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卡慕?”
camus卡慕酒,酒精浓度约40%,产地法国干邑。
卡慕始创于1863年,又称金花干邑,呈诱人的琥珀色泽,口感醇和,带有甘味。其制作工艺尊重传统,所产干邑白兰地均采用圣·迪米里翁(saintemilion)优质葡萄作为原料加以醇制混合而成,因此具有雅致且充满活力的紫罗兰芳香。
卡慕闻言复又抬起眼帘,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冷感,道:“以后在外面,别这么喊我。”
这就是默认了。
松田阵平从善如流,支着下巴看他:“哦,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夜久槿(yakuminori),我的名字。”卡慕答道。
“假名?”松田阵平被他影响,言简意赅地反问。
卡慕似乎很轻地笑了下:“真名。”
松田阵平不信,但他还是改口道:“那我就叫你夜久吧。”
“可以。”卡慕又重新垂首擦起了酒杯。
松田阵平则看着眼前这杯橙汁,沉默了下,近来被逼得异常紧绷的神经突突地跳了跳,觉得有些下不了口。
“没加东西。”卡慕开口打断了松田阵平的思绪。
松田阵平一激灵,他深吸一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种被人轻易看破心思的感觉非常糟糕,而且面前这杯果汁,他更不打算喝了。
“我说你啊……”他露出半月眼,半是无语半是掩饰,原本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啧了一声,忍住了。
卡慕将最后一个酒杯放到身后的柜台上,然后转身,抱臂斜靠在吧台上,毫无预兆地开口道:“你的临时监护权原本是会被移交给皮斯可的,但在这之前,莎朗——也就是贝尔摩德,她突然主动向那位先生提出申请,将你的监护权要了过去。”
松田阵平眉头狠狠一皱,没说话。
“那位最终同意了。”卡慕用一句话总结道。
【叮——】
【主线任务:加入黑衣组织
阶段性任务二:请进入组织地下基地,通过组织用于筛选卧底和废物的严酷训练,并让四人之一成为你加入黑衣组织的引领者[已完成]
请点击领取任务奖励。】
【叮——】
【主线任务:加入黑衣组织[已完成]
请点击领取任务奖励。】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然后直接无视了这阵系统提示音,表情有些不善地问道:“那宫野家剩下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卡慕对他这种反应表现出了一点点讶异,但他掩饰得很好,就连一直盯着他看的松田阵平也没察觉出来。
“宫野明美小姐被移交给了皮斯可,另一位的监护权则是被划给了琴酒……”卡慕在松田阵平不可思议的眼神里顿了顿,解释了一句,“琴酒在一个多月前刚好满二十岁。”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忍不住有些牙疼般的道:“开什么玩笑,他那种家伙能照顾这么小的孩子?”
“在那位应该是叫做……志保的女孩成长到五岁之前,会由皮斯可代为照顾。”卡慕又给他解释了一句,“至于之后,会根据她自身的情况再做安排。”
“……”松田阵平没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即使他提出反对意见,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搞不好还会让自己落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但他想了想,还是问道:“那我能见一见她们吗?”
“不知道,你得去问贝尔摩德。”卡慕说着,抬眼看向酒吧入口的方向,“在此之前稍微提醒你一句,她非常讨厌那两位姓宫野的夫妇。”
松田阵平注意到,从见面起,说话风格就非常简洁且严重缺乏主观情绪的卡慕,这一次居然一连用了“稍微”和“非常”这两个程度副词,可见贝尔摩德对宫野一家的厌恶感,究竟到达了一种怎样深刻的地步。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既然这么讨厌宫野医生他们,那贝尔摩德为什么还提出主动收养我?
而且总感觉,这个叫卡慕的家伙,和长期待在美国那边的贝尔摩德蛮熟的,是错觉吗……
“咄咄咄……”
高跟鞋踩踏在地上所发出的独特声音自身后传来,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松田阵平顺着穿出声音的方向回过头去,就看见一名头戴小巧软帽,身着纯黑衣裙,脸上架着一副宽大墨镜的黑短发女人,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他们这边走来。
这人,是谁啊?
松田阵平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陌生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戒备而迷惑的表情。
就见女人在距离他两米左右的位置上坐下,一边取下脸上的墨镜,一边从随身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张被撕去二分之一的纸币,推到卡慕面前,低哑的嗓音掺杂着富有某种韵律的质感,“麻烦给我一杯vermouth比例较高的martini,再加四分之一柠檬片。”
卡慕面色平静地接过那张纸币,将之和他手上的那张拼接,确认完整后,就俯身从吧台的空格里取出那份之前梅酒交给他的文件袋,递给了面前的女人:“那位客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并让您把这孩子带走。”
女人不紧不慢地将文件袋收进手提包里,态度熟稔地朝卡慕搭话道:“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你当班,真难得啊。”
“还好。”卡慕态度平淡地应了一声,回身开始调酒,动作间流露出一种游刃有余的美感。
女人见他这副冷淡的态度,也不介意,只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侧过头,一手指尖摩挲着桌面,另一手则半支着下颚,懒洋洋看向松田阵平,说道:“我记得你,你是半年前被芬兰迪亚带进来的那个小孩。”
这女人居然真的是贝尔摩德,那个莎朗?!
