琅嘴角噙着笑,侧身让出位置,手指着衣帽间,“衣柜里有。”
季倾抬眸扫了眼衣帽间的方向,从他身边走过时,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脚步气势汹汹,刚到膝盖上方的裙摆微微漾起,裙摆之下,两条腿白皙匀称,一手就能掌握的纤细脚腕,看得他很心动。
片刻后,季倾抱着床单被子从衣帽间出来,将被子放到床前的沙发上,先铺床单。
两条腿跪在床上,弯着身,伸手抹平床单褶皱。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上滑,几缕头发垂到胸前,她仰起头,随意的撩了把头发,露出修长秀颀的脖颈,挂在耳垂上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洁白无瑕,看得人忍不住想要含在口中,在哪小巧的耳垂上咬一口。
她对他完全没防备,或者说,这本就是很平常的铺床动作,架不住有心之人包藏色心。
郑琅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的目光逐渐幽深,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微侧过脸,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季倾铺好床单,从床上下来,见他抿着唇,脸色紧绷,神情有些异样,看都不往自己看,以为他是急着出去相亲,不满自己在这里缠着他。
从沙发上抱起薄被,季倾站在他身侧,目光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一直沉默,不开口,也没说什么,扭过头把被子扔到床上。
她话已经放出去了,要缠着他,谁先认输谁是狗。
他要是嫌她烦,痛快的认输,她立刻就走,既然他不说话,那可就怨不得她在这里缠着他了。
整理好床铺,季倾拿手机给郑珺璟发消息。
【小璟,郑琅说他训你了,你还好吗?】
郑珺璟:【我还好,只是训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就是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在私人宴会上找模特作陪,也不能去酒吧找男服务生。】
季倾:【郑琅真是太封建了,还大男子主义,我快被他气死了,他今天也去找我爸告状,让我爸把我的卡冻结了。】
季倾把事情的发展经过向郑珺璟说了一遍。
郑珺璟:【所以,你现在在我哥那里?】
季倾:【对啊,我要让他给我道歉,他不道歉我就一直跟着他,我现在就在他旁边,走不开,他这边也没有女性的日常用品,你帮忙送点我需要用的东西过来。】
郑珺璟:【好的,没问题,等你和我哥分出胜负,把结果告诉我一声。】
季倾:【放心,你会知道的,到时候你会看到他在我朋友圈里学狗叫。】
下午郑琅被季倾‘缠着’,哪里都没去,在家里的书房处理工作。
他工作时,她从他书架上随意的取了本书,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捣乱,大声朗读书上的内容。
读了足足十页,季倾抬起头,看向端坐在书桌前,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的郑琅,好奇问:“你不嫌烦吗?”
郑琅说:“季大小姐的声音清脆美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怎么会烦呢?”
季倾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信他鬼话,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书走到他旁边,翻动着书页,在他身后来回晃悠,读书的声音比刚刚更大。
郑琅压着唇角的笑意,不理会她,佯装专心工作。
郑琅在书房里待了两个小时,季倾折腾的两个小时,读书读的口干舌燥,到最后几乎是贴在他耳边吼叫,他都不为所动。
一番折腾下来,伤敌效果为零,自损一千,郁闷的捧着水杯坐在客厅沙发上,蔫头耷脑的,表情十分苦恼。
晚饭后,季倾没再做无用功,他工作,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刷手机玩,没故意捣乱。
九点多,郑琅结束工作,回主卧浴室洗澡。
季倾看着主卧关闭的房门,确认他今天大概率不会甩开她,独自出门,也返回房间,拿了身睡衣去浴室洗澡。
郑珺璟已经把她需要用到的日常用品都送了过来,东西准备的很齐全,洗漱用品,护肤品和换洗衣服,睡衣,一样都不差,就是内衣和睡衣大概是郑珺璟按照她自己的喜好风格挑选的,有些露骨性感,内衣是一套黑色薄纱款,睡衣是一条丝质贴身吊带裙,布料非常贴合身体曲线,只能晚上穿着睡觉,家里有别人在的时候,绝对不能穿着在家里随意乱晃。
季倾洗完澡,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条细细的带子挂在肩膀上,领口有些大,视线略略下移,就能看见胸前发育很好的部位。
她没穿过这种性感的衣服,虽然她在外面表现的很肆意,连模特的腹肌都笑眯眯的伸手摸,看着模特光裸的上身也不觉得有什么,她身边那些朋友私底下聚会穿得衣服也很容易看见胸沟,她看别人都是欣赏,但这种性感暴露的衣服,让她自己穿,是穿不出去的。
季倾下意识抬手捂住胸口,侧过身,在镜子前细致的欣赏了会自己的身材,满意的弯了弯眼角。
从浴室里出来,掀开被子上床,季倾倚靠在床头刷手机。
正刷着手机,门外传来敲门声,季倾还没意识到危险,对着门外问道:“有事?”
