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盒子太多,搬东西的人没有注意,礼物盒上的带子已经松散开,露出里面的透明方盒。
能瞧见里面装着的是玉牌。
乔洛索性将包装拆了,露出方盒的全貌,是一个长方体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两块玉牌,玉牌上的纹路是中式写意百合花,枝蔓缠绕,似是情意绵绵。
乔洛看着玉牌怔然,云路这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送这对玉牌祝福傅言寒,还是讽刺傅言寒呢?
乔洛没有深想,左右和自己也没有多少关系。
只是这玉瞧着极好,隔着透明方盒也能瞧出温润成色。
乔洛打开方盒,用玉牌下面垫着的一块丝绢帕子轻轻托起其中一块玉牌细细看着。
傅言寒接完电话,揉捏着额角。
宴会上他喝了不少酒,此时头有些昏。
走到主卧房门处正巧看见乔洛掌心中握着一块纯白帕子,头忽然疼了一下,想起一段往事。
再看向乔洛时,眼神也黑沉了些。
乔洛只觉得手腕一痛,随后便被一股力道压住,后背抵在墙上。
“傅先生?”
乔洛鼻尖充满着酒气,混合着傅言寒身上雪松香,气味很独特。
傅言寒看着乔洛,唇角微扬:“乔洛?”
“你喝多了。”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担心什么来什么!
乔洛试图挣开傅言寒的手。
却引得傅言寒愈发用力。
傅言寒目光落在乔洛手中的丝帕上,乔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面色一沉,立刻将丝帕扔掉。
然而喝醉的傅言寒反应速度却是极快,丝帕刚离开乔洛的手,便被他抓住。
乔洛:?!
说好喝醉的人反应慢的呢?
敷傅言寒一手掣肘着乔洛,将他困在自己与墙之间。
一手拿着柔软的丝帕。
乔洛见傅言寒此时阴鸷的神情,心中有些忐忑:“傅先生,你,压疼我了。”
乔洛适时示弱,只求自保。
傅言寒似是思考了一会乔洛的话,片刻之后,横在乔洛颈间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一些。
乔洛见还能商量,心中微定,倒也不是最坏的局面。
“傅先生你能放开我吗?”
“放开?”傅言寒轻笑一声,随后慢慢靠近乔洛,随后开口,“这么嫌弃我?”
乔洛已经不敢看傅言寒的眼睛,只能小声反驳:“没、没有。”
傅言寒轻嗤:“是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将手中的白色丝帕按照乔洛唇上。
“我亲了这里,需要我替你擦吗?”
乔洛此时看傅言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变态。
尤其是傅言寒按在他唇上的手指,忽重忽轻。
这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乔洛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在傅言寒再次加重力度时,忽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傅言寒吃痛,轻蹙着眉:“放开。”
乔洛买办法开口,只能拿眼神瞪他。
傅言寒怔怔地看着他茶棕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想轻透的琉璃一般,很漂亮。
“你松开,我不擦了。”
乔洛面色犹疑,但还是松开了。
毕竟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又不能咬一辈子。
只是喝醉后的傅言寒力气着实大,乔洛暗中用力,挣脱不开丝毫。
傅言寒见乔洛松口,似是十分满意。
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洛的眼睛。
乔洛:……
他有不好的预感。
傅言寒想做什么?
傅言寒修长的手指搭在纯白领带上,来回拉扯两下指尖一勾,便将领带解开。
乔洛怔怔地看着傅言寒一连串的动作,红了耳根。
傅言寒做着这些动作时,眼睛一直看着他,原本幽深黑沉的眼眸,像是盯着猎物的雄狮一般,散发着野性。
等乔洛回过神时,傅言寒已经将他两只手绑在一起。
宽松合适,只是无法挣脱开。
“傅、傅言寒你绑我做什么?”乔洛已经顾不得说敬语,神色惊讶。
“当然,”傅言寒再次起身靠近乔洛,“让你乖一点。”
乔洛:……
这是什么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式发言?
