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胡亥这人,你说他是为了自己抢的皇位吧,登基以后啥也不管,全扔给赵高了。你说他不是为了自己抢皇位吧,他又把他的兄弟姐妹全杀光了一个没留。完事最后还让赵高那伙人给逼死了。”
“当了三年皇帝,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还把秦朝也给一起带死了。而且李斯帮着他俩一起篡位,也没捞着什么好,不过比嫪毐好点,嫪毐一分为六,李斯只是一分为二。”
——
秦末。
夏侯婴等人带着生死未卜的刘邦回到霸上,吕雉急匆匆地迎上来扶住刘邦。
“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变成这样了?”
看着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刘邦吕雉急坏了。
“项王翻脸了,想要主公的性命。”夏侯婴一路上精神十分紧绷,回到自己的地盘才稍稍送了一口气。
“樊参军为了掩护主公也被项王抓了,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给主公请个大夫来看看。”
几人急匆匆的将刘邦扶进营账,由于刘邦是后心中箭,吕雉等人只能将刘邦放在床上趴着。
军医匆匆赶来,看着刘邦的伤势感到十分棘手。
“别愣着了。”萧何看向军医,“赶紧给主公拔箭。”
军医为难的说:“主公的伤势十分凶险,箭矢与主公的心脉擦肩而过,将主公整个都穿透了,这箭不好拔啊!”
这要是换做平时,人怎么抬进来的就得怎么抬出去。
他顶多再附赠一句:没救了,等死吧。
但眼前这人是主公,他要是敢这么说,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主公没救了?”萧何有点急眼,“别在这胡说八道!”
“除非是扁鹊再世,否则……”军医摇摇头,“难啊……”
“无论结果如何,吕雉在此立誓,不会迁怒于旁人。还请立即拔箭,救我夫君一命。”
吕雉的脸色虽然很白,但是语气十分坚定,她转过头对萧何道:“难保项王不会再度发难,夫君不能理事这段时日,还得先生多看顾军中事宜。”
“夫人言重了,此乃分内之事。”
“夏侯婴他们护主有功,本因立即重赏。但眼下夫君危在旦夕,妾分身乏术,待夫君脱离危险后,必定即刻论功行赏。还需先生好生安抚有功之臣,莫使功臣心中生怨。”
吕雉都这么说了,再凶险军医也只得冒险一试。
军医将张良和夏侯婴都叫了进来。
他先拿出一叠麻布放在一旁。
随即让夏侯婴将刘邦扶起来。
“等会我会为主公拔箭。”军医给张良和萧何一人塞了一瓶药粉。
“箭矢离体后,需立刻将药粉撒至伤口处,一旦血止不住,主公必将命丧当场!”
张良和萧何点点头,手中握紧药瓶。
军医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伸手握住箭矢,“二位切记,撒药粉的速度一定要快!”
军医缓缓的将箭矢向外拔,伤口开始溢出鲜血。
刘邦的脸上也开始浮现痛苦的神色,不自觉的开始挣扎起来。
“摁住主公!一旦主公挣扎导致箭矢移位,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夏侯婴加大手上的力度,仍然有些制不住刘邦。
吕雉抬手夺下萧何手中的药粉,“还请先生帮忙一同制住夫君,药粉就交由妾来撒。”
萧何很配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和夏侯婴一起摁住刘邦。
被两个人一起摁住,刘邦挣扎的幅度小了许多。
军医一鼓作气将箭矢一把拔了出来。
鲜血如同泉涌一般从伤口处涌出。
吕雉和张良将手中的药粉倒空了也没能止血,只稍稍阻碍了血流出来的速度。
“血止不住!”萧何很急
军医将一瓶药粉倒在准备好的麻布上,捂在刘邦的伤口处。
他有力压住刘邦的伤口。
血很快染红了麻布,也染红了军医的手。
军医心如鼓擂。
虽然吕雉说得好听,不会追究任何人都责任。
但是刘邦今天要是真死在他手上,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渐渐不再有血涌出来。
军医松了一口气,手都有些脱力。
“血暂时止住了,但主公后续的情况仍旧十分凶险。十五日之内就让主公这样趴着,不得移动,否则伤口崩裂,主公是决计活不成了,也许主公今夜还会生高热,还请夫人时刻关注主公的情况。一旦主公生了高热,立即用浊酒给主公擦身,切记不可碰到主公的伤口。”
军医的手微微发颤,找出一瓶药丸递到吕雉手中。
“这药丸一日一粒,喂于主公服下。煎服的汤药我一会差人送来。”
吕雉松了一口气。
“子房,烦请你替我送大夫回营。”
夏侯婴等人陆续退出营帐。
吕雉坐在床边看着她的丈夫。
天幕说刘邦未来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她决计不能让刘邦死在此刻。
——
对于变法的思绪李斯刚有了初步的头绪。