郑琅淡淡说:“我进来了。”
季倾愣了下,“你进来干嘛?”
季倾小鹿似的钻到被子里去,刚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听见郑琅说:“不是说好了,今晚我上你的床。”
话音落,门锁转动。
季倾本来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来真的,急道:“等等,不行,你不许进来。”
郑琅:“我不进去,你收拾收拾,学几声狗叫,让我录下来发朋友圈,然后回自己家里去。”
季倾:“你休想。”
“那我可就进去了。”郑琅轻笑一声,推开门,看着床上紧紧裹着被子的季倾,挑了下眉,神色自若的走到床前。
随着他的靠近,季倾眼眸越睁越大,拥着被子往床里面缩。
郑琅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平声道:“你认不认错?”
季倾梗着脖子,和他理论,“你少倒打一耙,你......”
话还没说完,郑琅抬腿上床,作势要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和她盖一床被,急得季倾拿脚踹他,她两只白嫩的小脚从被子里探出来,在他身上一顿踩,嘴里嚷嚷着下去下去。
郑琅刚开始由着她乱踩一通,后来不知踩到了哪里,季倾听到他闷哼一声,随后脚腕便被他紧紧握住,抽也抽不出来。
“你往哪踹?这是能随便踹的吗?”
郑琅声音微沉,季倾两只脚被他捉着,放到她刚刚不小心擦过的地方,轻轻比划着,
季倾目光看向自己脚放的位置,眼睛瞪大,脸颊蹭一下红透,“你......你......”
嗓音颤抖,哆哆嗦嗦,一肚子指责的话,半天也没说出来,对面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神直勾勾,太炽热,太露骨,即便她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他眼底的异样。
“你,放开我。”
季倾抿了抿唇,羞窘的瞪他。
郑琅放开她脚腕,抬手解开舒服着领口的纽扣,舒缓了口气,嗓音微沉,盯着她,“你走不走?”
季倾咬了下嘴唇,心跳急促,脑子晕乎乎,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但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让她觉得他这番做派,或许就是为了逼她认输。
她将脸转向另一边,红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不吭声。
郑琅欺身凑近她,手托住她下巴,手指在她脸侧轻轻摩挲,声音很低,“季倾,你再不走,我可就亲你了。”
季倾下巴让他把玩了好一会,后知后觉要反抗,立刻缩着脖子往旁边躲,抡起旁边的枕头往他身上打。
可惜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挣扎了没几秒就被他制服,连人带被子被他紧紧禁锢在铜墙铁壁一般的怀里,手脚动弹不得,只剩一张嘴还能骂人,“混蛋,王八蛋,流氓。”
郑琅拨开她散落在胸前的头发,视线落在她白嫩的耳垂上,食指在那颗圆润的吊坠珍珠上弹了下,嗓音微哑,再次问道:“你走不走?”
“不走。”季倾狐假虎威,“你敢碰我,我让我爸和我哥弄死你。”
郑琅勾了下嘴角,“弄死就弄死吧,牡丹花下死。”
季倾愣了愣,转着脑子想着还能把谁抬出来威胁他,话还没说出来,郑琅低头,嘴唇覆到她娇软的唇瓣上,把她到了嗓子边上的长辈名号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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