乔洛还想再与说讲道理,忽然眼前晃过白影,陷入黑暗。
乔洛愣住了,傅言寒竟然用那块白色丝帕蒙住他的眼睛?
所以,傅言寒还有这样的情趣?
可他不是喜欢主角受云路?
乔洛此时心里乱极了,眼睛也被蒙住,顿时其他感官都变得敏感一些。
倏然腾空吓了乔洛一跳。
傅言寒竟然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乔洛和傅言寒的胸膛靠的很近,能隐隐听到傅言寒心跳声。
当察觉自己被傅言寒放在床上时,乔洛已经开始给自己做心里准备。
看来今天要坐实了洞房花烛了。
乔洛是第一次,有些紧张,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才开口:“傅言寒,你会吗?”
……
……
乔洛被蒙着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如果不是横在自己腰间的手,乔洛差点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
约莫又过了一会,旁边响起一阵窸窣声。
随后便是傅言寒靠了过来,下巴抵在乔洛肩颈处,呼吸匀称。
这是睡着了?
乔洛:……
“喂,傅言寒?”
回应他的是浅浅呼吸声。
“你想帮我解开!”
傅言寒似是被吵一般,蹙眉收紧手臂。
乔洛独自挣扎一会,无果,只能放弃。
听着对方呼吸声,累了一天的乔洛也困了。
迷迷糊糊间,乔洛在想也不知道傅言寒关灯了没有?
幸好自己眼睛被蒙上了,权当是眼罩了。
*
嗡嗡……嗡嗡……
一节白皙手臂从深红的被子中伸出来,摸了一会,找到正在震动的手机。
“喂?”
乔洛声音懒懒的,原本清澈的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的磁性。
“乔洛,你怎么还没回来?”手机传来小幼崽奶呼呼的声音。
“回哪?”乔洛还没有清醒过来。
此时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傅言寒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
乔洛迷糊间便看到一个半裸的帅哥,本就没有情形的大脑,瞬间宕机。
手机那端小幼崽还是继续叭叭:“乔洛是懒虫,我都起床了,你还没起……”
“谕仔打来的?”
傅言寒的声音依旧好听,大概是宿醉的关系,说话时带着一点鼻音,更加诱人。
逐渐清醒过来的乔洛,簌然睁大眼睛:“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电话那端的小幼崽闻言,顿时有些懊悔,自己应该拨个视频才对!
一阵混乱的声音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乔洛站在浴室镜前,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面有浅浅的红印。
这个身体真的很容易留痕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绑的?
还有,自己以后大概会对白丝帕ptsd了。
他们今天一起回傅家,之后也是住在傅家。
乔洛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傅言寒,见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有些诧异。
“傅先生,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嗯?”傅言寒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昨天喝太多了,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乔洛一直看着他,见他说话时,眼睛没有丝毫波动,难道真的断片了?
断片最好,昨晚的事情太羞耻了。
乔洛暗中松了一口气,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傅言寒余光看向他。
片刻之后,傅言寒突然开口:“乔先生问昨晚的事情,是因为你的特殊爱好吗?”
“特殊爱好?”
“我醒来的时候,乔先生的手腕被领带绑住。”
乔洛确定了,傅言寒是真的断片了,不然是怎么用这种平静的口吻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我没有那种爱好。”
等红灯的间隙,傅言寒用怀疑地眼神看了一眼乔洛。
乔洛:……
“傅先生,您不觉得那样的绑法我一个人做不到吗?”
傅言寒状似思考了一下,“所以乔先生竟然是说服我帮忙的?难怪是用我的领带。”
乔洛瞪着眼睛看向傅言寒,断片就能理所当然把锅推给他?
乔洛想要辩解,可对方压根不记得昨晚的事情,自己再解释也没用,只得忿忿转头看向车窗外。
傅言寒见状唇角微微下陷,心情似乎很好。
他原本不想提起昨晚的事情,免得两人尴尬。可乔洛试探他时,又忍不住想要逗他一下。
看着只留给自己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后脑勺,自己好像把人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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