喂喂,不仅容貌,连气质给人的感觉都变了啊!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干巴巴道:“你好。”
“哦,我猜你想问这个。”贝尔摩德用指尖碰了一下脸颊,然后将被蹭下来的一层粉底给他看,“这个是一点粗浅的化妆和变装技术,不算难,你以后会学到的。”
她说到这里,又笑了一声:“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在这方面造诣很深的先生,准备再过不久,就到他那儿请教一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顺便把你带上也是没问题的哦。”
松田阵平看着面前这个嘴上说着化妆,但在他看来简直像是换了张脸的女人,忍不住有些震撼地“啊”了一声,犹豫片刻,心中的天平就彻底倒向了这种堪比“换脸”的神技。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语气硬邦邦道:“那就拜托你了!”
贝尔摩德:“……”
曾获得过好莱坞影后的世界顶尖级大明星——莎朗·温亚德,被眼前卷毛少年这在她看来,实在是颇有些拙劣的演技给噎了下。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露出半月眼吐槽道:“在这之前,我认为我很有必要教教你什么叫做‘演技’,以及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演戏’,否则就凭你这副样子,别说易容,给你换张脸从这儿走出去,指不定都骗不了几个人。”
松田阵平:“……”
喂喂,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吧?!
“确实如此。”已经调好酒的卡慕将贝尔摩德点的martini放在她面前,顺口接话道,“阵君,你真的太好懂了。”
松田阵平:“……”
松田少年陷入了自闭,整个人仿佛都灰暗了好几度。
“你叫他‘阵君’?”贝尔摩德“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插话道,“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这本来就是他的名字不是吗?”卡慕淡淡道,“而且那个人不在,没关系的。”
贝尔摩德闻言,似是有些惊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微微弯起嘴角,拿过桌上那杯色泽漂亮的martini,凑至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这么说也是。”将酒杯放回桌面上,她一边整理了一下滑落耳畔的几缕碎发,一边赞扬道,“话说槿,你调出来的酒,还是那么好喝啊。”
“谢谢。”卡慕那双仿佛浸着万年冰雪的琥珀色眼瞳里,终于透射出了一丝温度,“你喜欢就好。”
“只要是你给的,我一般都不会讨厌。”贝尔摩德唇角微勾,在松田阵平来回打量的视线里,重新将墨镜带回脸上。
“阵君,你在想什么?”她顺口征用了“阵君”这个称呼,很是漫不经心地问少年道。
“你们两个……”松田阵平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不,”还没等贝尔摩德说什么,已经取回那支空掉的酒杯,正准备着手清洗的卡慕就率先接过话头,“如果单只就情感而论的话,莎朗更像是我的姐姐。”
松田阵平噎了一下,摸着鼻子讪讪道:“原、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贝尔摩德站起身,水绿色的眼眸隔着宽大的墨镜,对上松田阵平抬头诧异向她看过来的墨色双眸,若有所指般的道,“要真说起来,我们两个对彼此而言,可是有着远比血缘至亲更为特殊的意义。”
她缓缓俯身凑近到松田阵平耳边,一字一顿,被阴影模糊的美丽面容之上神色深邃而难辨,红唇张合间吐露出来的嗓音低哑且诡异:“asecretmakesawomanwoman.所以男孩,不要试图探究我的秘密,这会让我感到很困扰。”
松田阵平微眯起眼睛,半晌别过头,露出了“我才不感兴趣”的不屑表情:“知道了……不对,我刚刚才不是想要说这种事。”
他斜着眼角瞥向两人,不满而疑惑地道:“我是想问,什么叫‘而且那个人不在’?那个人是谁啊?他在不在跟你们喊我的名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这个啊,其实是有的哦……”贝尔摩德说到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连嘴角的弧度都上扬了几分。
黑短发的女性用一种充满调侃意味的语气,俯身靠近松田阵平耳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你知道吗?琴酒那家伙的名字,也是‘阵’呢……”
贝尔摩德在松田阵平不敢置信,仿佛被天雷劈中,瞬间寸寸龟裂的诡异表情里,笑吟吟地继续补充道:“准确地说,他的名字叫做‘黑泽阵’,跟阵君你是同一个‘阵’呢,真有缘啊,不是吗?”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谁谁谁谁想跟那种家伙有缘啊?!
少年一脸不忍直视,忍不住呲了呲牙,表情瞬间扭曲到近乎狰狞:“拜托了,以后请不要喊我‘阵君’,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贝尔摩德如愿看到了完美符合自己预期的画面,顿时一脸满足地笑出了声。
半晌,在松田阵平黑得堪比锅底灰的阴沉脸色中,这位世界级大明星才慢悠悠应答道:“那你可要加油了啊,阵君——”
她竖起食指轻抵住红唇,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手指一错,熟练地给了卷发男孩一个优雅妩媚的wink,带着满脸的戏谑调笑道:“等你成功得到组织代号之后,大概就不会有人喊你‘阵君’了……吧。”
松田阵平:“……”
所以也就是说,就算我真的拿到了代号,这个“大概不会有人”里面,也肯定不包括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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