就听见天幕旧事重提,再次提到了他未来会伙同十八公子一起矫诏,十八公子居然过河拆桥用完就扔,还把他给斩了!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压在了李斯的肩头,他必须交出一份令陛下满意的答卷,牢牢地抱住陛下的大腿。
自从将宫里豢养的术士都杀光以后,嬴政在宫里的日常生活就只剩下上朝、批折子、吃饭、睡觉。
四点一线。
原本他还会去那些方士住的宫殿里溜达溜达,听那些方士讲讲什么修仙秘术和炼丹配方什么的。
然后顺便嗑两颗仙丹。
自从知道那群术士是骗子,呈给他的仙丹还是些会吃死人的东西。
嬴政就感到恼火。
他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术士都抓起来全都给杀了,但是一想到他未来仅仅杀了四百对个术士就被后世称为暴君,他的长子也会来劝诫阻拦他,他就神色很生生将这股冲动忍了下来。
只是那群术士住过的宫殿他是看着就糟心,吩咐让蒙毅找人全给拆了。
他现在批折子的时间长了就感到头疼,叫来了乐师演奏。
本意是想放松放松,结果越听头越疼。
挥挥手遣散了乐师,内侍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陛下,要不找太医来瞧瞧?老这么疼也不是个事儿啊。”
“宣。”
太医很快就来了,可他为嬴政把完脉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陛下是劳累过度,应当注意修养。
还给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
嬴政越发觉得是之前吃的那些仙丹里的丹毒发作了,内心对那些胆敢欺君的方士更加厌恶。
“受不了胡亥的□□,各地民兵纷纷起义。陈胜和吴广为首,那句千古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喊得更是如雷贯耳。”
“不过最先起义的人却不是最后摘桃子的人,陈胜和吴广揭竿而起却没笑到最后,反而最后是项羽和刘邦在争天下。”
“一提起项羽,西楚霸王,千古名将,大伙都有所耳闻,他还和虞姬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不过项羽这人呢,军事素养是高,但是没法当皇帝,他争不过刘邦是既定事实。”
——
秦末。
项羽整装待发,正准备入主咸阳城。
听见天幕又在唱衰自己,项羽一挥马鞭,疾驰而去。
他现在已经不拿天幕当回事了,任天幕如何评说,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他项羽。
咸阳城。
虽然秦王子婴已经向刘邦投降过了,但刘邦并未对子婴做些什么。
项羽甫一入城,就叫人抓来了子婴。
他坐在咸阳宫内的大殿上,看着周遭奢华的内饰满脸都是厌恶。
士兵压着子婴跪在地上。
项羽满脸兴味的看着子婴。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秦王,你有想到过今日吗?”
子婴不卑不亢。
“先入城者为沛公。要说亡秦者,那也是沛公。”
“不错,嘴很硬。”项羽笑了,“希望等会被车裂的时候,秦王的嘴还能这么硬。”
“大秦虽亡于我手里,但大秦的理想永不会亡!”
“拉下去,就地……不,将城里的人都聚拢,让他们看看,尊贵的秦王,最终的下场!”
子婴被押了下去,项羽站在殿内,拿着一瓶酒慢慢的倒在殿内。
酒瓶倒空后,他轻飘飘的扔下一句。
“烧了吧。”
项羽此番入咸阳并未通知范增。
等到范增知晓时,项羽的军帐早已人去楼空。
范增紧赶慢赶,等他赶到咸阳宫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只有无尽的火焰。
项羽最终也没有听他的劝告,一把大火烧了咸阳宫。
宫内的妃嫔宫人他也没有疏散。
耳边传来哭喊求救和火烧木头的声音。
那一刻范增只觉置身地狱,心力交瘁。
项羽却站在一旁不以为意,“亚父何必辛苦跑这一趟,奔波劳碌。咸阳不是个好地方,还是江东更合我心意。”
有手下的人来回报,秦王子婴已经死了。
“他的尸首不必收敛了。”
项羽此刻心情很好,见范增久不回话也不生气。
自顾自的欣赏着燃烧咸阳宫的大火。
“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就该一把火烧干净。”
“羽儿,你此刻一把大火将咸阳宫付之一炬,又当如何向各路诸侯交代?”
“各路诸侯?亚父,我承认他们,他们才是诸侯。”
“羽儿,如此行事,总有一天会……”
见范增又要说教,项羽连忙打断他。
“亚父,如此美景,倘若亚父不能与之共享,便请亚父先回吧。”
眼看着烈火逐渐蔓延到了居民区,范增再度开口。
“羽儿,稚子何辜。”
“亚父,这咸阳城里就没有无辜的人,我不杀他们,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别的,我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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